大漢帝國雄風錄 卷四 風雲 第十八節 誘惑
    忙活了一整天,李雲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縣衙,今天可把他累壞了,安排學生的寢室,發放書籍以及帶領那些家長參觀官學的建築,這些事情他都必須親歷親為,再不可和以前般推給楊謀去處理。

    而且今天還出現了似劉陵這樣一個不請自來的主,李雲一想起這美麗的郡主,就頭都大了。

    他實在捉摸不透,這劉陵到底想干什麼?

    回到自己的房子,用熱水舒服的洗上一個澡,李雲忽然覺得,應該去看看劉陵,畢竟人家的身份是郡主,地位尊貴,不是他現在的身份就可以怠慢的主。再者說,這次劉陵好象是一個人帶著劉旬來的,身邊連個侍女也未多帶,他怎麼說也得為她安排兩個伺候的,否則堂堂郡主在他管轄的地方要是受了罪,傳出去面子上也掛不住,畢竟現在淮南王的名聲很好。便又穿上官服,急急的趕去劉陵落腳的地方。

    劉陵由於剛來臨邛,還沒有落腳的地方,所以現在她暫時被李雲安排在縣衙一個較為僻靜的院子中住下,李雲遠遠的望著劉陵那個燈火通明的房子,暗自歎了口氣,這輩子他碰上劉陵就算他倒霉好了,但願這個女人快快厭倦這裡,又或者被他父親召回,送去長安,這樣他李雲就可解脫了。

    蜀郡的月色很是迷人,幽幽的月光從窗戶中射進來,劉陵推開窗戶,一手托著下巴,欣賞著這平靜的夜晚,她已不知有多久未有如此平靜的欣賞月色了。

    家族的重任,復仇的責任,壓地她幾乎喘不過氣,她今年才十七歲不到,卻背負了太多的東西,今天當她脫離那一切恩怨與是非時,她才發現,原來安靜也很好。

    劉旬一手拿著一個木頭雕刻的玩具,一手攀上劉陵的肩膀,小小的可愛眼睛,不住的眨著。他並不知道他的父親和最疼的爺爺已經准備將他從宗室的名單上除卻,令他另立一戶。

    劉陵轉過頭來,抱起這個侄子,在他額頭上親了親,道:“旬兒乖,聽姨的話,去睡覺吧!”說罷抱起他就向床邊走去。

    這是一張李雲特意令人制作的木床,其造型仿制自現代農家人的木床。相比起目前大漢民間普遍存在的木塌,這種床更加的舒適也更加的寬大口劉陵為劉旬蓋上被子,哄著他睡覺,待看到劉旬的小眼睛安靜的閉上,她才站起身來,放好熱水,美美地洗上一個澡。

    她坐在浴桶中看著自己身上白皙的肌膚,玲瓏的身材,暗暗地歎了一口氣。旁人的女子總是羨慕他們這些宗室之女,生活奢侈,衣著鮮艷。可是又有誰知道似她們這般的女子,命運根本不在自己手中,或許有一天,天子一道詔令就將她作為和親的公主遠嫁那寨外蠻荒之地。

    縱使不被遠嫁異鄉,宗室的女子,特別是像她這般漂亮的女子,也難免不了被男人玩弄的下場。劉陵雖然才十七歲,也從未和男人有過太過親密的接觸,但是她的兩個姐姐都已做了她的榜樣,為了維系淮南國的強勢地位,她那兩位生的幾乎與她同樣美貌的姐姐,都早被她父親嫁給了手下的將領,用此來維系人心。而在此之前,她們更是不得不為了家族,和許多男人有著特殊的關系,雖然在大漢這樣的事情很普通,譬如天子的姐姐,館陶長公主就在家中公然養了許多的面首,可劉陵還是對這些有些抗拒,從心底裡她不希望這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她身上,可是宗室之女,這個由不得她不想。

    洗浴完畢,劉陵剛穿上衣服,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郡主,下臣李雲求見!”

    劉陵穿好衣服,打開門,道:“大人進來吧!”

    李雲抬起頭,就只聞到一陣發香,剛洗浴完的劉陵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迷人的神態,她那如雲的秀發挽在腰間,濕漉漉地頭發上還有著清水的痕跡,那一襲單薄的衣服,根本無法掩蓋她動人的玲瓏身材,李雲咽了咽口水,他發現他來這裡看劉陵是一個很大的錯誤,天知道他能不能抗拒劉陵的誘惑。

    李雲感覺,劉陵就像是鴉片,美麗卻又有毒,是天生就會誘惑男人犯罪的尤物。

    劉陵嫣然的笑了笑,對有些尷尬的李雲道:“大人為何站在門口哩?難道還怕奴家吃了你不成?”說完竟然大膽的將李雲拉進屋中,關上門笑嘻嘻的看著這個竟然還會害羞的男人,調笑道:“大人臉皮可真薄!”

    李雲無奈的搖搖頭,道:“郡主,下臣來此只為問問郡主在這可住的安心?還有,郡主您的身份十分需要公開?”

    劉陵瞧著李雲喉嚨上那一吞一吐的喉結,她忽然發現其實逗逗這個男人也挺不錯的,於是一邊將手靠近李雲,一邊答道:“這裡嘛,還行,至於本郡主的身份,李大人最好還是不要公開了,否則你就有麻煩哩!”

