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巨響中,藍兒一掌逼退血影,嬌笑道:“看來,你這第一傭兵的位置要讓給我了。”
血影胸前不住的起伏,恨恨的盯著藍兒,點頭道:“好,這是你逼我的。”
他仰天一聲長嘯,聲音震耳欲聾,聲浪滾滾而來,台下的傭兵功力低些的被震得搖搖欲墜,功力高的也趕快運功相抗。
我心中一動,想起風問說過,這家伙似乎還有一頭龍,看來,應該是在召喚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聲龍吟響徹山谷,聲音異常渾厚,一聽就知道這頭龍的實力非凡。
藍兒不屑的看著血影,道:“怎麼?打不過我,找幫手來了,來吧,你們多少人我都接下了,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飛龍,正好幫你教訓一下。”
藍兒的功力雖然比血影要高出不少,但如果再加上一頭實力不凡的龍,結果就不是我所能預料的了,我有些緊張的看著台上的兩人。
血影冷哼道:“我們血戰的地位是永遠不會被動搖的,藍——旋——”
藍兒在血影怒喝出最後兩個字後,臉色明顯一變,有些發愣的看著他,一道藍色的身影從北側的山頂向下飄來,速度之快,只能用電光石火來形容,幾乎就是幾個起落,藍影已經飄下了山,直奔擂台而來。
我心中一驚,雙腳用力,飄上了擂台,沖呆呆的藍兒道:“大姐,我來幫你吧。”
藍兒臉上的嬉笑之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凝重,伸出手攔住我,沉聲道:“不用,我能應付,你別管。”
我愣了一下,但並沒有下擂台,就在我們說話的工夫,那道藍色的身影已經飄上擂台,驟然停在血影身旁,一動一靜,看上去給我一種怪異的感覺。
藍影定住,我才看清他的樣子,他是一名留有藍色短發的英俊少年,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藍發少年和藍兒有很多相像之處,不光是容貌,包括氣質、眼神都很像,尤其是,他頭上竟然也有著一只白色的角,只是比藍兒的要短一些而已。
少年並沒有看我們,沖血影傲然道:“什麼事你解決不了,還用得著叫我。”
血影對這少年很恭敬,施禮道:“藍大哥,小弟無能,對方的功力超過我不少,而且打傷了二弟,否則我也不會麻煩您了。”
少年有些不耐煩的道:“行了,放心,我替你解決就是了,你到一旁看著吧。”
說完,他抬頭向我們這邊看來,他一看到藍兒也是一呆,有些發愣的道:“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打傷我們的人?”
藍兒淡然道:“傷了又怎麼樣,我就是看不慣他們囂張、跋扈的樣子,你叫藍旋,是嗎?”
少年藍旋道:“不錯,我就是藍旋,既然你打了我們的人,我總要找回場來,你用不用休息一下?”
藍兒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藍旋道:“那好。”身體一閃,全身帶著藍色的光芒猛然向藍兒撲了過來。
藍兒愣愣的站在那裡,竟然沒有一絲抵擋的意思,我心中一驚,趕忙閃身擋在她身前,默運狂神斗氣,全身金芒大盛,迎向藍旋的撲擊,金、藍兩色光芒在空中的碰撞發出轟然巨響。
藍旋給我帶來的壓力極大,這猛然一撲,竟然將我震退了一步。
巨響聲也將藍兒驚醒過來,她一手按在我肩膀上,道:“雷翔,你沒事吧,你別管,讓我來好了。”
我疑惑的看著她,道:“大姐,你這是怎麼了?”
