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要保護的人,就是這樣的一顆力量種子。我們以前所做的是,是靠人為的方法讓力量種子強行發芽甚至開花結果,可是那並不是自然之道。因此,我們並不想讓你的雇主同樣地走這樣的一條道路。所以在平時,你和小王保護他的同時,還要注意他的行為。”
“若是出現特殊的情況,比如精神受到巨大的刺激,你不要進行任何的干涉,否則對你的雇主反而無益。切記!切記!”
趙宏的手停在半空中,猶豫起來。現在的情況,自己的雇主明顯像范進中舉一樣有點癡呆了,若是不像屠夫一樣喚醒這位墨先生,或許明天世界就又多了一個白癡,自己的保護任務也就徹底失敗了。
可是那個連自己的大隊長也是尊敬萬分的老首長,據大隊長說是頭的秘密部隊的實際領導人的老首長的話,卻是不斷地在腦中重復著。
“切記!切記!”按照老首長的話,若是自己對此事進行了干涉,或許反而會讓墨先生體內的力量種子無法正常地發展壯大,那就罪過大了。
左右矛盾的趙宏最後還是違背了老首長的話,狠狠地將右掌甩了下去。雖然自己的不作為很有可能導致一個高手的產生,可是若是這位墨先生一旦無法經受精神的考驗而失敗了,那麼自己就是制造了一個白癡。
他絕對不容許這種情況發生。幾個月來,和這位墨先生的相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雇主是一個多麼寬宏大量的人,即便自己巧借之名幫助“紅箭大隊”處理一批快要淘汰的飛機設備,還是沒有受到什麼懲罰,雖然其中很大程度是自己的補救措施起到了作用。
可是從這一點就可以知道自己的雇主是怎樣一個人了。再看看大家身的保鏢以及那些最先進的武器裝備,可見墨先生對保鏢們的安全多麼的關心。
就憑這一點,自己絕對不能讓他有變成白癡的機會。右掌狠狠地扇了下去,引起了周圍保鏢們的驚呼,倒是王妍僅僅一眼就知道了這位雇主的情況,沒有什麼大的反應。甚至即便不清楚雇主的情況,王妍也不會對自己的男朋的行為進行干涉。身為“紅箭大隊”排長的他,絕對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意料中的響亮耳光並沒有響起,一只並不是太強壯的手刁住了趙宏的手腕,用的是趙宏平時教授保鏢們的擒拿手。那不是軍隊一般傳授的擒拿手,而是“紅箭大隊”特有的一門手法,對於穴位比較注重。
一般地,只要被拿住手腕的那兩個穴位,你的手臂就是力量再大,也將變得酸軟無力。
被這只手抓住,趙宏心中充滿了驚駭,因為手的主人居然是自己的雇主。不但如此,這位平時並沒有進行過相關訓練的墨先生,此事認穴之精准力道之恰當,就是自己這個久經考驗的戰士也無法從對方的手中脫出。
若是僅僅如此的話,趙宏最多也就是產生震驚的情緒罷了,根本不會產生恐懼。恐懼的來源,是墨先生本人。自己的雇主現在身散發著一種氣勢,近在咫尺的趙宏在這一股氣勢的籠罩下,整個靈魂都產生了恐懼的感覺。甚至,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雙腿正在顫抖。
趙宏的不正常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而首先發現這一點的當然是王妍。並不清楚我的深層次秘密的她,同樣地震驚於我一手就可以將自己的男朋制住的能力。自己的男朋什麼實力,她是最清楚了。雖然無法和大隊中那些頂尖的高手相提並論,可是在“紅箭大隊”中也是響當當的角色。
現在居然一舉之間就被自己的雇主制住,而且還渾身戰栗起來,那不是奇跡嗎?
