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華納電影公司的高層會議室內,已經是深夜時間,但是會議仍然在繼續著,為首的是董事長巴裡和他的一幫智囊團,坐在巴裡對面的則是時代華納的首席執政官帕金斯,然後會議室裡還有兩家公司的高級職員和董事會成員。
由於華納電影公司是美國時代華納公司下屬的一員,所以在一些重要環節上的考慮,是需要和時代華納公司溝通的,畢竟華納電影公司要為時代華納的業績負責,否則董事會追求起來,將會是一筆糊塗賬。
不過從會議的情形來看,雖然兩家公司都是一家人,但在一些意見上卻有著截然不同的認識。
現在參與討論的人員中主要有兩方面的認識,一方面主張冒險,認為只要是張祈恩參與拍攝的影片都應該全力。這部分人大多數都是華納電影公司的高級職員和董事會成員,他們從去年開始,便一直收穫著希望,因此對即將到來的豐厚利潤毫不懷疑。這個世界上雖然說是根本就沒有什麼不敗的神話,但是任何奇跡都是可能創造出來的,包括一次又一次票房的勝利。
當然另一方面是以時代華納的高層人員和董事局成員組成的保守派,他們認為任何事情都有一個飽和點,雖然現在張祈恩在全球是很火,可是再怎麼強大的人也有倒霉的一天,盛極必衰是自古不變的主題,華納電影公司沒必要拿自己的聲望和金錢去賭虛無的未來。放到《仙劍奇俠傳》這部電影上,就是始終要堅持利益的最大化,咬定2000萬美金的最低底線,而不與最終票房掛鉤。
時代華納的首席執政官帕金斯是位聰明睿智的老者,他清楚自己不是這方面的行家,所有的決定權還是要由巴裡來作出,他才是所有人裡面最有發言權的人。這一年來,華納電影公司一直在創造一個奇跡,在電影業普遍不景氣的情況下,去年華納電影公司業績十分喜人,多部影片創造了票房奇跡,大大超過了董事局所有人的預期,讓時代華納的股票市值上升了近十美元,堪稱撐起了時代華納的半邊天。
兩路人馬一直就這個問題爭執著,讓人很難想像如此大的集團公司卻為區區兩千萬美金如此大動干戈。
巴裡本人對這兩方面的問題都有所考慮。一方面,他想冒一次險,降低自己的門檻,以此來博取香港漢文集團和張祈恩本人的感激;另一方面,他又覺得應該保守一些,如果此例一開而票房慘淡的話,其他國家的電影公司都會紛紛效仿與華納電影公司合作,拿不是很好的影片來衝擊北美地區的票房,那就會對華納手裡擁有的院線和技術系統造成強大的衝擊,最後拖垮整個華納電影公司。
現在顧慮的關鍵是張祈恩導演並參與演出的這部電影票房究竟會怎麼樣,這個問題牽涉太大了,一旦票房成績喜人,那說明華納電影公司慧眼識人,做事英明果斷,再次獲得巨大利潤;反之,則名聲盡喪,甚至還會拖累張祈恩參與導演並演出的下一部電影,而張祈恩票房神話的美名也會隨之打破,當然最重要的是善後的工作難做,所有與華納電影公司有密切關係的合作商都會以此為借口進軍北美電影市場,到時候華納電影公司就真的裡外不是人了。
可惜的是巴裡所想要聽到的正確的分析一句話都沒聽到,現場變成了一場毫無意義的吵架會。巴裡苦笑著向帕金斯搖了搖頭,他想要的是圓滿地解決問題的方案而不是麻煩的遙遙無期的爭吵。
巴裡用手摀住臉摸索了一下,腦海裡想的卻是張祈恩在亞洲宣傳的行程安排,還有就是那些層出不窮的小道消息的真偽。
哎,巴里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如果這次華納擁有的是《仙劍奇俠傳》這部電影的全球的放映權就好了,他完全不用在這裡費這麼多功夫就直接可以作出判斷,畢竟僅僅日本的票房就可以拯救整部電影。還有歐洲,自從出了金伯格這個事情後,張祈恩的知名度是直線上升,很多地方都迫切地想看看這部由他執導並參與演出的影片,想看看能讓金伯格公然調戲的美女究竟是什麼樣子,估計這部電影在那裡的票房也不會差。只有北美地區,市場反映波瀾不驚,根本沒辦法做出正確的判斷,這也是今天爭執的焦點所在。
