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力量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不凡的小隊】
    清吟小築,是研究所西北角的一個小酒吧。全木質結構,有兩層。用鏤空雕花窗欞做通風之用,名字起的很古典,裝扮也很有古代氣息。面積不過三四十平,卻借助透明簾曼紗帳的功能將整個環境裝點的神秘和古典。

    異能者也是人。要把這麼多異能者類似囚禁地關在這裡,除了強大的國家力量震懾外,必要的懷柔措施也是不可或缺的。清吟小築就是在這樣一個思想下的產物。

    二樓臨窗的位置,一張圓木小桌,一壺普洱,兩碟糕點。王不凡和葉若男就在這裡憑窗而飲。

    要說這樣的環境,這樣的風景,夠得上詩情雅意了。可惜王不凡身上那套後現代主義的裝扮實在將這份詩情雅意糟蹋的體無完膚。王不凡倒是想回去換身好點的衣服再來,可葉若男在初見面時溫柔淑女了一會兒後就暴露出了無可救藥的暴烈性格,穿著高跟鞋就強拽王不凡要去一個清淨的地方。把耿樂一個人丟在林蔭道上,千呼萬喚也搏不來葉若男的一下回顧。

    「說吧,把我這個大俗人拖到這種地方來做什麼?嗯,貌似你對這裡很熟悉啊!」王不凡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在研究所裡也不擔心耿樂會丟了。

    葉若男一斂長裙,非常文雅地坐下,端起茶輕抿一口道:「呵呵,當然。我就是在這裡出生長大的。十六歲以前我都是在這個地方玩耍。那時候我幾乎每天都會來這裡看書、喝茶,順便幻想著外面的世界……」葉若男的明眸裡閃過了一絲溫存,看著窗欞外的世界有些怔。

    窗外有絲絲微風拂過,撩起了她的長,不知道什麼牌子的洗水香味清香典雅,瀰漫在周圍。

    王不凡又看了看自己開叉的大褲衩,這調調實在讓他有些坐臥不安。看見葉若男一臉陶醉,不由諷刺道:「外面的世界?還不是一些狗男女對一些俗不可耐的器官行著苟且之事,有啥好幻想的。再說了,我就不明白,那些鐵絲網有那麼好看麼?」

    葉若男也不理會他話裡的諷刺,側著臉看著外面:「就是因為有了那些有形的束縛,我們才會珍惜自由的可貴……」

    在這一瞬間,葉若男的側臉簡直就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剪影,美麗的令人窒息。王不凡誓,有那麼一瞬間,他都對那些俗不可耐的器官生了濃厚興趣。

    葉若男看見王不凡坐臥不安的樣子,笑道:「你在害臊什麼啊?這裡是研究所,又不是外面。不會有人因為你的衣著而看不起你的……再說了,憑現在你王大忽悠的名頭,連『橙』組亞當都能騙跑的人,誰還敢再輕視你啊?!」

    王不凡橫了她一眼,既而也放開了身心,端起茶杯一口氣喝乾,無所謂地笑道:「我可以把你這句話當成讚美嗎?」

    「當然可以,王隊長!」

    葉若男也端起茶杯一口喝乾,細膩的脖頸上泛著象牙般的誘人光芒。看的王不凡一震心跳。不過轉瞬……

    「昂?你叫我啥?」

    葉若男也不答話,逕自拿出一個綠色的證件遞給了王不凡,努嘴示意他自己看。

    綠色證件跟王不凡大學時的學生證似的,證件上碩大的兩個紅字刺得他眼睛疼---「紅組」!

    「茲任命王不凡為乙級戰鬥小隊隊長。此命。」

    簡短的一句話已經讓王不凡徹底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這……這……那,可是,但……」

    葉若男笑嘻嘻地看著王不凡,一點也沒有要出口解釋的意思。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見王不凡吃癟很有一種促狹的快感。彷彿看見王不凡受窘就開心。

    好半晌,王不凡終於理順了自己的舌頭,第一件事就是把手裡的任命證件直接丟到了桌子上,彷彿被咬了手一樣。

    「葉若男,你給老子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若男的促狹笑意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她滿以為王不凡會欣喜若狂,所以這麼激動地抓著他來到自己這個年少時的地方,就是想告訴他這個喜訊。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會這麼激動。主動申請要來送這份證件。

    可她萬萬沒想到,王不凡會用這麼嚴厲的措辭對待自己。自從大仇得報,葉若男也徹底放開了心中的鬱結,不再以虛偽的放蕩來偽裝自己內心的不安和仇恨。而王不凡這個幫他報了大仇,又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的形象已經悄悄在這個小妮子的心裡種下了根,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罷了。

    聽見王不凡的嚴厲話語,葉若男有點又氣又惱,還有點窩火,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和洩,於是泫然欲泣,眼皮一沉,幾滴晶瑩的淚珠已經在如黑葡萄的眼睛裡打著轉轉……

    「哎,哎,哎,你,你這是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你一向不是都很開……朗的嗎?」

    王不凡登時有些手忙腳亂。他覺得自己沒說什麼呀?自從見到她的第一天起,他王不凡就是這麼說話的呀。他剛才想說開放來著,沒敢。

    葉若男低泣了幾聲,終於還是止住了哭泣。此時她還沒能察覺自己內心對王不凡的情意,所以看見他那手忙腳亂的樣也就有些氣消了,然後睫毛掛霧,似夢似幻地對王不凡說起了這份證件的來歷。

    原來那天自少昊吳晨送回蒼山總部之後。在「紅」組內部掀起了驚天的大波。

    「『橙』組一隊人就消滅了我們『紅』兩大主力。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極大恥辱。更加暴露了我們內部如今已經有著極大的指揮性、原則性的錯誤。」

    這是方正遠在其後召開的會議中著重強調的一句話。

    是啊,一天之內。八大主力損失其二,這接近四分之一的戰損比就算正規軍也要面臨整編危險了,更何況「紅」這樣的異能者機構呢?!

