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文紋絲不動,表情冷峻,他眼中的冷芒只鎖住面前的青臉隊長,對於圍上來的城管人員視而不見,他在等待,今晚之事要想善了已經不可能,他也沒打算放過這群橫行霸道的城管人員,但他需要後發制人,需要這些人的拳頭向自己的身上招呼。
「你他媽的是找茬來的吧,活膩了?」青臉隊長感覺到張子文的沉穩。
「你他媽的就不是個東西,活膩的是你吧。」張子文冷笑著刺激著他,主動攻擊顯然不明智,他清楚想全身而退就得找正當防衛的理由。
話音未落,張子文立馬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胛被兩名城管鎖住,下手頗重,張子文冷冷一笑,他此刻的肩胛處肌肉堅硬如鐵,保護著肩胛鎖骨,城管傷了不他。
「隊長,說那麼多幹嘛,廢了這小子。」鎖住張子文肩胛的一名城管聲音陰冷。
另一名城管待同夥話音未落,「啪」的一聲,出掌重重的擊在張子文的頭上,嘴裡喝道:「跪下!居然敢在這裡撒野!」
張子文沒動,眼睛依然凝視著身前的城管隊長,頭部的重擊對他來說只是撓癢癢,不過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張子文此刻的眼神變得殘忍起來。
不明就裡的青臉隊長見張子文已經被控制住,陰聲冷笑道:「嘿嘿……把這小子吊起來,給我狠狠的修理,媽的,你們幾個人去把花店裡的女人抓來,竟然敢慫恿人來鬧事,得讓她好好接受接受教育……」
青臉隊長說完,眼神中露出淫褻的光芒。
隊長有令,立馬就有幾名隊員向門外衝去。一聽到拿美女,這些傢伙個個奮勇爭先。
只是這些隊員剛衝到門口,突然,眼前一花。感覺一道黑影快若閃電的攔在身前,待看清楚眼前黑影均呆了呆,是張子文,見鬼了?這些隊員瞧見張子文冷酷的眼光,唇角還掛著絲殘酷的笑意,而那兩名拿住張子文城管卻瞧著自己地手發愣,他們只感覺手一滑人就消失不見,太快,快得來兩名隊員沒有絲毫的反應。
「快!拿住那小子!」隊長反應敏捷。疾呼出聲。
一名隊員應聲迫了上去,立功的機會到了,他動作夠快,倒霉得也夠快,腳影閃現,張子文猛的一個側端,只聽「喀嚓」一聲骨裂響起,一名衝在最前面地隊員倒飛出去,「砰」的一聲重重的摔落在茶几上。
「……這傢伙扎手。抄傢伙!」不知誰呼了一聲,一些反應快的城管紛紛抽出警棍,嚎聽著衝向張子文,這些城管平時的訓練顯然是非常的到位,動作夠快,張子文身形一晃,攻擊發動,行雲流水的動作出現,貼身,拿腕。摔肩,摔飛一名,再貼、拿腕、錯骨,骨裂聲響,一眨眼的功夫就放倒了兩名,脫手的警棍還在空中翻飛地同時。張子文已經貼上了第三名隊員,肘擊膝頂的兩下閃電重擊。骨頭爆裂的聲響清脆的響起,這名隊員口中的鮮血噴了出來,兩聲輕響,翻飛的警棍捧落在地下,快到顛峰。
張子文的動作還在繼續,城管隊員的分散包圍絲毫影響不到他的分別殲滅,大會議室此刻似乎變成了小會議室,張子文身形過處,就能聽到骨裂與慘嚎之聲,聲音地動靜驚動了外面的城管隊員,橫行霸道慣了的城管隊員似乎只知道鎮壓與攻擊,乍一見有人撒野,立馬衝進了會議室,人源源不斷的湧進來,張子文樂壞,滿眼都是灰色制服,滿眼都是跋扈的面孔,都把他當成了羊,群狼圍攻,他這頭羊卻專門貼上群狼,手錯腳挑,掌劈爪傘,滑溜的身形接著個的貼了上去,會議室的上空數根警棍在翻飛,慘嚎聲陣陣,骨裂劈啪爆響,而外面還在湧進來的城管隊員還以為羊己經被撕裂,一個勁的往人叢中湊,待感覺身體突然被什麼東西貼住地時候,手中的警棍不聽話的在往空中飛,緊接著就是一陣鑽心的巨痛,手腕、膝蓋、胸骨,依次爆裂,辟里啪啦聲中,張子文身後已經到下了一串。
