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冰對斬風的決定大惑不解,凝望著他小聲問道:「以我們的實力,飛過去輕而易舉,何必與別人組團?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斬風耐著性子解釋道:「明帥他們未必會去,既然去的人多,也許可以打聽出逆風號的下落。」
硯冰楞了楞,低頭琢磨了片刻,覺得他的想法不無道理,因而也就不再說話,沉默了一陣,忽然道:「我那五十位姐妹呢?她們怎麼辦?青龍國鬼人活動猖撅,萬一遇上鬼人可就麻煩了。」
「一起帶去就是。」
「一起?」硯冰用怪異的目光盯著他,忽然咯咯一笑,調侃道:「你不怕了?」
斬風倏地一呆,吶吶地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硯冰抿嘴笑道:「好吧!你是盟主,一切聽你的。」
片刻後美味的菜著送了上來,幽兒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還沒吃完,孫鶴又走了過來,含笑道:「我們先走了,有事到望海旅舍找我。」
「喂!」硯冰忽然喚住他,淡淡地道:「忘了告訴你,我還有五十名手下,也要一起去,港務局的船夠大嗎?」
「五十人?」孫鶴的眼睛像星星閃著光芒,驚喜地問道:「你真有五十名手下要去?」
硯冰瞪著他道:「廢話!不去問你幹甚麼?」
壯漢的態度更是慇勤,賠著笑臉道:「你放心,港務局是甚麼地方,那可是官方的衙門,所用的船隻都是軍用的戰船,一條船就可以乘載幾百上千人,五十不過是個小數目。」
「嗯!明白了,你去吧!」
「幾位還沒有安排旅店嗎?不如就住在望海旅舍吧!」
硯冰和斬風對望了一眼,自從離開黃龍山後,已經不知多久沒有沾過床了,幾乎忘記了居所的感覺,想起來倒也有些懷念。
「嗯,我們自己會去。」
「好的。」孫鶴彷彿找到了寶藏似的,笑咧咧地離開了食館。
硯冰臉色突然一沉,冷笑道:「港務局的安排一定有古怪。」
斬風點點頭,淡淡地道:「我知道。」
流千雪隱身在側,見周圍沒有人留意他們,插嘴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出海誅殺妖獸本是義舉,也是好事,可他卻像買東西似的,好像多一個人去他就多一分利益,這一點很值得懷疑,還有……」
硯冰望了望斬風,沉聲又道:「我看妖獸這個傳聞本身就可能是一個騙局,目的雖然不明確,但絕不會有好事。」
「嗯!」
硯冰沉吟道:「風,我們似乎沒有必要捲入無謂的爭端,還是抽身離開吧旦沒有必要為他們浪費時間。」
斬風低著頭沉思,片刻後搖了搖頭,道:「反正要打聽消息,出海看看也好。」
又坐了一陣,四人離開了食館,問明方向後,直奔望海旅舍,剛踏入旅舍所在的大街,他們就感覺到截然不同的氣氛。
與其它的街道不同,這裡聚集了不少武士,有的一臉凶神惡煞,身上還有刺青,手裡大都拿著兵器,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見到斬風等人只是隨意瞥了一眼,誰也沒有在意他們的出現。
硯冰冷笑道:「人還真是不少,看來那小子的口才還真不錯,騙了這麼多人。」
「吸引他們的恐怕是寶物。」斬風深深明白慾望對行動的主導性,妖獸越是強大,背後可能存在的寶物就越珍貴,吸引力也就越大。事實上街上的武士比他想像中要少了許多。
「我們呢?」硯冰意味深長地問道,眼睛同時也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彷彿在測試。
斬風保持著固有的表情,淡淡地道:「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興趣。」
踏入旅舍,四人發現裡面的人更多,而且清一色都是武士,由於空間較小,因此雜音很大,氣氛也極為熱烈。
張望之際,一名藍衣青年迎了上來,含笑問道:「幾位也是準備加入誅殺妖獸的行動嗎?」
硯冰點頭道:「有這個打算。」
「需要安排住所吧!我可以幫你們,因為戰船還沒有到港,所以還需要等兩天。
「哦裡這麼說人夠了?
