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帶著自己的手下目瞪口呆的看著藍兒發瘋,嘴唇不住的顫動,還不停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是事實似的。
當氣勁交碰聲完全停止時,所有血戰的成員已經沒有一個可以站立的了,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呻吟聲不絕於耳。
藍兒不滿的拍了拍手,道:「真沒用,我還沒出力呢,怎麼就都倒了,真不痛快,希望裡面有些厲害的吧。雷翔,咱們進谷吧。」
我滿意的向藍兒伸出大拇指,道:「大姐,真有你的,幹得漂亮。」
藍兒驕傲的昂起頭,一閃身,飄了過來,道:「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和他們打沒意思,有工夫還是咱們倆切磋切磋吧,他們差得太遠了。」
金不滿的說道:「早知道他們這麼菜,就讓我們去好了。」
盤宗敲了他的大頭一下,道:「咱們進去吧,現在不會有人阻攔了。」
我拉著墨月的小手當先朝峽谷走去,經過雨夜身旁時,我恭敬的說道:「前輩,您先請吧。」
雨夜還沒有從剛才藍兒驚人的表現中清醒過來,聽到我說話,他全身一激靈,客氣的說道:「啊!什麼時候咱們傭兵界出了這麼厲害的人物,還是你們先走吧。太厲害了。」
藍兒嘿嘿一笑,湊過去道:「小老頭兒,剛才我還沒打過癮,要不,你也來試試。」
雨夜連連搖頭道:「算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想多活幾年呢。你的功力這麼高,怎麼會是F級傭兵呢?不可能啊!血戰的這群人都是D級以上,尤其是血狼,他是B級傭兵,你能這麼輕易的打敗他們,恐怕三大傭兵王也不過如此。」
藍兒得意的笑道:「這算什麼。我們昨天才成立的傭兵團,當然還是F級了。」
我皺眉道:「大姐,咱們該走了。」所謂言多必失,說多了就不好了。
我沖雨夜再施一禮,帶著大家向峽谷內走去。
峽谷極為窄小,只能見到一線天光,蜿蜒曲折,路還算平坦,在拐過七八個彎後,我們已經聽到了嘈亂的聲音。
除了谷口把守的那百名血戰傭兵團團員以外,我們再沒有遇到任何阻隔,我示意大家將胸前象徵F級傭兵的牌子都摘了下來,畢竟這個象徵在傭兵大會來說太明顯了。我們是來找人的,我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再轉過一個彎,我們終於來到了傭兵大會現場,這個盆地比起聖龍騎士團隱居的那裡還要大上三分,裡面密密麻麻的已經擠滿了幾千名傭兵,一時間人頭攢動。
盆地中央是一座高台,高約一丈,上面空無一人,盆地四周到處都插有傭兵工會的旗幟,隨風輕舞,高台的北側有十個棚子,裡面也坐了些人,北面是唯一不擁擠的地方。
我扭頭沖盤宗道:「大哥,麻煩你帶著蘇魯到人群中去找找。蘇魯,你要聽盤宗大哥的話,不要太衝動,一切有我替你做主,知道嗎?」
蘇魯默然點了點頭。
盤宗微笑道:「放心吧,我會看好這個傻大個的。」
盤宗大哥是我最放心的,我道:「我們到北面那邊去,看看這傭兵大會的情況,你們如果找到人,立刻通知我們。」
盤宗點了點頭,拉著蘇魯擠進了人群。
我鬥氣外放,控制著不發出光芒,帶著藍兒、墨月、金銀向北邊擠了過去。
剛沒走幾步,一個人就挨了過來,低聲道:「你們怎麼現在才來,是闖進來的嗎?」
我低頭一看,正是風問,我衝他道:「你真來了,我們已經把門口那些血戰的人都打倒了,但沒殺人,放心吧。火氏兄弟和鳳鵑他們呢?」
風問道:「他們也來了,你看,北面那十個棚子是為上界評選出的十大傭兵團所設,他們都在裡面,我是特意在門口這邊等你們的。一般的傭兵和傭兵團都擠在一起,等一會兒傭兵大會就要開始了。蘇魯人呢?」