是時間做出決定了,再不作出合理的判斷,恐怕會被其他公司趁虛而入。
巴裡的心其實和現場正在激烈辯論的兩方面的人一樣,也在吵個不停,作為華納電影公司的決策人,他所考慮的事情遠比其他人多得多。
他沉默了一會兒,想起這幾天來自己對張祈恩的情況作的一些判斷,心裡有了大致的方向。適當的風險是必須要冒的,況且這部電影的導演和主演張祈恩現在正是華納電影公司力捧的人,完全沒有必要做得太絕。
要知道張祈恩現在是華納的頭號印鈔機,實實在在的斂財的工具,如果把他逼急了根本沒有什麼好處,算了吧,就拿華納的聲望去賭這一把吧。
應該是蓋棺定論的時候了,巴裡看著爭執不休的兩方面的代表,整個人有一種心煩意亂的感覺。
不過他此刻心裡已經做出了最終的決定,而且他憑直覺帕金斯會無條件的自己的。
「各位,請冷靜一下。」巴裡平放著雙手,努力裝出一副笑容來,「你們都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對我的啟發也很大,但這樣爭辯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為此,針對你們的發言,我已經做好了決定,希望各位能認真考慮一下,等會表決通過。」巴裡冷靜的說著,目光更多地是投注到了帕金斯身上。
帕金斯點了點頭,「巴裡,我一向都很讚賞你的眼光,尤其是你對事物的判斷能力。你放心說吧,我無條件地你。」說完,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來,讓巴裡心情為之一鬆。
辯論的雙方見兩位擎天柱已經達成了共識了,哪裡還不知趣,都立即閉上了自己的嘴,然後把關注的目光望向了巴裡。
巴裡「咳」了一聲,整理了下思緒,這才把自己的所思所慮一一道來。
「《仙劍奇俠傳》這部電影在全球範圍內公映的消息一經傳出,歐洲和亞洲僅僅用了兩天就搞定了院線的問題,連澳洲和南美也在前幾日確定了最終的放映權,唯獨我們北美的院線沒有搞定。現在,世界各大媒體都把關注的目光集聚在了張祈恩和我們華納電影公司身上,以為這裡面有什麼文章。加之近來我們公司模稜兩可的不合作和消極的態度,使得這件事情變得更加複雜起來,如今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傳播張祈恩和我們華納電影公司不和的消息,對此我是焦頭爛額。雖然張祈恩與我們華納在今年夏天還有一部片約,但是由於時間的關係,我們此後的合約還完全沒有談起過,所以,我們的形勢根本不容樂觀。」
「正是有了以上的不利因素,加上層出不窮的傳聞,我們的競爭對手哥倫比亞三星電影公司已經準備開出一億五千萬美元三部戲的合約給張祈恩,借此來拉攏他。這可是好萊塢從來沒有過的大手筆啊,但這也足以證明了我們公司手裡的張祈恩這張牌的巨大魅力。」
當聽到巴裡說到這裡的時候,在座的不管是哪一方面的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要知道自從張祈恩加盟華納公司以來,幾乎每一次拍出的影片都能給在座的人以巨大的利益。這個神秘的年輕人頭三部戲都是幾十倍的利潤回收,就是此後的兩部大投資也是收益頗豐,其中的《踢館》一片甚至是去年的全球票房冠軍,而《永恆的陽光》一片更是今年奧斯卡金像獎多項獎項的熱門人選,一旦他真的被人挖走了,那華納損失的不僅僅是一個人才,更是樹立了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
巴裡滿意地看了看現場所有人的表情,他知道他剛剛說的這個消息會打消很多人的保守思想,為他即將宣佈的決定作好鋪墊。當然這個消息是千真萬確的,他決沒有趁機恐嚇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根本不可能丟掉這個搖錢樹,而且巴裡甚至有說服時代華納的高層把張祈恩和他所在的「魔幻男孩」組合招至華納唱片旗下的意思,這樣以後同一個集團內辦起事來就方便多了。
