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刀立馬 江湖篇 第四十三章 麻煩
    奧特把遇到埋伏的事情對巡邏隊的首領敘述了一遍,但沒有講述後來龍騎兵的事情。那些人來的沒頭沒尾,根本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時候說出來是自找麻煩,這麼多年闖蕩的奧特也不是白混的。很聰明的把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一句也沒有漏。

    多普也跟著補充了一些,恰到好處,讓人一聽就立刻覺得那隊人絕對是惡貫滿盈的慣犯,罪大惡極的盜賊團伙,感覺商隊所有的行為都是被迫的,身為受害人的他們在勸說對方回頭是岸無果的情況下,不得不奮起反擊,消滅敵人,為地方上消滅了禍患,保證了一時的平安。

    巡邏隊首領好像根本不關心他們如何遇到,如何殺敵的情況,只是很詳細的詢問那些盜賊的衣著,相貌,特徵等,好像對這些人很關心的樣子。

    終於聽他們說完,首領也肯定了一些事情。但還是有些疑惑,這也正是他們在這裡安排的原因,還沒有得到確切答案,只有了個大致的推斷,所以,無法決定如何做的情況下,他的眼神又飄向了一直在旁邊細聽的小隊長身上。

    小隊長雙手五指慢慢合攏,做了個虛抱的手勢,首領立刻心神領會,大聲說道:「這些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辭,本官在這裡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強盜小賊,還有,你們這些東西來路不明,很值得懷疑。來人啊,全部給本官帶回去,仔細調查!」

    不容多普叫屈,後面的軍士們立刻圍了上來,把手中兵器指向了各人,明顯的如果不合作的話就要動武。狼軍和熱血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眼前這兩百多人的巡邏隊,在所有王風這邊的人的眼中,並不比那些盜賊們強多少,只要王風一聲令下,憑著王風身邊這些弓箭手,消滅他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所以,傭兵們的眼中,都已經湧出了濃濃的殺氣,手中的兵器也慢慢的出鞘,眼神盯著每個人眼前的敵人,一副要出手的樣子。不過,雙方都沒有首領的命令,只是互相對峙。

    看傭兵們這樣的表現,帶隊的首領有些惱羞成怒,大聲喝道:「你們還不束手就擒,敢造反不成。」

    「不敢,只是不知道需要怎麼樣的調查?」王風懶洋洋的問道。

    聽王風的口氣,似乎有希望同意跟他們回去,所以首領立刻放下了心:「總算還是有個識相的。」

    多普心中一陣鄙夷,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看到這些人是正規軍,立刻就害怕了。

    首領很得意的指著王風說道:「怎樣的調查,就是放下你們的武器,跟我們回古斯比,我們派人去調查你們的身份和來歷。在古斯比,不許隨便走動,不許經商,不許亂動貨物,不許分散,所有的人都要在我們的人監視之下,沒有我們的允許,不許出城。如果調查表明你們沒有問題,就可以放了你們。如果敢反抗,視同進行間諜活動,可以就地格殺。聽清楚了沒有?」

    「很清楚,長官。」正式的回了一句,臉上的笑容變都沒變,王風轉過頭,面向那個小隊長,還是懶洋洋的問道:「你也是這麼說嗎?」

    那人想不到王風會突然轉過來問他,一臉的尷尬,還沒等他開口,首領的聲音已經不客氣的傳了過來:「小子,這裡我才是總負責,你們所有的人都要聽從我的調遣,不要問一些不相干的人。」

    不理會這個人,王風只是左右看了看對峙的雙方,又轉回來,盯著那個人的眼睛,問的還是那個問題:「你也是這麼說嗎?」

    看王風根本不搭理他,首領大怒,喝道:「給我拿下!」旁邊幾個軍士立刻準備上前。「倉啷啷」幾聲,狼軍的武士們所有武器全部出鞘,精靈們拉開了戰弓,鋒銳的箭頭集中的指向了對面的小隊長。若漢的怒氣一發,就要上前的幾個軍士被嚇得明顯的退後一步,根本不敢再望這邊一眼,茫然不知道如何辦才好,求助的目光盯向了首領。

