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語:今天晚上的VIP由於正在加緊創作中,但不敢保證什麼時候上傳,只有盡力趕了,如果夜了各位大大先去睡吧,身體要緊。預計大概時間是十一點,謝謝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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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的早晨,海風夾雜著青草和鮮花芬芳的氣息,直撲人的鼻端,讓人不禁心曠神怡。
汪浩南今天的心情也是無比舒暢,他正在自己別墅外的花園裡開心地吃著早餐。他覺得今天三頭鮑魚的味道特別鮮美,吃起來也似乎是特別的爽。
他之所以有這麼好的心情,主要是因為昨夜「洪興社」連夜出擊,又取得了一系列重大的勝利,組合實力又向前擴充了一大步。
首先,昨夜他迅雷出擊,終於兼併了黑豹趙炯的南星社,這下他便順利掌握了本島和九龍所有的娛樂場所。
黑豹趙炯的南星社,前身是縱橫於新界與九龍的潮州幫會,後來在與大圈幫爭奪新界控制權的時候實力大損,最後實力被逼收縮在九龍一帶。趙炯接手幫會後,更名為南星社,開始勵精圖治,大力發展,勢力曾經一度伸手到香港本島來。
汪浩南是土生土長的廟街人,原本只是「洪興社」中的一個小角色,在歷次與「南星社」的鬥爭中,漸漸成長起來,「廟街飛龍」的名號也越來越響,後來終於在洪興社各大分支機構結盟的時候被推選為大佬。結盟後,汪浩南一改「洪興社」原本分散的組織結構,設立了極其嚴密的自上而下的秩序紐帶,終於在香港開創出一片新的天地。
兩幫的糾紛自汪浩南出道以來就不曾間斷過,近年來,隨著「洪興社」的實力越來越強,南星社也感到了危機,幾次反擊無果後,反被「洪興社」趁機吞併了一大片地盤。終於在今天凌晨,汪浩南調集人手,將趙炯圍困在旺角彌敦道的金座夜總會裡,逼迫趙炯將南星社的股權轉讓出來。趙炯迫於壓力,在得到汪浩南承諾其安全的保證後,簽訂了城下之盟。
這次行動,可以說是完全無暇,唯一有點遺憾的就是愛子汪偉強不知道跑到那裡鬼混去了,連他的手下也不知所蹤,因此沒有掙到丁點兒功勞。
就在剛才,他得到線報,載著趙炯的輪船在東海沉沒,這下所有的隱患都解決了。
其次,昨夜「洪興社」還順利剷除了油麻地的販毒大王彪叔。這次用的手段很簡單,通過幫會安插的臥底在彪叔的駐地埋下了很多槍支,然後報警,誣陷他買賣軍火,果然一切按照設想的那樣,一番激烈的槍戰過後,彪叔順利地去見上帝了。
這一系列的行動為他統一全港黑道組織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所謂的四大家族,在他眼中不再是高不可攀,現在他已經有實力和他們平起平坐。而其他勢力,在他取得昨天夜裡的一連串輝煌勝利的時候,似乎也一下子變得弱小起來。眼見距離自己當初剛踏足社團時立下的一統香港黑道的願望越來越近,難怪心情異常舒暢。現在他邊吃著早餐,邊幻想著日後「君臨港九地下秩序之顛」的暢快感覺。
就在他為自己的豐功偉業而洋洋自得的時候,思緒卻被一陣嘈雜聲打斷了。
「老闆,出大事了。」很奇怪,這些黑道人物只要有了一定的地位,想往上流社會發展的時候,都不喜歡以前的下屬稱自己為「大哥」,他們喜歡被稱為「老闆」或「董事長」,似乎這樣更能襯托出自己與以前截然不同的身份和地位。
愉快的心情就這麼被打斷了,汪浩南的心情極為不悅。他恨恨地看了看那個打斷他快樂夢想的手下,神情間有些惱怒:「到底出了什麼大事?要是拿不出合理的解釋來,我把你剁碎了拿去餵狗。」粗人就是粗人,不管他的社會地位發生了怎麼樣的變化,外表上裝得怎樣溫文儒雅,但仍然無法掩蓋其醜惡粗暴的本質。
「老闆,大事不好了。少主被人打成了重傷,已經送進了明珠醫院。而且同行的還有司徒家的公子,他們是被一起送進了醫院的急救中心的。」說話的那個人顯得很焦急,神色也異常慌張,但還是把話一字一句地說清楚了。
「什麼!?你再說一次!」汪浩南臉色劇變,心情也隨之變得極度惡劣起來,原本來之不易的好心情突然間煙消雲散了。
好壞消息同時來臨,讓他一時之間無法承受,那美味的三頭鮑魚此刻也不再顯得那麼鮮美可口了,取而代之的是食之無味。
他看著站立在花園四周戒備的一干兄弟,本想立馬起身掀翻桌子,但想了想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衝動,用餐巾抹了抹嘴,然後隨手一扔,起身大步走進了房間內。
現在讓我們把鏡頭回轉到昨天夜裡,光頭佬在張祈恩離開後,才漸漸地緩過神來。他起身察看著兄弟們的慘狀,然後又看了看被那個怪物打得不成人型的汪偉強和司徒倫,不禁猛打了一個冷顫。他原本想離這個是非地遠遠地,但又想到幫中嚴厲的處罰,於是鼓起勇氣撥通了和「洪興社」有關係的一傢俬家醫院的急救電話。
當汪偉強和司徒倫被抬出公寓樓的時候,物管公司的人驚呆了。這麼多人在自己的地方受傷,而且照他們先前的招呼和表現出來的架式來看,分明是黑社會的人。天啊,這下該怎麼辦啊。一旦遷怒到自己,該如何面對啊。
奇怪的是,當光頭佬離開的時候,身上居然有了傷痕,不知道他是如何受的傷呢?
