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馬隊急速向城堡駛來,捲起的陣陣黃塵應像秋日裡的煙雲升起一般,城城堡上的士兵們已經提高了警戒,雖然這一隊騎士數量並不大,但是現在各地形勢都不安泰,沒有誰願意在這種時候出什麼亂子。
中年男子陰沉著臉勒住馬頭,抖落了一下斗蓬上的黃土,抬起頭來注視著已經快要到了的城堡,看來梅赫倫要塞的士兵並沒有接到通知,尼撒這個傢伙在這方面還是做得相當謹慎的,不過現在似乎已經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面對來自西面和北面的獸人壓力,現在南面那個僭越者又在磨刀霍霍,不知道那個傢伙究竟是在打什麼主意,費迪南家族和海涅家族如果聯合起來,那唯一的結局就是和菲利普一樣消失在王國貴族領主歷史上。
並沒耽擱多少時間,中年男子很快應通過了梅赫倫要塞的大門進入了要塞,聖尼古拉斯、梅赫倫、哈瑟爾特三大要塞,外加格拉茨大要塞,這是王國北方幾個最重要的要塞,現在聖尼古拉斯和格拉茨要塞都已經和王國北方領土一樣成為獸人們的樂土了,只剩下費迪南家族控制下的梅赫倫和和海涅家族控制下的哈瑟爾特要塞還在苟延殘喘,但是在來自方的壓迫下,這種令人痛苦室息的情形還要持續多久呢?
寬敞明亮的磊廳並沒有為中年男子增添多少亮色,臉色一如來時的陰冷,讓主人似乎也意識到了只怕還有什麼令人糟糕的消息要傳來。
「埃布森,這麼著急約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雖然知道不可能有什麼好消息,尼撒費迪南還是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能夠讓海涅家族的首領這樣惶急的來這裡見面,肯定是大事情。
「尼撒,如果沒事情,你想我會吃飽沒事兒干跑到這裡來麼?」
對於當初這位和獸人有某種默契的費迪南家族家主,埃布森海涅很是有些說不出的味道,如果當初不是這個傢伙竭力在自己面前蠱惑自己,讓自己確信王國可能要對費迪南和海涅家族動手,自己那裡會默許費迪南家族與獸人們之間的秘密勾當,當然光明孝會巨頭背後的影子也是一個原因。但是只要自己不默許,尼撒這個傢伙絕對不敢去和獸人們玩火,但是現在一切都後悔莫及。
看得出來對方心情不好,尼撒心中更是發緊,這一段時間來,自己領地裡各種謠言四起,尤其是關於獸人大軍可能東進的謠言更是甚囂塵上,以致於貴族們三天兩頭聚集在一起密謀,這讓他這個領主也是坐臥不安,單單依靠和獸人的口頭協約來約束獸人們的行動實在太脆弱了,當初拱手讓出聖尼古拉斯要塞的條件就是不得騷擾萊芒行省。而現在呢,萊芒行省已經成為了獸人牛的最好牧地了,那些該死的獸人的話都能相信的話,這個世界也應沒有任何天理了。
「說吧,又有什麼令人不愉快的消息?」有些麻木般地歎了口氣,尼撒費迪南苦笑著道,但願不要是有關獸人的消息,他實在承受不住這方面的壓力了。
「尼撒,那個該死的譖越者竟派他海軍艦隊封鎖了我的格洛寧根港口。要求凡屬我波茲南的船隊都必需要向塞普盧斯交納通行稅。」埃布森的臉色幾乎要陰沉得發黑。
「你是說那個柯默派荷馬艦隊封鎖了格洛寧根?!」尼撒吃了一驚之後,小心翼翼地問道。格洛寧根是波茲南地區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不凍港。那是波茲南乃至西裡西亞許多貨物出海外運咽喉,與茫之大陸以及南方地區了聯繫主要就依靠格洛寧根來進行中轉。尤其是在獸人已經佔領了東邊大部分地區之後,這個港口的重要性就更凸顯了。
「不,不單單是個菲利普原來的荷馬艦隊,他根本就做不到,這支海軍艦隊力量比原來的荷馬艦隊大了很多,據我的艦隊指揮官報告,這支艦隊有很多來自南方地大型戰船。」埃布森瞪起有些血絲的眼珠。
「那戈特那幫人呢?」尼撒皺起了眉頭。灰髓髏和原來的菲利普以及埃布森他們都有聯繫,這一點尼撒也很清楚。
「根本聯繫不上了,據說他的人現在和南方的卡特琳娜打得如火如荼。估計也抽不出精力來管我們這邊了。」
有些頹喪的仰倒在椅中,埃布林臉上浮起疲頓之色,這麼些天來為了壓下那些吵吵嚷嚷的貴族和商人們的抗議,他已經是心力憔悴,自己也派人去了南邊和那個傢伙交涉,但是那個傢伙居然沒有在塞普盧斯辦公,只是派駐了一個代表在塞普盧斯城坐鎮。那個傢伙大部分時間據說都呆在高加索那個荒地裡,只是偶然去敖德薩轉一轉,而自己派出的使者到現在都還沒有見到那個傢伙。
尼撒嘴巴也有些發苦,看來波茲南那邊情況很糟糕,估計很快就會傳導到西裡西亞,西裡西亞的大量呢絨、麻布都是通過格洛寧根運往南方和茫之大陸,一旦這條航道被卡住,領地內的貴族和商人們肯定會鬧騰起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向那個傢伙屈服麼?」
「屈服?那個傢伙會得寸進尺,通行稅稅率由他說了算,如果他不斷提升稅率,我們該怎麼辦?」
「埃布森,您想要說什麼?不要在繞彎子了。」尼撒嗅到了埃布森眼中的危險氣息。
「他不想讓我們生存下去,那我們也只有拚個魚死網破了。」埃布森臉上露出陰森森的神色,「困獸猶斗也好,孤注一擲也好,也許我們只有走這一步了,尼撒,要知道,他這是在卡我們脖子,不讓我們活,失去了這條航路,你我都遲早完蛋,那些心痛腰包的貴族和商人們會把我們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