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忠、馬波、吳濟都找了小姐,張少宇覺得如果硬推掉,有點面子上掛不住。
出來混的,不能太矯情,這個道理張少宇當然懂。
和張莉分手這麼長時間了,張少宇還沒碰過一個女人,他是個生理正常而且精力充沛的男人,如果說內心中對這方面沒一點想法,那絕對是扯他媽的蛋!只不過,他知道什麼叫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人的欲壑永遠都是難填的,做人得明白什麼叫克制和節制。
這是一間專門的按摩室,沒有窗,門牆的裝飾材料都是隔音的,男男女女在裡面想怎麼折騰都成,保證外面的人聽不到一點動靜。
洗完桑拿浴的張少宇,換了身洗浴中心提供的純棉休閒睡衣,舒舒服服地躺在軟軟的鋪著潔白床單的席夢思床墊上。
床頭櫃上,擺著兩只高腳酒杯和一瓶已開瓶的長城干紅,還有一包沒開封的軟包中華香煙及一個打火機。
看著這位陳文忠特別為他安排的美女將門關上,然後姿態優雅文靜地走到床邊,在他身邊坐下,張少宇的表情顯得非常的平靜。
女孩名叫小娜,穿著能看到內褲的超短裙,上身的吊帶背心根本就藏不住她那對豐滿卻不失堅挺的大波,最少有三分之一的乳肌都裸露在空氣中。
她身高在一米六八左右,體型修長均稱,染著暗紅色的長發在腦後隨意地束了個馬尾,肌膚雪白,眉目如畫,絕對是那種不比任何一個影視名星差多少的美女。
見張少宇並沒有像她以前服務過的那些客人一樣,看到她就急形急色地撲上來亂摸亂啃,小娜不由有點奇怪。她好奇的側著頭打量著張少宇,嫵媚地笑道:“帥哥,我們現在就開始嗎?”
張少宇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呆會兒再說,美女,做你們這行的,都這麼急嗎?”
小娜將短裙脫掉,只穿著條半透明的蕾絲內褲爬上床,在張少宇身邊倚著床端靠坐著,順著將那包中華香煙拿起,拆開,抽出一支遞給張少宇。
“我不抽煙。”張少宇淡淡地說道。
小娜自己將煙叼在嘴裡,點燃,吸了口,方漠然地笑道:“對我而言,時間就是金錢,當然,今晚我被你包了,你隨便想什麼時候做都由你決定。”
“為什麼非得要做呢?”張少宇笑了笑,說道:“不做不行嗎?”
小娜看了張少宇一眼,撇嘴說道:“靠,不做你干嘛找小姐?男人都一個德行,帥哥,你就別裝了,看你也不像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童子雞。想干就干,不用跟我客氣的。就算你不做,這包夜的錢我還是照拿的。”
張少宇本來還以為這個美女有點素質,但這時看來,她的言行舉止和她的外貌還真有點不相符。一時間,他半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拿起枕邊的搖控器,張少宇打開電視,誰知播出來的全是日本的AV,張少宇暗歎了一聲,將電視機關了,“包你一夜,得花多少錢?”
“通常情況是一千五。不過,你是陳哥的朋友,我打八折。陳哥對我有交待,讓我務必服務到位,說是如果你有不滿意之處,我不但沒錢收,還得卷鋪蓋走人。所以,帥哥,我對你可不敢有半點怠慢。來吧,今晚我是你的,你想怎麼著都行,不論你想要什麼樣的姿勢花樣,我保證讓你盡興滿意。”
說著,小娜將抽了幾口的香煙放在煙缸裡,自己動手脫了個一絲不掛,蛇一樣向張少宇的身體纏過來。
張少宇眉頭微皺,將她輕輕推開,隨手將床單掀開,蓋在小娜的身上,淡然笑道:“既然你說今晚都是我的,長夜漫漫,時間多著呢,干嘛這麼著急呢。”
小娜有點意外的看著張少宇,伸手在他襠部摸了摸,明明有反應,而且是反應強烈,不是什麼陽痿不舉,他怎麼就能無視她的挑逗和美色呢?
