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傍晚·建康·石陽坊·清水居林燕來呆在清水居裡,清水居是建康城內有名的澡堂,就算是許多官家小姐亦喜歡在此泡浴,加上清水居的老闆據說和朝廷大員有所關係,一提起這清水居可謂是人人皆知。
許久沒有如此的安閒了,自從石隱出現以後,他心中就一陣的塌實,自己一生抱負就將施展開來。
諾大的澡堂裡,暖騰騰的熱氣中,卻只有林燕來一人,當然,身為殺手,銀子定是不少了,包下一個房間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享受著水流浮力按摩的林燕來心猛地跳了一下,似乎感到有些不安。
一眨眼的功夫,事實就證明了他的第六感。
門吱呀一聲開了,林燕來頸部以下均泡在池水中,有點慍怒的道:「我不是說過,已經把房間包下了嗎?」
輕輕的腳步聲在木板鋪成的房間傳來,一個柔美的聲音甜甜的道:「先生一個人沐浴,不覺太寂寞了嗎?」
林燕來雙目猛睜開來,雖然屋裡有微微的霧氣,但是依然看得清楚那聲音的主人——彩石姬。
林燕來第一個反應是想猛地站起來,厲聲斥責她,第二個反應就是馬上又蹲回了水裡去,自己還是赤身裸體。
彩石姬見到林燕來如此動作,捂嘴咯咯笑道:「沒想到身為殺手的先生,竟還會害羞?」
林燕來已是怒字當頭,若不是沒穿衣服,他早就衝上去一拳了,這娘們,第一次是用邪術迷惑自己,第二次又半路攔截,第三次——竟然是偷看自己洗澡?
只是她嘴裡那調侃卻有點奚落的口氣讓林燕來突然感受到了什麼,自己身為殺手,這麼多年見過的場面亦是不少,屢屢化險為夷,莫非此刻竟要被一個女流之輩看扁不成?既來之,何不安之?
想到這裡,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豪爽道:「那你還不快過來給老子搓背。」
說完,雙目微閉,毫無戒備的把頭枕在池邊,一臉的愜意。
彩石姬見他轉變得如此之快,渾然變成一個充滿魅力的成熟男人,渾身釋放出吸引力。
看著他那麼安閒的樣子,彩石姬才知這個男人果然不簡單,從第一次想要控制他,卻受到他強大意志力的抵抗開始,然後就是在他體內沉睡的霸道兵器,只不過她之所以重視他,卻是關係到自己的一個秘密,而現在,這個男人越來越讓她好奇了。
彩石姬蓮步輕搖,逕直的朝著林燕來走去,微微半跪下,竟真伸出蔥蔥玉指,為他按摩起肩部來。
柔軟的手指比豆腐還要嬌嫩,林燕來一心向武,如今有這美女在旁,如此綺麗之景,不由得也心神一蕩,當然,只是一蕩,他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這個女子決不簡單,能夠隨意進入皇宮之中,而且深知自己的行蹤,她到底是什麼人呢?