當我出完氣後回到家裡的時候,只見夢瑤正輕輕地摟著嘉穎,小聲地撫慰著。而Gemini姐妹倆正摟在一起,瑟瑟顫抖著,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恐中回復過來。
我心中一顫,溫柔地走到了Gemini姐妹倆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們的肩膀。
二女睜大眼睛望著我,眼眶裡滿是淚水。
我心裡一痛,看了看夢瑤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便順著Gemini姐妹倆的中間坐了下去。我摟著她們的腰,輕輕安慰著。
阿SA和阿嬌滿肚子的委屈有了發洩的地方,扶著我的肩膀就哭了起來。我知道把悲傷哭出來對她們的身體有好處,並沒有阻止她們,只是默默地拍著她們倆的後背。
夢瑤驚訝地看著我,眼神中滿是不解。
當我眼角的餘光看見夢瑤不敢置信的眼神的時候,心裡一痛,我知道無形中又傷了一顆愛我的心。但我此刻該怎麼做,是毅然離開Gemini身旁,向夢瑤懺悔?還是我行我素,待Gemini情緒穩定下來再說?
我心裡異常矛盾,可是當我看見Gemini悲痛欲絕的表情的時候,我打定了主意,還是照顧Gemini要緊,如果夢瑤真的愛我,就應該理解我的決定。
讓我欣慰的是,夢瑤並沒有拂袖而去,她只是摟著嘉穎輕聲地安慰著,只不過看著我的時候,眼神異常複雜,似乎有滿腹的心事。
待Gemini姐妹倆逐漸安定下來的時候,我的心情才慢慢放鬆下來,神智也終於回復了清明。
這一恢復不打緊,額頭上頓時滲出了粒粒冷汗。我想到目前的處境,可以用危如累卵來形容。要知道今天晚上對付的,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黑社會。而且那個被我毆打得不成人形的年輕人能夠與司徒倫一起把手言歡,本身就說明身份非同一般,後來他又用「洪興社」來威脅我,恐怕是這個香港最大的黑社會組織的大佬之一。得罪黑社會的後果自己是清楚明白的,香港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只因為一念之差而引上了黑社會,最終鬧得家破人亡的結局。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正面的對抗,來幾十個人我都不害怕,就怕他們用卑鄙的手段對付我。而且還有嘉穎、夢瑤、Gemini姐妹倆,我可能放任她們不顧,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於是我站起身來,拉過夢瑤和嘉穎的手,然後把她們帶到Gemini姐妹倆面前,正色對她們道:「目前情況很危急,不是悲傷和慪氣的時候。我們目前的對手實力異常強大,不是我們所能對付的,我們應該馬上離開這裡。」說到這裡,我把目光直射向夢瑤,嚴肅地道:「夢瑤,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圓滿的解釋的。」見她略微點了點頭後,這才放心繼續安排道:「嘉穎,你也先回到自己家裡,這幾天暫時別先上街了,情況很危險。阿SA和阿嬌,你們跟著我走。」
她們見我神情異常嚴肅,不敢造次,均紛紛點頭贊同我的安排。
於是,我迅速帶著Gemini姐妹、嘉穎和夢瑤她們離開了住所。當出門的時候,隔壁房門大開,裡面靜悄悄的。我們不敢多駐足,迅速走進了電梯。底樓過道裡,物管公司的人正哭喪著臉,一些保全人員正嚷著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們知道情況已經暴露了,於是疾步走出大廈,分別招來了三個出租車,夢瑤和嘉穎先各自回家,我則帶Gemini來到了雪姐剛購買的一所新房子裡。
雪姐以前那套房子雖然得到保證不會受到騷擾,但她害怕以後還會出現什麼新的意外,於是又秘密地買了這個新的寓所。昨天訓練完畢後,她便把住址留給了我,叫我有空去看一下,沒想到今天馬上就排上了用場。
