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浩然 第四卷 第二百四十四章 出走
    濃霧消散,絲絲余霧在枝葉間繚繞碩大而鮮紅的環日從南方升起,射出億萬縷清涼的陽光,空氣中飄蕩著沁人心脾的異香,天目嶺更是綠意盎然,花團錦簇,鳥鳴獸吼,靈氣繚繞,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靈門福天。

    靈谷之中,成群結隊的靈師走出洞府,輪換守夜的靈友,他們盤坐於固定的位置,閉上眼睛,一支支靈劍懸浮在頭頂,威力可想而知,橫霸天攻打了無數次,靈山毫髮無損,唯一遺憾的是,此陣殘缺不齊,只能用於防守,否則橫霸天要吃大苦頭。

    陣心是一位飛靈,四周坐著九位風靈,十雙目光緊盯著上空,神色嚴肅,全神貫注的察看外界的一舉一動,氣氛顯得十分緊張。

    天目嶺已經成為白毛人最大的據點,炎洲有八成靈門聚集於此,當然,南部炎洲被橫霸天掃得乾乾淨淨,所剩無幾,其餘雙面人散落在中北部靈區,苟延殘喘,因為青目已經自顧不暇。

    偌大的靈山縱橫萬里,現有靈師三萬、弟子百萬,其中飛靈五人、風靈十九人、羽靈七百八十人,實力還是相當雄厚的,只可惜,許多人已經被橫霸天嚇破了膽,成日惶恐不安,草木皆兵。

    太陽越升越高,陽光明媚。晴空萬里,氣候好得出奇。

    洞內又飄出一位飛靈,身形一閃,定在陣中那位飛靈身邊,小聲道:「廣師兄,宗主暫時回不來。」坐著的飛靈收回目光:「還在常山宗?」第二位飛靈點點頭:「三天前就到了,據說在那裡打埋伏。」

    坐著的飛靈搖了搖頭,苦笑道:「打埋伏?他們異想天開,想得美,完全不切實際,橫霸天不是傻子,吃過一次虧,豈能再次上當?」

    第二個飛靈歎息一聲,傳音道:「廣師兄,你先進洞。幾個師兄弟有話要說。」

    坐著的飛靈怔了怔,若有所思的看著對方:「萬師弟,你」那萬師弟笑了笑,轉身而去。坐著的飛靈思索片刻,自言自語道:「是啊,這樣耗下去可不行,不可能天天防賊,應該變換一個思路了。」起身緊跟其後。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靈府,府內還有兩個飛靈,四人沒有任何客套,圍成一圈坐下。那位廣師兄搶著道:「你們有什麼良策?乾脆一點,不要拐彎抹角。」

    那三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廣師兄,形勢已經非常明瞭,宗主他們空有四大空靈,卻拿橫霸天無可奈何,完全是白費力氣,總有一天我們幾家都被拖死。所以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當務之急不是尋找橫霸天,而是撤離天目嶺。」

    廣師兄大吃一驚:「你你們想放棄天目嶺?」

    三人同時點頭,左側一人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在這裡等橫霸天上門攻打,不如避其鋒芒,保全實力。日後想辦法東山再起,我暗地裡溝通了幾天,最起碼有一半門派有同樣的想法。」

    右側一人接口道:「萬靈城一戰,我們已經元氣大傷,整個炎洲就剩下這點家底,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雙面人將滅門滅族,不能再耗下去了,必須擺脫目前的困境。」