「我認為可以正式宣佈全面接受漢文集團開出的條件,放棄以前一直堅持的兩千萬美金的固定價格,主動降低我們的門檻。在北美院線方面我們雖然只收取票房的百分之二十的代理費用,但只要票房好,我們一樣可以賺到足夠多的美金。退一萬步說,即使《仙劍奇俠傳》這部電影我們虧本了,但我們挽留下了張祈恩,也算是筆不錯的交易。至於以後華納電影公司的合作夥伴想以《仙劍奇俠傳》作比較,我們大可以質問他能有張祈恩這樣的世界頂級明星加盟嗎?相信僅此一條就可以封住他們的嘴。在名譽受損和挽留人才之間做出選擇,我寧願選擇後者,這也是我們華納電影公司一貫的經營手法。」巴裡說出他的決定後,會議室裡是一片沉默,人們都在思考巴裡的話,很多人都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在接下來的表決中,毫無懸念,巴裡的決定獲得了全票通過。
會議結束後,巴裡緊急通知了漢文集團華納電影公司所做出的決定,同時發去的還有華納電影公司關於此次合作計劃的傳真。
小雪聽到後很興奮,第一時間就想到要把這個好消息通知身在日本的我當然還有我身邊的宣傳小組的所有成員,當然隨著這個消息而來的還有就是首映式地點的確定。與此同時,漢文集團上上下下已經開始緊張地籌備著《仙劍奇俠傳》全球同步上映的盛宴。
此時我們宣傳小組一行已經走進了酒店,正在前往客房的路上。
四位女孩都毫無例外地來過日本,小優本身就是這裡出生的,娜拉是作為韓國的明星到這裡演出,而劉依菲和安以萱則是在《踢館》一片中出任女主角來日本拍攝過最後的場景。因此,儘管她們對所有的一切都感到驚奇,但並不陌生。
安以萱和劉依菲年紀相對要小一些,她們一直弄不明白,為什麼這些日本FANS崇拜一個人竟然可以達到這種瘋狂的程度,完全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真讓人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當然,她們也對自己所受到的偶像巨星般的歡迎感到開心,但她們心裡面也明白,這一切都是拜我所賜,這些日本的影迷愛屋及烏,連帶把她們也捧上了天。
不過小優再一次踏足日本這個她原來出生並成長的地方,心裡卻沒有開心的感覺,甚至還有些擔憂:她害怕被這裡的媒體發現她的秘密,舊事重提,讓她再次受到傷害。現在她整個人看上去有點憔悴,更顯得楚楚可憐。
我在心裡暗暗歎息了一聲,然後裝作無意的樣子靠近她身邊,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同時示以關懷的微笑。
現在的我盡量保持低調,不讓自己有引人注目的行為產生。要知道雖然我在日本受到前所未有的禮遇,但這裡畢竟不是自己能控制局勢的地方,如果和她們太過親密了,恐怕又是無邊無際的緋聞纏身,要知道關於我的一切,是日本的FANS最喜歡看到的新聞了,難保這家賓館裡沒有媒體的內線,所以,我只有和她們保持一段若有若無的距離。
小優看見我陽光般的笑臉,心裡才算是好受了些。她眨了眨眼睛,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我的關心,會努力讓自己變得開心一點。
路並不長,不一會兒,我們一行就來到了她們的房前。
剛才下面安排住宿的時候,在我的一再堅持之下,酒店方總算決定把原本留給我的總統套房給小優她們住了,而我則被安排住在她們隔壁。這是一間條件相對要差一些的客房,但聽說也是間豪華的客房了。
四個女孩身體比較單薄,住在一起也算是有個照應,而且她們彼此還可以聊天解悶,不至於太寂寞。此外,小優一個人獨處可能會心情鬱結,有人陪她應該比較好一點。
