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合坡的戴胡阿狼泥得知馬場被偷襲,正在打獵的他憤怒的手中的弓折成兩斷。手下的兵士們看到主將發怒,嚇的噤若寒蟬。戴胡阿狼泥當下下令,著手下悍將胡蘭且引五千輕騎,把那此馬匹奪回來。那些馬匹是他在火雷原上好不容易弄以的野馬,速度快,耐力強,頭腦聰明反應快捷,突然被搶,簡直如摘了他的心尖子一樣。
「至於戴胡鱗這個混蛋,讓他死在敵人手裡算了!」這是戴胡阿狼泥的原話,至於他是不是當真這樣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胡蘭且不敢怠慢,率領輕騎如旋風般離營向西,又沒著馬蹄印追擊。一直追到白狐谷。
他知道,敵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不休息,馬群今夜一定會在白狐谷過夜。
「這些該死的小偷們,居然把算盤打到老子地頭上,這回一定要殺掉你們,把你們掛在樹上風乾成臘肉。」
胡蘭且的前鋒哨兵回報,已發現敵人的行蹤,戰馬也在谷中,胡蘭且點頭,高聲叫道:「衝鋒!」在草原上,什麼設伏,什麼偷襲,都比不上股作氣的衝鋒,誰的馬更能跑,誰的刀更能砍,誰的箭支更多,誰就是勝利者,他可不想等敵人晚上入睡再悄悄摸過去,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他要做的,是乘敵人還沒有跳上馬背的時候,用箭將他們釘死在地上。
「呼呵!」胡蘭且大叫著,揮舞著手中地彎刀,一馬當先向前衝去。
「呼呵!」部眾們跟他向前衝去。馬蹄聲
紛至踏來,有如暴雨,泥土和草屑飛濺,吼聲如雷。
已經可以看到谷中的小偷們了,看樣子有三百來人。怪不得敢來偷襲大人的馬場,但是好像只有五六百匹戰馬,不管了,抓到他們,不愁找不到線索,找不回全部馬匹。
鮮卑人的大喝驚動了白狐谷中地那些小偷。他們驚惶間跳上馬背,便要逃走,胡半且一聲呼哨,亂箭齊發,登時便射倒了三四個,剩下的遠遠逃開去。胡蘭且大呼酣戰,在馬上邊追邊射,快如疾風。不知不覺間,他的人馬已經散開了集中在白狐谷的谷底處了。突然間,隆隆的戰鼓聲響徹了山谷兩側。
鼓聲,那是漢人地衝鋒之聲。他抬起頭來,卻發現山谷兩側突然出現了無數的漢軍,他們手舉著弓弩,依著谷勢排列如層層密林。
應該還在支中的漢軍怎麼會突然出
現在這裡?來不及想這些了……
「射!」隨著一聲號令,撲天蓋地的弩箭烏雲一樣遮住了天空,落下去,便是一片死亡之雨,濺起紅色的血花,悲淒的慘叫。只一波打擊,幾百名英勇的鮮卑武士就倒在了箭下。
就在這一波打擊下,胡蘭且的馬頭上中了一箭,竟把他摔下馬背。
「我們中伏了!快退!快退!」胡蘭且大叫著,一邊撥打著箭支,一邊搶過一匹無主戰馬,縱身跳了上去。但是谷中狹小的地勢影響了鮮卑人地機動,無可避免的造成的混亂,這種混亂形成了更大的損失,更多的兵士被箭射倒,被自己人衝倒,不小心落在地上,被戰馬的鐵蹄踏成肉泥。有地戰士捨命沒著陡坡縱馬向谷兩側的山坡衝去,喊殺聲此伏彼起,卻被一排排密集的箭支射倒;有的加速向前,想衝出山谷,卻發現落入早已挖好
