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就像我們所擔心的那樣,經過嘗試,其他的三條路線全都遭遇了這樣那樣的破壞,根本無法讓汽車通過。
現在擺放在我們面前的選擇並不多。要麼,選擇那最後一條路線前往劉佳和張蘭所在的地方;要麼,下車經過一段距離之後尋找新的交通工具。
可是不管是哪一種經過趙宏的分析之後,都具有著極大的危險。特別是後者,下車之後失去了汽車保護的我,特別容易受到傷害。
不過這並不能成為讓我停止前進的阻力,因為不管是固定電話還是移動電話都無法接通劉佳和張蘭兩女之後,我心中的擔憂到達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老闆,要不我們報警。」趙宏猶豫著說道。
一說出這話,趙宏就感覺一陣的窩囊直透心頭。什麼時候,作為「紅箭大隊」排長的他這麼鬱悶過?即便是面對千軍萬馬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擔心,可是現在一個簡單的保鏢任務,居然可以讓自己陷入如此的尷尬境地。
最令他擔憂的是,在和自己的老闆匯合之前,相關人員已經將派人保護老闆的兩位女朋的事情告訴了他。而具體負責這件事情的,是同樣來自「紅箭大隊」的兩位特種女戰士。
或許,因為男女之間本身所具有的差距的原因,那兩個女戰士的實力無法和自己相比,可是再怎麼也不會比他趙宏差多少。可是有著她們保護的兩女居然是信息全無,這怎麼不令人驚駭?
所以,趙宏提出了報警的建議。這倒不是趙宏認為英倫的警察比自己強,而是這種官方力量的介入,可以讓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可以讓對方產生一定的顧忌。畢竟,作為中國的高層官員,自己以及女朋在他國遭受到安全威脅,不管怎麼樣,該國當地的政府都要負一定的責任。
而一旦這種影響擴散開來,讓不管是中國還是英國官方臉面下不來,恐怕就不是簡單的暗殺事件所能相提並論的了。
簡單地將其中的糾葛分析了一遍,趙宏最後道:「老闆,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事實,只要你沒事,對方絕對不會對你的女朋下手的。」
聽了趙宏的話,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從理智來說,我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可是在知道兩女陷入危險的情況之下,我還能夠安安心心地呆在一個地方無動於衷嗎?不能,絕對不能。
現在的我,真地很後悔,之前為什麼沒有答應趙軍的要求加入「超能戰隊」,即便在很大程度失去自由,也好過這種任人宰割的處境。若是兩女有什麼差池,我怎麼辦才好?
「砰——」我的拳頭狠狠地轟擊在柔軟的沙發。沙發深深地陷了下去,可是很快地彈簧那強勁的彈力馬就將沙發恢復了原狀,並且將我的拳頭緩緩地送了出來。
車廂中幾人看了我的動作,相互之間看了一眼,眼中透射著深深的無奈。特別是趙宏和王妍兩人心頭一陣的羞愧,同時疑惑重重產生。
他們在成為我的保鏢之前,已經知道我的作為,知道了我將一項可以讓國家在金屬製品的水平超過其他國家至少二十年的科研成果交給了國家,使得原本對這項研究覬覦的國家或者組織產生了怨恨心理。
可是即便是這樣,在已經知道我受到國家保護的情況之下,還會對我採取行動。不管是國家,還是某個利益集團,所有的行為都是來自於利益的催化。
殺了我對他們有什麼好處?現在的我沒有半點的研究成果,若是有的話,國家也不會這麼容易放我出來了。所以,針對我的行動還真是沒有半分的利益可言。既然沒有利益,為什麼針對我?
