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鬧官場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朝內之爭
    大漢京城,皇宮之內。

    針對冷無為用兵,使三十萬大軍陷入孤立無援、孤軍深入之險境,朝廷各大臣紛紛嚷開了,就是以前和冷無為交好的人也開始反對,言辭頗為激烈。其原因是,冷無為孤軍深入,而對方又是百戰百勝的大將楊純,此戰不用想就知道肯的是有去無回,加上他們雖然和冷無為的關係不錯,但還是認為冷無為是無賴出身,怎麼會用兵,前幾次是他運氣好,但這回可沒有那麼幸運了,所以趕快和他撇清干係,否則真到了他兵敗的時候,自己也被連累上了。

    「各位愛卿,眼下軍情不必朕多說,大將軍率三十萬大軍離開豐城,而楊純卻佔領了古城,控制了古城附近一帶,兵需糧草已經無法送過去,大軍無糧,軍心必亂。朕想請諸位出點主意,怎麼樣才能擺脫目前大軍的困局。」明宗皇帝神色焦慮道。

    下面的文臣武官皺眉思忖,沒有一個出來說這話。趙澤左右看看,出列道:「皇上,臣以為……大軍可以不必管他,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峽谷關一帶防守好,皇上應該下旨峽谷關,無論前方大軍出了什麼意外,都不要管它,只要防守好峽谷關,大漢江山就不會受到威脅。」

    他話剛說完,朝廷的諸位大臣像炸開了鍋一樣,紛紛指責和反對,敖丙出來責問道:「趙中堂,你說這話太輕巧了吧,那可是我朝第一精銳,怎麼能就見死不救呢?你是存何居心。」其他大臣也紛紛指責。

    趙澤冷笑道:「我是為大漢社稷謀也,大將軍不懂用兵,使得落入今日之危局,真可謂主帥無能累死三軍,既然無法救援,那現在咱們應該想的是如何補救將來一旦遭到大敗的損失,阻止楊純南下。寧國方面傳來,他們傾全國之兵力,駐防角關一帶,這才穩住了局勢,他們大敗之後,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以角關一帶為與敵周旋之地。我們大漢也應該要做好如此準備才是。請聖上聖裁。」

    「皇上,不可啊……」義親王文祥出列道:「那可是咱們大漢朝自己的家當啊,不能說扔就扔吧。而且我看局勢還沒有惡化到如此地步,冷無為到現在並沒有敗啊,前方未敗而後方卻做了拋棄他們的準備,這要是讓前線將士知道了,如何還有心情去打仗,如何還願意為國效命,請皇上萬萬不可出此決斷啊。」

    下面的官員是你說你有理,他說他有理,雙方是維持不下。但贊同拋棄的卻是佔了多數,原因有二,其一,他們並不看好冷無為能險中求勝,化險為夷;其二,懾於趙澤的權威,巴結趙澤。

    久不說話的劉本出列,道:「皇上,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將軍在先皇時就被委以重任,將整個西北的局勢都交給他,後來不照樣是化險為夷,戰果輝煌。臣以為皇上既然任命大將軍指揮三軍,就應該相信他的判斷力和指揮才能。呂公(指的是呂賢)在世時,曾和臣談及大將軍,對他頗為讚賞,說能興漢穩漢者,非此人不可。呂公說大將軍之才可比當年世宗皇帝時,大將軍關世傑。呂公常年帶兵在外,舉朝知兵識將者數他為最,他說的話,臣以為肯定有一定的道理,請皇上靜心觀察局勢,況且峽谷關囤積近三十萬大軍駐防,當可萬無一失。」

    「劉大人,你這不是自欺欺人嗎,呂公已經不在了,觀其有沒有說這話還要另說,就算真的說了這話,那還有走眼的時候。皇上,咱們可不能把國家社稷安慰托付在虛無之中,望皇上早做決斷。」趙澤依然固執己見。身後的各將也紛紛其言論。

