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帥陶唐可是有苦自己知了,那些人似乎對他都不陌生,個個都是江湖上跺跺腳就會引起大地震的傢伙,他們能聚到一起,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
幾個人對上一個只能說是年輕輩中數一數二的好手,情況可想而知了。幾乎一動手,帥陶唐就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很難倖免,這幾個傢伙似乎都不是一般的好手,個個神色猙獰,手中一點也不含糊,他開始後悔自己下的這個決定了,很明顯,是有人想要把他們在大都的勢力一網打盡,他竟然傻的一點防備都沒有,自己死就算了,臨末還拉了個墊背的,雖然不是自己願意的,可看看今天的情況,真的很難有什麼好結果。
他一個走神,三個圍攻他的人哪裡還會客氣,手上一點都不含糊,招式狂野,真氣洶湧澎湃。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只是三招,他的肩頭就掛了彩。
帥陶唐一看自己這樣實在是不行,趕緊收回心思,把精力放到了眼前的敵人身上。不愧是無為教的第一弟子,一集中精力後,情況馬上發生了變化,雖然還沒有佔到上風,可情況不再那麼糟糕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全力招架之下,倒也一時難以見到敗亡。
羅易突進的很快,在他的眼中,這些人簡直是不堪一擊,他手中的兵器,就像是收買人命的機器,幾乎是沾到了的,就沒有什麼好下場,一招一個,招招見效。
不是他的武功真的高到了無之境,而是他的刀法在這個時候發揮了重大的作用,戰場刀法,這個看不上眼的東西,或者最合適的場所就是混戰了。他以前還真沒有發現這個優點,一直以為自己的武功很難達到大家境界,現在看來,是自己走錯了路。
他的手腕一擰,一道裂空般的真氣劃開了擋在他的面前那個傢伙的腦袋,一蓬熱辣的鮮血沖天而起。心道,用別的兵器使刀招,還真有點彆扭,手中的那個兵器還真不適合刀招,那是個齊眉棍,大概六尺長,在他的手中雖然不算是很重,可長度上,有點難以駕驅,可也算是得心應手了,當然比不上他的幽冥amp;#8226;破軍了。
轉眼間,他轉到了帥陶唐的身邊,看到帥陶唐很辛苦的樣子,一棍把一個不長眼的傢伙翻到了一邊,叫道:「少主,看來今天情況不對。」
帥陶唐差點就想開口大罵了,情況不對,這個誰都看到了,還要你說啊,但他沒有機會分神,不過三個傢伙突然去掉了一個,他略感到了輕鬆,可他愣是沒有注意到羅易只是一棍就幫他去掉了一個壓力啊!
羅易見他沒有回答,也不再廢話,這個時候,他開始執行自己所下的命令,把所有看不順眼的,站在他的身邊的,武功不是很高的傢伙,一棍一個,都讓他們爭先恐後的向地獄報道去了。
人多的時候,並不一定是個好事,他終於見識到了人多混戰的江湖場面,這個場面雖然沒有辦法與戰場相比,可那種殺人速度,也不是戰場能比的,這個時候,才真正的看出來,誰平時花的時間多了,誰就佔到了便宜,戰鬥中,不是你能殺多少人就是個成功的戰士,可你要是三兩下被人殺了,就是你能把所有的人都殺了,但實力你沒有辦法發揮啊!
天魔教的那二十多個兄弟,可真是把他的話貫徹到了頂點啊。所有的對手,只要是能抵擋他們十招以上的,馬上放棄,絕對不做多餘的浪費,但那些幾招就解決的傢伙,很快就成了他們手下亡魂,這個情況很快就被幾個武功一流的傢伙盯上了。
羅易眼看他們遇到了危險,當然不會坐視不管。於是,一邊想劫殺那幾個傢伙,可自己這邊被一個更變態的人殺的找不到頭緒了!
