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楚白嚇了一跳,按理說自己在這地府是不可能會遇見什麼熟人的啊。
「我是青色七二八啊!」那個女人奔了過來,遠遠的叫道。
「你是青色七二八?」楚白不敢置信的指著她問。他與青色七二八一共見過三次面,但每次見她都是一副見不到頭臉的怪模樣,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
「嗯!」青色七二八用力的點點頭,已經來到楚白身邊,白皙的臉上因為劇烈運動而浮起了一絲紅暈,讓楚白在驚訝之餘不禁還有些困惑──怎麼鬼物也會臉紅的嗎?
「真是想不到啊,青色竟然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大美女。」楚白終於恢復正常,見青色七二八站在面前仰臉看著自己,忍不住調笑道。
「哪有啦!」青色七二八扭捏地道,白皙的臉上刷的一下蒙上一層淡淡的粉色,就連脖子處都變成粉色了,整個人也突然散發出驚人媚態,讓旁邊幾個陰兵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楚白也是心中一顫,暗叫一聲乖乖,此女看來天生媚骨,偏偏又是一副純真害羞模樣,其誘惑力可謂驚人,如果放到人世間,絕對又是一個傾城傾國的絕代妖姬。
不敢多看,楚白別過頭去,指著那一片廢墟苦笑道:「你是來處理這件事的吧?」
「不錯,我就是為此事而來的。」談到正事,青色七二八又恢復正常,她看了一眼廢墟,轉向楚白疑惑的問:「楚先生為何會在此?難道真和他們報告的一樣,搗毀大王別宮是楚先生所為?」
「嚴格說來,這還真與我有關。」楚白苦笑,開始給青色七二八講述剛才發生的事。
青色七二八睜大美目一眨也不眨的望著楚白,聽到驚險處還不時驚呼兩聲,聽到楚白被人抱著撞山又捂著嘴偷笑幾聲,哪裡有一點地府引路者的模樣,倒更像是一個在聽哥哥講故事的鄰家女孩。
兩人在這邊聊得挺高興,卻苦了旁邊的幾個陰兵,見青色七二八與楚白相談甚歡,陰兵頭領急得抓耳撓腮,有心想要提醒青色七二八不要和摧毀大王別宮的犯人如此親熱,卻又不敢貿然進言,畢竟青色七二八在地府的地位可比他們這幾個小小陰兵高得多,萬一惹得她不高興,把自己發配到哪個偏僻角落去守衛,那可就虧大了。
「就這樣,你們大王的別宮沒了,而那個小子也跑了,我只好留下來給你們做個解釋了。」楚白無奈的聳聳肩,攤攤手道,這個動作是他看電視時學來的,配合他瀟灑脫俗的形象,倒還真有幾分無奈。
青色七二八捂著嘴別過頭去,肩膀一聳一聳的,楚白當然明白她是怎麼了,也只得無奈地道:「喂,我知道這確實有點狼狽,不過你也不必笑成這樣吧,好歹也跟我說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
「呵呵,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青色七二八回過頭來,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大大的眼睛也笑成了一條線。
楚白無奈的搖搖頭,沒有和她在這方面繼續討論下去,問道:「你既然是來處理這件事的,那你倒是說說,這別宮被毀一事該如何善後?」
青色七二八終於恢復正常,一臉凝重的看著旁邊的一片廢墟,好一會兒才回道:「
這事情我恐怕沒辦法作主,我是接到手下報告說這裡有能量反應,可能是發生了戰鬥,所以才過來看看,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情形。而且大王別宮被毀一事非比尋常,恐怕要麻煩楚先生和我走一趟,親自向大王解釋了。」
說完這些話,青色七二八略帶緊張的望向楚白,等待著他的回答,畢竟她知道以楚白的實力,如果他想離開,這裡是沒有人能夠阻擋的,但這樣一來自己肯定難逃責罰,因此她很在意楚白的反應。
楚白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說實話,聽到要去見閻羅,他還真想就此逃跑,從此不來地府。不過他還是把這個念頭壓了下來,因為上彌道人總是教誨他,事情如果是你做的,那你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和覺悟。
「好吧,我就隨你一起去見閻羅吧。」楚白歎了口氣,心想這是福是禍都躲不過,還不如坦然面對。
「太好了!」青色七二八興奮得跳了起來,不過她馬上發現自己的失態,小臉微微一紅,轉頭去指揮那群陰兵收拾廢墟,藉此掩蓋自己的窘狀。
青色七二八急著回去覆命,便吩咐了那些陰兵幾句,要他們留下幾人看守,其他人就可以回去待命了。至於那些騎著怪鳥的陰兵,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麼忙,所以全被青色七二八打發走了。
