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但是沒有人看到,而楚白也快要消失在頭頂的光環內了,就在這時,遠處突然飄來了一個悠悠的聲音:「老朋友,這樣欺負一個後生晚輩,未免有些太失身份了吧?」
已經半個身子沒入光環內的楚白突然一顫,突然又倒退著回到了原位,他莫名其妙的看看四周,顯然還沒弄明白自己怎麼又回來了。
隨著聲音的消逝,一個身穿古裝的年輕人突然出現在教皇身前,他笑嘻嘻的望著教皇,一本正經的做了一個揖:「哎呀呀,近千年沒見了,我可是想念你,想念的緊啊。」
看到這個年輕人的面貌,站在遠處的閻羅渾身一震,頓時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但是片刻之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苦笑著搖起頭來。
楚白也一臉詫異的望著這個年輕人,以他的眼力,竟然完全看不出這個年輕人的深淺。在他眼中,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沒有一絲力量波動,只有一股奇怪的氣息環繞在他身體周圍,實在是讓他驚訝不已。
教皇臉色鐵青的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再沒有了方纔的輕鬆表情,他惡狠狠地瞪著那個年輕人,低聲咆哮道:「炎鷲小子,又是你這個禍害,為什麼我每次都可以遇見你!」聽他這口氣,兩人似乎還認得。
「因為我們是老相好了嘛。」那個年輕人笑嘻嘻的說道。周圍人皆倒,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教皇惱怒的低吼:「誰跟你老相好?我才不想認識你這個禍害呢。」
「哎呀,你這樣說太傷人家的心了。」那個年輕人突然一臉哀怨地拋給教皇一個悲傷的媚眼:「枉費人家那麼想你,你就這麼狠心嗎?難道你不在意我們那六千年的交情?」
周圍人都是一陣惡寒,但是緊跟著聽到他最後的那一句話之後,眾人都僵住了,六千年?難道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竟然活了六千年?
不過更讓周圍人震驚的是,那個年輕人說的是「我們那六千年的交情」,眾人心中一陣驚恐,難道說教皇也是一個活了六千年的人?不可能啊,在場的教廷所屬中不乏在教廷中待了幾十年的人了,他們可是看著教皇從紅衣大主教一步步登基坐到教皇位置上的,他怎麼可能是活了六千年的老怪物呢?
「去去,別跟我攀交情,誰惹上你誰倒楣,我可不想有你這樣一個朋友。」教皇一臉厭惡地低吼道。但是仔細看去,他的神色似乎有些畏懼,彷彿這個年輕人是什麼可怕的人物似的。
「謝謝你的誇獎。」年輕人微笑著微微躬身,臉上沒有絲毫怒色,彷彿教皇罵的不是他似的。
教皇也是為之氣結,無奈的叫道:「我不是在誇你。」
這話剛一出口,那年輕人的臉色突然一變,臉上的笑容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森寒的殺氣。他的眼中閃爍著逼人的電光,龐大的威壓感從他身上無休止的擴散開去,壓得周圍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哪還有剛才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教皇心裡一顫,雖然表面沒有什麼行動,但是心裡卻早已是暗暗提高了警戒。他是明白眼前這人的底細的,他看起來像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實際上卻是一個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而且這人脾氣古怪,喜怒完全捉摸不透,隨時都可以和你翻臉,偏偏這傢伙實力還極為可怕,是一個極為難惹的對手。
「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那個年輕人冷著臉說:「你來這裡的目的,我多少也猜到了一些,識相點就趁早離開,免得大家撕破臉彼此都不好看。」
「哼,你有何資格命令我?」教皇也沉下了臉,針鋒相對地回敬道:「要說目的,你不是也和我一樣嗎?哼哼,事情捅出去的話,你也一樣不好過。」
「彼此彼此。」那個年輕人又微笑起來:「既然如此,你我就此收手如何?否則事情鬧大的話,我看是你受到的責罰大,還是我受到的責罰大。哼哼,不要忘記了,這裡可是我東方的地界。」
聽到兩人的談話,再聯想到剛才自己對教皇身份的猜測,楚白心裡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已經有了一點明悟。除了仙界的仙人,這個世界有誰能讓自己看不透?又有誰能把自己輕鬆的從異次元放逐中拉了回來?
