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笑道：「這個老狐狸，咱們要是不聰明，乖乖給他一份正常價目表，這筆生意可就泡湯了。」
陳楓急不可耐地說：「走，回市場去，今天我們要把這筆帳算清楚！」
開車回市場，來到陳楓的攤位，陳楓讓於蘭珍招呼生意，蘭姐和陳楓一起算帳。這個工程確實大，就算有整tao圖紙也要算半天，三個埋頭奮戰兩小時，總算得出需求量。
賓館共有三百二十個房間，總共有三百五十個衛生間，浴缸和淋浴房他們公司另有安排，只要馬桶和洗臉台盆，共三百五十個馬桶、五十個蹲槽、五十個小便槽、三百四十個洗臉盆。酒店算上大堂和包廂，有三十個衛生間，需要二十個馬桶、十個蹲槽、二十個小便槽、四十個洗臉盆。
這批台灣衛浴的零售單價是馬桶一千元、蹲槽兩百元、小便槽四百元、洗臉盆七百元。三百七十個馬桶是三十七萬元，六十個蹲槽是一萬兩千元、七十個小便槽是兩萬八千元、三百八十個洗臉盆是二十六萬六千元。總價六十七萬六千元，七折價位四十七萬三千兩百元。
給姓高的半折回扣，就是三萬三千八。陳楓還能賺一成五的毛利，有十萬一千四百元。去掉那位周經理的一萬塊好處費，估計利潤有九萬左右。
這筆生意……怎麼說呢，比陳楓想像中差，雖然值得一做，但也吃不飽。
隨後就是張燕的帳，三百八十個衛生間需要約五千八百平方的內牆瓷磚，張燕的瓷磚每平方售價八十元，總計四十六萬四千元，張燕主要靠廠家返利，這筆業務她個人只賺五萬左右，另外要給姓高的兩萬三千二的回扣。
兩方加起來算，這筆生意過九十萬，算是大單子，姓高的一共可得到五萬七千元回扣。陳楓賺九萬，張燕賺五萬，基本還可以，大家都有賺頭。
「我個人再加八千，」陳楓說，「算是給姓高的私人紅包，回扣總計六萬五，就這麼定了。」
他ma的！我多賺就只能多出錢，心疼也沒辦法，誰叫決定權掌握在老狐狸手中。
唉……和諧社會是啥意思？就是要讓大家都有好處撈，誰也別漏下，否則你就和諧不起來。
第二天陳楓把價目表送到那家公司，衛浴設備四十七萬三，內牆瓷磚四十六萬四，總計九十三萬七千元。隨後陳楓遞給高主任一張紙條，上面註明：衛浴設備按原價半折，計三萬三千八百元；瓷磚按總量百分之五，計兩萬三千兩百元，共五萬七千元整。這筆回扣等工程款結算後付清。
陳楓又在高主任面前親筆寫了幾個字：簽署合同、八千元整、高。意思是只要他定下合同，陳楓當天就給他八千塊好處費。他點點頭，當即扔了紙條，沖陳楓使個眼色，陳楓帶著張燕離開，等他的回音。
這筆業務比陳楓想像中差很多，陳楓還以為這麼大的量至少也能賺十幾二十萬，現在看來淨到手八萬就不錯了。於是想起那個佔地幾百畝的學校，讓張燕開車帶陳楓去小和山。
來到這家學校的工地，果然是個氣勢宏偉的龐大工程，看樣子是一所學院。小和山有個大學城，是杭州三個大學城之一，面積比下沙大學城小很多，但下沙現在已差不多建完了，沒什麼大工程，能掙一票就算一票。這校區實在龐大，轉半天才找到籌建辦，見了裡面的總工。得，人家手裡至少已有二十幾份外牆瓷磚資料，他們算是來晚了。
沒關係，只要沒定下就有希望。於是陳楓坐下跟他慢慢吹，張燕現在挺佩服陳楓的，陳楓話時她基本不開口，就在旁邊聽。陳楓順便也把她的瓷磚吹噓一通，這樣就有低中檔兩個層次可供選擇。
這位總工是個實在人，陳楓看不像是個吃回扣的主，不過也要防一手，就直接開出兩個價碼，陳楓的福建外牆磚每平方四十元，張燕的本地外牆磚每平方八十元，等於普通工程的報價，留下迴旋空間，到時可以討價還價。
大家可能不明白，我跟你們仔細說說。上回陳楓做了個小學，外牆瓷磚也是四十元一平方，張燕做了個園林式賓館，也是八十元一平方。為什麼陳楓說有迴旋空間，就在於這兩個工程是普通工程，算不上大工程。那家小學總量五千平方，那個賓館是八千平方，聽著挺大，但是跟現在這家學院比起來，基本等於毛毛雨。
這家學院有十多幢教學樓和學生宿舍，外牆瓷磚總量達到兩萬八千平方，這樣的面積屬於大型工程，不論陳楓那個福建人上家還是張燕的廠家，都能給他們更大優惠，比如陳楓本來是四折進貨，現在至少也有三點五折，張燕也一樣，廠家給她的年終返利至少能比普通工程高五個百分點。
這是大型工程的總量，陳楓卻依然是普通工程的報價，這樣就給陳楓留下了空間，既有陳楓個人的利潤，也能應付回扣、交際、運輸、損耗之類的費用，只要定得下來，這筆業務至少也比前面那家多賺兩倍。
他ma的！失策啊，老子早幹嘛去了！現在人家都把資料送來，老子姍姍來遲，先機都讓別人佔了。
張燕一語不，笑吟吟地看著陳楓。她對這個工程沒把握，她知道兩萬八千方的量他們廠家未必吃得消，也就樂得安靜，讓陳楓來爭取這筆業務。其實陳楓又有什麼把握？福建人的廠子就是供應一萬方也夠嗆，這筆業務聽著特帶勁，但沒點兒實力壓根拿不下來。
管它個屁！談了再說，福建人吃不消老子找別家去，東拉西扯的總能湊足兩萬八千方。
這位總工老實巴交的，特別和善，沒幾句就把他們校方的底細全說了出來。跟陳楓預料的差不多，張燕的瓷磚價錢太貴，他們不考慮，陳楓的瓷磚四十塊一平方，價格比較合適，最好再壓低一點，因為其它廠家有報價三十一方的，還有三十五一方的，共有兩家和陳楓形成競爭。三十塊那種瓷磚花色不好看，校方也不太中意，目前已初步決定用那家三十五塊的。
ps：今天還有至少四個章節，奉上。順便說一下，流浪君子，你ju花癢了？要不要給你找一個高麗大棒子捅捅？嘿嘿，誰生氣誰不是帶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