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仙劫 第四集 第三十七章
    周圍大嘩,一直坐在兩邊的門下弟子們也按捺不住了,一個個驚叫出聲,幾個白髮蒼蒼,應該是唐嚴師兄弟的老者也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

    看他們那神色,如果唐嚴不是一派之主的話,說不定他們早已經撲上來把這個讓他們丟臉的傢伙給大卸八塊了。

    楚白心中暗歎。他並不喜歡這一套,但他知道,唐嚴這麼做也只是想盡快讓眾人相信他的身份,否則誰會相信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會是自己的祖師啊?

    唐嚴這麼煞費苦心,楚白自然不好和他唱對台戲,當下右手一拂,順手送去一道白色的修真力,將他的身體托了起來,口中淡淡道:「不必多禮了。」

    見到楚白露這麼一手,周圍又是一陣騷動。在場眾人都是修真者,雖然看不出楚白的修為,但對能量的強弱他們還是很敏感的,楚白順手送出的這道修真力內蘊涵的龐大力量頓時讓不少人臉色大變。

    「掌門師兄,這位是?」一個老者走上前來,先向楚白作了個揖,然後轉向唐嚴問道,顯然楚白露了這一手後,眾人已經不再把他當作是個普通年輕人看待了。

    「遠觀師弟,這位是我們落日劍派第三代弟子,楚白太師叔祖,楚白太師叔祖的師尊是當年下山遊歷的上彌真人。」唐嚴解釋道。

    那叫遠觀的白髮道人聞言硬生生嚇了一跳。

    上彌真人是誰?那是開山祖師紅石真人僅有的兩個弟子之一,更是落日劍派內號稱天資最高、成就最高、名氣最大的修真者,不少年輕弟子都把這位當年威震天下的祖師當作是偶像一般的崇拜,而眼下站在他面前的,卻正是這位傳奇人物的弟子!

    驚訝歸驚訝,遠觀道人卻不是會輕信別人的人,活了兩百多年的他多少也有些人老成精了,當下遲疑的問:「掌門師兄,那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他的身份嗎?你也知道,這可不是件小事,所以我們不得不慎重。」

    唐嚴被他這一問還真是愣住了。

    他只是見楚白能夠操縱落日風雷劍,還可以使用落日劍派的神劍御雷行,驚訝之餘才去詢問楚白。得到楚白的肯定後,他就認定楚白確實就是本派的長輩,根本沒考慮過要什麼證據一說。因此遠觀道人這問題頓時讓他呆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求助似的望向楚白。

    旁人又是一陣交頭接耳,畢竟楚白這個師門長輩冒出得實在是太突然了,外貌又這麼年輕,難免讓人心中懷疑。現在聽得遠觀道人句句在理,眾人更是暗自點頭,數百道目光全都匯聚在楚白身上,想要看他能拿出什麼證據。

    楚白略一沉思,說實話他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只怪師父上彌道人沒有把誅仙劍傳給自己,而是送給了好友,否則拿著這把落日劍派的鎮派之寶,相信這裡就沒有人會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伸手虛空一抓,唐嚴背上的落日風雷劍立刻輕吟一聲,脫鞘而出飛到楚白手中。

    現在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使上幾招落日劍派的獨門法術了,好在這些當年上彌道人一時興起教的法術他還沒忘記。

    打量了下四周,楚白微笑道:「我們到外邊去吧,我怕會弄壞這裡的東西。」

    眾人哪會有什麼異議,早已興奮的爭先恐後湧了出去準備看熱鬧了,加上其他一些聞訊趕來的弟子,好幾百人把大殿外的那點空地圍了個水洩不通。

    楚白緩緩走了出去,唐嚴則苦著臉跟在他後面,盤算著萬一楚白無法證明身份,那他該怎麼辦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可以為弟子們解說心法的師門中人,過了這村可就沒那店了。

    周圍早有幾個修為不錯的道人布下了防禦法陣,在外人眼中這一塊空地頓時變得一片朦朧,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了,這樣就不怕會被外人看到而引起騷動。

