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突然一動,彷彿有一絲亮光閃過,唐嚴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追尋著那一絲若有似無的思緒,竟然完全不在意頭頂壓下的兩座山峰。
場邊的楚白突然一笑,「竟然選擇這個時機……罷了罷了,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吧!」他突然長身而起,在全場修真者的詫異目光中大聲喝道:「咄!」
這一聲大喝如一陣驚雷般層層滾過,在遠處不斷激起無數回音,幾個坐在他周圍的玄字輩弟子猝不及防下被震得摔倒在地,滾得一身灰塵,弄得好不狼狽。
周圍的修真者也是一陣大亂,都不明白楚白這樣大喝一聲是何用意,在無數或詫異或責怪的目光中,楚白微微一笑坐下,竟然閉上眼睛入定調息去了。
場中的唐嚴卻是另一番感受,楚白的喝聲入耳,正在苦苦思索的唐嚴一震,腦中無數雜念瘋狂閃過,然後漸漸歸於無形,心中更是一片寧靜,彷彿有一種錯覺,自己已經和周圍天地合為一體,再也不分彼此了。
在周圍修真者的眼中,卻覺得唐嚴突然消失了般,明明就站在眼前,但卻絲毫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如果閉上眼睛根本無法發現他的存在。幾個大宗派的宗主感應到了唐嚴的變化,都露出又羨慕又敬佩的神色。
「恭喜師兄!」遠鎮和遠戒道人臉上一陣狂喜,顧不得還在比賽當中,跳起身來揚聲大叫,惹來一片責怪的目光。
唐嚴大喜,顧不得搭理自己的兩個師弟,心裡清楚自己得楚白的那一聲吼相助,終於踏過了修真者的一個難關,從此進入大乘境界,進入這個境界的修真者只需再苦修一段時間,就可以超脫生死,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修真者了。
唐嚴初次踏入大乘境界,難以始終保持平靜的道心,心中喜悅一起,剛才那種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的玄奧感覺頓時消失,但體內的修真力卻活潑的在全身流轉,其充沛程度甚至超過了以往的最巔峰時期。
兩座山峰當頭壓下,唐嚴這才想起自己還在比賽中,在一片驚呼聲中,他不急不徐的揚起手中落日風雷劍,在空中緩緩的轉著圈子,一道道金色絲線從劍尖放出,在空中一圈圈的盤旋。
兩座山峰落下,剛剛碰到那密密麻麻盤旋的金色絲線,以山峰那龐大的體積,竟然也不由自主的隨著絲線一起盤旋,至於那瀑布一般落下的巨大水流,早已隨著絲線一同轉動了。
眾修真者駭然,從他們的角度望去,只見唐嚴頭頂處兩座巨大山峰在不住盤旋,在外邊還有一片白花花的汪洋在轉動,看上去就像是兩座山峰圍上了一條水做的腰帶般。
眾人哪見過如此情景,一個個都看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轟然叫好。
唐嚴微微一笑,手中落日風雷劍輕輕一抖,一陣無形的波動從劍尖傳出,透過那些金色絲線傳遞出去,距離越遠波動的幅度越大,兩座隨著絲線轉動的山峰劇烈抖動著,竟然越來越小,不到片刻工夫,原本百米多高的山峰已經變得只有十幾米高了。
逍遙子嚇了一跳,一時間也弄不明白唐嚴這是什麼法術,不過不管是什麼,要是任由他這麼抖動下去,自己的這件錦繡山河圖可就要毀了,他急忙發出一道心念,要將山峰和河流收回圖中。
「要分出勝負了!」閉著眼睛的楚白突然道,接著不理會遠鎮等人的詢問,繼續調息去了。
遠鎮和遠戒對視一眼,無奈的聳聳肩。楚白明顯一副懶得解釋的模樣,可誰教他輩分尊貴呢?就算他再無理兩人也拿他沒辦法啊。
抱石子卻突然開口了:「如果沒有意外,你們老大應該就要獲勝了。」
遠鎮和遠戒對視一眼,都不明白抱石子為何這麼說,不過他們又不想向一個妖怪討教,躊躇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好奇心佔了上風,遠鎮很是不情願的問:「此話怎講?」
「哼,和你們老大打架的那個老頭真是老糊塗了,兩人相峙的時候,竟然敢貿然收回自己的法寶,這不是給你們老大機會讓他趁虛直入嗎?如果你們老大這樣都贏不了,那還是趁早下台認輸吧,免得在上面丟人!」抱石子冷哼一聲解釋道,他這個好鬥分子一生打架無數,對於拚鬥經驗自然要比沒怎麼出過手的遠鎮等人豐富無數,一開口就直指要害。
