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堡·神駿牧場淡淡的看著四個塢主,蕭瑤決然道:「哪位塢主先行賜教?」
郭默不由歎道:「郭某沒有能力訓好此馬,但是郭某一片赤誠,天地可鑒,堡主就不能給郭某一個機會?」
魏該見郭默如此,忙跟著說道:「魏某雖不會訓馬,但是魏某石樑塢可是兵強馬壯,雖不敢稱富可敵國,卻也藏有萬金。」
李矩嘲笑道:「藏有萬金也算錢嗎?」
趙固對著二人道:「當著蕭堡主的面,你們兩個錢錢錢,害臊不害臊?」
魏該和李矩同時瞪了趙固一眼道:「你……」
蕭瑤似早已習慣這張場面,懶得一句話也不說,看著遠處馬中之王的青騅,眼中無意中透出一絲的落寞。哪個女兒不多情,哪個女兒不懷春,只是自己為了繼承父親的遺願,這一生恐怕再無這樣的機會了。
一生以馬為伴,一生以馬為情,蕭瑤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這心底的一聲長歎也只有自己才能聽到了。只是如今聽了四個塢主口中之言,越是對男人缺乏起信心來,莫非天下真沒有一個男兒能夠降伏神馬青騅不成?
場外突然想起轟動的聲音,原來那趾高氣揚的青騅竟逕自的朝著一處柵欄邁步過去,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若不是白蹄烏帶路,它根本是懶得動,而且眼神永遠朝上,不會盯著比他矮的物體。
眾目睽睽之下,青騅已微微的低頭,看著眼前的瘦小個子的男子。
那正是石隱,石隱縱然是變換了身形和容貌,但在馬的敏銳感覺中,那根本等於換了一件衣服而已,石隱身上那種特有的王者之氣,在青騅的眼中暴露無疑。
眾人的眼光也齊齊的朝著石隱看去,心下大是奇怪,這青騅莫非會看中這個瘦小個子不成?那真成了天大的笑話。
就連蕭瑤的眼光都集中在了石隱的身上,只覺認真一看,這個瘦小個子的男人怎麼有種古怪的感覺。
石隱暗忖不好:當真是神馬有靈,自己的氣息竟然被他所查覺了。忙將氣息凝斂入體內,剎那間變成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瘦小子,雙眼亦變得渙散起來。
青騅用鼻子努力的吸了吸,突然當著石隱的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傲然的轉過身,走到白蹄烏旁。
眾人愣了一下,齊聲哈哈大笑,原來青騅是為了打噴嚏,還專門找個地方。
石隱卻是鬱悶不已,馬就是馬,看中了就看,發脾氣也找地方,自己一不小心,竟被打了一臉的噴嚏,忙用袖子將沫跡擦乾。
四個塢主也轟然起笑,他們的樣子在蕭瑤的眼裡越看越醜陋,竟真不如那瘦小子好看。
就在眾人笑罷,白蹄烏卻又慢慢的朝著石隱走去,眾人這就更奇怪了,莫非它也是打噴嚏不成。
白蹄烏是母馬,無論是動作還是形態上都顯露出來,走到石隱的面前,白蹄烏朝石隱努努嘴,又朝著青騅努努嘴。
只見青騅一臉的怒氣,偏昂起頭,似乎正在生氣。原來青騅本是認主,哪知石隱隱住氣息,讓他以為石隱在和自己逗圈子,身為王者,哪容得下此等委屈,當下就發脾氣了。
白蹄烏見石隱沒動靜,猛地頭一伸,就咬住石隱的袖子,將他朝牧場里拉,只是石隱和它之間隔了個柵欄,怎麼拉也拉不進來。
眾人看得驚奇,今天這馬兒是怎麼回事?
蕭瑤雖然面色平靜,但是心裡卻是奇怪,平日裡白蹄烏除了自己從來不理其他人,青騅更是懶得動,今天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四個塢主卻是心情複雜,既幸災樂禍的看著,又浮過一絲疑慮:若是被馬相中了這小子,自己豈不是沒機會了?
石隱正是一愣之間,只覺白蹄馬的力氣猛然增大,竟將自己硬生生的拖過柵欄,踉蹌幾步,雙手連晃,差點跌倒在牧場裡。
眾人又是哈哈大笑,剛才還以為這小子有什麼本事,一看連武功都不會。
四個塢主自然也是安心了不少,李矩調侃道:「我還以為這小子有甚本事啊,我說蕭堡主啊,你不會說若是這小子馴服了青騅,便嫁給他吧?」
蕭瑤聲音淡淡的道:「不錯。」
四個塢主一愣,這女子竟真是鐵石心腸,平日裡自己何等的威風,如今低三下四的前來,還受這等奚落,心裡不僅咒她真嫁給這小子。
在眾人的眼光中,白蹄烏用嘴咬住石隱的袖子,連拖帶趕的將他拖到青騅的身邊,放在袖子,頭在青騅的脖子上磨蹭了一下。
青騅卻將頭擺得更高了,壓跟不看石隱一下。
石隱心裡卻著急如何是好,這次本來是查案的,莫非又要有桃花運不成?心裡正想著,腳下卻一疼。
原來竟是青騅一抬前蹄,蹬在自己腳上。
幾乎是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青騅是匹烈馬,大家都知道,可是他的烈性從來沒有表現過,為何今日竟如此的反常呢?