    周圍一片寂靜,眾人都緊張的注視著楚白。

    身為一個修真者,如果能有一個長輩為自己指點迷津的好處所有人都清楚,至少可以讓他們少走無數冤枉路,可以讓他們花同樣的時間,達到更高的程度。

    如果不是派中的幾個長輩因為事關重大而加以質疑,恐怕在場的這些年輕道人們早已撲上前討教了。因此,現在圍在周圍的落日劍派弟子中,起碼有九成是站在楚白這一邊,都是希望他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

    在周圍無數熱烈的目光注視下,楚白傲然挺立,右手二指在落日風雷劍雪亮的劍身上輕輕一抹,長劍發出一聲清吟,興奮的顫動起來,一道白色光芒驟然閃亮,耀得周圍眾人不禁閉眼。

    右手輕輕一甩,一聲清亮的顫鳴後,落日風雷劍上如雪一般閃亮的光芒猛然竄出,拉出一條長長的光帶,這條如同白蛇般的光帶靈巧的竄動起來,一圈圈的捲動,將楚白圍在中間。

    無形的勁氣以楚白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力量雖然不是很大,但周圍的空氣被這勁氣所帶動,不由自主的開始向外流動,帶得地上的砂土一起飛揚,看上去聲勢也頗為嚇人。

    「咦?是烈劍環!」旁邊的人群中,幾個年輕道士頗為驚訝的叫道。這烈劍環是落日劍派初級道術之一,在場的道人們基本上會使用它作為最基礎的防禦道術。

    楚白手中長劍一晃,圍繞在他身旁的白色光圈突然變為青色,然後轟隆一聲炸裂,無數青色光點呼嘯著向四周射去,圍觀眾人一陣大亂,急忙為自己加持防禦法術,一時間法術的光芒不住閃現,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圍觀的道人們一陣忙亂,那青色光點卻在打到眾人之前消失不見,顯然是楚白動的手腳。

    眾人還未平復激盪的心情,楚白長劍再次一抖,周圍突然出現點點白光,慢慢的投入落日風雷劍的劍身之中。

    落日風雷劍上白光再次大盛,與此同時天空卻漸漸暗了下來,從天際傳來隆隆的雷聲,一位道人昂首向天邊望去,只見那邊烏雲密佈,隱隱可見有無數電光在雲層中穿梭。

    「這個……好像是引雷訣。」一個中年道士遲疑不定的說,他旁邊的幾個年紀稍大的道人也點頭表示同意。

    同烈劍環一樣,引雷訣也是落日劍派的獨門法術,唯一和烈劍環不同的是,引雷訣算高段的法術了。其實引雷訣這種法術任何一個宗派基本上都有相類似的,只不過落日劍派的有些與眾不同罷了。

    其他宗派的引雷訣,無非是招引來天上的雷電對敵人進行攻擊,倒有些像神劍御雷行和狂雷七降,當然,其威力遠遠不能和這兩個法術相比。

    落日劍派的引雷訣也是引來雷電進行攻擊,但它卻是先把雷電封存在法寶或者寶劍中,然後再一次性的放出進行攻擊,這樣一來雷電的威力也大了不少。天下這麼多修真宗派,也只有落日劍派的引雷訣是這樣的。

    那名道士話音剛落,空中突然一亮,無數閃電如同被磁鐵吸引的鐵針一般,爭先恐後的從半空中劈落,湧入楚白手中的落日風雷劍中。落日風雷劍一亮,週身閃爍著耀眼的白光,無數細小的閃電在劍身周圍跳躍,發出滋滋的聲響。

    雖然明知那飛劍上的閃電不會傷到自己,但圍觀的道士們還是不禁後退了幾步,生怕那些耀眼的閃電一個不小心會跳到自己身上,畢竟這點程度的電擊雖然還無法殺死一個修真者,但被電得渾身麻痺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楚白倒提著閃爍著電光的落日風雷劍,心中卻發起愁來。

    這引雷訣是成功的引來了雷,但這些雷電一直聚集在劍上也不是個辦法啊,總得找個地方放出去。這周圍沒什麼地方可以供這些雷電肆虐的,除非楚白想把這青羊觀拆了再重建一遍,想來想去,似乎只有天空這一個選擇了。

