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傢伙想的什麼,在蕭克衛與李天常的眼中,還不是很明白。蕭克衛「呵呵」笑著道:「金煌,還愣著幹什麼,看看島主在幹什麼,今天晚上的月色看來很好,既然蘇杭來了那麼多不速之客,我們現在也算是半個主人了,出去看看很有必要!」
金煌愣愣的回道:「前輩,我就去,島主好像在指導他們修煉武功呢!」
蕭克衛道:「單在家中自己人練有什麼成效,還是要多與外人接觸,經驗有時候比自己修煉要重要。」
金煌一副我懂的樣子,忙點頭道:「這個我也有感到,前一段時間不斷的動手,進步很明顯,最近就沒什麼進步。」
蕭克衛笑罵道:「你小子知道個屁,還不快去。」
金煌「嘿嘿」笑了兩聲,聲音特象蕭克衛的笑聲。也不敢看蕭克衛,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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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來客棧。
一間普通的上房,三個人坐在那裡。一個光頭,但看他酒肉滿口的樣子,絕對不是一個和尚;一個三縷山羊鬚,一對三角眼,不時的光芒四射,一副道士的打扮;還有一個,天氣不是很熱,可手中的折扇就是沒停止過。如果羅易看到這三個傢伙,定然會感到驚奇。還是在軍隊的時候,與這三個傢伙有點小過節。對了,就是在酒樓上結怨的江湖三惡。
這三個傢伙本來是一心想打司空連的主意,可在羅易的手中栽了個大跟頭後,再也沒有消息。今天居然又到了蘇杭,看來有熱鬧的地方,就會少不了這三個傢伙啊!不過,很難想像的是,這三個傢伙居然還沒有死!
「老道,你說江湖上的消息是不是空穴來風?」和尚滿嘴的酒肉,甕聲甕氣的問道。
老道端起酒杯,吱吱有聲的喝了口,道:「你也知道,江湖上可是無風不起浪,沒有影的事情,誰也不會輕易相信,我們就當遊玩好了,就是沒有,也沒什麼損失。如果真的有,那可就要先下手為強,誰先到就是誰的了!」
書生眉頭皺的很緊,道:「人家花費了那麼長時間,可能早就收回去了,這個消息也不知道是什麼放出來的,真假難以判斷。」
和尚突然恨恨的道:「想起上次的事情,洒家就不甘心,那個小鬼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否則洒家定會把他送進地獄。」
書生臉色變了變,不是很光彩的事情,他還真不願意提,被一個沒有什麼武功的傢伙暗算,也是他們倒霉了。
道士「嘿嘿」怪笑兩聲,道:「就是再遇到了,你知道自己就是對手了,看那小子的身手,分明沒有什麼武學基礎,可你竟然落個如此下場,這麼長時間了,他要是遇到了名師,你不更要吃虧!」
和尚老臉有點掛不住,道:「雜毛你說什麼呢,那小子可能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希望如此,今天晚上還出去逍遙嗎?」
和尚淫穢的笑了一聲,刻意壓低聲音,詭秘的道:「蘇杭的大姑娘洒家還沒嘗鮮呢,不過,今天要休息,機會多的是。」
老道也不是個好東西,接過來道:「蘇杭的大姑娘可是天下有名的水靈,老道雖然沒有吃過原裝的,可有經驗的卻品過了!」
「是嗎?」和尚不信,「我們好像沒到過這個地方吧?」
「那是你沒到過。」老道得意笑道。
和尚直直的盯著他,一會兒恍然的樣子,「我知道了,你還是真正的道士時候來過的。」說著,還眨了眨眼,「難怪你師父把你逐出師門!」
書生心情不是很好的道:「得到消息的,好像不是我們三個,我今天到大街上,看到很多武林人,他們不是與我們一樣的目的吧!」
道士道:「這個我也看到了,那些人與我們的目的一樣。」
「那我們就等下去好了,看誰得手了,我們就幫忙!」和尚吃的滿嘴流油,說話也不是很清楚。
同樣是天外來客棧,後院深處,大家熟悉的閣樓,兩個熟悉的人,一個消瘦,一個混實。依舊是沉默不語。
「林兄,怎麼樣,我沒有看走眼吧!」那個陳幫主淡淡的道。
林兄,天外來客棧的老闆,林學,一副厚道的臉龐,紅黑紅黑的,粗壯的骨骼,濃濃的一字眉,一雙眼睛,彷彿無低深淵,把陳幫主的神情盡收眼低,道:「那幾個年輕人,現在已經是蘇杭的三大勢力之一了,金石好像出了什麼問題,被他們取而代之,接收了金石的所有商號。」