白面無鬚的傢伙這個時候是最清閒的,他的武功最低了,不但不要動手,身後還跟了兩個人保護他,他可是專門出謀劃策的人啊。這個時候他發現了情況有點詭異,看著羅易在場中轉來轉去,身上到現在都難見到一滴血,他就有點嘀咕了:「這個傢伙你們認識嗎?從哪裡跑出來的,好像在人員的名單中,沒有這個人吧?」
身後的兩個人皺著眉頭,看來與他的關係很不一般,其中的一個道:「好像不是無為教的人,但他剛剛與帥陶唐說話我們不是聽到了嗎?他不是叫帥陶唐少主嗎?一個外人會叫他少主?」
白面無鬚的傢伙一震,道:「不會是無為教隱藏的殺手把?」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他們計算了無為教一把,可並沒有說不會被無為教計算了啊。
身後的那兩個傢伙都有點不相信的搖了搖頭,道:「帥陶唐還不應該有那個心思,他有多少斤兩,難道我們還不是很清楚嗎?」
「千萬不要小看你的敵人,他是不是表面上的那樣,誰都不知道,看來今天的事情還真有點懸乎呢。」白面無鬚的傢伙有點不看好今天的形勢。
但他身後的那兩個傢伙一點都不以為然,道:「就那麼一個人,我們有什麼害怕的,不過,就是死了這些人,似乎與我們的關係也不是很大吧。」
白面無鬚的傢伙點了點頭,可很快又搖了搖頭,道:「不是那麼說,我們也花費了那麼多錢,聞大人交代的時候,要我們一定把事情辦好,可怎麼沒有想到事情會出了這個變化,如果今天事情不能解決好,我們以後的工作會很難開展起來。」
原來這些傢伙真是朝廷的人,他們還真的收買了一批人來與無為教對抗,可就是沒有想到的是,沒有計算到羅易會被牽扯到裡面來。相信聞紅葉絕對不會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了這一步,否則,他絕對不會把羅易的事情隱瞞的那麼緊,他也有點害怕自己處理這個事情,居然弄出了那麼大的動靜,羅易幾個人的活動,可是關係到了朝廷的經濟大命脈啊,那個金石現在的實力是小了不少,可要是羅易幾人真的動了點手腳,他還真有點害怕,不過,想來羅易幾個人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手中拿捏到了什麼東西吧!
「這些傢伙今天是怎麼了,手下居然那麼軟弱,他們可都是天下間少見的黑道大哥啊!」白面無鬚的傢伙有點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他身後的兩人也有點納悶,可他們也看不出什麼頭緒來。
其實他們還真的被羅易這個捏軟柿子的辦法鎮住了,看到死了那麼多人,誰都會懷疑這些人是不是變的沒有了什麼威脅,可他們就沒仔細的去看看,死的人其實都是那些手中沒有兩下子,但是都是強大的那些人的跟班,死的最快了。
慢慢的,情況有點改變了。
拓拔越幾人再也輕鬆不起來,以他們自身的武功,現在都是一個對一個,誰都沒有辦法脫身了,他們的對手也不會容許他們那麼簡單的就能脫身,一個個都打起了精神,謹慎的應付,他們也見識了主人的手段確實有點變態,這麼一會工夫,使兩邊的人馬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本來他們來的人就不佔優勢,可這時候,卻很明顯,敵人中能動手的,這剩下了那些武功高強的傢伙,就是如此,他們還有點膽戰心驚的,看到自己身邊倒了那麼多自己的人,無論這些人武功如何,但死了就是一個震懾啊。
他們很謹慎,他們的對手更是不敢放開了手腳,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是見閻王的命。
「這麼快啊?」羅易有點疑惑的看著漸漸慢了下來的場面,似乎有點失望的叫了一聲。
拓拔越在他的身邊不遠的地方有點哭笑不得的回道:「主人,這還快嗎?我們這邊也損失了好多人手呢。」
「怎麼,你們有人受傷?」羅易還真有點吃驚,自己可是吩咐的很清楚了。
