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時聽到楚白這麼說,想必不會有人提出異議。不過當他站在一個相貌醜陋的怪物面前,而不遠處還有堆積如山的屍體的話,那感覺就無比怪異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上官雲飛身後有位留著落腮鬍的粗獷大漢大喝。
楚白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光雷,閉嘴!」上官雲飛回頭罵了那大漢一句,光雷似乎很怕上官雲飛,聞言臉色不悅的嘟囔了兩句,就閉嘴。
「楚老弟你別介意,他就是這副德行,頭腦簡單,不過人還是挺好的。」上官雲飛轉過頭來笑道。不想因為同伴冒失的話和楚白鬧僵,他可還惦記著那剩下的兩顆朱果呢。
「沒關係,我不在乎的。」楚白笑著回答。
「那就好。」上官雲飛點點頭,話鋒一轉:「楚老弟既然在這裡,大概也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了吧?」
見楚白點了點頭,他繼續說:「我們追這妖怪追了兩個多小時,沒能殺死它,想不到它竟然跑到這裡來殺了這麼多人。」
說到這裡,上官雲飛看了楚白身後的那個怪物一眼,突然吃驚的睜大了眼叫道:
「不對啊,它的模樣怎麼變成這樣了?」
「是啊,怎麼變成這樣?難道我們追錯了?」
「不對啊,你看它身上那道凹陷的傷痕,那是光雷的撼地錘砸的啊,應該是我們追的那個妖怪沒錯啊。」
「那它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上官雲飛的幾個同伴也注意到這點,在他身後詫異的七嘴八舌的議論。
「你們追它的時候它不是這個樣子嗎?」楚白打斷他們的話,插話問道。
「我們追它的時候,它還是個人形的妖怪,是個挺漂亮的女人,當時我還惋惜這麼漂亮的妖怪卻殺人,沒想到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一個二十來歲相貌清秀的男子歎息一聲,歎惜的說。
「不管它到底是不是我們追的那個,反正它殺了這麼多人,我們也不能放過它。」上官雲飛伸手止住同伴的議論,臉色顯得有些蒼白,顯然是見到了不遠處的屍山。
「楚老弟,我注意到這裡陰森森的,彷彿有一層霧似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上官雲飛轉過頭來,向楚白詢問。
「這是萬鬼弒哭陣。」楚白知道上官雲飛不清楚這個陣,就向他介紹:「這個怪物好像是受了傷,所以躲在這裡療傷,那些人就是它為療傷而殺的。」他將這個陣的大概情況介紹了一遍。
「乖乖,這麼說它的傷勢不是快要復元了嗎?」上官雲飛一驚,這才看到楚白身後那個肉團怪物身上的傷口正在快速消失,不由得大聲怪叫:「我們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把它打成重傷,萬一它傷口復原,那可麻煩了。」
楚白還沒答話,上官雲飛突然一拍腦袋,笑說:「我真笨,既然楚老弟你也在,那就算它身上無傷,消滅它想必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光雷不服氣的開口:「雲飛哥,他不過是個普通人,我一隻手就能把他打得趴下,他怎麼可能對付得了眼前這個怪物。」
上官雲飛是特處局的第一高手,一直是他崇拜的對象,看到上官雲飛對眼前這個普普通通、身上沒有一點力量波動的人如此推崇,他就心裡不爽。
「混蛋!說你沒大腦果然沒錯。」上官雲飛回頭大罵:「我問你,我們進來的時候有什麼特異之處嗎?」
「我想想……」光雷撓了撓頭,遲疑的說:「好像門口有一道牆一樣的東西擋著,我們費了挺大的勁才進來的。」
萬鬼弒哭陣雖然不是防禦法陣,但畢竟也是一個結界,因此普通人是根本無法進來的。
光雷所說的碰見像牆一樣的東西,就是結界屏障,而楚白之所以沒有感覺到這層屏障,是因為他的力量太大了,那點力量的屏障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
「現在知道了吧?我們要進這結界都費了那麼大的勁,如果楚老弟真是普通人的話,他怎麼進來的?難道從天花板鑽進來?」上官雲飛一臉痛惜的罵道,同時心中哀歎在他手下怎麼會有這麼沒大腦的傢伙。
「那誰知道,說不定他真的是從通風管鑽進來的。」
