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出手傷人!報上來路,什麼人?」一個白面無鬚,眼神異彩流動,一雙修長的手臂指著拓拔越三人,很沉的住氣的問道。
死了個人,居然還能這麼沉的住氣,拓拔越三人還真有點懷疑,遇到了一個神經病呢。但顯然不是,這個傢伙看來很陰險呢。
拓拔越很是那麼一回事的道:「閣下可不是明知顧問嘛,我們是什麼人,閣下不是很清楚?白天幹的事情發了。」
白面無鬚的傢伙神色很顯然一愣,既沒有反對也沒有承認,只是冷冷的笑了兩聲,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菩薩呢,原來只是無為教的小賊,就你們三人還想有什麼作為?」
拓拔越看也不看他,撫摩手中的兵器,這可是他第一次露出自己的兵器,很少見過的東西。大概有三尺長,兩個反新月護手,暗淡的顏色,不知道是因為黑夜的緣故,還是本來就是這個顏色,前方是猶如一條彎彎曲曲的灰色銀蛇,青灰流動的光彩,彷彿隨時都可能活過來一般。修長的兩指在鋒刃邊緣輕輕一抹,似乎要活了一般,閃動了兩下,道:「你們誰先出手試試?」
白面無鬚傢伙臉色一變,這個站在他眼前,神色沒有任何變化的傢伙真讓他有點高深莫策,難以斷定到底是什麼來路了,自己都有點不相信這個傢伙是無為教的人,無為教在大都的人,他們都摸的很清楚,就那麼幾個人,能拿的上檯面的,他們都很清楚,可這個傢伙就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難道無為教又增加了人手?這點他可不相信,就那麼一會的時間,他們能找到多少人手。
不過,他只是個出謀劃策的人,算武功的好壞,還真沒有他說話的餘地。
拓拔越的話音一落,一道黑影連招呼一聲都沒有,帶著龐大的真氣撲了上來。
拓拔越嘴角一抹冷笑,他早就看出來了,這些傢伙都不是什麼好貨色,江湖上的牛鬼蛇神就是這些傢伙了。莫不做聲的出手偷襲很正常,沒有一擁而上,倒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看都懶得看,手中的兵器這個時候開始發威了。
向後退了一步,小小的一步,像是突然脫離了所有在場人的視線,拓拔越那修長的身軀就像在眾人的面前猛然消失,手中的兵器就像一盞晶瑩剔透的明燈,指向撲來的傢伙,對了,那個傢伙好像是衝著那把兵器來的,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只是一個神奇活現的撲動,撞到了兵器上。
又是一聲淒慘的厲叫,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一個快嘴的傢伙突兀的叫了一聲:「妖術!」
拓拔越其實根本就沒有消失在場中,一個玄奧的步法,加上快速絕倫的速度,在視覺上,他就消失了。
那個傢伙完全是速度太快,同時,拓拔越的兵器左右搖擺的幅度,讓他沒有時間變換了。
「孤陋寡聞!」低低的聲音,迴盪在眾人的面前,他確實有這個資格說這樣的話。
拓拔越很輕鬆的收回了兵器,他都有點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帥陶唐說的那些人啊,怎麼手下那稀鬆,這可就有點不同了。
「他奶奶的,看來不動手是不行了,兄弟,還等什麼,上啊!」他把自己的兵器一收,耳中已經隱隱約約傳來了羅易幾人的破空之聲,當然,羅易幾個人的聲音不可能被他們發現,可他們身後的人倒沒那麼高的武功了。
另外兩個傢伙還愣了愣,眼看自己三個人還佔著上風,怎麼就要拚命了?不過,他們只是懷疑了,哪裡還有什麼要等的,既然有了命令,那就動手好了。
三個人幾乎是同時動了起來。
拓拔越雖然是一個領頭的,可不是因為他的武功真的是第一才被選到了這個位置的,而是因為他處理事情上,要好的多,反倒是動手的時候,他們三人的動作幾乎是一致的,沒有什麼先後之分,三人幾乎同時到達進攻的位置。
面前的六七個人也是同時一愣,他們都沒有想到,這三個傢伙竟然敢在他們人數佔優勢的情況下,貿然出手,不知道是真的不要命了,還是有所依仗。