拓拔越道:「不是我們,是我們的人……」真是有點說不清了,他又不能直接的說是無為教的人,那就顯得他們太突出了。
不過,羅易馬上就明白了,道:「好了,用心應付你的對手,我知道了。」
他手中的齊眉棍一擰,一個小小的漩渦在面前形成,捲起周圍不斷飄動的空氣,瞬間把對手拉了過來,他嘿嘿一笑,道:「兄弟,你認倒霉吧,在下沒有時間與你玩了。」
那個傢伙還明白是什麼事呢,感到自己眉心一跳,手中的兵器突然脫手而出,點向了對手的兵器。他心中一喜,這個機會可好,剛剛費了好大的力氣,總是不能與對方的兵器接觸,他早就懷疑這個傢伙在內功上要比自己弱了許多,這個時候可是個好機會。想到這點,丹田真氣一股腦的都捲了出去。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要說內功真氣,怕就是陳道陵都不敢與羅易相抗衡吧。
他的真氣像是破開了的堤口,洶湧而出,卻如泥牛入海,沒有任何反映。
連考慮都沒有,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臉色驟然變的血色全無,手中的兵器使勁一拉。很好,居然順利的脫離了對方的控制,他心下的一塊石頭落了下來,可剛剛落到一半,再次變的血色全無。
一股他不敢相信的真氣正沿著他的兵器飛也似的長驅直入,一點阻擋的東西都沒有,自己的經脈、真氣,在它的面前就像不存在一般。這種真氣是什麼東西?這是他最後想到的一個問題,眼前一黑,一股鋪天蓋地的真氣掩蓋了他所有的意識,真氣衝進了他的丹田,急速的旋轉了一個周天,旁邊的人同時感到自己周圍的空氣一緊,「砰」的一聲,很低沉的暴了開來。
正在動手的那些傢伙都是一愣,同時停了下來,詫異的看著羅易。
羅易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是這麼誇張的結果,有點愣愣的看著被真氣炸開的那個傢伙,腹部已經成了一個血大的窟窿,五臟六腑全都消失不見了。臉上的表情也異常的豐富,還能看的出來,他致死都不明白,自己的丹田怎麼就會炸了開來。
帥陶唐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倒不是有點嫉妒羅易的身手,羅易的身手他還是有點瞭解的,但看到自己帶來的人,已經死了了個十之七八,他的臉色當然不會很好了。
可那些白面無鬚方面的人,可都是一臉的死灰,他們都不是沒見過高手的人,就是陳道陵那個級別的高手,他們雖然沒有見過,可也聽說過,那個等級的高手,一般情況下,還真不會出手,誰想的到,無為教居然出了這麼個恐怖的高手,看來錢不是那麼好賺的,已經有幾個人開始打了退堂鼓,也難怪他們,這麼變態的高手,他們可不會認為自己就可以很輕鬆的解決了,不說無為教在場的還有那麼多人,就是這麼一個,他們都要掂量電量,要死多少人,他們才可能把人家了結了。
「少主,你看今天晚上的事……?」羅易可不想把大家的視線一直拉在這個事情上,他自己都有點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否則,說什麼他都不會這麼幹了,這不是很明顯嗎,讓帥陶唐可能拼到底啊,但他們還有多少人,總要給他們的敵人留點後路吧!否則,這個時候,怎麼弄出點事情來,他可是與無為教一個心思啊,最好把江湖整個都捲到這個事情中來,不是還有那個什麼《無間道》的事情嗎?最好也弄的亂七八糟,大家最後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那麼他們旭日島雖然不能成為天下第一的幫派,但是要維持好蘇杭的勢力,應該不是什麼難題吧!
他的算盤打的很響,可就是沒有想到有些事情還是很難預測的。
帥陶唐眼紅的看著死了的兄弟,這些人可都是無為教在大都的中堅力量,他們的主要任務可不是與這些沒有腦子的江湖中人打鬥,那不是他們的任務,他們要把整個大都都拿到手中的。原來以為大都的城守已經是無為教的人了,這還不是很輕巧的一件事嗎。誰想到會出了這種事情呢!