我道:「我已經讓我的結拜大哥帶他去找人了,一找到人,我們就立刻動手,到時候你們都別參與,省得給你們帶來麻煩。」
風問笑道:「我們才不會插手呢,你的實力我們還不清楚嗎?不過,那幾個S級的老傢伙確實非常厲害,但他們不會輕易出手的。」
「嗯,你回去吧,你們家的人是不是也都在上面的棚子裡?」
風問點頭道:「風雲和我們的父親都在,我就在這裡陪你吧,待會兒再回去。」
我們一邊說著,已經靠近了北側十個棚子處,最外側的棚子有欄杆攔著,風問低聲道:「看,馬上就要開始了。」
果然,一名身穿紅色袍服的老者飄身上了中央看台,朗聲道:「大家安靜一下了,人差不多已經到齊了,傭兵大會現在開始。」
所有台下的傭兵,同時高喝三聲。
風問道:「這傢伙就是三大傭兵王之一,血戰的副團長血寒。他的鬥氣有些古怪,並不是靠魔法增幅的,在使用時會發出一股讓人無法抵禦的寒氣,威力驚人。」
我微笑道:「你倒成我的解說顧問了,有你在真不錯。」
藍兒湊到我身旁,撇著嘴道:「怎麼不是魔法增幅?能發出寒氣的鬥氣就是水系魔法增幅的,只不過他的水系魔法比較特殊而已,待會兒我去和他過兩招,讓他知道厲害。」
我被她嚇了一跳,一把摀住她的嘴道:「大姐,你小點聲。」
風問驚訝的看了看藍兒,問我道:「這位是?」
藍兒打掉我的手,沖風問笑道:「小伙子,我叫藍兒,你叫我藍兒姐姐好了。」
藍兒的絕世嬌容讓風問看得一呆,臉紅紅的道:「藍兒姐姐,你好。」
藍兒嘻嘻一笑,道:「我好,我當然很好了。」
我瞪了她一眼,道:「安靜點大姐,聽血寒說什麼。」
台上的血寒在傭兵們都安靜下來後,接著道:「咱們傭兵是大陸上不可缺少的一個職業,長久以來,為著大陸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今天眾家兄弟齊聚一堂,就是要互相交流,互相幫助。從上界大會到這界,湧現出了不少有實力的傭兵團和新人,讓我們這些老輩的傭兵很欣慰。馬上,我會將傭兵工會根據這幾年傭兵團完成任務和自身實力統計出來的排位,以及排名前一百名的傭兵宣佈出來。傭兵團的順序是不能更改的。而排名前一百的傭兵卻可以像往界傭兵大會那樣接受挑戰,只要是一百位之外的傭兵挑戰成功,就可以接替被挑戰者的傭兵位置。以日落時分為準,到時將停止挑戰,確定最後排位。等排名一宣佈,大家就可以到西邊去報名,挑戰傭兵排名前十的可以不必報名。本身已經在前一百排名的傭兵禁止參加挑戰。」
風問衝我道:「傭兵工會排出的位置一般都非常公正,絕對是憑借實力排序的,很少有偏差,你待會兒不上去試試?進前十絕對沒問題。」
我搖了搖頭,道:「我們又不是來惹事的,試什麼?」
風問惋惜道:「那就算了,等著蘇魯找到兇手吧。」
這時,一名穿著血紅色服裝的傭兵從谷口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他步履蹣跚,一臉的焦急神色,正是被藍兒打倒的血狼。
藍兒眼中寒光一閃,道:「看來,剛才我出手太輕了,這小子還真結實。雷翔,我再過去給他一下吧。」
我按住她的肩膀道:「不要了,讓他去匯報好了,這麼多人,他們也未必找得到咱們,何況咱們是按照規矩闖進來的。」
台上的血寒看到血狼的樣子不由得一怔,趕忙派遣手下人將他扶回了棚子,一會兒工夫,一名血戰傭兵團成員跑上擂台在血寒耳邊耳語了幾句。
血寒眼中寒芒一閃,臉色凝重了許多,瞪著雙目向台下掃去,咳嗽了一聲,道:「好,現在我開始宣佈傭兵團排名,第一名,血戰傭兵團,第二名,雄霸傭兵團,第三名,流風傭兵團,第四名,天狼傭兵團,第五名,星火傭兵團……第十名,鐵肩傭兵團。」
我心中一震,沒想到鐵肩傭兵團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擠進了前十的行列,那李團長確實有一套,能達到這個位置,他們以後的發展將順利得多。