將她們送進客房內,我這才跟著侍應生向我的房間走去,這時我看見李茜匆忙地向我跑了過來。
看她氣喘吁吁、原本應該潮紅的臉此時卻顯得有些慘白的樣子,我滿心痛的。應該是這段時間來太過勞累的原因吧,此時的她看起來是如此虛弱,看來最累的人不是我啊。
「有什麼要緊的事嗎?這麼匆忙!我們先進去談吧,看你累成這個樣子,難道你就不知道愛護你的身體嗎?」我拉著她的手走進了房間,語氣間有些淡淡的責備,就像是老公責怪老婆一樣。
「沒什麼,我一向都這樣的……」李茜說到這裡才發覺我們的對話非常親暱,而且我還抓著她的手,嚇得她連忙掙脫了我的手,撫著心臟的位置靠在門邊。
客房服務生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在收取了我數目不菲的小費後,很懂事地離開了。其實在我給他小費前他還索要了我的簽名,光這個就可以讓他小賺一筆了,況且還拿了我的小費,當然開心得忘了姓什麼了。
李茜調整了下紛亂的心情,這才慢慢地走進了客房。由於擔心別人看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她還順手輕輕把房門帶上了。
走到我面前,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放鬆下來。
過了一會兒,她才緩過勁兒來,輕輕地說道:「張祈恩,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她說話的時候喘得還是很厲害,因此話剛說到一半又停住了,顯然她的身體正處於極度疲勞的狀態中。
「這樣吧,你休息一下再說吧。想喝點什麼嗎?別緊張,我知道是什麼事情了。」看見李茜懷疑的目光,我笑了起來,「怎麼,你不相信我?這樣吧,我把事情說出來,你用搖頭和點頭來回應我到底說得是否是正確的好嗎?」
李茜驚訝地看著我,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是不是華納方面同意了漢文集團的條件,決定北美地區和全球同步上映《仙劍奇俠傳》了,而且他們還答應只收取北美票房的百分之二十作為回報?」李茜聽到後連連點頭,證實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我笑了笑,然後遞給了她一杯橙汁。在「記憶」深處,她最喜歡喝的就是澄汁和葡萄汁,不過她在疲乏的時候更喜歡喝澄汁,因為她深信橙汁裡的維生素C可以迅速補充她消耗的體力,當然有沒有科學根據「那個時空」的「我」也沒研究過,只是在她勞累的時候給她送上一杯,總是讓她感動莫名。
「謝謝。」她頭低了下來,輕聲地說道。她剛開始心裡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知道她喜歡在這個時候喝澄汁,但迅即她就想到昨天在新加坡酒店裡發生的事情,立刻就醒悟過來,臉頰上飛起了一抹嫣紅。
李茜手握澄汁杯的手式也和以前一模一樣,雙手握著杯底,喝的時候只是嘴唇輕輕地觸著杯口,然後雙手向上揚,每一次都是輕輕的一小口,讓人感覺喝橙汁是一件極度享受的事情。
她並不是故意裝淑女,也不是想向人炫耀她的優雅,她天生就是如此,率性真誠,有一種惹人憐愛的感覺,雖然她的個性很要強,但並不妨礙她乖巧的一面。
「你不用說,基本上你想說的我都知道,難道你沒聽說過『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句話嗎?你還是繼續聽我接著把你想說的話說出來你再用你的行動來證明是與否吧。」看著正想開口說話的李茜,我作了個禁聲的動作。
我知道她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有一點貧血,所以造成了一勞累過度就喘不過氣來這個毛病。不過她身體其它都還健康,『記憶』中的『我』和她一直到『記憶中斷』也沒有生過大的病,也沒有住過很久的醫院。