    明宗皇帝猶豫不絕,當眼光看向八王時,他卻閉目養神,彷彿絲毫不關他的事情,知道他現在是在看笑話,心下更氣。

    「八王,你說說你有什麼意見啊?當初你也是贊同冷無為掛帥的。」

    文思睜開眼睛,出列道:「皇上,臣不懂軍事,想不出什麼主意來。當初選擇冷無為掛帥,那是此一時彼一時也,況且朝中大臣也是贊同的,皇上您不也贊同的嗎?」

    一句話把明宗皇帝的嘴給堵上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反倒顯得自己萬分尷尬。

    「報……,皇上,北方峽谷關有前方冷大將軍的軍情來報。」太監慌忙跑上來。

    明宗皇帝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難到前方真的敗了,忙道:「快傳。」

    不一會兒,一個校尉滿頭大汗,風塵僕僕的上來,一進大殿就跪下道:「卑職乃峽谷關劉將軍麾下,三營校尉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快把軍情報來,『天』字第一兵團是不是慘敗啊,冷大將軍怎麼樣了?」明宗皇帝迫不及待的把心裡的疑問全部說了出來。

    那校尉抬頭,愣了一下,道:「皇上,冷大將軍並沒有敗啊,他們剛攻取麻城,滅敵度五萬,奪取大批的物資糧草。現在是士氣旺盛,皇上,您說的……」

    一聽前方又打了勝仗,那是喜從天降,所有的官員都呆住了,明宗皇帝從剛才的憂心如焚到現在的龍顏大悅,感覺像過了很長的時間一般。

    「你快快道來,是怎麼回事?」

    「皇上,自從大將軍拋棄豐城後,便隨後攻下欽州。待敵軍攻佔古城之後,大將軍則迅速領兵攻打麻城,以三萬前鋒營以少擊多打敗了駐守麻城的五萬兵馬,俘虜兩萬多士兵。本來敵軍大將楊純準備繼續南下,被大將軍這一戰,停止了進軍計劃,可那樣子是要和大將軍一戰,才能安心南征北魏。」說到這,校尉拿出信函道:「這是冷大將軍交給劉將軍的信,讓劉將軍轉交給皇上,請皇上過目。」

    小順子連忙把信拿上來,交給皇上。明宗皇帝看後,忽然站了起來,緊跟著哈哈大笑,叫劉本上來宣讀信上的內容。

    「皇上,臣冷無為在這裡向您請安。臣帶兵在外,對皇上、朝廷甚為關切,每逢看朝陽之時,就想起我大漢和聖主。今臣率軍拋棄豐城而攻打北方城池,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偽寧在伐寧國日漸順利,如果偽寧後方安穩,楊純必可傾全國兵力南征。北魏必然難保,跟下來那就是我大漢。北方雖然有峽谷關可做防禦,但如果楊純改從西北攻入,後果不堪設想。如今之計只有先主動出擊,擾亂敵軍後方,使其就算滅了寧國也不得不與我軍開戰,臣與『天』字第一軍團像一根釘子一樣紮在偽寧後方,擾其後方,斷其糧草,使其無法安心南下,而我軍以戰養戰,取敵軍物資來補充軍需,削弱敵軍,為防敵軍使詐,臣已命峽谷關眾將,安守關口,無論我軍遇到什麼情況也不用出關迎戰。望皇上不必掛懷。臣必能帶領我大漢精銳,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臣率麾下眾將士為大漢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臣在遠處,跪地南方向皇上請安,望皇上好自珍重,勿為臣擔心。大將軍冷無為,親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剛才還爭執不休的朝廷官員,現在同聲祝詞恭賀。

    明宗皇帝哈哈大笑,「想不到朕的冷大將軍早已經佈防都交代清楚了,原來他孤軍深入並非是好大喜功,原來是有如此之苦衷,朕相信朕的大將軍一定可以凱旋歸來,眾愛卿以後不得擅自懷疑冷大將軍領兵方略。他是先皇留給朕的,朕應當用人不疑。劉愛卿剛才所言,甚為有禮啊。如果朕剛才真的聽從趙澤的建議,那可就真的是糊塗的昏君了。」當下看著跪在下面的校尉道:「你報信及時,避免朕犯此大錯。朕要好好的獎賞於你。賜你黃金百兩。綢緞十匹。」