楚白將探詢的視線投向閻羅,後者轉過頭來,神秘的一笑,然後點了點頭。
這一下楚白對自己的猜測再無懷疑,他安心地站在一旁,看著那個年輕人與教皇交涉,反正有仙人在這裡,大概不會有自己的事了。
教皇的臉上陰晴不定,顯然那個年輕人的話讓他顧慮不少。那年輕人卻不管他,自顧自的在空中盤膝坐下,從懷中摸出一個古色古香的小酒瓶,自得其樂地喝起酒。
趁著這難得的空閒,唐嚴悄悄地靠了過來,在楚白身後低聲問道:「太師叔祖,這個人是什麼來頭,我看那教皇似乎很忌憚他的樣子。」
楚白搖了搖頭:「詳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人可不簡單,他可是大有來頭的人,你們安心的在後面看熱鬧吧。」
唐嚴愣了一下,想要繼續追問下去,但是看楚白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他也只有疑惑的退了回去,低聲將這個消息傳到其他宗主的耳中。
就在幾人竊竊私語的時候,那邊的教皇終於一咬牙,恨恨道:「好,算我怕了你,只要你不插手此事,我立刻帶我的人回去,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遠處的修真者們聞聽此言,立刻吵鬧起來,都道:「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把我們修真界當成什麼了?尤其是有這麼多修真者死在教廷手裡,哪能讓他這麼輕易的離開呢?」
各派宗主們雖然沒有發表意見,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出,他們默許了門下弟子們的這些舉動。畢竟教廷的來襲,讓每個宗派都有了或大或小的人員損失,甚至有幾個宗派已經到了滅門的邊緣。這麼多血仇擺在這裡,這些宗主怎麼可能不恨教廷呢?
修真者們的喧鬧讓教廷的人緊張起來。在剛才的戰鬥中,教廷的人已經充分體會到修真者們的強悍實力,如是單打獨鬥的話,修真者們的平均實力遠遠超過教廷所屬。因此現在他們見到修真者們大鬧起來,立刻戒備地抽出兵器,滿是敵意地望向對面的修真者們。
原本正愁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把這些教廷所屬留下來的修真者們為之大喜,數千件法寶立刻飛上了天空,各種道術的光芒紛紛亮起,一股緊張凝重的氣氛悄悄瀰漫在天地之間,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僅存的一萬六千多名修真者,以及一萬五千多名妖怪,靜靜地圍成一個半圓形。無數雙殺氣騰騰的眼睛望向楚白,等待著這個修真界中輩分、修為最高的前輩下達命令,只要他一聲令下,一場大戰立刻就會爆發。
教廷的屬下們緊張地握著自己的武器,他們的臉色有些蒼白,握劍的手上青筋迸現,顯然面對這樣緊張的局勢,他們也沒有辦法保持心中的平靜。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混戰,教廷的人數由剛開始的九萬多人,銳減到三萬多人。雖然他們也拚掉了一萬多個修真者和近兩萬名妖怪,但是顯然平均實力更強的修真者們,現在已經佔據了優勢。更何況,修真者們現在是報仇心切士氣正旺,而教廷卻正相反,如果繼續戰鬥下去的話,恐怕這裡的教廷所屬沒有幾個能夠活著回去。
看到群情激昂的修真者們,教皇不屑地笑了笑,將嘲諷的目光轉向那個年輕人,後者皺皺眉頭,突然開口淡淡道:「住口,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淡淡的聲音瞬間傳遍全場,一股無形而又古怪的強大波動,隨著音波傳到每個人的耳邊,正在吵鬧的修真者們大張著嘴,卻驚訝的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不僅如此,他們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連動都不能動一下,甚至連轉動一下眼珠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到。