見她乖乖地閉上了小嘴,我又變戲法式的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了她最愛吃的巧克力。不同「前世」的是:這不是一般的巧克力,是我專門托人從歐洲給我帶來的每年定量生產的巧克力,在高溫下也不容易融化,入口也更鮮美,是情人間饋贈的最愛。
李茜拿著裝有巧克力的禮品盒,心裡面覺得暖洋洋的。我所做的一切不管是不是故意這樣做的,但僅僅是這份心意就是很難得的事情了。要知道我現在幾乎是所有少女的夢中情人,但我卻為打動她而煞費苦心,這份情誼確實是非同尋常。
不過她現在是不會想這方面的事情的,因為她還不想打破我們之間的那道堅冰。無論是為公還是為私,她認為自己都該有自己獨立的人生追求。
「我猜我們公司已經決定把全球首映式的地點放在日本東京舉行了吧,而且還要我們在這裡會多逗留幾天,趁機擴大電影的影響。」我坐在沙發上,鎮定自若地把所有事情講了遍,聽得李茜是直點頭。她一直以為我是一個只會執導、演戲和唱歌的純娛樂圈的人士,根本就不可能有太多的內涵,沒想到我還真有幾下子,至少這一手推理功夫就無人能及。
李茜在沉思的時候,我的情緒卻突然低落下來,感情的事情不可以勉強,而且我手裡的工作讓我失去了繼續獵艷的雄心。這幾天的時間安排實在是太緊了,既要為《仙劍奇俠傳》搞好宣傳活動和首映式,還要到北京參加一年一度的中央電視台的春節聯歡晚會。
想到迫在眉睫的春節聯歡晚會,我一陣心煩意亂。這段時間我可以說是一直沒有鬆懈下來過,一邊要不停地奔波在各地為電影做宣傳,一邊要我的事業琢磨,盡可能地讓自己的家底厚實一點。最溫馨最傷神的則是我的那些女朋友們,我的任何一個舉動都要顧及她們的感受。
生活確實無味啊,連春節都不能讓我休息完整,當下我低聲道:「對了,李茜,央視的春節聯歡晚會的排練時間你讓小雪幫我安排一下,我可能會晚一兩天才能到北京,此外,我還要看看國內那些編導為我量身定做的節目是什麼,我可不想在全國十多億人面前丟臉。」
說到這裡,我才意識到不知不覺間我又給李茜增加工作壓力了,當下轉口道,「還是算了,你先暫時回房休息去吧,日本這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中央電視台那裡你只需要通知公司,自然會有人去解決的,至於劇本這些,相信小雪不會讓我難做的。李茜,你臉色不太好,看來你是真的累了,還是去休息一下吧,事情可以緩一下再處理,我可不想看到病殃殃的同事。」我真的不想看著她因為過於勞累而病倒,她的身體那麼弱,如果病倒了就麻煩了,「前世」的她健康無憂,不代表「今生」也沒問題,隨著時空的「輪換」,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改變。我不希望她一味的逞強,認為我是在故意對她示好而強迫自己與我對著幹,那我就真的起反作用了。
「謝謝你,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究竟怎麼樣,要是沒別的什麼事情,我先走了,你放心,你所交代的事情我一定會完成的。」李茜有點急於離開,此刻的她面對我的柔情攻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纏綿的感覺,所以逃跑才是逃避的最好方法。現在她還是不想與我過多的接觸,害怕自己真的陷進去了,那就真的完了。
看著她急切的眼神,我搖了搖頭,「好吧,不過你還是要多注意休息,如果以後真有急事的話,電話通知我算了,不用這麼匆忙。記住,身體不舒服就要吃藥,別想矇混過去,那樣所受的苦比吃藥更要苦得多。」我一邊站起來扶起李茜,一邊小聲地告誡她道。
她不敢看我關切的眼神,只是心裡覺得奇怪,自己的身體好像真的差了很多,難道真的是工作太拚命了?
