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裡,紅公爵不停地走動著,他顯得有些煩悶,不過更多的是茫然,他醒來的時候,只有一個人。
紅公爵有的時候或許很狂妄,不過,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他絕對不認為,七個人裡他的實力最強,其它人都死了,就他一個活了下來。
他同樣也不認為,這裡的主人會突然慈悲心發作,放過他們這些闖入者。
正當他為未來而提心吊膽的時候,門突然間打開了,這裡的主人出現在門口。
「我沒有想到,你會活到最後。」不死之王說道,欺負紅公爵不知實情。
「我不可能是唯一的倖存者吧?」紅公爵問道。
「總共有四個人活了下來。」不死之王並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撒謊。
「只死了三個?」紅公爵自言自語道,他暗自猜測其中到底有幾分真實。
在幻境之中絕對不可能知道誰是對手,誰又是幻境產生的怪物,他又沒有辦法和別人取得聯絡,只是感覺之中,有兩個對手與眾不同,他們特別厲害。
「為什麼不繼續下去?不是說,要決出一個勝負?」紅公爵又問道,他已有一些把握,這裡的主人並不想殺他們。
不死之王淡淡地說道:「那只是浪費時間,你們四個人的選擇各自不同,有弱點也有優勢,雖然實力有高低,但是沒有一個人佔據絕對的優勢,除非一方失誤,要不然誰都別想殺死誰。」
「我是否有幸知道,哪幾個人是最終的倖存者?」紅公爵終於放下心來,他顯得極為恭敬地問道。
「那個女人,穿長袍的人,還有你的敵人。」不死之王很平淡地說道,彷彿在他眼裡,誰都一樣。
「我的敵人?我進入這裡的時候,好像沒有看到過他。」紅公爵裝出一副微微有些錯愕的樣子,不過他心中卻充滿了疑慮。
因為幻境之中,只有兩個對手看上去與眾不同,但是他們的戰鬥方式,全都和他的對手並不一樣。
紅公爵和赫爾在魔鬼山脈之中周旋了這麼久,對赫爾的戰鬥風格有著很深的印象,一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是不可能有很大改變的。
「他比你們先到,也比你們先進入幻境。」不死之王閱讀了紅公爵的想法,所以立刻說道:「他是你們之中最擅長利用地形的一個,設置圈套打伏擊戰,是他最擅長的戰術。」
不死之王雖然沒有解釋什麼,卻已讓紅公爵相信,他的對手曾在幻境之中,只是自己沒有遇上罷了。
紅公爵有一個特長,那就是他對每一個遭遇過的敵人,都能夠牢牢記得其特徵,擅長布設圈套和伏擊,正是他的對手所擅長的手段。
而另外兩個倖存者,一個擅長強攻,一個喜歡突襲,而他則長於協調全部的力量,在力量對比佔據優勢的情況之下,以強凌弱將對手一口吞掉。
所以他確實有可能根本就沒有遇到過他的對手,因為以他的那個對手的性格,看到他那浩浩蕩蕩的大軍,肯定遠遠地躲開了。
「您打算怎麼處置我們?」紅公爵終於問到至關緊要的問題。
「你們都是相當優秀。」不死之王並不吝嗇對別人加以讚揚:「能夠到達這裡,而且在幻境裡做出正確的選擇,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最重要的是,你們最終存活了下來,對於優秀的人材我一向都很感興趣,我希望你們為我服務。」
「很榮幸能夠被您這樣的人物看中。」紅公爵畢恭畢敬地說道:「不過,您想要同時招攬我們兩個人恐怕做不到,我們倆受到魔咒的束縛,我們之間必須有一個人死去,這是不可解除的誓約。」
「不可解除?沒有什麼是絕對不可解除的東西。」不死之王用輕蔑來作為回答:「只要你們兩個人願意,我可以幫你們化解那個魔咒。死靈魔法裡有一種叫『生命誓約』,發下『生命誓約』之後,就相當於將生命交給對方。
「在古代,這是向對方表示效忠的最好證明,交出生命就意味著死亡,所以只要你和你的對手互相交換『生命誓約』,那個魔咒就不解自除。」
聽到這番話,紅公爵頓時皺起眉頭,他並不是魔法師,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所說的是否真實,萬一眼前這位和他的對頭合夥騙他怎麼辦?歪-歪書-屋但是轉念一想,紅公爵又想不出,這裡的主人有什麼必要騙他。
他的對手,有什麼能夠打動不死之王?錢?地位?還是人脈?