當我擁著Gemini姐妹踏進出租車門的時候,分明看到了夢瑤哀怨的眼神。我心裡一痛,但現在確實不是解釋的良機,於是滿含深意地使勁向她點了點頭,然後就叫司機開車了。
夢瑤現在確實心痛無比,她恨祁恩為什麼不告訴她發生的一切,在祈恩房間裡的時候,她就好想起身一走了之,從那姐妹倆房間裡發生的一切足以證明那兩個女孩和祈恩的關係非同一般,否則他不會如此大動肝火。即使對象是像司徒倫這種人渣,也不應該表現得如此激動和憤怒。
嘉穎在自己的安撫下好多了。而就在自己安慰嘉穎的時候,祈恩卻在安慰著那兩個身心受到傷害的女孩。
雖然女孩子天性很富有同情心,但也無法接受自己心愛的情人卻給予其他陌生女孩關懷與呵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沒有辦法惡狠狠的板起臉來,對祈恩生氣抗議。
她驚奇地發現,自己好像理解祈恩所做的一切決定,這種理解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言的,完完全全就是一種感覺,雖然這種感覺很虛無,但是卻真實地存在於自己的心裡。
即使看到祈恩和那兩個女孩的親熱勁,自己也都只是生了生悶氣,但很快地便緩和了下來,而且祈恩剛才在打鬥的時候,身上散發出來一種奇異的「香味」,讓自己心神不寧,有種立刻想和他魚水之歡的衝動,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發現祈恩身上的氣息如此好聞。
除了這個,還有更奇怪的便是,祈恩全身散發出一股震人心神的氣勢,讓人完全沒有抵抗的力量,瞬間便被其散發出來的強大魅力所征服。(這裡主要指的是祈恩生命中的女性)。
夢瑤帶著一團團的迷霧走進了出租車,今天的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先是甜蜜,隨後就是不解,最後應該可以稱之為傷心,在回家的路上,望著車窗外緩緩後退的街景,夢瑤默默地想著心事。
這時,她又想起了嘉穎,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在香港又發現了這極其相似的一幕,對她身心的傷害恐怕不是短時間能夠消弭的。
不過,夢瑤還不瞭解,正因為嘉穎剛才受驚過度,所以並沒有特別注意今天祈恩和平日有什麼不同。她恐怕還不知道,在不經意間,祈恩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獨特香味,也暫時緩解了嘉穎不安的心神。
夢瑤知道祈恩口中說的會愛她們倆個一輩子,那絕對是發自內心的真誠話語。她可以明顯感覺到祈恩說這話的時候的那種炙熱滾燙的赤誠感覺。
但她卻無法理解,為什麼祈恩的身邊會突然又多了另外兩個女孩子,難道是因為祈恩那種非同尋常的魅力所在嗎?
應該是這樣吧,當初自己第一眼見到祈恩的時候只有一種感覺,自己被眼前這個近乎於完美的男孩給迷住了,再加上他為自己所做的事更是讓她徹底的愛上了祈恩,剛開始的美好和後來嘉穎的介入,都沒有讓她對祈恩的愛有所減免,而是更加深了她的這份濃情。而且祈恩也堪稱為完美情人,每一次的牽手都會帶給自己心跳的感覺。
哎,也許是因為他太完美的緣故吧,這才讓更多的女孩子對他心嚮往之。可是無奈的是,祈恩是一個具有「博愛」精神的人,他從來不懂得拒絕對他好的女孩,雖然夢瑤知道祈恩不知道拒絕了多少FANS和同年紀女明星的示好,但他再怎麼說也是一個男孩子,有著男孩們都有的毛病,雖然他有極好的自制能力,但人是無法掩蓋自己的感情的。
想到祈恩和嘉穎,她又想到兩外兩個女孩子。奇怪啊,怎麼和他有緣分的女孩子都是處於危難的時候被他解救的呢?自己是這樣,嘉穎是這樣,今天的兩個女孩還是這樣。難道這是上天刻意安排的讓她們增進感情的良機,要不然,會什麼這一切都發生得如此巧妙呢?難道真的有上天注定這一說法的存在,不然這一切該如何解釋呢?