    2號帝嚳昊天陣亡,他所帶領的中州小隊剛剛奉命撤回。而現在7號少昊吳晨的神州隊又慘遭失敗,三死兩傷。這樣的失敗已經讓整個「紅」都感到又羞又愧。所以,一時間改革的呼聲喧囂塵上。

    其實「紅」組並不是一言堂。方正遠是局長沒錯。可並不是「紅」組權力最大者。「紅」組權力最大的人是高層的八人組。而在八人組以下,又有各個派系的人。連帶著,「紅」組內部也分了好多個派系。

    其中實力最大的一派自然是以方正遠為的「紅」組高層派。另一個較有實力的就是以調查部長陳奕為的務實派。剩下的就是一些牆頭草了。

    方正遠在聽聞整個事件的過程後,經過和指揮部人員討論後決定要對「紅」組內部進行調整,重新編排。

    這樣一來勢必影響到陳奕這一派系的利益。他們經過這麼多年的安置和展,甲乙丙丁四級戰鬥小隊都有自己的心腹。方正遠借這個理由一編排,很可能就會將他們的心腹從新編排到清水衙門。

    「槍桿子裡出政權!」這可是偉人說的。

    所以陳奕不能允許方正遠借這個機會對整個「紅」組的戰鬥小隊進行重新編排。他們也討論許久,提出方案,應該添加戰鬥小隊,而不是打散重編。這樣費時費力不說,還容易造成將不知兵,兵不知將的危害。可行性最高的就是添加戰鬥小隊,同時為神州小隊和中州小隊重新認命隊長,盡快恢復這兩個小隊的戰鬥力。

    陳奕的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同意。畢竟,「紅」組成立了三十年,這些人手底下哪能沒點不乾不淨啊?一旦重新編排,私下的事情會不會抖落兩說,但既得利益肯定是要失去了。可添加戰鬥小隊不但不會有這個顧慮,還有機會壯大自己的力量。何樂不為呢?反正還沒到崩潰的地步,添了戰鬥小隊也能應付過去,還能保護既得利益,一舉兩得啊!

    方正遠雖然是軍人,可也不是憨貨,不然也坐不上局長的位置。他知道眾怒難犯的道理,於是添加戰鬥小隊的事情就定了下來。可是在添加那個級別的戰鬥小隊以及誰頂替帝嚳和少昊的位置上,兩派又產生了爭執。

    方正遠希望1號伏羲刑天接掌帝嚳的中州小隊。3號女媧柳珊接掌神州小隊。同時只同意增添乙級戰鬥小隊一支。丙丁各兩支。

    務實派當然不同意。刑天和女媧都是方正遠的嫡系,這樣一來不等於方正遠一個人就獨攬了八大主力的四個嗎?陳奕作為調查部部長,也是「紅」組眾多高層中為數不多的幾個異能者,他就跟2號帝嚳昊天,5號太昊昊地關係非同一般。這兩人都是陳奕的學生。如今帝嚳陣亡,要是再把中州小隊給歸屬到方正遠手裡,那他陳奕就真不要混了。所以陳奕堅決反對。

    這事鬧到最後雙方都動了真火。最後還是陳奕和方正遠達成妥協。將神州小隊暫時歸置起來,等少昊吳晨傷好之後再繼續帶領。陳奕自動申請將中州小隊貶為乙級小隊,同時同意方正遠增添兩支乙級小隊的建議,隊長由方正遠任命。以此換來的是陳奕對乙級中州小隊隊長的任命權。

    於是,陳奕就將任命狀交到了王不凡的手裡。

    這就是所有事情的經過。難為了葉若男一個女孩子家對這些高層的鬥爭也瞭解的這麼清楚。

    王不凡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個天上掉下的餡餅。最後,他問出了一個問題:「為什麼陳奕選我?」

    葉若男講的口渴,喝了一杯茶,道:「調查部很大程度上就是『紅』組的內部醫療機構,他負責治療少昊吳晨。你還記得吳晨臨上飛機前對你的手指吧?」

    王不凡呆呆地點頭:「這又怎樣?」

    葉若男橫了他一眼,嗔道:「笨蛋,吳晨知道你是個眼睛系的高手……而我們的陳部長,他的異能正是眼睛系,而且據說已經達到了聖級的最高階,即將突破聖級進入神級領域……這下你懂了吧?」

    王不凡還是呆呆地點頭,喃喃道:「懂了。就是說我王不凡命好,被貴人相中,就要有一支不凡的小隊了!」

    「呵呵,怎樣,這下開心了吧?那趕緊把證件收起來!」

    王不凡終於回過神,仔細看了這本證件許久,忽然拿起來丟到了窗外。

    在葉若男驚訝的目光中,王不凡一字一頓地道:「老子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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