石隱感覺他真是在生氣,生氣自己的做作,生氣自己的不理他,只是自己如何解釋呢?
青騅突然長嘶一聲,雙蹄一抬就朝著石隱踹來,石隱連忙一閃身,躲過,青騅一抬後腿又朝著石隱踢來。
眾人見到這等場面,竟都無人喊救人之類的話,畢竟這是馬場,訓馬是常有的事情,不少有經驗的馬師都在悄悄交流著。
蕭瑤的眼神複雜有複雜,若是這個瘦小又平庸的男子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莫非自己真要嫁他不成?
四個塢主卻饒有興趣的看著場中情況,哈哈笑出聲來。
石隱只得一邊躲閃,一邊小聲的解釋道:「馬兄,你聽我說啊,我不是有意要欺騙你的。」
青騅卻絲毫不聽的解釋,猛地追逐著石隱,勢要報仇一般。
猛追猛趕之間,眾人卻看出了蹊蹺,青騅竟然追不上一個人?
是的,石隱無形之中使上了輕功,輕盈的躲避著青騅的進攻,只是青騅通靈,一進一退之間猶如高手進攻,石隱自也不敢輕敵,沒有使上護身真氣,剛才那一腳踹得還真疼。
就這樣瘋狂的圍追著,石隱也突然忘記了前來的目的,腳步輕移之間,竟伸,一人一馬就這樣在場中玩耍起來。手逗起青騅來,青騅也從剛才的怒態慢慢轉成戲鬥,在眾人的眼裡,這等奇景越是讓人詫異。
青騅突然一低頭,就從石隱跨下穿過,將石隱頂在馬背上,長嘶一聲,興奮的騰起三米多高,躍過高高的柵欄,飛一般的朝著遙遠的天空跑去。
場中冷了半場,突然爆發起劇烈的高呼聲,驚奇,驚訝,驚喜,任何一種表情都出現在這裡,四個塢主則真的是心情複雜,不知如何作想。
蕭瑤更是一半激動一半憂,這便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嗎?這便是青騅所選中的男人嗎?這便是要陪伴自己一生的男人嗎?自己真的會嫁給她嗎?雖說自己不是注重相貌之輩,但是真到了這種場面,蕭瑤突然覺得進退兩難了,憑自己的絕色之姿,竟然……哎,蕭瑤心裡長歎了一口氣,突然有些希望他騎著青騅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蕭家堡外·五十里·平原不愧是神馬,不愧是青騅,騎著青騅如風般的前進著,石隱突然想起當年趙子龍年方十七大戰呂布,白馬銀槍,長阪坡血戰曹兵百萬,那是何等的豪邁啊?
又想那人中關羽,馬中赤兔,寶騎如龍,英雄如虎,一人一馬馳騁疆場,屹立如山,萬千江山為之伏首。
今日往者已矣,自己卻能乘青騅如此追憶前人,心中自是大喜,豪邁之情一起,口中長嘯一聲,直上雲霄,青騅似也受到感染,奮力長嘶一聲,一人一馬化做一道青光,消失在地平線上,追日而去。
彩虹晚霞,無盡的山巒,抑制不住的激情,一人一馬渾然一體,一同融入了這美麗的瞬間……
當日·夜·蕭家堡待到石隱騎著青騅來到蕭家堡外之時,才猛地想起蕭瑤的誓言,心中大感不安,今次本是去接藍月,沒想到又中了桃花,正想著如何解決,門外早有人稟告他的到來,一群人前來躬身道:「堡主有請。」
看著眾人不無羨慕的恭敬神情,石隱頭皮發麻的進了蕭瑤居住的「湖心居」走去。
一進院子,只覺周圍青竹若扶搖直上之感,路邊小石零碎鋪滿而別有情趣,蜿蜒小路,別緻而清新,北方之地竟有如此細膩之境,若是沒有柔情的女子,怎會有此居所?
