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迪剋夫婦原本應該在紅衣教控制東青龍行省時,便已經被天龍軍的特務部隊救出。然而老迪克不願意成為龍飛的拖累,在半路上與妻子不告而別。雖然龍飛下令多方尋找,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在如此場合下與他們再會。
看著兩人蒼老的身體,龍飛已經可以想見他們曾經受到何種虐待。憤怒使龍飛幾乎快要失去理性,但此刻的他更明白憤怒與鹵莽只能導致最糟糕的結局,目前的情勢下,即使龍飛想要出手援救老迪剋夫婦,恐怕也絕不會快過圍繞在兩老身邊的千百名弓箭手。
「任天,你立刻放了我父母,否則我定然要你挫骨揚灰!」龍飛雙目充血的厲聲喝道。
「哈哈,殿下,您認為我千方百計尋找到他們,難道就是為了將他們還給您嗎?龍飛,清醒點吧,現在你只有一種選擇,不是同意我的要求,就是眼看著我殺了他!」任天笑道。
看著任天猙獰的面孔,龍飛氣得渾身發抖,卻沒有任何辦法。天龍軍陣營中的將士,看著敵人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逼迫龍飛,皆咬牙切齒,似乎要將任天生吞活剝。然而,面對這一切的任天似乎十分得意,大笑著來回掃視天龍軍眾將。
「任團長,所謂罪不及妻兒,你如今的做法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嗎?」希勒最先恢復理智,開口揚聲對著任天說道。其實希勒明白自己說什麼都不會有用,此刻發話只是為了多拖延一點時間,以便自己能想出更為妥善的計劃。
誰知道,當任天聽了他的話之後,雙目一瞪,大聲嘲諷道:「你算是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老子不怕告訴你這小輩,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是權勢,不是什麼道德!」說完,任天又轉頭對著龍飛說道:「龍飛,老子最後問你一次,是接受條件,還是為了你的功名利祿看著你老爹老娘死在你面前!」
「你……」龍飛的嘴唇幾乎咬出血來。如果此刻任天只想要龍飛一個人的命,那龍飛會毫不猶豫的給他,但是他卻要天龍軍投降,這就擺明他會將天龍軍中的高級將領殺個乾淨,如此的情況龍飛又豈會同意。
如果他不同意任天的條件,不用說這喪心病狂的老東西一定會殘忍的殺死老迪克,至少不會讓他們活著回到龍飛懷抱。此刻的情況對龍飛來說,實在是兩難的選擇,無論他選擇什麼,都將失去另一個重要的事。
「龍飛,還能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忽然間,老迪克吐掉口中的布團對著龍飛說道。
聽聞父親的話,龍飛雙眼朦朧的望向老迪克。此刻站在老迪克身邊的人,卻已經撿起布團似乎想要再塞入老人的口中。
「讓他說吧,我也想看看父子重逢的感人場面!」任天說道。
「老頭子,你別說話,我一定會救你的!」龍飛望著父親蒼老的面容,強忍眼淚道。
「呵呵,真是沒大沒小,從小教過你多少遍,就是不願意叫我爸爸,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叫我的老臉往那裡擺?」老迪克看著龍飛面露笑容的說道。
「死老頭子,我這輩子都這麼叫你,你就等著丟臉吧,我還要再叫你五十年!」龍飛臉上的淚水已悄無聲息的掉落,往日親情種種不斷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傻兒子,我也想讓你再叫五十年呀,不過看來是沒機會了!」老迪克忍耐不住與兒子重逢的激動,真情流露的說道。
片刻之後,當他恢復平靜就立刻強裝笑顏道:「你這臭小子越大越沒用,我從小就和你說過,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怎麼老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死老頭,我才沒流眼淚,這是沙子吹到眼睛裡去了。」伸手將面上的淚水擦乾,龍飛倔強的說道。此刻數十萬人圍繞的戰場上竟然落針可聞,無論敵我每個戰士都在靜靜傾聽著龍飛父子兩人的談話。
「哈哈,這才像我的兒子。記得你五歲第一次和人打架,回來向我告狀時,就是用這個理由,沒想到你現在還用這個理由,真是個傻小子。」老迪克彷彿回憶起當年的天倫。
「臭老頭,你還不是一樣,被人綁了還不知道老實點!」龍飛反唇相譏道。
聽完龍飛的話,老迪克忽然像是石化一般,靜靜的看著龍飛,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兒子,你長大了,也長高了,更有了以前沒有成熟與穩重,我知道這幾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用自己的血汗換來了今天的地位。我聽說克瓦斯奇的百姓過得很不錯,你在他們眼中是一個好官,我真的很開心,真的很為你感到驕傲,能有你這樣的兒子,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兒子,叫我一聲爸爸吧,我真的好想親耳聽你叫我一聲。」
「爸……爸爸!」龍飛再也忍耐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聲嘶力竭的大聲叫道。
「乖、乖兒子……」老迪克同樣泣不成聲的說道。半晌過後,當老迪克努力平復心情之後,莊重且緩慢的說出他的決心:「兒子,我知道你終究不會是平凡的人,我相信你能帶給所有人最大的幸福。我已經老了,不能在阻礙你的前程。你靜靜的聽我說,現在的你已經在屬於你自己,而是屬於跟隨你的千萬子民。為了他們,你要忘卻一切痛苦,面對一切挑戰,即使再不願做的事,只要對他們有利,對大多數人有利,你就該去做!