但他們都是江湖上混了有些日子的人,怎麼也不會就那麼害怕的退卻了。沒有嚴密的配合,但很快,四個人向後一閃,留下的三人手中都是寒光一閃,兵器像是從空中幻化出來般,顯示了超級高手的本色。
拓拔越三人不是拖大,他當然看的出來,這幾個傢伙都是一流身手。並沒有把他們三人放在眼中。可他們三人也不是白癡,就以為三人能與人家七個人抗衡,他們依仗的是,羅易幾個人瞬間即到,只要他們能頂上幾招的工夫,那就可以了。
三人分三個方向向內強行突進,高速行進的身軀在空中拉起一陣巨大的風暴,把周圍幾人的衣服翻了起來。
一陣金鐵交鳴,六個人同時身軀一閃,向後退去,拓拔越三人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另外四個人正在等著他們呢。
拓拔越三人已經計算到了這個可能,但他們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強行把自己的身軀在空中擰了一半側面,手中的兵器稍微一拉,迎了上去。
他們吃虧在不能全力以赴,只感到手中的兵器一震,一道灰暗的真氣沿著各自的經脈瘋狂的壓了過來。
三人同時一驚,這四個人的真氣確實出乎意料,他們自出道以來,很少遇到真正的高手,唯一的一次就是羅易了,可他們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這次可就有點虧大了。
但人同時一收手中的兵器,反向被強大的真氣翻了出去。
那四個人好像對自己的身手極為自信,連看都沒有看,冷笑一聲,剛剛想收回兵器,可耳朵一陣扇動,神色比之見到拓拔越幾個人強行闖了進來更加吃驚。
同時,其他幾個人都是臉色一變。
「不好,有大批的人趕了過來。」白面無鬚的那個人厲聲叫道,「看來我們暴露了目標!」
「那又如何,難道他們能翻天了不成?但是,真的很奇怪,我們的行動很隱秘了,為什麼他們還能找的到?」動手把拓拔越三人放倒的其中之一皺著眉頭道。
不過,這次他有點失算了。
拓拔越三人是受了不輕的傷害,可他們並不是傷到了不能動手的情況,三人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一副懊惱的樣子。互相使了個眼色,兵器上閃起了道道詭異莫名的真氣流動,如果,羅易恰好就在眼前,當然會大吃一驚,這個真氣太熟悉了,就是最近才出現在他的經脈中的那股令人擔心的怪真氣。
三人身軀在沒有任何異動的風氣中,驟然騰空而起,撲了上來。
四個偷襲的傢伙還在為來人轉動自己的腦袋,怎麼都沒有想到被自己打倒,認為萬無一失的人,居然又殺了上來。
拓拔越三人可是有苦自己知,他們當然不想就那麼動手了,一上來就受了傷不說,主人的任務好像還沒有完成呢!他們怎能不動手。
兵器臨頭,四人還在思索,一聲呵斥:「小心偷襲!」
四人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反手一掌,鋪天蓋地的真氣壓了過來。一方無心,一方有意,結果卻很是相似。
兩個方向,七個人,紛紛騰空而起,拓拔越三人在空中翻了幾個不受控制的跟頭,「撲通」一聲,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那四個傢伙「哇」的幾聲,一人捐出了一口濃濃的鮮血,暴退的身軀向其他三人砸了過去。
七個人同時變色,這三個傢伙未免有點太過分了,兩方還不知道有什麼矛盾,一出手就是殺招,難道不想活了。
其他三個沒有受傷的傢伙看來機會到了,沒有人對倒下的四人有什麼擔憂的心情,兵器一動,閃電般的撲向了拓拔越三人。
三人幾乎已經不能動了,手中的兵器像是隨時要脫落似的。眼睜睜的看著幾個人撲了上來。
羅易腳下的速度幾乎保持著與帥陶唐同步,既沒有拉下很多,也不比帥陶唐快,在這個時候,他才不想把自己的真正實力暴露的那麼早呢。但他把周圍的一切都盡收耳底,拓拔越三人的遭遇他已經發現了,可帥陶唐的速度限制了他的行動。雖然拓拔越還不敢確定真的是什麼天魔真氣的主人,可既然做了他的屬下,他感到自己就有義務使他們不被人家殺了!