陳幫主搖了搖頭,道:「這不是主要的,他們就是把蘇杭的所有商號都盡收囊中,也不一定能引起多大的浪花,關鍵是他們自身的力量,尤其是在對太平教的事情上,他們應該表現的很是出乎意料吧!」
林學點點頭,道:「這個我也看了,幾次出手,好像都不簡單,尤其是那個叫什麼羅易的,我懷疑他的身份很有問題!」說著,他眉頭鎖了起來,彷彿有千斤重擔壓在肩上般。
陳幫主道:「那個就不要我們操心了,現在蘇杭的局勢可是千頭萬緒啊。太平教有人來要發展勢力,朝廷對金石要打壓,甚至剷除,這個什麼旭日珠寶行也可以說在混水摸魚。這幾天,《魔印》再次呈威,傳的有聲有色,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消息,《魔印》竟然落到了蘇杭了。蘇杭這幾天可是多了很多聲面孔呢!」
林學有點憂心的道:「這個傳聞我也聽說了,可我在蘇杭也沒閒到,為什麼沒有一點消息,可以說蘇杭的大大小小事情,我不清楚的,還不是很多,現在說蘇杭出現了《魔印》,其中的不通之處,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人專門放的風聲出去的。」
陳幫主笑道:「現在,我們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多調點人手來,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陳幫主看著辦好了。不過,我還是相信蘇杭怕沒有什麼《魔印》,肯定有人想在蘇杭掀起風浪。」
陳幫主突然很怪異的笑道:「這個不用你擔心,你說的事情,我也很明白,但究竟會怎麼發展,怕不是我們能左右的,蘇杭原來的勢力,潛雲幫與秦嶺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動靜,可我相信他們早就得到了消息,尤其是潛雲幫,可不要被它的表面現象所瞞,那個澹台仲行的大腦要真是那麼簡單,潛雲幫哪有今天的規模。」
林學對他的話當然有感觸,可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個旭日珠寶行的人,他是見過了,身手怕相當厲害,他現在都懷疑,在蘇杭的勢力中,真要動手,以武力絕對排名,無論是秦嶺還是潛雲幫,怕都不是這個旭日的對手,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旭日坐上第一的位置。不過,好的是,旭日似乎沒有那麼強的出頭意識。
陳幫主接著道:「這個事情還要拜託兄弟多多幫忙!」
林學點點頭,道:「你放心好了,天外來客棧隨時恭候你們的光臨,不過,醜話說在前面,住在天外來客棧,出了問題,不能是我客棧承擔,你們來了也不是觀光旅遊的。」
陳幫主「呵呵」笑道:「不用你擔心,誰出了問題,誰就自己抗著,怪自己命不好就是。」
林學點點頭,沒說什麼,江湖中人可能都有這點壞毛病,對武功秘籍,無論是有用還是沒用,只要有機會接觸,無不是前赴後繼,爭先恐後,而大多數情況下,都會弄的灰頭土臉,嚴重點的,把命丟了都不奇怪。可教訓一大堆,但就是沒有人能吸取教訓。真是奇怪的現象。
「來了好多人呢!」陳幫主拉開半掩的窗,向外看了看,聲音低沉的道。
江湖三惡已經是酒足飯飽,出來打野食了,認識他們的人,都嗤之以鼻,不屑與之為伍。可終究有些臭味相投的傢伙,看到他們趾高氣揚的神態,禁不住打屁兩句。
羅易很無奈的帶著金煌金輝兩人,很悠閒的樣子,在大街上散步,已經是華燈初上十分,可並沒有減少蘇杭遊人如織的現象,反倒是多了些五大三粗,橫著走路,豎著看人的傢伙。
金煌噥噥自語道:「這個,蘇杭還真是熱鬧啊,前一段時間有什麼個狗屁的燈會,招惹來了大群的刺客,今天居然又多了那麼些無聊的傢伙,不是又有什麼新鮮的事情吧!那個張松信不是累死在明月小娘皮的肚皮上了吧,怎麼我們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金輝很下流的樣子,笑道:「兄弟,你可不能這麼說,我們島主還在呢,聽起來,就像是羨慕人家的語氣,你不是也有個肚皮嘛,沒事的時候,也可以趴趴啊!」
金煌兩眼翻了翻,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他就是搞不明白,自己這個哥哥是不是心理有毛病,自己的弟弟他也開起了玩笑。真是該死!
