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人的目光中,那個男人來到石台前輕輕一躍便跳了上去。
那是一個十分高大的男人,大概有兩米左右的身高,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服和牛仔褲,衣服下的一塊塊隆起肌肉,彷彿在向世人宣告著他的力量。
男人靜靜的站在那裡,身上散發出的驚人壓迫感絲毫沒有減弱,石台上的妖怪們都臉色大變的苦苦支撐,幾個修為差一些的早都躲到台下去了,整個石台上也只有歐陽老爺子和楚白看上去還是一臉輕鬆。
台下的妖怪們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想看看他是如何和台上那個囂張的人類較量的。但那個男人的目光卻沒有落到楚白身上,只是略掃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狂熱,然後視線落在紫無暇頭上,正確來說應該是落在那把盤旋在紫無暇頭上的飛劍上。
「法寶?有意思,好久沒有見過法寶了!」那個男人咧開大嘴笑了,聲音憨憨的,「和你玩玩好了!」話音剛落,一道白光立即從他的腰間衝了出來,那是一個拳頭般大的小錘,通體銀白,在他的頭頂閃爍著耀眼的白光。
「我……我……」紫無暇嚇得不輕,她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他是妖怪聯盟中被妖怪們稱為「老祖宗」的那位,是所有妖怪中輩分、地位最高的,一個有兩千年修為的妖怪。
雖然擁有了法寶的紫無暇現在較有自信挑戰平時那些比她修為要高的妖怪,但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眼前這個妖怪的修為可不是她能比得上,更何況對方也有法寶,和他動手不是自找難看嗎?
「怎麼樣?動手吧!」那個男人似乎沒有看出紫無暇的困擾,興致勃勃的說道,頭頂盤旋的那把小錘更迎風一展,突然變成了一把巨大的錘子。
「人家是怕打不過你,擔心受傷呢,你好意思欺負後輩嗎?」
楚白突然在一旁道,紫無暇詫異的向他看去,心裡頗奇怪他為什麼會用這種朋友開玩笑的口吻和眼前這個妖怪說話,不過卻意外發現楚白的嘴角泛起一絲溫暖的笑意。
「對對,你看我這腦子!」那個男人仍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拍了拍腦袋,又對紫無暇道:「那我把我的力量限制在和你差不多的水準,我們玩玩總可以了吧?」
既然沒有什麼危險,紫無暇不禁有些心動了。
見她頗為意動,那個男人笑了一下,接著頭頂那把大錘就突然向她砸了下來,錘還未到,帶起的勁風已經吹得她睜不開眼了。
紫無暇大吃一驚,狼狽的向後跳了開去,那把大錘就重重的砸在石台上,就見石台一陣晃動,逼得台上眾人不得不狼狽的跳下台去。
等被掀起的塵土散去,眾人才看清那可憐的一人高石台,已經變成數十塊大小不等的石塊了,令得眾妖不禁咋舌不已。
要知道這個空間內的所有建築都受到空間的保護,而這座由花崗岩所建的石台就要比普通岩石硬上幾十倍,當初這些妖怪們為了建造這座石台可是費了好大勁的,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被砸碎了。
見到這把大錘的一擊有如此威力,紫無暇心中也暗驚不已,頗為擔心自己那把看起來實在很是柔弱的飛劍,能否擋住如此沉重的一擊。
「嘿,小心!」
耳邊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紫無暇一抬頭,這才發現那把大錘又朝自己砸了過來,而且離自己的頭已經不遠了。大驚之下什麼都顧不上了,心念一動,一直在自己周圍盤旋的飛劍立即化作一道綠光迎了上去。
鐺的一聲脆響,半空中爆出一團強光,兩件法寶在空中相撞,然後彈開,在空中略一停頓,又互相撲了上去,叮叮鐺鐺的打成一團。
紫無暇驚喜的睜大眼睛,看來她的飛劍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不濟事,而是與那大錘打了個平分秋色,看來勢均力敵的樣子。想到自己的法寶竟有如此威力,她心裡就激動無比。
「好好好,痛快啊,有幾百年沒這麼痛快過了!」那個男子大笑道,突然大喝一聲:「小心了!」
就見飛舞的大錘突然一晃,竟然變成了兩把,轉眼的工夫,一化為二,二化為四,兩人頭頂已經密密麻麻全是閃爍著白光的光團了。
紫無暇倒抽了口涼氣,還未反應過來,滿天的大錘已經在那個男人的笑聲中如落雨般向她砸來。
「慘啦!」紫無暇慘叫一聲,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在飛劍上。得她鮮血所助,飛劍的光芒頓時大盛,以肉眼無法跟上的速度在空中飛舞,將一把把狠狠砸下的大錘擋開。