藍衣青年指了指店內,笑道:「你看看這裡的環境就知道了,原本己經打算出發了,但突然湧來了大批武士,船隻不夠,只好從其它港口調集戰船,行程也延遲了。」
「嗯!幫我們安排一間房。」
「一間?」藍衣青年暖昧的目光掃了掃三人。
硯冰一看就知道他在想甚麼,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問道:「有問題嗎?如果是,我們可以換一間旅店。」
「沒……沒問題。」藍衣青年沒想到她說話這麼橫,楞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賠著笑將他們引領至櫃檯,辦好入住手續後又領著他們進房。
好不容易送走了藍衣青年,硯冰甩身便坐在床邊,一臉不情願地道:「要不是為了明帥他們,我才不跟這些人一起,真煩。」
「姐姐不覺得與天漩有些像嗎?」
硯冰呆了一呆,這才轉慎為笑,點頭道:「這話倒也沒有錯,不過這次的人可比那時多多了,那條船才一百人,這裡……只怕不下兩千人,這麼多人去殺一隻妖獸,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實在難以想像。」
「姐姐,調查的事情還是要麻煩你。」
「放心,平兒她們反正沒事做,讓她們去做就行了。」
「嗯!」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第二天中午便有人領著他們五十三人上了船。
這次出海一共有一千四百人,有探險者、武士、富人,還有觀光客,港務局派了三條大戰船載著這些人揚帆出海。
船上的氣氛很熱烈,人們都在談論有關妖獸的傳聞,只有斬風一行人最為悠閒,白天就在甲板上看海,晚上在艙中閒聊。
轉眼已航行了五天,船隊終於靠近了一群小礁石小島,遠遠望去,每座礁石小島都不大,但連成一片,形成一條長長的礁石島帶。
「到了!」不知道誰叫了起來,立時引起船客們的喧囂,紛紛湧向船邊觀望,船身受壓突然向側面傾斜,嚇得船客們連忙往回跑,這才保持住平衡。
又走了大約兩里,岸邊的近貌漸漸出現在眾人眼中,令他們驚訝的是,島邊居然停泊著許多船隻。
「到了!」硯冰意味深長地道。
「嗯!」斬風謹慎地看著四周,等待港務局露出真面目。
船長不知何時登上了隙望台,揚聲道:「妖獸所在的小島到了,大家交了船費就可以坐小船登島,大船會在這裡等候三天,然後回程。
斬風和硯冰愕然對望了一眼,忽然感到哭笑不得,一直以為港務局別有用心,暗中設好了陰謀,沒想到如此轟轟烈烈的誅殺妖獸行動竟然只是港務局招攬生意的方法。
「姐姐,看來我們錯了,他們只想要錢。」
硯冰嫣然笑道:「算了,反正這幾天也挺舒服。」
流千雪忽然叫道:「咦?幽兒呢?」
斬風和硯冰緊張地朝身邊張望,果然不見了幽兒,正感焦急,忽見幽兒站在左側船邊朝他們招手,連忙跑了過去。
「風哥哥,你們看啊!」幽兒興奮地指向岸邊。
斬風三人放眼望去,赫然發現岸邊停泊的船隻中,有一艘掛著黑色旗幟的大船,正是他們的逆風號,不禁大喜過望。
「他們真的在這裡!
