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傳奇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黃浦江邊
    由於沒有記者和FANS的紛擾,今天酒店的環境似乎特別的清靜。

    經過多次的接觸,再加上中央電視台過不了多久就播報一次的關於我們行蹤的娛樂新聞,這裡的工作人員不久後就知道了入住在總統套房的人是誰。不過這些工作人員不是記者,不會提一些惱人的問題,更沒有一些過分的要求。我們只是滿足他們的一些小小的心願,比如簽名合影這些就一切都搞定了。

    作為五星級的大酒店,保全力量絕對是一流的,閒雜人等一般混不進來。由於這裡下榻過各國政要,巨富名流,影視和體育明星,所以對付媒體有一套獨特的手段,完全不讓記者有進入酒店的機會,當然記者們停留在酒店周圍他們就沒有辦法阻止了,只好苦笑著看著記者在酒店周圍安營紮寨,一副打持久戰的準備。

    而在臥室的我也不安穩,一想到明天就要去人民大會堂舉行現場簽售會,我就覺得很興奮,一整夜都沒有睡好覺。還好我身體異於常人,失眠並沒有給我帶來什麼影響,也沒有難看的黑眼圈,人依舊很有精神,完全看不出來是那種徹夜難眠的樣子。

    今天的現場簽售時間安排在下午,由於對於什麼人民大會堂湯姆他們根本沒有什麼感覺,所以此刻他們仍舊放心地睡著懶覺。而我早在清晨七點鐘的時候便起床了,簡單地在房間裡作一些鍛煉。其實人民大會堂根本不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小的時候我從課文裡面就知道它的一些情況,只是覺得很神聖很莊嚴,讓人肅然起敬。我完全沒意識到在人民大會堂舉行活動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神聖了,簡單地以為我有機會在那裡舉行在中國的首場簽售會是一種非常榮耀的事情,受此情緒影響,一種驕傲的感覺不由在心底滋生。人生真的宛若夢幻一般,有太多無法預料的事不知不覺就在我們的身邊發生,而榮耀與恥辱就在自己的意念之間。

    整個上午我都是在極度興奮中度過的,其實人都是這樣,在事情發生前,總會覺得很激動,可是當你正做的時候,那種激動的感覺便慢慢的退卻,就有如做輕鬆平常一件很普通的事一樣。

    中午十二點,我們便驅車趕往人民大會堂。我們大概是最守時的藝人了。

    不過今天還沒有發現有人追逐著我們,這樣就不用再繼續上演公路狂奔了。不過記者永遠都是最先提前到達的,在我們到達之前已經就座完畢,上萬人的大禮堂佔據了其中約五分之一的位置。其他位置也坐滿了,不過卻是一些所謂的社會名流,知名藝人和一些單位組織來的人員,每個人臉上都不苟言笑,似乎參加的是一場政治會議。

    不過在人民大會堂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我們來到後,感覺這裡的氣氛似乎很嚴肅,沒有往日的輕鬆,所有的記者都嚴陣以待,給我的感覺不是像在採訪娛樂界的人物,更像是在採訪中央領導。記者們的著裝都很正式,那些來『觀看』簽售活動的人也是西裝革履,只有我們在整個大會現場是一個特例,這讓我產生一種錯覺,難道這裡不是簽售現場,而是要舉行一場關於國際民生的最大會議?要不是看到主席台後面的關於我們的巨幅宣傳畫,我們恐怕都會以為來錯了地方。

    主持人是中央電視台的某位著名節目主持人,他先是簡短介紹了一些我們的情況,然後便請我們先演唱兩首歌曲。

    我們聽了後面面相覷,好像沒有這樣的安排吧。不過看見台下如潮水般的掌聲,我們苦笑了一下,隨意唱了兩首歌曲,自然又是震天的叫好聲。

    主持人這才讓我們到主席台坐下。看著台下那些穿得正爾八經的記者和各界人士,給了我們一個錯覺,這分明不是簽售會吧,頂多算得上是一個唱片發佈會。我似乎在這些人裡面沒有看到了一個真正的FANS的影子,除了記者就是那些衣冠楚楚的社會高級人士,完全沒有狂熱的氣氛,整個現場詭異極了。