周圍的妖怪看得是目瞪口呆,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畢竟這可是法寶的對決啊,一個妖怪一生可能都見不到一件法寶,更別提是看到法寶對決了。
看到紫無暇和老祖宗打得不相上下,絲毫沒有落居下風,圍觀的妖怪們已經開始尋思是不是該討好一下楚白以便混個法寶,連帶的看他的目光中也就沒有多少敵意了。
紫無暇的飛劍雖然得到她的鮮血相助暫時擋住了那個男人的進攻,但飛劍畢竟只有一把,漸漸的也有些支撐不住了,在連續不斷的擊打下終於慢了下來。
紫無暇雖然心中焦急,但卻無計可施,畢竟她得到這把飛劍不過半天,與法寶的契合度還不是很好,很多法寶的特殊能力也都無法使用,眼下這局面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好樣的,以你三百多年的修為能抵擋我這麼久,也算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了!」
那個男人讚道,伸手虛空一抓,滿天飛錘便重新化為一把落到他的掌心。「再看看我這一招!」說罷,他手中的大錘散發出的白色光芒越來越強烈,在光團中隱約還可見絲絲電光環繞四周。
「如果你認為接不下,就立刻躲開,否則會受傷的。」那個男人笑道,見紫無暇沒有躲閃的意思,他不再言語,將手中的大錘拋上天空。
大錘懸停在空中片刻,然後猛的一沉向紫無暇當頭砸來,錘還未至,帶起的勁風已經吹得周圍眾人立足不穩,由此可見這一擊的威力。
紫無暇臉色慘白,看到這一擊的威勢就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是絕對接不下的,但現在後悔已晚,只有強打起精神大喝一聲,促使盤旋在頭頂的飛劍翠碧閃電般的迎了上去。
鐺的一聲巨響,相撞的兩件法寶爆出耀眼的強光,讓眾妖不得不側過頭去。當強光消失後,眾人都看到一道綠色光芒劃出一道弧線,落到遠處的地上,正是紫無暇的飛劍翠碧,顯然她的飛劍不是這把大錘的對手,被打飛了出去。
然空中的大錘卻光芒不減,只是略一停頓,便繼續向紫無暇砸下,紫無暇卻還站在原地不動。
原來剛才與大錘相撞的雖然是她的飛劍,但她或多或少也受到了一些影響,現在已是渾身無力,連移動都成了問題,自然沒法子閃躲了。
眼見紫無暇就要香消玉殞,周圍圍觀的妖怪都一陣驚呼,偏偏因修為不足而無力救援,有些妖怪更是已轉過身去,不忍看到自己的同胞在這一擊下變得血肉模糊的樣子。
就在這時,那把眼看就要擊中紫無暇的大錘突然一頓,然後呼的一聲改變方向落入旁邊一人手中。驚魂未定的紫無暇鬆了一口氣,這才看清楚那人正是站在一旁的楚白。
「喂喂喂,我只是要嚇嚇她,你幹嘛要壞我好事?」那個男人跳腳大叫,臉上的神情活像是一個剛看到自己心愛的玩具被搶走的男孩一樣滿是委屈。
楚白輕笑兩聲,看著那個男人悠然道:「抱石子,幾百年不見,你的頭腦還是那麼簡單,就這麼喜歡惡作劇嗎?」
聽到楚白的話,那個男人立刻停止了所有動作,一臉戒備的問:「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還真是健忘啊!」楚白把手裡的大錘拋上空中然後再接住,微笑道:「你的名字是我給你起的,你的這把定天錘也是我請師父特意為你造的,現在你說說我是誰?」
「你……你……」那個男子一臉震驚,指著楚白結巴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旁人見了都無比詫異,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值得他這麼激動。
「你是楚哥兒!」那個叫抱石子的男人終於完整的把話說出來了,他指著楚白又驚又疑的叫道,見楚白微笑著點了點頭,他歡叫一聲撲了上來,突然又一把摟住楚白號啕大哭起來。
楚白無視於圍在周圍眾多妖怪的大便臉,微笑著拍拍他的腦袋道:「乖,不哭不哭,你告訴我,抱松子和抱鶴子呢?怎麼就見到你一個?」
「嗚……」抱石子聞言更是淚如雨下,抽抽噎噎的道:「他們都不要我了,自己玩去了,嗚……」
「等等!」楚白見抱石子還是摟著自己大哭不已,而旁邊眾妖則整齊一致的送來怪異的目光,真是大感頭疼,急忙轉向抱石子斥道:「哭什麼,給我站好了,不許哭!」
而抱石子似乎很聽楚白的話,聞言立刻站好,並擦乾眼淚。
這時眾人才發現他足足比楚白高出一個頭,身材也比楚白壯了一圈。
看到他這副雄壯模樣,再回想他剛才摟著楚白大哭的樣子,眾人更是一臉怪異神色。
「嗯,這樣才對嘛。」楚白圍著他滿意的轉了兩圈,正色道:「現在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抱鶴子和抱松子呢?」見抱石子又有撲上來的衝動,他急忙喝道:「站在那裡老實回答,不許哭也不許你過來!」
眾人見狀只是一陣無言。怎麼看他的表情和動作都像是在向寵物訓話呢?
