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液魔
    被一群軍方首腦牽腸掛肚的老巫師北濟,現在正在一個不知名的星球上,這是一顆很小的星球,一顆無人的星球,星球表面上充滿了令人窒息的二氧化碳,談起的含量極低。這裡只有一些低級的單細胞生物,還處在生物進化的最初階段。老巫師北濟已經不必要一直呼吸,他之所以選擇這裡作為自己的召喚場所,是因為他所要召喚的生物,是個出了名的暴躁傢伙,被靈魂之力誘惑,中了圈套被召喚過來,恐怕首先會暴跳如雷,那麼距離最近的城市就遭殃了,所以他還是選了這麼一個無人星球好了。召喚的一是很複雜,北濟其實不是巫師,他們的師門是黑暗術士的一個分支,不過長久以來一直托庇於悍美軍方,和黑暗術之之間的來往,倒是漸漸的斷絕了。沒有人知道他們是黑暗的生物,他們也一直隱藏的很好。黑暗術士不必像血族和狼人那樣有那麼多的忌諱,所以他們除了看起來外形有些古怪之外,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

    北濟在這顆無名的星球上,選擇了一片沙地,褐色的沙土很鬆軟,沙土裡面生長著一些低等的單細胞生物,就好像當年地球上的生物從水中繁衍一樣,這裡的生物,是從沙子和土壤之中繁衍的。他選擇沙子,是因為鬆軟的材質,利於被召喚生物從其中爬出來。北濟選好了地方,仔細的丈量了一塊沙土,召喚的一事實一個要求很精確的儀式,不能有絲毫的偏差。他在丈量好的沙地上佈置了一圈各種各樣的石頭,將整個區域圍起來,然後在場地中央點燃火堆,火堆使用的是一種特殊材質的木料,火焰並不強烈,但是卻持續不斷。北濟解開自己的背包,從裡面拿出一樣樣的東西,不斷的投進火堆之中,,每一次投擲,火焰就會猛地竄起很高,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打開的,是通往異域的「嗅覺之門」,靈魂之力的氣味,要靠這個通道傳過去。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投擲進去了,火堆還是那樣幽幽的燃燒著,火焰周圍的空氣,看起來不住的搖擺扭動,變得不真實了很多!北濟知道,嗅覺之門已經打開,這邊的味道已經可以傳遞過去了。他又打開另一個個背包,裡面是十幾個玻璃瓶子,北濟挑選了其中一個最小的,扔進了火裡。

    「乒」的一聲,瓶子碎了,火焰之中響起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那是冤魂的鳴叫,火焰上空飛舞起無數到虛幻的魅影,魅影們掙扎著想要逃離火焰,但是火焰好像有著一種神奇的約束力,最終將他們全部吸了進去。火堆顫抖了一下,北濟心頭一喜:那是來自異域的顫抖,顯然靈魂的香味已經引起了某些強大生物的注意。他急忙又挑選了一個瓶子扔出去,瓶子碎列,更多的冤魂在空中飛舞,當年是最終的結果都和第一個瓶子裡的冤魂一樣,或對開始慢慢的抖動,北濟感到自己腳下開始微微的抖動,他知道,這是個好兆頭。北濟雙手揮舞,一連扔出去四五個瓶子。,整個火堆的火焰突然旺盛了起來,火焰不住地在空中張牙舞爪,時而變成一個獰猙的鬼臉,時而變成一頭暴怒的魔獸。異域的力量已經控制了火焰,他在索要著更多的冤魂。北濟不再投擲裝滿靈魂的瓶子,手忙腳亂的打開一卷羊皮卷,這種最古老的羊皮捲上,用一種一般的黑暗術士都不知道的黑暗文字寫著幾行字;這是北濟的師門流傳下來的,他們也已經不知道上面的文字是什麼意思了,更不懂得這些文字的語法和基本發音,他們只是死記硬背的把這幾行文字的發音記了下來,一代一代的傳下去。到了北濟這裡,他也只是知道,這幾行文字怎麼讀。