藍兒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要試試他的功力。藍旋,你看招。”說著,她化為一團藍色的旋風向藍旋沖去。
藍旋毫不示弱的怒吼一聲,迎了上來,擂台的地面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已經有了裂痕,我飄身而退,站到擂台一角,看著台上的比試。
藍旋的功力雖然不弱,卻也只是比血影強上一籌而已,和藍兒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幾個回合的正面碰撞,他沒有占到一分便宜,反而被逼得節節敗退。
我松了口氣,剛要下擂台,突然聽到西面傳來一聲厲喝。
這聲音似乎正是蘇魯的,看來有狀況發生,我沒有任何猶豫,迅速傳音給金銀,讓他和月兒照看台上的藍兒,自己身化金光,向聲音處撲去。
我一落地,周圍的傭兵們很自然的讓出來一片空地。
我飄身落在盤宗和蘇魯身旁,蘇魯雙目血紅的看著眼前一色青色裝束的人群,怒吼道:“是他們,就是他們殺了我娘。”
那些青衣傭兵大約有二十幾人,都愕然的看向怒喝的蘇魯,我拉住沖動的蘇魯,道:“你看清楚了,別認錯了人。”
蘇魯身上的怒氣絲毫未減,大聲道:“師父,我絕對不會認錯的,我每天晚上做夢都可以夢到這些禽獸,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殺了我娘。”
對方似乎也已經認出了他,走出三人,為首一個胸口帶著B級傭兵的標志,可能是因為剛才我在台上的表現,他很客氣,沖我道:“不知你們有什麼事嗎?”
我冷哼一聲,指著蘇魯道:“你們認識他嗎?”
那B級傭兵茫然搖頭道:“不認識,他是?”
我看向蘇魯,蘇魯道:“師父,當初好像沒有這個人,但是,有他,也有他。”說著,他指了指B級傭兵身旁的兩人。
那兩人似乎有些畏縮的後退了一步,B級傭兵看了看他們,沖我道:“不知道我手下兄弟如何得罪了你們,還請明示!如果是我們的錯,我一定讓他們向你們賠禮。”
我冷聲道:“這恐怕不是賠禮就能解決的,你手下這群人曾經在一個偏僻的村落殺害了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並把我這徒弟打成了重傷,我們今天來參加傭兵大會,主要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
那B級傭兵眉頭一皺,沖旁邊一人道:“有這回事嗎?”
他的手下不敢和他凌厲的目光對視,點頭道:“團長,有。不過,兄弟們只是不小心而已,不是故意的,而且已經賠他們錢了。”
我心中怒氣狂湧,一旁的盤宗道:“好,那我先把你殺了,然後再給你家人點錢,如何?”
那B級傭兵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怒斥自己的手下道:“你們怎麼沒向我匯報?你們這群廢物,執行任務不行,亂殺無辜倒是做得出,我們青松傭兵團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我不理他教訓屬下,扭頭沖蘇魯道:“他們中有沒有當初殺你娘的那個人,找出來,師父替你做主。”
蘇魯全身有些顫抖,伸出手指向對方人群中一個猥瑣的瘦小男子道:“是他,就是他,當初他殺害我母親時的嘴臉我記得很清楚。”
我點了點頭,沖那B級傭兵道:“你准備怎麼處理這件事,總要給我們個交代吧?”
那B級傭兵的口氣依然很客氣:“我是青松傭兵團團長青松,這件事我一定會嚴查,等傭兵大會結束之後一定會還你們個公道,參與此事的人我一定會嚴懲。”
他這明顯是在拖延時間,等到傭兵大會結束後,我們再到哪裡找人。
我冷哼一聲,搖了搖頭,道:“這恐怕不行,我的徒弟已經等不了那麼久了。”
青松愣道:“那你們想怎麼樣?”
我森然道:“殺人者償命的道理你應該明白,我的要求很簡單,殺害我徒弟母親的人償命,參與過的人斷一手一腳。”
青松眼中怒火一閃而過:“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雖然這件事確是我的人不對,但也不至於受如此懲處吧。”
我按住就要沖上去的蘇魯,盤宗湊上來道:“老四,還和他們廢話干什麼,都殺了不就得了。”
都殺了我不是沒想過,但這裡足有幾千名傭兵,如果我將一個傭兵團屠戮掉,必然會引起公憤,那時我們將成為眾矢之的,我們現在本身就占理,沒必要冒那個風險。
我回頭看了一眼擂台上仍然打得熱鬧的一對,高聲道:“傭兵兄弟們,我們共天傭兵團今天來到這裡參加傭兵大會並不是來搗亂的。在一年多前,青松傭兵團中的部份成員路過一個偏僻的小村子……”
我將蘇魯母親的死說了一遍,最後道:“你們大家說,這應該怎麼辦,參與的人是不是應該受到處罰?”