好的是,帥陶唐終於趕到了,他也發現了問題有點不不,幾乎是一出現,那些傢伙就動起手來,看來自己這次是撞到了大運。帥陶唐心底一直嘀咕不停,還以為能來個偷襲什麼的,這麼光明正大的動手,那可與他的計劃不同了,要死多少人啊!
他想的一點都不錯,隨著他的人湧現在莊園內,莊園內也像是突然破開的無底洞,人員不斷的增加,很快把他們的人淹沒了,兩方的人馬很快達到了飽和。
帥陶唐心頭大震,這個人數,可與他得到的消息有著很大的出入。心中焦急是可想而知的。
羅易也發現了問題不太對勁,向帥陶唐使了個眼色,低聲的道:「看來被人家發現了。」他可沒說的那麼明白,被人耍了。
帥陶唐恨恨的點了點頭,道:「我們上當了,得到消息的傢伙真該千刀萬刮。」
「那就努力好了,只要今天能安全的回去,千刀萬刮也是小事。」羅易皺著眉頭,他可不峽想讓自己的手下就那麼完了,這二十多個人,可是他的手下。
帥陶唐看了看拓拔越三人,都是一身血,看來傷勢還不輕,有點過意不去的道:「羅兄弟,真對不住了。」
羅易很大度的道:「少主,這可就不對了,這不是他們應該做的嗎?」
帥陶唐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但羅易這個時候能說的如此輕鬆,讓他感到這個羅易或者真的是想加入自己的吧。羅易自己都不會想到,自己很謙虛的一句話,讓他真正的取得了帥陶唐的好感,他怎麼都不會想到事情那麼容易的解決了,在無為教中,能得到帥陶唐的行人,就是以前真的有點什麼事情,怕都不是什麼問題,如果他們的身份真的被發現了,相信也不會有多大的損失吧!
拓拔越三人一見羅易等人到了,火速的貼了過來。這次拓拔越可是學的聰明了,並沒有先把情況與羅易說,而是一副很慚愧的樣子,對帥陶唐道:「少主,事情不是很樂觀……」下面的話連說都不需要說了,他們的樣子就是最好的說明,不過,能同樣的放倒他們幾個人,帥陶唐已經很滿意了。
他很激動的樣子,扶了起了拓拔越三個人,道:「三位莫如此說,是我的責任,這個公道我們一定要討回來。」
拓拔越三人一副很感激的樣子,站到了羅易的身邊。
羅易一手悄悄的按到了拓拔越的背上,一股強大的真氣沿著拓拔越受傷的經脈緩緩進入,一路過關斬將,很順利的把他受損的經脈修復了,傳音道:「怎麼樣?」
他問的很平淡,可不知道這個時候,拓拔越差點激動的要哭了出來。那股醇厚的真氣沿著他的經脈一接觸到他的丹田,他馬上就有了反應,而且反應是那麼激動。羅易的真氣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補藥,這個世界上,如果說誰的真氣能他們有用,除了他們自己的,還有什麼比的上羅易的真氣,那可絕對是天魔真氣,純正的天魔真氣啊。
拓拔越感到自己的真氣在瞬間突破了往日多處難以齊集的地方,讓他的內功在短短的幾息之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他感激涕伶的點了點頭,隨著羅易的手離開了他的背,他聲音有點顫抖的道:「謝謝主人,情況還好,他們手段很陰險。」
其他兩人的情況與他很相似,不過,令羅易感到奇怪的是,他幫助三人療傷,自己的真氣不但沒有什麼損失,反倒有了很大的進步,雖然是那股莫名其妙的真氣在成長,可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對他整個丹田的真氣,都是一個極大的促進。他很懷疑這個真氣的來源,可這個時候,應該是個好事吧!