宣佈完畢後,血寒道:「現在,有請十大傭兵團團長上台,給大家講幾句。」
台下的傭兵頓時歡呼起來,一時間聲浪大起,十大傭兵團在傭兵界有著超然的地位,是所有傭兵團的目標,而他們的團長也自然成為了傭兵中的英雄人物。
北側的十個棚子中分別射出一條身影,看他們的身法各不相同,有的飄逸,有的迅疾,有的凝重,但都是實力非凡,尤其是那道血紅色的身影,幾乎只是紅光一閃,擂台上就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身影,他,一定就是血戰傭兵團的團長了。
十人站定,最右邊的正是鐵肩的李團長,最左側的是一名看上去四十餘歲的中年人,面無表情的負手而立,穿著一身和血寒相同的紅袍。
風問低聲道:「你看,左邊那個就是傭兵界第一高手,血戰傭兵團的團長血影,別看他表面上四十多歲,聽說已經年過八旬,他可是心狠手辣,血戰能有今天的局面,幾乎有一多半都是靠他努力換來的。第二個,就是鳳鵑的父親,雄霸傭兵團的鳳霸,三大傭兵王之一。」
我聽他這麼說不禁一愣,這鳳霸和鳳鵑的區別也太大了吧,看上去文文靜靜的相當英俊,不帶一絲火氣,臉上帶著微笑,很親切的樣子。
風問偷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當初知道鳳鵑是他的女兒時也是大吃一驚,這麼帥的父親居然有那麼個胖閨女,難以想像啊。不過,你別看鳳霸表面上和和氣氣的,一旦動起手來,他那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往往會讓對手大吃一驚。第三個就是我父親,第五個是火星和火行的父親。」
風問的父親和風問的樣子倒是很像,只是他的父親氣度比他要沉凝得多了。
火星和火行的父親一頭紅髮,身形彪悍,一臉的狠厲之氣。
血寒道:「現在,請十位團長為大家講幾句話。」說完,伸手示意血影開始。
血影也不客氣,沉聲道:「各位傭兵界的朋友應該都認識我,我是血影,我們血戰傭兵團成立至今已經有六十年,如果傭兵界的朋友們有什麼需要我們血戰傭兵團幫助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們血戰將毫無保留的維護著傭兵界。」
他的口氣極大,一點都沒有謙遜的意思,聲音雖然低沉但卻很有力,看來,他那龍騎將的能力確實不是浪得虛名,不過,他也太狂妄了,狂得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後面的傭兵團團長講話就要溫和了許多,幾乎都是一兩句就結束了。
等到最後鐵肩的李團長講完之後,血寒道:「十位團長都是咱們傭兵界的中流砥柱,請回。」身影閃處,台上再次只剩下他一個人。
血寒道:「下面,我宣佈排名前一百的傭兵姓名,第一名,血影,第二名,血寒,第三名,鳳霸……第八十七名拉塞……好,現在有對於排名不滿的朋友可以前去報名準備挑戰了。」
風問道:「每界傭兵大會挑戰都是重頭戲,馬上就要開始了,不過挑戰成功的極少,但卻使人樂此不疲。」
我歎了口氣,道:「名韁利鎖,又有幾人能夠看得透呢,在朝廷如此,在傭兵界也是如此。」
大哥和蘇魯去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但仍然沒有消息,我不禁有些著急起來。
台上的血寒突然面沉如水的朗聲道:「在挑戰賽開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宣佈。」
台下所有傭兵都靜了下來,血寒冷聲道:「剛才,就是剛才,大會開始之前,有一個新加入傭兵界的F級傭兵團闖過了我團佈置在谷外的人手,並將我們的團員全部打傷,他們應該就在大家當中。共天傭兵團的朋友,請出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們這些新人的實力。」