“先聲明,我絕對是個正常的男人。”張少宇沒有阻止小娜用手探他小弟弟的舉動,笑道:“只是我不太習慣女人太主動。這會讓我有種被你誘奸的感覺,所以,美女,咱們還是先別忙著做這個,聊聊如何?”
小娜用一種看怪物似的眼神盯著張少宇看了好一陣,忽然“咯咯”笑道:“帥哥,你算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一個客人,呵呵,誘奸你不喜歡,莫非你想玩強奸?我先聲明,SM我可不做。”
“我靠,美女,我像那麼變態的人嗎?”張少宇指著自己的鼻子笑道:“拜托你別滿腦子全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行不?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除了性,貌似還有很多的事可做。”
“靠,帥哥,你不是想和我談什麼人生啊,理想啊,世界觀之類的無聊事吧?”小娜又點燃一根煙,邊吸邊道:“來這種場所玩的男人,有哪個不是只圖性的發洩?”
張少宇盤膝而坐,說道:“不可否認,正是因為男人有這種需求,所以才會有你們這個行業的持續發展,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我今天和你呆在這個房內,不是來尋求什麼性的發洩,而是不想掃陳哥的興。我最怕欠別人的情,一旦欠上了,在沒還之前,做什麼事,都他媽的沒心情!”
小娜將床單在身上裸了裸,也坐了起來,點頭說道:“這個理由嘛,還能免強接受,不然,我還以為你是同性戀呢。帥哥,陳哥似是非常看重你呀,你混哪裡的?怎麼以前從來沒見你來這玩過?”
“今天是我第一次來衡山。美女,你是本地人嗎?”
“不是,我是哈爾濱人。但在本地混了兩年了,可以算是半個本地人。”
“貌似你很怕陳哥?”
“呵呵,豈止是我怕,在整個湖南的南半省,陳哥、馬哥和富哥,那可都是跺跺腳地面都會抖三抖的大人物。在衡陽地境,我還沒見過敢不賣陳哥面子的人。”
“美女,你將心放肚裡好了,明天陳哥問起,我保證說你服務一流。”
“那就我就多謝了,帥哥,我對自己的身材長相一直都很自信,怎麼你在這種情景下卻能對我無視呢?”
“你的確很性感,也很漂亮,不過,我可能在這方面比較保守……”
“是不是覺得做我們這一行的都很髒很賤?”小娜美麗的臉蛋上浮現一抹黯然神色。
張少宇喟然長歎道:“你想多了,其實,職業不分貴賤的,你們這行能從遠古源襲至今,說明你們這個行業也是整個社會組成的一部分。賤也好髒也好,嘴在別人的臉上,他們想說什麼那是他們的事,只要你自己不去踐踏自己的尊嚴,你根本就不必在意別人怎麼說。因為每個人的人格,都是對等的。”
小娜深深地看了張少宇一眼,歎然說道:“難怪你能得到陳哥的賞識,你真的與我所見過的那些混混有很大的不同。”
張少宇目含深意地笑道:“人生如戲,做小姐,更是天天得和不同的客人逢場作戲,如果你能將心態調整一下,把自己當成是這部戲的主角,演好你的每一場戲,我想,你就不會再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了。”
“演戲?呵呵,的確,我們做小姐的還真是每天在演戲。”
“聽說過古代的秦淮八艷嗎?”
“知道一點點,是歷史上有名的八個名妓。”
“你知道她們為什麼會以一個青樓女子的身份,引得那麼多的風流才子達官貴人爭相追捧嗎?”
小娜迷惑地搖了搖頭。
張少宇笑道:“她們雖然不是演員,但她們人人都有一身精湛的演技,她們懂得如何去琢磨男人的心理,知道什麼時候該哭,知道什麼時候該笑,她們知道哭有多少種,也知道笑也多少類,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們會用眼睛來說話。”
小娜上下打量著張少宇,怔然問道:“難道你專門研究過我們做小姐的這一行?”