他們幾人在療傷,帥陶唐那邊已經答上了話,莊園中的人一點都不客氣,還是那個白面無鬚的傢伙,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站在帥陶唐的面前,聲音得意洋洋,道:「怎麼了,少主,臉色很差啊,是不是有點失望?」
這個時候的帥陶唐雖然心中要氣炸了,可他還保持著一臉的平靜,讓幾個面對他的傢伙心中還有點暗自嘀咕,不是自己也被人耍了吧!
不過,很明顯這個懷疑是沒有什麼證據的,帥陶唐心中可是焦急萬分,如果可以選擇,他當然不希望出現今天的局面。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與無為教作對?」他這次要拿出點實力來,否則,還真的難以相信會出現什麼情況呢。
但他的話可收到了相反的效果,幾個站在他對面的傢伙確實是臉色一凝,這個底細很少有人知道,居然是無為教,那可是一個大組合,為什麼被人說的不清不楚?看來有人出賣了他們。但一看帥陶唐身後的那些人,再想想自己的身手,幾個人幾乎同時興起了一個念頭:無為教是很厲害,可死人會說什麼?
幾個站在最前面人眼色一橫,互相之間很快就達成了共識:還不動手等什麼?
帥陶唐還以為自己的話把他們震住了,確實是震住了,可同時也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沒有任何浪費的話再出口,白面無鬚的傢伙向後一退,很明顯,連發動的話都免了,誰都清楚的很,這個時候,如果被無為教的人溜走了,他們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帥陶唐見那個說話的傢伙一退後,心中一驚,知道事情壞了,可壞在什麼地方,他都沒有弄的明白。
就是他後面不遠的地方,羅易有感到很是奇怪,拓拔越不是殺了人家什麼重要的人物吧,怎麼反應那麼大,還沒說幾句話,就動手了,看那動手的架勢,沒有點規矩了,倒是要群起而攻!
「動手!」帥陶唐並不是個笨蛋,他一見到白面無鬚的傢伙後退,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了,下意識之下開口喊了出來。
羅易身後的幾個人,都是天魔教的人,他們就是加入了無為教,可心理上,還是惟羅易馬首是瞻,沒有任何動作。
羅易很滿意他們的表現,這個時候,他並不知道,拓拔越幾個人,已經把所有的戒心都祛除了。能把他們的武功提高的那麼快,還是無意中形成的,除了天魔真氣,他們想不到還有什麼東西能達到這個效果。
羅易默默的看了一眼,聲音放的很低,道:「你們好好看看,這些人都不是好對付的,動手的時候一個原則,殺那些武功低的人,把他們武功低的人都殺了,就是沒有什麼大的作用,可隨著他們人數的減少,定然會增加心理上的壓力,那些武功高的人,心理上會產生裂痕,這個時候,他們很少能注意到死的都是武功不好的,那對他們是個很大的打擊,對我們很有利。」
拓拔越幾個人雖然感到那樣有點勝之不武,可既然是主人的話,他們只是在心中想想,也沒有說什麼,就衝了進去。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了大規模的撕殺,如果不是很熟悉,很難分出什麼人是無為教的,什麼人是莊園中的人。
羅易並沒有把他自己的兵器拿出來,很隨意的在身邊的一個家手中奪了一把不知道是刀還是劍的東西,向帥陶唐身邊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