的陷阱;有的轉身後退,卻與大隊撞在一起,紛紛掉落馬下;有的就像失去理智地瘋子,揮刀向阻信自己去路的自己的砍殺起來。
風中飄蕩的濃烈血腥味,中人欲嘔。
這時,前路中的「小偷」們撥轉馬頭沖了回來,後路上,一隊人馬也圍了上來,敵軍四合。
胡蘭且拼了命,他大吼著組織起自己的親衛隊,向回路衝去,箭飛如雨,不停有戰士從馬背上滾落,也有馬被折斷腿摔在地上。胡蘭且
血紅著眼睛,以一往無前的架式,衝向了阻擊的漢軍部隊。在最初的混亂之後久經戰陣的鮮卑人在他的身後迅速的組織起來,潮水般向谷口湧來。兩隊人馬就像兩柄巨錘,全部砸在一起,沒有迸濺的火光,只有噴湧的鮮血。
胡蘭且收起弓箭,掄圓手中五尺長的斬馬刀,向前衝去。前方一個漢軍手持長矛向他衝來,他對著直刺自己的長矛,怒吼一聲,劈了下去。長矛應聲而斷,敵將奔馬剛剛揚起的馬頭被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砍成了兩半。戰馬飛騰的龐大軀體帶著士兵的慘叫突然橫飛了去出,立刻就被三四匹怒馬撞飛了起來。半空中手舞足蹈的士兵眼看著自己被一支冰冷的長矛戳穿了胸腹,胡蘭且滿臉是血,有如凶神,大聲吼叫著,向前衝去,陰擊的漢軍竟然被他的凶狠嚇住了,氣勢一滯。鮮卑士兵們在他的帶領下,一往無前。將阻擊地漢軍撕開一道深達五十餘步的口子。胡蘭且大喜,看來眼前這支漢軍成軍不久,雖然佔了人數和地利兩重優勢,卻還是出現混亂了。
漢軍拚死抵擋著,奮勇殺敵,鼓聲再次響起,兩側的漢軍向著鮮卑人壓過來,箭雨紛飛。
胡蘭且真的急了,他知道雖然自己在前進,但只要漢軍四面合攏,自己唯死一途。他瘋狂了一樣大聲吼叫著:「殺!殺出去!」
黑色的箭雲暴雨一樣橫掃鮮卑人的後隊,一陣陣人仰馬翻。這時候,只要實力足夠強大。混戰的地方反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壓上來的漢軍後軍。也無法向著……地部隊放箭,胡蘭且俯身剁死一名準備砍他戰馬的敵兵,有一個大仰身劈掉了左側敵騎的半個身子,噴濺而出的鮮血立即染紅了他半邊身軀。鮮卑人馬錐形之形向前突進。他就是錐尖,筆直地射入漢軍的陣心,向前,向前,再向前,一定沖透漢軍的阻擊,衝出去。
前面不遠,他看到了漢軍主將的大互,很好,他就要殺出去了。他立馬舉馬,大聲呼嘯,光亮的頭頂在血紅的暮色間閃動,五尺長的斬馬巨刀加上手臂劃出寬達丈五的圈子,在他周圍,已無一個敵手。
前面突然間一陣鑼響。漢軍向兩邊散開,漢軍的大互助組現了出來,胡蘭且一愣,難道說漢軍想要放自己走不成麼?他下意識的用手擦了下臉上濺的血,在血被擦去的一剎那,他看到了一道紅色的電光,這電光在視野裡急速的擴大著,眨眼已到眼前。他下意識地揮刀劈去,做夢一般,卻只斬到了那光芒的影子。
「嚓」,似乎是很輕很脆的一聲響,胡蘭且眼前一切飛速的旋轉起來,他感到一切都在迅速的下隆著,而自己越來越高,接著他看到自己端坐在馬身上的無頭地身體,在他身後,是一匹咆嘯如龍的紅馬,一個一身火紅的女將。
他最一個念頭是:是誰殺了我,好快的馬!好快的刀!