硯冰眉尖忽然一壁,沉聲道:「元染說三個月前在巴陵港見到他們,也就是說,他們至少在島上待了兩個多月,看來島上還真有古怪的事物。」
「我們上去看看。」
「好!」
由於礁石太多,大船不能靠近岸邊,必須停泊在深水區域,然後用小艇登島,因此船客們紛紛湧向小船,想早一步登島。也有的十分謹慎,躲在後面不動,想讓別人先去試一試妖獸的危險。
為了避免引起別人注意,斬風他們也排隊坐小船登岸,在岸邊聚集後,先往逆風號所在的海岸奔去。
剛跑沒多久,前方忽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頭髮像火一般紅,不是別人,正是分別兩年多的赤瑕璧。
「赤大哥!」見到朋友斬風倍感興奮,說話也帶著喜色。
「風老弟!」看到斬風、硯冰和幽兒,赤瑕璧喜出望外,一個箭步就衝到他們身邊,一把抱住斬風,哈哈笑道:「老弟平安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赤大哥,他們呢?」
「都在島中,走,我帶你們去見他們。」赤瑕璧拉著斬風興沖沖便往島中最高的山峰走去。
走了兩步,他忽然發現後面還跟著五十名少女,這才知道她們與斬風四人一起登島,笑著調侃道:「老弟,你甚麼時候開始喜歡這玩意兒了,乖乖,一下就五十個。」
斬風尷尬地道:「她們是姐姐的部下。」
「哦!」赤瑕璧笑著望向硯冰,道:「難怪硯姑娘走了這麼久,原來訓練了一隊娘子軍,看來實力都不弱。」
硯冰沒理他的調笑,神色凝重地問道:「舞姐的毒怎麼樣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提到花舞的毒,赤瑕璧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輕歎一聲苦笑道:「毫無進展,到現在連甚麼毒都不清楚。」
硯冰眉頭皺得更緊,道:「有性命危險嗎?」
赤瑕璧神色稍鬢,道:「這倒沒有,兩年多過去了,人也己經醒來,但身子不能動,話也不能說,像是木頭人似的,大家看著都很心疼,明帥更是瘦了一大圈,哎,看著真可憐。」
流千雪問道:「你們上島已經不少日了吧?」
「整整兩個月了。」
「難道島上有解毒的藥?」
赤瑕璧搖頭道:「這倒不是,只是在島上遇到了雅雅的師父,也就是白虎國的醫聖……」
斬風三人大喜過望,異口同聲道:「這是好事啊!難道他能治?」
赤瑕璧的神色依然凝重,沉吟道:「能不能治還不清楚,醫聖一直在給狼敖治病,而且身處險境,根本無暇分身。」
「狼敖也在島上!」硯冰猛地打了一個寒噤,想到狼敖眼中那熾熱的情火,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斬風望向登島的武士,問道:「大家所說的妖獸,難道就是他?」
說起妖獸赤瑕璧頓時笑了起來,道:「呵呵,不錯,妖獸就是他,結果人人都以為島上有寶貝,都跑來了,連我們也被騙了。」
「他怎麼了?生病了?」斬風早己把狼敖當成了朋友,對他的病情極為關心。
「聽雅雅說,好像獸人計畫開始進行的時候有缺陷,狼敖剛好到了那個階段,所以不時會發狂。
斬風不安地問道:「你們沒有……」
赤瑕璧含笑道:「他認識我們,所以從不攻擊我們,倒是上島的這些武士騷擾了他的治療,所以我們現在要輪流守護洞口,防止外面的人往裡沖。說來這兩個月天天都在打架,真是痛快極了。」
斬風、硯冰和流千雪面面相覷,沒想到竟會是這樣一種情況。
礁石島帶很長,赤瑕璧帶著他們越過了兩個礁石島,來到一個較大的島。
這裡地上再也不是光禿禿的礁石,而是被泥土和青草覆蓋,還有一些矮小的灌木,正中央是一座石峰,被一片不大的樹林圍著,樹林外的草地上圍坐上百人,黑壓壓的一片,還搭建了一些簡陋的帳篷。
「好多人啊!」
赤瑕璧笑道:「看到了吧!這些人都是上島殺妖尋寶的人,死活不肯離去,差不多每一個都和我交過手,有幾個實力還真不錯。」
硯冰淡淡地道:「把他們打走就是了。」
赤瑕璧嘻嘻笑道:「都不是壞人,只是貪心了些而己,能忍就忍吧!」