更令王妍奇怪的是,原本明顯處於崩潰邊緣的雇主,居然神而奇之地清醒過來,並且做出了這麼一手。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她准備開口詢問的時候,這位墨先生卻是自動放開了趙宏的右手,然後從原本的低蹲姿勢站立起來,並且在所有人的詫異眼神中向著梯形口子走去。
看到這位墨先生的詭異行為,幾乎所有人都驚呆了,唯一的例外就是趙宏。直接面對著墨先生那種氣勢的他,突然間回想起來,這種氣勢自己曾經從別人身感受到過,就是當初的那位老首長。
不過不同於老首長的那種平和的令人不由自主臣服的氣勢,自己雇主的這種氣勢根本霸烈得多。要不是這位墨先生對自己沒有敵意,恐怕自己早就被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所湮滅了。
墨隋緩緩地向前走著,包括王妍之內的保鏢想要阻止他的這種愚蠢行為,可是沒有一個能夠成功,因為看起來緩慢的腳步實際迅捷得很,僅僅半秒鍾不到的時間,這位雇主就已經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之下。
然則,更加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完全出現在敵人槍口之下的墨隋先生並沒有受到攻擊,只見他似緩實快地出現在一個敵人身邊,右手輕輕地將放在他的頭,很快地又放下,然後轉向另外一個敵人。
那個頭部受到墨隋先生輕輕撫摸的敵人,在墨隋先生的右手離開頭頂之後馬委頓下去,整個身體癱軟在地,好像,好像已經失去了生命。趙宏看著敵人那擴散的瞳孔,心中暗暗地猜測道。
一個接著一個的敵人被自己的雇主找了出來,然後成為了一具具的軟肉。現在保鏢們,連同趙宏和王妍看向自己雇主的眼神都充滿了恐懼。
唯一能夠保持思想相對清醒的也就是趙宏了。不過在心底,趙宏卻是不斷地呼喊著:原來這就是力量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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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力量種子,或者說是超能力,經過這一次的精神刺激之後被開發出來了。
不過這時候的我,並不是處於一種清醒的狀態。我隨著睜著眼睛,可是卻看不到太多的東西,仿佛自己的眼前蒙了一層白霧一般。
相比起眼睛所具有的視力,我的“思感”,像游戲中的“靈力”一般的存在,卻是將周圍一切的細節清清楚楚地告訴我。
我仿佛重新回到了游戲世界,周圍的環境也變成了青山綠水,那些敵人也變成了一只只的怪物。在我的實質化“靈力”的控制下,所有的怪物全都被我固定住了,動彈不得。
我腳下踩著“八卦游龍步法”,向著這些怪物走去,然後將蘊含著強大的“太陽之力”的右手按在了它們的腦袋之,想要將它們干掉。
可是當我將“太陽之力”抽回來的時候卻是發現,一條條混亂的信息進入了我的腦袋,它們好像在告訴我這只怪物所有的經歷。可是,這些實在是太過混亂,讓我難以找出任何的線索。
於是,我繼續進行著自己的實驗,並且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只躲藏得很好的B級怪物。通過它,我知道了一些東西。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清醒了。看著腳下那軟成一團的人體,我回想著自己剛剛得到的信息,我一陣的茫然。
難道剛才的那些怪物都是人類嗎?是玩家化裝成的嗎?不對,看著房間中那現代化的物品,我狠狠地一個激靈,終於算是完全地清醒過來。