    北濟開始大生的朗誦著召喚的咒文,無人的星球,空曠的沙地,一個乾瘦的老頭面對這一堆詭異的火焰大生的朗誦著奇怪的文字,這個場面足以嚇得小孩不敢夜哭。如果巴巴洛夫在這裡,他一定能夠聽懂這咒文的意思:無比偉大並且永世長存的黑暗皇朝,我仰慕你的一切,敬獻上無數的靈魂為你奉餐,享用我的點心的惡魔,要用你的力量來交換,供我趨使,不得背叛……

    這樣的咒文要是讓公正無私的執刑官聽見了還不立馬暴跳如雷隨手就把召喚的人捏死了?但是北濟並不知道這些,他的老師告訴他,這個祭文能夠召喚想像不到的強大生物,如果運氣好,甚至能夠召喚來黑暗世界的王者。當然,北濟不知道自己的運氣好不好,但是只要能夠召喚出來一個生物,幹掉獵風,奪回魔花之盒就可以了,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北濟賣力的朗誦著咒文,讀到一般的時候,他又潮火堆裡扔了兩個瓶子,火焰更加「興奮」,不住地有火苗舔向北濟,北濟可不願意和火苗這樣的親熱,他早有準備,在他的身前,也有一圈石頭,把他整個人包圍在裡面,火焰到了石頭的範圍,好像碰到了什麼十分害怕的東西,輕輕一觸,就立即縮走。北濟濟需朗誦著咒文,他的背包裡,還剩下五個瓶子。咒文已經快到了盡頭,火焰下面的沙地一鼓一鼓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隨著北濟最後一句咒文的念出,火焰彭的一聲炸飛,漫天火雨紛紛而下,北濟飛快的打開一個瓶子,塞進去一塊五顏六色的石頭,然後又把蓋子蓋上。在火焰炸開的同時,褐色的沙地變成了黑色,墨汁一般的黑色,沙子開始不住地蠕動,好像水波一樣的蕩漾著。

    黑色的沙子下面,似乎藏著無數的蟲子,軟體動物在不停的蠕動。「噗」,沙子上彈開一個洞,緊接著,「噗噗噗……」聲音接連不斷,在那些洞口朝下看去,下面深不見底,柔軟的沙子卻漏不下去,沒過多久,從這些洞中湧出一股股濃稠的液體,液體很快的漫滿了整個沙地,濃稠的黑色液體流到了那些石頭圍成的邊沿上,立即駐足不前,液體越來越多,從那些洞中不斷湧出來,以那些石頭為邊界越積越高。北濟手中握著剩下的五個瓶子,等到液體不再流出來的時候,他投出了一個瓶子,靈魂的香味另液體不能自控,瓶子尚在半空之中,液體之中已經射出一支出觸手,飛快的抓住了瓶子,然後閃電一般的又縮了回去。瓶子落進液體之中,液體晃動了一下,看來的確很美味。液體中又伸出一隻觸手,到了北濟的面前,隔著那一圈石頭,變成了一隻手掌朝北濟攤開。這是明著要呢。北濟又扔出一個瓶子,那隻手飛快的抓住瓶子縮了回去。剛剛縮回去一隻手,很快又有另外一隻手伸了出來,北濟再一次扔出第三隻瓶子,然後是第四隻瓶子,接著,是被動了手腳的第五隻瓶子。剩餘的三隻瓶子都順利的進了液體,第五隻瓶子進去之後,又一隻手伸了出來,但是,這隻手直伸到一半,就立即瓦解,變成了一灘液體落了回去,緊接著液體就好像海嘯一般掀起了軒然大波,凌厲的嘯聲響徹了整個灰暗的天空,暴怒痛苦的地液體瘋狂的扭動著,在空中作出一個又一個姿勢!北濟心頭的那塊大石終於落了下來,這一次的召喚儀式,這才算是完成了。