抱石子也就乖乖站好,開始回答楚白的問話:「抱松子和抱鶴子他們三百年前就飛昇,扔下我一個人不管了!」說完,嘴一扁似乎又想大哭一場,不過卻被楚白嚴厲的目光瞪了回去。
「抱松子和抱鶴子已經飛昇仙界了嗎?」楚白低吟,心中突然一陣迷茫。昔日同伴都已飛昇而去,自己呢?為何還在這塵世浮沉,始終看不破那飛昇的最後一關?
抱石子、抱鶴子以及抱松子,這三名妖怪曾在八百年前向楚白的師父上彌道人求教修真心得經驗,當時年幼的楚白與這三名妖怪一起在斗轉星移陣內共同生活了數年,而這三名妖怪中,他就與抱石子的關係最好。
抱石子本為南海一塊靈石,抱松子是他身旁的一棵千年老松樹,而抱鶴子則是一隻仙鶴。
這三人中,抱鶴子聰明機靈,抱松子性格穩重,而抱石子則性格單純喜歡打架。
按照現在的說法就是心理年齡只有十一、二歲,但他卻和兒童時代的楚白玩得最投緣。
在修行空閒時,楚白就纏著上彌道人,非要他為抱石子煉製一件法寶,上彌道人被他纏得沒有辦法,就費了半年的時間製成了定天錘送給抱石子。由於沒有什麼好的材料,定天錘根本無法和上彌道人以前制的法寶相比,但也稱得上是件一流的法寶了。
而意外得到這麼一份禮物的抱石子對楚白更是感激不盡,真到了楚白說什麼他就聽什麼的地步。
於是兩人在幾年的修行時間內踏遍了峨嵋山的每個角落,將整座峨嵋山攪得是天翻地覆,無數珍禽異獸慘遭他們毒手,淪為他們兩人的腹中物。這樣折騰了幾年,兩人間的友情卻益發牢固。
不過這種逍遙日子很快就結束了,三名妖怪需要找地方隱居修煉,上彌道人也不許楚白再胡鬧了,準備正式教他修真。因此楚白和抱石子只得抱著大哭一場,然後依依不捨的相互道別。本以為今生恐怕再見不到彼此了,沒想到卻能在這裡相遇。
「楚哥兒,沒想到還能見到你!」抱石子一把抱住楚白輕聲說道。
楚白心中一熱,破天荒的沒有怪他又抱住自己,而是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慰,然後順手把他的定天錘塞還給他,這才轉頭向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歐陽老爺子問道:「老爺子,碧碧的事也交代清楚了吧?如果沒什麼事我們要回去了,我還想和朋友出去敘敘舊。」
「對對對,老子要和楚哥兒去敘舊,誰敢不願意老子就砸死他!」抱石子咧開嘴大笑,威嚇似的揮舞著手裡的定天錘。
「老祖宗,我們哪敢攔著您啊!」歐陽老爺子對抱石子苦笑道,然後轉向楚白行了個禮,「楚前輩,這件事情已經查明確實和你們沒關係了,我們自然不會為難前輩,只是還請前輩屈尊數日,以便我們略盡地主之誼。」
他倒也頗聰明,一見楚白與妖怪聯盟中輩分最高的老祖宗稱兄道弟,而且看老祖宗那表情,就跟小狗見到了主人沒兩樣,一時間也不敢再像以前一樣稱呼他楚兄弟了。只是這麼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叫一名年輕小伙子「前輩」,看在旁人眼裡真有說不出的怪異。
「你還是叫我楚兄弟吧,叫我前輩聽起來怪怪的。」楚白擺擺手笑道:「而留下就不必了,我想和抱石子出去找個地方切磋一下,活動活動筋骨,順道看看幾百年沒見他的修為有沒有進步。」
聽他這麼一說,歐陽老爺子就不敢再堅持了,否則萬一楚白和抱石子按捺不住在這裡打開了那可就慘了。這妖怪聯盟總部雖然是一個頗大的空間,但也抵不住兩個幾千年修為的怪物大打出手啊,萬一把這裡毀了,那幾千名妖怪難道都要去睡馬路嗎?