    記者會開始後,讓我不適應的感覺越發地強烈,他們問的問題都好正式和正經啊,除了有幾個關於我們唱片的問題外,整個大會現場就像是一場關於外國友人的友好的採訪會,而那些觀眾還會適時地給予熱情的掌聲,讓人啼笑皆非。

    不過我不知道今天其中有一個記者是不是吃錯了藥,他問了我三個不同的問題,但是問題的意思幾乎都是一樣的,大意就是我第一次來到中國後的感覺到底如何,有沒有不適應,對中國人的觀感怎麼樣。

    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腦袋進水了,我的簡歷上不是明明註明了我的國籍是中國嗎?怎麼會變成第一次來到中國呢?我本身就是中國人居然問我對中國人的感覺怎麼樣,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我只好苦笑著對這位記者這樣說道:「各位記者同志,我這裡需要說明一點的是:我不是第一次來中國,也沒有什麼不適應,我本身就是中國人,而且從小就在中國長大,我很愛我的祖國。目前我在美國發展,只是暫時性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增加中國人在世界上的影響。況且以前我就在香港工作,只不過後來從香港到了美國而已。請你們弄清楚這個問題再提問好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請詳細看一看我們組員的簡歷,我不希望大家以後再犯這種原則性的錯誤。」一番話說得那個記者滿臉通紅,尷尬地坐在座位上,不一會就離開了現場。

    我完全不明白,怎麼現在的記者都喜歡問這樣近乎白癡的問題呢?就如文風大哥一樣,他只是去美國拍片子而已,結果就被人誤會成了美籍華人,其實他人一直在香港,可是為什麼記者老會誤解呢?是不是覺得加入外國籍甚至從小就在外國長大就高人一等呢?這是一種極其可惡的誤解,甚至可以說是早有預謀的誤會,讓人完全不能接受。

    「請問貴組合的五位青年才俊,對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億萬富翁有什麼感想?有沒有在中國投資的意思?目前中國的改革開放正在最關鍵的時刻,非常希望你們來中國投資。」有位記者站起來用英語提問道。

    湯姆他們先後發了言,稱現在還沒有投資的意向,但如果有好的投資項目,他們會考慮的。而我則這樣回答:「我已經有中意的項目了,但目前投資主要集中在香港,畢竟那裡是我事業騰飛的地方。至於具體什麼項目,目前無可奉告,請下一位記者繼續提問。」

    一位年輕的女記者被我點到提問,「我是中國青年報記者。聽說張祈恩先生非常熱中於中國的公益事業,曾經立下弘願幫助一切需要幫助的人。請問取得如此驕人的銷售成績,張祈恩先生願意捐多少錢給祖國的希望工程呢?」

    這就是考我了,我是想幫助天下所有急需要幫助的人,尤其是那些失學兒童,但我現在羽翼未豐,貿然就將自己的家財散盡恐怕也非良策,「對於希望工程我也非常關注,我有意捐獻自己的部分收入投入到希望工程中去,至於具體怎麼投入無可奉告。」我委婉地解釋道,不過心下卻決定這次回到成都後在成都附近的貧困山區捐獻一所希望小學,一來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二來堵人幽幽眾口。等以後我的事業達到夢瑤的爺爺李爵士這樣的高度的時候,我也要像他老人家那樣盡可能幫助更多的人。

    「我是齊魯商報的記者,請問張祈恩先生對我們山東有什麼印象沒有,願意有空的時候來我們山東旅遊嗎?」這又是一個和我們專輯沒有相關的問題。

    「自古『登泰山而小天下』,我對山東的印象非常好,那裡是孔聖的故鄉,也是旅遊的勝地,如果有機會我很想去看看。而且我和我的四位隊友對於攀援很有興趣,希望有時候我們能夠親自領略攀援泰山的快感。」我還是盡力回答道。