我送她到門口,親手為她打開了房門,不過她不讓我送她回房間,我只好揮手向她告別後便關上了房間門。
看來明天即將作的電影宣傳應該算是電影首映式前的最後一次活動了,隨後日本就將再一次地陷入瘋狂狀態中。
算了,好好休息下吧,相信明天即使是離開酒店這樣簡單的事情也會很麻煩,要知道避開那些陷入歇斯底里狀態的記者和FANS需要花費我們很多的時間和精力,不補充足精神可不成。
此外,駐足在酒店大廳和酒店外面街道兩邊露營等候著我們的FANS也讓我們在酒店內不敢隨意自由行動,一個不慎引發騷亂就完蛋了,所以此刻躺到床上去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此時在隔壁總統套房內,四個女孩子正開心地圍坐在一起,小聲地談論著這一段時間以來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娜拉姐,你的中文學得怎麼樣了?會不會還有彆扭的感覺?」安以宣抿著嘴開心地問道。她最喜歡聽的就是張娜拉激動的時候嘴裡說出來的那些讓她聽起來覺得就像是聽天書一樣的韓語,簡直是太有趣了。雖然娜拉的中文現在已經算是比較流暢了,但中國某些地方的方言或者是古代某些漢語用語仍舊不是很熟悉,所以說話的時候仍舊是戰戰兢兢,說出來的漢語也是特別的好笑。不過娜拉的聲音確實很好聽,感覺很童貞,也很可愛,非常容易打動人的心靈,讓人願意和她真心交朋友。
「還不錯,只是有些地方仍然聽不太明白,中國的文化實在是太博大精深了,這也是我喜歡中國的一個方面,永遠都有學不完的知識。」張娜拉特有的笑容一看便讓人感覺她很真誠,不冤枉她的名字叫「娜拉」,意思就是「喜歡中國」。
「對了,娜拉姐,你是韓國最有名的藝人之一,以前來過日本嗎?感覺怎麼樣?」劉依菲好奇地問道。
「來過兩次吧,沒什麼特別的。」張娜拉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問,當下照實說道。
「你來的時候日本的FANS都像現在這樣表現得如此瘋狂嗎?我不清楚為什麼每次到日本來都覺得日本的國民特別的瘋狂,有些時候甚至可以說是歇斯底里,就像上次我和以萱來日本拍《踢館》的時候那種發瘋似的狀態。」劉依菲說出了心中一直就有的疑問。以她現在的年紀,根本不清楚這一切意味著什麼,所以想徵詢四人中唯一的大姐姐張娜拉的意見。她想知道的是日本的FANS對於追星究竟是用什麼態度來表現自己的狂熱的,是針對個別人還是所有人都一樣。
「當然不是,我以前從來沒有碰過到這樣的事情,每一次到一個地方表演,他們不知道表現得多麼溫文守禮,總是讓你疲於應付他們窮出不盡的禮節,根本就沒有情緒失控的事情發生。你可以查查娛樂網站的近兩年來關於這方面的老新聞,完全就可以感受出這其間的變化。其實除了張祈恩外,他們對別人從來沒有這麼瘋狂地崇拜過,包括對他們的天皇。」張娜拉說這些話的時候還不怎麼有自信,因為語句比較長,需要表達的意思也多,因此說完後把目光投注到劉依菲臉上,想看看劉依菲聽懂她說的漢語沒有。其實她說得已經相當不錯了,能夠用漢語清楚表達她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在學習語言的天賦上,她和小優有得一拼。唯一不同的是,小優學習漢語是為了愛,而娜拉則是為了她的演藝事業和她的「中國夢」。
「這樣啊,那也就是說,這些日本人崇拜的明星當中,無論是他們自己國家的還是國外的,都沒有像崇拜張祈恩那樣瘋狂過,張祈恩的地位在他們心目中是至高無上的?」劉依菲若有所思地說道,顯然為張祈恩目前所取得的成就所驚訝。但仔細想一想他目前在好萊塢的地位,心裡也就釋然了,畢竟黃色人種在好萊塢取得成功的,張祈恩絕對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全球票房第一意味著什麼?那就意味著身份和地位。當然張祈恩在日本造成的畸形的崇拜,決不僅僅如此簡單,但涉世不深的劉依菲哪裡知道這麼多,這已經是她對自己最好的解釋了。
張娜拉聽完了劉依菲的話後,認真想了一下,然後點頭表示同意。