    隨著狼軍的行動,熱血的人也毫不遲疑,原來只拉出一般的兵器全部抽了出來。魔法師緊握魔法杖,開始吟唱咒語,形勢一觸即發。

    莽撞的首領顯然也沒有料到這些膽大包天的傭兵們竟敢公然做出對抗正規軍的行動來,但現在一堆弓箭手指著那個小隊長,小隊長命懸一線,卻讓他投鼠忌器。

    這個人的身份比起自己來實在是太高了,這裡幾百人加起來也比不上他重要,現在的他還是不知道,對方怎麼會認出這個化妝成小隊長的特殊人物的。

    面對這麼多兵器的威脅,這個人並沒有驚惶失措,而是輕輕的抬起右手,向後擺了幾下,立刻,所有的巡邏軍士收起了兵器,退後了幾步,整理好隊伍。

    看著王風的眼睛,這人終於說話了:「我想請你們協助調查一下,請你們跟我們到古斯比城,我保證你們在古斯比城內人身自由,你們可以攜帶你們的兵器,但是不能在城裡鬧事,事情一查清楚,你們就可以離開,最多不過耽擱兩三天。」頓了頓,接著說道「最近有一些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帝國已經封閉了國境線,任何人不能通過。為了帝國的利益,請你們配合我們。」

    語氣很客氣,還帶了一系列的敬語。旁邊的白雪嗚嗚叫了幾聲,王風也一擺手,狼軍的武器收回,熱血的人也有樣學樣,收了回來。

    大有深意的看了這個冒牌的小隊長一眼,王風笑道:「好,我們跟你們去。我,狼軍傭兵團團長王風,還沒請教…」

    那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白雪一樣,正式介紹自己道:「天龍帝國一級作戰情報官康恩男爵。很高興認識你,請跟我回古斯比城。」

    手勢一擺,巡邏隊列隊,前面帶路,男爵先生和王風攜手緊跟,後面的傭兵們也跟了上來。多普根本沒有否決的機會。

    看到巡邏隊虛張聲勢的行為,多普不由的心裡暗暗搖頭,現在的軍士們還好,可是這些軍官們也太怕死了吧。放到我們的國家,絕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估計那個王風剛才也是聲色內恁,不然怎麼會別人給個示弱的動作,立馬就也示弱配合了呢。如果不是他修養非凡,那就是他根本膽小如鼠。心裡已經對王風沒有了絲毫的好感。

    更重要的是,這個人仗著狼軍裡的人都聽他的話,竟然連商量也沒有和自己商量,就把兩個傭兵團和那麼多的貨物以及貨主交待了出去,跟著那個男爵去古斯比城。如果進城以後人家仗著人多翻臉怎麼辦,真是豬腦子。

    不過說起這個男爵,自己的家族在天龍帝國裡差不多經營了有兩代之多,從來沒有任何的情報顯示有這麼個人,估計那個男爵的身份也是假的。

    這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天龍帝國把邊境也關了。難道是為了我們貨物中的那個東西?來的時候還沒有事,要走的時候就關閉邊境,哪有這麼巧的事情。莫非真的是因為那個的緣故?

    如果真是為了那個的話,自己得早想辦法了,那個東西決不能落在天龍帝國的軍隊手裡,那將是家族的噩夢,也是自己國家的噩夢。

    集中自己手上的力量,加上外圍的佈置,偷偷的把東西從貨物中取出並送出邊境,應該不是什麼辦不到的事情,現在路上不好動手,只能等晚上了。

    那個王風,決計不能讓他活著了,沒有了他,看狼軍這些人誰來做主。趕緊通知少爺趕到國境對面,只要一過邊境,就組織殺手。按照少爺的安排,到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接管狼軍,這些讓人眼饞的武裝從此就納入家族的麾下。

    到時候,再仔細研究一下那些精靈的弓箭,真不可思議,他們的弓竟然可以射的那麼遠,威力那麼大,這樣的弓從來沒有見過。看他們的弓箭除了那個女精靈琳達樣式都一樣,一定是那個秘密的作坊量產的,威力那麼大,想辦法把這些技術也弄到手,家族又可以增加一項生財之道。

    那些武士也要好好的訓練一下,看他們的底功不錯,可是整天吊兒郎當的沒有一點身為武士的威嚴和紀律,真是武士中的恥辱,可能也是因為領導者本身就沒有什麼能力吧,無法約束下屬,自然會出現這些情況。那些精靈好的多,不過最近也有被帶壞的趨勢。

    不著痕跡的走到自己隊伍中的一個魔法師身邊,和他說了一會悄悄話,那個魔法師心神領會,慢慢的墜後,悄悄的用魔法發送了一段信息,又趕回了隊伍中,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前面的巡邏軍士和傭兵們都沒有注意。

    從那個盆地中走出來,上了大路,多普心中竊笑前面的男爵想控制自己這些人進行調查,卻不派人封住後路,難道不怕自己的隊伍中有人悄悄逃跑嗎?