遠鎮道人恍然大悟,這才想到關鍵之處,其實這點關鍵憑他的見識完全可以明白,只是他關心則亂,因此倒沒意識到,現在聽到抱石子提醒,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場中的形勢果然向抱石子預料的方向發展,唐嚴不愧是一派之主,敏感的抓住了逍遙子收回法寶的一剎那空隙,落日風雷劍在空中重重一揮,劍尖處的那無數道金色絲線繃得筆直,如一根根金色細針般向逍遙子刺去。
逍遙子大吃一驚,閃電般後退,然而那些金色絲線卻層層疊疊越來越多,他在場內閃躲了一會兒,金色絲線已經鋪天蓋地的將整個場地蓋住了,終於在他一個疏忽下,被唐嚴抓住機會,操縱著絲線將他包裹在內。
場邊圍觀的修真者無不歎息出聲,不少人已經起身準備向唐嚴賀喜了,在他們看來唐嚴是贏定了,畢竟剛才那些金色絲線的威力大家有目共睹,那麼大的兩座山峰被那金色絲線一震已經變成那麼小了,這逍遙子不過是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擋如此威力?
那些見多識廣的老一輩修真者們則另有打算,唐嚴剛才突然突破瓶頸達到了大乘境界,不管逍遙子是否可以衝破這些金色絲線脫困而出,他也不可能是一個大乘境界修真者的對手,畢竟大乘境界的修真者和普通修真者可說是在兩個不同層次的,根本無法相比擬。
現在這些老一輩的修真者們已經在盤算著該如何和唐嚴親近,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心得之類的,畢竟自己還沒進入大乘境界,現在有這麼一個先行者在眼前,怎能這麼輕易放過呢?
落日劍派一行人早已笑容滿面,落日劍派衰敗了這麼久,終於重新煥發出生機,看到闊別已久的論道大會第一的寶座即將歸於己手,眾人都是大感揚眉吐氣,歡呼雀躍起來。
「這些小子,真是瘋得沒形象了!」遠鎮搖頭歎道,但嘴角卻泛起一絲笑意。
遠戒和抱石子贊同的點點頭,還未來得及開口,楚白突然睜開眼睛,一臉凝重的叫道:「不對!」
「太師叔祖,有什麼不對?」遠鎮嚇了一跳,詫異的問,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楚白所指到底是什麼。
比賽場中那團被金色絲線包裹成的圓球中突然爆起一團黑色火焰,一股陰冷透骨的感覺四處擴散開來,那種彷彿會讓人冷到骨子頭裡的感覺讓眾人不禁打了幾個寒顫。
包裹著逍遙子的金色絲線在這團黑色火焰的燒灼下很快化為灰燼,在漫天煙塵中,逍遙子渾身噴發著洶湧的黑色火焰,從金色絲線的包圍中脫困而出。
吵吵鬧鬧的會場頓時靜了下來,正忙著向落日劍派賀喜的修真者們無比驚訝的回過頭去,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團黑色火焰,以及在火焰中心處的逍遙子。
「宮主修為驚人,逍遙宮誓拿第一!」一干原本垂頭喪氣的逍遙宮弟子立刻神氣起來,興高采烈的歡呼著,一時間聲震雲霄。
在座的修真者中,年輕些的在竊竊私語,都在為逍遙子能脫困而出感到意外,而年長些的修真者們卻都在沉思,想著逍遙子脫身用的功法,那陰冷透骨的感覺,以及那黑色火焰散發出的力量波動,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名門正派的心法,倒更像是某個邪魔歪道的歹毒心法。
逍遙子緩步向前,所有攔在他前面的金色絲線一碰到他身上的黑色火焰就立刻化為灰燼,他走到唐嚴身前三米處停了下來,緩緩道:「我還沒有輸,繼續比賽!」
唐嚴謹慎的掃視一眼他身邊吞吐的黑色火焰,剛要開口,肩膀卻被人輕輕拍了幾下。唐嚴大吃一驚,急忙回頭望去,卻發現一直靜坐的楚白不知何時已來到自己身後,拍自己肩膀的正是他。
楚白輕輕擺擺手,示意唐嚴不要多說,唐嚴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乖乖的向一旁退開。楚白轉向逍遙子,淡淡道:「比賽結束,落日劍派已經獲勝了。」
「你胡說!」逍遙子大吼,籠罩在他身體周圍的火焰頓時暴漲,陰寒透骨的感覺大盛,逼得場邊眾人不得不後退。
「我們比試到現在,我還沒有認輸,也沒有失去繼續戰鬥的能力,為什麼說我已經輸了?」逍遙子吼道,圍觀的修真者,甚至一旁的唐嚴也有些納悶。是啊,楚白為什麼會說落日劍派已經獲勝了,逍遙子不是還可以繼續戰鬥嗎?