對付我只有壞處,沒有任何的好處。一旦我死亡,就會驚動國家,到時候順籐摸瓜,或許將自己的組織牽扯進去都是有可能的事情。所以,真地沒有對付我的理由。
想來想去,趙宏和王妍只能猜測我的行為讓某個沒有大腦又睚眥必報的負責人十分生氣,甚至因此受到懲罰,由此才會採取這種愚蠢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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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中進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還是決定前進。當然,在此基礎我們作了一些必要的準備。
首先就是我在王妍的化裝術之下,變成了一個相貌普通的保鏢。當然兩件備用的來自特種部隊的超薄防彈衣穿在了我的身。除非對方對準我的腦袋開槍,不然不管是哪一款的槍械,都無法擊穿兩件防彈衣。
其次,就是路線的選擇。經過一番討論之後,我們決定兵分兩路。一路開著車選擇剩下的那一條路線,繼續前進;另一路,從車下來步行穿過那已經癱瘓的馬路,然後再找車前進。
最後,就是兩路人馬的分配了。既然對方已經對我們採取了行動,肯定對我們這一行人十分瞭解,也知道趙宏和王妍的身份。一般的情況下,解決之道就是我和兩人當中的一個一路。雖然這樣分散了實力,可是相對來說卻是減少了危險係數。
不過,經過我們的商議之後,並不認為這是一種好的方法,畢竟對方對我們瞭解肯定很詳細。既然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對方仍然對我們採取了行動,就說明了對方肯定有著十分的把握。若是再分兵,對我十分不利。
於是我們反其道而行之。一個穿戴著我的行頭的保鏢在我和趙宏、王妍兩人以及其他十二個保鏢的護衛之下,從車小心翼翼地走了下來,表面是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好讓另外一半人通過另外一條路離開。
實際卻是,在讓對方看清楚「我」並不是真正的我之後,馬對另一路人馬產生懷疑,甚至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另一路人馬身。這樣就比較有利於我們的離開了。
這裡面虛虛實實,想要完全弄清楚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要是對方的人手不太夠,那麼我們就成功了一大半。即便對方人數足夠,同樣進行分兵行動,可是對我們來說同樣地有利。
因為和我在一起的,全都是單兵或者集體作戰最優秀的十二名保鏢,加前來接機的那兩名的保鏢作為嚮導,整體實力比之另一組人馬高了很多。所以即便分兵,相對來說還是提升了相互之間的戰鬥指數對比。
於是,十分鐘之後,我們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護衛著被我們重重護衛住的「墨隋」,快速地在街道中穿行。那形成了塞車情況的一段街道並不是很長,也就是三百米左右罷了。
我們在並不是太擁擠的人行道快速穿行,很快地就到達了街道的底部,一路沒有遭遇到任何的危險。眼看著那近在眼前的街道出口,沒有人敢放鬆,因為趙宏早就在下車之前就反覆強調過,越是這個時候越有可能遭到攻擊,因為敵人就是等你精神放鬆的那一刻。
就在大家緊張無比護衛著「墨隋」先生的時候,我的心中突然之間就升起了一種危險的感覺。不像我在遊戲中那樣的感覺清晰,這種感覺很是模糊,甚至難以察覺。
不過就是那麼一點跡象,卻是讓我及時躲過了一劫。在下一刻,我看到了距離我幾米遠的兩個正在談話中的一個動作十分自然地將手伸進了衣內,從另外一個人手拿著香煙的情況來看,這個人十有八九想要拿打火機。
可是因為之前有了一種模模糊糊的預感的我,卻是條件反射般地抬起了右手,隨手就是一槍。
平時的我,對於射擊訓練並不太注重。這倒不是我不喜歡開槍,事實沒有一個男人是不喜歡槍的,畢竟它們承載了每一個男人孩提時代的軍人夢。
可是一旦像保鏢們一樣夜以繼日地訓練槍法,做到靜止狀態的目標物百分之百的命中率,活動的事物百分之八十以的命中率,那就不是我所能忍受的了。
因此,我只是在平時的時候以自己的心情來玩槍,槍法也就是一般。當然這個「一般」趙宏口中的一般,以我對靜物的百分之玖拾的命中率,十槍大約七十環的成績,當一個警察那是完全足夠了。
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隨手一槍,居然十分精準地擊中了那個人的眉心。隨著槍聲的響起,混亂產生了。
在那個男人緩緩倒下的時候,我身邊的保鏢們,幾乎沒有考慮地就將那個明顯驚呆了連口中的煙也掉落下來的男子擊斃,而那些隱藏於暗中的敵人同樣地開始了攻擊。就那麼一瞬間,雙方之間互有死傷。
對方除了最初兩個死在我和保鏢們槍下的男子之外,還有兩個被「眼看四方,耳聽八方」的趙宏和王妍分別擊斃。至於我們這一方,因為敵人是藏於暗中的原因,有三名保鏢同樣在那一瞬間受傷。
還好的是,因為那高價的防彈衣的保護,除了一個右腿受重傷之外,其他兩人也就是受了點輕傷罷了,並不影響戰鬥力。