如果你今天為了我和你母親,而放棄帶給所有人光明的機會,我會以你為恥;如果你今天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我將永遠以你為榮!我不想死在別人的手上,拿起你手中的弓箭,勇敢的搭上光明之箭,為了所有人將他們射向我!」
「爸爸……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龍飛痛苦的搖著頭,語音顫抖的說道。
「龍飛.傑洛斯!」老迪克忽然大吼一聲,頓時震懾龍飛的心神。只聽他繼續厲聲說道:「如果你今天屈服在這個惡魔的淫威之下,即使我和你母親能夠活著,也會在你面前自裁!」
「爸爸……你別逼我,別逼我!」龍飛搖著頭,痛苦萬分的對著老迪克說道。
忽然間,溫柔的聲音在龍飛耳邊迴盪。只見好不容易吐出口中布團的母親,正以滿含淚水與溫柔的目光看著龍飛說道:「兒子,你長大了,成為比你父親更偉大的男子漢,我相信你一定能做的到。我自從嫁給你父親,就沒打算離開過他,他所做的一切決定就是我的決定,如果他要死在你的面前,我也絕對不會獨活。
兒子,我多想再撫摸你一次,多想再多看你一會兒,但是我知道這麼做實在太自私。不要害怕,拿起你的弓箭吧。」
「媽媽……」龍飛淚流滿面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此刻最恐怖的事情終於發生,顫抖著的手逐漸伸向馬鞍上的弓箭,龍飛似乎真的準備拿起弓箭射向他的父母。全場數萬雙眼睛看著龍飛,看著他顫抖的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龍飛的手似乎永遠無法碰觸到弓箭一般,久久停留在半空。
看著龍飛的動作,笑羅剎想上前阻止,但是希勒的手卻擋住了笑羅剎的去路。憤怒回望希勒的笑羅剎,此刻在希勒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哀傷,深深的,無限的哀傷。
「究竟怎麼樣?是答應條件還是自己親手殺了你的父母?」任天不失時機的說道。
略微遲疑,龍飛渾然滾落戰馬,半跪在任天面前,低下高昂的頭顱,對著任天說道:「任天,我求你,我求你放了我的父母,放了他們!我不要斯沃特,我用斯沃特與你交換……」
正當龍飛想要答應任天的條件時,希勒閃電般拿起弓箭,迅速在弓弦上搭上兩根箭矢,大喝一聲:「主公,我以死謝罪!」時間彷彿凝固,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同時落到希勒手中的弓箭上。只見希勒的手迅速鬆開,兩根冰冷的長箭,以超乎尋常弓箭數倍的速度向著老迪剋夫婦飛射而去。沒有任何人來得及阻止,也沒有任何人會想到如此的變化。
「不要!」當龍飛聲嘶力竭的喊叫聲迴響在長空時,兩根冰冷的鐵箭已經準確的貫穿了老迪剋夫婦的額頭。沒有任何痛苦,也許只意識到額頭被輕輕礎碰,養育龍飛多年的父母就在龍飛的面前慘死。
希勒仍然保持著射箭的姿態,此刻或許只有龍飛才能感受到希勒身上傳出陣陣顫抖。呆呆的看著希勒,又望向迪剋夫婦,龍飛沈默了大約一分鐘,便保持著固定的姿態不再有任何反應。眼見龍飛情況不對的笑羅剎飛身撲向龍飛背後,一揮手掌擊中他的後心,一股鮮血頓時從龍飛的口中噴射而出,幾乎將天空染紅。
「爸爸,媽媽!」龍飛的慘叫聲頓時激起所有天龍軍將士的憤怒。不知道是誰先叫出一句「為統帥報仇,殺光血殺團」的口號,剎那間數十萬雙目充血的戰士們揮舞著手中的刀劍,大聲咆哮著,不斷重複著。
耳聽著周圍戰士們的不斷吶喊,龍飛的神智彷彿恢復正常。然而他那充血的雙目卻依舊沒有改變,豁然躍上戰馬的龍飛,把手一揮制止住戰士們的不斷嚎叫,隨即揮舞手中戰旗大聲命令道:「魔精石炮,放!」