混亂、嘈雜、擁擠,地下一片狼籍,人叢似乎越來越多,身形的滑溜伴隨著小巧的貼身肉搏,張子文地泥鍬般的身形專門朝人堆裡竄,一條條灰色地身影一旦被貼住,緊接著就被彈飛,一連串蓬蓬肉擊之聲連續響起,數條灰色身影向四周飛了出去,人太多,飛出去的力道慣力還撞倒幾名,羊迅速的竄動,狼在空中飛,此時的張子文將所學的格鬥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他現在已經成為格鬥機器,威力無比,數根警棍一貼上他的身體就莫名其妙的飛了出去,會議室裡面什麼都在飛,警棍、眼鏡、牙齒、帽子、人體,夾雜著聲聲的慘嚎,清脆的骨裂,重重的摔落之聲,景象壯觀、詭異,空氣著瀰漫著血腥氣味。
地下的灰色身體越來越多,已經無法下足,張子文踏著地下的肉體迅速的挪動,眼神閃著冷芒甚是犀利,嘴唇緊閉,從頭至尾他都沒有哼出一聲,掌拳翻飛,他只管悶聲動作,他的身體在爆發出無窮的能量,他已經紅了眼,眼前全是灰色一片,灰色就代表著敵人,他只管朝灰色人堆裡竄,胳膊與拳頭一直在身前兩尺左右爆發,小巧的動作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空間與距離在他眼中有著極其精確的計算,穩、準、狠、準確無誤的招呼在灰色的身影上,所向披靡,會議室已經變成了修羅場,而灰色的人叢則越來越少,張子文身形過濾進人叢,瞬間就七零八落,到此刻,只剩下零星的幾條灰色人影在顫抖,現在這幾條僅存的狼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幾分鐘之前的密集人影已經消失,會議室豁然開朗,地下全是灰色的人體,倦縮著,在顫抖,在抽搐。在痛苦的呻吟。
有人鑽桌底,是首犯,張子文眼角的餘光一直鎖住青臉馱長,他一直就沒脫離他地觀線範圍。只是青臉隊長已經被這殘酷的一幕再次嚇變了色,這會兒的臉色變得煞白,成了白臉隊長,這傢伙是首犯,料理了嘍囉,對於這種首要人渣,張子文起了殺意,他的身體如風般地掠了過去。
有人阻擋?凡上出現在張子文眼簾2米內的都是障礙物體,一名嚇得打抖來不及躲避的城管在張子文迅猛的衝撞下彈飛。「喀嚓」一聲骨響,被彈飛的隊員身體重重的飛跌在茶几上,「嘩啦」一聲爆響,茶几已經被身體的重量壓得四分五裂。
張子文飄逸如風的身形突然一矮,這是他今日在格鬥中唯一做得比較大的動作,整個身體在會議室瞬間消失,人已經隱沒入桌下,只聽「砰啪」肉擊之聲爆響,緊接著「轟」地一聲巨響。會議桌突然爆裂,碩大的會議桌突然分解,灰塵瀰漫,一條人影隨這四濺的木屑飛向了空中,身體在翻飛,跌落,離地1米的瞬間,「砰」的一聲,張子文一腳飛出,正中人體的腰部。人體再次飛了出去,直接飛向了牆壁,「蓬」的一下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灰塵四濺,人體反彈,「啪」的一聲又重重地摔落在地下。那條人體痛苦的抽搐著,喉嚨裡呵呵有聲。口裡不斷的咳出血塊,卻叫不出來,遭到連續大幅度重擊,首犯的瞳孔在收縮,漸漸的擴散,臉色在做著生命中的最後變幻,白轉青、轉紅、轉黃、直至再次轉白……
會議室恢復了平靜,雷霆攻擊結束,張子文冷冷的環顧了一眼,會議室內已經沒有立起的生物,那幾名零星的倖存者在這種恐怖的環境下只能倦縮在地下顫抖,除了立在人堆上地張子文,誰還敢成為醒目的目標?血腥、塵屑,滿耳都是痛苦壓抑的呻吟,在這個恐怖的襲擊者面前,滿屋的人都不敢哼大聲了,所有遭到重創的人感覺到站在會議室中間地張子文不是人,是機器,殺人機器,太恐怖。