吩咐完這一切,兩人就準備出發去見閻羅大王了。由於要和楚白一起去,青色七二八便將那輛摩托車留了下來,要幾個陰兵好好照顧,這才騰空而起,與楚白一起向西方飛去。
而此時的柳家,柳清流和唐嚴兩人還在塵迷居外苦苦等待,由於地府的時間與人間的時間是完全一致的,因此兩人已經等了差不多四、五個小時了。
「怎麼還不出來?」柳清流在塵迷居外不停的兜著圈子,焦躁不安的問。
「急什麼,才過了幾個小時。」唐嚴則舒舒服服的坐在柳家小輩送來的太師椅上,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老猴子,你能不能坐下來安靜一會兒,你轉得我頭暈啊。」
柳清流顯然心思沒在這邊,聞言也不生氣,真走到旁邊一張太師椅上坐下,但沒坐多久又站起身來回走動起來,還抓著唐嚴不停的問:「你說,楚前輩會不會遇到什麼敵人?或者他根本找不到彼岸花?」
「啊──」唐嚴放聲大叫,「求求你了,坐下來安靜一會兒吧!」
「哦,坐下、坐下……」柳清流不住點頭,乾脆把太師椅搬到唐嚴身邊,坐下後又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問:「那你說,楚前輩會不會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所以才會去這麼久?」
「你煩不煩啊?」唐嚴白了他一眼,但還是傲然道:「以太師叔祖的實力,相信地府是沒什麼人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他之所以會去這麼久,可能是在找彼岸花浪費的時間比較多吧,誰教你不清楚彼岸花生長在哪裡呢!」
看到唐嚴說這話時流露出的傲氣和自大,柳清流心中不禁有些發酸,小聲嘟囔著:
「不就是找到了個師門長輩撐腰嘛,神氣什麼!」
「你說什麼?」唐嚴聽到了他的嘟囔,一瞪眼故意問道。
「啊,沒什麼沒什麼,我是說柳青那小子怎麼還不送些茶水來呢!」柳清流乾笑道,他現在可不敢得罪唐嚴,畢竟彼岸花還得靠楚白去拿呢。
「柳青!柳青!你這小兔崽子跑到哪裡去了?快送點茶水和水果來,連招待客人都不會嗎?」柳清流大叫道,不敢得罪唐嚴,就拿自家弟子出氣好了。
柳清流話音剛落,木門即被砰的一聲撞開,柳青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柳清流大怒,正要斥責他不知禮數,但在看清柳青的模樣後,到口的話卻又吞回了肚中。
柳青衣衫破爛,上面濺滿了鮮血,一道斜長的傷口從他的肩頭一直延伸到大腿處,傷口處已經沒多少血漬了,白森森翻起的傷口如同嬰兒的小嘴一般,差一點就要將他整個人切成兩半了。
「怎麼回事?是誰傷了你?」柳清流大怒,上前扶住柳青急問道。別看他罵起柳青來毫不客氣,實際上柳青卻是他最疼愛的徒弟,看到他受這麼重的傷能不心疼嗎?
「家主,柳無崖帶人叛亂,外邊的人都被他們控制住了,只有我逃過來報信!」柳青劇烈喘息著,用力抓住柳清流的手叫道,他的臉色如死人一般蒼白,那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那個混帳東西!」柳清流大怒,「平日裡油腔滑調的沒個正經樣,仗著他老子是我柳家元老就胡作非為,我一直就看他不順眼,現在竟然敢叛亂!」
柳清流氣得跳腳大罵,卻苦了柳青,他的傷勢原本就不輕,又一路奔波趕來報信,根本沒時間處理傷口,因此這一會兒工夫臉色益發蒼白,最後還是唐嚴看不過去,出言提醒柳清流先救人要緊,柳清流這才省悟過來。
雖然柳家是以製器為主,柳清流的修為也不算太高,但他好歹也是一家之主,有他為柳青治療,再加上唐嚴在一旁幫忙,沒用多少時間柳青的傷勢就得到了控制,除了失血過多以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柳清流恢復鎮定,考慮了一會兒後,轉向柳青一連串的問:「你倒是說說詳細情況吧,他們有多少人?都是誰支援著那個畜生,要不外邊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他們制住?」
柳青想了下,回道:「他們的人並不是很多,只有柳無崖那幾十個手下,依我看家族中大部分弟子還是心向著家主您的。」。
「什麼?才幾十個人?那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這天機谷內就有一百六十三個人,還不算外邊的,竟然會被柳無崖那小畜生帶著幾十個人控制住,還只跑出你一個,你們平日裡的訓練都被狗吃了嗎?」柳清流跳起來大罵道,滿是皺紋的老臉氣得通紅。
「老猴子,不要這麼激動,有話好好說,你這樣說太傷人心了。」唐嚴見情勢不對,急忙出來打圓場,順道向柳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解釋。