    轉過一個小丘陵,多普和奧特突然驚怵的發現,路兩旁竟然整齊的排列了兩隊各有千人左右的騎兵隊伍,軍容整齊,冷冷的看著自己的隊伍從中間慢慢的通過。後面還有幾百人的弓箭手,遠遠能看到的還有幾十個魔法師裝扮的人。隊伍通過一半的時候,這些人齊刷刷的敬禮,敬禮的對象竟然是那個康恩男爵。

    這麼多人在這裡,如果剛才王風不同意,採用武力對抗的話,這裡所有的人估計連渣都剩不下。對方特意選了一個適合騎兵衝鋒的小盆地攔截商隊,可見是早有預謀。

    人一旦對別人產生了誤會,總是很難消除的,即便是別人做的正確的事情,在他的眼中也是碰巧,趕上了或者走了狗屎運,現在的多普就是這樣。

    多普已經對王風產生了殺意,並對他的很多行動不滿,所以他並不願意把王風的決定歸結到英明神武那一類,寧願相信他是貪生怕死而不敢和軍隊對抗,不過這次被他誤打誤撞趕上了而已。

    那隊人在巡邏隊和商隊走過後,排著整齊的隊列,跟在了後面,緩緩的回了古斯比城。

    進城後康恩男爵並沒有食言,把他們安排到了官方的驛站裡,對待王風異常客氣,安排好後,囑咐驛站裡的人員要好好招待,讓王風他們先休息,自己帶人離開了,一直沒有解釋發生了什麼事情。

    人員可以自由走動,除了通向國境的那個城門,所有的地方都可以去。奧特,多普都派了人出去查探風聲,王風讓留著值守的人小心看管貨物,自己帶了若漢和琳達親自出來看看。

    王風來到這個世界還真沒到過什麼城市,只有有限的幾個,正好也當作參觀了。

    王風感興趣的東西不多,無外乎兵器盔甲藥品什麼的,還有就是各個公會了,這會還有委託在身,所以這些公會就不去了。自己身上的寒鐵還一直沒有辦法,正好到處看看鑄造兵器的,或許能碰上個大隱隱於市的高手也說不定。

    走了幾條街,聽著前方有叮叮噹噹的打鐵聲音,從聲音上可以聽出,掄大錘的這個力道十足,節奏平穩,應該是個高手,值得一見,和若漢琳達說了聲,三人往那個鐵匠鋪走去。

    遠遠幾個市民模樣的人,不遠不近的吊著他們,應該是康恩安排的監視人員,反正只要他們不出城,隨便他們在城裡去哪裡,只要把行蹤記錄下來報告給上面就可以了。

    從王風他們出來,這些人就慢慢跟著,反正他們這裡也沒有什麼秘密,跟著就跟著好了。可能他們也被關照過,所以離得很遠,也不妨礙他們的行動,王風也就聽之任之。

    鐵匠鋪的規模不大,總共也就幾個人,裡面的東西有幾個倒還不錯,大都是些兵器,也有一些是些其他的工具,可能是耕種或者採礦用的傢伙。外面有個掌櫃模樣的看店,還有兩個人可能是顧客,正在拿著一個樣子奇特的工具和老闆侃價。

    裡面的作坊是公開的,從外面可以一直看到裡面去,這會正有兩個匠人正在鍛造一塊鐵胚,從火候上看,這塊鐵胚還不夠,可能剛剛開始錘煉。一個身材中等的工匠的拿著爐鉗和手錘控制鐵胚,另一個魁梧的大漢掄著大錘,準確的敲擊著鐵胚。

    隨手拿起把刀,仔細端詳了一下樣式,這把刀比較沉重,鋼質不錯,用指節敲敲,聲音清脆,是把好刀。揮舞幾下,可能有點太長,感覺控制的不是很好。

    正要放下,旁邊掌櫃的聲音傳來:「如果您是要挑一把稱手的兵器的話,這把刀可能不適合您,那是為身材魁梧的人打造的,您身邊這位保鏢倒是可以用用,您用的話可能尺寸有些大了。」

    這個掌櫃看王風沒有攜帶兵器,而若漢和琳達都跟在身後,一個背著大斧,一個斜挎弓箭,王風的氣質又時常表露出一些身為上位的威嚴,所以以為他們是保鏢和主人的關係。

    雖然他看人的眼光不是很準,但對這把刀的說法倒是很中肯。王風點點頭,同意他的說法,放下了那把刀。

    掌櫃的見他聽從意見,接著說道:「如果您想要一把自己的兵器的話,最好還是直接和打造的師父面談一下,每個人的特點不一樣,所以即便是相同的兵器也有些針對個人的細微差別,最好還是定做,根據您的身高,臂長,臂力,鬥氣的屬性以及您進攻的特點來特別設計。」

