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都市的霓虹燈先後閃亮,或紅或藍或紫膛逐漸彙集成燈火的海洋,夜色下的中海分外迷人,此時是餐後時分,街上的行人多了起來,散步、逛街、購物、或者前住參加各樣的派對,一些時下最流行音樂的商場內已經是人來人往,繁華喧囂。
紅浦江邊,熙熙攘攘已經有不少的人,或在公眾長椅上休憩,或漫步江邊,江邊的外灘,一干龐大的中海審標誌性歐式建築在燈光的裝扮下美麗無比,江對面,海東開發區高樓林立,那亞洲最高的電視塔已經綻放出耀眼的激光,夜景瑰麗牡觀。
碼頭的一角,一個不大的環形小花園裡,一條公眾長椅上靠坐著一個身著條紋跌西裝的年輕人。這個小花園裡很清淨,也不會有會有任何人能隨意闖入,因為不遠處的前後兩個出口,各站著兩名戴著耳麥表情冷酷的風衣男子,散步的行人或情侶自然不敢貿然招惹這些表情嚴峻的人物,都很自覺的繞道而稈,而離年輕人所坐的四周,還有四名風衣男子在四周來回的徘徊,眼神犀利警惕,寥寥幾人,就已經將這個小花園封閉成一個絕佳的清淨之地。
張子文嘴裡還叼著一支煙,靠坐在長椅子上一動不動,目光似乎望著江對面的燦爛燈火,目光清澈、深邃、還有一絲淡淡的迷茫、一絲淡淡的憂傷,他的面色沉靜如水,但他的內心卻是波瀾起伏。
消息已經證實。保保隊長周青的效率很高。他帶給張子文一個很壞的消息。在離中海市20公里處的一個軍用機場,周青通過種計關係於段得到了可靠消息,唐舒就是從那個機場乘波音767專機離開,周青打聽不出專機飛向何方?但打聽到了專機上的標記是來自英聯邦航空。
英國?張子文鬱悶的扔掉快燃完的煙頭,長長地吐了口氣,他想到了唐影,想到了在美國期間看到她座駕前的小旗
幟。想到了威爾士,想到了那神秘的唐王室,他巳經開始在分析唐影與唐舒之間的關係,這是張子文一直不願意面對,一直不願意聯想的事情,但現在已經由不得他,為了那溫婉美麗的唐舒,他只能將自己的思站清晰,將以前種種的可疑線索聯繫起來,結論不會有太大的偏差。他不得不承認唐舒跟唐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且,這溫婉美麗的唐舒跟唐影一樣有著尊貴的身份。
小舒有著高貴的氣質,只是張子文下意識地將她高貴的乞氣忽略罷了,回想起唐舒小鳥體依人的可愛模樣,張子文眼睛裡抹過一絲溫柔,唐舒的溫柔可愛將她的高貴氣質掩蓋,那時候的張子文感覺得到她的高貴,只是他不願意去碰觸,不願意去探究。他認識她不久就巳輕喜歡上她,直到愛上她,他還記得當無業遊民前一直不敢在唐舒面前吐露心跡,他早就知道唐舒的心意,只是他不能很隨便的接受,原因就是一個,就是因為她有著天生的尊貴氣質。他一直認為自己不配她,唐舒那價值不菲的皮夾子裡有著太多太多的卡,她的穿著,她刷卡的灑脫,她的言談舉止,都透露出她身份的不凡,豪門千金,在那時候,張子文一直將她定位於豪門千金,而他只是個無業遊民,身份與距離的差距,得到她只能令她委屈,他曾經在逃避小舒對他的情感……
有了工作後的張子文一直在證明著白已的價值與能力,那時候的他很努力,他將一份沒有前連的文員工作做得有聲有色,遇到暮青後他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刁難,他很珍惜自己的工作,很珍惜白已的收入,他也一直相信白已有著出頭的那一天,而這一切,他都是為了能在小舒面前挺直腰桿,他要堂堂正正的愛小舒,要用自己的能力帶給她幸福。
社會現實,張子文一直在努力縮小與小舒的差距,一系列的變故令張子文的人生發生著變化,他有了自己的事業,在小舒的柔情攻勢下,在他自認為能讓小舒過上好日子的時候,他接受了小舒,也只有站小舒一起,他才能感覺到那無窮無盡的溫馨,他的愛是炙熱的,他疼她、愛她、呵護她,他打心眼裡願意跟小舒一生相守……
