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妙了,為什麼不?」柯默大笑了起來,「絕對合理。」
「可是這個埃布森這個傢伙胃口太大了,他竟然要求把波茲南的財政金庫一掃而空!那我豈不是白白跑一趟?!」普柏叫嚷起來,他是抱著準備來接受波茲南的財產想法而來,但是談判使者帶來的消息對於柯默他們固然是歡呼雀躍,但是對他來說卻糟透了。
「白跑一趟?普柏,難道整個波茲南還不足以滿足你的胃口麼?」柯默反問。
「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了,我所知道的是現在面臨的困境,我需要大量現金,記住,是現金,不是什麼狗屁土地和房屋以及一切,否則我拿什麼來支付你許諾給那些半獸人和野蠻人的獎勵?這該死的戰爭每一秒鐘流的不是血,而是我在高加索辛辛苦苦和積攢!」
普柏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普柏,你真的很缺錢麼?」柯默盯住普柏,就像蛇盯住獵物。
「當然,你不用這樣看我,你很清楚目前高加索的財政!」普柏不甘示弱。
「那好,格洛寧根的稅權抵押給格朗家族怎麼樣?我想卡拉曼尼會像一條哈巴狗一樣鋪匐在你面前,為你獻上你所需要的現金。」柯默莞爾一笑。
「吉薩人?不,不,這不是一個好主意,那些該死的吉薩人比吸血鬼還惡毒,他會把波茲南的財政搾乾的!」被柯默擊中了軟肋,普柏一下子癟了氣,「該死的,你竟然打這種主意,波茲南人會詛咒你一輩子!」
「嗯,既然吉薩人不太合適,那抵押給高加索銀行也不錯啊。」柯默笑吟吟的道。
「也許只有這個辦法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大,財政已經透支了,戰爭再持續下去真的支撐不住了,盡早結束戰爭吧。」普柏無可奈何的道。
「沒有戰爭,波茲南怎麼會落入我們手中?格洛寧根作為北方最重要的港口,據我所知它每年的稅收可是相當可觀啊,尤其是和茫之大陸了聯繫如此緊密,想一想它會給我們帶來多麼大的收益?」柯默搖頭。「普柏把心胸放寬廣一些,眼光放遠大一些,請相信,每一次戰爭都會為我們帶來遠遠超對付出的收益,否則,我為什麼會打這樣的戰爭?」
普柏不吱聲了,他知道柯默是對的,但是守財媽的本性讓他想要提醒柯默省著點。這仗打下來,金盾就像流水一般嘩嘩往外流,他這一次北上那也是被高加索銀行那幫傢伙給逼的,如果不能給他們帶回合理的回報,那高加索財政真的就要斷糧了。
「好了,還有誰有問題?」柯默神清氣爽的道:「法蘭,剩下的就看你了。」
「領主大人請放心,我會讓西裡西亞人知道『背叛』盟友的滋味,波茲南不是他們該伸手的地方,我想埃布森先生一定會為我們作好一切準備的。」
法蘭再一次領教了柯默的手段,偽造文書這種伎倆只怕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來,而在這種時候卻毫無疑問抵得上一支軍隊,不但徹底擊碎了埃布森繼續戰爭的信心,而且還成功的把埃布森和波茲南人的仇視情緒轉向了西裡西亞和加萊,讓己方在波茲南的行動所遭遇的抵抗幾乎完全消失,這對於一支軍隊來說是用征服難以換來的。
像一頭狂怒的獅子,澤林把自己獨自一人關在房中,他不想在下屬面前失態。但是壓抑在內心的怒火卻讓他無處發洩。
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荷馬軍隊竟然如推枯拉朽一般橫掃整個波茲南,從梯林斯到丹佛再到波茲南城,埃布森的波茲南騎士團和上萬軍隊竟然毫無招架之力,丹佛城這樣牢固的要塞居然只堅守了兩天波茲南人就拱手讓給了荷馬人,難道荷馬人一年不到他們的軍隊就能脫胎換骨?何況荷馬人還有相當一部分兵力在西面應付自己大軍的攻勢,這太不可思議了!
在澤林看來,只要有西裡西亞人的配合,波茲南和西裡西亞完全可以牢牢的將荷馬人拖在北方那片曠野地中,但是一切出乎意料,西裡西亞人無所作為,他們的騎士團和步兵戰隊在那裡晃來晃去不知道在幹什麼,什麼狗屁獸人活動頻繁,貴族和商人騷動,這分明都是再淺顯不過的藉口,尼撒這個老狐狸究竟在搞什麼鬼?