伴隨著龍飛的命令,數千門魔精石炮幾乎同時發出怒吼,將龍飛的憤怒化為一片紅霞,閃電般射入血殺團的陣營之中。任天很顯然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會是如此。
其實戰爭開始之前,任天便已經說的很清楚,在戰鬥能力上血殺團根本不能與現在的天龍軍相提並論,任天唯一掌握的王牌就是龍飛的父母,雖然他知道龍飛不可能完全答應他的條件,但是至少也能利用兩個老人騙到斯沃特行省的控制權,因此他才會獨排眾議,定然要與天龍軍開戰。
然而任天怎麼也沒有想到,希勒這號人物竟然敢大逆不道,殺害自家主公的父母,這不由讓任天的全盤計劃完全破滅。天龍軍此刻早已被滿腔怒火所控制,一旦魔精石炮停止發射,排山倒海的步騎兵攻擊是可以想見的事情。
任天雖然陰險,但是並不愚蠢,在眼見戰況已經一邊倒之後,任天立刻發出撤退的命令,而他自己更是「身先士卒」,憑藉高強的武藝,當先飛身而去。
眼看著任天竟然要逃離戰場,龍飛雙目盡赤大喝道:「任天狗賊,你那裡跑!」雖然龍飛想要奮力追趕,但此刻炮火猛烈,他身邊的將領又如何肯讓主帥孤身犯險。只見笑羅剎、卡羅以及哥爾特等人,各自抓著龍飛的手腳,這才硬生生的讓他無法向前突擊。
又經過大約三分鐘的魔精石炮火覆蓋之後,負責軍務的希勒終於揮動藍色小旗開始命令部隊進行追擊。眼見如此命令之後,卡羅所率領的騎兵部隊一馬當先,最快衝向敵陣,緊跟其後的笑羅剎所屬連射戰車也隆隆駛動,隨後更是數以十萬計的步兵戰士。
在如此陣容的進逼下,血殺團如何還有心情戀戰?他們幾乎以完全混亂的隊形向著四方散去,一場本該激烈的戰鬥,竟然在如此一邊倒的情況下結束。
直到傍晚時刻,天龍各軍團收拾部隊清點人數之後才現在,在白天的戰鬥中僅損失兩輛連射戰車,傷亡不到百人。而血殺團則留下了密密麻麻大約七、八萬具屍體。如此的戰鬥結果連希勒等人也大吃一驚,實在不敢想像這真是數十萬大軍對陣的結果。
其實導致這一結果的原因,不光是天龍軍絕對的火力壓制,更是由於任天的卑鄙行為連血殺團眾多戰士也為之不恥。軍無鬥志又何堪一擊?只想逃命的部隊自然不會是滿心仇恨的鋼鐵雄師所能並論。
然而戰場上的勝利並沒有給天龍軍帶來多大的快樂,當天夜晚很多天龍軍戰士自發的用隨身攜帶的白色毛巾、衣服等製作起飄帶,自覺的帶在手臂上以悼念龍飛的兩位父母。而龍飛則靜靜的坐在中軍寢帳中,陪伴他的除了笑羅剎等人,還有兩具冰冷的屍體。
希勒無言的跪在龍飛身邊,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身前擺放著一把短刀,希勒在等待著,等待著龍飛一句話,他便會舉刀自裁。
「老大,節哀順變吧。人死不能復生,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為叔叔嬸嬸報仇!」笑羅剎這句話已經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龍飛的回應還是一樣,只能平靜的點點頭,雙目望向迪剋夫婦,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看著龍飛的樣子,笑羅剎等人實在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他,只能無奈的在一旁唉聲歎氣。
「希勒,你跪在這兒想和我說什麼?」龍飛忽然開口問道,而他的目光仍然沒有轉動。
聽聞龍飛終於說起希勒,笑羅剎等人的心無不懸起,他們知道希勒對於天龍軍究竟有多重要,然而對於希勒所犯下的罪責,他們又不知道該如何向龍飛求情,只能希望龍飛網開一面。
「主公,我無話可說。我的確對不起他們二老,但是我問心無愧!」希勒坦然道。
「你到現在還認為自己沒錯嗎?」龍飛忽然爆怒著站起大吼道。