    「當然,可能您根本不用直接參與爭鬥,但也可以根據您出席的場合不同,打造幾把佩劍,尊貴的正式場合適合那種華麗的佩劍,您可以在您的佩劍上裝飾一些寶石,劍鞘也用華麗的材料包裝….不過,您還是最好和我們的師傅交流一下,保證能夠打造出符合您要求的兵器來。」看到王風對後面的話根本不感興趣,掌櫃的立刻變了口風,「我們這裡的兵器還是很出名的,連國境那邊的一些傭兵們都會到這裡來定做兵器。」

    這話王風倒是相信,這裡的兵器鋼質已經很不錯了,不過王風很奇怪,剛來這裡的時候,這裡還沒有這種鍛造鋼的技術,現在怎麼也會千錘百煉的鍛造鐵胚了?

    扭頭問道:「你們這裡的鋼質不錯,怎麼做到的?」這話已經有點犯忌了,打聽別人吃飯的技術。

    掌櫃的顯示一皺眉,想到王風的可能身份,沒說出口,只是說道:「我們的師傅手藝好,同樣的材料,同樣的打造方法,我們這裡的成品就是比別的地方好。」一句話帶過。

    王風也覺得有些唐突,忙道:「帶我們去看看你們的師傅,我有些活需要他們做一下。」掌櫃的樂滋滋的應了一聲:「哎,您跟我來。」

    跟著掌櫃的走到後面的作坊,兩個鍛造鐵胚的還在不停的鍛打,個高的那個赤著上身,露出一塊塊虯壯的腱子肉,汗流滿身,反射著爐火的光芒,彷彿身體外面鋪了一層水晶一般。個子矮的那個倒是很正常,連點汗都沒有。

    掌櫃的剛要說話,被王風攔住了,頗有興趣的看起他們打造的手法來。掌櫃的見這架勢,心知遇上了行家,也不開口,對王風指了指外面,示意要出去看店,王風點頭明白,掌櫃的退了出去。

    看了一會,兩個人的手法也沒有什麼特別,就是配合默契,下錘準確。小個的小錘在鐵胚上一點,大個的大錘肯定會準確的敲在剛才的點上,絲毫不差。而且大個好像是練習過什麼功夫,總是在下錘的時候帶上一絲力道,所以,鐵胚被鍛打的很均勻。

    王風很快就明白了這裡的鋼質為什麼比別的地方要好,關鍵在這個大個身上。這裡還是採用的三鍛法,並沒有到那種千錘百煉,但是大個力大,而且敲擊均勻,速度快,鐵胚還沒有變冷,就已經鍛過一遍,所以,三次打鍛的鐵胚相對別的鐵匠來說,比得上至少十次的鍛打,所以,鋼質普遍比外面好。但他們還是沒有明白其中的訣竅,只是認為自己手藝好。

    站了一會,作坊內爐火熊熊,若漢已經見汗了,琳達雖然沒什麼表現,但也很不願呆在裡面,王風見他們辛苦,讓他們自己出去涼快,自己留下來繼續看看。

    兩個人終於把鐵胚鍛打了一遍,鐵胚已經是那種暗紅色,需要重新回爐了,兩個人才停下來,把鐵胚架在爐火上,才開始正視王風。

    那個個小的是師傅,大個弄完後就出去了,可能是涼快吧。打鐵師傅見王風看了自己和大個半天,屋子裡這麼熱,也很佩服,說道:「看來您是對我們這點小手藝感興趣啊,您有什麼需要,我能幫上忙嗎?」

    王風沒有說話,踱到火爐前,伸手在火焰上試了試,雖然爐火足夠旺,但還沒到能融化寒鐵的地步。他這一手,那個師傅立刻另眼相看。不是熟練的鐵匠,沒有在爐火旁呆過半年六個月,根本不敢也不知道怎麼用手來測試火焰的溫度。

    顯然王風是個行家,正要開口,突然外面一陣吵鬧,其中居然有自己那個大個夥計的聲音,打鐵師傅立刻打住要說的話,跑了出去,生怕自己那個夥計得罪了外面的客人。

    王風也跟了出去,外面的聲音有若漢,不過他的聲音不是生氣,而是驚喜,所以王風也不擔心。

    外面一看,打鐵的大個正指著若漢,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也是我們…我們…狂戰士一族的?怎麼會…怎麼會…拿著武器,穿著鎧甲,你是傭兵還是戰士?」越到後來,說話越流利。