張少宇愣了愣,隨即哂然失笑,說道:“我靠,我沒事研究小姐干嘛,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們當小姐的,技術含量其實也挺高的,那種見了客人便脫衣脫褲,張腿迎客的小姐,是最不入流的,你得學著如何去分析和捉摸客人心理活動,做一行,就得專一行,精一行,得有敬業精神才成。”
小娜也學著張少宇的樣子,盤腿而坐,誰知這一來,身上裸著的床單掉了下來,妙相橫陳,而她也沒有想將床單披上的意思。
張少宇指著落在她身側的潔白的床單,笑道:“披上吧,半遮半掩,有時對男人的誘惑更大。”
小娜依言將床單重新裹在身上,笑瞇瞇地說道:“帥哥,那你教教我,怎樣才能當一個敬業的小姐行嗎?”
反正現在沒心情和這個美女尋歡作樂,張少宇於是和小娜聊起怎麼樣才能把一名小姐的演技發揮得淋漓盡致這個話題來。
一邊喝著紅酒,兩人一邊相互探討著男人和女人心理。
不知不覺中,二人不再是剛開始的那種金錢和肉體的交易關系,變得熟絡起來。
這一夜,可以說是張少宇這二十多少年最難熬的一夜。有好幾次,小娜借著要在他身上實習一下剛才交流的心得體會,搞得張少宇欲火焚身,差點就把持不住想抱著面前的美人兒盤床大戰,但是,他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腦海裡突現楊婷瑤的影子,弄得他只好及時剎車,沒敢出軌。
小娜在知道張少宇是不想做對不起他女朋友這個原因後,沒再挑逗引誘他了,她從心裡佩服這個男人,也打眼裡羨慕這個男人的女朋友。
第二天,張少宇在吃自助早餐的時候,碰上了陳文忠、馬波和吳濟。
“怎麼樣,少宇,昨晚那妞功夫一流吧?哈哈哈!”這是陳文忠見到張少宇後說的第一句話。
“嗯嗯,謝謝陳哥。”張少宇含糊其詞地答道。
馬波和吳濟也過來跟張少宇打趣了幾句。吃完早餐後,張少宇和吳濟向陳文忠、馬波告辭,大家都有工作要忙,陳文忠和馬波也沒多留。
結交了陳文忠、馬波、金文富、譚志勇這四個朋友後,劇組在衡山的拍攝非常順利,只不過因為劉楓臉上的傷,比原定計劃多拖了兩天。
在離開衡山的時候,陳文忠親自驅車趕過來給張少宇送行,並再三叮嚀讓張少宇有空就來衡陽玩。
張少宇陳文忠還真有那麼點好感,他表示只要有時間,他一定會來衡陽專程拜訪陳哥。
本來對張少宇幫混混們治傷之事還有點耿耿於懷的劉楓,在事後從吳濟嘴裡得知大炮的大哥陳文忠,是整個衡陽市黑白兩道都非常吃得開的大人物後,劉楓這才對張少宇在這件事的處理手段感到深深的折服。
張少宇在事後其實也是暗叫僥幸不已。他當時也沒想過大炮是否在後台靠山,他只是覺得混混們出來混生活也不容易,做人沒必要太過份,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留一線,做人厚道點總沒錯。
而唐奎在經過這件事之後,包括劉楓在內的劇組所有工作人員和演員,都開始對他刮目相看,甚至還有幾個替身演員嚷嚷著要向他拜師學藝,搞得他有點哭笑不得,而且,場務組裡的人沒誰再敢向以前那樣隨便將他呼來喚去當雜工使喚。
劇組把宣傳片拍完返回長沙時,已是四月十八號,離張少宇集訓的日子只差兩天了。
這些日子中,趙靜打過一個電話給張少宇,告訴他集訓的通知她幫他拿了,問什麼時候交給他比較方便點。
因此張少宇在回到他在青年公寓的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趙靜打了個電話。
“瘋丫頭,我到家了,你在哪?晚上一塊吃飯如何?當然是我請你。”
“我在台裡,現在已經有部分選手提前來報到了,所以事特多,少宇,我晚點給你電話,好嗎?”