想到這裡,歐陽老爺子再也不堅持了,必恭必敬的把楚白、抱石子以及上官雲飛送了出去。
紫無暇原本也想和他們一起離去,但歐陽老爺子卻說還有事情要交代她,她只好和楚白等人打了個招呼留下來。
楚白和上官雲飛重新回到機場,乘坐飛機回到成都。這時已是入夜時分,三人簡單交談一番後,上官雲飛便直接回特處局處理公事,楚白則和抱石子出去找地方切磋。
暫且不管楚白和抱石子如何切磋,我們看看另外一件發生在成都市區的事──入夜的成都分外迷人,繁華的大街上燈紅酒綠,穿著暴露性感的美女招搖過市,引來無數羨艷目光。
封無羈和其女友婷婷手挽著手在小吃街優閒的散步,時不時的停下來品嚐一下辣味十足的小吃,看他一臉陶醉的樣子,真是樂在其中。
封無羈今年二十六歲了,是一家網站的CEO,某日偶遇和同學一起逛街的婷婷,當下驚為天人,立刻展開瘋狂的追求,經過幾個月的努力,終於成功抱得美人歸。
婷婷還是個大學生,在學校又是校花,人溫柔又可愛,在學校頗受大家喜愛,這次被封無羈成功追走,令得她所就讀的大學內四處可見或痛哭或呆滯或酗酒的傷心人。
而封無羈對這個小自己幾歲的女朋友更是寵愛至極,對其百依百順,容不得她受到一點傷害。
記得有一次婷婷放學時被兩個路邊小痞子調戲,當時趕到的封無羈立即抄起一根鋼管衝了過去,用一身大小傷痕為代價,將那兩個痞子送進了醫院。
由於當時封無羈兩眼通紅勢同瘋虎,後來朋友們都開始戲稱他為瘋無羈,沒想到他倒頗喜歡,從此就真的自稱為瘋無羈了。
但現在的瘋無羈完全無一絲瘋狂可言,他正溫順的跟在女友身旁,手裡拎著婷婷買下的衣物和其他一些小玩意兒,時不時的停下腳步,陪同女友品嚐一下路邊小店的小吃,怎麼看都像是個逆來順受、陪老婆逛街的好男人。
夜色漸黑,行人也漸漸稀少,路旁燈火通明的小店開始裝上門板準備打烊,瘋無羈手裡的袋子也由剛開始的幾包變成了十幾包。
「婷婷,我們該回去了吧?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你們學校就要鎖門了。」看了看手錶,瘋無羈急走幾步,來到婷婷身邊問道。
「嗯,是該回去了。」婷婷看了看四周,見瘋無羈一頭汗水,便掏出手帕溫柔的為他擦拭,然後體貼的問:「你累了吧?我們這就回去好了。」
「不累不累!」瘋無羈咧開大嘴笑,為了眼前這個自己所深愛的人,就是捨去生命也是值得的,更何況只是幹點體力活呢?嗅著婷婷為自己擦汗時不時掠過鼻尖的幽香,瘋無羈真恨不得頭上的汗再多流一些。
兩人轉身向回走,這時大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只有他們二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街上迴盪。
婷婷的學校位置比較偏僻,回學校要穿過好幾條偏僻陰暗的小巷,以及一個廢棄的施工工地。這也是瘋無羈想早點回去的原因──太晚回去恐怕有些不安全。
一路上陰影幢幢,婷婷到底是女孩子膽子比較小,就見她緊緊的貼在瘋無羈身旁,一步都不敢離開,還不時被路邊的野貓那綠色的眼睛嚇得驚叫出聲。
「放寬心,那只是野貓而已,沒什麼可怕的。」瘋無羈拍拍婷婷的手安慰道。
但老天爺似乎不想讓這對情侶太過輕鬆,瘋無羈話音剛落,旁邊的黑影裡突然跳出幾道人影攔在他們前面,嚇得婷婷一陣尖叫。
「你們是什麼人?」瘋無羈搶前一步,擋在婷婷面前問道。
在他面前,是五個打扮古怪的青年,手裡拎著鋼管鐵鏈等凶器。
「嘿嘿,猴子,想不到這麼晚了還可以見到這麼水的小妞喔!」一個染了一頭金髮的青年藉著旁邊路燈昏暗的光線看了婷婷幾眼,轉頭向旁邊的青年笑道。