夢瑤發現了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自己的心門居然漸漸鬆動了,以前接受了嘉穎,也許今天還會接受剛才那兩個女孩。自己絕對無法忍受離開祈恩的生活,那種感覺,比死更加痛苦。可是如果祈恩的生命中再出現其它的女孩自己該怎麼辦?是接受還是離開?愛人的背叛是最可恥和可恨的,可是張祈恩算是這種男人中的異類吧,要不自己怎麼沒有任何恨意呢?此刻自己的心中,更多的恐怕是迷惘和不安吧。
不知不覺中,夢瑤用手在出租車的玻璃上畫了三個心,中間的那顆代表著祈恩,左右兩個分別是她和嘉穎,而且在靠近的地方還有兩個。她為自己的做法感到吃驚,但她又接著畫下去,用一個大大的圓圈把這幾顆心圍在裡面。
突然間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她口裡喃喃地說道:「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段弧,能湊成一個圓的兩個人便能在一起。」可惜的是,她和祈恩並不是這樣的,她也不是一段弧線,祈恩也不是。她只是一顆充滿愛與被愛的心,就像嘉穎一樣。而祈恩其實卻是一個圓規,可以把這些愛他的心全部圈在他的圓內。
想到這裡,夢瑤傻笑了一下,然後身子向後,仰頭深吸了一口涼氣,覺得心裡頓時舒服多了,心裡一塊大大的石頭也彷彿落了地,讓她覺得整個世界都變輕了。
而嘉穎此刻卻沒有其他任何想法,坐在車裡的她,已經回復了平靜。雖然每當想起那醜惡一幕的時候仍然會有心悸的感覺,但想到戀人鼓勵的目光,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至於那兩個女孩,她沒有任何意見,她尊重張祈恩所做的一切決定。對這些事情所有的決定都讓夢瑤姐姐去傷腦筋吧,只要夢瑤姐姐不反對,自己也不會有意見的。只要能夠呆在祈恩身邊,什麼事情自己都可以忍受。
這就是昨天夜裡發生的一些情況,這裡簡單交代過。
讓我們把目光放到汪浩南家裡,看看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換好衣服後的汪浩南,怒氣沖沖地和他的手下坐著豪華轎車直接向醫院趕去。在離開的時候,他還不忘叫人好好地收拾下那個打亂他好心情的手下,由此可見,他並不是一個什麼好老大。不過由於他上台後施展的一系列鐵腕的做法,加之其本身就具有強橫的實力,還有幾個得力的助手相助,使得沒人敢做反骨仔,公然反抗他的暴政。
黑社會出行果然霸道,車隊在路上橫衝直撞,比警車還要威風。每當有巡警示意他們停下接受檢查的時候,便會有二五仔出現,騷擾警察的執法,所以使得整個行程暢通無阻。
汪浩南的車隊一共由四輛一模一樣的加長型豪華平治車組成,車窗統一為墨色掩蓋,讓人難以分辨出車內的情況。汪浩南便坐在其中一輛上,這主要是為了躲避暗殺所特意安排的。車隊的數目為四,這在一般人眼裡不是個吉利的數字,因為四與「死」同音,因此通常人們都會選擇五或者三。
但他不信,他自認「四」是他的幸運數字。在黑道上混的人,其實比尋常人更迷信一點,比如拜關公,求神拜佛,歃血為盟等等諸如此類極具神秘色彩的事情。但汪浩南絕對是個異數,他自信人定勝天,強橫的實力才是成功的關鍵。危機時刻,神啊鬼的這些東西,能給自己帶來轉機嗎?恐怕還是多幾個得力的手下來得重要些吧。
不迷信是件好事,但由於心中無所顧忌,什麼「舉頭三尺有神明」這些金玉良言都拋諸腦後,做事太過肆無忌憚,凡事都做得趕盡殺絕,不給人留一點活路。此人和司徒飛雲一樣,對於自己的敵人向來是斬草除根,對於不利於自己的人也是一樣。只要和他有一丁點利益瓜葛,又或者是他看不慣的人,便會受到他毀滅性的打擊報復。他不信會有報應這一說,空口發誓更是宛若吃飯一樣尋常,這也是南星社的老大黑豹趙炯死不瞑目的原因之一,前腳剛簽訂和約讓他亡命海外,後腳便在輪船上做手腳使其魂歸海底,而正是汪浩南得意的地方。當別人束於誓言束手無策的時候,他卻不信這些展開大規模的行動,因此想不成功都難啊。
當然這一切不僅使他樹敵無數,而且更是他日後失敗的一個重要原因。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被幹掉,也許不是出自敵人之手,極有可能是他自己身邊的人幹的。因為他對於自己人也很毒辣,當他認為有人想謀奪他的位置,又或者是屬下本身犯了錯誤的時候,甚至是寧可枉錯一千,絕不放過一個,有很多人都死得莫名其妙,淒慘無比。
他能坐這麼久的位子,除了自身實力的強大以及組織實行的嚴密的控制手段,最主要還是要靠他手下四個得力干將。這四人就是洪興社的四個堂口堂主,就是他們為汪浩南撐起了「洪興社」的一大片天。