湖心小亭就在不遠處,輕紗之下,正是身著素衣的蕭瑤,透著那種冷漠,石隱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石隱邁步走到亭子裡,蕭瑤正靜靜的看著明月,不知在想些什麼。
風光明月,小亭美人,石隱不由歎道:「不才今見水仙花,暗香靜色恰寂寥。」
蕭瑤其實早就知道他來了,只是心裡矛盾,不知如何說話,沒想到他竟吟出一首詩來,而且意境正好,蕭瑤忍不住朝石隱一望。
再如何平庸的相貌卻掩飾不住一雙奇光的雙目,其中透出的智慧和氣勢,讓蕭瑤一愣。
看著亭內石桌上的包袱,石隱心裡也坦然了起來,因為他看清楚了,包袱裡是銀子,笑著坐下道:「堡主不必為此事費心了,過幾天我自然會離開。」
蕭瑤面色有點難堪,第一次感覺如此,自己竟然做了如此卑鄙的行為,逼人離開,而且還未開口,竟被人識透了。
石隱笑道:「堡主不必多慮,以堡主之絕色,小人怎敢高攀,只是堡主可否告之小人一些事情?」
蕭瑤自覺平日鎮定,本來是決定以冷漠的姿態將其拒絕,奚落對方一番,再以銀兩誘惑,勸他離開此地,怎知對面這個男人,竟然一點也沒有貪圖自己美色財物,而且聽他口氣竟一點都不在乎,不禁讓蕭瑤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看著蕭瑤愣愣的表情,石隱提醒道:「堡主?」
蕭瑤驚醒過來,掩飾住慌張的心思,冷冷的道:「你想知道什麼?」
盯著蕭瑤,石隱問道:「我想知道附近各個塢堡發生的火災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瑤一驚,說道:「你要調查這件事情?」她的確是一驚,這個看似平庸的男子似乎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想,他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不過她依然說道:「就在這半個月來,周圍的七處塢堡紛紛的發生了大火,最令人奇怪的,無論是人還是畜均沒有逃過此劫。我已派人四方打聽,均沒有任何的線索可以查詢。」
石隱皺眉道:「如此說來,堡主是一點都不知情了?」
蕭瑤有點怒氣道:「你懷疑我?」
石隱解釋道:「不,我只是想知道所有的事情而已。」
蕭瑤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不知怎的,對方越是平靜,她越感覺到一種不安和衝動,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石隱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堡主可有附近塢堡的分佈地圖?」
蕭瑤沉吟一下道:「有倒是有,不過那是我爹十年前所繪,現在周圍多是新建的塢堡。」
石隱說道:「有總比沒有的好,麻煩堡主找找。」
蕭瑤不知何時變得有點熱心,站起來道:「跟我來。」
二人一路穿過池上長廊,經過一條青石小徑穿過幾個院落,到達一間閣樓下。
打開門,蕭瑤說道:「進來吧。」
石隱卻停住腳道:「這,是堡主的閨房?」
聽到石隱的話,蕭瑤突然有點勝利的感覺,略帶挑釁似的道:「怎麼,不敢進來?」
石隱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小人怕擾了堡主的清譽。」
蕭瑤將門大敞開,留下一句話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石隱暗歎一聲,照她的脾氣,自己若不進去,真看不到圖,只得跟了進去。
石隱一進了門,在周圍的院牆之上突然冒起一群人,一個個眼放精光,竊竊私語,只聽他們小聲的傳遞消息:「進房了,進房了。」
朝後看去,哪止只這院牆裡啊,整個大院裡滿是人潮,看來他們是來看戲來了……
石隱自從將氣息內斂了之後,聽覺視力亦和常人無二,自然也沒有察覺到外面的事情。
屋裡依然是淡雅清香的佈置,和蕭瑤的冷漠完全相異,這簡直就是她的內心嘛,石隱這樣想著,等著蕭瑤在房裡找圖。
看著房裡的擺設,石隱的眼光突然停留在了一副畫上,是一匹矯捷若神的馬匹,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竟似乎透著智慧一般,在馬匹身邊是個矍鑠的長鬚老者,一手牽著神馬。
