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眼前一暗,楚白眼中光芒一閃,昏暗的室內在他眼中立刻變得如同白晝。
環顧室內,他看到紫苑正躺在前方不遠的大床上,蓋著薄被依然昏迷不醒。
紫苑的情況似乎又糟糕了些,楚白站在門口,離床還有一段距離,已經可以看到她臉上的青黑之色,甚至於在她頭上還有一縷青黑色的細煙飄蕩。
楚白知道那是陰氣過剩的徵兆,而陰氣過剩也就意味著紫苑身上幾乎已經沒有陽氣的存在了,等她身上的陽氣完全消失,也就是她落入地府懷抱之時。
柳老師正在紫苑床前忙著,他從隨身提包裡掏出一堆東西,楚白在其中幾件東西上,感覺到微弱的力量波動,看來那應該是他攜帶的驅鬼工具。
「果然沒錯,是被附身了。」柳老師忙了半天,直起身來向紫父點了點頭道。
「那……柳老師,小女……」紫父搓著手,看著柳老師問道,生怕從他那裡聽到「沒救」這兩個字。
「放心吧,有我在這裡,就不會讓你女兒有一點危險的。」柳老師拍拍他的肩膀,頗自傲的說。
「哼,吹牛皮。」紫無暇吐了吐舌頭,小聲的說道。
柳老師似乎是聽到她的這句話,因為楚白髮現柳老師的臉色突然漲得通紅。
「麻煩準備一盆熱水,再拿一些公雞血來。」由於方才吐他槽的是紫無暇,柳老師也不好和她爭執,只能裝作沒聽見,一本正經的向紫父吩咐,後者急忙出去尋找他所需要的東西。
「要熱水和公雞血幹什麼?」楚白一頭霧水,壓低聲音向紫無暇問道。
「不知道。」紫無暇也是一臉迷茫,說:「妖怪驅鬼從來不用這些東西,我也不知道他是要幹什麼啊!」
紫父心急女兒的病情,沒花多少時間,就氣喘吁吁的端著一盆熱水奔了進來,紫母緊接著走了進來,手裡也是一個銅盆,看來是柳老師要的公雞血。
兩人將銅盆放下,站在一旁滿懷希望的看著柳老師,楚白和紫無暇也饒有興趣的在一旁觀看,想看看那公雞血和熱水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在眾人的注視下,柳老師上前慢條斯理的用熱水洗了洗手,在那一堆工具中翻了半天之後,找出了幾張黃紙,拿出一枝毛筆,用公雞血在上面不知道畫了些什麼。
紫無暇和楚白驚訝的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之色。那柳老師在那張普通黃紙上不知道寫了些什麼之後,兩人竟然感應到那張紙上傳來的力量波動,雖然並不強大,但是那確實是某種奇怪力量的波動。
「好像是中國古代道派的符!」紫無暇緊緊的盯住柳老師手中的那張黃紙皺眉道。她是妖怪,向來對抓妖驅鬼的道教沒有什麼好感,以至於連帶著更討厭眼前這個使用道教法術的傢伙了。
柳老師不知道紫無暇心中的厭惡,佳人在側,他是益發得意,含糊的嘟囔著神秘的咒語,同時揮動黃紙,在空中劃出各種軌跡,手上的黃紙散發出的力量波動也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增強。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速速現形……」柳老師的手揮動得更加快了,繞著紫苑的床走來走去,紫苑的父母在一旁緊張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現……」
柳老師突然大喝一聲,將黃紙貼在紫苑的額頭上,楚白立刻感應到黃紙上那種奇怪的力量,在接觸到紫苑的同時,全部湧入其體內。
一直昏迷不醒的紫苑突然呻吟一聲,手腳開始抽動起來,扭出各種奇怪的姿勢。
紫苑的父母以為女兒已經清醒過來,大喜之下就要奔過去,柳老師卻伸手攔住他們,說道:「不要過去,現在並不是她在動,而是附身的鬼物在操縱著她的身體。」
紫苑扭曲了片刻,終於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貼在她額頭上的黃紙突然砰的一聲炸得粉碎,緊接著,從她的七竅處冒出絲絲青黑色輕煙,這些輕煙並沒有消散,而是停留在床鋪上空,漸漸的彙集成團,形成了一個男人的樣子。
「好傢伙,還是個頗有點本事的傢伙。」柳老師如臨大敵,又從他的那些工具中翻出了一把木劍和一個小鈴鐺,接著又翻出一件黃色的馬褂套在身上。
做好這一切,他才回頭向其他人喝道:「你們快出去,這傢伙很厲害,我怕一會兒和他鬥起來,會連累到你們。」
紫苑雙親這才如夢方醒,跌跌撞撞的向房門口跑去。
紫無暇撇了撇嘴,動都沒動。