    若漢也很驚喜,剛開始只顧熱了,根本沒有注意看裡面的人物,如果不是老大進去,若漢還不想進去呢。正在外面涼快,那個大個出來了,在哪裡活動手腳,突然看到了若漢,揉了半天眼睛,然後和若漢一起驚呼出聲。

    想不到會在這裡遇上相同種族的人,所以若漢和大個都很驚喜,雖然不是自己認識的人,但都是在外面闖蕩的,難得會碰上同族的人,大家同為狂戰士,更深深理解狂戰士在外面闖蕩的辛苦,所以都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大個顯然驚異於若漢穿的鎧甲和背的斧頭。狂戰士由於體質的原因,很少有軍隊或者傭兵團願意接收。平常由於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危險,所以根本不敢帶武器出門。看到若漢居然全副武裝,自然有些驚訝。

    狂戰士平日可以控制自己在正常狀態,但這樣的狀態只是比普通人強壯一點點,只要受到血的刺激,立刻就會不由自主的發狂,除非在先天的本能上覺得危險,所以第一次和王風比鬥時,若漢就沒敢狂化。

    狂戰士的家鄉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不管任何矛盾,都可以在比武場內解決。兩個人,兩個家庭,或者兩個村莊如果有爭執,各選一個代表進入封閉的比武場,最後出來的那個代表的一方有理。而且狂化後會虛弱好久,所以並沒有什麼常勝不衰的出色狂戰士。他們也知道自己的特性,所以和普通人居住的地區離的很遠,每個國家在邊境的山區裡,都有或多或少的狂戰士聚居地。

    由於狂戰士的這個特殊體質,所以各國的軍隊在試了幾次,各自損失了不少人的情況下,不約而同的宣佈,拒絕狂戰士加入軍隊。各傭兵團也是如此。

    若漢出來的時候,那些識貨的傭兵團根本就不要他,所以才加入了貪狼,後來被王風收服。

    大個也有同樣的遭遇,不過他更淒慘,他出來的時候也是想著要縱橫天下,但只認識到古斯比的路,到了這裡,不但沒有傭兵團接收,而且由於身份被識破,連找個地方工作都沒有人收留,大家都因為他是狂戰士,生怕有危險,所以他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後來遇上打鐵的師傅,看他實在可憐,留他當了個助手。一直生活在鐵匠鋪裡。

    突然發現若漢是狂戰士,而且全副武裝,顯然不是軍隊就是傭兵,又驚又喜的他立刻上前盤問,想知道他是怎麼加入的。

    若漢給他解釋,他是傭兵,大個又驚又喜,終於有傭兵團肯接收狂戰士了,成為一個縱橫天下的英雄一直是他的夢想,即使每天悶頭打鐵的時候也沒有忘記過,聽說狼軍裡可以有狂戰士,立刻就要拉著若漢也加入狼軍。

    老實的若漢雖然很想幫助他,他很清楚的知道狂戰士在外面普通世界的艱辛,他自己也有過這樣的階段,但收不收這個大個,若漢不能做主,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王風。

    王風皺了皺眉,在這個被人監視的特殊時間,並不想增加一個狂戰士多生事端。

    順著若漢的目光,看到王風皺眉,那個狂戰士想也沒想,跑了過來,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咚連磕幾個響頭。若漢也跑了過來,一臉的企求。

    那個鐵匠師傅一看,連忙喝斥道:「做什麼,你這樣不是要害了人家嗎?不要為難人家了。」他深知這個大個助手的心願,但他也不願意他因為體質的原因而傷害了收留他的隊友。

    若漢突地開口道:「老大,你就讓他跟著吧,我保證他不會傷害到別人,你就收下他吧!」琳達一直對若漢很維護,這時候也走到王風身邊,輕輕的拉著他的胳膊,說道:「風,你就收下他吧!若漢也好有個伴,他們好可憐,可以的話我們多幫助他好不好?」琳達在外面經驗豐富,自然也瞭解狂戰士的悲哀。

    琳達都這樣說,而且若漢也是那樣的企盼,王風點了點頭,說道:「你就暫時先跟著若漢吧,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大漢狂喜,跳起來大聲說道:「我叫卓猛,謝謝你。」說完後又控制不住興奮的神經,大聲的沖天喊道:「我終於成了傭兵了!」若漢也過去衝他呵呵直樂。

    卓猛喊了一會,突然想起什麼,怯生生的走了過來,對王風說道:「那個…那個…」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稱呼。王風笑笑說道:「叫我老大。」

    「老大!」卓猛低聲的說道,「我的家離這裡不遠,那裡還有三四個和我一樣的年輕狂戰士,你看能不能也一起把他們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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