「吃虧就不會這麼說了。」硯冰哼了一聲,腳下突然停住,回頭望著手下吩咐道:「用血舞凝把他們都趕到其它島去,告訴他們,這裡是逆風盟的地盤,擅入者殺!」
「是!」五十名少女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一起召出影雀飛上半空。
赤瑕璧被硯冰的舉動嚇了一跳,雖然知道她做事果斷,但這番話幾乎可以用霸道來形容,似乎這兩年中性格又變了。
樹林外的人們看著五十名少女殺氣騰騰地朝他們衝來,以為也是來搶寶的,眼中都懷有敵意,跳起來準備應戰,然而血舞凝的作用在牽動他們的血脈,這五十名少女的實力雖然不及硯冰,但也有小成,衝到人群中立即引來巨大的騷動。
「啊!好痛!」
「這是甚麼邪術?我的血倒流了。」
硯冰擔心手下實力不足,身子一閃如同一條黑鳳衝進人群,所到之處,人們大都因為血脈的顫動而昏死摔倒,勉強支撐的人也是動彈不得,被其它少女一個個扔出小島。
赤瑕璧沒想到這群少女的手段居然如此狠辣,看著直搖頭,等硯冰回到身邊時忍不住道:「硯姑娘,你的手段越來越痛快了。」
硯冰淡淡地道:「如果你覺得用殺人的方式趕走他們更好,我也不會介意。」
赤瑕璧被她一陣搶白頓時無話可說,也發現從鬼界歸來的硯冰,其性格與處事作風有些變化,不但果斷,而且冷酷執著,心裡暗暗有些擔憂。
「風老弟,硯姑娘似乎又回到以前那樣了。」
「嗯!這樣挺好。」斬風關心花舞的毒與狼敖的病,急切地衝向石峰。
越過一片亂石區,穿過小樹林,一個陰森幽黑的洞窟出現在他們眼前,布揚、元蘇和鳴一正站在洞口守衛,忽見斬風身影出現在面前頓時興奮大叫。
「老大!可把你盼來了!」
斬風拍了拍他的肩頭,眼光則掃視布揚和元蘇,見到他們就想起冥界的新制度,同樣是冥人,自己與兩人卻被劃分成「正統冥人」與「異類冥人」。
「斬風,回來就好。」布揚和元蘇還是那樣親切,令斬風倍加感觸,雙手緊緊握住兩人,這一刻沒有「正統」與」異類」之分,只有朋友的情誼。
硯冰和流千雪清楚斬風的際遇,見他這番表現都有些感慨,一個憤怒,一個歎息。
鳴一道:「老大,硯姑娘,還有嫂子,你們的實力高強,快進去幫幫狼敖吧,把他治好了,醫聖才能早些為舞姐治病,不然他們夫妻太可憐了。」
斬風點頭道:「嗯!快帶我去。」
踏入山洞,斬風才發現洞內很深,一條幽暗的信道一直往下延伸,看不見盡頭。
流千雪好奇地問道:「為甚麼要選擇在這裡治療?」
赤瑕璧解釋道:「醫聖說狼敖的病要用岩漿蟲的鱗片才能治療,不然會有性命危險,這裡下去可以到達一個岩漿池,裡面就有幾條巖槳蟲,但裡面的溫度實在太高了,而且岩漿蟲又難抓,每次都需要用血液引它離開岩漿,然後用力量在它身上擊下鱗片,難度很大。」
「岩漿蟲!」新的名詞讓斬風幾人都很納悶,想不到狼敖的病居然這麼難治。
又走了很長一段路,一群人進入一個較大的洞穴,四周的牆壁點起幾盞油燈,把室內照得通亮,坑窪不平的地面填了一些沙石,鋪出了一塊平地,上面鋪著一些千草,似乎是休息的地方,平地四周還堆放著一些食物和盛水的器具。
「斬風,硯姑娘,還有雪姑娘!」
飄如月和幸丘等人都坐在乾草上修煉,聽到腳步聲才張開眼睛看了一眼,昏暗的光線中只能看到許多身影出現,最顯眼就是流千雪身上的仙氣,因此都蹦了起來。
好友相聚是一件極為高興的事情,洞內的氣氛既溫馨又高興,都圍著斬風三人問個不停,斬風卻排眾而出,逕自走到明帥身邊。
明帥見到他也格外開心,只是妻子正在喝水,因此無暇起身相迎,見他走來笑了笑,問候道:「這段日子還好吧?大家都很擔心。」
「很好!」斬風點點頭,深沉的目光移向平躺在被子裡的花舞,藉著昏暗的光線,隱約看到一對無神的眼睛閃動著相逢的喜悅,靜靜地看著自己,心裡突然一沉,像是一隻手揪著心口,很不舒服。
流千雪和硯冰也走了過來,蹲下身子近距離打量花舞,發現她整個人都憔悴了,又瘦又弱,面頰下陷,唯一令她們欣慰的就是眼神。
「舞……姐!」流千雪心腸最軟,一見這情形眼淚就止不住了,握住花舞的手硬咽道:「舞姐,我們回來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的毒,一定……」