劉依菲和安以萱對望了一眼,然後也默默點起頭來。小優早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也清楚張祈恩在日本國民心目中的位置,只是為了配合其他三個女孩子,也跟著連連點頭,表示一切都如她們所言,張祈恩在日本FANS心目中絕對是至高無上的。
安以萱雖然自己也算是新新偶像之一了,但以前也是一個喜歡日韓偶像劇的追星族,更是做出過許多類似的追星舉動。但她自認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像以前在日本拍《踢館》的時候和今天在飛機場還有一路跟著的FANS所做出的那樣瘋狂的行為,她認為那真的是一群沒有自主思想的人,完全陷入到一種虛妄的狀態中,失去了自我的意識。
相應於日本FANS的瘋狂,安以萱覺得張祈恩對這些衷心擁戴他的FANS的關心實在是公式化了,根本沒有表現出相應的激情,更是失去了在內地還有香港對待影迷的那種親切感。如果說此前的宣傳活動他是全身心投入的話那現在完全就是在做戲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其實這裡面有很多因素綜合在一起,對安以宣這樣一位在台灣土生土長小女孩來講,確實比較難以理解。
「對了,你們看今天的新聞了嗎?簡直太瘋狂了!」小優微笑著說道,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此時的她聽了那麼多關於自己男朋友的事情,心情好多了。她知道沉默是沒有用的,只有徹底地忘掉過去,才能真正走入新生活,融入到張祈恩的生命中去。既然自己已經選擇離開這個傷心地,那就再也沒有必要回想起自己以前的種種,一味地鑽牛角尖,只能是傷人傷己。
「咦?什麼新聞讓你如此驚訝?」其他三位女孩好奇地齊聲問道。
小優拿出了筆記本電腦,把網上日本娛樂網站的新聞一一指給她們看,當然順便就將意思翻譯了出來。在這一路的宣傳行程中,電腦幾乎成為了她們唯一可以與外界聯繫的載體了,當然這已經足夠了。現在的互聯網什麼信息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查不到的,可以說是光怪陸離,什麼樣的新聞都有。
安以萱、劉依菲和張娜拉都圍坐在小優的身邊,聽小優講到底是什麼樣的新聞這麼神奇,以至於讓她發出如此感慨。
配合著小優的講解,大家的神色都很驚訝,「天啊,這是真的嗎?這世界上還真有這樣瘋狂的事,難怪人們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過對我們隔壁的搭檔,我是真心服了。」安以萱用極為誇張的表情說著。
原來小優翻譯的這些新聞當然無一例外,都是關於那個什麼「拜張教」,也就是現在的「龍之子」這個教派的趣聞。打開了話匣子的女孩們一下子來了興致,開心地談論著這一路行來所經歷的奇聞趣事,當然更多地是談論關於張祈恩的話題。
第二天早上,李茜便高興地通知我說昨晚《仙劍奇俠傳》的電影拷貝已經安全送抵了日本。這次全日本三千一百二十家影院如數加盟,這樣所有的日本觀眾都能在第一時間欣賞到我的精彩演出。此外,在世界各大城市的全球同步上映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著在日本舉行的全球首映禮了。
這是香港電影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全球首映,所以已經引起了傳媒廣泛的注意力,大家都在觀望,這次出擊取得的成效究竟如何,以此來推測香港電影的發展潛力,這其間,以李氏集團的動作最大,他們手裡的《環球資訊報》已經向世界各大城市派出了強大的記者團,第一時間採集數據,這樣李氏集團就會對自己的投資做出正確的判斷。順便交代一句,李氏集團已經同意了鄭文斌的辭職請求,而且新界的電影城的建設正式進入了實施階段,初步投資就達到近六百億港幣,大大超出了李月笙的預計。不過如今箭以離弦,不得不發,唯一希望的就是這次沒有失誤,真正為中國文化的崛起開闢出一條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