「哼,那好,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楚白微微一哂道:「這早已失傳的極道魔修功,你是從哪裡學到的?」最後一個「的」字神色轉厲,已經用上修真力發動的攝心咒。
「你怎麼知道……」逍遙子猝不及防下,心神為之所奪,萬分詫異的叫道,話說了一半立刻警覺,將後面的話吞了回去,然而他這脫口的半截話卻已證明了楚白的猜測。
圍觀的修真者茫然竊竊私語,都不知道這極道魔修功是什麼東西,只有那些老一輩見多識廣的修真者們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功法,一個個臉色鐵青,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宮主,你……你真的練了極道魔修功?那歹毒的功法不是已經失傳了嗎?」一旁的唐嚴失聲叫道。
極道魔修功,是一千九百年前邪派修真者血魔子的獨門自創心法,血魔子就是靠這心法將當時的修真界攪得翻天覆地,直到後來在當時六大宗派宗主的圍攻下,才將他擊斃,而極道魔修功也從此失傳,只留下一點殘缺不全的口訣。
極道魔修功之所以被稱為歹毒,不僅僅是因為修行這個心法可以在很短時間內使修為大增,也不是因為它威力驚人,而是因為修行這個心法,在入門階段必須食用四十九個剛從腹中取出的新鮮胎盤,也就是說,要練這心法,首先必須殺死四十九個孕婦,並取出她們的胎兒。
不僅如此,修行這心法,以後每達到一個新階段,都必須再次食用新鮮胎盤,並且數量翻倍,到極道魔修功大成的時候,所需要的胎盤已經達到驚人的三千一百三十六個,也就是說,練習這心法,一共要扼殺近萬條生命,可謂是人神共憤。
「看來你是承認了。既然如此,你認為修行了如此歹毒心法的人,還可以獲得論道大會冠軍嗎?即使你贏了唐嚴,在場的修真者能承認你的資格嗎?」楚白悠然問道。
「這有什麼?修真界一向是以實力說話,只要我贏了唐嚴,只要逍遙宮在我的領導下發揚光大,只要我將整個修真界掌握在手中,殺幾千個孕婦算什麼?一將功成萬骨枯,歷來所有開國帝王哪個不是踩著無數人的鮮血枯骨登上王位的?幾百年後還有誰會注意到這些?」逍遙子昂首大笑,神態癲狂至極。
「師父……」遠處的一干逍遙宮弟子們畏縮的看著逍遙子,都沒想到自己一向文雅瀟灑的師父會變得如此猙獰。
「看來你是入魔了。」楚白歎道,無奈的搖搖頭,「既然如此,你先問問在場的各位宗主,看他們是否能承認你的資格,如果他們對你的資格沒有異議,我落日劍派立刻打道回府,將這冠軍拱手相讓,並且從此以後再不參加這論道大會。」
逍遙子聞言,立刻將目光轉向周圍一干修真者,見他目光望來,人群中一陣騷動,一些大宗派的宗主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好一會兒,一個白眉老者站了出來道:
「逍遙子,你殺死孕婦用胎盤修行極道魔修功,行為極其凶殘歹毒,我們三十一家宗派一致決定,否決你的參賽資格,請你立刻帶領門下離開這裡,在你任逍遙宮宮主期間內,不得再來參加論道大會。至於那些被你殘殺的生命,日後交由各宗派討論裁決後,自會有人前去找你討個公道!」
周圍眾人大嘩,這番話等於是否決了逍遙宮參賽的資格,甚至只要逍遙子繼續領導逍遙宮,還要拒絕逍遙宮參加論道大會,這樣的處罰可謂非常嚴重。
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年輕修真者們紛紛交頭接耳,詢問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放屁!」逍遙子突然大喝一聲,如一聲驚雷般滾滾遠去,最靠近他的幾個修真者頓時翻倒在地,耳朵中流出鮮紅的血液,顯然被這一喝震傷了耳膜。
「你們這一群雞鳴狗盜之輩,又有何資格來指責我?」逍遙子圓睜雙目,瞳孔變成了非人的橢圓型,臉上青筋扭曲,猙獰的罵道:「狗屁天理,不過是成王敗寇而已,只要我贏了,哪由得你們在這裡嘰嘰歪歪!」他探手入懷,彷彿是要掏出什麼東西。
「不好!」楚白大叫一聲。逍遙子探手入懷時,他立刻感應到逍遙子懷中迸現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那是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奇怪力量,情急之下,楚白一揮手,一道白色光刃便成螺旋狀向逍遙子撞去。