張少宇並沒感覺到趙靜對他的稱呼有了變化,他笑道:“成,那我等你電話,記得上次我和你說的那事,呆會來的時候,將那些實力強勁的選手的資料幫我弄點過來。”
“嗯,早給你准備好了,等我電話,我先掛了。”
“忙你的去吧。”
張少宇合上手機,看了看手機屏上的時間:16點35分。
覺得有點無聊,張少宇於是打開電腦,並將QQ登陸。
而這時,遠在省黨校進修鍍金的楊婷瑤,正呆在黨校的宿捨裡,對著她的IBMT43筆記本發愣呢。
剛來黨校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又能重溫校園時代的光景,哪知黨校的學習,與她當年在大學讀書,根本就是兩碼事。
在黨校,除了上午下午各聽一節課之外,其余的時間,多為來這學習的各個地方的政府官員在一起相互交流。
黨校這一期的進修人員,只有楊婷瑤一個女孩,其余的二十九名同學,基本上都是來自四川省各個大中城市裡的市長、副市長、秘書長、檢察院長、公安局長等各級高官要員。
楊婷瑤本來就是那種到哪裡都受歡迎的美女,這些同學對有她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同學表示出極大的興趣。都說官場裡的人物鼻子特別靈,不知是誰通過關系打聽到楊婷瑤是現任省委書記的寶貝女兒,如此一來,只要不上課,來找楊婷瑤以探討學習內容為借口的官員,每天不知有幾撥!
這不,十分鍾前,她好不容易才將來自自貢市的人大秘書長柳雲龍打發走。近十幾天以來,為了應付她的這些同學,占用了她大量的業余時間,使得她上網替張少宇管理宇少貼吧的時間都少了很多。
剛打開筆記本電腦,准備給張少宇寫封電子情書,正醞釀著該和老公說些什麼,房門外忽然傳來曾書記和黨校校長馮延義爽朗的笑聲和交談聲。
剛想著曾書記怎麼會來黨校,敲門聲便響起。
楊婷瑤趕緊將筆記本合上,起身開門。
“曾叔叔,您怎麼今天有空來黨校呀?”楊婷瑤嫣然笑道,把洪都市委書記曾寒松和黨校校長馮延義請進了宿捨。
“呵呵,今天來省城辦點事,順便去你家看望了一下老首長,你母親向我問起你的近況,於是從你家出來後順道來黨校看看你。”曾書記在靠窗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親切地望著楊婷瑤笑道:“婷瑤,在這還適應嗎?”
楊婷瑤給兩位長輩一人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在書桌前的那把紅木高背椅上坐下,並著雙膝,雙手交叉著擱在膝蓋上,嬌聲笑道:“還算適應吧,不過這裡的學習生活,與我在學校裡的時候還真不一樣。”
“小楊,是不是來你這串門的學員讓你有點不自在啊?”年近五旬的馮校長平時嚴肅的的瘦臉上,今天也有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馮校長,還好啦,他們的消息還真靈通,雖說沒明著和我說,但我猜也能猜到他們肯定是沖著我爸的面子來的。”楊婷瑤苦笑著說道。
“小楊,老首長當年培養和提拔了很多年輕有為的干部,知道你是老首長的千金,常上你這走動一下,也算是人之常情。”馮校長笑道:“就連我,也是老首長的老部下呢!”
楊婷瑤無奈地笑道:“曾書記,馮校長,您們能不能別老把我當成我爸的女兒行不行啊?我一直想試試自己到底行不行,難道離開了我爸,我什麼都干不成嗎?”
“婷瑤,你當然是你父親的女兒啊!”曾書記笑呵呵地說道:“你的個人能力,我們都看在眼裡呢,如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女兒,我曾寒松也不會買帳的,婷瑤,官場就是這樣,人際關系是個永恆的話題,你參加工作的時候還短,時間長了,你就什麼都會明白了。”
楊婷瑤輕輕地“嗯”聲,沒有接話。
“黨校這期的學員,都是新一代的年輕干部,他們有學歷、有能力、有魄力更有闖勁,小楊,有空多和他們接觸一下,對你將來的政治資本積累很有幫助。”馮校長正色說道:“老首長雖然嚴禁我們開後門,但是,既然知道你是老首長的女兒,我和老曾就有義務對你的政治生命負責!”