「沒錯,看來今天是咱兄弟的好運來了,老天爺看咱們寂寞,特意給咱們送樂子
來耶!」一個平頭青年猥瑣的笑道,引得旁邊幾個青年也一起猥褻的大笑起來。
「小子,把這個妞留下,我們就放你走!」那個平頭青年說著臉色一變,上前一步,惡狠狠的對瘋無羈道:「兄弟我們是青龍會的,識相的就快滾,這個小妞我們借來玩玩就還你。」
瘋無羈聞言心裡一沉。這個青龍會他聽說過,那是一個由地痞以及一些外地流竄犯所組成的黑道勢力,裡面的成員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強姦、搶劫、偷竊對他們而言都是家常便飯,如果婷婷落到這種人手裡,那她可就慘了。
「這幾位兄弟,有事好商量,我這裡還有一點錢,幾位拿去喝茶可好?」瘋無羈悄悄的向後退去,順手掏出錢包扔了過去,然後再用手指在婷婷的背上寫了個跑字。
「媽的,老子要的是這個小妞!」中間一個青年一腳踢飛了他扔過來的錢包並罵道,見瘋無羈正悄悄後退,他大叫了聲:「兄弟們快上,小妞想跑了!」
「跑!」瘋無羈立刻大叫一聲,把手裡的大包小包劈頭蓋臉的向那幾個傢伙砸去,同時一把拉住婷婷轉身就跑。
身後那幾個痞子則擋開了他扔來的東西,叫囂著跟了上來。
轉過前邊的巷口就到大馬路,想必那幾個人就不至於這麼囂張了。眼看小巷出口就在眼前,瘋無羈一鼓作氣拉著婷婷奔了過去,轉眼就要衝出小巷。
但瘋無羈還未來得及高興,眼前突然一黑,身子竟然莫名其妙的倒飛了回來,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一直拉著他的手的婷婷也被他帶倒,和他滾作一團。
「快跑!」顧不得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倒飛回來,瘋無羈拉起婷婷,把她向小巷外推去,接著才感覺腦後風聲頓起,後背已經挨了一記棍子,打得他一個踉蹌。
「你別管我,趕緊離開這裡!」瘋無羈轉過身去,回頭一腳踹在一個痞子的胯下,然後轉過頭去對還呆呆站在他身後的婷婷大吼道。
婷婷一機靈,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轉身慌亂的向外跑去,嘴裡邊高呼著:「來人啊,快來人啊!」
一邊抵擋著那幾個痞子暴風驟雨般的拳頭和鋼管,瘋無羈一邊注意著婷婷,直到她安全跑出小巷,這才鬆了一口氣。精神一鬆懈,他這才感覺到身上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右臂似乎已經骨折了,胳膊此刻已軟綿綿的垂在身體一側。
耳邊風聲又響起,瘋無羈以眼角餘光瞥到一道細長的黑影正向他的腦袋飛來,才要舉起右臂阻擋一下,突然一陣刺痛,發覺竟然完全舉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根鋼管砸到他頭上。
「媽的,這回要去醫院住一段時間了!」瘋無羈眼前發黑,感覺四周都在旋轉,身體也不受控制的軟倒在地。他躺在地上自嘲的想,卻突然震驚的睜大了雙眼。
「媽的!這個笨女人,又跑回來幹什麼?」瘋無羈吃驚的睜大雙眼,看到婷婷拿著一支啤酒瓶又跑了回來,撲向那幾個圍著自己拳打腳踢的痞子。
在陷入一片黑暗前,他看到一個痞子打掉了婷婷手裡的酒瓶,抓住她的胳膊。然後一陣黑暗襲來,瘋無羈終於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