    誰知那校尉忽然道:「皇上,小將不敢受賞。但希望皇上能滿足小將的一個心願。小將就是死也甘願了。」

    明宗皇帝很意外,「那你說說,你有什麼心願。」

    校尉抬起頭來,忽然眼中發光,道:「皇上,小將的心願就是能進入『天』字第一兵團當一名普通的士兵,可以在大將軍的指揮下,衝鋒陷陣。希望皇上成全。」

    這話讓在場的各大臣、親王都感到意外。明宗皇帝更不用說了,問道:「當兵的只希望能早早退役,能不打仗的就不打仗,誰會甘願到第一前線上去,你這是為什麼啊?」

    「皇上,『天』字第一兵團是我大漢朝公認的第一精銳,凡是熱血男兒,都以能進此軍隊而感到光榮。小將曾收到家裡人來信,當地縣官老爺說,如果我能進入『天』字第一兵團,他們便把我的名字記錄到當地官府建造的祠堂裡,死後可受萬世香火,母親大人也希望我能在大將軍麾下效命。這不但是我的心願,也是所有當兵人的心願。軍中曾有言:好兵不入『天』字軍,縱使封將也不奇;當兵如入『天』字軍,一生為兵也光榮。」校尉再一次磕頭。

    明宗皇帝和各大臣、親王,聽了不甚唏噓。文祥歎道:「我大漢士兵都有如此之心,何愁社稷不盛,國家不強啊。『天』字兵團能得到天下將士的青睞,就我連這僅僅擔任過短時間『天』字第一兵團的監軍,也甚感榮耀啊。皇上,臣弟看就達成他的心願吧。」

    明宗皇帝點點頭,對敖丙道:「敖尚書,你立刻讓兵部給他換營,讓他到冷無為帳下效命。」

    「臣遵旨。」

    楊公府。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大將軍冷無為作戰勇敢,戰果輝煌,朕甚欣慰。賜楊公府門前下馬石一尊,黃金千兩,宮廷御用綢緞一百批,貢茶十壺,御酒百壇,楊、蘇二女,賜宮廷服飾兩身,欽此。」(註:所謂下馬石,那是無論是誰,過楊公府門前必須下馬下轎,否則視為欺君,這可是非常榮耀的,楊、呂二公,為大漢效了一輩子的命,最後還是沒有得到這份榮耀。)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順子宣讀完聖旨後,忙攙扶二人,笑道:「大將軍這次可真是為皇上爭臉了,孤軍深入還打了個大勝仗,皇上現在可高興了。如果你們有什麼心願的話,此時一說,皇上準得答應。」

    楊雪兒施禮,請他進屋品茶,雙方坐下後,楊雪兒看了蘇雨馨一眼,然後對小順子道:「順公公,咱們也不都是外人,您有什麼事情的話,您就說吧。」

    「喲,夫人,你可不要用尊稱,咱家可受不起,您還是叫我小順子吧。」品茶一口,接道:「來的時候,皇貴妃娘娘特地把咱家找去一趟,讓咱家通知你們一下,過兩天可就是郡王殿下的百日生辰,她說的那個事情你們想好了沒有,她可是當真的。」

    楊雪兒和蘇雨馨彼此對了一個眼神,心中瞭然,楊雪兒陪笑道:「順公公,與皇室結親之事,我們婦道人家做不了主啊。相公又在前線,來回商議不大方便,我想不如這事情就讓皇上做主好了,我們楊公府不無異議。」

    小順子呵呵笑了起來,「說的極是,我看皇上也肯定贊同。您二位可不知道,冷大將軍這次可真是威風,百官現在對大將軍都是讚賞有嘉,就那個不識抬舉的趙澤,如今也得讓著道走。小順子這就為二位夫人和未來的娘娘道喜了。」他之所以那麼開心,因為楊公府是他的另一個後台,正所為幹什麼都要腳踏兩條船,小順子這一腳踩的是效忠皇帝,另一腳是和楊公府的情誼,自己怎麼說也是冷無為另眼相看抬舉上來的,按說這楊公府可就是他娘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送走小順子後,二女看著屋裡的賞賜和聖旨,都歎了一口氣,蘇雨馨幽幽道:「不知道相公怎麼樣了,他在前線作戰,萬一有什麼的話,我可怎麼活啊……」

    「呸呸呸……,別說這喪氣的話。相公福大命大,肯定會有老天保佑的。」楊雪兒正說著,凌麗走了過來,請了安後,道:「夫人,這下馬石已經放好妥當,現在府外的小老百姓都在那裡朝拜呢,可熱鬧了。」