    液體折騰了十幾分鐘,終於慢慢的平靜,在微微的顫抖之中,它慢慢的縮在了一起,越縮越小,最後竟然化成了一個人形。「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暗算本爵?」魔鬼用一種沙啞的嗓音陰沉的問道。北濟壓下心頭的恐懼,他知道,在黑暗皇朝能夠自成「本爵」的人,是個什麼地位,看來自己這一次,運氣不錯。「我只是有求於大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只要大人幫助小人完成一件心願,小人立即為大人取出五毒石。」北濟跪下叩頭說道。魔鬼哼了一聲說道:「難道這樣就能夠讓本爵不再追究你暗算本爵的罪行嗎?」北濟立即又磕頭說道:「小人會再為大人搜集兩倍的靈魂,敬獻給大人!」魔鬼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說吧,你有什麼事情要本爵幫你。」

    我和弗拉圖勒爾的入境,讓悍美軍方十分緊張,但是這些事情我卻不知道。我和親王大人兩個人在悍美境內轉了一圈,監視我們的人不知道我們究竟在做什麼,把我們的行蹤,鉅細無疑的向上級做了匯報。其實我們只是不知道從哪裡下手開始調查的好。後來我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們找了一個星球降落,我打電話給亞述,讓他幫我聯繫查爾斯,上一次還有一筆餘款沒有結清。查爾斯接到了亞述的電話,自己也做不了決定,只好和上面商量一下,那些軍部的大佬們,把不得有個機會探探獵風的口風,忙不遲跌的就把查爾斯推了出去,讓他趕快去見獵風。查爾斯心生恚怒,滿臉不高興的上了飛船。心中把這些老東西挨個罵了十幾遍。

    飛船上,查爾斯在考慮著,獵風這次為什麼專門來找自己,他大可以給自己一個賬號,自己把餘款給他打過去就好了,用得著自己跑一趟嗎?看來這裡面還有些文章,是不是他已經發現我們做的手腳了?那樣也不像,要真是那樣,恐怕自己造就監視不到他的動向了。百思不得其解,查爾斯只好等到見了面再說了。

    我在悍美星系聯邦一個十分有特點的星球上等著他。這顆星球名叫「鳥捨」,這裡是鳥兒的天堂,幾乎整個宇宙的所有鳥類,在這裡都能夠見到。當然除了這顆星球上本來就鳥類眾多之外,也和人類大批的移植有關係。每天早上聽著鳥叫起床,美好的一天開始了。我和弗拉圖勒爾在這裡住了幾天,就喜歡上了這種生活。查爾斯三天以後才趕到,當然中間消息的周轉需要一些時間。再一次見到他,還是老樣子,查爾斯熱情的和我擁抱,我也並不拒絕,只是趁著擁抱的時候,把一個小小的跟蹤儀器丟進了他的口袋——以我的身手,這樣的小動作,他絕對感覺不到;以半人馬的身手,製作的跟蹤儀,什麼設備也檢測不到。這個小玩意是這次回基地,他給我的。

    喝了一杯這個星球上特有的用各種鳥蛋調製的飲料,我們聊了起來。查爾斯很爽快,當著我的面通過個人的財務終端,把剩下的錢打進我的賬號。我們又聊了一會,已經沒什麼說的了,但是查爾斯卻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心中明白了,這一次的事情,恐怕和他有關係。查爾斯看到我沒有送客的意思,也明白了,我這一次來這裡,就是找他們來了。最終相互試探了幾次之後,沒有什麼進展,我想起自己在他身上還有一個小玩意,於是起身送客了。查爾斯一走,我立即拉起弗拉圖勒爾回到了房間,打開一個小小的裝置,上面精確的顯示著查爾斯的位置。「快走。」我說道。我們立即隱身追了出去。查爾斯在鳥捨星球上沒有停留,直接奔赴航空港,我們緊跟在他身後,他上了一艘飛船,我們也跟著上去。