羅易笑道:「你們到了蘇杭,好的事情沒學到,倒是變的下流了!」
金輝忙解釋道:「島主,這個可不是下流啊,是情趣,對了,是情趣!」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蘇教主帶著諸葛倫、蘇秋霞兩人,天黑後,就急不可待的出了客棧。她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那個於信對他們來說,可能死活的結果都不是很重要,但能從他的口中得到點消息,旭日島或者是靳秋仙的消息,這才是主要的。
飛奔在大街小巷中,也不害怕有人看到,蘇杭的武林人多的很,行動詭秘的又不是他們三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誰也不會妨礙誰。可有時候就不是那麼順利。
三人拐了個彎,心不在焉的蘇秋霞,一個疏忽,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漫罵之聲就傳了過來:「他娘的,走路不帶眼啊,欠操的娘們,老子好欺負嗎?」
蘇教主一愣,這個傢伙說話還真難聽,一個姑娘家,還真聽不中呢!她阻止了想發脾氣的蘇秋霞。眼光落到對面。
也是三個傢伙,不過,怎麼看都是妖魔邪怪,長相出奇,神態冷淡倨傲。
「我道是什麼人那麼囂張呢,原來是三位啊!」蘇教主的話,讓三人都是一愣。實在說,他們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印象,好像沒見過。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中露出會意的笑容,穿著絲綢大褂,一頭灰白的頭髮,兩隻眼睛昏黃奇冷的男子,開口道:「娘子是什麼人,大爺可是不認識呢,是不是看上我們了?」
蘇教主心頭一愣,臉色猛然升起一股怒火,這幾個傢伙真不是人玩意,說的話就不中聽,她心中怒火沖天,可嘴上還是冷淡的道:「幾位朋友嘴上乾淨點,不認識奴家沒什麼出奇,可不要不知道沖犯奴家的後果。」
「哈、哈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傳出了老遠,諸葛倫皺了皺眉頭,他不認識這幾個傢伙,蘇教主看來是認識。
「兄弟,聽聽這娘們在威脅咱呢!」一個誇張的大個,茂密的落腮鬍子的傢伙,無禮的指著蘇教主,囂張無比的大聲道。
蘇教主心中的怒氣很快掩蓋了自己的本來目的,一聲怒斥,道:「該死的傢伙!」
蘇秋霞知道是該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蘇教主的話音一落,她就向與蘇教主商議好的一般,柔嫩的嬌軀突然如輕靈的燕子,變化飛騰,以大無畏的精神,絲毫沒有膽怯的撲了上去。腰的長劍「鏘」然一聲,滑過一道優美的圓弧,電閃擊出,去勢猶如奔雷落地,聲震耳鼓。
落腮鬍子三人具是一愣,反應極快,但還不夠快。
蘇秋霞浮光掠影的身軀飄忽不定的一擊即退,纖細的劍身掛起一溜血珠。輕快的退回到蘇教主的身邊。
落腮鬍子一聲悶哼,手掌捂上肩頭,眼中充滿了不相信的神色。
「好劍法!」一個清脆的聲音不適時宜的響起。
兩方的人都是一愣,誰這麼大膽,竟然不顧江湖禁忌,公然挑釁兩方。想到這,都轉頭看去,巷子的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了幾多人群,開口說話的是一主二婢,三個女子。中間的小姐,翠綠水靈的裙擺,娥眉黛目,瑤鼻櫻唇白皮細膚,高挑身材,當的上是個人間殊色。腰間三尺青鋒,裝飾的華麗無比。兩個丫頭也不差,嬌小的身軀,可愛的神態,正在掩唇而笑。