如果說她的反應是柔性的代表,硯冰卻是剛性的代表,冰冷的目光化作一雙利劍,吐著冰塊般冷冷地道:「舞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下毒者碎屍萬段。」
明帥早己流下了熱淚,感歎道:「現在只有等雅雅的師父治好了狼敖,然後再細心調理舞孃的身子,相信一切都會好轉的。」
斬風拍拍他的肩頭以示安慰,看了一陣,眼睛移向旁邊,問道:「雅雅和師父呢?」
「他們去捉岩漿蟲了。」明帥指向洞穴角落的一個小洞,「從那裡進去一直往下走就是岩漿池。」
鳴一接口道:「捉一次幾乎要一天一夜,而且必須在狼敖清醒的時候去抓,因為大家都要耗盡全力制服發狂的他。」
「嗯!」斬風再次打量花舞,臉上的黑斑很明顯,一看就知道是中毒的症狀,眉頭微皺,問道:「真的查不出是甚麼毒?」
明帥搖搖頭,苦笑道:「醫聖看了看也認不出毒性來源,需要仔細的研究才行,這是現在唯一的希望。」
硯冰原本也沒有在意,聽了這番話才開始細心留意花舞的神色,看了片刻,臉色越來越沉重,喃喃地道:「這毒好像……」
明帥一聽就緊張起來,急著問道:「怎麼?硯姑娘認識?」
硯冰沉默片刻,望著斬風道:「這好像與屍毒有些相像。」
「屍毒!」所有的人不約而同驚呼起來。
硯冰點點頭,沉吟著又道:「我不擅長這個,知道的有限,不過既然連御醫和醫聖都無法分辨,也就是說可能不是人界的毒。」
「鬼界有許多種屍毒,大部分都不曾在人界出現過,沒有人認識也很正常。」
幸丘皺著眉頭問道:「你的意思是……鬼界下的毒?」
「很有可能。」
明帥騰的跳了起來,怒氣沖沖地咆哮道:「我們與鬼界無仇無怨,他們憑甚麼這樣害舞孃!」
硯冰也算是鬼人的一分子,自然首當其衝成為他咆哮的對象,但眾人都明白明帥現在的心情,沒有人計較這些,反而極力安撫他的情緒。
幸丘按著他的肩頭勸慰道:「明帥,你先冷靜一下,陰屍族也是鬼族,幻士是他們的傀儡,也許真是他們幹的。」
明帥也知道自己的反應過激,先向硯冰道了聲歉,誠懇地問道:「如果真是屍毒,能有辦法救嗎?」
硯冰點頭道:「應該有辦法解,只是……我對屍毒實在沒有甚麼研究,需要其它人幫忙。」
「其它人?」
硯冰沉思片刻,道:「這如果真是屍毒,必需要鬼人才能解毒。」
「鬼人!」明帥眉頭皺得更緊,不安地問道:「能不能請……」
硯冰明白他的意思,望著斬風道:「現在恐怕只有你和我走一趟鬼界了。」
斬風搖頭道:「你私自進入人界,這樣回到鬼界只怕會有麻煩,還是我去吧!有大哥在,應該不會有甚麼麻煩。」
「可你大哥己經回了鬼界,只怕你找不到他。」
明帥當然明白去鬼界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兩人都需要冒著生命危險,心裡很過意不去,但妻子的復原只能依靠兩人,心裡十分矛盾。
「好吧!我們走一趟。」斬風轉眼望向流千雪,伸手撫弄著細長的鬢絲,柔聲道:「阿雪,你留下來吧!捉岩漿蟲的事你應該能幫忙。」
流千雪含笑道:「嗯!我明白,你放心去吧!一切以舞姐的安危為重。」
明帥感激得不知道說甚麼才好,握著斬風的手久久說不出話來。
「放心吧!我們一定還你一個好妻子。姐姐,我們盡快上路。」
「嗯!」硯冰忽然想起一事,轉身面向幸丘,含笑道:「你跟我們來,有事要你做。」
「我?」幸丘楞楞地看著她。
硯冰神秘地笑了笑道:「當然,有件禮物要送給你。」
「給……給我?」幸丘被她的表情弄得一頭霧水。
其它人也感到很好奇,紛紛望著硯冰。
硯冰見幸丘一臉的傻相,璞味一笑,道:「算了,我把禮物拿來吧!你等著。」說罷便往地面奔去。
「風老弟,硯姑娘她……」
斬風拍著他的肩頭道:「等一等就明白了,放心,絕對是你想要的禮物。」
眾人猜測之際,硯冰又出現在洞穴中,身後還跟著一個瘦削的身影,縮在她的身後,因此看不清楚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