不止如此,天空上的一切彷彿都靜止了一般,漂浮在修真者們頭上的各種法寶也失去了控制,任由它們的主人在心底如何驅使,這些形態各異的法寶也只是靜靜地一動不動。
即使是以楚白與閻羅這樣的實力,也一樣不能動彈,一股古怪而又強大的氣息緩緩地圍繞在他們身旁,讓他們甚至無法提起體內的修真力。不過好在楚白知道對方是仙人,倒也不擔心對方有什麼惡意。
遠處正與那個神聖騎士纏鬥的抱石子,也突然僵住了。即使隔得這麼遠,楚白依然聽到了從他那傳來的怒吼聲:「這他媽的是怎麼一回事?老子怎麼不能動了?」
不過好在那個神聖騎士並沒有乘機下手暗算抱石子,或許是他不屑於偷襲不能動的對手,或許是剛才的惡鬥已經耗盡了他的力量,總之他喘息片刻之後,搖搖晃晃地飛回教廷的陣營之中。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希望下次不要再讓我在東方看到你們,否則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那個年輕人點點頭,轉向教皇說道。
「哼,現在說這話還有些為時過早,我們還是走著看吧。」教皇面色鐵青地看著那個神聖騎士搖搖晃晃地飛回來,然後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示意身後教廷一眾準備撤退。
剩餘的三萬多教廷屬下忙碌起來。他們降落到地面,盡可能的收攏自己同伴的屍身,然後把他們集中在一起火化,再把他們的骨灰放進隨身的包囊中,準備將他們的骨灰帶回西方。
無法動彈的修真者們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從眼前飛過的教廷所屬,如果不是無法動彈的話,他們早就指揮著自己的法寶,毫不客氣地狠下殺手為今日陣亡的修真者們報仇了。
一番忙碌之後,教廷三萬多屬下終於排成一個方陣,靜靜地漂浮在教皇身後。他們的身上都有一到兩個小小的布囊,那裡面裝的就是他們的戰友,至於到底是哪個戰友,就算是神也沒有辦法分辨出來了。
看自己手下已經收拾妥當,教皇向那個年輕人點點頭,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炎鷲,我們下次再見了。」說完,他就要帶著身後部下離開。
「等一等。」那個年輕人突然揮揮手。
教皇旋風般地轉過頭來,有些戒備地問:「怎麼?莫非你又要反悔了?」
「我又不是你,這種無信之事向來都不會做的。」那年輕人不屑地搖搖頭,嘴角突然露出一絲邪笑:「作為這裡的主人,我只是想送我的老朋友一程而已。」
教皇一驚,還未來得及說話,那個年輕人已經突然出現在他身前,他的雙臂微微一振,六道燦金色呈半月形的光刃出現在他指尖。他低喝了一聲,雙手微微一揚,六道光刃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教皇頭頂,然後無聲無息地沒入虛空消失不見。
教皇身後的三萬多部下這才反應過來,正要上前保護,卻看到他這一記完全沒有準頭可言的攻擊。看著那六道在教皇頭頂沒入虛空的光刃,眾人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
教皇卻是臉色大變,伸出右手指著他,顫顫的罵道:「好你個炎鷲,想不到你也會使這種手段。」
「哎呀,我又沒傷到你,只不過是提早送你回去而已。」那年輕人笑瞇瞇地答道,輕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教皇怒視著他,正要再次開口,眼中神光卻突然消逝,緊接著,他突然面色慘白的倒了下去。幸虧一直注意著他的那個神聖騎士,及時趕上來扶住他,否則他就成為教廷歷史上第一個從空中摔下去而死的教皇了。