“老馮的話很有道理,婷瑤,知道我為什麼會挑這個時候讓你來黨校進修嗎?”曾書記慈愛地看著楊婷瑤,高深莫測地笑道。
楊婷瑤怔然不解地望著曾書記,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老馮告訴我,這期的學員都是我省新生代年輕干部的傑出代理和典型。”曾書記鄭重地說道:“讓你來黨校的最主要目的,就是給你一個和這些年輕干部接觸交流的機會。我希望你對此加以重視。”
楊婷瑤表情肅然地點頭為意。
曾書記、馮校長接下來和楊婷瑤拉了拉家常,也沒坐多久,便離開了楊婷瑤的宿捨。
楊婷瑤把兩位長輩送走後,回房將門帶上,站在門後抬手在酥胸上輕輕拍了拍,吁出一口長氣,喃喃自語道:“看來我得抽空回家一趟找老爸好好談談。”
她走到書桌前坐下,打開筆記本電腦,液晶屏的右下角,QQ圖像在跳個不停。
將鼠標移至圖像上一看,居然是張少宇的號,楊婷瑤臉上湧現開心興奮的笑容,馬上將對話框點開。
“師姐,在不在?”
楊婷瑤回話:“老公,對不起,剛才有點事,沒看到你發來的消息。”
大約半分鍾後,張少宇回復道:“黨校的學習任務很多嗎?”
楊婷瑤答道:“不多,不過就是人際關系有點復雜,老公,你最近還好嗎?”
“基本上是老樣子,過兩天我就得參加集訓了,聽說這次是封閉似的集訓,可能不允許和外界聯系。”
“嗯嗯,你一定要多注意身體,別再像以前那樣經常熬夜。”
“呵呵,現在熬夜到是不多了,對了,師姐,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老公,你問吧。”
“能告訴我你是通過什麼關系,分配進洪都市機關工作的嗎?”
“老公,怎麼今天突然想起問這個?”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現在考公務員非常難,而且在學校的時候,也沒聽你說過你有參加過公務員的考試,所以有點好奇。”
楊婷瑤沉吟了片刻,用潔白的貝齒輕咬著下唇,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方作出這個決定,她飛快地敲了一句話回過去:“我父親叫楊長征,是現任四川省省委書記。”
網絡那端的張少宇在看到QQ對話框裡的這行字後,差點沒從電腦椅上蹦了起來。
“我靠,師姐這個靠山也他媽的太強硬了吧,我他媽的居然在和省委書記的女兒談戀愛!”張少宇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
他馬上找了個“汗!狂汗!瀑布汗!成吉思汗!”滿頭大汗的QQ表情回了過去。
“老公,你流這麼多汗干嘛呀?”楊婷瑤回話道。
“師姐,怎麼以前從沒聽你提過啊!我和省委書記的女兒談戀愛,我想起來就有點暈。”
“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啊!我可沒覺得省委書記的女兒有什麼特殊,老公,你父親從來不許我向人提這事,你得答應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好不好嘛?”
“老婆,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麼能混進政府機關部門工作了。”
“老公,答應我,不管我是什麼人的女兒,我永遠都是你最心愛的妻子,好嗎?”
看著這句真情的告白,張少宇覺得心中暖烘烘的,他嘴中嘀咕道:“媽的,我管她是省委書記的女兒,還是皇帝的女兒,只當她是師姐,是我女朋友,是我將來的老婆不就得了。”一念至此,張少宇將剛才的郁悶全驅走,回復道:
“嗯,老婆,我答應你,而且我還答應你,我將來一定要讓你的家人心甘情願地接納我成為你們家的乘龍快婿!”
“我就知道我老公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老公,你知道嗎,你這種永不言敗的斗志和自信心,是你最大的資本!”
“老婆,你放心吧,我才不會因為你是省委書記的女兒而有什麼自卑感的,相反,我覺得我能將省委書記的寶貝女兒勾上手,那才叫本事呢!”
“就是就是,我老公是最棒的,最優秀的。對了,老公,大前天我逛商場的時候,幫你買了兩件T恤,我按你給我的地址讓快遞公司寄過來,應該這兩天你就能收到。”
“老婆,你沒事給我買衣服干嘛,我還有好幾件新衣服沒穿呢。”
“老公,你忘了後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什麼日子?”
“是你二十三歲的生日啊!你怎麼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呀!”