張子文放鬆了緊繃的肌肉,連續高強度地肌肉爆發讓他感覺到些許的疲憊,他點了支煙,慢慢朝會議室外走去,他要取回屬於李秀的花架,還有那殘缺的鮮花。
衝突與暴力似乎沒法停止,剛從修羅場走出來的張子文身上流淌著暴力的血液,他的身上散發出暴虐之氣,凡是阻擋他的一切生物都是摧毀的目標,在城管大隊的倉庫內,活動的物體遭了恐怖的襲擊,就連偶然路過的老鼠都沒有躲過災難,很快,倉庫內就橫七豎八的躺下了10幾人,灰色的身影夾雜著藍色,張子文知道那藍色是搬家公司的制服,但殺紅眼的他把搬家公司的工人當成了為虎作倀者,動手毫不留情,他只有一個念頭。廢掉,讓城管大隊裡所有出現在自己視線範圍的生物統統廢掉。
城管大隊一戰,共計56名城管人員,33隊員重傷殘廢,15名輕傷,4名精神失常,首犯變臉隊長當場斃命,3名有著相當身手的隊員送進醫院後傷重不治宣佈死亡,以暴制暴,遇到強敵張子文的摧毀不會留下一絲反抗,要怪只能怪這3名隊員身手太好。
雷霆襲擊前後用了15分鐘就結束整個戰鬥,但是,這完美血腥的暴力行動卻有了一絲瑕疵,讓張子文下地獄的是6名搬家工人,這6名工人身上骨頭多處碎裂,被張子文的雷霆手段製造成終身殘廢,也就是這6名無辜的平民群眾將張子文送上了軍事法庭……
作為後發制人的正當防衛,致死人命只能算是防衛過當,有軍方高層周旋,讓張子文逃脫了被槍斃的厄運,如果不是因為他誤傷無辜平民,軍事法庭最多判他3年的勞動教養,軍藉保留,3年勞動教養出來還可以繼續服兵役,那他還是一名軍人,最多算是背著政治污點的軍人,以後會因為戰功逐漸抹去污點,他的前途一樣的會光明,但傷殘無辜平民讓他的軍隊生涯從此結束,部隊也為此付出了上百萬的經濟代價擺平傷殘家屬,造成軍民魚水情的惡劣影響讓張子文半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軍隊經過慎重的研究,做出了對張子文來說最為殘酷的決定,開除軍籍,遣送原籍,一旦開除軍籍,回地方後2年之內不能上戶口,張子文為此當了整整2年的黑籍人士,成為一名沒有身份的人,整整2年,張子文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工作沒他的份,所有的社會活動不能參加,選舉資格被剝奪,出遠門的機會都被剝奪,就連住招待所都沒有資格,銀行不可能為他開戶,他沒資格申請信用卡,所有的社會保險沒他的份,購車買房對他來說只是種傳說,更別說買部手機都得用何麗的身份證買號碼,作為黑籍人士的他連身份證都沒有,從超級精英淪落到極品垃圾,這對於一名曾經的優秀軍人來說是多麼殘酷的打擊,在這個國家,一名沒有身份的人意味著什麼都沒有,連社會最底層的人都不如,阿貓阿狗都有狗牌貓牌,而他,卻連編號都沒資格擁有,他還記得最初回地方的時候,他還因為沒有身份被警察當成盲流或流竄犯,派出所一個月得至少得進3次,掛號已成常事。
這是張子文回地方後的恥辱,也是他心中不可磨滅的傷痛,他為此整整頹廢了兩年時間,浪費了寶貴的青春,意志的消沉,對任何事漠不關心的態度,他成了不被社會承認的邊緣黑人,他差點一點點就淪落成人渣,他還記得自己滿兩年黑籍後領取到身份證的激動心情,他再次擁有了合法國民身份,他為此大醉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