    查爾斯坐上飛船,立即下令:「回總部。」飛船馬上起飛,離開我們很留戀的鳥捨星。我們並不知道他們的「總部」在哪裡,為了盡量不被人發現,我和弗拉圖勒爾親王大人躲在一間倉房裡,我並不知道這一去結果是什麼,到了他們的總部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這是哪一顆星球。儀器上顯示的查爾斯的行蹤動了,我們連忙跟著出來,查爾斯飛快的穿過各種檢查通道,我們也跟著一起混了過去。最終,一扇堅固的電磁們打開,後進跟著的兩道電磁們也一起打開,這樣保安嚴密的地方,裡面會是什麼人?

    查爾斯一進去,裡面有幾個人在等著他,只看看這些人軍裝上面那一排排的星星,就知道這些老傢伙都是地位十分崇高的人。查爾斯進去之後向大家行了一個軍禮,然後開始報告。「獵風這一次來應該就是為了上一次我們襲擊那顆神秘星球的事情……」弗拉圖勒爾聽到這裡,差點跳起來把這幫人統統咬死。我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看看再說,說不定還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呢。「他可能已經懷疑我們了,但是也沒有證據,所以拿不準到底是不是我們。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可能就會採取行動了。」就在查爾斯的報告剛剛結束,電磁們旁邊的語音系統報告:「長官,北濟先生回來了。」這些軍部的頭頭腦腦們,立即精神一振:「快請他進來。」電磁們又一次打開了,我感到了一股黑暗的力量,正在靠近,弗拉圖勒爾對我說道:「是同類,要小心。」我點點頭。

    北濟一進來,我頓時決的有些面熟,可是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了。弗拉圖勒爾看我的樣子有些奇怪,就問我:「你怎麼了?」我說:「這個人,好面熟。」我和北濟之見過一面,我並沒有像他一樣牢牢地記住了對方的相貌,畢竟他心中對我是充滿了仇恨,而我對他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這人竟然用自己的徒弟來做誘餌,實在是太不人道了。

    北濟一進來,查爾斯立即被趕了出去,查爾斯又在心中大罵。查爾斯一出去,軍部得首腦們立即開始抱怨:「北濟先生,你並沒有遵守我們的約定,好像枉死了很多人,現在國內的壓力很大,你要負責任的。」北濟一笑說道:「我這都是為了你們,現在我已經成功了,你們再也不必害怕那個什麼獵風了。」我心中奇怪,怎麼回事?「真的!」軍部的人大喜,北濟笑道:「那是自然,你們馬上告訴我,那個獵風現在的位置,我立即就可以去解決了他。」「好,他現在正在鳥捨星,我們派飛船送你過去。」「我看不必了。」北濟笑著說道:「不用我跑了,他們已經來了……」「什麼!」軍部的人大驚,我和弗拉圖勒爾相互看了一眼,直到已經被發現了,再躲躲藏藏也沒什麼意思,自己站了出來。