經楊婷瑤這一提醒,張少宇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生日,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但師姐這兩年卻一直都記得清清楚楚。“有女朋友的感覺真他媽的好!”張少宇心中感慨不已。他敲了幾個字回過去:
“謝謝!老婆,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老公,生日是每個人一生當中最重要的幾個日子之一,生日,也是母難日,後天你最好能抽空打個電話給你媽媽。”
“嗯,我會的。”
和楊婷瑤聊著聊著,張少宇覺得時間過得還真快,直到手機鈴響,他才記得趙靜要過來給他送集訓通知單這事。
他趕緊敲了一行字給楊婷瑤:“老婆,我接個電話。”
“嗯,去接吧,有事你先忙,我先下了。”
“成,老婆少宇一邊敲著健盤,一邊將手機接通:“瘋丫頭,下班了?”
“我就在你樓下,是你下來,還是我上來?”手機裡傳來趙靜的聲音。
“你上來吧,我懶得下樓。”
“嗯,我把車停好就上來。”
張少宇將手機合上,先跑出去將房門打開,然後再回到電腦前,見楊婷瑤的QQ頭像已經變暗了,他想了想,將QQ關掉,從硬盤裡調出一份下載的音樂專業知識的資料。
約摸五分鍾後,趙靜在他身後出現。
她稍稍看了電腦屏上的資料,笑道:“看不出你現在還挺用功的嘛!”
邊說,她一邊從手袋裡拿出一個用黃繩系著的可掛在脖子上的工作證一樣的證件,遞給張少宇,說道:“這裡你的集訓通行證,號碼不錯,08號。”
張少宇隨手接過來看了看,也就和一般的工作胸牌差不多,看了眼便擱在電腦桌上,轉過身對趙靜笑道:“貌似你忘了還有東西沒給我吧。”
不知為何,趙靜這次面對張少宇的時候,沒有以前那般放得開和肆無忌憚,原來他倆每次見面,總要抬槓開玩笑,甚至還會嘻笑著打打鬧鬧,但今天,趙靜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似的,變得人如其名,文靜了很多。
聽張少宇這麼一提醒,趙靜仰頭閉眼,用左掌輕輕在腦門上拍了拍,歎道:“瞧我這記性!”
張少宇現在還沒意識到趙靜的變化,他笑道:“不會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的原因,讓你得健忘症了吧?”
趙靜白了他一眼,嬌聲說道:“你才得健忘症呢!”說完,又從手袋裡掏出一個MP3,遞向張少宇,“你要的資料都在這裡面,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張少宇肯定地點頭說道:“當然會有,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現在可是在未雨先籌啊!”
如果是以前,趙靜肯定得抓住這個話題,和張少宇抬上好一陣槓,但今天她沒有,而是臉上流露出一種很自然的嫵媚神態,笑道:“那你打算怎麼謝我呢?”
和趙靜那雙美麗的像是會說話的大眼睛一接觸,張少宇突覺心頭沒來由的怦然一動,他趕緊借著轉身面朝電腦的顯示屏,將視線轉移,他不敢肯定自己如果和這雙眼睛作深情凝視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我聽你的。”張少宇一邊彎腰將MP3插入電腦的USB接口,一邊笑道。
“當然是你請我吃頓大餐,然後,我們一塊去紅歌匯唱歌!”趙靜似是老早就將晚上的節目安排好了,想也沒多想便說道。
“去紅歌匯唱歌?就我們倆?”張少宇抬頭問道。
“嗯,就我們倆,有問題嗎?”趙靜笑盈盈地答道。
“當然沒問題。我正好想找個地方試試這段時間我自學成材到什麼境界了呢。”
“自學成材?靠,你還真能自賣自誇呀!”