「家主!」柳青委屈的叫道:「要是只有柳無崖和他的那群手下,別說幾十個了,就算來幾百個我也有信心借助天機谷的法寶將他們全部拿下。但現在關鍵是,柳無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群修為驚人的高手,尤其是帶頭的那個女人,天機谷內所有的法寶都被她一個人給摧毀了。」
「女人?」柳清流愣了下,然後又破口大罵起來:「這個小王八羔子不僅叛亂,竟然還敢勾結外人,我柳家的臉都被他給丟淨了!」
「你說,那個女人是什麼來路?竟然能破去我柳家的法寶!」柳清流罵完人,又指著柳青咆哮的問。
「弟子不知!」柳青誠惶誠恐的答道:「那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打扮得很是風騷,但修為卻極其驚人,弟子發動天機谷內的防禦法寶攻擊他們,那女人只是拿出一面鏡子一樣的法寶放出一團黑氣,我們所有的法寶一進入那團黑氣中就都失去作用了。」
「鏡子一樣的法寶?能破去我柳家大部分法寶的法寶,怎麼說也應該是件很有名的法寶才是,但沒聽說過各大家族中有誰的法寶是鏡子的啊!」柳清流踱著方步,心中苦思,「難道是某個家族的隱藏勢力對我柳家出手了?」
柳清流不寒而慄,幾乎不敢再想下去了。所謂家族的隱藏勢力,基本上在每個大家族都有,那通常是家族暗地裡培養的勢力,是隱藏在黑暗中不為人所知的勢力。
通常這類勢力都是為了處理一些家族不好處理的事情,或者是當作家族的最後防線使用的,其重要性可想而知,也正因為如此,這類勢力中人都是由家族中的佼佼者組成,戰鬥力也極為驚人。
如果真如柳清流所猜想的,這是某個家族想要吞併柳家,並派出了隱藏勢力的話,那這次柳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畢竟柳家不是以戰鬥為主的家族,是無法和那些專職戰鬥的家族的精銳部隊對抗的。
想到這裡,柳清流的心裡真是七上八下。眼下只有自己和唐嚴還能動手,至於柳青,看那傷勢是沒辦法幫忙了,這麼一來首先在人數上自己這一邊就落入了下風。
雖說修真者之間的戰鬥無法以人數來決定勝負,但那是在雙方修為相差懸殊的情況下而言,一個五百年修為的人再厲害,被三、五個四百年修為的人圍攻,也難逃落敗的命運。
柳清流這邊,修為最高的要算唐嚴了,而柳清流雖然身為一家之主,但畢竟柳家不是以修行為主,因此他的修為很低,大概只有唐嚴的三分之二左右。反觀敵人那一方,如果方才柳青所說沒有誇大,那麼那個女人的修為可能就已經超過二人了,再加上一群不知修為深淺的手下,柳清流和唐嚴這一邊怎麼看勝算都不大。
想明白了這點後,柳清流的臉色益發沉重,一直在一旁注意著他的唐嚴見他臉色不對,急忙問:「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柳清流歎了口氣,把自己的猜想給他說了一遍,聽完他的猜想,唐嚴也是沉默不語。
落日劍派中也有一支由宗主掌握,不到最後關頭不能動用的秘密勢力,因此他自然清楚這些人的可怕,如果來犯的敵人真如柳清流猜想的一樣,那自己這邊是絕無勝算的。
「家主,現在該怎麼辦?」斜靠在一旁的柳青掙扎著問。
柳清流面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向唐嚴問道:「老唐,如果我讓這天機谷內的法寶悉數向你發動進攻,你能在一招之內毀掉這些法寶嗎?」
唐嚴會意,低頭考慮了一會兒後,搖頭道:「不可能,以我的修為,要想破去全部法寶,起碼也要一段時間。」
「這麼說,那個女人的修為遠遠高過我們了,和他們硬拚看來是沒有什麼勝算的。」柳清流於是猛一咬牙道:「我們先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切等楚前輩回來後再做定奪好了。」
「好!」唐嚴點點頭,正要去扶起柳青一起撤離,通道處的木門卻砰的一聲化為漫天飛屑,緊接著一道得意揚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想走嗎?可惜遲了一步,哈哈哈!」
無數柳家裝束的人湧了進來,立刻散開成一個圓形將柳清流等三人包在中間,無數法寶在三人頭頂盤旋,法寶上閃爍著的各色光芒將周圍染成了彩色,一切就如同夢幻一般。
柳清流認出包圍自己的這群人都是柳家子弟,不由得又驚又怒,張口罵道:「混帳東西,竟然敢向家主動手,你們都想造反了嗎?」
「家主?老東西,你以為你還可以像以前那樣頤指氣使嗎?告訴你,過了今天,我就是家主了,柳家的一切都是我的,這裡已經是我說了算!」人群分開一條通道,柳無崖得意揚揚的走了進來,他身後悄無聲息的跟著十個一身黑衣,頭臉都蒙在黑布內的人。