彩石姬的手法自然是與媚術有關,若是林燕來專心享受,恐怕早已著了道,但是幸虧他轉移了注意力,心思全花在思考上去了,卻使得這媚術絲毫不起作用。
彩石姬見此法不管用,輕笑道:「如此按摩,實在是讓奴家的手法無法施展,不若先生轉身躺著,讓奴家伺候?」
話音打斷了林燕來的思維,心裡冷笑一聲,這娘們又要使什麼把戲?但是他還是站起了身,就在站起身的那一個剎那,他雙手猛地朝著彩石姬襲去。
而此時的彩石姬雙目卻閃爍著驚奇,不,是一種深深的震驚,她到底看到了什麼?只是就在這一個驚訝的片刻,她只覺得自己被林燕來的雙手猛然抓住,一掀,竟然被掀進了水裡來。
林燕來自己亦是驚喜,怎麼這女的竟毫無抵抗能力一般,不過讓她落水,實在是讓自己欣喜得很。
彩石姬冒出水面,身上早已濕濕的一片,曲線婀娜之間,肌膚若隱若現。
林燕來的瞳孔突然間放大,嘴長得老大,甚至還帶著微微的顫抖,因為他看到了彩石姬胸前的一個紋身,一隻似鳳的飛鳥圖案。
指著彩石姬的胸前,林燕來喘著粗氣道:「你,你怎麼會有這個圖案?」
彩石姬面色亦是激動萬分,她終於證實了一件事情,揣測已久卻矛盾十分的問題,但是她卻突然一掀手,玉臂一抖之間,池水轟的震起道道水柱,水柱從空中落下之時,她早已消失在整個澡堂中。
林燕來全身僵硬,左手放在胸前,在他的胸前也是一隻似鳳的飛鳥,只是羽翼很長很長。
林燕來雙眼茫然,吶吶道:「是,是,一定是她。」
雙眼猛然精光四射,林燕來面色振奮不已,大笑道:「是月兒,是月兒,一定是月兒!」如猛虎一般彈上木板,他抓起衣服,迅速穿上,就朝著澡堂外衝去。
當晚·建康城外·握玉山莊當石隱回到握玉山莊的時候,正是傍晚的時候,門口停了一輛清雅的轎子,有幾個帶刀的侍衛候著,莫非是來了宮裡的人?
莊內陸步他們正在藍老大四人的指導下練武,見到石隱回莊,紛紛躬身問候,石隱讚賞似的點點頭,他們的武藝又進步了不少。
來到內院的時候,院子裡傳來紛紛的笑聲,石隱慢步過去,微微一驚,除了蘇雅軒、齊靜兒、薛宛鈴、左青絲在,步妤宣也在,更驚奇的是,韻華公主亦在。
左青絲眼尖,石隱一進院,就叫道:「相公回來了。」
眾女紛紛朝著石隱看去,均是包含深情,但亦有所不同,蘇雅軒的眼中有些許的埋怨,是怪他一夜沒在家?步妤宣的眼中滿是熱情,似是烏雲之後的太陽,更加的濃烈;韻華公主的眼中,絲絲柔情,只看一眼,便知道她的心意了。
蘇雅軒首先說話了:「還好回來了,若不是,公主可是要急壞了。」微微的話中帶了點醋意,卻又帶著調侃的意思。
石隱大步走來,就坐在蘇雅軒的身邊,深深的看了蘇雅軒一眼,轉頭對韻華公主道:「公主費心了,微臣只是陪好友去了一趟太湖。」只是一眼,石隱便知道蘇雅軒決不會怪他了。
韻華公主含笑答道:「是陛下問起,本宮才順便過來問問。」
石隱暗笑道,這樣的謊言不知能瞞過誰呢?笑一笑,看著眾女,滿心的幸福,卻不知如何傾訴了。
韻華公主慢慢站起身:「既然侯爺回來了,本宮也好回去跟陛下稟告了。」說完,朝著眾人含笑一揖,步踩蓮花的走了。
石隱本是準備說:這麼快就要走?卻硬是把話吞了回口,朝著蘇雅軒望了一眼。
蘇雅軒暗歎了一聲:你這冤家。面色卻是緩和一笑道:「還不快追上去。」
石隱大喜,朝著蘇雅軒一拱手,喜叫了一聲:「謝夫人。」說完,便如一陣風的追了出去。
夫人?蘇雅軒還沒悟過這兩個字,眾女卻已經咯咯的笑出聲來,笑得蘇雅軒面色通紅,這,算是名分嗎?他真的變了。縱然他不留音訊的一夜未歸,蘇雅軒的心中卻滿是甜蜜,有時候,對女人來說,是不是男人的一句話便可以彌補所有的過失呢?