    ……

    整個會場的氣氛都讓我們覺得異常沉悶,記者的提問很成問題,不是問得不疼不癢,就是問的問題太過於尖銳,讓我難以作答,到了後來我甚至有一種想睡覺的感覺。這本來應該是娛樂記者發揮的地方,卻好像來了一群實事和政治記者,真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哎,也許是人民大會堂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場地吧,根本不太可能有那種隨心所欲即興發揮的情況出現。JIVE公司本來想把我們的簽售活動搞得盛大隆重點,沒想到卻起了反作用,真是世事難料啊。

    那些應邀前來的所謂社會名流,根本沒有想擁有我們簽名的慾望,只是無聊地坐在那裡,間或鼓掌對我們的優秀表現鼓勵一下。我粗略看了一下,很多影視巨星、體育健將都坐在下面,估計他們今天來主要是想見識一下創下了唱片銷售天文數字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子吧,恐怕現在看了我們本人,甚至有心生不屑地感覺,認為如果他們身在美國,比我們做得還要好一些。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沒有真正的FANS進入現場了。由於保衛措施的嚴格,來人民大會堂需要憑證件和邀請邗進入,所以今天就造成了極其詭異的一幕,所以沒有一個真正的FANS在現場,來到這裡的都是一些帶著獵奇心理的有身份有名望的人。唉,這種形式主義化的東西真的是太讓人鬱悶了,這恐怕是我們全球最鬱悶的一場簽售會了。

    就這樣,一個小時的時間慢慢地就過去了,除了記者的提問外就沒有其他的安排了。而且這些記者恐怕都不是專門負責搞娛樂新聞的,問題問得極不專業,不相關的雜其雜八的問題問了百分之九十左右,而相關的問題也都是些並不緊要的,佔了其中的百分之五,此外就是一些莫名其妙地讓人聽不懂的天書般的問題,讓人除了瞠目結舌外根本想不出答案來回答他們。總算還好,現場沒有問及有關我們隱私的問題,可能這些記者自持身份,不恥於問這些問題來滿足某些讀者的偷窺心理吧。

    這裡的某些記者似乎特別喜歡使用英語來彰示其才華,而我則反其道而行,除了回答外國記者的提問我是用英語外,國內的記者我都用普通話回答。今天我也算是被圍攻的對象,幾乎每個省市的記者都讓我談一談對他們家鄉的感受,除了好我還能說什麼,尤其是面對成都的媒體,我更是誇誇其談,把四川的風光誇得是天上有地下無,把那個記者樂得合不攏嘴。

    還好時間過得不算太慢,記者們在使用完了他們所有的膠卷後把關注的目光放到了大會堂其他人身上,按照章程,現在應該是瘋狂的FANS簽名的時間。

    主持人問那些應邀來參加此次活動的嘉賓需不需要簽名,在得到一片沉默的回答後,這才宣佈活動結束,讓我們尷尬極了。整個簽售活動沒有一個人上台來請求簽名,這簡直就是我們簽售生涯的一大污點。希望媒體能瞭解這種讓人極為尷尬的情況的由來,不要大肆詆毀我們才好。

    就在我們垂頭喪氣走出人民大會堂的時候,這才發現外面的廣場聚集了上萬的FANS,他們載歌載舞,看見我們發出巨大的歡呼聲。此外,大多數報刊的娛樂記者正聚集在這裡等待著我們,此刻照相機「卡嚓」的聲音和鎂光燈發出的閃光才讓我感覺到簽售會那種狂熱的氣息。當然我們不能真的簽起來,畢竟非法聚會的帽子我們承擔不起。於是只有幾個衝破阻礙的幸運兒得到了我們的簽名和合影的機會,不過對聚集在廣場的娛樂記者們我也只是回答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後便離開了。