血寒話音一落,在場所有的傭兵頓時大嘩,紛紛看向自己周圍。
風問臉色一變,道:「看來血戰霸住第一位置的時間太久,不免狂妄,竟然公然找起你們來了。」
我也皺了皺眉,以他這樣找法,恐怕我們就不得不出面。
我正想著對策,身旁的藍兒猛然怒嘯一聲,沖天而起,藍光一閃,她已經飄上了擂台,雖然身穿著樸素的黑衣,但她豐滿的身材,天使般的面容再配上一頭藍色的長髮,頓時引起眾傭兵的一片嘩然。
我心中一驚,她的速度太快,就算我有準備也未必能攔得住她。
風問失聲道:「啊!藍兒姐姐怎麼上去了?」
我歎了口氣,道:「由著她吧,血寒把她惹怒了,以她的實力應該不會吃虧的。」
血寒看到藍兒也是一愣,眼中似乎有些異樣,和聲問道:「小姑娘,你是哪個傭兵團的,上來幹什麼?」
藍兒昂著頭道:「我就是你要找的共天傭兵團成員,谷外那些廢物就是我料理的,怎麼,你想找場嗎?衝我來好了。」
血寒臉色一變,道:「你是共天傭兵團的嗎?小姑娘,說話可要小心些,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地方。」
藍兒冷哼道:「小心你個頭,誰和你鬧著玩?我就是共天傭兵團的,想怎麼樣,你劃出道來吧。」
血寒剛要說話,一個蒼勁的聲音從北側的棚子中傳出:「血寒副團長,共天傭兵團闖關進入傭兵大會是符合大會規矩的,你不能枉自出手。」聽聲音,正是風問的父親說話了。
身影一閃,風問的父親風萬里飄落到場中,流風傭兵團向來以身法和消息靈通見長,風萬里更是有霧雲神龍的美稱,這飄落的身法極為漂亮,頓時使得台下的傭兵們爆起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
我低頭問風問道:「你父親知道我們的事了?」
風問點了點頭,道:「當然知道了,有他老人家出面,應該能化干戈為玉帛了。血寒怎麼也要給家父幾分面子。」
果然,血寒尷尬的沖風萬里道:「風兄,可是他們傷了我們不少人,這……」
又有兩條人影從棚子中飛出,正是雄霸傭兵團團長鳳霸和星火傭兵團團長火急。
兩人和風萬里站到一起,鳳霸道:「寒兄,我們也同意萬里兄的話,這共天傭兵團既然是按照規矩來的,那咱們也不能破壞了規矩,就讓他們參加吧。至於貴團的損傷……」
血寒為難的看著眼前的三位團長,雖然血戰傭兵團一直在傭兵界佔據著龍頭之位,但他們也不能忽視這幾個和自己實力相差不多的傭兵團。
血影的聲音從棚子裡傳了出來:「二弟,算了,這件事以後再說。」
血寒恭敬的說道:扭頭轉向藍兒,道:「小姑娘,你下去吧,但我們血戰傭兵團不會就此罷休的,等大會結束後自然會找你們共天傭兵團討回公道。」
我剛鬆了口氣,就聽藍兒不屑的說道:「下去?我為什麼要下去,你少叫我小姑娘,你才幾歲,敢跟我倚老賣老,不是開始挑戰了嗎?我要挑戰。」
血寒一愣,道:「挑戰?挑戰可以,但你要先去報名排隊。」
藍兒冷哼道:「我用不著排隊,我要挑戰排名前十的傭兵。」
藍兒的話讓台上的四位排名前十的傭兵頭兒頓時大吃一驚,愣愣的看著她。
血寒眉頭緊鎖,道:「你是來找麻煩的嗎?你要挑戰誰?」
藍兒一甩長髮,沖台下的我拋了個媚眼,笑容如同百花綻放一樣動人,我頓時看得一呆,藍兒嬌聲道:「我就挑戰那個叫什麼血影的小子吧,你還不夠看。」
台下的傭兵頓時大嘩,一時間議論紛紛,大多數都在說藍兒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想挑戰傭兵界第一人。傭兵大會的現場頓時亂了起來。
血寒大怒道:「你如果想向我們血戰挑釁,我接下了,幾位團長,你們請回。」