關鳳橫馬站在胡蘭且無頭的屍身之後,匹馬擋在鮮卑人之前,厲聲用鮮卑人叫道:「下馬歸順者,饒爾等不死!」這聲音似乎不高,但是紛亂的戰場中,卻飄飄灑灑地傳了開去,在每個人耳邊轟響。
漢軍在排山倒海的氣勢向前衝去,大聲吼著:「下馬歸順,饒爾不死!」
鮮卑人氣為之奪,不知是誰第一個丟下了手中的彎刀,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漢軍轟釘高呼道:「鮮卑人降了!鮮卑人降了!公主千歲!」……
傳令兵飛快的衝入營地:「報,中郎將大人,公主已成功消滅胡蘭且部,進入預定位置。」
李昴抬起頭來,清瘦的面上現前一絲淡定的微笑:「你部傷亡如何?」
傳令兵答道:「戰死面千五百人,受傷三千人。」
李昴搖搖頭:「罷了,這些新士兵,打這場硬仗,這樣的傷亡,還是可以承受的。告訴公方殿下,此次主攻,請務必保持隊形,正面攻擊,能否將他傷住,全看公主的了。此次攻擊戴胡阿狼泥,不是敗潰他,而是要擊殺他,會盟之前。斬他立威,就算是損失再大也是值得的。」
傳令兵退下了。
李昴低下頭,用手在地圖上劃前,點頭道:「魏大人能準時趕到就好了。」……
郁築建用手勒住馬的絲韁,在他身後,是無邊無際的鮮卑勇士,最為精銳的貊弓營就在他的身後。
「將士們!我們報仇的時候到了!這次,我們將與鐵騎王李昴,解憂公方關鳳,渡遼將軍魏延三支人馬共同攻擊戴胡阿狼泥,解憂公主搶走了戴胡阿狼泥萬餘匹良馬,又誅殺了他手下的悍將胡蘭且和五千輕騎,成功把戴胡阿狼泥的注意力吸引到西面,而我們,將從東西堵住戴胡阿狼泥的去路,渡遼將軍魏大人從南面主攻,鐵騎王的鐵騎會在最關鍵的時候直播戴胡阿狼泥的主營,不過,大人的仇,該由我們親手來報,貊弓營的實力,絕不會次於鐵騎軍,我們要讓鐵騎王看看,我們鮮卑男兒絕不比漢人差!」
「我們是最強的!不比任何人差!「士兵們的情緒被調動了,紛紛的大聲呼喊著。
胡築建把手一揮:「出發!」
士兵們延著他的手勢向前衝去……
「將軍大人,我們休息一下吧,再這樣下去,我們的將士們會受不了的。」中軍官氣喘噓噓的追到魏延身後。
魏延看都不看他,一鞭子打下去:「就是死,也給我死到參合坡去。」
中軍官被打的幾乎從馬上摔下去,不敢再勸,回身大吼道:「衝啊,就算跑死,也要死到參合合坡!」
漢軍再一次加快了速度,向前奔去,留下一道綿延數十公里的士龍……
參合坡,位於涼城東北,地勢以山地和丘陵為主,四面環山,中間環抱著碧坡蕩漾的岱海。可稱得上是士肥水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戴胡阿狼泥把軍隊放在這裡是有其用意的。這裡處於雁門,盛樂,彈漢山之間,從這裡出發,距離彈漢山王庭和草原名城盛樂(今呼和浩特之東)都只有幾天時間,在這裡休養生息,一待草原有變,他大軍出動,可以輕易摘取勝利的果子。但是,他沒有想到,季漢已將他列為必殺目標,要斬他以立威,這個所謂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方已成死地。
但是,自從馬匹丟失,胡蘭且又一去不歸之後,他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對頭,但是哪裡不對頭,他又說不上來。手下幾員大將紛紛上報,有的說應該馬上逃走,此軍過雁門投奔曹魏;有的說胡蘭且沒有消息,那說明他追殺那些小偷殺得痛快,以他的本領,誰能擊敗他?有的說在這裡藏在這個鬼地方,待的軍心都散了?有的說眼下外面危機重得,參合坡易守難攻,水草豐美,一動不如一靜,還是在這裡好,戴胡阿狼泥被中短波得心煩意亂,天生的某種對危險的預感袁功卻由於大違其本意,也就懶懶散散,放縱士卒遊獵,根本沒設哨衛,就在這種情況下,季漢關鳳部李昴部,魏延部和鮮卑郁築建部悄悄的完成了合圍。
關鳳部四萬多大軍,明目張膽的挑起胡蘭且的人頭,從正面開始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