    於是楚白抬起手來,將手中的落日風雷劍緩緩的向天空舉去,劍身上的龐大能量與周圍的空氣摩擦,不斷發出波波的脆響,劍身周圍的細小閃電益發活躍,活動範圍也越來越大。

    倏地,落日風雷劍的劍尖處白光一閃,彷彿所有的光線都集中在那一點上似的,眾人只覺得眼睛一陣刺疼,一瞬間什麼都看不到,眼前只剩那耀眼的一點白光。

    劍尖前的空氣一陣波動,縱使以肉眼也可以清楚的看見那因為龐大能量而扭曲的空間波動,緊接著一道絢麗的白光帶著無數細小閃電從劍尖電射而出,如同一把出鞘利劍般直指依然烏黑的天空。

    天空中的雲團一陣劇烈滾動,被那道白光射入的地方猛地收縮進去,片刻後雲層中傳來悶悶的隆隆巨響,不時可以看到銀白的閃電在雲層內閃現。

    看著這一切,圍觀的眾人突然有一種錯覺,彷彿有一個神通廣大的神仙撥動了時間,讓時間又回到引雷訣剛開始時的場景。

    頭頂烏黑的雲團突然一亮,無數亮光從雲團中射出,緊接著整個雲團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光團,強烈的光線逼得眾人不得不閉上眼睛,但即使如此,透過薄薄的眼皮,眾人還是能感受到那驚人的亮度。

    片刻後,當一切恢復正常,眾人再度睜開眼睛時,卻發現頭頂那黑沉沉的雲團已經被驅散了,湛藍的天空終於恢復原狀。

    「怎麼樣?我玩的這兩個小把戲是否可以證明我的身份?」楚白甩了甩劍,笑瞇瞇的問。

    此時此刻,圍觀的落日劍派年輕弟子們已經完全承認了楚白的身份。

    只看他能將師門的普通法術施展得如此驚心動魄,就知道他對師門心法和法術十分熟悉,這不就證明他的身份了嗎?

    不過這些年輕弟子是沒有發言權的,一切都要等待幾個長輩作出決定,因此數百道熱切的目光都集中到遠觀道人等幾個長輩身上了。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遠觀道人和旁邊幾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道人低聲商量了片刻,遠觀道人踏前一步,支吾了好一會兒,才尷尬的說道:「抱歉,本門立門千餘年,門中的法術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因此我們商量後認為,只是單單施展幾招師門法術,並不能證明您的身份。」

    圍觀的年輕道人中頓時響起一陣喧鬧,無數人低聲發洩著自己的不滿。

    在他們看來,好不容易有一個修為高深的師門長輩能指點自己,而且這人還是師門中最有名、自己最崇拜的上彌真人的弟子,能有這樣一個人來指點自己修行,這是睡夢中都要笑醒的好事。

    但就是這麼一件好事,師門長輩卻百般刁難,難免讓這些興奮的年輕弟子們心懷不滿。於是乎,無數道怨恨的目光投向遠觀道人等人,看得他們一時間如坐針氈、眼皮直跳。

    「遠觀師弟!」聽到遠觀道人的話,一旁的唐嚴也著急的叫道。

    楚白伸出左手虛壓了一下,先止住唐嚴的埋怨,然後轉向遠觀道人,看著他的眼睛正色道:「你們的謹慎我可以理解,不過,你認為以我的實力,需要冒充你們師門的長輩嗎?你們有什麼東西值得我這麼做?難道說你們這裡有什麼曠世稀寶需要我冒充你們的長輩來騙嗎?」

    遠觀道人與另幾個老道面面相覷,有心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楚白的話雖然不好聽,卻句句在理,以他剛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根本不必冒充自己師門長輩,更何況正如他所說,自己師門也沒什麼寶貝能吸引這麼一個高手來冒充。

    其實遠觀道人也沒什麼惡意,只是更加謹慎一些罷了,畢竟楚白出現得太突然,事先誰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長輩,心中懷疑自然是難免的。