    劉陵曖昧的撫過李雲的手臂,極具挑逗之色,李雲鼻子中嗅著劉陵的發香,低低垂下的頭更好似瞥見了劉陵那露出衣服的白生生的粉嫩小腿肌膚,喉嚨再次咕咚一聲咽下一大口口水,他知道自己若再不走,很可能做出錯事,而且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錯事,忙告辭道:“郡主,既然這樣,下官就不打擾了!”轉身就要走。

    劉陵一把拉住李雲,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歎道:“奴家就這樣令大人討厭嗎?”

    李雲掙開劉陵的手,尷尬的回道:“郡主,夜深啦,下官不便再多打擾了,就此告辭!”

    劉陵急了,狠勁的拉住李雲,逼問道:“大人,難道奴家就這樣令大人討厭。大人連多留一刻也不行?”

    李雲一楞,心道:“難道我要告訴你,我再不走就很可能侵犯你嗎?別以為狼披上羊皮就很善良,披上羊皮的狼也是會吃人的!”

    劉陵趁著李雲這一恍惚,忽然將身子挨近了些,劉陵雖然未真個與男人有過,但沒吃豬肉,她總是見過豬跑的,作為宗室女子自小更是有專人教導她如何刺激和挑逗男人,如何才可在最小代價下嬴得男人地屈服。

    李雲卻只覺得,劉陵那具對他充滿了誘惑了嬌軀幾乎已是貼著他身體的敏感地方,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從劉陵身上傳過來的溫暖體溫,甚至還可感覺到劉陵胸前那對飽滿動人的椒乳的柔軟程度,李雲忽然想,那裡摸上去一定很舒服。

    劉陵忽然又拉開與李雲的距離,吃吃的笑道:“大人,千萬記住不要說出我的身份哦!”

    李雲點點頭,推開門奪路狼狽的奔出去,生怕再留在這裡他就會再無法控制自己的沖動,劉陵確實是他的鴉片,含有劇毒卻又充滿誘惑,可他偏偏還不能鏟除,這感覺著實窩囊到極點。

    劉陵走到門口望著李雲的背影,輕輕的道:“我纏定你了,李雲!”

    關上門,她靠在門上,回味著剛才那個害羞的男人的樣子,嘴角泛著得意的笑容,她終於可確定這男人並非是瞧不上她,而是出於某個原因在躲避著她的引誘,方才李雲的尷尬表現已足已證明這些。

    董仲舒輕輕的給自己的酒鱒中倒入一弘清酒,舉起酒杯看著那閃爍著的油燈,一邊自酌自飲,一邊想著這些日子以來打聽到的事情。

    就他目前的了解來看,這李雲想的恐怕是依靠商人與手工工作者帶動大漢發展。

    事實上,這條路,儒家的前人早就進行過嘗試,在戰國時期,法家占據著秦、魏、楚等國的絕對主導權,而儒家則成功的在齊國扎下根,勸服了姜齊和田齊的主人,實行他們那一套治理天下的手段。

    不管是管子還是嬰子,董仲舒始終認為他們都屬於儒家的代表性政治人物。

    而在齊威王時期,伴隨著稷下學院的開設,儒家成功的占據了齊國的領導權,那時候的儒家學者,以儒治國,結果齊國國力強大,民眾富裕,而那時候儒家也強力推動著可富裕百姓的重商路線,可是這樣一來,由於大量的農民參與商業事業,再加上儒家的學術多少有些吹噓的成分,結果使得齊國雖然國力強盛,富庶天下,卻培養了一大批軟弱的將領和官員,他們不願意與秦人交惡,更加不願意出兵爭奪天下,只願意偏安齊國,結果秦國采取遠交近攻的政策,逐一消滅了其余諸侯,當輪到齊國時,秦軍居然長驅直入,兵臨臨淄城下,齊國上下徹底的喪失了抵抗心,齊王建投降,儒家的輝煌過去了。

    而現在這李雲居然想再次振興商人,難道他沒看到齊國的下場嗎?

    在董仲舒看來,農民,土地才是這個社會的主流,農民與土地無法合理有效的利用,那麼即使這個國家再強大,也終免不了滅亡o可是李雲的做法又與齊國不同,他在鼓勵商業的同時,還大力開挖河道,水渠,減免田租一副重農的樣子。

    可他又同時鼓勵商業,難道他想即實行商業興國也實行農本固國?

    這在董仲舒看來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當年的齊人不止做過一次這樣的嘗試,但他們都失敗了,難道這年輕的縣令有把握可超越那些賢者?

    董仲舒搖搖頭,花白的胡子一擺一擺的,良久他才輕輕的自語道:“既然這樣,那麼我把學院搬來臨邛,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可商農並重!”

    站在董仲舒的立場,他說的沒錯,商業與農業在這時代是天生的死敵,商人流動性大,追求利益,而且花花腸子多,商人一興,勢必在社會上大量招聘工人,從而導致農民不種田,土地荒蕪,人心思安等弊症。

    可是董仲舒和他的前輩一樣,自動忽略了技術與工人的作用,事實在這以前,技術與工人除了在秦國被重視過之外,其余各國無不是懷著鄙視之心的,認為這些東西可有可無,就算沒了這些仗也照打,田也照種,卻不知技術正是推動社會向前發展的最大利器,而李雲正是知道這點,才會如此大膽的雙面齊抓,否則他也只能選一項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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