我是在現實中,之前因為看到了一個保鏢的死亡,心理很是混亂,最後思緒也變得模糊起來。回想著之前的一切,我知道自己變得不同了。因為即便是現在,我仍然可以感受到五六米之外的細微情況,那是在不通過眼睛的情況之下。
再想著自己用“內力”將這些人干掉以及最後從那個明顯是這一次針對我的敵人負責人腦中得到的信息,我知道超能力從我身覺醒了。
感受著體內那微弱的內力,我陷入了狂喜之中。讓具有超能力天賦的人自然地發掘自己的力量,固然最大程度地避免了那種力量引導所帶來的後遺症,可是難度之高絕對不是現在已有的方法所能相比的。
之前趙軍曾經說過想要自然地將自己的力量挖掘出來,就好像中彩票一樣的機會渺茫。不過機會渺茫並不意味著不存在,就像趙軍本身就是一個中了大獎的例子。
趙軍本身的天賦並不足以被超能戰隊吸收,可是在經過了一次感情巨變之後,精神飽受刺激的他實力快速地增長,現今雖然已經四十有三,可是卻沒有半點的後遺症出現,這本身也說明了這種自然成長的安全有效性。而現在我居然也中了這頭等大獎,令我有點不敢相信的感覺。
我還沉浸於狂喜之中,一邊的趙宏卻是忍不住了:“老板,警察快來了。我們還是快走。”
“警察?”我微微一愣,清醒過來。現在的我,確實不適合在這裡發呆。
時間過去了三分多鍾,戰斗就已經結束了。不過死亡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三十,為數三十的敵人中的大部分人死在我的手。雖然我不知道之前到底是用怎樣的方法干掉了這些人,因為以我現在的“思感”感知范圍,絕對不可能作用到幾十米之外的敵人,更不用說這個遠在兩百米之外的敵人首腦了。
可是之前我確確實實做到了,而且還做到了“思感”的實體化。而就在剛才,我的實驗同樣告訴我並不能做到這一點。現在的我,就像當初游戲中已經具有了“靈力”的高手突然變成了剛剛具有了靈覺的普通高手,這裡面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不管過程怎麼樣,之前這麼大的狀況已經驚動了警方,甚至我可以聽見遠處傳來的警笛聲。若是在之前,警察的到來我絕對是欣喜若狂,可是現在在我突然具有了這種能力之後,我不想再面對警察。看看那些被我殺死的敵人,他們毫無傷口的屍體,我絕對無法解釋。
一旦進行解釋,必然牽扯出“超能戰隊”的事情。所以,我決定離開這個地方。帶著三名犧牲的保鏢的屍體,我們在空曠的大街隨便找了幾輛汽車,然後迅速在剩下的那兩名安排在英倫的保鏢指引下,前往劉佳和張蘭公司所在的地方。
大街已經戒嚴,不過這並不能難倒帶路保鏢,在某一個地方下車之後,我們通過地下水道出現在戒嚴區域之外,接著又來到了另一處據點。
在安排好了三名保鏢的屍體並且通知了另外一組人馬返回機場待命之後,洗漱一新的一行人繼續前進。不過這一次,我們並不是前往劉佳和張蘭公司所在的地方,而是選擇了距離她們公司不遠的一處倉庫,因為根據從最後那一個敵人首領腦中傳回來的資料,我知道劉佳和張蘭被困在那裡。
當然,只是困罷了。有著兩名“紅箭大隊”女特種戰士保護的兩女,暫時還是安全的。至於無法和他們聯系的原因,也被我知道了,那就是對方使用了一種信號干擾器。
我當然不會將知道這一情況的真正原因說出來,只是說我的手機十分特殊,只要不超過一定距離就能夠探測到她們的手機信號,從而確定她們的位置。
對於我這樣的解釋,大家都沒有說話。因為自始至終,大部分人還是沉浸在我之前的那種詭異舉動當中。能夠像鬼魅一般將所有的敵人制住並且干掉的情況,清楚地告訴所有人自己的雇主之前發生了自己所不了解的變化。
更何況,之前我將右手放在敵人腦門的形象在保鏢們的腦中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只要是有點聯想能力的人就可能猜測我是采用了某種他們不知道的能力從敵人的腦中得知了自己女朋的方位。不然為什麼之前我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手機具有這樣的功能?