    看到有人從桌子旁邊的黑影裡跨了出來,那些軍部的人嚇得差一點大小便失禁!我看著北濟說道:「我們見過面嗎,為什麼我看閣下很眼熟?」北濟猙獰的笑了一下說道:「當然見過面,我還要感謝閣下,對於小徒花腰這麼長時間以來無微不至的照顧呢!」我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北濟上前一步身手叫道:「魔花之盒呢,拿來!」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不知道魔花之盒現在在什麼地方;自從把它敬獻給上一屆親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它。上一任親王死了之後,我怎麼知道他把魔花之盒弄到哪裡去了?這些似乎都是廢話,因為我面前的這一位,根本不會相信。海盜的本性使然,我是桀驁不馴的,既然知道他不會相信,索性我就認下這樁買賣。我咧嘴一笑:「哈哈,魔花之盒,你還記得呀。過來拿呀,它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你就拿回去。」北濟臉色陰沉,他惡狠狠的對我說:「獵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別以為以前我不是你的對手,現在就拿你沒有辦法,把魔花之盒交出來,然後說明你的身份,給這裡的諸位一個交待,我可以饒你一命。不過,你這一身的本事,我是一定要廢掉的,這叫免除後患!」我笑了,我看著弗拉圖勒爾笑了:「真有意思,這個世界是不是顛倒了,為什麼上一次不堪一擊的手下敗將,會這麼自信?」弗拉圖勒爾面色嚴肅,他畢竟比我經驗豐富。「這樣的情況有兩個解釋,第一,他瘋了,第二,他找到了克制你的辦法。」聽到他這麼說,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小聲地問道:「你覺察到了什麼?」弗拉圖勒爾不太肯定地說道:「一種十分陰暗的黑暗力量,是我們所不熟悉得那一種。」我說道:「我不會那麼倒霉吧?」弗拉圖勒爾說道:「看看再說。」

    北濟的身影慢慢的融化了——不,應該說是他前面的身體慢慢的融化了,在他身後的影子裡,又站起來了一個北濟。融化的北濟或做一種黑色的濃稠液體,很快便佈滿了整個房間。這個房間是這個基地的秘密會議室,面積很大,北濟一個人的體積,按說怎麼也不可能融化成這麼多溶液;但是詭異的就在於此。後面的那個北濟得意地笑了:「獵風,我在給你一次機會,否則我只能從你的屍體上搜出來了。」我搖搖頭:「你就是依仗著這些粘糊糊的東西才這麼膽壯的嗎,也太沒有水準了。」北濟大怒,他對悍美的那些軍部高官說道:「你們先出去。」那些立在液體之中移動也不感動的高官們,在北濟的話音一落之後發現,他們腳下的液體自動的讓出一條路來,如遇大赦的他們頓時飛快的跑了出去,一點也不像龍鍾的老人。北濟等到他們出去了之後,一揮手,液體開始攻擊。

    本來只有漫過地面的液體,突然之間如同漲潮一般猛漲了兩米,瞬間把我們全部包裹了進去,我和弗拉圖勒爾聯手部下了一個防禦罩,拚力阻擋液體的進攻。潮水一般的液體很快的把我們包圍,任何一個方向都有可能受到攻擊。時而是頭頂上面,時而是背後,時而又突然從肋下刺來。我和弗拉圖勒爾疲於應付。液體的攻擊不但方向多樣,而且力量十分的強大,包裹住我們的防禦罩,好像在玩著一個皮球。驟然之間,防禦罩各個方向的壓力一起增大,我們好像被一隻巨大的手握著,用力的在捏著。我和弗拉圖勒爾奮力支撐,,臉上的汗水淋漓而下。弗拉圖勒爾大吼:「不行,我們要像個辦法衝出去!」我問道:「這個鬼東西是個什麼玩藝?」「我也不知道。」「怎麼衝出去?」「想辦法!」

    突然一道尖銳的力量從我們的背後刺來,狡猾的液體先是全面的進攻,然後突然之間轉為重點進攻,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巨大的力量瞬間突破了我們的防線,我和弗拉圖勒爾一起被刺傷,背上湧出鮮血。我們的防禦罩也宣告破裂,弗拉圖勒爾一聲大吼,身上黑光一閃,能量一次性爆發,瞬間將那些液體逼開,他拉起我飛到了空中。腳下的液體越漲越高,北濟也被液體包圍,雖然我們看不到他,但是我能夠想像得到,他現在得意的表情,直恨得我牙根癢癢。弗拉圖勒爾大聲地說道:「試一試你的煉獄藍焰。」

