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唐子儀在忠於自己的年青武將中挑了幾個送到邊關後,邊關的消息知道得倒快些。這些時,邊關進行的是持久戰,好在上次籌款籌物足夠用半年,反觀清軍,卻因糧草不足,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就得撤軍。
由於跟清軍作戰,「南明國」方面的使者頻頻前往「北順國」,「北順國」也知唇亡齒寒之理,早派了一陣援軍前往邊關助戰。
因軍隊結盟之事,「北順國」要派使者來「南明國」商談,唐子儀去信說是一向是吳大人來使,若這次還是他來,卻甚是妥當。李復起馬上下了旨要吳毅出使。
吳毅雖心裡疑惑,卻也不敢抗旨,想到此去或還能見李月荷一面,不由心裡又痛又澀又酸又喜。臨行前卻到了陳正豪的茶樓處告別。
原來吳毅回了「北順國」後,陳正豪就上門求見,密談了半日,卻是為保李月荷曾和他住過小秀村一事不致洩密而做了種種安排。花費了茶樓大部分的錢財買動了小秀村的村長,報了一個鼠疫,全村搬到另一個地方安居樂業。因有這些過往,吳毅走前才來跟陳正豪說一聲。陳正豪拍拍他的肩膀說:「男子漢自是要有男子漢的擔當,你若不去,反顯得你心懷鬼胎,正該坦坦蕩蕩去會了那個皇帝才是,也好去了他的疑心,以保郡主平安。」吳毅點頭說:「我也是此意!」說完告辭。不日就起程往「南明國」去了
卻說明月殿內,小榮佳說腳痛,卻不肯讓宮女幫她揉,只賴在李月荷身上嚷著:「娘幫我揉,娘幫我揉!」李月荷給她纏得沒法,只得棄了正看地書,抱起她放在膝蓋上。輕手幫她揉起腳趾,忽聽得太后宣,忙起身要往太后處去,小榮佳一定要一起去,只得牽了她的手一起出宮殿門坐了軟轎到太后處。
太后一見李月荷。便揮退了眾宮女。這才說:「吳毅來了這邊,本是商談軍事,不知為何,卻被皇兒以一個大不敬之罪扣留在驛站,你可知此事?」
李月荷大吃一驚道:「我見天兒困在宮內。那知外面之事?既是使者,自是懂禮節、懂分寸之人,況且以前也出使了幾次。為何偏這次才會失敬,只怕其中有內情!」
李月荷一邊說卻一邊心裡嘀咕,莫不是唐子儀知道了她和吳毅之前的事,這次卻是找借口要滅掉吳毅?若果這樣的話,為何要等到現在才出手?按說李月荷並沒想到要遮蓋此事,倒是碧玉提醒了她。*說是為防止眾妃閒話。也是人言可畏,此類事又最易空穴來風。本來沒有也要編到有,何況你也曾令小公主叫過他爹,若是有心人一打聽,最是有害名聲之事。因聽了碧玉之言,忙密令人傳信與陳正豪,除了不傷人命之外,令他毀掉一切她與吳毅相處過的痕跡,難不成此事還是遮不住?
太后歎道:「此回本該同心協力,卻扣押起使者來,皇兒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李月荷正要答話,小榮佳卻在旁邊嚷著說腳疼,李月荷只得又幫她揉起腳趾。
太后問是怎麼疼的?要不要召太醫來看看之類,李月荷說這是小事兒,太醫只怕也診不出什麼來。不過就是腳趾兒有時抽筋,可能是體內少了什麼才會這樣。太后奇道:「皇宮什麼沒有,還會缺少什麼?」李月荷笑道:「就是皇宮什麼也有得吃,所以反而不知道她缺少什麼了。」想了想說:「也可能是有些東西吃了卻沒吸收,吃了等於沒吃,這陣子吃地東西都偏硬,綿爛易消化之物不大肯吃,整天纏著要吃卡卡響的酥糖。我一說不給吃就要耍賴躺地下不起來,正思有空了要狠狠的治一治她呢!」
揉完腳趾後,洗了手,李月荷令宮女陪了小榮佳前頭走一走再來,自己才與太后密談起來。
從太后處出來後,李月荷也不坐轎,牽了小榮佳慢慢走到御花園。秋意漸濃,園中有些落葉還未來得及掃淨,李月荷彎腰揀起一片黃黃的落葉,喃喃道:「你可是能夠化作春泥更護花,我要化作什麼才能更護女?」
送了小榮佳回明月殿後,李月荷忽下了決心,不能這樣不死不活的坐著揣測,有什麼事也要早解決早痛快。想完就坐了轎子到了唐子儀地正殿,令內侍通報後,隔了好久,才傳來召見地聲音。李月荷橫了心,抬步進了殿。
唐子儀懶洋洋坐在靠椅上不說話,李月荷只得硬著頭皮說:「聽說你扣押了北順國的使者吳毅,我想知道你是為公還是為私?」唐子儀抬起眼問:「為公怎樣?為私又怎樣?」李月荷凝望唐子儀的雙眼說:「若為公,卻輪不到我說;若為私,我卻要問個為什麼?」
唐子儀忽然拍案大怒說:「我就是為私,那又怎樣?」
李月荷淡淡說:「人自己的左眼看不到自己的右眼,左右眼一起也看不到自己地鼻子和嘴巴,這些眼前正大光明之物自己尚且看不到,更何況那些臆測之事!若動不動就要為那些虛無之事而動了殺機而不顧後果,那將來又如何?」說完退後幾步昂首站著。
卻聽唐子儀厲聲說:「你和他有沒有?」李月荷冷冷看他一眼說:「我和他若有,還會跟你回來嗎?你和後宮這麼多女人有,我卻只能看著,幾時能像你這樣吼一聲?」唐子儀一怔低了聲音道:「那怎麼同,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李月荷又冷笑一聲說:「女人也有心,女人也想獨自擁有一個男人,女人也不想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染指,女人也想自己地男人能對自己忠心!」
唐子儀聲音更低說:「自古以來男人就是三妻四妾,更何況我是帝皇,要肩負起傳播後代的重擔。」李月荷哼一聲說:「以傳播後代的名義大肆搜刮天下美女以供一人享用,以致多少人家骨肉分離,多少青壯娶不到老婆。帝皇可以獨享這麼多的女人,帝皇的女人卻是不容得半點可能只是懷疑的不忠!你若是對我有疑就殺了我,殺掉吳毅並不能掩蓋發生在我身上地事,若你認定有發生過什麼事地話。若殺了吳毅,反會使人更疑
李月荷頓了一頓,淒然一笑又道:「善待榮佳,畢竟她是你的血脈。」說完妙目含悲帶淚看了唐子儀一眼,從懷裡摸出一把鋒利地小剪刀,一把插向自己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