莊內的人看著美麗的韻華公主走過,又見著石隱追了上去,都是心領神會,咱們又多了一個侯爺夫人了。
韻華公主見到石隱跟上來,朝裡望望,轉頭輕聲道:「這樣丟下她們,不好吧?」
石隱呵呵笑道:「韻華你就放心吧,她們也不是小氣量的女人。」
韻華輕輕摀住胸口,似心跳得厲害的道:「韻華剛來的時候還擔心呢,只是現在卻平靜了好多,先生還是回去陪夫人吧。」
石隱面色微微一整道:「韻華你就這麼希望我走開?」
看出石隱有點緊張,韻華淺笑道:「韻華當然希望先生陪著我,可是如果冷落了夫人,韻華可是擔待不起。」
只覺得她通情達理,雖為皇族,卻毫無架子,心中又多了幾分喜歡,石隱笑道:「這樣吧,折中,送你到門口,好吧?」
心愛的人對自己如此看重,韻華自是心中甜甜的,環顧四周道:「先生一天沒來,韻華心裡卻是擔心得很,皇宮再如何美麗,卻也覺得乏味。等到韻華鼓起勇氣來到莊裡,卻發現這莊裡更美,美得讓韻華捨不得離開。」
如同坦白的思念和示愛,石隱又怎會不明呢,伸手牽住她的柔荑,惹得韻華面如紅雲,直燒到耳根那裡。
定神的看著韻華,那種美麗讓石隱有些陶醉,二人幾乎忘記了走路,就這樣望著,一腔深情,不言而喻。
門外是守候著的宮內侍衛,門內是練武的眾人和莊丁。
他們的眼光,天地的眼光似乎全然的集中在了二人身上,就這樣望著也不知多久,韻華輕啟朱唇道:「我,該走了。」
石隱深吸口氣,沒想到陷入感情的自己竟會如此幼稚,當下笑一笑,輕輕點了點頭,溫柔的道:「明天宮裡見。」
韻華輕輕點頭,依依不捨的轉過身,上了轎子。
石隱直看到韻華的轎子走得沒有影,這才一步三歎的朝著內院走去。
走到內院裡,左青絲似在門口等著,嬌笑的把石隱抱住,甜甜的叫了聲:「相公。」就把頭埋在石隱胸膛上。
對這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女人,石隱自然體貼萬分,柔香入鼻,竟不覺有點衝動。
好不容易壓抑住,石隱問道:「她們呢?」
左青絲回道:「幾位姐姐都回房了,步姐姐晚上也要住在這裡。」
石隱聲音微微一低,問道:「沒出漏子吧?」
左青絲心知她問的是昨天早上的事,嘻笑道:「放心拉,絲絲已經找到徹底解決的方法了。」說完,就湊近石隱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
石隱聽得面色一紅,嚥了嚥口水道:「真要這麼做?」
左青絲正經的說道:「當然咯,絲絲也是女人,當然知道女人想什麼,需要什麼,蘇姐姐生氣不過是因為吃醋二字嘛,你想想,她在你身邊這麼久,你都不曾親近,卻找了絲絲,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是這樣的。」
石隱聽完,恍然大悟,但是又忍不住咳嗽了一下道:「不過,我……」
左青絲扯著石隱的手臂,嬌聲道:「相公,絲絲都不介意,你一個大男人介意什麼呢?橫豎都是你的女人,遲早的事情,若是你不解決,老虎發威可就麻煩了。薛姐姐、靜兒解雖然不會說什麼,但是蘇姐姐可是關鍵哦,還有步姐姐,韻華姐姐,絲絲也看出來她們對你一往情深啊。」
說完,輕跺了一下腳埋怨道:「絲絲怎麼就找了這麼多情的相公啊,相公以後豈不是不能常常陪著絲絲了呀。」
頓一頓,又自個說道:「哎,絲絲都有些煩惱了。」
石隱聽著她自言自語,輕輕捧起她的臉頰,親了一口,摟在懷中笑道:「別煩惱了,相公會永遠的疼著你,陪你一生一世。」
左青絲反手將石隱抱住,噘起嘴撒嬌道:「才一生一世呀,絲絲要兩生兩世,三生三世,百生百世,一直一直呀。」
看著自己懷裡的女人,石隱忍不住哈哈大笑,有紅顏如此,又夫復何求啊?
