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奶爸 第一年故事 049,一年後的再見
    回到風吹沙城之時,時間已經進入了六月末。皚皚白雪的環境在十幾天的旅程之後就換上了炎炎夏日的沙漠。反差很大,不是嗎?不過對於車上的學生來說,今年的第一個學期也就這麼過去了。

    輝煌之塔內,白癡將任務簡報放在坎帕面前。坎帕在瞥了白癡一眼之後,默默的在上面蓋上「已完成」的印章。看著小麵包那頭已經有些留長的頭和藍色的蝴蝶結絲帶,他唯一能做的恐怕就只有歎了口氣,將報酬放在白癡的手裡了。

    「對了,你的鎖鏈,我重新給你打造了一副新的。不過這次中間沒有鎖鏈相連,只有重量。」

    輕鬆了近兩個月的身體再一次的被沉重的束具所束縛。感覺起來……這兩副比起以前的鎖鏈還要沉重。輕盈的步伐剎那間再次變得無比拖沓,白癡也是被壓得在地上堅持了一個多小時,才再次汗流浹背,艱難的站了起來。

    「另外,這幅枷鎖還會最大幅度的限制你的力量,度等身體因素。對於一般的強者來說,你的實力也許算不上什麼。但對於普通人來說,你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危險。」

    完成任務,拖著四肢上連抬起都顯得萬分困難的重量,白癡點點頭,牽著小麵包的手,默默轉身離開。他沒有興趣去聽有關這次事件的詳細報告。因為他就是遞交報告的人。而坎帕在拿到白癡遞交的任務報告後,也是立即起程前往皇宮,找雄鹿王者商量去了。

    5oo名戰士在此一役中慘死,3ooo多人的小鎮被屠殺一空。王者對於這個結果顯然十分的震怒。而更令他震怒的,是古德塞家族竟然敢瞞著自己偷偷去操作這種事,並且還假借保護自己的女兒之名出兵,將自己那寶貝女兒扔到有那個「劍帝」存在的銀卷小鎮!

    一頓呵斥當然無法避免,古德塞公爵與戴勞兩父子也是無法反駁的跪在藍色殿堂之上,默默承受著王者的怒斥。因為這一次的確是他們的錯誤,在這種百國峰會剛剛取得階段性進展的時間裡惹出這種麻煩,如果只是罵兩句的話,那實在是算相當的仁慈了。

    事情的結果處理也並不出人意料,銀卷鎮和周圍附屬百公里的地區從古德塞家族的版圖中被割去,收歸皇室直接統治。重建海鳥港灣的巨大費用也必須由古德塞家族提供。關於銀卷鎮的鎮長札特,也將其革職查辦,送回老家終身不再錄用。而負責操作這些事情的,當然要屬最不會偏袒他們的諾利烏斯家族來執行。那幾天,簡直可以算得上是諾利烏斯家族幾年來最為風光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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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嗒——咯嗒——

    腳步,緩慢。

    白癡如今每挪動一步,都會顯得萬分辛苦。

    沉重的步伐抬起,再放下。這其中的過程猶如一個慢鏡頭一般。一些被大太陽烤的有些軟的地面上赫然印下了他的腳印。但是幸好,在他腳上那雙終年都是雪白的布鞋踩踏下,這些腳印全都不深,沒有絲毫陷落進去的感覺。

    白癡拉著小麵包,緩緩走向自己那熟悉的小樹叢。望著面前那棵鬱鬱蔥蔥的杜蘭樹,白癡深深的吸了口氣,吐出。

    夏天,恐怕是這棵樹最討白癡喜歡的時候了。它那覆蓋範圍極廣的枝葉將整座小木屋全都籠罩其中。站在樹蔭下,炎熱的夏日就被紛紛隔絕,不僅不會覺得悶熱,反而會有一股清涼的感覺。

    嗯,相當不錯。

    「好!按照慣例,在日常工作安排下來之前我們有一段休息時間。那麼,我們應該怎麼來利用這段休息時間呢?」

    暗滅打著哈哈,血瞳極為欣賞的在杜蘭樹上到處漂移。當然,它現在所說的話依舊是廢話。因為這把劍知道白癡接下來會幹什麼事,畢竟,那樣會很有趣。

    樹林內,空氣漸漸凝固。

    小麵包笑著跑到杜蘭樹旁,抱住樹幹,享受著這棵樹散出來的清涼。

    深深的呼吸,伴隨著冷靜,讓那雙黑色的瞳孔……

    擴散。

    轟————————!