青龍堂堂主呂軍,從大陸特種部隊退伍的高級人才,因不明原因來到香港後混跡於黑社會之間,因其能力卓著受到汪浩南的賞識,終於坐到今天的高位,該堂主要負責新人的培訓,社團幹部的任免,統一安排社團的投資基金,實際相當於是洪興社的人事部門,當然其本身的實力是四人中最強的;白虎堂堂主宋元,擁有一條從內地到香港完美的販賣少女的路線,主要是負責經營行業,目前港九所有的娛樂場所都由該堂派出的人看場子,富得流油;朱雀堂堂主白琳,是四人中唯一的女人,不過讓人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負責的是社團火拚的任務,收取保護費和販賣盜版光蝶,更是該堂最主要的任務;最後介紹的是玄武堂堂主趙無極,社團裡公認的軍師,更是負責全社團資金命脈的販毒業,不過此人極度低調,而且所有資料都語焉不詳,所以無從知道其身份來歷。
坐在平治車上的汪浩南,今天叫齊了平時很少聚首的四大頭,神色間滿是冷肅。
而四人也是一言不發,但他們清楚,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要知道平常他們都是分開來見汪浩南的,幾乎很少有碰頭的機會。這是汪浩南特意安排的,因為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堂的勢力便可以當十多個小型的黑社會使,而且他們四人各自都處理得很好,這才使得汪浩南高枕無憂,放心發展壯大手裡的事業。
但讓人不解的是汪浩南如何控制這四個能人為他所用的,要知道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反水,都可以把汪浩南勢力銷減小半,這裡面有什麼秘密,確實外人無法得知。
四人偶爾對視一眼,但很快便把頭轉開了,他們都在避嫌,擔心被汪浩南扣上個結黨篡亂的帽子。但每個人心裡都明白,今天居然四個堂的堂主一起聚齊,看來事情還不是一般化的大,恐怕和汪浩南本身有什麼密切的關係。
白琳由於負責了昨晚火拚「南星社」的任務,所以清楚汪偉強並沒有參與昨天的打鬥。要知道平日,一有什麼重大行動,汪浩南總喜歡把自己的寶貝兒子派到前線來督戰,雖然本身並不參與到打殺中去,卻總想搶些功勞,似乎所有的地盤都是汪偉強打下來似的。雖然自己和手下都頗有微詞,但心裡卻清楚汪浩南這是在為汪偉強日後的接班創造條件,而昨夜汪偉強一直沒有露面,這在平時幾乎是不可想像的,恐怕事情就出在這個少主人身上。
汪浩南一路上什麼也沒有說,他心裡很急迫,看剛才匯報情況的那個手下焦急的樣子,他猜得出自己的兒子可能傷得很重,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他心裡略有些痛楚,目光中的寒光更加濃烈了。一定要查出那個膽敢傷害自己兒子的人,即使是天王老子也不會放過。一定要動用組織的力量,把那人一家統統斬盡殺絕。
這裡特別說明一下這對父子的情況:汪偉強是汪浩南的結髮妻子所生,但在汪偉強三歲的時候,這個可憐的女人就被汪浩南江湖上的仇家一槍斃命,死在購物的超市裡。擔心汪偉強也遭遇不幸,這樣汪家就斷後了,於是汪浩南前前後後又娶了六個夫人,可是卻沒有一個能給他生出一子半女來。其實此刻的他,由於平日的江湖生涯,早已經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而且連一般的性生活都必須靠藥物和器材才能進行,更不要說生兒育女了。
就連他的那些年輕的太太們紅杏出牆他都無法制止,只叫人處理掉男的,女的則永遠關在屋裡不讓其出來。主要是他丟不起那個人。所以對他的獨子特別寵愛,到後來竟然發現自己的兒子睡自己的那些小老婆,這種事他都曬然一笑,不以為然。
可見其溺愛程度無人能及,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一句話「他無敵了」。
車隊緩緩駛進了明珠醫院這所全港最好的私家醫院,汪浩南和他的四個堂主匆匆忙忙地走下了車子,直接向醫院大門奔去。這所醫院股份裡面,洪興社佔了很大一部分,平日裡組織裡有個什麼傷痛都是在這裡解決的,所以他們橫衝直撞,沒有任何顧忌。
他們這一大隊人馬,著實嚇得醫務人員和其他病人不輕,一個個都退避三舍,生怕和他們在身體上有任何接觸。要知道汪浩南這些人,本來就是在刀尖上過日子的,所以自然而然地帶有殺氣,所以普通人一見就頓生懼意,那裡還敢主動上來招惹。
白琳主動去咨詢中心詢問汪偉強的病情,同時瞭解他被安置在哪間病房裡。因為這一行人裡面就算白琳長相比較溫和了,所以這種事一般都由她出馬。不過她得到的結果卻讓她嚇了一跳,汪偉強剛剛才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腦外科室。
腦外科室啊!不用猜誰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白琳立即向汪浩南報告了情況。