    楊雪兒她們顯得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想想今天也是喜事,全府上下也該熱鬧一番才是,便道:「今天把全府的人招來,一起看戲,還有把田夫人和白夫人也叫過來,老呆在自己的府上太孤單了,你就把她們請過來,在府裡住下,不許推辭,否則我不高興。」

    「夫人,我這就派人去請。哦,對了,眼看要過冬了,府裡還要很多要置辦的東西,像金鑲盤龍的暖爐,宮廷製作的金木大床,錦帶飛鳳貂皮襖,青風保暖鞋,以及各式各樣的木器。金器、瓷器太過寒冷,不能入口,我想多辦些上好新竹青木雕刻成的器皿。二位夫人,意下如何啊?」

    「這些你就看著辦吧,但重要的一點就是,嬰兒房要保暖,要用上好的木材,別放進爐子裡弄出煙來,我們可以將就,婉兒可不行。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要有人看護好,明白了嗎?」

    「明白,還有,婉兒小姐的床,睡的還是楊木製的搖床,做工有些粗糙,我想不如讓宮廷裡為小姐單獨設計一件,畢竟婉兒小姐將來可是皇室的人,這點也不壞規矩。」

    「說的也是這個理,婉兒是相公現在的唯一血脈,費多大的錢破多大的面子也是值得的,你這就去操辦吧。」

    凌麗又道:「既然今日府上有了喜事,我看給下人的這月份錢就先發下……」

    「我看月份錢還是按規矩吧,今天權當做賞錢吧。」蘇雨馨笑道,「咱府上也不缺這幾個錢,權當作高興,圖個喜氣吧。」

    凌麗看楊雪兒點頭,見她同意,便笑道:「二夫人說的極是,那我這就去辦。」

    當她退下後,侍女小萍小鳳過來,將茶杯撤掉,對小順子喝的杯子單獨放到一邊。

    「夫人,要不要上些新茶來?」

    楊雪兒點頭接道:「再上些甜點上來吧,說了這麼多的話,有些餓了。」她和蘇雨馨則回到內堂的雅間,剛至房門,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襲人而來,此間用的可是上好的禪香,非常珍貴,那味道彷彿不曾在凡間生,而在天界聞一樣。前台案上設著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玉器所雕琢成的木瓜,而後邊設著宮廷規格臥的榻,懸的是公主規格的聯珠帳。牆上掛的都是名家字畫。中間則放三尺高低的暖陸,金龍盤繞,做工精良,所燃木材上好。如何見得,因其燃燒之煙白弱異常,還放有淡淡的香味,想來是上好的香木所製成。靠其五尺距離,設有一案,上面擺著棋盤,黑白兩子各置上下盒子之中。案旁則是用絲暖絨多鋪成的靠椅,紅木所製,扶手兩邊各被上好的羊絨所包裹上。床與桌案相各開的是一座屏風,上繡仙女飛天之景,從形狀上觀,應該價值不菲。

    二女對弈,不多一會兒,二侍女端上糕點,其中乾果四品:奶白杏仁,柿霜軟糖,酥炸腰果,糖炒花生。蜜餞四品:蜜餞鴨梨,蜜餞小棗,蜜餞荔枝,蜜餞哈蜜杏。餑餑四品:鞭蓉糕,豆沙糕,椰子盞,鴛鴦卷。膳粥一品:臘八粥。水果一品:應時水果拼盤一品。香茗為:楊河春綠。

    放好後,二侍女各站一旁,小心伺候。

    楊、蘇二女隨自己的口味用了一點,便不再用了。纖纖細指,舉手投足,只是關注棋局。

    ………(註:我寫最後這幾段,主要是告訴讀者,楊府之富,比之〈〈紅樓夢〉〉的賈家還要富裕百倍。這府裡的女主人,生活奢侈,吃穿用度極為不凡,自是理所當然,她們不必為所用銀兩而擔憂而計較,大凡想用些什麼都可隨心所欲。也想從另一面顯示冷無為這個無賴會弄銀子,可他自己卻沒福消受,長年在外,其生活質量,可遠不如自身府裡那麼講究。這是不是很大的笑話。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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