柳清流一見到柳無崖出現就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大罵起來:「柳無崖,你這個天生反骨的小畜生,竟然敢勾結外人背叛柳家,柳長老一世清明,怎麼會有你這個畜生兒子!」
或許是對柳清流這個柳家家主還有幾分忌諱,柳無崖雖被罵得臉色鐵青,竟然還忍了下來沒有發難,而柳清流也乘機罵了個痛快,看他那架勢根本就不像個大家族的家主,倒更像個街邊和人互罵的混混。
「老匹夫住口!如今已經不是你頤指氣使、為所欲為的時候了,現在我才是柳家家主!」柳無崖終於有些忍耐不住,大喝一聲罵道。
「你是柳家家主?」柳清流輕蔑的看著他,「一個叛徒,有何顏面聲稱自己是柳家家主?你以為柳家家主是你帶幾個叛徒造反就可以擔任的嗎?」
柳無崖忽然笑了,他狡猾的看著柳清流,得意地道:「你以為我會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當上家主嗎?不就是擁有一件對柳家來說無比重要的法寶?也就是說,只要拿到那件法寶,就算是叛亂又何妨,等我坐上家主寶座,還有誰會在意這個?」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是什麼人告訴你的?」柳清流聞言大驚失色,這件法寶是柳家歷代家主的秘密,其重要性甚至超過了構成整個天機谷的那個法寶開天壺。毫不誇張的說,只要這件法寶還掌握在柳家人手中,那麼就算柳家被摧毀了,也可以再次重建起來。
柳清流終於想明白可能是柳無崖的父親,柳家長老柳夜洩的密,當下大為惱怒,對著周圍的人群罵道:「我知道了,是你父親告訴你的吧?柳長老呢?給我出來!你身為柳家長老,竟然不能保守柳家秘密,你這個長老是怎麼當的?」
「不要叫了,那個老東西再也不會回答你了!」柳無崖得意的笑著,提起自己的父親,卻沒有絲毫應有的敬意。
「你把他怎麼了?」柳清流問,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他指著柳無崖,大是驚駭地道:「難道你把他殺了?」
「哼,那個老東西,平時就總愛嘮叨我,今日竟然敢攔阻我,說什麼叛亂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呸!成王敗寇而已,只要我坐上家主這個位置,誰還敢再說這種話?
怎知這老東西竟然還敢和我動手,說要拿下我來請罪,哈哈,也不惦惦自己的斤兩,竟然敢和我動手,我一生氣乾脆就送他去見閻王了!」
柳無崖得意揚揚地道,說起弒父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羞愧,反倒是他的手下們聽到他的話後都面露羞色,頗有些不自在。
「你真是個畜生啊,也不想想柳夜平日有多寵你,你犯了那麼多事,如果不是他護著你,你早就被趕出柳家了,想不到你今日竟幹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來!」柳清流顫抖著手指著柳無崖大罵,想到與自己朝夕相處的老友竟然是死在親生兒子手裡,頓時為他悲上心頭。
唐嚴急忙上前扶住柳清流,把他送到身後靠牆坐下,輕聲安慰了幾句後,他直起身子,轉向柳無崖問道:「你帶這麼多人來此,不會是為了炫耀你卑鄙的行為吧?」
柳無崖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怪笑道:「我知道,你是落日劍派的宗主嘛,若是平日,我必定不會得罪像唐宗主你這樣的一方霸主,只是今日之事既然已經被你看到了,那也只好得罪了!」
「不過,只要唐宗主能以落日劍派歷代祖師之名立下誓言,終生不向別人提起今日之事,再勸這老傢伙交出那件法寶,那我或許可以放兩位離開,否則大家只好撕破臉,拚個你死我活了!」柳無崖有恃無恐的笑了笑,語氣很是囂張。
「憑你也配和我講條件?」唐嚴不屑冷笑,背後的落日風雷劍嗆的一聲脫鞘而出,無形的壓力立刻向四周擴散而去,圍在周圍的人都是柳家低級弟子,哪能擋得住這上古名劍的威勢,當下被壓得不住後退,甚至有幾個修為太低的弟子吐血倒地,顯然已經受傷不淺。
柳無崖臉色一變,他是憑恃著人多勢眾才會這般囂張,但自身修為並不很高,平日更是完全仗著做長老的父親撐腰才能橫行無忌。現在面對唐嚴刻意營造出的氣勢,頓時只覺得渾身發軟、手腳冰涼,幾乎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唐嚴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正待再次催發修真力,趁這個大好時機替老友斬殺這個叛徒,就見柳無崖身後那十個頭臉都蒙在黑布內的奇怪人物突然齊齊踏前一步,一股龐大的暗流頓時向他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