    我們在駐守的武警和警察的護送下,艱難地回到了我們的保姆車。湯姆拂著額頭的汗水道:「這才稍微像一點話,剛才在裡面那種情況我簡直尷尬死了。」

    鄧肯忍不住也附和道:「是啊,外面這種情況才是我們所熟悉的場景。那個什麼大會堂裡面真的是唱片簽售會嗎?我怎麼覺和記者招待會差不多啊,而且那些記者太次了,與我們想像中的差遠了。對了,那些坐在下面什麼也不做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不冷不熱的,完全沒有一點激情,甚至連索要我們的簽名也不屑似的,他們都坐在那裡幹嘛?演戲嗎?」他皺著眉頭,一副不理解的表情,到現在他也想不通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啊,現場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那些記者的問題與我們所想到的問題相差太大了,我真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而且整個會場裡都坐著那些冷冰冰的人,真不知道都是些幹什麼的,和傳說中的殭屍倒是很相像。」弗林斯也是滿臉疑惑地表情,要知道他們對中國的媒體還不太熟悉,不瞭解我們傳媒的現狀。而且今天的地點真的是有一些嚴肅,所以那些記者會表現成這樣也就不足為奇了。他們總不可能問一些八卦週刊的問題出來吧。加上那些所謂的社會名流,整個場面冷清也就可以理解了。

    「湯米,在北京我們還有什麼活動嗎?」忘掉不愉快的往事,接受新的挑戰才是一個成功的藝人所必須應該具備的素質,因此我引開了話頭,把注意力向未知的未來引導。

    這一下很奏效,大家都把關注的目光投向了老湯米。

    「我們的時間很緊,現在就直接回酒店去,大家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然後稍做一些休整,馬上就前往北京機場直飛上海。」湯米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席話讓我們叫苦不迭。

    天啦!這麼快我們又要做空中飛人了,看來晚上就得在上海過夜了,不知道湯米是怎麼安排我的形成呢?

    小雪向我們點了點頭,「大家振作一點。雖說行程安排得有點急促,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我們一切都以事業為重,你們也不希望浪費太多的時間從而耽擱自己掙錢的機會吧。」說到後來小雪臉上滿是笑意。

    果然,聽了小雪的話,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是啊,目前賺錢最重要,其他的暫時都放開吧。而且早一天回到美國就可以早一天實現自己的名車豪宅的夢想,這又何樂不為呢?

    湯米滿意地看著大家的表現,接過小雪的話頭道,「在北京沒有電視媒體敢來採訪你們,因為他們認為自己出不起那個什麼出場費,我也沒向他們解釋公司的收費原則。在上海,我估計也不會有媒體採訪你們,所以大家的時間都比較充裕。正如你們的經紀人小雪小姐說得那樣,賺錢才是最主要的,所以我們急著要趕回到紐約,那裡有新的安排等待著你們。」說到後來,湯米臉上滿是振奮的表情,想來他的建議恐怕得到了公司的同意。

    回到酒店後,我們只是整理了一下私人用品,便急急忙忙地趕到了飛機場。

    不知道我們的行蹤是怎麼洩露的,首都機場會聚了大概至少幾千名FANS,他們流著淚,呼喊著我們的名字,讓我們唏噓不已。在中國,警察部門是擁有絕對權威的,在他們的護送下,我們坐上了到上海的飛機。

    北京到上海算是一趟短途飛行,幾乎在眨眼間,飛機就在上海虹口機場降落了。由於時間安排得太緊了,上海並沒有FANS意識到我們會選擇在下午抵達,他們大多數都以為我們會明天一早到上海,簽售完畢後就離開中國,所以機場並沒有人前來迎接。

    平安地坐上房車,我們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現在經歷了太多的瘋狂的場面,大家都覺得平淡才是最重要的,雖然沒有FANS和記者來歡迎是有一點失落,可是讓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好過點未嘗不是一種福氣。

    由於是冬日,天氣有點暗,加上已經時值傍晚,在車內幾乎看不清楚外面的上海市區風景,就這樣風塵僕僕地來到了位於上海外灘的五星級大酒店——和平飯店。

    下車後,注意了下周圍的環境,這才發現此刻正置身在一片夢幻的天地裡。

    我們的背後就是滾滾的黃浦江,江水滔滔,似乎永遠沒有盡頭。我們的左右,是幾十座造型嚴謹、風格迥異的巍峨的大廈,有著不同國家,不同文化的風格,使人一下子就陷入到「萬國建築博覽」的美景中去。