但為時已晚,天邊突然響起一陣隱隱約約的歌聲,一道光柱從天而降,將整座島嶼籠罩在內,在場的所有人只覺得身上突然一沉,彷彿被萬噸巨石壓住一般,連一根指頭也動不了,體內的修真力更被不明的力量所壓制,一絲力量都無法使出。
以楚白之能也被這恐怖力量所壓制,剛才放出的螺旋狀光刃也只是勉強飛行了一段距離,就消散在天地之間了。
「哈哈哈!現在只要殺了你們,整個修真界就都掌握在我手裡了,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對我指指點點的!」逍遙子昂頭大笑,舉起雙手對著天空。他竟然不受那光柱的影響,可以自由行動。
一群逍遙宮弟子早被這突然驚變嚇得說不出話了,逍遙子的大弟子松鶴子總算膽子
大點,不敢置信的顫聲問:「師、師父,你是怎麼了?」
逍遙子似乎這時才想起他的這一群弟子,他轉過頭去,對著松鶴子和為悅色的說:
「乖徒兒,去把這些人都殺了,以後這修真界就是我們師徒的了!」
「師父……師父……不要啊!」松鶴子聞言都快哭出來了,他平日裡雖然囂張跋扈,但本性還不壞,剛才聽說自己師父為了練魔功殺了無數孕婦,已經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現在又聽到師父讓自己去把在場之人全殺光,這讓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沒用的東西,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到,留你何用!」逍遙子突然臉色一變,輕輕揮了揮手,一道黑色火焰立刻撲了上去,松鶴子還未來得及求饒,已經化為灰燼了,連魂魄都沒有剩下。
看到這一幕,不少逍遙宮的弟子已經哭叫出聲了。
「都是一群蒼蠅,吵什麼吵啊!」逍遙子大喝,雙手連揮,一道道黑色火焰不斷放出,在場的逍遙宮弟子已經全部被他化為灰燼,還波及了不少其他宗派弟子。
「你瘋了?那都是你的門人弟子啊!」唐嚴驚叫起來。
逍遙子回過頭來,齜牙一笑,一臉猙獰的回道:「弟子?這麼沒用的東西,是沒有資格留在我身邊的,等我掌握了整個修真界,什麼樣的弟子找不到?」
「太師叔祖……」唐嚴求助似的望向楚白,卻發現他閉目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正在失望中,忽然看見楚白睜開眼睛向自己眨了眨眼睛,右手皮膚下隱隱有光華流動,正是修行落日劍派心法的人凝聚修真力時的特徵,頓時心頭大定。
「我雖然不知道你這極道魔修功是從哪裡學到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練這有什麼用?看你現在的樣子,已經入魔失去人性了,即使你得到整個修真界,你真的有命去享受嗎?」為了轉移逍遙子的注意力,不讓他發現楚白在凝聚力量,唐嚴開口大聲叫道,希望可以完全吸引逍遙子的注意力。
「哼,看在你也是將死之人的份上,我就滿足你臨死前的這點好奇心吧!」逍遙子
得意地道,「這極道魔修功是我的合作夥伴教給我的,我們約定事成之後由他們統治暗黑世界和世俗界的一半,而我則統治修真界以及另一半世俗界,雖然現在這極道魔修功竟然沒來得及發揮作用,不過你放心,一會兒我會專程留下你,我要用你的鮮血來祭奠這門上古魔功!」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不是一樣受人尊重嗎?為何要出此下策?」馭物宗的宗主插嘴大聲問。
「哼,如果這次我們逍遙宮取得了勝利,我確實不會出此下策,畢竟極道魔修功我還未練至大成,都怪你這個老不死的,現在我不得不這麼做,都是你逼我的!」逍遙子神色又轉猙獰,他惡狠狠的瞪著唐嚴叫道,以唐嚴的膽色和定力也被他看得一陣發毛。
「那這光柱又是怎麼回事?我感覺得到這力量和極道魔修功完全不同,而且這種程度的力量不可能是你能夠辦到的!」另一個宗派的宗主大聲叫道。
「哈哈,這個光柱說起來你們應該都很熟悉呢!」逍遙子表情一變,昂首大笑起來,「你們還記得前兩屆論道大會,我們逍遙宮獲勝後我都留在這島上沒有離開嗎?