看到這突然變故,教皇身後的部下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紛紛抽出兵器,怒罵著湧了過來,那個年輕人笑瞇瞇的望著他們,眼中卻突然閃過一絲寒芒。
「都住手,我們回去。」斜靠在那個神聖騎士懷中的教皇突然提起聖力喝道。
幾個離他比較近的聖騎士委屈地叫:「陛下,我們要為您報仇。」
「我說都回去。」教皇急促地喘息著,一字一頓的從牙縫中擠出這麼幾個字。
有了他這個命令,圍攏上來的教廷所屬雖然心中百般不願,但不得不收起了兵器,惡狠狠的回頭瞪了一眼之後,簇擁著他離開這裡。
教廷大軍漸漸消逝在遠方,那個年輕人目送著他們離去,然後嘿嘿一笑,回過頭來看看仍然無法動彈的修真者們,優閒自得的在空中盤膝坐下,掏出懷中的那個小酒瓶美美的喝了一口,這才揮了揮手,低聲說了一句:「解。」
僵立不動的一萬多修真者們渾身一震,終於恢復了活動能力。一個脾氣暴躁的修真者徑直跳起來開口大罵道:「你他奶奶的……」
話還未說完,那個年輕人突然臉色一寒,冷冷道:「口出穢言,該打。」
啪的一聲脆響,剛才那個破口大罵的修真者突然如遭重擊,翻著滾飛了出去。等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眾人才看到他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竟然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那個挨打的修真者還不服氣,飛了回來就要繼續再罵。一旁的楚白急忙揮揮手,一道充沛的修真力送了過去,把這個愣頭裹的嚴嚴實實的,讓他暫時無法開口罵人。
楚白這才轉過頭來,向那個年輕人深深一揖,苦笑道:「他們只是一些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後生晚輩,又因為同門死傷慘重心中悲痛,所以才會如此失態,還望前輩不要見怪。」
旁邊人都是大驚,修真者們的吵鬧聲頓時平息了下來。
唐嚴第一個飛了過來,低聲問道:「太師叔祖,這是什麼人?您為何如此恭敬?」
楚白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沒有說話。
那個年輕人卻是長笑了一聲,若無其事的笑道:「不妨不妨,我也只是教訓他一下,免得他這麼莽撞。」
遠處的閻羅趁他不注意,偷偷把聲音壓成一線傳到楚白耳中:「師侄,這位是仙界炎鷲上人,這個……他性格有些喜怒無常,你可不要惹到他。」
楚白一驚,還未來得及回話,那個年輕人──炎鷲上人,已經回過頭去,望著遠處的閻羅冷笑道:「哈,好小子,不過幾百年沒見,竟然就敢在我背後說我壞話了?」
閻羅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與楚白不同,他這個地府王者可是對仙界中有名的仙人都比較瞭解的。這炎鷲上人是仙界僅有的幾個古仙人之一,那實力在仙界也能排上前十。這炎鷲上人為人亦正亦邪,而且很是記仇,要是被他記恨上了,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可謂是仙界中無人敢惹的角色。
想到那炎鷲上人的乖僻性格,閻羅就不禁暗暗叫苦,生怕他因為這事把自己恨上了。
正當他忐忑時,炎鷲上人已經長笑一聲,緩緩道:「不過嘛……要是你把你那珍藏的地陰釀,送我個千百壇,我那就不追究你背後說我壞話的事情了。」
聽得他不怪罪自己,閻羅不禁鬆了一口氣,但是轉眼又苦起臉來。那地陰釀整個地府也不過八十壇,還是上代閻羅留下的佳釀,連閻羅自己都捨不得喝,這讓他到哪裡去找千百壇送他啊?
