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哈古米,墨雷那邊還有多少餘糧?能夠維持多久?」良久,柯默才道。
「差不多快要見底了,馬斯喀特的商人們上一次向他們提供糧食已經是兩個星期之前的事情了,當時他們把能夠收集起來的礦石和煤以及能夠拿來典當的東西都送了來,但是兩個星期也就是他們的極限,他們那邊的生產比起巴納夏和伊茲梅爾略略好一些,所以那位卡雷拉騎士底氣比伍德哈德和米扎爾兩人更足一些,但在馬斯喀特那些商人們的有意壓搾下,他也已經是瀕臨絕境了,我相信三天之內他們就會不得不找上我們。」瑪哈古米底氣更足,在馬斯喀特商人們的刻意配合下,本來墨雷也許可以堅持得更久一些,但是瑪哈古米不容許這種現象的出現,那卡雷拉騎士也就只有窮途末路了。
「很好,伍德哈德和米扎爾既然已經表示願意輸誠,那我們也不必過分矯情,只要巴納夏和伊茲梅爾屈服了,墨雷一地也難以成氣侯,上一次我們未曾見到那位卡雷拉騎士,這一次我倒是很希望瞭解一下這位濟世會的騎士先生胸懷中究竟有多少仁慈之心。」柯默淡淡一笑道。
卡雷拉是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來到烏格魯的,見識了曼度的有序和馬斯喀特的繁榮,在來到高加索的中心一一烏格魯,卡雷拉不得不黯然的承認自己在墨雷所做的一切遠遠無法和這位謎一樣的領主相提並論。雖然自己也已經盡了一切努力,但是墨雷還是不可避免的走向崩潰,沒有糧食供應,這不是自己的錯,但是卻是自己的無能造成了這種現象。
看看曼度在短短兩三個月之間就能變得井然有序,煤礦和鐵礦都全面恢復生產。
甚至更加興旺,像磁石一樣吸引著墨雷和利昂其他地方地民眾向這裡湧來,糧食和其他生活物資雖然還不是很充裕,但是比起墨雷來那就是天壤之別了。
此次來烏格魯卡雷拉也是情急無奈。先前有糧食可吃的情況下自己的威信還算不錯,但是現在糧食接濟不上,民眾的情緒就開始有些不穩,逃亡的民眾越來越多,甚至蔓延到了軍隊中,雖然自己也想法設法恢復了一些礦山的生產,但是效率奇低不說,礦工們也是大為不滿。認為有些人不勞動為什麼可以照樣有飯吃,而自己憑什麼卻要勞作。
民眾情緒的不滿也開始反映到了墨雷地區的安秩序上,很多人看不到曼度礦工們的努力工作,卻只看得到礦工們生活的改善,善變的人們看待自己的眼光也變得越來越古怪,如果不是索拉在那些半獸人中有些威望,只怕單憑自已一人已經難以壓服餓得嗷嗷叫的半獸人士兵了。
卡雷拉知道自己這一趟可能會讓自己先前的一切努力化為流水,命運如此安排他也是無奈。濟世會一直處在隱蔽的情形下艱難生活,永遠無法公開的宣傳自己的想法。
甚至連黑暗教派都不如,至少黑暗教派還可以在南方有數的幾個國度中半公開的傳播教義,而濟世會既不被世俗社會所認可,又遭到光明教會的全面打壓,這樣下去濟世會的濟世宗旨終究會湮沒在塵世中。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才會冒險到治安最為混亂地利昂隱姓埋名,就是希望能夠從這個封閉的地方。從那些不被凡人們視為同類的半獸人身上一點點傳播濟世會的教義,讓他們接受濟世會的理想,濟世會要想從光明教會的陰影中走出來只能這樣另辟溪徑。
但是沒有想到這條路是如此艱難,要想贏得那些頭腦簡單的半獸人的也是如此阻力重重,而僅僅是要滿解決這些人的生活問題就讓自己費盡了心思依然未能如願。看來自己並不是一個成功的傳道者,否則不會連這樣的小困難都無法克服。
想到這兒卡雷拉不由得對於即將要見到地這位高加索領主充滿了好奇之心,據他所知這位男爵閣下幾乎和自己一樣也是赤手空拳來到當時甚至比利昂情況更糟糕的高加索,但是卻能夠在短短一年時間不到就把高加索來了一個翻天覆地的大變化,用日新月異來形容絲毫不誇張,看看眼前這一幅幅車水馬龍繁榮富足的模樣。你能想像得出以前之前這還只是一個只有一兩千人的小村莊?
這位男爵閣下據說也是與他的直屬領主關係不睦,對於光明教會也是相當冷淡,看來也是一個具有相當叛逆性格的人物,如果這樣的人能夠信奉濟世會的宗旨,那該是意見多麼令人愉快的事情啊,卡雷拉有些幻想般的猜度著要見面的高加索主宰者。
卡雷拉從來沒有遇見過思維如此敏捷的人,對方給予他了太多的震驚,從自己的身份到墨雷現在的困窘,從半獸人們的心理到利昂的前景,從荷馬地區可能會採取的對策到尼科西亞王國《烏代勒支敕令》的可行性,對方把自己視為摯友般的態度讓卡雷拉差一點就要認為對方也是濟世會的成員或者者,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哪怕對方口舌再是翻花。
柯默同樣對這位氣度大方的騎士先生充滿了尊敬,在他看來,眼前這位卡雷拉先生應該是一個標準的騎士,騎士的信條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詮釋,這位騎士能夠遠赴千里之外的荒野中為了自己的信仰而奮鬥,足以證明對方的品格毋庸置疑。當然他也能夠感受得到濟世會既然能夠讓這樣一位騎士來利昂獨當一面,此人也不是那種拘泥不化的傢伙,這更讓柯默對此人多了幾分惺惺相惜的好感。
桌面上的咖啡是來自南方的舶來品,淡淡的清香在二人面前裊繞不去,似乎象徵著二人現在的感覺,那份的和美安閒卡雷拉己經很久沒有感覺到過了,眼前這位一臉清秀的男爵似乎在等待著自己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