傭兵們頓時亂了起來,有贊同的,也有反對的,明哲保身不發表意見的最多,一時間亂成了一鍋粥。
北側棚子中飛出數道身影,向我們這邊投了過來,正是風問的父親風萬裡,鳳鵑的父親鳳霸和鳳鵑,火氏兄弟和他們的父親,以及鐵肩傭兵團的李團長。
風萬裡沖我點了點頭,道:“後生可畏啊。”
他畢竟是風問的父親,我絕不能施禮,抱拳躬身道:“晚輩共天傭兵團團長雷翔見過風前輩、鳳前輩、火前輩。”
風萬裡微笑道:“剛才你說的我們都聽到了,青松團長,你治下不嚴,造成影響這麼惡劣的事,簡直是傭兵界的恥辱。”雖然他是笑著說的,但神色間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青松臉上冷汗直流,連聲稱是。他們青松傭兵團怎麼敢得罪在傭兵界舉足輕重的流風傭兵團呢。
鳳霸道:“雷翔小兄弟說得對,殺人者償命,我看這樣吧,青松,你把殺人凶手交出來,給雷翔團長。至於當初參與的人,我替他們向雷團長求個情,就不再追究了,雷團長,你看可以嗎?”
我看了蘇魯一眼,發現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個猥瑣的漢子身上,點頭道:“好吧,看在幾位前輩的份上,我就饒了其他人,至於那個凶手,我願意給他一個公平的機會。如果我殺了他,恐怕有人會說我恃強凌弱。子報母仇天經地義,就由我徒弟自己動手,如果那個凶手能打得過我徒弟,我絕對不再插手此事,各位前輩,你們看可以嗎?”
還沒等他們說話,青松就搶著道:“可以,可以,雷團長太寬宏大量了。就這麼辦吧。青眼,你給我出來。”
那猥瑣的男子頓時被自己團裡的人架了出來,他臉色極為蒼白,蘇魯怒吼一聲,就要沖他撲過去。
我一把拉住蘇魯,道:“傻徒弟,這裡有這麼多前輩做主,有你報仇的機會。”
蘇魯喘著粗氣,眼神始終死死的盯在那叫青眼的瘦小漢子身上。
青眼似乎豁出去了,怪聲怪氣的道:“傻大個,你看什麼,不錯,你母親就是我殺的,誰讓你們當初不把雞給我們吃。你來啊,來找我報仇啊!”
我雙目怒睜,兩道寒光直射青眼,他後面的話頓時被壓了回去,在我發出的氣勢之下,再也無法出聲。
我森然道:“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你只要能接得下我徒弟一招,我就饒了你。”
這裡是是非之地,處理完正事還是早些離開為好,所以速戰速決是最好的選擇。
我傳音給蘇魯道:“這是你的殺母仇人,你自己報仇,記住,全力用狂龍急舞。”說完,我松開了按住蘇魯的手,周圍的眾人又向後退了退。
蘇魯全身散發出狂野的氣勢一步一步向青眼逼去,全身散發的黃色光芒逐漸變色,他怒吼一聲,雙臂猛地一掙,身上的斗篷和上身的衣服完全撕裂四散而飛,露出精壯的肌肉。
肌肉不斷膨脹,一塊塊如同花崗巖般布滿全身,頭發逐漸變成了血紅的顏色。面對著殺母凶手,蘇魯狂化了,全身骨骼啪啪作響,似乎敲響了對方死亡的號角。
蘇魯每向前走一步,都會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周圍的傭兵鴉雀無聲的看著他,鳳霸驚呼道:“狂化體質。”
蘇魯全身血芒大盛,我趕忙喝道:“大家小心。”我隨手用出一個不是很熟練的水系結界,將蘇魯和青眼包裹在內。
“啊——”蘇魯仰天怒吼,猛然高高躍起,“狂——龍——急——舞——”全身化為一條猙獰的血龍向地面的青眼撲去。
青眼已經被蘇魯恐怖的樣子嚇傻了,沒有任何抵抗的看著蘇魯從自己身前一透而過,他身體一晃呆立在哪裡,眼神逐漸黯淡,眼珠逐漸變成了死灰的顏色。
蘇魯半跪在青眼身後五米處,喘著粗氣,頭上的紅發逐漸變回了本來的顏色,狂龍急舞對他來說已經是超負荷使用了,全身功力都用在剛才的一擊之中。
青眼臉上流露出怪異的笑容,突然,轟的一聲,整個人完全爆開,化為滿天血霧,他身上的一切,包括衣服在內,完全都在蘇魯的全力一擊下化為了齏粉。