入夜·華燈高照之時石隱輕輕推開了門,屋裡傳來輕輕香氣,這是蘇雅軒的香閨。
趔手趔腳的才走了幾步,心裡有一點膽怯,石隱暗罵了自己一聲,又挺胸抬頭朝前走了幾步,旋而又徘徊的轉化了好幾個步法,這才來到了蘇雅軒的秀床邊。
輕輕將紋簾捲起,看清楚裡面的蘇雅軒,她此時秀髮盤起,長睫微微閉,面色平靜又微微的臉紅,她是醒還是夢,石隱卻沒有時間看清楚,他煩惱的是自己到底該不該如此做。
雖然左青絲說得有理,自己和蘇雅軒亦是名正言順的有所名分,於是不由得又想起那佛圖寺仙人的話,心頭一陣清醒,若得紅顏,不愧一生。
定神的看著睡夢中的蘇雅軒,比平時更加的迷人,尤其是外面星光朦朧透入,屋內檀香微微,更讓自己心猿意馬。
伸出手放在她的臉龐,輕輕的滑動,感受著那美麗的面部曲線,石隱感覺到的卻是蘇雅軒鼻吸的緩慢沉重,以及胸口處的起伏不停。
石隱湊下身去,湊到她的耳邊,輕輕的喊著:「雅軒,雅軒……」
蘇雅軒當然是在裝睡,被石隱如此的折騰,卻又不好意思睜開眼,只得繼續的裝了下去。
此時石隱當然也知道她在裝睡,只是如此貼近她的臉龐,如此貼近她的溫柔,忍不住被她身上的體香吸引,親親的吻了上去,就這樣吻著,從耳垂,到臉頰,到秀頸,到……
蘇雅軒心潮起伏,面如飛霞,雙臂卻不自覺的將石隱抱了個緊。
伏身在她的身上,不知何時,二人早已片衣不留,如此貼近的在被窩裡,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和肉體,慾望猶如火山一般爆發出來,如此秀色可餐的蘇雅軒,石隱再也壓抑不住。
沒想到外表看起來嬌小的雅軒,身材竟然如此的豐潤,石隱忍不住埋首著,吸著那動情的乳香來。
承受著久逢的甘霖,蘇雅軒微微的睜開眼,那發自自己口中的微弱卻顫抖的幸福嗓音讓自己更加的臉紅,只是,感受著石隱的愛意,她知道,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手也將石隱緊緊扣住,讓他深深的融入到身體裡……
而這一夜,就當石隱身在溫柔鄉之時,禁宮之內卻發生了大事!
當晚·建康·皇宮林燕來是幾乎殺紅了眼,面對著蜂擁而來的禁宮侍衛,林燕來的「歸月劍法」再次使出,這一套劍法,今天晚上他不知道已經使了多少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憑著什麼力氣揮動的劍,「燕來心法」的內力消耗幾乎要到了極限。
林燕來瘋狂的笑著,每一個起落都帶起一條血痕,是他自己的血痕,身為殺手盟的殺手,他憑的是速度和劍招,但是他卻從來不知道自己體內沉睡著強大的兵器。在體力消耗到極限的時候,他已經如同巨浪中的小船,搖擺不定,衣服早已被刀氣卷破,絲絲垂下,片片飛舞,身上各處的傷痕顯而易見。
禁宮之中的侍衛並不是普通的江湖高手,自從王導掌握了禁軍兵權之後,就利用王氏的名聲,招徠天下高手為己用。侍衛中不少都是當年江湖之上的高手,對於對方殺手,他們亦有著自己的一套方法。
每個侍衛都右手持刀,左手持盾,以盾步進,以刀砍殺,林燕來控制的範圍已越來越小,周圍成山成海的侍衛,高高的火把,厲聲的叱喝,無形的內力如浪湧至,無數的刀影交纏急閃,而他的腦海裡卻只有幾個字:月兒,你在哪裡?