他早已調查得清清楚楚,他的對手原本只是一個裁縫師,發跡只是最近的事情。
說到人脈,除了夏隆,沒有第二個人為他撐腰;說到地位,只是在陸軍部和軍事情報處有個空頭銜,有一幫各懷心思的手下;說到錢,他倒是剛剛到手了一筆價值二十多億的橫財,不過他並不能夠動用這筆錢。
生命畢竟寶貴,作為一個賭徒,紅公爵決定賭一把,他記得自己的運氣一向不錯。
得到了紅公爵的同意,不死之王將赫爾叫到這裡,他裝模作樣對赫爾說了一遍同樣的話。
赫爾在隔壁的房間看著不死之王和紅公爵的對答,所以他很清楚應該如何表現,才不會引起紅公爵的懷疑。
同樣裝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猶豫了許久之後,赫爾勉為其難地同意了不死之王的提議。
隨手一招,不死之王憑空變出一張魔法卷札,卷札非常柔軟,像是羊皮紙卻很薄,在卷札的旁邊飄浮著一支鵝毛筆,筆尖沾染著藍色的墨跡。
不死之王取下筆快速地書寫起來,上面是幾行文字,下方是一段咒語,最底下畫了一個魔法陣。
魔法卷札書寫好之後,不死之王將鵝毛筆遞給赫爾,然後指了指卷札的下方說道:「用筆刺破你的手指,然後在這裡簽上你的大名。」
赫爾照做不誤,當然他在卷札上簽署的是自己的真名,因為他知道紅公爵肯定已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換紅公爵簽名的時候,他顯得有些猶豫,不過最終紅公爵也照做了。
直到這時候,赫爾才知道,這個傢伙的真名叫「希克梅耳·菲利浦」,赫爾並不擔心紅公爵在簽名上面作假,因為不死之王能夠閱讀思想。
當紅公爵寫完最後一筆,原本藍色部分的墨跡,頓時全都變得像兩人的簽名一般鮮紅。
隨著不死之王的手輕輕一抖,卷札一分為二,正好一人一份。
當赫爾和紅公爵將各自的那一份拿在手裡的時候,突然間卷札「呼」的一聲點著,在一片明亮的火光之中迅速燃燒殆盡,一切都和當初的魔法契約一模一樣。
「宣誓吧,互相效忠對方。」不死之王說道,他指了指紅公爵,示意由他開始。
對此紅公爵倒是沒有太多懷疑,因為剛才簽名的時候,是從赫爾開始。
「我在此以我的生命向你宣誓,向你效忠,臣服於你,如果我違背誓言,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紅公爵神情嚴肅地說道。
話音剛落,紅公爵一頭栽倒在地上。
一道火光憑空竄了起來,隨著火光的蔓燒,一張契約顯露出來,那上面原本簽署的赫爾的名字已消失,契約上只剩下紅公爵的大名。
這是一場成功的騙局,現在終於顯露出真相,可惜作為受害人的紅公爵,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不死之王招出了一把匕首,這件凶器一眼看去就充滿了邪惡的感覺,它全身漆黑,死亡的氣息纏繞其上,那如墨的鋒刃不停地冒著黑煙。
不死之王把匕首遞到赫爾的手裡。
不需要任何說明,赫爾明白不死之王的意思,他並沒有太多的猶豫,接過了匕首,走到紅公爵的身邊。
將紅公爵翻轉過來,臉朝著天花板,赫爾將匕首對準他的心口,然後一刀插了上去。
突然間繚繞的黑煙飛竄而起,那噴湧而出的黑煙漸漸凝聚成一團朦朧的人形,樣子說不出的詭異。
「嘩啦」一陣輕響,赫爾手腕上那個無法取下的手環散落了下來,白色的珠子散落了一地,只有代表他的那顆仍舊還是紅色。
這場死亡舞會終於結束了,他是最後的勝利者,也是唯一的倖存者。
在陰森的地下室,在最深層的地方,一座祭壇正噴湧著黑煙,祭壇上刻畫著神秘的魔力五角星,正中央的那個五邊形的穴眼深邃不可見底,那裡通向死亡的世界。
魔力五角星的五個角蹲著四尊雕像,分別是死神、冥皇、魔王和墮落天使長、剩下的那個角就在赫爾的腳下。
他身披著黑色長袍,雙手攏在袖管中,靜靜地站立在那裡,他已這樣站立了兩天,如果不是變化成亡靈,還真無法支撐下來。
那個五邊形的穴眼不停地噴吐著黑煙,三件魔導器懸浮其上。
突然棋盤冒出煙雲,煙雲漸漸凝聚成形,最終變成一個和赫爾非常相似、身穿連帽長袍的人影,唯一不同的就是帽沿底下露出的那張臉,那張臉和紅公爵活著的時候一模一樣。歪-歪書-屋
對紅公爵,赫爾沒有一絲好感,當然他更不會希望紅公爵的靈體保有意識,而且對他來說,紅公爵變成的這個亡靈魔僕,力量越強大越好。
「請求幽冥之中的諸位君王,賦予我的僕人,最強悍的力量。」赫爾高聲祈禱著。
第一個亡靈魔僕剛剛完成,旁邊的鐮刀也冒出煙雲,這一次的動靜更大,黑色的煙雲汩汩冒個不停,眨眼間整個地下室全都被黑煙籠罩。