風萬里三人不可思議的看著藍兒,鳳霸忍不住道:「姑娘,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快下去吧。」
藍兒可是誰的面子都不給,瞥了鳳霸兩眼,道:「我的事不用你們管,我要挑戰的是血影,傭兵王這個名頭不錯,我想弄來玩玩。」
鳳霸三人頓時哭笑不得,同時歎了口氣,飛身飄回了棚子。
我皺著眉頭看著台上的藍兒,我知道,現在任何人也改變不了她的想法,我並不擔心她會輸,我怕的是,她把場面鬧得無法收拾,讓我怎麼再幫蘇魯尋找仇人啊。
血寒冷冷的看著藍兒,全身血芒大放,這倒和我狂化後有些相像,只不過他的頭髮和眼睛並沒有變顏色而已:「丫頭,想挑戰我們老大,就先過了我這一關,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對我們血戰如此無禮了,今天,我就替你的師長好好教訓教訓你。」
藍兒冷笑道:「怎麼,怕你們頭兒打不過我,用車輪戰嗎?那你來好了,我就先打你這個小的,再打那個老的。」
藍兒的話將血寒激得怒火中燒,他雖然也知道和這麼一個小姑娘動手有些勝之不武,但他還是無法忍耐下去,單手一揮,一道濛濛血霧向藍兒飄去。
風問道:「這是血寒的成名絕技血冰掌,藍兒姐姐她……」
我按住焦急的風問,歎息道:「希望藍兒大姐出手不要太重吧!」
銀氣憤的說道:「藍兒大姐動作也太快了,露臉的機會都讓她搶去了,不行,我們也要上去,這個血寒我們也對付得了。」
我沉聲道:「不行,你們老實在這裡呆著吧,麻煩夠多的了。」
金看我生氣了,沖銀道:「算了算了,這回不行,咱們去龍谷的時候再好好表現也一樣。你看,藍兒動手了。」
果然,台上的藍兒輕蔑的看著血寒,全身藍芒一閃,身體急進,猛地衝向血霧。
血寒揮出一掌後,冷冷的站在那裡,似乎想看著藍兒被自己凍住,但他發出的血霧在藍兒的疾進中有了反噬的趨勢。
血寒大驚之下趕忙加力前推,轟然巨響之下,藍兒傲立場中,而血寒卻蹬蹬蹬的後退了三步,臉上一片血紅,不知道是因為運功還是因為羞愧。
藍兒撇嘴道:「早就說過你不行啦,你還不肯認,非要逞強,看,吃虧了吧。」
血寒惱羞成怒之下,雙拳攥得喀喀亂響,猛地大喝一聲,滿頭銀髮沖天而起,血霧瞬間暴漲,將他的身體完全包裹住,看上去宛如一尊魔神似的,他狂吼一聲:「血霧追魂。」整個人帶著血霧向藍兒衝去。
血寒過處,空中出現無數細碎的冰粒,連我們站在這裡都能感覺到周圍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
藍兒眼中寒芒一閃,嬌喝道:「你的溫度太高了,我幫你降降溫。」她雙手在胸前不斷的變換著手形,驟然看去,彷彿胸前有一朵潔白的花朵綻放似的。
藍兒身體周圍的藍光猛然集中在前,藍兒喝道:「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絕對零度。永恆的冰之審判。」
藍兒身前的藍色光芒突然變成一片白色霧氣飄飄忽忽的向撲過來的血寒罩去。她這招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可能是她達到爍金境界以後新學會的吧。
紅白兩色霧氣在空中就要相碰之時,北側棚子中傳來一聲斷喝:「老二,小心。」一道血影從棚子中飛撲而出,直奔藍兒和血寒的交擊之處。
光聽聲音,我就知道是血影看出了不對,想去救他兄弟,我冷聲喝道:「想二打一嗎?我來奉陪,狂戰天下。」身形一閃,狂神鬥氣運至極處,雙腳點地,全身化為一縷流光迎了上去。
我和血影反而比藍兒和血寒更早碰到,轟然巨響中,我的狂戰天下和血影撞到了一起。
感覺上,血影的功力似乎和裡沃龍騎將相差不多,只是我現在並沒有處於變身之中,功力比他要差了一些,但我的狂戰天下功力比較集中,而血影似乎又沒預料到我的出現,此消彼長之下,誰也沒有佔到便宜,分別落在擂台兩端。