    再說雖然認了他也不會損失什麼,但萬一事後發現楚白是假冒的,傳出去落日劍派的臉可就丟盡了,因此遠觀道人不得不出來扮黑臉。

    「我本就對來這裡沒什麼興趣,是唐嚴苦苦哀求,加之我也想看看師父的師門是何模樣,所以才答應過來轉轉的。」楚白冷笑一下,順手把手中長劍拋向天空,落日風雷劍在空中打了個轉,嚓的一聲插進唐嚴背後的劍鞘中,真是分毫不差。

    不顧相視苦笑的遠觀等人,楚白繼續道:「不過既然你們不相信我的身份,那我也犯不著在這裡受氣,告辭!」他拱了拱手,轉身就要離開。

    旁邊的年輕道士們一陣騷動,要不是礙於門規森嚴恐怕早就撲上來挽留了,不過唐嚴卻沒這個顧忌,一把扯住楚白的衣袖哀求道:「太師叔祖,遠觀師弟他們也是謹慎行事,請不要見怪,讓弟子與他談談之後,師叔祖再決定是留是走,如何?」

    楚白一臉的不情願,任由唐嚴在一旁苦求,其實心中卻笑開了花。其實楚白也很想瞭解一下師父所在的門派,因此他才不會這麼輕易離開呢,之所以要擺出這種姿態,只是欲擒故縱之計罷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再等等好了。」唐嚴苦勸了半天,楚白才一臉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唐嚴如釋重負,匆匆忙忙得去說服遠觀道人等幾人了,倉皇之餘卻沒注意到楚白眼角閃過的一絲笑意。

    「你們給我過來!」唐嚴板著臉走到遠觀道人身旁冷冷的叫道,轉身向旁邊走去,周圍的年輕弟子們立刻讓出一塊空地供他們商談。

    遠觀道人和另幾個道人無奈的對視一眼,都知道這一去肯定沒好事,無奈宗主的命令最大,只得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

    「你們幾個,現在眼睛都長頭頂上了?竟然敢那樣和太師叔祖說話?」唐嚴雖然憋了一肚子火,但總算還顧及到幾人的顏面,壓低了聲音罵道:「太師叔祖的身份是我確認過的了,難道你們認為我這個掌門宗主會勾結外人來騙你們嗎?」

    「掌門師兄,你聽我解釋。」遠觀道人無奈地道:「太師叔祖不是可以這麼隨便認的啊,你想想,我們這幾個老頭子都要叫他太師叔祖,那其他年輕弟子呢?這樣一個重要的身份,不能那麼輕率的扣在一個我們完全不熟悉的人頭上啊!

    如果就這麼承認了他的身份,以後又發現他並不是上彌祖師的弟子呢?或者他的師父上彌道人並不是我們的上彌祖師呢?要是出現這種情況,我們落日劍派的臉可就丟盡了。別忘了,五行宗、遁甲宗和逍遙宮他們一直對我們不服,要是真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他們還不宣傳得全世界都知道嗎?」

    「遠觀師弟,我知道你也是慎重考慮,不希望宗派丟人。」唐嚴放緩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但你可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啊,如果我們不努力,也許幾百年後落日劍派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這怎麼可能?」遠觀道人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唐嚴沒理他,轉向旁邊另一個老道人問道:「遠鎮師弟,你告訴我,兩百年前我們一起來落日劍派拜師之時,派中共有多少弟子,又有多少弟子達到大乘境界?」

    遠鎮道人是個身材瘦小的道士,雖然一身道袍也洗得發白,卻極為整潔,頷下長鬚迎風飄飄,看上去頗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聽到唐嚴的問話,遠鎮道人略一思索,張口道:「兩百年前我初入師門之時,本派共有正式弟子兩千二百五十六人,未正式列入的記名弟子六千三百一十二人,其中達到大乘境界弟子共三百一十一人。」