從酒吧救美認識她開始,她的音容笑貌,她的溫婉可人,那被單下的尷尬、那唇角的初吻、那溫泉下的溫柔撫慰、那黑暗下的纏綿、還有那激情的初夜,就如發生在昨日,歷歷在目,溫馨的回憶與思念充斥著張子文的胸腔,讓他情腸牽結,讓他回味無窮……
佳人芳蹤渺渺,她巳掛離他而去,張子文長長的歎了口氣,他不能沒有她,他已經聞不開這漂票美麗的小舒,身邊沒有她,他的心很失落,很空,一片空白……
她的離開一定不是本意,張子文不相信小舒就這麼離開自己,他請楚小舒的情感,請楚小舒對他的無盡留戀,她曾說過還要回來的,張子文想起了慕青的傳話,現實殘酷,電話的不通讓張子文感覺到小舒的離開是人為因素,唐影,張子文腦海裡浮現出她高貴美麗的面容,小舒的臉蛋與唐影的面容在重疊,他感覺得到小舒的神秘離開有著難已說明的原因,但這已經不重要,等待令人痛苦難熬,張子文決定主動出擊,他不想等待,找回她,到天涯、到海角,一定要找回小舒,不惜一切代價,張子文咬了咬牙,血液的循環在加怏,在沸騰……
「董事長,時間到了……」周青走近張子文身邊,小聲提醒著。
張子文瞧了瞧手錶,8點30,跟伍敏的的約會已經不到半個小時。張子文緩鍰站起了身子。穿好周青遞過來的外套。張子文的唇角有了絲苦笑,伍敏,他還欠著這冷傲丫頭的情債,也不知道她約自己有什ど事?哎,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張於文收拾了下情懷,走向了停在不遠處的白色寶馬……
中海市城南。三輛豪車停靠在音樂房子路邊,張子文步下車來,應該是這裡離吧,除這裡,張子文實在想不起跟伍敏迅有其它什ど老地方?
在一干保鏢的簇擁下,張子文進了大廳,熟悉的薩克斯旋律的音樂旋律飄進了耳邊。熟悉的旋律,好幾個月沒來,這裡的音樂旄好像永遠也不會變。老地方應該是老位置,張子文坐了下來,習慣性地掏出一支煙點燃,眼前的情景是那麼的熟悉,熟悉的音樂,熟悉的環境,熟悉的燈光,熟悉的情調,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從前,而他所坐的位置,慕青與伍敏都曾在這裡跟他單獨相對,這裡也的確令人懷念……
此刻音樂房子裡的人並不多,張子文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老位置上,喝著咖啡、吸著香煙、聽著音樂,一切似乎跟以前一樣,只是今日不同往日,現在的張子文已經不是那混工資吃飯的小職員。大名人、大富豪,他所坐位置附近的區域巳經包了下來,安全第一,這些瑣碎的事情自然有手下為他打點……
准9點,伍敏出現在張子文的眼簾,很準時,窈窕的身材,時尚的打扮,那張精緻的臉蛋無須任何妝扮,美麗依然,她看到了他,美眸裡有了笑意,很甜,她在對自己笑?張子文有點懷疑產生了幻覺。
張子文站起了身子,身份的不同能造就出一個紳士,他替她拉開的坐椅,很紳士,他也得到了回報,美女矜持地微笑,讓他的心不受控制歡跳的美女微笑,伍敏越來越有女人味,這是她留給張子文的新印象。
「喝點什?咖啡?飲料?」張子文點了支煙,打火機很精緻。
「謝謝,卡布奇諾。」伍敏的口味沒有變。
咖啡香濃,短暫的無話,兩人攪拌著杯中的咖啡,張子文在等待,他不好意思問伍敏為什麼要約他,而伍敏似乎還沒有找到跟他單獨面對的感覺,她似乎找他不為公事。
「你……是為了案子的事惰吧?」張子文打破了沉默,總得開口說話,而公事似乎是切入口。
煞風景,也只有這個傢伙在這浪漫的氛圍裡說出這煞風景的事情,他得到了伍敏的白眼,風情白眼,這一唯,讓張子文本已平復的心再一次歡跳,這種女人的小表情令她曾經冷傲的臉蛋很生動。
「你很想跟我談案子是嗎?」伍敏端起咖啡小飲了一口,姿勢優雅。
「也不是……」張子文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那你今天約我……」
「想跟你談談,談談你我之間的事情。」伍敏放下了咖啡杯,美麗的臉蛋有了抹紅暈。
「你我之間?」張子文的心跳了跳,船上的旖旎之夜浮現腦海,她還記著那茬?還怪自己?