楚白微笑著對躲在他身後的趙敏說:「你快出去吧,我留在這裡看看。」
「你不出去嗎?」趙敏遲疑了一下問道。
「放心吧,我和你紫老師有自保的辦法,沒關係的。」楚白回頭瞅了那快要成形的煙團一眼,轉過頭來對趙敏微笑。
趙敏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那個煙團突然傳來一聲刺耳至極的尖嘶聲,那聲音就像是幾百人同時用指甲抓牆,又像是無數人痛苦至極時,同時放聲尖叫一般。隨著這一聲尖銳的叫聲,房間內的瓷器和玻璃突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同時炸得粉碎。
趙敏一個踉蹌跌坐在地,只覺得耳中彷彿有無數根尖針不住亂戳一般,極度的痛苦讓她不由得抱著頭在地上打滾,不住的大哭,而已經奔到門口的紫家父母則早已被那一聲尖嘶震昏了過去。
楚白皺了皺眉,一甩袖子,趙敏和紫苑雙親的身上立刻出現一個淡白色的護罩。
「讓他們睡一會兒吧,人少一些我們好辦事。」紫無暇突然笑道。她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那刺耳的尖嘯聲中,依然清晰的傳到楚白的耳中。
楚白無言的點點頭,伸出右手彈了一個響指,正掙扎著要爬起來的趙敏突然一顫,又放軟了身子重新躺倒了下去。
紫無暇緊接著伸出雙手在空中比劃片刻,躺在地上的三人像是被無形的手抬了起來似的,漂浮在離地大約半米的高度,緩緩飛到門外。
「我只是把他們挪到外邊去,免得待會礙手礙腳。」見楚白疑惑的目光望來,紫無暇聳聳肩表示。
這時,那煙團傳來的刺耳尖嘯聲已經停止,不大的房間內到處都是青黑色的煙氣。不過短短的一分鐘,原本溫暖的溫度已經下降了十幾度,變得有些冰冷刺骨。
另一頭凝神戒備的柳老師可沒楚白和紫無暇這麼優閒,雖然室內溫度驟降,但是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左手拿著鈴鐺,右手拿著木劍,如臨大敵的盯著那團馬上就要成形的煙氣。
與煙氣對峙的他,心裡無比緊張,那個附身鬼物的實力有些超乎他的想像,竟然可以將師父傳給他的束鬼符完全破壞。那張符上的力量將近他一半的力量,就算是他,也需要使出全力才能將那個符破壞。
雖然他全部心神都放在眼前這團不斷扭曲變換的煙氣上,但是他還是注意到身後那個討厭的男人竟然沒有走,反而拉著那個大美女不知道嘀咕些什麼,兩人還不時的輕笑出聲,這讓他覺得很驚訝。
早在剛見面的時候,他就已經試探過他們,他們身上沒有一點靈力波動,完全和普通人一樣。但是現在,這兩個看似普通人的人就站在自己背後,神態輕鬆的就像在郊遊,一點都沒把室內這刺骨的溫度以及那詭異的煙氣放在眼裡,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他心裡直嘀咕,難道說這兩人扮豬吃老虎,是身藏不露的絕頂高手?不,不可能。他很快就否決了這個可笑的想法,那兩個人怎麼可能是絕頂高手,怎麼可能比世界靈學會第一高手的自己還要強,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惜他不知道,剛才他的猜測確實沒錯,他身後這兩個人確實是身藏不露的高手,一個是修行三百七十年的妖怪,一個更是修真八千年的頂級高手。
「嘿,成形了,有好戲看了。」紫無暇小聲的叫道,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包爆米花,坐到一旁像是看電影一般看著那團煙氣成形。
「嘶……」
紫無暇話音剛落,一陣比剛才還要刺耳百倍的尖嘯聲突然響起,瞬間席捲全場,幸好紫苑的父母和趙敏已經被弄昏送了出去,否則一定會被這尖銳的聲響弄得精神崩潰。
相較於楚白和紫無暇的輕鬆,柳老師就顯得狼狽的多了。尖嘯聲方起,措手不及的他,就被這陣音波攻擊而一個踉蹌,手腳一軟,手中的木劍落地,原本就顯得有些發青的臉色在這尖嘯聲中益發青白,讓人不禁擔心他會不會隨時倒斃當場。
楚白皺了皺眉,悄悄的伸了一個響指,那煙氣傳來的尖嘯聲,就像是原本正啼叫的公雞突然被掐住脖子般的戛然而止。
柳老師如釋重負,撿起地上的木劍,急急的喘了幾口氣,臉色這才好轉少許。
「誰?是誰?是誰破了我的千魂哭?」青黑色的煙團傳來又驚又怒的聲音,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聲調,聲音尖銳高亢。