「是的,我認為我沒錯,但是也願意接受主公的一切責罰,包括將我千刀萬剮!」希勒似乎已經做好了被龍飛賜死的準備,凜然不懼的?頭對著龍飛說道。
「那你就去死吧!」龍飛在怒氣之下,說話絲毫不留餘地,竟然讓希勒自裁。
「屬下謹遵主公將令。但在屬下自裁之前,可否請主公再聽希勒最後幾言?」希勒道。
「你說吧。」龍飛緩緩坐下,看都不看希勒,似乎十分不耐煩的說道。
「是,多謝主公。目前天龍軍正值全力發展之時,當務之急是整頓控制區內的經濟,同時增強各地的兵力,建立穩定的兵員供應。如果主公要向四方擴張,目前最好的目標就是拂南多斯,因為那將會使我們出師有名。而拜索斯王都直轄領地,只要他們不過分逼迫我軍,就不該向其挑釁,畢竟凱恩三世及其子孫是拜索斯正統的領導人,殺死他們只會使我軍在政治上趨於劣勢。
而攻陷拂南多斯行省之後,主公可考慮先統一北方或者直接向紅衣教宣戰。選擇前者,可趁機與龐克反抗部隊取得聯繫,為將來進駐龐克打下基礎;而選擇後者,則是因為他們並非傳統拜索斯軍閥,即使對他們大規模用兵,其餘各路軍閥也會樂見其成,不會過分為難我軍。
拜索斯南方應該放在最後用兵,至少要到鞏固拜索斯其他地區的統治之後。這是因為龍之聯盟野心巨大,過早與他們直接接壤將會使我軍非常不利。
另外,主公在用兵征戰時,一定要留下幾員大將鎮守新得到的行省,以避免敵對勢力採取挑撥、分化等手段激起民怨,從而導致我軍後院失火,影響前方士兵鬥志。只要主公能勵精圖治,文武兼用,相信以目前天龍軍的戰力,五年之內統一拜索斯並非夢想。而後主公想要先平龐克,或是與龍之聯盟開戰,那就只能任憑主公處置。
屬下要說的話就這些,感謝主公多年來對希勒的信任與重用,屬下這就告退了!」說著希勒便向龍飛深深一拜,隨即準備拿起短刃出營自行瞭解。
「希勒呀希勒,你究竟要讓我如何面對你!」龍飛聽完希勒的話,長歎一聲,隨即轉真阻擋希勒離開,並開口說道:「在座各位都是我的親信,我也不妨直說。今日一戰,如果不是希勒出手,或許我軍已經一敗塗地。老頭子說的很對,我的確不該為了私人感情而誤了大事。
今天我本該親自動手才對,只可惜我……希勒,我不會怪你,如果你還願意留在我的身邊,就請繼續為天龍軍出力,如果……你可以自由選擇。無論如何,你都是我最重要的手臂,天龍軍不可缺少的軍師!」龍飛一邊說著,眼淚也不斷的落下。
眾人何嘗不知道龍飛痛失雙親的悲痛,然而看著他大義赦免希勒更是歡欣鼓舞。而此刻最為感動的就是希勒,只見一向沈著冷靜的希勒,忽然雙膝一軟,大聲對著龍飛說道:「主公,你打我,你罵我,你殺我,我都不在乎,為什麼你仍然要如此對我?你讓希勒今後如何能回報你的恩情?」
「好兄弟,什麼都不要說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回報我,就盡快做出一個作戰計劃,我一定要取下任天的人頭,否則我龍飛.傑洛斯誓不為人!」龍飛一把抱住希勒失聲痛苦道。
搖曳的燭火中,天龍軍內部的紛爭平息。龍飛以他的真心與手腕,再次拉近眾將的心。此刻的龍飛已經開始出現一名梟雄所必備的冷酷與手腕,為將來天下爭霸的事業打下堅實基礎。
天龍軍戰勝血殺團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大陸,而此刻人們也不再懷疑斯沃特行省將進入天龍軍的控制中。甚至大多數的軍事家皆認為短時間之內天龍軍就會出兵拂南多斯,直到把血殺團完全消滅為止。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讓人們只料中了一半。天龍軍的確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中徹底佔領了整個斯沃特行省。但他們卻遲遲沒發兵拂南多斯,而是一方面穩定斯沃特的民心,一方面加強行省防衛,似乎準備暫時放棄攻擊血殺團。