汪浩南本來以為他的兒子只是受了點小傷,畢竟香港敢主動招惹洪興社的沒有幾個。可是如今一聽愛子被轉到了腦外科室,心裡頓時更加陰沉起來,就如一塊巨石壓在心頭一般,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於是一行人風風火火地向腦外課室奔去,他們一路上大聲喧嘩著,四個堂主主動行動起來,一邊打電話通知各堂口的小弟,馬上徹查昨天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一面叫人把昨天受傷的兄弟帶來,問問看是誰打傷的少主。
一般來說,醫院裡是絕對需要安靜的,但他們的架勢太過恐怖了,周圍的醫生和護士都不敢上前阻止。
當汪浩南走到腦外科室門口的時候,一個箭步衝了進去,他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兒子的傷勢究竟如何了。此時病房裡面,正有一名醫生和幾位醫護人員正在對汪偉強做觀察記錄。
汪浩南激動的走上前面撥開眾人,他一眼便看到了臉上纏滿綁帶的兒子。頓時,他心裡一酸,一顆熱淚滾落地面。
他搖著醫生的肩膀,聲嘶力竭地吼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兒子怎麼樣了?」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整個人都快要瘋狂了。
而那位醫生並沒有被他嚇住,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這是病人家屬正常的反應。
他撥開汪浩南的手,沉穩地道:「先生,這裡是醫院,請不要大聲喧嘩好嗎?病人們都需要安靜的環境,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他說的話很有道理,只不過從來沒有人向汪浩南說而已。
汪浩南盡量使自己語氣變得平和起來,臉上裝出了一副笑臉,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如果受傷的是其他人,他才不會管這什麼臭規定,可是目前需要救治的是他的寶貴命根子,他自然是另一番態度。
他壓住心中的怒火,向身後招了一下手,頓時房間內安靜下來。他努力使自己聲音溫柔下來,用十分「誠懇」地語氣向醫生說道:「不好意思,你瞭解作為一個父親的心情。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兒子到底怎麼樣了。」雖然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惡棍,但所謂虎毒不食子,他也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好父親」了,但他絕對不算是一個好人。
醫生看著他態度的轉變,略微鬆了口氣,看了看滿屋子的人,輕輕拍了拍汪浩南的肩膀道:「這樣吧,我們到外邊談,其他人也請退出病房好嗎?病人需要休息。」說罷轉身走了出去,汪浩南緊跟著醫生的腳步來到了病房外,其他一干手下更是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生害怕引起汪浩南的不快。
醫生看著汪浩南,在腦海裡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正色道:「昨天晚上你的兒子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我們發現他的身體和頭部均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初步檢查後發現他的頭部曾經遭受了重物的打擊,從傷口的破損程度來看,襲擊他的應該是拳頭。當然,我們無法得知拳頭為什麼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害,這也不是我們需要研究的課題。我們的任務是救死扶傷,於是馬上把他送到了搶救室,經過緊急的搶救以後,到今天凌晨才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然後我們把他送到了重病監護室。其實他身上的傷沒有什麼大礙,主要是頭部受損比較嚴重,腦部有嚴重的積血,剛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昏迷。」
「那到底會怎麼樣?我的兒子會不會就此變成植物人?」汪浩南雙手使勁地抓住醫生的手,用力地搖著說道。他真的是十分擔心自己兒子的安危。如果兒子真的成了植物人,那他自己辛苦打來的江山以後便要拱手送人了。
「這倒不會,相信過一段時間他就會清醒過來的,只不過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醫生故意賣關子地說道。其實遇到這樣的事情,醫生往往都會用這種台詞。
