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趙子丹所判斷的那樣,樸銀姬並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經過了上一次的教訓之後,整個人就好像突然長大了一般,雖然平時仍然活潑卻不再像以前那樣胡鬧。
正式成為「神域」成員的樸銀姬並沒有辭去自己在「趙氏基金」的工作,這不但是樸銀姬本人的意願,也是趙子丹的要求。畢竟「神域」再怎麼說都是一個秘密組織,樸銀姬在表現上還是需要一個正式的身份。
考慮到工作的方便性,樸銀姬被調到了董事長辦公室當秘書。這件事情在「趙氏基金」內部引起了不小的風波,特別是有一些對樸銀姬心懷嫉妒的工作人員在背後風言風語,稱樸銀姬成為了董事長的「小秘」。
若是這件事情放在以前,樸銀姬肯定會在趙子丹面前抱怨幾句。不過經歷了徐大福事件之後,樸銀姬再也不敢隨便在趙子丹面前胡鬧了,反倒是趙子丹在從龐經理那裡聽說了這件事情,讓他處理了那幾個人前人後說樸銀姬壞話的工作人員。自然,在一些有色目光下,這種保護行為似乎更是印證了董事長包養小秘的事實。
趙子丹不可能將精力放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他趁著樸銀姬犯下錯誤的機會,讓她聯絡了那個「福叔」。
樸銀姬對趙子丹的吩咐自然是照辦,心中也想著老闆找「福叔」的目的。不愧是先天進化類型的超能者,樸銀姬很快就想到了趙子丹的目的,甚至於她隱隱感覺自己之前的一切都掌握在老闆眼中。
即便有了這樣的認識,樸銀姬卻無法對老闆生出怨恨之心,畢竟這件事情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對,老闆也就是順勢而為罷了。同時,樸銀姬也想到只要「神域」和福叔的這種合作展開,福叔即便沒有退休,也可以享受安樂的晚年。而這不就是她的目的所在嗎?如此,她還有什麼抱怨的?!
趙子丹和福叔的談話十分和諧。福叔給趙子丹提供香港地區的各種情報,而趙子丹提供對福叔的保護,在正式的「保鏢」到達之前,暫時由樸銀姬負責福叔的安全。
「趙先生,您不是在開玩笑吧?」福叔看了看一臉平靜的樸銀姬,詫異地道:「銀姬一個女孩子家,怎麼保護我這個老頭子?」
「徐老爺子,明人不說暗話,恐怕趙某比你更加瞭解樸小姐的身體情況。這個世界上存在一個特殊的人群,樸小姐同樣是其中的一員。」
趙子丹輕輕地吐出一個煙圈,然後用實質化的精神力將其進行各種形狀的變化,在福叔的目瞪口呆中道:「以前的樸小姐已經是天生神力,不過經過專門的訓練之後,現在她已經成為了一名合格的戰士。相信,就算是國內最出色的特種戰士過來,也奈何不了她。至於槍械方面的成績,更是不在話下。銀姬,給你的福叔表演一下。」
銀姬回答了一聲,然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槍,對著花園中的一棵柳樹枝條上的嫩芽開了一槍。
根本沒有瞄準的動作,只是隨手拈來,特製的子彈瞬間將那朵嫩芽從枝條上切割下來。而在此過程中,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響。這種依照MOS的技術製造出來的「無聲手槍」,確實已經非常接近「無聲」的程度了。
在徐大福尤自不敢相信地擦眼睛似乎想要確定不是自己的眼花的時候,趙子丹再次道:「另外,趙某還將贈送徐老爺子你一身防彈裝備,和衣服一樣的輕薄,但是卻可以擋住大口徑反坦克狙擊槍的子彈。嘿嘿,這可是現在美國總統標準的防彈裝備,造價高達2000萬美金。」
想到別墅中那一箱子的防彈裝備,趙子丹就不由地想笑。因為那根本就是美國人自己的東西,只不過在運送的過程中被弗瑞德發佈假命令截獲,並且通過數百次上千人的轉手,才到達香港的一個廢棄碼頭,然後由樸銀姬親手取來。