沒有任何東西留下,水結界內的血霧飄散著,逐漸落到地面,除了蘇魯所蹲的位置以外,整個結界內完全變成了紅色。
如此慘烈的情形使得周圍眾人沒有一個說得出話,有不少年輕傭兵已經嘔吐起來。
蘇魯緩緩站了起來,身體搖晃了一下,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顫聲道:“母親,我,我……終於……為……您……報仇…完,他身體一晃,如推金山倒玉柱般倒了下去。
蘇魯剛才發出的狂龍急舞即使我用,也不過如此,他將力量完全壓縮在狹小的空間之內,產生了巨大的爆炸力,連我布下的水系結界都沒感覺到任何沖擊。
我收回結界閃身而過,一把將蘇魯抄了起來,冷冷的沖滿臉蒼白的青松道:“今天到此為止,希望你以後能約束屬下,否則,你們傭兵團早晚會滅亡的。”
說完,我沖風萬裡等人行禮,在這種場合我不能表示得和鳳鵑、火氏兄弟太過親熱,就沒理會他們,扭頭向台上看去。
正事已經辦完了,我要通知藍兒離開了。
台上的兩人已經打到了白熱化的狀態,只能看到兩團藍色的光芒在不斷碰撞,再也分不出彼此。
藍兒的功力雖然要高過藍旋一些,但她畢竟剛剛和實力不俗的血寒、血影打了兩場,功力自然會打些折扣。隨著時間的推移,藍旋勉強和她戰了個平手。
突然,藍旋一聲怒吼,身體猛然上躥而起,藍光一斂露出了本來身形,他怒吼一聲,全身一晃,身體迅速的變化著,身上先長出了藍色的鱗片,接著,身體驟然膨脹起來,轉瞬間竟然變成了一條藍色巨龍,他也是沒有翅膀的,和我以前見過的藍兒本體很相像。
藍兒毫不示弱的也跳了起來,低低的念了幾聲咒語,身體在空中一轉,迅速的變身成本體。
藍兒的本體要比藍旋的變身大上一號,最明顯的是頭上的長角,比藍旋的要大得多,但藍旋腹下卻有十六只腳,這是藍兒比不上的。
我心中大驚,原來藍旋就是血影的那條龍,以他的樣子,難道也是地龍或者海龍嗎?能變身自然也有著長老的功力,空中出現兩條深藍色巨龍,以它們的體形,恐怕擂台上是無法承受了,如果全力動起手來,不知道有多少傭兵會遭殃。
我將手中的蘇魯遞給盤宗,縱身而起,全身金芒大放,吼道:“你們倆上山去打。狂——斂——混—右手一圈,雙手回收,猛然推出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向兩條巨龍托去。
雖然沒有變身,但狂斂混元畢竟是我現在的最強奧意,在我以推為主的運用下,藍兒和藍旋被我同時命中,兩條深藍色巨龍被我撞向北側的山峰。
出乎意料的,藍旋所化的巨龍突然身體急晃,又變回了人形,他雙手一揮,向下推出兩股能量,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跟著藍兒的身體投向險峻的山腰處。
藍兒身下的八只巨爪深深的抓住山峰,固定住自己的身體,巨大的龍頭沖著藍旋發出一聲清亮的龍吟。
藍旋一只手插入巖石,掛在那裡愣愣的看著藍兒頭上的長角。他現在全身赤裸著,卻沒有一絲再動手的意思。
我功聚雙目向他們看去,只見藍旋口型不住的變化著,似乎在向藍兒傳音說著什麼。
十大傭兵團的人都從棚子中走了出來,在場所有傭兵的目光都在藍兒和藍旋身上。
我耳邊突然傳來藍兒有些激動的傳音:“雷翔,給我和藍旋准備兩套衣服,我們現在回來。”
我心中暗笑,這個藍兒啊,這回倒知道害羞了。
金銀、墨月、盤宗也紛紛跳上擂台,風問卻不知道去了哪裡,應該是找他父親去了吧。
我從芥子袋中拿出一套女裝遞給墨月,再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持在手中。
藍兒發出一聲長長的龍吟,巨大的龍尾在山壁上猛地一抽,四周的群山都被她這一下震得發出巨大的回響,仿佛大地都在顫抖似的。
藍兒借著一抽之力巨大的身體向擂台撲來,但她的身體畢竟太大,沖力趕不上重力,身體才滑行到一半,已經開始向下沉了。