    而眼前的飯店樓體,造型極其獨特,以前在書上好像見過,是典型的歌特似建築。

    老湯米笑著對我們道:「聽說這家酒店非常不錯,曾經有『遠東第一樓』的美稱。我的那些朋友到上海來,一般都選擇住在這裡。他們告訴我,這裡有中國、美國、印度、法國、英國等九國海景特色的套房,堪稱『國寶』啊。我們這次一共預定了三套套房,我住在美國套房,你們的經紀人林雪住在法國套房,而你們則住在最富有中國特色的中國套房,怎麼樣,滿意吧。這裡的房錢可不便宜哦,是公司專門為我們預定的。」

    我們聽了自然是非常高興,在門童和接待人員的護送下,我們一行來到了北樓。湯米和小雪自然有專人護送他們到房間,而我們五個自然是焦不離孟,房門一開,我們就衝了進去。走進房間一看,只見古香古色,富麗堂皇,環境果然不錯。

    來到窗戶前,上海聞名於世的外灘美景盡收眼底,說不出的愜意。

    「糟糕,怎麼忘記給湯米說了,我們都還沒有去醫院針灸呢!完蛋了,時間這麼晚了,估計人家都下班了。」弗林斯剛把行李放下,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驚呼出聲道。

    老湯米的身影出現在門前,聽見弗林斯的叫聲,湯米也立即想起這件事情。他用抱歉的口氣對弗林斯道:「對不起,我忘了,不然剛才就直奔醫院了。不過我昨天問了一下那個老醫生,他徒弟所在的似乎是一家非常大的中醫醫院,來往的人很多,如果你們現在去的話必須先化一下裝才能出去,要不然會引起混亂的。哎,希望他們別下班才好,要不然沒有按時針灸不知道弗林斯的病情會不會有反覆。」湯米的語氣中滿含著擔憂。

    我想了一下,「不過聽說那個老中醫很有面子,而上海這位是他老人家的徒弟,也許我們可以嘗試把他的徒弟請過來,這樣我們就不用忙碌甚至擔心見不到人了。」我對一臉失望的弗林斯說道,但我也沒有把握這位徒弟是不是那麼聽他老師的話。

    「是嗎!?那真太好了,我們馬上給他打電話。」弗林斯高興地說道,臉上滿是高興的神情。最近他變得懶惰起來,幾乎都不願意出門。我們自然都明白,這主要是因為他要時時刻刻向他的小親親江曉汶報道。現在弗林斯心情可好了,在我們五人內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讓我們知道他有多甜蜜,當然面對老湯米自然是百般抵賴,畢竟公司不願意讓自己旗下的藝員談戀愛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沒過多久,一個三十多歲身體比較健壯的中年醫生風塵僕僕地來到了我們的房間。進入房間那一剎那他顯然呆了一下,可能是被這套中國套房的豪華氣派所折服。

    能給名人看病是許多醫生覺得很榮幸的事,可以趁機擴大自己的知名度。那個中年醫生還以為我們會給他擺譜,不過沒想到我們一個個態度好得出奇,比一般的病人的態度都還要好,言語間滿是謙遜,極力讚揚他的醫術之高妙,連這個醫生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起來。

    而且弗林斯在我的幫助下中文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此刻他居然還想請教這位醫生我們中國神奇的針灸之術,言語間把這個醫生捧得高高的。當然謙虛是中國人的美德,這位中年醫生嘴上說的都是些什麼『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等等話語,其實心裡卻受用得不得了。這種情況換到哪個國家都是一個樣的,是人就喜歡聽好聽的話。

    當然『士為知己者死』,他對弗林斯可算是使出了七十二般功夫,把自己最好的手藝都展現了出來,讓我們有種錯覺,這個中年人比我們在北京見到的老中醫手藝還要好,自然這主要是他花哨的動作帶給我們的錯覺。

    此後我們還主動要求和他合影,其實這也是他心裡所想到的,不過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開口呢?所以說一些所謂的名人與普通人的緣分就是這樣開始的,大家都可以從對方身上獲得需要的幫助。