「大家都停下來,好好談談怎麼樣?」白面無鬚的那個傢伙看事情已經失去了控制,這個傢伙到最後,他都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化,但他可不希望這個帥陶唐就那麼走了,還有,那個變態的高手,怎麼看都不是一個老人,武功能那麼好,他身後的勢力是不是更大?他一點都不相信這個傢伙是無為教的人,無為教有什麼樣的高手,他們心中都很明白,如果真有那麼個人,相信就是皇上親自來了,都沒有大多的用,剛剛的情況他看的很清楚,如果說給這個小子找個對手的話,那或者陳道陵算是一個,但那也要陳道陵想動手,可他們朝廷能請的動陳道陵嗎?
這個事情連想都不要想,陳道陵這個級別的人物,不要說讓他做什麼了,見他一面都很困難了。
帥陶唐看著身邊的人死的就那麼幾個了,沒什麼好氣的道:「還有什麼好談的嗎?」他的話還是那麼硬氣。那也不能怪他,他要豁出去了,更何況,身邊還有個高手呢,他就不相信,真的動起手來,就是羅易一個人怕也很好解決了。
羅易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誰也不知道他想的什麼。
白面無鬚的傢伙大概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難處理,可難處理也要處理,他可不想自己手下招來的這些人全軍覆沒,否則,以後誰還敢為他們做事。他大概被嚇到了,並沒想到,這些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來歷,就是他們要做的事情,都沒有幾人明白,這些江湖上不要命的傢伙,只要是見了錢,什麼事幹不出來啊。
白面無鬚的傢伙看來真的有點威望,雖然武功看不出高低來,但手段還是有的,微微一笑,道:「帥少教主,這話可就不好說了,閣下是幹什麼來的,我們只不過是被人利用了一把,大家沒有必要拼的你死我活吧?」
「被人利用了?」帥陶唐帶著疑問的道,他可有點不相信,被什麼人利用了,這些人都是人精,居然還敢說被人利用了?
白面無鬚的傢伙很像那麼一回事的點了點頭,道:「我們並不知道要對付的是貴教,否則,就是給個天膽,我們也不敢動手。」
帥陶唐好像很滿意的樣子,道:「不是不可以,但我必須知道,是什麼人出的錢。」他的口氣很硬,這倒讓那個白面無鬚的傢伙有點為難了。
他思前想後,看了身後那兩人一眼,當然不能把朝廷供出來吧,可江湖上有什麼人與無為教有仇,值得動那麼大的手腳呢?
他在猶豫,羅易可是知道他為什麼猶豫的,他很隨意的樣子,站到了帥陶唐的身邊,道:「少主,這個傢伙要胡扯。」
帥陶唐一愣,他也想起來了,這些人他剛剛還懷疑是朝廷的人呢,這個白面無鬚的傢伙一說,差點就讓他把這個忽略了,真是個狡猾的東西,想到這裡,他突然隱隱的冷笑了起來。
「帥少教主,這個事情怕不好回答,相信你也知道道上的規矩,在下等人雖然沒有成功,可按道理,我們是不能洩露顧主的任何信息。」
帥陶唐經羅易剛剛的提醒,點了點頭,一副我很瞭解的樣子,道:「你就是不說,我現在也知道了,可你們認為事情會那麼結束嗎?你們也看到了,無為教今天死的人都在這裡,這還不包括今天上午的人,我也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你們總要有個說法吧。」
白面無鬚的那個傢伙怎麼都想不到,帥陶唐會那麼好說話,他還在算計,要是動手的話,他們有幾個人逃脫死神的手心呢。這麼一說,他又來了精神,道:「少教主認為應該如何?」
帥陶唐冷冷的笑道:「事情是你們惹出來的,我大人大量,對手下的死亡不做追究,可你們總要有個回報吧!」
白面無鬚的傢伙咬了咬牙,有點底氣不足的道:「少教主有什麼條件儘管說,看看在下等人是否有這個能力完成。」
帥陶唐心中暗笑,你們就是完不成,那正合我意,完成了,也是我們無為教賺到了。他的注意還沒說出口,邊上的一個傢伙突然開口喊道:「你他娘的在做什麼春秋大夢啊,別人怕你無為教,老子可不怕,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