「這個……上人,這地陰釀的珍稀之處,想必您也是知道的,這麼珍稀的酒,怎麼可能有千百壇之多呢?要不這樣吧……」閻羅苦著臉思索了一下,狠心一咬牙,無比心疼的說道:「二十壇如何?」
炎鷲上人的臉上也看不出喜怒變化,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好吧,給你留點本吧,免得人家說我太貪心。」
聽到這話,閻羅也是苦笑不已,一口氣剝削走四分之一,這還叫不貪心?不過他知道炎鷲上人可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也只好摸著鼻子躲到一旁去了。
「原來前輩就是仙界鼎鼎大名的炎鷲上人,晚輩在這裡給前輩見禮了。」一旁的楚白抓住這個機會,上前恭敬的躬身施禮,同時暗暗點醒周圍人:這可是仙界的仙人,你們可不要說錯什麼話得罪了人家。
早已把周圍圍得水洩不通的修真者們聞言大驚。仙人那是什麼人?那是所有修真者努力的目標,更是所有修真者心中無比崇拜的人。只是由於仙人們很少在人間露面,因此在場的這上萬名修真者沒有一個見過仙人,就連楚白也只是聽師父上彌道人提起過。
現在修真者們聽說眼前就這麼站著一個活生生的仙人,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在後面的修真們拚命地向前擠,想要看看傳說中的仙人。偏偏前面又沒有那麼大的空間,一時間周圍一片混亂,讓圍在炎鷲上人周圍的宗主們,臉色都難看起來,畢竟出醜的都是自己門下的弟子。
不過讓各宗主們稍微安心一些的是,炎鷲上人似乎並沒有因此動怒。他微閉著眼睛,繼續品嚐起他那個小酒瓶內的美酒。於是各宗主們急忙抓住這個空閒時間,低聲的呵斥起門下弟子們。
經過眾宗主的聯合壓制,混亂的場面終於有所緩解,修真者們乖乖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直到這個時候,炎鷲上人才睜開雙眼,轉向楚白笑道:「你就是楚白吧?我知道你有些話想要問我,那就儘管問吧,只要我能回答的,就一定不會瞞你。」
楚白回頭看了看各宗主,然後微微躬身:「既然如此,就請前輩指教了。」
炎鷲上人點了點頭,楚白直起身來問道:「不知前輩為何要放走那些教廷中人?以前輩的實力,加上我們足以給他們一個慘痛教訓,讓他們知道我們東方不是好惹的。」他語氣雖然平和,但是言語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不滿。
聽到楚白提起此事,圍在周圍的修真者們都流露出不滿的神色,顯然炎鷲上人雖然身為仙人,但是如果沒有給他們一個好的解釋的話,修真者們不打算對他保持敬意。
炎鷲上人笑了笑,突然冷下臉來說:「一群笨蛋,我這也是為了救你們,否則你們早就死光了。」
旁邊人都是一怔,好一會,唐嚴才試探著問:「不知前輩所指……」
炎鷲上人笑了笑,轉向楚白問道:「你看出了什麼了嗎?」
楚白皺眉沉思片刻,抬起頭來問道:「前輩莫非是指教皇非其本人?」
「沒錯。」炎鷲上人贊許的點點頭,然後一臉詫異地望向楚白:「你還是滿聰明的嘛,我還以為紅石老頭的徒孫,也和他一樣古板呢。」
楚白啼笑皆非地笑笑,實在沒敢接這個話題。畢竟他說的是自己的師祖,自己這個做晚輩的怎好插嘴呢?
炎鷲上人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對著手中酒瓶抿了口酒之後,一臉不捨的把酒瓶塞回懷中,這才笑道:「相信你也看出來了,剛才和你作戰的教皇已經不是他本人了,另外有人操縱了他的身體,否則你以為就他那實力,能敵得過你?」
楚白贊同地點點頭,剛才他就有這個猜測。
倒是旁邊的唐嚴驚駭地問:「前輩,那教皇身為教廷之主,什麼人能夠操縱他的身體啊?」
炎鷲上人不屑地笑笑,伸出右手指指天空:「還能有誰?除了那幾個老傢伙之外,還有誰這麼在意教廷的事情?」
「前輩是說……」唐嚴吸了口涼氣,突然有種後怕的感覺,他與身旁幾位宗主對視一眼,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
「沒錯。」炎鷲上人點了點頭:「戰神阿瑞斯,與我爭鬥六千餘年的老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