    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針灸對湯姆他們來說已經顯得不是那麼神秘了,而是讓他們覺得更加驚奇。弗林斯治療完後,臉上滿是舒服的表情,讓大家感慨不已,想不到小小的銀針居然有這麼大的功效。

    湯米不知是出於什麼考慮,居然想讓這個醫生為他針灸一下,試試效果。因為最近他的肩肘部和手腕老是陣陣發痛,有時候甚至覺得有刀在骨頭上刮那麼難受,雙腿最近也不怎麼靈光,一到颳風下雨就酸痛難耐。

    脫開上衣後,這個中年醫生瞥了一下患處,然後把了下老湯米的脈,隨後看了下舌頭和眼睛,「你有很嚴重的風濕性關節炎,而且已經侵入了骨髓。可以嘗試用針灸治療一個療程,基本上可以去除疼痛的感覺,堅持四個療程應該可以基本祛除風濕的困擾。」老湯米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醫生竟然看出了他多年的頑症,當下不禁躍躍欲試。

    這位中年醫生也不推辭,乾淨利索地就給老湯米上了針。初時老湯米覺得酸癢難耐,後來覺得一股熱流在肩臂間遊走,那種冷澈入骨的感覺頓時消失不見,整個人也輕鬆異常,精神好了很多。

    當醫生收回銀針的時候,老湯米激動不已。此刻的他不得不再次佩服中國醫術的神奇,因為現在他的身體覺得棒極了,整個人彷彿年輕了十歲。

    我此刻在想,如果湯米看見了北京大街上練太極拳的老人們會做什麼感想?雖然現在我們已經不在北京,但上海也一定有這類晨練老人的存在吧。如果他知道練太極拳可以延年益壽,不知道他還會發出什麼樣的感慨來。

    中國不像美國,雖然美利堅合眾國成立國家的時間比我們新中國建立的歷史長,但他始終只有二百多年的人文歷史,根本無法與我們幾千年的璀璨文化歷史相提並論。一般的美國人都很謙虛,認為自己的根在歐洲,文化的積澱也是延續歐洲的文化,正是有這種背景,目前美國才會出現發瘋似的前往歐洲認祖歸宗的場面出現。但我並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好,這至少比台灣內的某一些人好多了,一個連自己的根都忘記了的人是沒有顏面存活在這世界上的。

    在獲得為數不菲的治療和出診費後,這位中年醫生美滋滋的離開了我們的套房,臨走的時候他嘴裡還不停地稱讚我們是難得一見的優良偶像,態度太誠懇了,讓他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而我們的感覺也不錯,至少弗林斯和老湯米不用再擔心病魔的折磨了

    「天啦,我忘了向那個醫生問我的腦袋到底還要被針扎多少針就能好了。」弗林斯在這位中年醫生離開後終於想起了他一直關心的問題,雖然他對中國的針灸很著迷,但如果要他這樣悶頭悶腦地不知道治療到什麼時候也確實很為難他。

    「告訴你們,在上海你們也只有一天的時間用來做簽售活動,完了後我們便離開中國。」湯米見大家都安靜下來了,這才鄭重地對我們說道。

    這就離開中國了!?不行,我還要回家一趟才能離開啊!家裡還等著我回去呢。

    「張,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單獨對你說。」看出了我臉上非常不自然的表情,湯米知道我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微笑著向我點頭,示意我借一步說話。

    在湯姆他們好奇的眼光中,我跟著湯米走出了房間,來到了走廊中間一個宛若天井似的地方。這裡有一個人造的假山和小池塘,小池塘的中間是一個亭子似的建築。

    走進亭子,湯米示意我坐下。

    「張,我知道你很想回家,不過……」湯米看著我吞吞吐吐地說道。

    「不過什麼?回不了家了嗎?湯米,你可答應過我,允許我回家的。你知道嗎,我……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回過家了,這次既然到了上海,無論如何我都要回去一趟。」我的立場很堅定,眼睛直盯著湯米,臉上滿是堅毅的神色。