「不錯,我今天約你就是想問你一些話。」伍敏咬了咬柔唇,美眸凝視著他。
「不會是想審問我什麼吧?」張子文苦笑了一下,小小的調佩了一句,她的話話另有所指,但她的眼神卻有著警察的職業習慣,這種凝視就是摧毀被審對象的內心防線。
「就算是審問你吧?」伍敏瞧著他的眼睛,輕輕地說道:「你可以選擇回答或不回答。」
「我……選擇回答……」張子文從她的眼神裡讀到了期盼,他感覺自己已經不能拒絕她問的任何問題,當然,朋友的案子除外。
「這是你說的,是男人就要對我的問題負責,要誠實。」張子文的合作讓伍敏的美眸裡有了絲笑意,不管他的回答是否令她滿意,只要他誠實回答。
「你問吧,我在你面前會很誠實,而且你不覺得我在你面前一向很誠實嗎?」張子文笑了笑,伍敏的語氣很警察。
「才怪,你這傢伙騙了我少次不記得了嗎?」伍敦再一次扔個白眼跟他,自己所面對的審問對象,眼前的傢伙是最不誠實的一個。
這衛生眼有點味道,迷人,張子文破天荒的沒有跟她鬥嘴,點了支煙,掩飾了下心跳,在敵人面前他的心率不會有任何波動,在美女面前,他的心就是不大聽話……
「張……子文……」伍敏喚出了他的名字,聲音微徽有些顫:「我今晚問你問趕,我只問一次,你一定要誠實,不管好壞,我需要你的真話,你能做到嗎?」
「問吧,我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張子文嘴裡在調侃,但他的眼睛卻很真誠,她微顫的聲音令他的心的顫動。
「那好……」伍敏咬了咬柔唇,凝視著他的眼睛輕輕說道:「我想問你,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她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張子文的心跳了跳,她凝視的眼神有著強烈的渴望,她在等待著自己的回答,張子文略微沉吟了一下,四應著她的凝視,輕輕說道:「喜歡。」
「你回答的是喜歡我?」回答簡單乾脆,伍敏一時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大敢相信這是真的。
「是的,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張子文點了點頭,他記得第一次被她抓規行的時候就很喜歡她,她是除何麗外在外面接觸的第一個美女,美女誰不喜歡?
「第一次見我就喜歡?」伍敏臉蛋上有了抹辱紅暈,她更不相信,柔唇下意識地撇了撇說道:「那你時候怎麼對我那麼凶?」
「是你對我凶吧……那時候你把我當一罪犯,可沒給我什麼好臉色。」張子文苦笑了一下,那時候的他總覺得自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好像是這樣,以前種種瞬間浮上腦海,伍敏的臉蛋嫣紅一片,她想起了自己對他是不夠好,但他那時候也的確是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