僅僅一秒鐘時間,我們已經在相互幫助之下躲到了一個死角之內,暫時地避免了那種四面受敵的狀態。而也就是這時候,我才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從大腿傳來。
低頭一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腿已經中了一槍,只不過是被子彈擦破了原先無法察覺到罷了。
胡亂地為自己包紮的時候,我心中不斷地埋怨自己。既然已經花大價錢從軍方買了這些超薄型的防彈衣,那麼為何不買那種全身型的?護住身又怎麼樣?只要被集中腿的關節部位,那就跟死亡沒有多少差別。或許,還可以買一個頭套。
不過防彈衣固然能夠將子彈擋住,可是疼痛仍然無法避免。既然我已經將研究成果送給了國家,那麼向國家定購一身強超硬度、彈性、超輕的金屬製成的防彈衣,那麼也不是沒有可能。
唉,想遠了。回頭看著借助那個死角不時將槍伸出去和對方進行槍戰的保鏢們,我接著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我們所處的環境並不是十分安全。固然這裡是一個呈現梯形的所在,我們可以躲在梯形口子中進行防守,可是若是對方使用威力強大的炸彈,那麼在這個並不是十分寬敞的空間內,我們想要躲過這一劫那是困難重重。
所以,我們必須盡快離開。因此,我們身後的那一道鐵門成為了我們的唯一選擇。可是,鐵門卻又恰恰在對方的視線之中。也就是說,我們這一行人實際是被堵在這個並不大的空間之內。
回想起之前的一系列情況,我知道對方完全佔據了地利。這個環境是對方精心選擇的所在,因為一旦發生槍戰,我們必然會選擇掩蔽之地,那麼自然而然地這裡成為了我們的最佳選擇。這是一般情況之下我們的必然選擇。
我們的一切行為完全進入了對方的算計。或許對放根本就沒有想過放過我們之中任何一人,想到這裡我深深地為另外一隊的保鏢擔心起來。
很快地,我的擔心變成了現實。一個小型的手雷被扔了進來,雖然趙宏十分機敏地將之掃射了出去,可是下一顆手雷再次進入了口子。
剛剛完成了將手雷掃射出去的趙宏勢必無法及時將手雷弄出去,於是離手雷最近的一個保鏢一記漂亮的踢腿正正地將手雷踢中了,並且成功地使得手雷向著前來的方向反射回去。
可是,明顯地這顆被啟動之後進行了延時再仍進來的手雷僅僅離開兩米的距離就爆炸了。在這樣的近距離之下,已經出了梯形口子的手雷雖然沒有傷害到其他的人,可是這個保鏢本身卻是直接失去了一條右腿。
不但如此,在失去了右腿痛苦地倒在地慘叫的保鏢,在下一刻整個人猛地一震,然後我清楚地看到他面向我的臉孔放鬆下來,然後腦袋重重地磕在地面。從他頸部留下來的濃郁的鮮血,我知道他是後腦中槍了。
看著那明顯死不瞑目的保鏢年輕蒼白的面孔,我在一瞬間驚呆了。
在遊戲世界我見到過無數次的死亡,有怪物的也有玩家的甚至有的還是我自己的傑作。N同樣地充滿了血腥,同樣充滿了痛苦慘叫,可是全都不如這一次近在咫尺的死亡那麼深刻以及令人震撼。
看著死去保鏢仍然睜得大大的眼睛,我前所未有地憤怒了。一個生命,就在自己的面前失去了。我清楚地知道這個保鏢的情況,年紀比我小三歲的他,半年之前剛剛找到了一個女朋,兩人正處於熱戀之中,聽說再過幾個月就要結婚了。
可是現在,他就這樣走了。我甚至可以從他的眼睛中看到對塵世的深深眷戀,那眼神中充滿了不甘以及無奈。看著那雙眼睛,我感到一陣陣的氣悶,之前的那種極度憤怒被深深的愧疚所替代。
是我害了他。我知道這一點。若是自己不離開中國,不前來英倫,不是執意要確定劉佳和張蘭的安全,只要我們報警,只要我們不作為,恐怕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全都是我的錯!
看著那雙尤自沒有閉的眼睛,我彷彿看到了保鏢的靈魂正緩緩地從他的身升起,然後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迅速消散在空氣中。
……
戰鬥仍然在繼續,死亡仍然在增加,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好像敵人並沒有太多的手雷。
在對方用五顆手雷製造了三條人命之後,對方的火力壓制降低下來,雙方之間的攻擊也變得平衡起來。只有在這個時候趙宏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也才有時間看看自己的僱主。
這個時候趙宏才發現自己的僱主處於一種危險的狀態。經驗豐富的他知道,有的人面對血腥的死亡很有可能在瞬間陷入癡傻狀態,一般的只要狠狠地給這樣的人一下,就會將對方喚醒過來。
注意到這位墨隋先生同樣處於這樣狀態的趙宏,快速地靠近僱主,準備給對方狠狠地來一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腦中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了那位老首長對自己的交代:「小趙啊,身為『紅箭大隊』排長的你,應該知道這個世還有一些不為人所理解的力量的存在。」
不為人所理解的力量?難道是內功?想到自己的硬氣功,當時的趙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表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