    不用他說,藍太陽上面已經發出了藍色的火焰,火焰順著我的手傳導到了死亡鐮刀之上,鐮刀射出,一道藍色的閃電擊中了下面液體,然而,似乎天生的水能滅火,我的煉獄藍焰在那汪洋一樣的液體之中,滋的一聲熄滅了!我大駭,自從我得到了煉獄藍焰之後,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輕鬆的就破掉了它的!幾乎是與此同時,我的手臂上一陣撕裂一般的疼痛,我一聲慘叫,抱著手臂墜了下去,弗拉圖勒爾慌忙的衝過來把我救了起來。他大聲地問我:「你怎麼了?」我強忍著疼痛說道:「我的死亡鐮刀,死亡鐮刀被他奪走了!」液體不但熄滅了我的煉獄藍焰,連煉獄藍焰附著的死亡鐮刀也一起奪走!

    「在那裡!」弗拉圖勒爾看到了液體之中的死亡鐮刀,他連忙指給我看,我在空中眼睜睜的看著和自己相伴多年,血肉相連的死亡鐮刀就這樣的如同糖塊一樣融化在液體之中!我大吼一聲,玉巖拳龍上射出一道藍色的光芒,這是我用藍焰催動了玉巖拳龍的效果,如同一枚炮彈,射進了水利,轟的一聲濺起了漫天的水花,可是水花落下之後,液體還是那樣的平靜,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失。我發瘋了一般接連轟出了十幾拳,每一拳的結果都是一樣,看似很佔便宜,液體就在那裡給我打,其實我是白費力氣。弗拉圖勒爾拉住了我:「不要衝動,我們慢慢來。」看到我不進攻,液體開始進攻了。它的表面越漲越高,很快就逼得我們不得不在飛得高一些。弗拉圖勒爾說道:「這樣不行,我們會被它逼到頂上的。」我一拳轟向天頂:「打不了它,我還打不穿天花板?」天花板上瑟瑟的掉下來一些塵土碎屑,整個會議室被我一拳打得一陣晃動。弗拉圖勒爾說道:「沒錯,這是個好辦法!」他雙手一合,一道黑色的光芒射出,如同激光劍一般射中了天花板,鋒利的黑暗能量,摧毀了天花板牢固的建築結構,喀喇一聲天花板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液體似乎明白了我們的企圖,無數只大手突然從液體之中伸了出來,飛快的抓向我們,我和弗拉圖勒爾在空中飛舞躲避著巨手,一邊不停的轟擊著天花板,但是我們沒有注意到,在四周牆壁上,液體已經佈滿了,並且迅速的從四周漫布向天花板。三隻巨手一起合圍而來,我飛速的轟出十幾拳,打斷了巨手上的幾根手指,從這些手指縫裡面穿了出去,回身一拳轟在天花板上,上面又掉下裡一些碎石,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可以徹底的打通這層天花板。巨手再次攻來,我在空中急速的拐了幾個彎,然後們的一拳轟向一個手指,手指應聲而折,化作一團液體掉了下去,我想趁著這個機會衝過去,但是這一次,狡猾的液體沒有讓我得逞,巨手之上很快又長出來一根手指,我差一點一頭撞了上去,四周已經沒有了退路,我陷入了絕境!

    一道黑光射來,鋒利的削斷了四根手指,損失了太多的手指,巨手一是之間也不補回來,我趁機突圍而出。「謝謝你!」我對弗拉圖勒爾說道,親王因為剛剛幫助我現在陷入了被夾擊的狀態,沒有分神回答我,我連忙衝了過去,為他解圍。一是之間我們陷入了疲於奔命的自衛之中,沒有能力再轟擊天花板了。液體越漲越高,已經在我們腳底了,我們一抬頭,已經搖搖欲墜的天花板,現在牢不可摧——液體已經佈滿了天花板。我們成了一塊餡餅中間美味的餡兒。

    「怎麼辦?」弗拉圖勒爾也沒有了主意,我瘋狂的從藍太陽上面輸出煉獄藍焰,熾熱的火焰噴出我得身體半米長,液體已遇到火焰,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音,周圍一片白霧。雖然水能滅火,可是或也能把水蒸發,液體一時之間不能靠近,我們暫時無虞。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這樣巨大的能量消耗,我並不能堅持多久,一旦能量耗盡,就是我們的死期。弗拉圖勒爾似乎看出來,我力有不殆,他伸手按在我的後背上,一道黑暗能量傳過來,我的火焰頓時猛漲了幾分!