光雷似乎是個死腦筋的人,別的同伴聽到上官雲飛的解釋後,都用震驚的眼光打量著楚白,推測他的實力,只有光雷還不死心的嘟囔著。
聽到光雷的嘟囔,他的另外五個同伴悄悄向旁邊挪了一步,面上又出現「我不認識此人」的表情,顯然是不只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楚白微微一笑,他倒挺喜歡光雷這樣單純的人,不過現在可不是聊天敘舊的好時候。
「你和你的朋友對付這怪物,我來解除萬鬼弒哭陣,如何?」楚白向上官雲飛笑道,他想看看上官雲飛吃了朱果以後的修為如何。
「沒問題。」上官雲飛乍得力量,正是躍躍欲試的時候,聽到楚白的話,毫不遲疑的就答應了下來,交代身後六人成一個半圓形向怪物圍了上去。
楚白退了幾步,一邊注意他們的戰鬥,一邊分析這萬鬼弒哭陣的構成,以便尋找弱點破陣。
對待妖怪,用人類的槍械是無法造成多大傷害,要傷害鬼物或者妖怪,必須使用能將自身力量附在上面的特製刀劍之類的兵器。
上官雲飛不知是功力大增信心十足,還是因為本就不使用武器,他是赤手空拳的接近那怪物。而他的手下則都拿出了特製的兵器,一共是四把長劍一把單刀,而光雷用的武器最奇特,是一個六角稜錘。
上官雲飛與其六位同伴顯然精通某種戰鬥時的配合陣勢,七人是以前三後四的排列方式,向前逼近。
那個蠶蛹似的肉團怪物似乎也感受到危險,瘋狂的扭動起來,地上的血肉塊更是加快速度向它身上附去。
上官雲飛等人知道不能讓它再繼續復元,幾人大喝一聲,從幾個方向同時向肉團怪物撲去。上官雲飛列在最後,雙手在胸前合十,發出淡淡的白光,彷彿是在準備特別的攻擊。
楚白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與那怪物的戰鬥,光雷等六人使出的似乎是同一種心法,他從他們身上感覺到完全相同的力量波動。
楚白注意到六人中以右邊第二個男人功力最深厚,差不多有二十年的修為,最弱的是左邊第一個女子,但是也有十年的修為。
光雷等六人不與那怪物硬拚,而是圍著它轉圈,冷不防的砍上一刀、刺上一劍。
那怪物動作不是很靈活,暈頭轉向的,不時噴上一口慘綠色的霧氣,不過都被光雷他們躲了過去。
看那怪物的體形,以及它那厚厚的肉層,估計按照現在這種打法,就算再殺上幾個小時也沒辦法殺了它,最多是讓它再多些傷口,更何況在萬鬼弒哭陣中,那怪物還可以隨時使傷勢復元。
「讓開……」上官雲飛突然暴喝一聲,向那個肉團怪物撲去。他的雙手垂在身體兩旁,從手腕到手掌,完全被慘白色的光芒籠罩了起來。
光雷等人很有默契的分散開來,讓出一條路來。
那肉團怪物似乎吃過這招的虧,見上官雲飛撲來,扭動著身體想要躲開這一擊,卻總被一兩把閃爍著寒光的刀劍逼了回來,急的吱吱直叫。
未等那個怪物轉身,上官雲飛已經撲到它身前,雙手帶著慘白色的光芒重重的拍在它身上。
超市內寂靜了片刻,上官雲飛命中目標後,手上的慘白色光芒已經消失不見,他沒有遲疑,立刻躲到一旁。
良久,那個怪物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一個搖搖欲墜的貨架在這驚人的吼聲中,轟的一聲倒地。眾人耳中也是一陣刺痛,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只有楚白面色如常的看著那只痛苦掙扎的怪物。
一點白光突然從那個怪物的體內迸出,緊接著,白色的光芒越來越多,這時眾人才看清楚,那並不是白光,而是一塊反射著光線的冰塊。
冰塊越來越多,雖然那個怪物痛苦的嘶吼著,竭力扭動肥胖的身體,但是冰塊還是以非常快的速度擴大,轉眼之間已經將那個怪物的大半個身子包裹在冰內。
「寒冰心訣,想不到他學的是寒冰心訣。」楚白微微一笑。
他還記得那個叫玄冰真人的白眉白鬚老者在飛昇前,來看望師父上彌道人時,將自己抱在懷裡,表演瞬間把水凍成冰的把戲。那時候自己還小,把那當作是稀奇的把戲,直到長大後,接觸到修真,才知道那是他的獨門心法寒冰心訣。
不過就楚白現在看到的,上官雲飛修行的寒冰心訣似乎殘缺不全,或者是有別的問題。
上官雲飛現在已經有八十多年的修為,按照楚白的理解,施展寒冰心訣時應該完全不必像剛才那樣蓄氣那麼久,而且以八十年的修為施展的寒冰心訣,其威力應該會比方才使出的還要大的多。
想來想去,楚白也只能理解為玄冰真人飛昇後,沒有留下完整的寒冰心訣的口訣。
其實他這麼猜測離事實真相相差並不遠,玄冰真人飛昇前雖然留下完整口訣,但是經過數次戰亂,其後人難免出現死傷,以至於口訣也缺少了不少。加上上官雲飛並不是玄冰真人的後人,因此傳他寒冰心訣的老者礙於門規,也只傳了他入門口訣,所以他施展起來才會這麼費勁。