在黑煙之中三塊實質體正在緩緩地凝聚成形,那是幾塊碎骨拼成一張骷髏臉和一對骷髏手爪,骷髏手爪一把握住了鐮刀長柄。
赫爾有些看傻了,他沒有想到收割者的靈體這樣出色,果然是不死之王所說的萬里挑一的靈體,能夠實質化就是證明。
猶豫了一下,最終他捨不得浪費收割者的靈體,他想看看收割者變成的亡靈魔僕最終能夠變得多麼強大。
為收割者的靈體所化的亡靈魔僕祈禱來最強悍的力量之後,赫爾靜靜等候著最後一個亡靈魔僕的成形。
這一次赫爾足足等待了幾個小時,線團之中才飄起了兩縷黑煙,這兩縷黑煙交纏著冉冉而上,淡淡地勾勒出一男一女兩個人形。
赫爾凝視著那兩縷黑煙,他的心中只有歎息,過了好一會兒,他發出了真誠的祈禱:「請求幽冥之中的諸位君王,賦予這兩個人永恆的愛情。」
隨著禱告完成,兩縷黑煙頓時消散,正當赫爾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就看到線團迅速展開,然後自己伸展扭曲,在半空中捲曲成一對互相交纏在一起的心。
赫爾笑了,他知道自己的祈禱起到了作用,他甚至隱約感覺到線團之中傳來的那一絲謝意。
穆恩老頭終於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愛情。或許對老頭來說,這是個不錯的結局。
完成儀式之後的第三天,無意中計算了一下,發現自己已進入魔鬼山脈將近一個月的赫爾,開始有點想念外面的世界了。
這一次的魔鬼山脈之行,不但解決了一個心腹之患,更是讓他滿載而歸,所以在告別的時候,赫爾對於給予他這一切的不死之王,確實充滿了真誠。
對於不死之王交給他的使命,他真心誠意打算盡自己的能力去完成。
這片真誠之心,讓不死之王感到非常高興,他覺得自己確實沒有看錯人,擁有一個有能力有忠誠的代理人並不容易。
作為對這片真誠的回報,他當然應該有所表示。
突然他想起,他的這個代理人的實力還不強,應該給他配屬幾個厲害的保鏢。
最簡單的方法當然是送幾個強大的亡靈魔僕,但是不死之王只是察看了一下,立刻發現,他的身邊根本就沒有適合他的代理人的貨色,就算他慷慨相贈,三五年內,他的代理人也沒有能力繼承那些亡靈魔僕。
想了半天,不死之王最終想起,外面那些將他當作是神來崇拜的人,對這些人,他絲毫都不在意,他甚至有些認可赫爾對那些人的定義,用野人來稱呼那些早已退化到原始形態的傢伙。
「你走的時候,到外面去挑幾個手下,我會告訴他們,你是我的神使,他們肯定會對你忠心耿耿。」不死之王對赫爾說道:「他們別的用處沒有,保護你的安全應該做得到。」
聽到不死之王這樣一說,赫爾暗自欣喜,因為他原本就擔心自己沒有幾個信得過的手下。
原來的那批人裡除了精靈魔法師貼片、教練和仍舊活著的技師,其它人和他都有些距離。歪-歪書-屋
至於夏隆先生的那些手下,他更加不敢動用,剛剛經歷過的那場大清洗,說明夏隆先生自己都無法保證手下的忠誠。
不過轉念之間他又有些猶豫:「我很擔心他們是否能夠適應外面的社會,他們甚至只會說一千多年前的語言。」赫爾歎道。
不死之王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大問題。」他想了想已有了主意:「你可以教他們。」
「我可不是一個好老師。」赫爾尷尬地說道。
「有一樣東西是最好的老師。你沒有忘記自己是怎麼掌握亡靈之主的所有技巧的吧?」不死之王說道。
「幻境?」赫爾問道。
「是的,就是幻境,幻境可以模擬對決,同樣也可以用來模擬其它東西,想要傳授知識可能做不到,但是只是為了教會社交禮儀和在外面世界必須知道的事情,幻境絕對可以做到。」
不死之王替赫爾想了一個辦法:「這樣吧,你出去的時候,順便挑選好你要帶走的手下,由我來幫你訓練,兩個月之後,你再來一趟。不過我對於外面的世界也不是很熟,所以你最好留下一個老師。」
「老師?」赫爾聳了聳肩膀,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的那三個亡靈魔僕裡隨便挑一個就可以了。」不死之王說道。
赫爾想了想,三個亡靈魔僕裡,紅公爵從底層的流氓混混一直升到血仇兄弟會的代理人,可以說社會經歷最為豐富,所以由他來擔任老師,最合適不過。
「對了,走的時候把這帶上。」不死之王將一塊黑色的符石扔到了赫爾手裡:「帶著它,你就可以隨時和我聯絡。」
赫爾接過符石,心裡頗為高興,因為不死之王既然這樣說,證明這東西沒有距離的限制,魔法師常用的傳訊術距離不超過二百五十公里,如果想要傳遞得更遠,就必須通過接力的方式一站一站地傳下去,哪裡有這個方便?