「是什麼情形?醫生,你倒是說啊。」如果不是現在這種情況,平時這個醫生敢這樣和自己說話,汪浩南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段,然後再扔到公海去。不過現在他是有求於人,怎麼可能得罪眼前這位救星呢?這種情況只有醫生才能幫忙,即使自己權勢再大,也只有空歎無能為力。
「你的兒子腦部受到重擊,大腦和小腦,包括腦幹都受到嚴重損害,加上顱內淤血的影響,即使是醒了恐怕也會變成弱智。」醫生的一字一句,猶如千斤重石般壓在了汪浩南的心頭。他聽到後頓感全身乏力,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是啊,他隨便一句話便可以讓別人一家死光光,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幫派從世間絕跡,也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只不過現在這種情況,無論他如何有力也無法挽回自己兒子的健康。
孩子都是父母的希望,當然也包括這個黑道梟雄汪浩南。可是現在希望破滅了,引起的痛苦是可想而知。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不過我們不必同情他的那種「不幸遭遇」,相反我們更應該慶幸,這實在是稱得上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過了幾十秒,汪浩南開始收拾自己難過的心情。他清楚知道現在他的幾個得力干將都在這裡,他不能在他們面前表現出自己軟弱的一面。
沒關係,只要不是植物人就還有機會。香港的腦科不行就送到國外去,反正他有的是錢,只要能夠把自己的兒子醫治好,即使花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話又說過來,只要自己以後長命百歲,哪怕兒子是白癡,仍然可以把他扶上老大的位置,關鍵是看自己的手段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到打傷他兒子的「兇手」。他簡單地向趙無極吩咐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出醫院,朝最近的青龍堂走去。
此時的青龍堂,光頭佬正彎著身子,跪倒在大廳中間。因為他犯了組織的幫規,在同伴有難的情況下不幫忙,反而袖手旁觀,這從他身上受的傷不重就可以清楚知道,加上其他人的指責,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昨天晚上該做的事情做完後,光頭佬便四處湊錢準備離開香港。沒想到還沒找到合適的船隻就被逮住了,看來洪興社的辦事效率還不是一般的高。
此刻,光頭佬心裡正七下八下的,他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情況,因為他是少主身邊的人,幾次開香堂他都參加過,清楚一旦罪名成立刑罰是如何殘酷。背上已經被汗水給打濕了,感覺周圍的人都在用足以殺死人的眼神冷冷地看著他。
由於極度的驚嚇,他都無法感覺自己的腿已經跪得發麻。
這時,吵嚷的聲音漸漸沒有了,一陣腳步聲在他的耳邊響起,他知道最終審判的時刻要到來了。
他的頭一直沒敢抬起來正視周圍的人,不是因為他還沒開審就先認罪了,而是因為他感到害怕。忽然,他聽到了有人入座的聲音。他清楚明白眼前這個人便是真正能決定他命運的人,因為從腳步聲裡他就聽出,今天主審他的是汪浩南本人。
「把頭抬起來。」說話的正是汪浩南,一句平淡的話裡卻透露出濃烈的殺氣,光頭佬聽到後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看著汪浩南那殺人般的眼神,整個人已經快要崩潰了。
其實出來混的都怕死,不怕死的人只有一種,那就是白癡。出來混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求財」。要不然你以為出來混的人,都是沒有大腦的單純地想發洩自己殺人慾望的打架或殺人狂嗎。更多的人加入黑社會,是把它看做是一種職業,一種能養家餬口的職業,只不過這種職業極具危險性就是了。
「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到底是誰打傷的少爺?如果你說的是實情,那我就放了你。」汪浩南的話猶如大赦令一般,讓光頭佬緊繃的神經終於有所緩和,但他卻忘了汪浩南原本就視這樣的承諾如打屁般尋常的人。
「是這樣的……(汪偉強與Gemini姐妹倆到機場「接」司徒倫,然後再到兩姐妹的家裡逞威一段幾千字獨白省略)。本來事情進行得很順利的,可是這時候突然門被打破了,一個凶神惡煞的青年人破門而入,幾下子便把十多個兄弟放倒了。這個破門而入的人老闆也認識,他就是是上次阻撓我們好事的那個小子,就是東皇那個年輕的藝人,叫什麼來著,對了,好像叫張祈恩。」然後光頭佬便把張祈恩說得更加神通廣大,同時把汪偉強的抵抗說得是可歌可泣,讓人不禁悚然動容,潸然淚下。