    「嗯,很好。」唐嚴讚許的點點頭,又繼續問:「那現在我派共有多少弟子?」

    「正式弟子六百三十一人,未正式列入的記名弟子八百九十三人,其中達到大乘境界的,加上我們也只有十四人。」遠鎮道人略一遲疑,又道:「而且記名弟子中有兩百四十人是與我們關係匪淺的幾個世家的子弟,雖說是拜入我派,但實際上……」

    遠鎮道人並沒有把話說全,但幾人都知道他的意思,世家子弟拜入與自己家族關係密切的宗派這情況十分普遍,而會出現這種情況,檯面上的解釋是相互交流學習,但實際上大家心裡都清楚,這不過是幫忙充場面而已,起碼使得宗派中弟子看起來多一些罷了。

    既然是派來充場面的人,真有點什麼事自然不要想指望他們了,當然,平日裡也不必教他們什麼法術,反正他們只是來掛名充場面的。因此,這麼算來落日劍派的記名弟子實際上只有六百五十三人。

    「你們看看,不過兩百年,我派人才凋零,現在已經成什麼樣了?」向遠鎮道人點點頭表示嘉許,唐嚴轉向遠觀道人,痛心疾首的說:「按照這樣發展下去,恐怕要不了三百年,我門這千年古派就要在修真界徹底消失了。」

    遠觀道人低頭不語,倒是旁邊一個道人忍不住開口道:「掌門師兄,現在的年輕人沒幾個肯下苦功修行的啊,偶爾看到幾個基骨不錯的,人家根本就對修行沒興趣,都想著怎麼出國、怎麼賺錢呢,這樣一來弟子怎麼可能增加!」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你看看,到達大乘境界的弟子有多少?兩百年前是三百一十一人,現在呢?加我們這幾個老骨頭才十四個。」唐嚴壓低了聲音斥道:「為什麼?不就是因為沒有長輩講解,使得我們只能靠自己摸索著修行,這種瞎子摸路的修行辦法能快嗎?

    你們自己想想,我派在十年一次的論道會上輸了幾次了?連著輸了五次,為什麼?

    因為沒有高手啊,就靠我們這幾個老骨頭撐著,能行嗎?」

    唐嚴越說越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引得旁邊的年輕弟子們個個側目,見狀旁邊的遠觀道人急忙扯扯他的衣袖,小聲道:「掌門師兄,這些話不要讓弟子們聽到了,會打擊他們的。」

    「怕什麼,反正他們也都知道這些事。」唐嚴氣哼哼的說,不過還是依言把聲音重新壓低,「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師門長輩可以指點我們修行,你們卻硬要把人往外邊趕,現在是怎麼著?覺得咱們派中高手很多,不稀罕人家來指點嗎?」

    「掌門師兄,我們這也是謹慎一些,就怕鬧出什麼笑話嘛。」遠觀道人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來了,委屈的說道。

    「有什麼可怕的?我們在論道會上連著輸了五屆,早已經是別人眼中的笑話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唐嚴罵道:「你怎麼就那麼不開竅呢?是論道會重要還是一點顏面重要?是我們劍派重要還是顏面重要?為了顧及一點顏面,把師門長輩向外推,我看你這兩百多年是白活了!」

    「好了好了,掌門師兄,我知道錯了行嗎?你就別罵了,我這就陪罪去。」遠觀道人苦笑道,真是被罵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唐嚴的火氣這才降下來一些,道:「這還差不多,去,給太師叔祖陪罪去!」

    遠觀道人磨磨蹭蹭的湊了過去,唐嚴看著他和楚白陪罪,旁邊一個道人卻道:「掌門師兄,這樣好嗎?遠觀他性子倔,雖然現在去道歉了,但他可能會不服,以後說不定又會鬧出什麼事端。」

    「我也知道啊,不過現在沒辦法,只能委屈他了。」唐嚴歎道:「論道會再過幾個月就要召開了,現在我們時間緊迫,可沒有時間去說服他啊,只能先強行壓下再說。至於以後的事情,就看太師叔祖能否化解遠觀師弟的怨氣了。」

    「但願太師叔祖可以化解他的不滿吧!」看著遠觀道人的背影,唐嚴低聲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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