蕭瑤從房裡走出來,拿著一個長長的卷軸放在桌上,石隱忙將卷軸攤開,地圖之詳盡出乎意料,一山一水一村一廟均標得清清楚楚。
石隱說道:「堡主可否把圖中在內被燒的塢堡標出?」
蕭瑤拿起一隻兔毫蘸墨在地圖上圈了起來,圈完之後,二人同是驚奇的一望,為何?原來被燒的七個塢堡竟都是十幾年前所建的。
蕭瑤皺眉道:「這,是為何?」
石隱仔細的看著圖,突然拍案而起道:「不好!」
蕭瑤聽出點端倪,急道:「怎麼回事?」
石隱拿起圖,再次看著,沉聲道:「這被燒的七個塢堡若和蕭家堡連成線,正好成八角之形,怪不得七個塢堡都沒有人逃出,是因為已經被『八邪鎖魂陣』固定下來了。」
蕭瑤奇道:「八邪瑣魂陣?」
石隱急問道:「現在離午夜還有多久?」
蕭瑤說道:「不足一個時辰。」
石隱急道:「還煩堡主趕快命令全堡所有人馬,搜查堡內所有建築物,掘地三尺,一定要找到十三根『朽木』。」
離午夜還差半個時辰·蕭家堡內蕭瑤不明白自己為何像個手下一樣聽了他的命令,甚至沒有思考他的話是否有可信度就命令全堡的人掘地三尺,誓要找到十三根朽木所在。
堡內是燈火通明,傳來的便是陣陣的掘土聲,不時的有著聲音傳來:「找到一根。」
半個時辰的時間,已經找到了十一根朽木,還剩兩根,而這個時候,堡內幾乎所有的建築物都已經被挖遍了。
看著回報的人,蕭瑤堅毅的說道:「把湖心居也挖了。」
高大的漢子愣道:「堡主,那可是老堡主在世時修建的啊。」
蕭瑤沉聲道:「叫你去就快去。」
漢子歎一聲氣,招呼了人朝著湖心居走去。
看著眾人的遠去,蕭瑤似乎看到了美麗的湖心居就如此變成廢墟,心疼的心情言於溢表。
石隱安慰道:「此乃權益之計,過些時候重建便好了。」若是八邪鎖魂陣真的成形,恐怕整個蕭家堡都難逃此劫!
蕭瑤搖搖頭,沒有說話。
過了些時候,東、南、西、北四處的人紛紛回報:沒有挖到。
有人在偷偷的問:「怎麼大半夜的又要挖地又要找木的?」
石隱大聲解釋道:「為了避免我們蕭家堡重蹈覆轍,必須找到十三塊朽木,方能避過此難。」
眾人雖是不解,但是今日這瘦小子竟能降伏神馬,地位自是大增。
許輝此時問道:「這塢堡周圍的圍牆是否也算堡內呢?」
此話一出,眾人恍然大悟,可是若是將圍牆拆除,塢堡不若等於裸露於敵人的視線之下,何況蕭家堡所在之地,近百里外就是石勒大軍的駐紮地,之所以一直沒有動靜,便是因為這附近的塢堡連成一片,易守難攻,而且祖逖大軍在後方壓陣,使得其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一切決定都要靠蕭瑤了,蕭瑤看看石隱,咬咬唇,很難下決心。
石隱擺手道:「開壇祭法!」
蕭瑤聽得一驚:「開壇?」
石隱頷首道:「不錯,在湖心亭開壇作法,利用最後兩根朽木直接找到施法人的所在,反而更好!」
眾人於是又鬧轟成一片,作法?這可是道士才幹的事情,可是道教屢被圍剿,基本都移到江南之地,這北方之地便少之又少了。
蕭瑤看著石隱雙眼透出的光芒,心中壓抑不住陣陣的驚訝,這個人……
離午夜還有些許時間·湖心居·大院自從石隱吸收了火土二帝龍之後,體內的靈氣蘊量變得極高,只是未能啟動而已,但是更奇怪的是,他試過多次,竟無法將兩把鑰匙轉化為兵器,為什麼雪千秋能做到,自己就不能做到?這個疑惑也不是短期就能解決到的了。
石隱站在道壇前,雙目微閉之間,將凝斂的氣勢猛然釋放出來,眾人只感覺猶如一陣狂風吹來,站不住腳似的,中間那個瘦小個子已然變了一種狀態,全身似神,如刺透人的靈魂。
石隱雙手一合,捏了個法印,右腕繞行,口中唸唸有詞,空中慢慢的幻現出數個拳頭大小的小人來。
在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時候,小人紛紛朝四周飛去,如一道道的白光穿過牆壁,在湖心居裡遊蕩起來。
石隱正在利用「召鬼術」尋找異於湖心居本身的氣息,自從吸收了火匙帝龍和土匙帝龍後,使得他的靈力大增,幾乎可以施展人間所有可能的道術。
石隱右手一翻,並出兩指,猛然朝上一翻,只見湖心居一處,突然地面突然爆開,一塊三米長的朽木隨之飛出,掉在地上,發出霉氣。
眾人一邊摀住鼻子,一邊驚歎,這可比人找東西快多了。
正在此時,空中氤氳齊聚,蒼穹之上八顆星體通光大亮,有若氣球般的膨脹起來,石隱口中唸唸有詞,星體突又猶如癟了一般,暗淡下去。
石隱自問不好,時間已經來不及了,而且無形中打開的天地視聽之術已經偵查到北方之地有陣陣的鐵騎之聲傳來,不由得一邊定神一邊傳音道:「堡主,敵人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