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夜空如水,又是一個月明星稀的晚上。清冷幽怨的月光永遠都會讓人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王不凡坐在於承光的房內,手裡一截煙屁已經所剩無幾。說也奇怪,在這研究所裡,要什麼有什麼,甚至你想解決生理問題都有專人負責搞定,可就是不讓抽煙。王不凡這根煙屁還是於承光從別的渠道搞來的半根煙。
這是一間和王不凡的房間一樣的幽禁室,淡黃色的房間,一張白床,一個儲物櫃。除此外連椅子都沒有。王不凡坐在床上,於承光依著儲物櫃,耿樂坐在輪椅上看著抽悶煙的王不凡瞪眼睛:「凡哥,就這樣?」
王不凡甩掉手上的煙屁,淡淡地道:「那還能怎樣?!我把證書還給她,她就漲紅了臉跑了。你也知道她那度,我想追也追不上啊!」
「可是,可是……」耿樂急得臉通紅,跟葉若男一個德行,半晌才擠出下半句:「可是,你為什麼不答應啊凡哥?自己的戰鬥小隊啊,只要你答應下來,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甚至你可以要求把我們都帶出去。難道你不想嗎?」
王不凡老實地道:「想!非常想!」
「那你還拒絕!?」耿樂的聲調高了起來。
王不凡沒說話,於承光卻道:「不凡這麼做是對的。」
「啊?」耿樂看向了於承光,滿眼疑惑。
於承光走到耿樂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樂,我知道你在這裡呆膩了。可你不想想,待在這裡你還能一日三餐有飽飯吃。可一旦加入『紅』組出去了,你能保證還能如此舒服的過日子嗎?我們是異能者,注定只能是國家機器,干的都是刀頭舔血的活,而且哪天不幸倒在了哪個犄角旮旯裡連個收屍的都沒有---別以為『紅』組會給你個身份,讓你死的風風光光,異能者組織在大眾眼裡還只是科幻小說中的存在,沒有人會去公開的!」
耿樂細琢磨還真是這樣。可他依舊憋紅了臉道:「但難道我們就只能在這鬼地方待一輩子嗎?」
「當然不會!」王不凡忽然道,「我們不會在這個地方待一輩子的。我們要出去。必須出去,而且就在今天!」
「啊?今天??」
這下連於承光都驚訝地看著王不凡。
要知道,由於上次許晴依帶著研究所的人大逃亡一事之後,整個研究所的戒備程度已經提高了好幾個等級。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但這種風聲鶴唳的局面,沒三個月時間是不會淡下來的。
「凡子,你不會沖昏了頭吧?」於承光皺著眉頭道,「雖然我們都很想出去,可你看看才過了多久啊?這個時候逃,是逃不出去的。再說了,沒有引路人,我們逃出去也沒地方去。」
回來的這一個月時間裡,王不凡從耿樂口中知道了許多異能者之間的事情。早在十年前,國際異能者之間就公認了一些準則,特別是在「橙」組出現之後,有許多潛規則就被以公開的方式確定了下來。先就是這個人才引進制度。國際異能界確定,任何一國的異能者都是自由身,他們可以隨意選擇自己的組別。而諸如各國被幽禁研究的異能者,只要有引路人帶領到達另一個組織的範圍內就算是其組織成員。但沒有引路人的話,一個異能者到達另一個異能組織範圍內可以被認為是挑釁,很可能遭到危險。
中國是人口大國,異能者的比例也是最高的。很多國家很多組織都在中國派有引路人。目的就是挖掘中國的異能人才。許晴依就是一個引路人身份。只有她帶領著眾人到達「橙」組的勢力範圍,才會被「橙」組的人接納,否則等待他們的可不一定是咖啡,有可能是電棍……
「是啊,凡哥,沒有引路人,我們出去之後能去哪兒?聽說日本的『影』組最近倒是在吸納各種異能者,可咱再怎麼著也不能去日本吧?」耿樂道。
王不凡搖搖頭,看著於承光忽然笑道:「老於,你不就是最好的引路人嗎?」
「我?」於承光撓撓頭,不解地道:「我家祖上八輩貧農,根紅苗正,老爸是河北保定一農村的殺豬佬,最遠就去過石家莊,連北京城都沒進過,你怎麼說我是引路人啊?」
王不凡笑道:「呵呵,老於啊,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而且還一起出生入死過,說是過命的交情也不為過吧?!可你幹嘛還瞞著我呢?」
於承光這才露出非常凝重地神色,嘴上卻道:「呵呵,凡子,你說啥呢?」
「你就是亞當留下來的引路人對不對?!別否認。我都看在眼裡呢。你對許晴依言聽計從,頗有默契,不然那天晚上許晴依也不會邊跟若男說話邊給你丟一個ZIppo。最關鍵的是,在亞當出現的時候,你一直往後躲,似乎是想隱藏自己……老於,哥們是真想離開這鬼地方,需要你的幫助,憑我那爆菊一棍的交情,你也該幫幫我吧?!」
於承光愣了半晌,最終吐了一口氣,呵呵一笑,道:「看來亞當真的沒看錯人。你的觀察力……嘖嘖。」
「啊?老於,你真是『橙』組的人?」耿樂聽於承光的話等於默認了王不凡的話,頓時驚訝的叫了起來。
於承光看了一眼關的嚴實的門,王不凡卻道:「放心吧,異能者的房間裡他們不會安裝攝像頭和竊聽器的。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只要能行的,我都答應。是不是亞當想要我加入『橙』組?行,只要能出去,要我幹啥都成!」
於承光搖頭苦笑了一下,忽然抬頭道:「凡子,你覺得『紅』組還有『橙』組是個什麼樣的機構?」