耳邊傳來一陣歡呼,那個肉團怪物已經完全被冰包了起來,遠遠看去,一座巨大晶瑩的冰山中,包裹著一個青蟲似的怪物,真是無比詭異。
「來,給我照個相,回頭我也能拿去炫耀一番。」眾人見那怪物已經被封在冰中,不由得心中大定,隊中唯一的女子跑到冰塊旁,笑嘻嘻的說道。
「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所有相關資料都要銷毀的,以免引起恐慌。你照的相最後還不是要交上去,再說你這麼醜,小心照了相被人當成妖怪抓走!」上官雲飛的某個同伴嘲笑她道。
那女子性格頗豪爽,聞言立刻回嘴罵了回來,幾人笑成一團,顯然彼此的感情頗好。
楚白也是微微一樂,正想解開這萬鬼弒哭陣,就見那封住怪物的冰塊上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痕,而且裂痕越來越大。
「離開那裡……」楚白向站在冰塊旁的那個女子叫道,情急之下手指一彈,一道簡單的防禦法陣已經加在那個女子身上。
那女子聽到楚白的叫聲一愣,她畢竟也是經驗豐富之輩,聞言沒有多問,一個翻滾就離開冰塊。
轟……冰塊在巨響聲中突然爆裂,一根和常人的腰差不多粗的觸手,狠狠的抽在她剛才立足之地。
看這一擊的威力,如果她剛才沒有及時滾開的話,即使有楚白為她加持的防禦法陣也是非死即傷。
那女子驚魂未定的站起身來,上官雲飛等人早已蜂擁而上將她擋在後面。她蒼白著臉回頭看了看那個破冰而出的怪物,向楚白感激的點了點頭,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楚白沒有搭理她,他正皺著眉打量著那個破冰而出的怪物。那怪物的模樣已經和冰封前略有不同,體形比不久前足足小了一圈,六條和人的腰差不多粗細的觸手像鞭子一般在空中不住舞動。
「乖乖,怎麼又變了。」上官雲飛在一旁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道。他在特處局工作近十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會不斷變身的妖怪。
楚白還未答話,眾人突然一陣驚呼,原來是光雷突然一聲不響,掄著他那把六角稜錘衝了上去。他們還未來得及上前支援,就見那怪物的一根觸手忽然閃電般伸了過來,速度之快有若閃電。
眾人只見到空中突地閃過一道黑影,光雷已經砰的一聲從眾人頭頂飛了出去,手中的六角稜錘也不知落到了何處,良久才聽到遠處傳來金屬落地的聲音。
眾人心中大駭,急忙湧上前去將他扶起。還好光雷只是受些皮外傷,且雙臂青腫,除此之外再無大礙,大家這才放下心來。
楚白招了招手,光雷那把六角稜錘突然呼的一聲從遠處飛來,落在他手中。
眾人向他手上望去,特製的錘柄已經扭曲變形,顯然是光雷剛才在危機關頭用六角稜錘擋住了那怪物的一擊,這才留得一命。
見到那怪物一擊竟然有如此威力,眾人心中難免有些不安。
楚白皺著眉,心中也是驚異萬分。那怪物冰封前,根本沒有什麼威力,唯一的攻擊招式似乎就是噴出綠色霧氣,為何破冰出來後,不僅體形大變,連肉體攻擊都變得如此凶悍。
「你們退後,我來對付它。」楚白抬起頭來,向其他人吩咐道。
上官雲飛知道他的能耐,急忙吩咐手下後退。
楚白微一沉吟,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處微微閃爍著點點白光。
一夥人伸長了脖子,等著看這個受上官雲飛推崇的人,打算用什麼招數擺平眼前這個怪物。
楚白也不遲疑,食指在空中虛虛一切,然後又收了回來,雙手負於後寂然不動。
「這算什麼嘛?」光雷靠在同伴身上,失望的看著前方那個沒有任何反應的怪物:「逗小孩子玩嗎?」
大夥兒也是一臉驚疑,連上官雲飛也不例外。
嘶……空中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就像是有人撕開了一張薄紙似的,那個肉團似的怪物突然停住不動。緊接著,它的身上忽然出現了一道細線,在數雙瞪的滾圓的眼睛注視下,那個身軀頗大的肉團怪物一分為二,緩緩頹倒在地,不知名的綠色黏液泉湧般的噴出,頓時將周圍染成一片綠色,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噁心味道。
上官雲飛等人這才知道,楚白剛才那虛空一切,已經不知不覺將眼前的這個怪物一切兩段。想到這麼龐大可怕的怪物被人如此輕易的切成兩截,眾人頭皮一陣發麻,尤其是最初瞧不起楚白的光雷,生怕什麼時候楚白也這麼對自己,那自己可就死無全屍了。