其實光頭佬還是比較聰明的,在張祈恩打完人離開房間,自己撥電話通知醫院把傷者都抬走後,光頭佬便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身上也用刀刺出了幾道傷痕,這樣就表明他是抵抗過的,但是沒有用,呂軍是何等人物,那可是堂堂特種部隊出來的人,光頭佬的那點傷勢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弄上去的,加上甦醒過來同伴的指認,讓他百口莫辯。他還是太「善良」了,居然會把這些傷者都送到了醫院,這樣他逃跑的最好時機便喪失了,否則的話,情形就截然不同了。
但現在光頭佬得到了汪浩南的承諾,心事放下了大半,把個事情介紹得是精彩萬分,曲折離奇。當他說得興致正高的時候,汪浩南打斷了他的雅興,「我已經明白事情的真相了,你現在可以走人了。」然後對呂軍說了幾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他這次是直奔東皇,打算找楊成天算賬,而那個光頭佬則因為跪得太久了,知道自己沒事後,站起身來卻已經無法走了,由他的「兄弟」們扶著他走了出去。在到達後面的小巷的時候,這些人突然把他的雙手和雙腳用繩子捆綁起來,用手帕堵住了他的嘴,再用塑料袋把他的頭封住。呂軍在後邊指揮著這一切,搖著頭對手下道:「五分鐘後他沒事的話,便放了他。」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東皇公司的總裁辦公室內,楊成天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似的,眼睛一直不停地跳著。房間內陰風慘慘的,讓人覺得胸口直發涼。
突然間,他辦公室的房門被人猛然撞開,秘書小姐跌跌撞撞地跌倒在地上。他驚愕的看著撞門的人,入目卻看見汪浩南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神。
汪浩南此刻也看見了楊成天,像見了骨頭的狗一樣衝了過去,地上的秘書小姐又慘叫起來,因為汪浩南目不斜視,就這樣直接從她身上踩了過去。
楊成天被直接衝倒在地上,樣子極其狼狽。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攻擊過的楊成天覺得背部一陣巨痛。
他搖著頭看著汪浩南,急切地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居然會如此對待我?」
「媽的!發什麼了什麼大事?你公司他媽的那個小白臉把我兒子打成了白癡,你他媽的居然還有臉問我是怎麼回事?這麼對你算是輕的了,你知道我的兒子的命是多麼金貴嗎?」汪浩南臉上青筋跳動,雙目赤紅,咬牙切齒地說道。
楊成天滿臉寫著「驚訝」兩字,他腦筋疾轉,馬上聯想到了昨夜的事情,一定是和Gemini姐妹倆有關。但他無論如何,還是無法想像張祈恩是如何把汪浩南的兒子打成白癡的,要知道汪偉強身邊隨時都有十多個手下跟隨的。
看著楊成天一臉不信的表情,汪浩南氣就不打一處來,「我不會搞錯的,更不會無故誣陷你。昨天的事情我還有目擊證人,你不相信可以親自去我那裡看看。現場我保護得很好,而且那小子現在早跑了,這就證明了他是做賊心虛。今天無論無何,你要給我一個交待,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汪浩南對著楊成天揮舞著拳頭,大聲地咆哮著。為了給自己的兒子報仇,他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即使面前的是自己幾十年的合作夥伴,他也可以輕易放棄。
楊成天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當然清楚汪浩南一向都是很疼愛他那個無惡不作的兒子的,但在一時之間他還是無法取捨,張祈恩可是他命中的貴人啊!他也知道汪浩南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他是那種為了孩子什麼事情都敢做的人。現在是非常時刻,一定不要有半點猶豫,否則今天自己就走不出這間辦公室。
他看著汪浩南,狠了狠心,咬咬牙說道:「我今天下午就召開記者招待會,宣佈與張祈恩解除合約,然後他便與我無關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一切隨你的便。」
「算你識抬舉,這樣我們以後還可以是合作夥伴。好了,告辭了。」汪浩南冷笑了一聲,轉身揚長而去。
在來東皇公司的路上,汪浩南便向全港的黑社會發出了江湖追殺令,目標直指向張祈恩。
一時間,香港地面風雲變幻,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