我先天的比蒙體質自然要強上一些,率先恢復過來。
在我們落地的同時,藍兒也已經和血寒碰上了,血寒發出的紅色血霧遇到藍兒的白色霧氣頓時迅速的消散著。
我根本不必為藍兒擔心,即使她不現出原形也要比沒有變身的我厲害很多,更何況血寒比起血影來,還要稍遜一籌。
我擔心藍兒殺掉血寒,那樣就會和血戰傭兵團結下不解的冤仇,這並不是我想看到的,趕忙大喝道:「藍兒大姐,手下留情。」
白霧中的藍兒嬌喝一聲:「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就饒你性命。」白霧一收一發,一個紅色的身影被甩了出來。
血影吃驚之下,慌忙接下自己的兄弟。
血寒原本的一頭銀髮被凍得根根豎立,全身上下都罩了一層寒霜,臉色鐵青,眼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一閃身,飄到藍兒身旁,道:「大姐,你……」
藍兒搶著道:「放心吧,我沒殺他,只是將他體表凍住了,以他的功力幾天就能恢復過來,不過,功力能不能恢復原狀就不知道了。你先下去,誰讓你上來的,就算那個老冬瓜一起上,我也不怕。」說著,她指了指正在給血寒急救的血影。
血影也不是聾子,自然聽到了藍兒的話,頓時被氣了一個七竅生煙。他恨恨的看了藍兒一眼,抱起自己的兄弟躍回了自己的棚子。
出乎意料了,整個盆地之內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似乎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
我扯著藍兒道:「大姐,別鬧了,咱們下去吧,不知道大哥他們找沒找到兇手呢。」
藍而撅著嘴道:「不,我不下去,我還沒挑戰那個老冬瓜呢,等我挑戰完了自然會下去的,你別在這裡妨礙我。」她是玩得興起,已經什麼都不顧了。
我剛想再勸勸她,送回血寒的血影又回來了,光芒一閃,他森然飄落在我們身前十米處,滿臉寒霜的看著我們。
我不想和這第一傭兵團鬧得太僵,雙手抱拳,道:「血影團長,剛才我這位大姐完全是按規矩辦事,你中途插手,好像不太好吧。」
血影冷冷的瞪著我,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敢來我們傭兵大會鬧事?」
我哼了一聲,道:「我們就是尊重傭兵大會才一切都按照規矩來,血影團長,如果你想恃強凌弱的話,我們共天傭兵團絕對不會退避。」
血影環視了一圈台下的幾千傭兵,眼中寒芒一閃,道:「好,既然你們說規矩,那就按規矩來,剛才她不是要挑戰我嗎?我接受她的挑戰。」
我扭頭看向藍兒,她一臉的興奮,摩拳擦掌的就要上前,我叮囑她道:「大姐,你下手注意點,別做得太過了。」
「知道啦,你下去吧。看我收拾這老傢伙。」
我對藍兒還是有信心的,轉身飄身落下擂台,我還沒沾地,就已經聽到台上不斷傳來的氣勁交碰聲,他們還真是心急啊。
墨月看我下來了,低聲道:「藍兒大姐這邊怎麼辦?」
我搖頭道:「先別管她了,那血影也不是容易對付的,雖然他不如藍兒大姐,但也應該能堅持一段時間,蘇魯和大哥怎麼還沒找到人?」一直沒得到他們的信號,我不禁有些焦急。
金道:「老四,你別急,這裡那麼多人,哪兒那麼好找啊!」
我一想也是,看向台上,藍兒和血影在台上化為一藍、一紅兩道身影,不斷交錯碰撞,氣勁迸發之聲不絕於耳,藍兒明顯佔據了上風,攻勢如潮,逼迫得血影一直處於防守狀態。
他們這個階段的對抗,根本不會用單純的魔法或者武技,完全是速度和能量的綜合性戰鬥。
藍兒的攻擊速度之快,力量之強和以前相比有了長足的進步,不愧是達到了爍金境界啊。
台下的傭兵們看得如癡如醉,不斷的叫囂著,也不知道是在給誰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