「哪裡來的賤貨!」落腮鬍子正在氣頭上,受傷的肩頭還在留血,嘴上一點陰德都沒有,開口就是罵人的話,也不想想,沒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
「呵呵,你河東三妖大概活的不耐煩了。」一個深沉的聲音,在那一主二婢的旁邊響起,「竟敢公然侮辱天之驕女,好日子到頭了!」
可那天驕一點也不領情,回頭狠狠的橫了他一眼,道:「一劍橫天,不要多管閒事!」
河東三妖心中叫苦連天,這個一劍橫天他們當然聽說過,絕對不是他們所謂的河東三妖能招惹的起的人物,天下間,能說到以劍橫天,囂張到這個地步的傢伙,手中的劍可想而之。但那個該死的天驕,也不是他們能承受的,不說她們的家勢,單是她們的身手,自己三人怕都很危險。
一劍橫天對這個天驕的話,一點也怒火,顯示了超人的涵養,嘴上還笑著道:「姑娘是天之驕女,當然不要我這個老朽出頭了!」
天驕大概也知道自己對他無可奈何,瞪了一眼,回頭又對上了河東三妖,愣然道:「你,二妖,你過來,姑奶奶就領教一下,看看你憑什麼如此囂張!」手指三妖,態度極端不客氣,說別人囂張,她的態度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遠點的地方,羅易三人也在看熱鬧,大概是人的天性如此,對熱鬧都會趨之若騖。不過,羅易看了兩方的人員,眉頭鎖的很緊,暗道,都是容不得別人的傢伙,一丘之貉。
「那個不是太平教的人嗎?」金煌注意到蘇教主與蘇秋霞,小聲的道。
「這河東三妖還真倒霉,一個是天驕,一個是太平教,誰都不是他們能招惹的,竟然一次得罪了兩方,看來江湖走到頭了!」金輝幸災樂禍的道,「最好是弄死兩個,太平教的人也死兩個,還要天驕與他們動手吧!」
蘇教主見是天驕中的人,心中也有點打鼓,倒不是怕了他們,現在太平教是個多事之秋,她不想樹太多的敵人。示意蘇秋霞退了後來,注視場上的變化。
「奇怪了,官府的人怎麼還沒來,公然在大庭廣眾下鬧事,官府應該早就知道了啊!」金煌對蘇杭的事情還是有點瞭解的,來了那麼長時間,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那不是我們關心的事了,這個女子就是天驕中的人物嗎?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啊。」金輝兩眼牛鈴般的,充滿好奇的看著這個天驕。他身邊的幾個人心中都暗暗思籌,這小子口氣不小。
金煌的腦子可不在這上面,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都是很明顯,都是武林中人,他實在是忍不住好奇,低聲的問身邊的一個中年大叔,「大哥,問點事情。」
那個中年人很隨和的道:「說吧,小伙子,有什麼問題嗎?」
「大哥是蘇杭人嗎?」
「不是,我們這些人都不是。」那個中年人很有興趣的樣子,與他閒扯道。
「蘇杭有什麼好事發生了?」他一副好奇的樣子,顯得很是幼稚。
中年人呵呵笑道:「小伙子,你真是問對了人,別人可能不會告訴你,你沒聽說麼,《魔印》在蘇杭出現了!」他的聲音很低,可在邊上的羅易還是盡收耳底,心中一動,暗道,《魔印》又出現了?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