    我伸手摸進懷裡,捏到了一個硬硬的圓東西,那是老師給我得召喚銅幣,正面是七頭巨龍,背面是惡魔特特西路。實在不行的話只能靠這個了。只是眼前的敵人太厲害,不知道特特西路能不能夠搞定,實在不行,就只能犧牲我一個,冒死召喚巨龍,那樣至少弗拉圖勒爾還有活命的機會。液體已經浸到了我們的膝蓋,巨大的力量壓得我們的小腿好像要碎了。我們用裡的抵抗著小腿上的力量,同時雙手還要應付那一支支的巨手,已經不能夠嚴密的防禦,我和弗拉圖勒爾都中了好幾拳,吐了幾口血。弗拉圖勒爾突然對我說道:「獵風,想不到我是和你死在一起。」他在這個時候,恢復了血族的優雅和從容,不再刻意的去閃避和防禦,而是莞爾一笑說道:「血族有無限的生命,我從成為血族的那一天,就開始幻想,要是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會是什麼場面:會是為了一個美人,一個讓我刻骨銘心的愛人而死在冰神之劍下呢,還是會因為族內的鬥爭被自己人殺死。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和你死在一起。」他的話卻提醒了我,我大叫:「冰神之劍,快用冰神之劍,沒準有用的。」弗拉圖勒爾搖頭:「冰神之劍是血族的裁決之劍,對於血族有著莫大的傷害,但是對於其他的人,沒有多大的威力。」「你拿出來試試。」我說道。弗拉圖勒爾手中一道亮光閃出,冰神之劍斬斷了一截巨手,液體猛地一陣波動,我大喜:「看見了沒有,有用,有用——冰神之劍直接傷害靈魂的力量,對他有用!」

    液體是沒有固定的形態的,一切傷害軀體的攻擊,對他都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但是冰神之劍直接損害靈魂的力量,卻讓液體感覺很不適應。弗拉圖勒爾受到了鼓舞,他揮舞著冰神之劍連斬帶削很快便把那些巨手全部斬斷。但是,斬斷的巨手掉進了液體之中,又化作一灘液體,沒有本質的損傷。儘管如此,我們也精神大振,至少我們有辦法和它對抗了。弗拉圖勒爾揮劍猛刺,冰神之劍上伸出一些長刺刺進弗拉圖勒爾的手臂,紫色的血液輸進冰神之劍,冰神之劍頓時如同盛開的花朵綻放了,劍芒大漲,弗拉圖勒爾猛地將劍刺進液體,液體一陣波動下降了一點。弗拉圖勒爾大喜,一連數劍刺出,液體中間突然裂開,他在躲避著冰神之劍。弗拉圖勒爾飛快的揮舞著冰神之劍,但是液體的速度總能快過他,不論他怎麼辦,液體都能多開。在他力量所不及的地方,液體還在上升。我說道:「這樣不行,再想想辦法!」弗拉圖勒爾砍向左邊,左邊的液體就退去,又變得液體逼上來。他砍向右邊,右邊的液體退去,但是左邊的液體有湧上來。我們又被逼到了死角,我和弗拉圖勒爾已經背靠背了,無路可退。