和以前根本不相信超能力存在的我一樣,現在大部分的保鏢腦中還是一片混亂,畢竟原本被證明了不存在的事物突然之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種感受絕對是震撼的。
要不是幾個月以來被趙宏操練得神經大大加強,恐怕他們當中有人會像我一樣出現那種癡呆症狀。
我們漸漸地靠近了那一處倉庫。在與距離我們最近的那一處崗哨五百米遠的地方,我讓保鏢停下了車子,然後對車內的幾個保鏢道:“我知道大家對之前的情況有一點疑惑,我也可以清楚地告訴大家我有著某種能力。這種能力並不是由我控制的,就像現在我就幾乎相當於一個常人。所以,想要救人還是需要靠你們。”
“我也知道這裡面充滿著太多的危險,就在剛才三位兄弟已經為我而死。所以我希望這一次的任務采取自願的方式,願意跟我一起去救人的,以後我以兄弟之情待之;不願意的,我也不勉強,我為每個人准備了二十萬人民幣的支票,隨時可以在各個國家的‘世界銀行’領取。”
說著我將手中的支票遞給了身邊的趙宏。這些支票我是趁著之前洗漱的空擋填寫的。三名保鏢的死亡給我的震動實在太大了。雖然保鏢本身就是提著腦袋工作的職業,可是讓這些人陪我去送命我還是做不到。所以,有了這樣的想法。
趙宏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轉向了擠在車內的七個保鏢,沉聲道:“就像老板所說的,去留自便。即便離開了,也沒有人會說你是懦夫的,你們也有家人,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家人想想。”
“不過就我來說,我的親人就是王妍,王妍也同樣只有我這個親人,所以,我們決定留下來和老板一起戰斗。”說話的同時,趙宏看向王妍的眼神中充滿了異樣的柔情,而回應他的是王妍理解的溫柔眼神。但這並不影響趙宏手的動作,兩張支票在趙宏的手中化成了碎片。
車內的保鏢們相互看了一眼,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那有著五個零的支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原本以為給我當保鏢是世界最為輕松的工作,可是今天才知道完全不是這樣,甚至比其他的保鏢更加地危險。
即便他們的實力在保鏢當中已經處於頂尖位置,並且在老板的關照下配備了最好的裝備,可是仍然有三名同伴死去了,就在剛才。
兔死狐悲,這個詞雖然用得不太恰當,可是看著同伴的死亡,想到自己也可能成為它們中的一員,有幾個保鏢害怕了。就像趙宏教官所說的,自己也有著親人,若是自己死了,那麼家人怎麼辦?而且有了這二十萬,自己以後的生活不會有太大的困難。
可是從另一個側面想想,自己的工作本來就是具有著很大的危險,享受著高工資的同時就是要用自己的性命去保護雇主。若是連這一點保鏢最基本的原則都做不到,那麼還有什麼臉面再做保鏢?恐怕以後連堂堂正正做人都不可能了。
再說了,平時自己的老板用各種方法來款待自己,高工資,三金、保險一樣不少,比之那些高級白領有過之而又無不及,讓自己在家庭在親朋好中間能夠抬得起頭來做人,難道自己在雇主受到危險的時候就可以棄之而去嗎?即便這是雇主本身給自己的選擇。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保鏢們都是以一個戰士的身份生活著。面對死亡就臨陣退縮的戰士,有著一個可恥的稱呼,那就是“逃兵”。自己能夠做逃兵嗎?
保鏢隊伍的隊長,來自東北的一條大漢孫長生首先做出了決定:“老板,我不知道什麼大道理,不過保護自己的雇主是我們保鏢的基本原則,讓我們離開的話以後再也休提。”說著,也將手中的支票撕成了碎片
有了孫長生的帶頭,其他的保鏢紛紛表態,願意留下來,那些支票也紛紛化成了碎片。看著眾人的表態,我心中一陣的欣慰。不管怎麼說,自己這個老板做得還算不錯,沒有讓保鏢們遺棄。
既然沒有人願意離開,那麼就輪到趙宏這個指揮官布置任務了。我將腦中知道的敵人安排的幾個崗哨的位置說了出來,趙宏根據這些資料以及我們的人手進行了任務分配。
“林晨,你和許山一起敲掉這個崗哨。記住,一定不能驚動任何人。我允許你們使用‘藍刃’。”
藍刃,顧名思義,是一把藍色的格斗刺刀。至於呈現藍色的原因,那是因為面淬了劇毒的緣故。那是一種瞬間就可以將人的神經系統破壞的劇毒,是國際絕對禁用的毒藥。一般的時候,根本不會使用。
可是現在,事關生死存亡,趙宏也就放寬了限制。再說了,在以往執行任務的時候,他也沒有少用這種“藍刃”。反正是死,采用什麼方式有區別嗎?趙宏對所謂的《國際共同法案》十分地不屑。
“趙隆,你和徐國華占據這個崗哨之後,進行全方位監控,我允許你們使用90狙擊槍。”
90狙擊槍,是中國軍方新開發不久的一款狙擊槍,加了消聲器的它開槍時幾乎做到了無聲狀態。不說它強勁的對人體的沖擊以及破壞力,單單是它能夠被拆卸成各個不同的部件,然後再次組合成幾把大小不同的手槍這一點,就已經讓其成為了軍方槍械中“百變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