弗瑞德還告訴他,事後有近百名工作人員因為這一次的「失誤」而被解雇。而且FBI還在這些人中順帶找出了兩名他國間諜,三名貪污的官員,給這件案子披上了一層迷霧。據說,當時他們已經向MOS發送求助信息了。只可惜,卻被弗瑞德給攔截了下來,並且告訴FBI這件事情已經由MOS接手,讓他們放棄所有的調查。
於是,這件無頭案就這麼給擱置下來,最後唯一抱怨的部門變成了那個生產這種防彈裝備的軍事研究所。
接下來,趙子丹又讓樸銀姬用威力強大的特種手槍實驗了一下那套防彈裝備的防彈性以及減震性。穿著防彈裝備的人,最多也就是感覺到被擊中處被蟲子咬了一下罷了。這樣高性能的防彈裝備,自然是讓徐大福歡喜非常。
在很少使用槍械的香港,穿上這樣的一套裝備,除非對方刻意攻擊頭部,否則還真是想要自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根據美國方面的實驗數據,穿著反彈裝備的人,即便從二十米高的樓房上掉下來,也不一定會死亡。
嘖嘖,這樣的性能,也不侮辱它2000萬美金的造價。甚至在某些重視自己安全的人眼中,就算是花上一億美金買上這樣的一套裝備也會感覺到物有所值。
自然,徐大福同樣對這樣的一套防彈裝備滿意得不得了,並且表示根本不用樸銀姬保護,畢竟只要不退休和各大社團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他,是不會受到攻擊的。再說了,樸銀姬跟在他的身邊反倒有可能讓某些嗅覺靈敏的人產生警覺。
對此,趙子丹自然沒有意見,只是表示會盡快提供專業的保鏢,以保證徐老爺子的真正萬無一失。
送走了徐大福,趙子丹隨後和樸銀姬一起出了門,目標是深圳的「望海大酒店」。
在趙子丹驅車趕往深圳的時候,「望海大酒店」的708號房中,兩名穿著西服的男子正在輕聲地交談,他們正是趙子丹這一次所要見的人,也是廣州軍區主管人事以及後勤的副司令趙伯恩以及他的機要秘書周永彬。
「司令,您的這位本家的身份可是神秘的緊,至今為止國安方面都還沒有提供確切的消息。而表面上的資料現在幾乎已經完全無法查證,出生地幾經搬遷和重建,就算是找到原來的住戶,恐怕也無法確認他身份的真實性。還有,他的父母在兩年前的空難中去世了。」
「剩下的也只有哈佛大學這方面了。只可惜,根據那裡的資料,這個趙龍平時性格孤僻,根本不與人打交道,他的同學甚至都不記得他的樣貌,只知道是他是一個華人。」
「呵呵,不用太過驚奇,這種情況在情報部門其實很長見。很多特工都是找類似的身份,只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應該不是特工。若他真的是特工,並且和我們軍區合作,那麼實在就太過愚蠢了。」
「可是司令,我仍然覺得這個趙龍很詭異,似乎並不是單純地招募保安人員那麼簡單。對了,還有,他這麼多錢是怎麼來的?他父母留給他的遺產合算成港幣只有兩億三千萬。可是單單是他的那幢別墅以及車庫中的那些名車,就已經超過了這個數字。」
「哦?那麼小周你認為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錢?」趙伯恩臉上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
「這個,我暫時想不到。咦——」周永彬驚訝地發現在關於趙龍的資料末尾,居然有一份詳細的資金來源。在那上面,清楚地記錄了趙龍在他的父母死後不久於美國的期貨市場上大賺了一筆,獲利高達3億美金。
周永彬不僅僅是驚訝趙龍的那種天才,更驚訝這突然多出來的一頁資料。
「這是昨晚我剛剛收到的新情報,還來不及給你看。」趙伯恩在給秘書解除了疑惑之後,問道:「現在小周你又有什麼想法?」
「司令,期貨市場的這些數據會不會有假?」周永彬本能地說道。下一刻,周永彬立即發現到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因為從來沒有聽說過在期貨市場上還能作假。