釃哭在地府算是個頗有名的鬼物,他原本是人世間白蓮教的一個頭目,白蓮教造反失敗後,他被官府擒獲斬首示眾,從此在地府沉淪數百年。
一個月前,出地府的某個環節出了差錯,釃哭就莫名其妙的被送到人間。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還是很高興能在數百年後重新回到人世間。在人世間遊蕩了片刻之後,他佔據了一個少女的肉體,打算把她的陽氣吸乾後佔據她的肉體。
今天還在沉睡的他,卻被一陣奇怪的力量驚醒,對他來說,那點力量並不算什麼,卻讓他有種本能的反感和厭惡。於是,他摧毀了傳遞那種力量的根源:那是張黃紙,然後他從附身的肉體裡鑽了出來,想要給那個打擾自己睡眠的人一個好看。
才凝聚成形,釃哭一出手就使出自身絕技千魂哭。那是他在地府練就的法術,可以將地府無數厲鬼的哭號聲加以強化後,傳入他人耳中。常人聽到的話,立刻會被震得失去反抗能力,聽久了,更是會七孔流血一命嗚呼。
釃哭憑著千魂哭,在地府搏下「哭鬼」的稱號,這次來到人世間,他也有信心能憑藉這一招稱霸天下:試想,連地府的惡鬼都受不了的音波攻擊,人世間那些凡人又怎麼能夠抵抗呢?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千魂哭剛一出聲,就立刻招惹來一股強大到讓他戰慄的力量的干涉。那股力量竟然硬生生的打斷他的千魂哭,並且還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真空層,使得他沒有辦法再次施展法術。
釃哭雖然看來氣勢洶洶,心裡卻早已打定主意,如果有人承認打斷了自己的千魂哭,那他就立刻想法子溜回地府。因為剛才那股強大到恐怖的力量,可不是他能抗衡的,他寧願回去接受處罰,也不願意和那個神秘人交手,他可不想被人像捏螞蟻一樣,捏個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屋內一陣寂靜,沒有人回答他剛才的疑問。
釃哭定了定神,驚惶的心稍微冷靜一些,這才開始打量屋內的人。這一打量,他發現屋內有三個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讓自己本能反感的力量就是從他身上傳來的,而在這個中年男人的身後,還有一男一女,不過他沒有從他們身上感應到一絲力量,看來是兩個普通人。
發現屋內沒有可以威脅到他的人,釃哭鬆了口氣,這才算是真正放下心來。活動了一下由陰氣虛構成的身體,他惡狠狠的向柳老師問:「剛才是你破了我的千魂哭?」
釃哭當然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可能是破去自己法術的人,因為對方身上的力量還不到自己的一半,和剛才那股恐怖的力量相比,簡直就像小米粒。他之所以這麼問,只是基於找回面子記得要找軟柿子捏的心理,否則反被捏,就實在是太可笑了。
「大膽妖孽!竟然敢禍害世人,還不快來送死。」柳老師臉色雖然呈青白色,可也有幾分骨氣,指著釃哭高聲叫罵。
釃哭愣了愣,不怒反笑的回說:「好哇,我這就來送死,你等著。」
身形突變,釃哭完全由陰氣構成的身體突然化作一團輕霧,輕柔卻又快速的向柳老師飛去。
柳老師一驚,手中的木劍還沒舉起來,已經被輕霧包裹起來,立刻就像一條離開水的魚一般圓瞪著眼睛,竭力張大了嘴,連臉色也變得慘白。
「媽的!你身上有什麼東西?」就在柳老師兩眼翻白就要昏過去的時候,輕霧突然一顫,放開了柳老師,重新變回了人形,開口罵道。
釃哭本來是想用自己的陰氣將對方包圍住,完全吸乾他身上的陽氣。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身上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與其乍一接觸,就覺得一陣灼熱,彷彿自己包裹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火似的,於是他不得不放開對方。
「這是我師父傳下來的乾坤烈火袍,妖物你知道厲害了吧?」柳老師驚魂未定,見釃哭一臉懼色,不由得又有些飄飄然起來,拍了拍身上那件黃色馬褂,得意的笑道。