    「現在怎麼辦?」我的手又握上了召喚銅幣,弗拉圖勒爾氣喘吁吁,這樣使用冰神之劍,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他的力量已經有些不濟了。我沒有輸送力量給他,因為我要留著我的力量,最後實在不行,我只能召喚特特西路,哪怕是再在床上躺上幾個月。「我沒有辦法了,看你了。」顯然他也想到了我那一次在狼人戰賽上的召喚。「要是這個也不行怎麼辦?」我突然想到,我面臨一個選擇:如果特特西路也不能戰勝這個敵人,那麼我已經沒有能力召喚巨龍了,哪怕是我犧牲自己的生命。可是召喚巨龍,我肯定是要掛了。怎麼辦,究竟先召喚哪一個?「我也不知道,先召來再說吧。」弗拉圖勒爾並不知道巨龍的存在,他一邊費勁的把液體逼退,一邊抽空回答我。我歎息了一聲,把銅幣翻了一個面:我決定了,召喚巨龍,我不能夠拿朋友的生命冒險。我沒有多麼的偉大,我只知道,我和他的機會只有一個。

    我準備開始念動咒文,弗拉圖勒爾知道我要做什麼事情,這種事情是不能被打擾的,他鼓起最後的力量,前後左右一連辟出十幾劍,把那些液體逼退,給我空出空間來進行召喚儀式。我整準備念動那一段從來沒有念過的咒語,突然聽到弗拉圖勒爾「咦」了一聲。「怎麼回事?它怎麼不逼過來了?」我睜開眼睛,我們的周圍是一片淡淡的黑光,在這黑光之外,那液體寸步難進。「怎麼回事?」弗拉圖勒爾回頭問我,我也一頭霧水:我的召喚儀式不是還沒有開始嗎,怎麼巨龍就來了。

    一個聲音在黑光之外響起:「液魔,你擅離職守,並且私自離開黑暗皇朝,你可知罪?」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是那具骷髏那沙啞的如同曬乾的木瓜一樣的聲音。我喜道:「巴巴洛夫,你回來了!」巴巴洛夫沒有理我,他用他的權盾保護著我,正在外面處理著那一灘液體「液魔」。「巴巴洛夫大人!」液體發出了一陣驚叫,慌忙化成了一個行人形跪倒在地。「縣官不知道您駕到……」巴巴洛夫沒好氣地說道:「少和我來這一套,我問你,你可知罪?」液魔渾身一抖:「卑職知罪。」巴巴洛夫點點頭:「你知罪就好,現在馬上回去,自己去執刑處領罰,不要讓本執刑官動手。」「遵命!」液魔灰溜溜的走了,巴巴洛夫收回自己的權盾,看也不看呆呆的愣在那裡的北濟,走過裡笑著和我說道:「這麼長時間不見,你還是那麼不長進,一個液魔你都應付不了……」我頓時反唇相譏:「你倒是神氣了,是哪個骨頭棒走之前信誓旦旦的和我說已經看破了一切,回去只是解決一些舊的恩怨,決不再做什麼執刑官了的?」弗拉圖勒爾聽到我稱呼這個三言兩語就把液魔打發走的「大人物」為「骨頭棒」,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拉拉我的袖子。

    巴巴洛夫大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嘻嘻一笑:「你看看你的樣子,不就是一堆骨頭棒嗎……」巴巴洛夫手中一道黑光射出,我被凍成了一塊冰疙瘩。

    巴巴洛夫得意的繞著我轉了一圈,恨恨地說道:「你這個臭小子,本執刑官我縱橫黑暗皇朝這麼多年,手底下辦過的罪犯無數,還治不了你了?」他操著自己那沙啞的嗓音得意的說著:「你說,你服不服?」我被凍在冰疙瘩裡,怎麼說服不服?巴巴洛夫說道:「好,你不服……」弗拉圖勒爾冒死查了一句話:「大、大人,他被凍住了,怎麼說話……」「我知道!」巴巴洛夫理直氣壯地說道:「就是要把他凍住他沒有反應,那就當是不服,我才有借口修理他!」弗拉圖勒爾長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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