你們說我在這裡幹什麼?這裡有什麼寶物值得我停留二十餘年?」
「古陣……這座島上的上古法陣!」已經有幾個宗主高叫出聲了,他們一臉驚恐的叫道:「你竟然打這上古法陣的主意,你瘋了嗎?這法陣的用處我們還沒有弄明白,萬一你這一番胡鬧惹出什麼麻煩,恐怕這島上的所有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不不不!」逍遙子卻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道:「我怎麼會和你們這些蠢貨一樣呢?」他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籠罩著白光,看不清是什麼樣子的東西,「三十年前我無意間得到這個寶貝,我在島上摸索了二十幾年,才終於弄明白原來這寶貝是操縱這個上古法陣的鑰匙,或者該說,是其中的一把鑰匙。
我雖然不能完全操縱這個上古法陣,但是要操縱它做一些簡單的事情還是很容易的,比如說……」
逍遙子臉上肌肉輕輕扭曲,露出一個讓人不寒而慄的笑,「把你們都封到某個未知的空間內,讓你們在那個一片虛無的空間內飄蕩無數年,這不是很好的死法嗎?」
眾人聽著一陣喧鬧。對修真者來說,死亡或許並不可怕,但如果真如逍遙子所說,要在某個什麼都沒有的空間內飄蕩幾十、幾百年,甚至是飄蕩永遠,那絕對是最可怕的事情。想到自己有可能會如此悲慘的死去,眾人都一陣慌亂,難以控制的恐懼從心頭湧了上來。
逍遙子很是愜意的欣賞著眾人臉上的慌亂和恐懼之色,然後將雙手放在那被白光籠罩的東西上,微閉著眼睛道:「啊,掌握別人命運的感覺果然無比舒暢,難怪自古以來會有那麼多人為此瘋狂。」
接著他輕輕睜開眼睛,微笑道:「現在,該送你們上路了!」
他手中的那東西突然白光大盛,島嶼上空的天空出現了巨大的扭曲,彷彿上空有一個黑洞,要將一切都吸進去似的,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扭曲,連筆直站在原地的眾人看上去也變成了奇形怪狀的。
一直微閉眼睛的楚白突然睜開了眼睛,兩道如閃電般的強光從他眼中射出,照在逍遙子的臉上,竟然發出滋滋的聲響,一縷青煙從他臉上升起,一股肉被烤熟的怪異香氣也跟著蕩漾開來。
逍遙子慘叫一聲,一手摀住臉上的傷處,但另一隻手卻依然緊緊握住那個閃爍著明亮白光的東西。
楚白暗歎一聲,他本來是想靠這一下逼得他扔下那操縱古陣的鑰匙,不過既然他抓得這麼緊,只好先不管那鑰匙了。
楚白再不遲疑,大喝一聲後,雙手在胸前交疊,剛才勉強凝聚起來的近七成修真力加上少許精元毫不保留的噴湧而出,偷師自西方神族的魔龍破天炮全力發動,一道漆黑的光柱從他雙手之間噴出,氣勢驚人的向逍遙子胸膛射去……
成敗,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