這時藍旋也已經在山壁上一蹬,借著沖力向回撲來。他追上藍兒時猛地雙手一托,將藍兒向回拋來,自己則向後揮出兩道藍色能量,借力前沖。
藍兒的身體在空中不斷扭曲縮小,漸漸的恢復成人形,她用深藍色能量將自己全身都包裹住,只能隱約看到雪白的胴體。
藍芒從月兒身前一閃而過,月兒手上的衣服已經被藍兒拿去了。
藍旋也在這時候飛了回來,我喝道:“接著。”雖然藍旋的身材不錯,但我可不想讓月兒長針眼。
藍旋在空中停滯了一下,接住我拋出的衣物,也像藍兒似的,全身光芒大放,遮擋住自己的身體。
藍兒身周的光芒一斂,她已經穿好了衣服,頭上的長發有些散亂,臉色有些蒼白,應該是力量損耗過大的緣故。
我關切的問道:“藍兒大姐,你沒事吧?蘇魯的事已經處理好了,咱們也該走了。”
藍兒搖了搖頭,道:“不,等一會兒再走。”她美目帶著些淒迷的看著仍然被藍光包裹住的藍旋,往日的調皮樣子已經不見了。
藍光收歇,藍旋也已經穿好了衣服,他的個頭比我要矮上不少,穿我的衣服顯得有些寬大。
藍兒靜靜的看著他,眼光不斷閃爍。
藍旋上前幾步,停在藍兒身前三米處,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兩行淚水從眼中流出,失聲叫道:“姐姐,你是姐姐。”
藍兒一把將藍旋的頭摟入懷裡,泣道:“是啊,我是姐姐啊,你是小旋。姐姐還記得小時候經常載你出去玩呢,小旋兒,原來你還活著。”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藍兒姐弟倆,雖然我也曾想到過,他們可能有一定的關系,但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竟然是姐弟。
我傳音給藍兒道:“大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先離開吧,找個安靜點的地方你們姐弟再敘舊。”
藍兒回頭看了我一眼,那梨花帶雨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沖我點了點頭,對藍旋道:“小弟,咱們離開這裡吧,這裡人太多了。”
藍旋站了起來,扭頭沖血影道:“我終於找到姐姐了,我要走了,以後血戰傭兵團你自己撐著吧。”
血影趕忙攔上來,急道:“藍大哥,你可不能走啊!我們……”
藍旋不耐煩的攔住他,道:“行了,我意已決,今後再不會和姐姐分開了。以後,你要改改那囂張的氣焰。姐,咱們走。”說著,拉著藍兒騰身而起,向谷口撲去。
我接過盤宗手中的蘇魯,道:“咱們也走吧。”
在眾多傭兵的注視下,我們迅速向外趕去,所有傭兵都站在那裡,愣愣的看著我們。
傭兵大會經我們這一鬧,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這我就管不著了,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且還幫藍兒找回了她弟弟。
一邊向外飛奔,金笑道:“刺激,真刺激,沒想到那家伙竟然是藍兒的弟弟,這回咱們可不用愁了,有她弟弟讓她煩了。”
墨月疑惑的沖我道:“老公,以前怎麼沒聽藍兒姐姐說過她還有個弟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苦笑道:“我怎麼知道,待會兒你自己問她好了。”
藍旋和藍兒的速度極快,雖然他們只比我們早起步一瞬,但已經跑得不知去向了。
我沖大家道:“咱們還是先回家吧,等蘇魯醒過來,我再把他送回學院去,他體力透支得很厲害,我要趕快幫他恢復。”
眾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我們一路狂奔,很快回到了家中。
母親和白劍正在院子裡澆花,看到我抱著一個人回來,母親驚訝的問道:“翔兒,這就是你說過的那個蘇魯嗎?他怎麼了?”