    潛藏在陰影中的黑暗球體突然被一隻手抓住,並被其死死的壓在另一顆樹上。巨大的衝擊力震的樹葉紛紛落下,粗大的樹幹甚至也為之一陣顫抖。

    黑色的瞳孔,直視自己的左手。黑暗的影子球隨著這一次的衝撞開始慢慢擴散,變成實體。等到那個實體完全具備形態之後……

    黑色匕,早已經抵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之上。

    「我應該說過……」

    手指,更加緊迫的插進女孩的喉嚨,壓迫著她的氣管。

    「再敢出現在我眼前,一律格殺。」

    手指之下,是一支纖細的脖子。

    此時此刻,這支脖子卻已經被如同鐵鉗般的手指死死嵌入,四周的肌膚都變成了紫黑色。

    女孩那金色的線性瞳孔中流露出無止境的恐懼。她驚恐的看著那雙直視自己的無情眼神,纖細的雙手不停的在白癡掐著自己喉嚨的左臂上抓撓。但比起白癡,此刻她的力氣實在是顯得太過渺小,太過無力。

    「嗚…………咳…………啊………………!」

    女孩在呻吟著,嘴唇不斷的開開合合,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喉嚨被卡住的情況讓她無法吐露出一個完整的字句。她的面色也漸漸泛黑,眼睛……也慢慢變紅,充斥著一些水霧……

    對於她來說,「有人知道她活著,認為她活著,也應該活著」,那她就可以繼續活著。

    但如果現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還有這麼一點點心思的人,在這個時候親手抹殺了她,那對她來說,就意味著真正的死亡。

    死亡……可怕嗎?

    可怕……

    看著世界一點一點的在眼前消失,這種感覺……真的很可怕。

    「啊嗚…………陛………………咳……………………」

    淚水,從她那金色的線性眼眸中滾落。慢慢的,她雙手的抓撓也開始一點一點的鬆懈。

    無力的雙手垂下,嘴角混合著血絲的白沫漸漸溢出。少女背後的半片殘翼也為之顫抖,裸露著大腿,沒有穿鞋,髒兮兮的兩條小腳在半空中不停的掙扎,最後……一陣抽搐,硬直。

    嘩啦啦啦啦………………

    一些液體,從女孩的兩腿中間的破衣服下面流了出來。沿著她的大腿淌下,匯聚到那些繃直的腳趾尖,滴落。

    而此時此刻,白癡的雙眼依舊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他依舊在履行自己的諾言,施行著「再次見面,一律格殺」的諾言。

    「嗚……傻嗶…………」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小麵包有些膽怯的聲音。白癡略微回頭,只見那丫頭有些害怕的看著自己,再看著那個被壓在樹幹上已經失禁的少女,小身子縮了起來,不敢再看。

    「哈哈哈,好了好了。人類小子,我知道你的決心。我也知道你絕對會施行殺了她的諾言。不過這次我來求個情怎麼樣?放了這條小蜥蜴,給她一條活路吧。」

    放?

    這簡直就不像是這把劍會說出來的話。白癡的手指沒有絲毫的鬆懈,相反,更加緊的壓進了少女的脖子之中。他感覺得到,自己的手指甚至已經觸碰到了他的脊椎,只要再用力一捏,她的脖子就會徹底折斷。

    「喂喂,給我個面子好不好?信我一次,我向你保證,這丫頭現在幾乎已經全都是靠你『認為她實際存在』才能繼續活著。如果她敢忤逆你那就是和自己的生命過不去。可以說,她現在和你的奴隸沒什麼區別,放心,很安全。」

    「………………………………」手指,依舊沒有鬆開。少女的眼睛也已經完全翻白,剛才還繃直的雙腿此刻軟軟的垂下,任由那些液體從她的兩腿之間流下……

    「呵,還是不肯嗎?喂,現在我也沒功夫和你說那麼多。先放了他,然後我再和你好好的說說裡面的好處吧。畢竟這丫頭今後可能能夠幫我們干很多事。現在完全不能反抗的她,要利用起來也是萬分的順手啊~~~」

    「……………………………………」

    手指,在這一刻終於慢慢的放開。

    伴隨著手指的鬆懈,女孩噗通一聲掉落在草地上,兩隻髒兮兮的手捂著自己青的喉嚨,大聲的呼吸著。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白癡才能夠看清楚,這將近一年來她到底過的怎麼樣。

    去年被自己斬斷的左翼依舊沒有再生。或者說,再生的度很慢。現在只有一隻稚嫩的小翅膀,艱難的在後面撲騰著。

    她僅剩的右翼也是殘破不堪,骨翼中間的薄膜破損嚴重,一些角質也是磨損的厲害,無法恢復。

    和去年的乾淨相比,此刻的她身上只有一件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破衣服掩蓋身體。從衣服下漏出的雙手和大腿全都沾滿了泥污,上面也到處都是各種傷口。有劃傷,割傷,燙傷。有一年前的老傷口,也有近幾個月的新傷口。

    白癡目無表情的打量著這個女人,在確認她身上只有這麼一件衣服之後,立即蹲下身子,伸手摸向她胸部的口袋。女孩看到白癡再次向自己動手,害怕的再次蜷縮成一團,用那只破敗的右翼覆蓋住自己,渾身顫抖。但白癡還是抓起殘翼,伸手摸入她的懷中。掏出一個打火石,兩個髒兮兮的伊奈兒的硬幣和一小塊還沒吃完的餅乾屑。在確定她身上並沒有帶武器之後,白癡才捏著暗滅,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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