「這怎麼用?」赫爾問道。
「非常簡單,你只需要回去之後建一個幻境室就可以了,把這個東西帶進幻境室,你就可以見到我,和我面對面地交談,比傳訊術要好多了。」
不死之王說道:「不過,就是建造幻境室需要花費一些錢,差不多一百三十萬克朗左右,我相信這筆錢對你來說算不了什麼。」
赫爾的神情僵硬起來,他總算明白,什麼叫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
同不死之王正式告別,赫爾帶著兩條獵犬,踏上了回家的路,穿過空間傳送門出來的時候,已是當初差一點送命的那座神廟。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空間傳送門前,全都是跪倒在地的野人,他們顯得那樣虔誠恭順。
「尊敬的神使大人,至高無上的神剛剛降下旨意,說您會在我們之中挑選出一批人作為您的隨從,跟隨您到外面的世界為神的偉大事業效力,您需要什麼樣的人,請儘管吩咐。」為首一個戴著桂冠的白鬍子老頭匍匐在地,畢恭畢敬地說道。
這種待遇讓赫爾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他還從來沒有被這樣尊敬過。
「我需要一些志願者,凡是自願跟我前往外面世界的人,請站起來。」赫爾並不喜歡別人跪拜,所以他想到一個能夠讓這些野人立刻接受的辦法。
正如他預料的那樣,所有的野人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
「我沒有想到有這麼多人自願,不過我需要一些有實力的人。」赫爾說道:「請大家按照能力的高低排一下隊列。」
那個戴著桂冠的白鬍子老頭立刻下去張羅起來,很顯然這些野人對各自的實力非常清楚,赫爾甚至懷疑,他們事先已研究過,所以轉眼之間就排成了六行。
老頭自己帶隊排在最左邊的一列,那裡面幾乎全都是老頭、老婆婆。
越往右隊伍越年輕,右側的一列全都是十五歲以下的小孩,赫爾自然不會考慮。
突然,赫爾看到隊列之中有一雙熟悉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是那個女孩,那個被他用一隻鬼影狐鼠誘騙上當而被抓住的女孩。
女孩在右側第二列隊伍之中,和一大群比她稍微大些的孩子站在一起。
「我可以跟著您嗎?神使大人。」那個女孩看到赫爾朝這裡望過來,心裡怦怦直跳,對她來說這是絕佳的機會,所以她忍不住叫了起來。
赫爾心裡不禁苦笑,此刻他總算知道,信仰的力量有多麼強大,歪-歪書-屋那個女孩居然沒有將他當作是仇敵,反而渴望跟隨他。
可以確信,這絕對不是因為赫爾本身的魅力有多麼巨大。
「雪莉,這是你的名字,我沒有記錯,對嗎?」赫爾走到女孩的面前說道:「你還太小,我怎麼能夠將你從你的父母身邊奪走?」
「可以讓他們也跟著您啊。」女孩立刻說道,立刻旁邊的隊列之中又站出一男一女兩個人,雖然不說話,但是兩個人的眼神之中都充滿了熱切期待。
赫爾無意間看到那個女人的領口別著一個金色的圓盾,那是守護士的標誌,他立刻想起作為一個專研死靈魔法的人,守護、預言、幻術這三類魔法和他永遠無緣,而他的亡靈魔僕也不可能擁有這類魔法,這無疑是他最大的弱點。
「我需要守護士、預言家和幻術師。」赫爾立刻說道,立刻從每一個隊列之中都走出幾個人來。
讓赫爾感到有些訝異的是,走出來的大部分是女人,不過轉念之間,他就明白了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一個族群之中大部分人都是魔法師,因為男人總是更加具有攻擊性,自然而然會選擇成為元素術士、密咒法師、召喚士、甚至死靈法師之類攻擊力強的魔法師。
而女人則不得不填補男人們的空白,擔任守護士、預言家、幻術師之類輔助性的魔法師。
赫爾已有了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