    「你誤會了,張。你聽我把話說完,我不是不讓你回去,我想說的是,可能這次回去你沒有太多的時間逗留,原本我想多給你一些時間的,但現在我只能給你一周的時間,假期完成後你必須馬上趕回紐約。」湯米搖著頭微笑著說道,臉上滿是開心的表情,似乎為我的緊張感到有趣。他還真會玩我的心跳啊,我不禁也笑了起來。

    「謝謝你,湯米,一個星期足夠了。不過應該除去在飛機上逗留的時間吧?這樣才合理一些。」我心情放鬆下來,不過還是問了個究竟。如果把在飛機上的時間都算在一起,那一個星期最多只有五天能開開心心地玩,恐怕到時候陪夢瑤的時間會少許多,對了,等會兒得給夢瑤打個電話,讓她提前到成都去。

    「是啊,除去你在飛機上所花費的時間,一共給你一周。這次回美國後,你們要接拍電影,正式吹響我們JIVE進軍好萊塢的號角。我已經和公司商量好了,先取消你們的全球巡迴演唱會,改成先拍一兩部成功的電影,趁你們現在火爆的知名度打開局面。這次你回去後,要抓緊時間和家人團聚,把你家鄉的山山水水逛個遍。電影開拍以後,你根本就不會有空閒的時間休息,更不可能有多達數個星期的假期。當然,你能把你的家人接去美國玩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簽證的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吧。」湯米拍著我的肩膀說道,眉眼間滿是鼓勵的神色。

    我點了點頭,一個星期雖然看起來很短,但只是和家人團聚的話也足夠了,也許還有空閒的時間遊覽一下四川的山山水水。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聯繫到夢瑤,畢竟和我的家人見面是她的一個心願,我一定要滿足她這個要求。此外,我不知道我的家人會不會跟著我到美國去,我的爸爸媽媽都是比較死板的人,而且都各自組建了家庭,希望他們會跟著我去吧,至於住地很好解決,大不了買一幢豪宅就可以了。

    「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明天的簽售會現場就在我們下榻的和平酒店的不遠處,它就是位於南京路步行街上的上海市第一百貨公司裡的音像廣場裡,正式開始的時間是早上十點。步行街本身就比較繁華,百貨公司的人流量也是非常的大,到時候可能你們的壓力可能會超過你們的想像。」湯米搖著頭道。

    「為什麼會放在百貨公司進行呢?公司到底是怎麼安排這一切的?要知道在北京的時候,居然選擇人民大會堂舉行簽售活動,雖說我很激動和高興,但事實證明了那次簽售完全就是一個敗筆。公司的高層知道不知道在中國進行這類活動需要注意些什麼啊?」我有些埋怨地道。

    湯米搖了搖頭,「公司也是沒辦法。弗林斯受傷後,我們不是說取消在中國內地的行程嗎?雖然後來行程恢復了,可是事前聯繫好的場地已經被租借給了別人,因此公司緊急磋商,與上海一百簽訂了協議,由他們義務贊助場地舉行這次活動。這不,現在只好把地點放在了他們的百貨公司裡進行了。不過我真為這家百貨公司擔心啊,希望別出什麼事才好,畢竟場地小,人多,出亂子的幾率是很大的。」湯米有點擔心地說道,百貨公司的人流量確實太多了,再加上我們「魔幻男孩」組合現場簽售這個引爆器,恐怕這家百貨公司到時候會承受不住人流的壓力的。

    「再次謝謝你,湯米!真感謝你幫我這個忙,我知道為了我的事情你費心了。」在哪裡舉行簽售會我並不在乎,我相信內地的組織力量,有了警察的助陣,再混亂的場面也會被制止下去的。我現在只想回到家裡和親人團聚。

    「呵呵,沒關係的,那是我應該做的。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你心裡始終有一個結,這樣會影響你以後的工作的。你的工作完不成,那首先應該被處罰的人就是我。所以,我當然要讓你把想做的事做好,然後以百分之一百的狀態來做好每一份工作,幫人就是幫己。」湯米笑著說道,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我真的能夠感覺到湯米心態的改變,他對我們的那種控制慾望再沒有以前那麼強烈了,不再是那種假惺惺的關心。現在的他,更多的是像一個熱心的小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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