陰謀!絕對陰謀!作為老謀深算的澤林嗅出了其中隱藏的濃郁陰謀味道,但是就像是一團團迷霧始終籠罩在自己面前,澤林想要撕開迷霧看清楚真實的一切,卻始終不得要領。
三方同盟墨汁未干,卻出現了這樣詭異的情形,這不能不讓澤林感到憤怒和疑惑,西裡西亞人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會不出兵增援波茲南?難道尼撒和柯默也有某種默契?
不,這不可能,難道尼撒就不怕荷馬在吞併波茲南之後將刀鋒指向他們?還是尼撒自信西裡西亞可以不懼荷馬的威脅?
這個事情越來越顯得撲朔迷離了,澤林覺得危險也在逼近自己。涅磐騎士團和加萊步兵在東線的作戰一樣不容樂觀,荷馬半獸人組成的磐石兵團在荷馬弓弩手的下,牢牢的把自己的大軍拖在了這裡,一直沒有太大進展,現在自己唯一可恃的就是魔法師力量,但這是一把雙刃劍。一旦魔法師力量全面使用,就必定會造成雙方的重大損傷。也許就再也沒有圓轉的餘地了,在目前來說,澤林還不願意走到尋一步。
澤林把目光望向北方,他幾乎可以肯定西裡西亞的詭異表現與獸人有關,西裡西亞和獸人之間關係一直存疑於澤林心中,獸人在上一次戰爭中勢如破竹就與西裡西亞人在聖尼古拉斯要塞的拙劣表現有很大關係,澤林一直懷疑這中間有古怪,便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也不能公開質疑。尤其是在西裡西亞還是自己盟友的情況下。
這一次西裡西亞的再度表演不得不引起他的慎重考慮了,這幫傢伙似乎有恃無恐,對於荷馬人咄咄逼人的進攻仍然表現出一種無懼姿態,他們仗恃的是什麼?光明教會?三年前也許可以,但是現在陷入內亂的他們有這份力量麼?那就只有獸人了,只不過澤林搞不明白尼撒憑什麼敢相信非我族類的獸人。
澤林永遠也不會清楚這其中的奧秘。
賈扎伊爾。
代表比蒙王旗的大旄高聳在栗扎伊爾雄偉的王宮前,往昔尼科西亞王國雄姿英發的衛兵已經被虎背能腰的班讕甲戰士所代替,在大旄下是代表比蒙五大王族的旗幟,這象徵著比蒙五大王族的權威統一在比蒙王國之下。
「卡特,你覺得怎麼樣?」沙彌泰戈爾端坐在居中大椅上神色嚴肅的問道。
「哼,這些孱弟弟的凡人自己狗咬狗,正好是我們不可多得的機會,我們為什麼要放棄這樣好的機會?」卡特沃爾夫瘦長的臉頰上那雙綠色眼睛總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雙手快速的搓動,這是他心情良好的表現。
「沙彌,卡特,我不這樣看,我以為我們仍然需要慎重考慮這件事情。」蜣縮在大椅中的克裡斯蒂娜一邊小心的用毛刷子打磨著自己漂亮的指甲,一邊幽幽的道:「我們不能忽視我們那位潛在盟友的意見,而有時候我們太過於年重眼前的利益了。」
「哼,那些凡人內心想的都是一樣,他們當然不願意我們再往前走一步,我們踏出現在的這一步已經讓他們惱羞成怒了,索性再走一步又如何?」卡特沃爾夫不以為然的道:「我不認為我們現在就離不了他們了。」
「卡特,你錯了,他們不是一般的凡人,他們是具有強大力量而且擁有嚴密組織和堅定信仰的凡人,我們都見識過,就算是你擁有強大的變身力量,以一對一,你確信自己能對付得了他們其中之一麼?」克裡斯蒂娜輕笑了聲反駁道。
覺默了一下,卡特沃爾夫不是一個強詞奪理的人,他搖搖頭。「不行,我沒有絕對把握,他們的個體本力雖然孱弱,但是他們能夠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實在太奇詭了,上蒼賜給這些凡人太多的幸運了。」
「何況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我們入主賈扎伊爾並不久,雖然我們已經盡量用各種政策來討好這些凡人了,但是效果才剛剛有些起色,潛移默化,我們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來做到這一點,難道大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對於我們整個比蒙一族有多麼重要麼?」克裡斯蒂娜福克斯沉聲道。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有最初的輕鬆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