「屁!不就是用了點手段將天雷火勉強附在上面的嗎?又不是三味真火,你以為老子會怕啊?」釃哭唾棄的大罵道。所謂的天雷火,是指天雷劈中樹木燃起的大火,對陰氣構成的鬼物有特殊殺傷力,但是威力遠遠不如道家練就的三味真火。
釃哭雖然這麼罵,但是在往前撲的時候,卻不敢和柳老師靠得太近。他始終和後者保持一定的距離,用陰氣凝結成團,像發暗器一樣向對方打去。
在楚白和紫無暇看來,那陰氣團的威力實在小的可憐。但是對柳老師來說,他可不敢被這些吸取陽氣的東西打中,一時之間倒也顧不得反擊,只能上蹦下跳的躲閃,倒難為了他那一把年紀,沒過多久,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我看不下去了。」坐在一旁吃爆米花的紫無暇無奈的以手撫額。
她早就知道世界靈學會的人沒什麼真本事,只是沒想到竟然菜到這種地步。這還是鬥法嗎?小妖怪之間的打鬧還比這來得激烈刺激呢。
「我看還是我們出手結束這場鬧劇吧。」紫無暇把爆米花一拋,站起身來對楚白說道。
楚白深有同感的點點頭。他本來也是想要看看人世間的修道人是如何鬥法的,初見柳老師時,對方的傲氣也讓他多少有了些期待;要有本事才會自傲吧?只是他沒想到,眼前這場鬥法實在是慘不忍睹。
其實楚白這麼想,倒真是冤枉了柳老師,其實以柳老師的實力,和一般人相比確實算是佼佼者,只不過他此時遇到的敵人有些強大罷了。敵人算是強大,是指對普通人而言,而對紫無暇和楚白來說,釃哭還是弱的和嬰兒似的。
就在這時,柳老師終於耗盡了體力,動作一遲緩,被一個迎面打來的陰氣團擊中胸部,慘叫了下,就兩眼翻白昏了過去;看樣子如果沒人出手援救的話,恐怕是命不久矣。
「嘖嘖……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釃哭怪笑兩聲,一口氣施放了這麼多陰氣團出去,他也有些吃不消,連帶著由陰氣構成的身體都縮小一圈。「把這兩個人的陽氣吸乾,應該就可以恢復了。」他看著站起身的楚白和紫無暇,惡狠狠的撲了上去,怪叫道:「寶貝,來做我的點心吧。」
「寶貝?」紫無暇挑了挑眉,俏麗的臉上突然掛上了惡作劇似的笑容,說:「你是在叫我嗎?」說完,她不動聲色的釋放出全部的妖氣,澎湃的妖氣砰的一聲,以她為中心向四周爆散,整個房間就像是颱風過境一般一片狼藉,只有紫苑的周圍沒有受到影響。
搖了搖頭,楚白對她這種惡作劇似的心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要是看眼前這個鬼物不順眼,打得他魂飛魄散就行了,幹嘛還要放出全部妖氣嚇他。
「哇……」釃哭差點沒被紫無暇放出的妖氣嚇死,怪叫一聲,突然轉變方向向窗口飛去,想要逃出這個房間。
「哪裡走?」紫無暇眼中寒芒一閃,一聲嬌斥,伸出右手虛空一抓,整棟建築突地一震,彷彿被無形的巨手拍了一記似的。
而釃哭又是怪叫一聲倒飛了回來,不過看他那手舞足蹈的樣子,顯然並不是自願的,而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不得不倒飛了回來。
雖然釃哭的身體是由陰氣構成,按理說是無法觸摸得到,可也不知道紫無暇用了什麼法術,能穩穩的捏住釃哭的脖子,像是拎著寵物一樣把他拎到自己眼前。
「你剛才叫的寶貝是指我嗎?」紫無暇把臉湊到釃哭面前,一臉親切的問道,四顆尖尖的犬齒閃閃發光。
「仙人饒命啊!」
雖然紫無暇面上表情絕對稱得上是和藹可親,但是釃哭卻是背發涼。
紫無暇身上散發出的龐大妖力無時無刻壓迫著他,他的陰氣在這股妖氣的壓迫下,已經縮成了小小一團,看起來只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那般大而已。
「嘿嘿,饒命?你剛才不是還要把我當點心吃了嗎?」紫無暇一臉壞笑的看著他,伸出舌頭舔了舔鮮紅的嘴唇,做出垂涎欲滴的表情,開口:「聽說鬼物的陰氣是我們妖怪的上等補品,你看來很可口,不如就犧牲一下成全我吧。」
「上仙饒命啊,小人那是一時糊塗啊,小人再也不敢了。」釃哭大聲哀求,還真從眼眶擠出了幾滴陰氣凝成的眼淚。
「諒你也不敢。」紫無暇口風突然一轉,若無其事的說道:「只是最近我缺少個干雜活的僕人,現在經濟又不景氣,沒錢付工錢,你看這該怎麼辦呢?」
楚白有些看不過去,正打算告訴她,人有自尊、鬼也有自尊以及士可殺不可辱的道理,就聽到釃哭高呼:「女王陛下,從此以後我就是您最忠實的僕人,請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