那裡面每天流通的資金數量驚人,足夠買下十數個美國。所以,如果美國白宮的網絡安全是S級的,那麼期貨市場的網絡安全級數絕對不會低於S級。
趙伯恩並沒有認為周永彬的這個問題很好笑,不但如此還令他想起了一件事情。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兒,趙伯恩對周永彬道:「小周,你去外面去看一下那位趙龍先生有沒有到。」
說話的同時,趙伯恩從口袋中拿出了一隻特殊的手機。已經在趙伯恩呆了兩年的周永彬自然知道這隻手機意味著什麼,於是馬上恭敬地起身,離開了房間。在走廊上,周永彬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環境,生怕有可疑份子接近。
房間內的趙伯恩並沒有馬上打電話,而是再次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探測器,是專門探測各種監聽和監視設備的儀器。這種儀器甚至還可以探測出那種原始的監聽管道的存在與否,確保了在談話的時候不洩密。
半分鐘之後,確定了環境安全的趙伯恩,撥通了自己熟記的一個號碼。
在遙遠的北京某一幢不起眼的四合院中,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笑道:「老趙,怎麼這麼有空,在這個時候找我聊天?」
「老林,我可沒有功夫跟你閒談,我找你有正事。」趙伯恩幾乎可以想像到電話那頭的林劍勇一臉嘻笑瞬間轉化成嚴肅的模樣。
果然下一刻,四合院中的老人神情完全變了,沉聲道:「什麼事,你說。」
「是這樣的,我記得去年內參上說美國政府和一個民間組織為了爭搶一個黑客大打出手,是嗎?」
「不錯。而且這涉及到『龍域』這塊,所以我們國安很快就放棄了這方面的情報收集。」林劍勇不由地皺起了眉頭,直覺告訴他自己的老朋友碰上了麻煩,而且是大麻煩。
「老趙,你不會告訴我你的事情和那個黑客有關吧?」
「不是,只是我的一個猜測。我只是想問一下,有沒有人能夠在美國的期貨市場上動手腳?」趙伯恩用一種相對輕鬆的語氣道。自己的這個老朋友什麼都好,可是做國安的頭頭久了,對情報的事情太過敏感。
「期貨市場?黑客?」林劍勇不愧是搞情報出身的,很快就把握到了趙伯恩話語中的深層次含義:「老趙,你不會告訴我你懷疑之前給你的那份期貨市場的報告存在問題吧?你懷疑那個黑客做的手腳?那個叫趙龍的和黑客有關係?」
趙伯恩對林劍勇一連串的問題只能無奈地翻翻白眼,道:「老林,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其他的一切都是未知,也是我的猜測,也有可能是八竿子都打不上的事情。」
「不知道。」林劍勇沒好氣地回答道。
「不知道?老林,這就是你的答案?」趙伯恩睜大了眼。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想就是『龍域』也只是瞭解基本的情況。不過據我分析,那名黑客應該可以做到這一點,不然美國政府也不會在去年甘冒天下之大不諱,公然讓人假扮中東人殺傷那支遊行隊伍——」
說到這裡,林劍勇似乎想到了什麼,說了一聲「等等」,然後打開了桌子上的電腦,經過指紋、瞳孔以及血液DNA認證三步程序,進入了系統。
隨著林劍勇這個國安局頭頭的手指飛快地移動,從人物資料庫中調出了趙子丹這個去年在美國聲名大躁的『正義律師』的照片,然後又調出了趙龍的照片。
林劍勇點了一個紅色的按鈕,電腦發出一聲電子合成聲:「人物正在進行匹對,請稍後……」
在等待匹對的時候,林劍勇沉聲對趙伯恩道:「老趙,我懷疑趙龍可能就是那個『正義律師』趙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