「還是楚老弟厲害,這麼容易就把它解決了。」上官雲飛雖然也是暗驚不已,但他和楚白比較熟,第一個恢復神色,見氣氛有些凝重,急忙笑道。
「沒那麼簡單。」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楚白淡淡說:「你自己看!」
眾人視線轉向那個怪物,上官雲飛差點叫出聲來。
那個怪物分成兩截的身體正不住蠕動,努力要靠攏。就是這短短的時間,那兩個被分開的軀體有不少部位已經融合在一起,乍看之下,彷彿又是一個完好無缺的怪物。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上官雲飛瞠目結舌的指著那個怪物叫道,身後幾人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我怎麼知道!」楚白冷冷的回答。
伸出右手食指虛空切了兩下,那怪物本已快要合攏的身體頓時被分成了四塊,但是很快的,他又看到那四塊肉團飛快的蠕動到一起,甚至速度要比剛才還要來的快。
「有意思,越打越強嗎?我倒要看看三味真火對你效果如何!」楚白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生命力這麼頑強的怪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加上前兩次攻擊無效,他心中也是有些氣。
楚白的雙手在胸前交握,緩緩放開,隨著他的動作,兩手之間慢慢出現了一點跳動的火苗。火焰越來越大,當他的雙手與肩同寬的時候,火焰已經有嬰兒的頭顱那麼大了。
上官雲飛怔怔的看著楚白雙手間的火焰,那是一團全白的火焰,溫度是可想而知的高。但是奇怪的是,離楚白很近的他卻沒有感到一絲灼熱,彷彿那只是幻影似的。
楚白雙掌突然一翻,掌心對著那個不斷蠕動的怪物,雙手間的火焰像是接到命令似的,無聲無息的向怪物射去。
那怪物像是感覺到了危險,突然發出一聲難聽的吼聲,從嘴裡吐出一團黑氣。
剛才被楚白所救的那個女人倏地低聲驚呼一聲,面色蒼白的以手捂嘴。
這時眾人才注意到,那怪物噴出的並不是黑氣,而是一個碩大的黑色骷髏;仔細看去,那個巨大的黑色骷髏,是由無數只有小拇指指甲大小的細小人頭所組成。
那組成骷髏的微小人頭似乎都是活物,大大小小的人頭疊在一起四處撕咬,某個人頭咬掉了旁邊人頭的耳朵,一會卻又被別的人頭咬掉了鼻子。
在場眾人都是目光銳利之人,自然將那些慘狀看在眼裡,不禁個個面色蒼白幾欲嘔吐。
「法器?」楚白瞳孔一縮,對眼前這怪物更加好奇。
他自然可以看出對方最多只有六十年修為,但是噴出的這個骷髏明顯是一件邪派法器。而一件法器,不管是正派或是邪派,最少需要兩百年修為才能使用,即使使用精血勉強控制,起碼也要一百五十年修為,然而眼前這個怪物顯然推翻了這個常識。
白色的三味真火在楚白的神念驅使下,迎面撞上怪物噴出的骷髏,沒有驚天動地的響聲,也沒有絢麗的色彩,有的只是一陣刺鼻的臭味,以及火焰燒灼那骷髏時的滋滋聲。
三味真火是天下一切陰氣生物的剋星,那骷髏與楚白的三味真火相撞,只支撐了十幾秒就宣告不支,在三味真火下消失不見。由於法器與主人是神念相通,因此骷髏法器的毀滅似乎也對怪物的打擊不小。
楚白微微一笑,正要推動三味真火向那怪物撲去,以徹底將它煉化時,聽到有個急切的聲音叫道:「先生請手下留情!」
楚白一怔,那聲音聽來有些耳熟,一時之間想不起是誰的聲音。心中一動,他伸手一招,止住三味真火往前,讓它在那怪物身旁不住打轉。
兩團黑氣突然出現在楚白前方不遠處,這時他才恍然大悟,難怪覺得那聲音熟悉,原來是那個地府引路者的聲音。想到自己還欠她個人情,他伸手招回那團三味真火,將之收回體內。
黑霧漸漸散去,露出兩個人的身影,看清來者的相貌後,楚白也是一愣。打開鬼門來到這裡的,一個是楚白熟悉的那個引路者,她還是那副被黑霧包裹著的模樣,而另一個就有些讓人意外了。
另一個來者一身黑袍,整個人密實的包住,從其臉部望去,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彷彿黑袍下是一片黑暗的空間似的。其右手持著一把巨大的鐮刀,彎曲又鋒利的鐮刃閃爍著冷冷寒光,像是在向世人訴說著它的威力。
這人竟然是隸屬西方神族,掌管西方亡者世界的地獄引路人,也就是世人口中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