這期間原斯沃特行省總督博卡頓的兒子,由於不願被天龍軍白白佔據自己的領地,曾四處尋找軍閥救援,企圖以外力與天龍軍決戰,但是此刻的天龍軍風頭正盛,又有那路軍閥敢正面挑戰。即使有,一旦考慮到天龍軍手握雄兵百萬的規模以及佔據四個行省的勢力,也都望風而懼。只可憐博卡頓的孫子,只能獨自流亡外省去組建他的流亡政府。
時間匆匆而過,三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在這三個月中,圍繞著天龍軍又發生了兩次震動大陸的事件。其一是斯沃特行省南部,德裡德行省西方的多格特特行省發動叛亂。反叛軍由軍方多名高級將領組成,不但一舉佔領首府,更將總督一家及其數萬反抗者全部殺死。而當這些部隊實際控制了多格特特之後,他們再次做出驚人之舉,將全領地獻給天龍軍,而唯一的條件就是讓龍飛赦免他們反叛的罪責。
另一件事情則是發生與多格特特行省交接的摩奇卡行省中。該行省的總督自知無法與天龍軍相抗衡,再加上與東部鄰接的萊剎斯行省多年交惡,而行省內部的反抗聲浪也不斷提高,迫於內憂外患之下,他只能勉強同意部下的建議,宣佈將該行省合併入天龍軍陣營。而他唯一的要求,則是讓他保留私人財產。
對於兩個白白到手的行省,龍飛當然不會客氣。然而在完全得到兩個行省後,龍飛對於雙方統治者的態度卻是截然不同。多格特特的反叛軍首領被龍飛視為軍人的典範,發肆宣揚他們為民謀利益,不惜背上罪名的功績。而摩奇卡行省總督則沒那麼幸運,雖然在受降之前,龍飛已經明確的答應他可以保留自己的私人財產,但是當總督正慶幸的搬運總督府中的財物時,風天行所率領的清算組織已經登門造訪。
經過風天行等人仔細的清算之後,總督不但沒有得到半個銅錢,還背上了一屁股債。原因是,根據風天行的統計,該總督每年的俸祿為一百二十個金幣,而他所使用的財產每年高達上萬金幣,因此扣除雙方的差價,再加上充公總督私人的田產之後,該總督必須在有生之年償還十六萬餘枚金幣。
看著癱軟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總督,龍飛心中一陣暢快,如果不是已經答應不傷害他的性命,龍飛很可能會將這種貪贓枉法的官吏送入死囚室。不過,龍飛也明白,這位總督的下半輩子很可能會生不如死。
天龍軍嚴懲貪官的做法,很快就爭取到民心的支援,在西格與風天行分別進駐兩行省之後,該地區的經濟生產力,很快便得到了大力的發展,如此一來領地內的行商之風便鼓吹而起,大有建設第二個克瓦斯奇的勢頭。
希勒則一直忙著整頓各地軍務,在接受多哥特特與摩奇卡之後,天龍已經擁有了克瓦斯奇、德裡德、德西特、斯沃特、多格特特以及摩奇卡六個行省。在拜索斯總共十六個行省中,天龍軍已經控制住超過三分之一的土地。如此情勢下,即使是普通百姓也明白,天龍軍席捲拜索斯的行動已經勢不可擋,唯一還在垂死掙扎的也就只有那些家財萬貫的貪官污吏。
正因為土地的爆增,讓希勒有了重整部隊的最好藉口。經過重新整合的天龍軍,兵力已經高達一百四十萬之眾。其中六個行省各設立十萬人的地方護衛部隊,而天龍軍主力的四大軍團則成為第一軍團十八萬騎兵,第二軍團二十一萬步兵,第三、第四軍團各二十萬混合部隊,以及飛龍騎士團一萬人的八十萬超大規模軍事力量。
為了保證主力軍團的戰鬥力,希勒將所有克瓦斯奇等老三省中的部隊調至主力軍團,而六十萬地方部隊則完全由新兵以及原該地區駐軍組成。如此一來,在眾多將領的拚命訓練下,三個月過後的天龍軍主力基本上能與原部隊戰鬥力相比,天龍軍向拂南多斯發動進攻的時機終於逐漸成熟。長久等待著最終復仇的龍飛,終於開始看到砍下任天頭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