我道:“是的,母親。他沒什麼事,就是脫力了。我先帶他回房間,幫他療傷。”說完,我迅速閃身入房,將蘇魯平放在我的床鋪上。
雖然蘇魯暈過去了,但他的臉色卻很平和,平時總是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我欣慰的抓起他的右手,探查他的脈息,蘇魯的脈息很平穩,只是體內的狂神斗氣比較弱而已。
我催動體內的狂神斗氣從他手部輸入,由於我們修練的斗氣相同,很快就融入了他的經脈,我引導著他自身的能量運轉了七個周天後,他體內的能量已經復蘇,可以自行運轉恢復了。
我將他的手放回身邊,深吸口氣,調勻了體內的氣息。蘇魯還需要再休息一會兒。
走出房間,金銀正興高采烈的向母親講述今天傭兵大會發生的事,一看我出來了,金問道:“蘇魯那小子怎麼樣?”
我微笑道:“沒什麼事了。二哥,這兩天你們就留在院子裡先別出去了,你們蒙著斗篷的樣子比較顯眼,我怕會有傭兵找麻煩,也不知道傭兵大會那邊怎麼樣了。”
銀道:“好吧,我們就先不出去。雷翔,你說,藍兒會不會和她弟弟走了,不再回來了。”
我一愣,道:“這還真說不好。怎麼,你捨不得她嗎?”
銀連連擺手道:“誰捨不得她了,走了最好,最起碼早上我們可以睡個懶覺了。”
盤宗急道:“現在她還不能走啊,我的事還沒辦呢。”
我笑道:“大哥,你放心吧,就算她不回來,過兩天咱們也去龍谷,找老婆這種事是要看機緣的,也許有哪條美女龍直接就喜歡上你了呢。”
盤宗搖了搖頭,黯然道:“這恐怕很難吧,我……”
“師父,師父?”一聲大喊從房間裡傳了出來,嚇了我們一跳。
我趕忙跑回房間,只見蘇魯愣愣的坐在床上,眼神有些呆滯,一看我進來了,蘇魯呆呆的問道:“師父,我是報仇了嗎?我不是再做夢吧?”
盤總笑罵道:“做夢你個頭,你的殺母仇人已經讓你炸得粉碎了,這回你母親的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蘇魯從床上滾了下來,跪到地上,砰砰砰的沖著我磕了三個響頭。
我趕忙將他扶起來,皺眉道:“你這是干什麼?”
蘇魯眼圈一紅,道:“師父,謝謝您,如果不是您,我也許永遠都無法為母親報仇。今後我蘇魯這條命就是您的,我以後一直都跟在您身邊,您讓我干什麼我一定遵從。”
我搖頭道:“別這樣蘇魯。我想,你母親也不願意看著你一直這樣沉淪在仇恨之中,放開胸懷吧,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精彩的事等著你去體會。你不用跟著我,你還需要學習很多東西。你來天都學院以後一直都在練功吧?其實,學院並不只是教授你武技,那裡還會教授你許多做人的道理。”
蘇魯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道:“師父,我聽您的。”
我欣慰的說道:“以後你要在學院學習些魔法,我最近發現狂神訣過於霸道,修練到後面如果不加抑制的話很容易發狂。你就先保持現在的狀態吧,等你以後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後,我會再教你後面的。”
“是,師父。”通過這次的事,蘇魯似乎對我更尊敬了。
其實,我一直拿他當朋友看,也很喜歡他那憨直的個性,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咱們回天都吧,瑪麗還在等著你,她是個好女孩兒,不要辜負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