“我靠,這哪能叫自賣自誇,應該是天道酬勤才對。”張少宇說著,移動著手中的鼠標,打開了MP3裡的一個文檔。
看著一份份參賽選手的個人資料,張少宇不由感慨現在真他媽的是個透明的信息化社會,好像人人都變得透明起來。這些個人檔案,做得只怕比這些參賽選手在檔案管員部門裡的人事檔案都要更為細密。
除了詳細地記載了每個選手的家庭、社會關系、成長歷程、性格特征等情況之外,還對每個選手在興趣喜好,專業技能方面有著非常詳細的詮釋。
“瘋丫頭,你說,別的參賽選手,他們手裡是不是也會有如此份關於我的個人情況有關的檔案?”張少宇的思維還真能呈跳躍性的想法無窮。
趙靜想了想,點頭說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我們應該不是這世上最聰明的兩個人吧,我們能想到的,別人只怕也能想到。不過,我估計,像此等詳細的資料,不是每個選手都有門道能搞到。”
張少宇回頭看了趙靜一眼,笑道:“瘋丫頭,看不出你還有當特務的潛質嘛!”
趙靜站在他的背後,用力在他肩頭上掐了掐,嗔道:“你少來,得了便宜還賣乖。”
張少宇裝模作樣的痛叫了一聲,然後指著資料中許心燦的個人檔案,開玩笑似地說道:“瘋丫頭,你說,如果我將這份資料先研究透徹了,再找個機會去泡這個MM,你說,成功的機會有幾成?”
趙靜對他做了個BS的手勢,瞪眼說道:“你敢,如果你敢借著這次集訓的機會去勾搭這個小MM,我保證打舉報電話給楊婷瑤!”
“你知道我師姐的電話?”張少宇有點意外地問道:“你們一直有聯系?”
“那是。”趙靜得意地笑道:“你師姐拜托我替她看著你呢,要知道現在外面狐狸精實在是太多了,而某人的意志實在是太薄弱了。”
“靠,你才是最可怕的小狐狸精。我師姐要是真讓你瘋丫頭來看著,那豈不是將羊往虎口裡送啊!”張少宇在心中暗暗嘀咕著,當然,他不會將這個想法在臉上表露出來。
張少宇靠在椅背上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說道:“我信你才怪。貌似我素來對美女的誘惑一直都有著極強的免疫力。”
“真的嗎?”趙靜眼神怪怪地望著他的背影。不知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靠,當然是真的,瘋丫頭,按理說,對這方面,你應該最有發言權嘛,咱倆相識這麼長時間,你有哪只眼睛見過我在外面沾花惑草過?”
“切!也不知那天在藝校,是哪只色狼圖謀不軌,想占我的便宜。”趙靜在張少宇面前,向來是心直口快,沒遮沒攔的,上次在藝校差點因一時沖動和張少宇進行親密接觸,事後她一直心潮不定,幾乎腦海裡每天都會自然不自然地浮現出那一幕。當她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是不知不覺中愛上張少宇後,她差點沒讓這個“可怕”的現實折騰得發瘋。
女人就是這樣,當她們對男人產生愛意後,本著一種女為悅己者容的心態,她們會盡可能將女人最溫柔可愛的一面在男人面前展示。
趙靜也是女人,自然也免不了會有這種想法。所以她才會有意無意地在張少宇面前不再像以前那麼“囂張野蠻”。
然而,江山移改,本性難移,和張少宇瞎鬧慣了,想一時半會改變過來,還真不是件容易辦到的事。
這不,跟張少宇聊著聊著,趙靜被他引得故態復發,心在怎麼想,嘴裡也就自然怎麼說了。只是,她將藝校練舞廳那一幕說出來後,她自己也後悔不已,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
張少宇聽趙靜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突然把這件他也一直在回避的事捅出來,他心中一震,沒敢回頭看趙靜,而是盡量以一種玩笑似的口吻笑道:“我靠,瘋丫頭,那天貌似是你有意引誘我犯罪吧!好在哥們我意志力堅定,臨危不亂,懸崖勒馬,沒釀成大錯。”
“說什麼呢,明明是你想占人家的便宜……”話說到一半,趙靜沒敢再往下說,因為她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張少宇也不敢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他看了看電腦上顯示的時間,站起身笑道:“算我占你便宜總成了吧,瘋丫頭,都快六點半了,你說,咱們是不是得出發了?”
“那你趕緊換衣服呀,難道就穿成這樣出門呀!”趙靜指著張少宇那身汗衫短褲說道。
“呵呵,瘋丫頭,你在這,我怎麼換啊!”
趙靜沖他皺了皺鼻子,“誰稀罕看才怪!”說著,便到外面等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