王不凡一怔,不知道為什麼於承光會忽然問這個問題,沉吟一會兒道:「他們都是異能者組織。不過『紅』組是屬於國家的,而『橙』組是民間的。也就這些吧!」
於承光搖搖頭,道:「錯,大錯特錯!你說對了一半,那就是它們都是異能者組織。但卻不是國家和民間這種劃分。
現在是一個資本橫行的社會。除了表面那點現象,我們國家其實就是資本主義國家的翻版而已。實話告訴你吧,凡子,『紅』組跟『橙』組一樣,其實也是民間的。不,確切的說,應該都是資本家的。他們都是某個大資本,大財團所掌控的私人武裝。唯一的區別就是,『紅』組被冠上了國家的名義……」
「呃……你等等,我捋一捋。腦子不夠,有點亂。」王不凡狠狠地抓了頭皮一把,「你的意思是說,『紅』組其實不是國家的,而是私人的?」
於承光嘿嘿一笑:「對,也不對。『橙』組共有九位常任董事,而權力最大的董事你知道是誰嗎?是庫德拉斯·羅斯柴爾德,這一代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掌門人。『橙』組其實就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私人工具,是為羅斯柴爾德家族服務的。它所效忠的不是某個國家,而是某個大財團。」
「那你的意思是,中國『紅』組也是這樣的性質!」王不凡皺起了眉頭。
「嗯!」於承光點頭,「『紅』組,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家公私合營的公司。國家只佔了49%的股份,剩下的51%則是私人的。這樣說你或許就明白了。而我,其實不是『橙』組的人,也不是『紅』組的人。怎麼說呢,我的確切身份是,蛇頭!」
於承光的話讓王不凡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耿樂更是聽的目瞪口呆。他壓根就沒聽懂。直到王不凡告訴他,羅斯柴爾德家族家族的傳奇歷史後,耿樂才勉強理解過來(注1)。
而最後於承光關於自己身份的說法更是讓王不凡不解。
他知道,蛇頭在現實含義中就是幫人偷渡的人販子。
「對!我就是幫人偷渡的『蛇頭』!」於承光很乾脆的承認了下來,「我們是專門幫人偷渡的蛇頭,至於組織名稱,抱歉,凡子,我不能告訴你。
總之我們組織的能量大到你無法想像。『橙』組將許晴依派過來做引路人,當然需要我們蛇頭的幫忙,不然她怎麼把人弄出境?你可以把我們理解成搞運輸的就成了。兩家有貨,我們負責運貨。僅此而已。」
「話是這麼說,可為什麼我感覺很不舒服!」耿樂喃喃道。畢竟於承光嘴裡說的貨不是東西,而是他們這些異能者。
於承光說完,看向王不凡,卻現王不凡真拿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呵呵,老於,既然這樣,你是可以把我們帶出去咯?」
「不能!」於承光乾脆地道,「我們是蛇頭,不是越獄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只負責運輸,絕不幫人越獄。這是行規。」說到這裡,於承光忽然有些氣餒地低下頭道:「再說,由於上次任務失敗,我老娘還在總部壓著呢,而且上面也在調查我了,我是愛莫能助啊!」
「行啊你,做生意做到拿老母當抵押,你也算古今第一人了!」耿樂大驚小怪地道。
「那如果我們能自己想辦法離開這裡,你是不是可以負責把我們運到我們想去的任何地方?」王不凡忽然瞇起眼,笑瞇瞇地看著於承光。
於承光一怔,道:「可以,當然可以。只是,你們怎麼出去?」
王不凡大手一揮:「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不過,我想問,你們怎麼收費的?」
於承光不屑地撇撇嘴,笑道:「嘁,收費?就算我們收費低廉,一個人一百塊,你小子也要給得起才行啊!」
王不凡看了自己身上這身行頭,也不禁失笑。
於承光拍拍王不凡的肩膀:「不過,只要你能出去---當然,前提是帶上我---這趟我就免費給你做。但你出去以後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到時候再說。反正是你能辦到的!」
「行!」王不凡想了想,果斷地應承下來。
「話說回來,這裡有吃有住,對於外面的人來說你已經是個被槍斃的死刑犯,你出去還有什麼意思?」於承光瞭解過王不凡的過去,所以有些不解地問道。
王不凡呵呵一笑,半真半假地道:「沒什麼,只想自己說了算。而不是在這裡聽那些高層擺佈。如此而已!」
(註:羅斯柴爾德家族是一個以控制國家貨幣行,攫取巨額暴利的大集團。其存在已經近兩百年。是一個龐根錯節,根深蒂固,擁有龐大能量的大家族,大財閥,大集團。而且由於這個家族的經營思想關係,他們幾乎是隱藏在暗中進行操作的。
更具體的,請各位讀者看《貨幣戰爭》這本書。上面有很清晰的介紹。本書這裡只是借用了這個家族的名字和少許事例而已。如果有瞭解的書友勿深究。
唔,補充一句,《貨幣戰爭》不是本人寫的。也不是小說,呃……嚴格來說,應該是紀實文學吧。各大新華書店都有賣的。
呵呵。)
(再ps:給投個票吧?!雅格很需要!謝謝大家!推薦的第一天,謝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