童年的回憶,童年的朦朧,童年的歡樂,只因為有了她的存在,二人胸前的那兩個圖案是一對比翼鳥,他和月兒是指腹為婚的,那一雙圖案是他們的父母親手印上的。
那一個夜晚,他只記得火焰雄雄,燒燬了自己的家,也燒燬了月兒的家,他記得爹爹將自己冒死帶出,逃避人的追殺,不知逃了多遠,爹爹最終在一個石洞裡去世了,而他在最後被敵人尋到,要殺他的那一瞬間,一個白衣男子從天而降,救下了他。
從此他帶著爹留下的《燕來心法》和《歸月劍譜》和他的遺命,跟著白衣男子加入了殺手盟,那個白衣男子就是他的師傅。
很久很久的事情,本來已如煙塵一般的消失。今天,這個圖案,她胸前的圖案,突然讓自己想起,突然讓自己從死灰般的生活中有了彩色,自己一定要找到她,月兒,月兒。
林燕來一路飛馳進宮,神智錯亂的和侍衛殺成了一團,朝著那日和月兒相見的啟和殿奔去。
背上又是一痛,森長而鋒利的刀刃剖開了三寸血肉,林燕來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奮力的反揮一劍,挑中了對方,同時自己胸口則再重了一刀,扁長的刀刃卷翻了血肉,鮮血狂飆。
林燕來哈哈大笑,血飆出身體裡,卻讓他感覺到無比的興奮。
心裡的狂呼聲終於爆喊了出來:「哈哈哈,月兒,月兒,我來了!」
一刀,致命的一刀,就將在林燕來的脖子處劃過,突然空中白光一片,猶如太陽落地,刺得眾侍衛無不閉上眼睛,時間為之一頓。
剎的白光消失,林燕來卻已不見,眾侍衛慌成一片,有人大鬧禁宮,而且還沒有抓到人,必定會引起龍顏大怒,這該如何是好?
彩石姬抱著林燕來在飛馳,如風一般的飛馳著,這裡是離地面有千米的高空,彩石姬揮動著翅膀,面色焦急的飛著。
前方的空中一道白光閃過,空中顯出一個人影,白衣一襲,面色微寒,正是雪千秋。
雪千秋沒有翅膀,卻能憑空停留在這高空之上,怎能不讓人驚訝,而後面說的話,若是石隱聽到,卻會更加的驚訝了。
彩石姬渾身一震,猛地收住身形,懷中的林燕來已無處可藏,膽怯的叫了聲:「師傅。」
雪千秋沒有答話,漫不經心的瞥過彩石姬懷裡的林燕來,說道:「你要救他?」
彩石姬忙答道:「師傅,他的身上還隱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弟子所以才想到要救他。」
雪千秋聲音冷冷,似乎沒帶感情的道:「秘密?什麼秘密?」
彩石姬忙將那夜看到林燕來身上的巨人之事說了一遍,雪千秋聲音略一低的道:「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及時稟告。」
有點恐慌,彩石姬躬身道:「弟子不想讓師傅為此事分神,所以才私下調查。」
雪千秋面色微微緩和,從懷中摸出一個瓶子扔給彩石姬道:「照你剛才的說法,他身上應該是隱藏著諸葛武侯秘製的天下神兵『銀甲鎮』,沒想到這事竟是真的。」聽他的口氣,似乎早知道此事不成?
彩石姬將瓶子接在手中,大喜道:「九仙密煉丹。」此藥乃是以煉丹術製成,起死回生不在話下,彩石姬暗自驚喜。
雪千秋看著彩石姬,說道:「我既能救他,也能殺他,你自己好自為之,若要動情,不如讓他現在就死。」淡淡的話,卻如同一道不可違抗的命令,說完這話之時,雪千秋已消失在空氣中,如同從來沒有來過。
天上星辰滿滿,如此美景,在彩石姬的眼中卻是淒冷無比。
彩石姬苦笑一聲,看著懷中失血過多而蒼白的林燕來,心酸而委屈,吶吶道:「怎麼是你,怎麼是你呀……」
雪千秋為何擁有如此高深的武學,連彩石姬都是她的弟子,他真的是雪千秋嗎?他到底想做什麼,這一切,卻是無法猜測了。只是,他的武學造詣早已超過了石隱,這一切讓人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