    廣師兄遲疑了一下,歎道:「青目宗主能同意嗎?我們往哪裡撤?除了南炎洲,其它靈區都是有主之地,而且組成了聯盟,個個擁有不俗的實力。」

    對面那人眼睛一瞪,大聲道:「當斷不斷,必有大禍,留著是死,出走還有一線生機,這是大家的共識,不管宗主贊不贊同,我們都必須走。」

    一連串失敗,雙面人損失慘重,處境愈加險惡,青目卻束手無策,剛樹立起來的威望喪失殆盡,人心思變,特別是這幾位飛靈,個個都是一宗之主,對新宗主失望之極。

    那人繼續道:「至於今後的出路,我們考慮了三條,一是潛伏在南炎洲,反正地方大得很,廢棄的靈山數以百萬計,隨便哪一座都能安生,第二是投靠某一聯盟。」

    廣師兄眉毛一揚:「寄人籬下?太白盟?」

    左側一人解釋道:「暫時加入其它聯盟,但不是太白盟,太白盟實力太強,我們得不到重用,實力太弱也不行,所以選擇一個中等聯盟。」他眼中寒光一閃,猙獰的笑道:「等風聲一過,條件成熟,我們再聯手幹掉他們。」

    廣師兄頗為心動:「有道理,可行第三呢?」

    幾人相視一笑,左側那人道:「陳宗已經成為落水狗,人人喊打,滅亡在即,我們可趁火打劫,佔據他們的一座名山、幾處靈區,呵呵,一舉兩得。」

    廣師兄雙手一拍,興奮道:「妙,這一招最妙,就打陳宗。」眼珠一轉,陰笑道:「當然,天目嶺需要有人防守,嘿嘿,那就讓青石他們留下吧。」

    青石本就屬於青目一派,守衛靈山理所當然,幾人會心大笑。

    橫霸天幾個瞬移,落在天目嶺外圍的一座山頂,長舒一口氣,抹抹額頭的汗珠:「小崽子們,我們又回來了,哈哈哈,這一次要加把勁,爭取撈一條大魚。」

    黑電從祥雲上跳下來,躬腰張嘴,兩道閃電般的目光直衝雲霄,厲聲長嘯,嘯聲驚天動地,山河失色,渾身散發出一股凌厲而恐怖的氣息,千米範圍內瀰漫著一片肅殺之氣。甚至於憑空生出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不寒而慄。

    幾十年來,它跟在橫霸天後面大開殺戒,快活得樂不思蜀,煉化的靈核不計其數,戰鬥力突飛猛進,已經與普通飛靈旗鼓相當。身材也迅速膨脹,成為一個龐然大物,嘴角露出兩根彎長的獠牙,白得閃亮。

    又是兩聲巨響,橫霸天的長袖飛出兩條身影,見風就長,眨眼功夫,高空出現兩條巨大的人蛇。它們更是了不得,蛇身長達百米,粗壯如牛,細密的魚鱗鮮紅刺眼。爪下祥雲湧動,隱有風雷之聲。

    臉龐與成年人類一般無二,五官端正,皮膚雪白,活脫脫的美男子,只是眼球血紅,彷彿兩顆血太陽,深不可測。嘴邊飄舞著兩撇細長的鬍鬚,腦門豎起一對粗壯的龍角,主幹超過兩丈,分出八根枝杈,金黃燦爛,宛如黃金打製而成。

    顯而易見,人蛇的進步更快,正處於一個關鍵點。跨過去便堪比空靈,至高無上的境界。

    橫霸天是看著它們長大的,心裡卻是震撼連連,三個小傢伙的成長太過駭人,難道那種秘法真的有神奇效果?如果是這樣,還用得著苦修千年、萬年嗎?連心境也可有可無。

    他不知道的是,三個小傢伙屬於畜道,自身就天賦異稟,本性嗜血。平時沒有天劫,靈核相當於催化劑,將它們的潛力完全開發出來,如此高密集的煉化靈核,一年的成就堪比正常百年,人蛇的還有蛇王的精元,因此後來居上,將黑電遠遠的拋在後面。

    如果是人類,早就心魔附體,魂飛魄散。

    不過殺戮過多有傷天和,煉化靈核必有天譴,它們最後一著的難度加大,成真的希望渺茫。

    兩人蛇在空中盤旋幾圈,慢悠悠的定在橫霸天面前,伸吐出細長的蛇芯,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黑電也停止長嘯,緊緊的盯著橫霸天,有些迫不及待。

    橫霸天一拍黑電的腦門,嬉笑道:「不急,不急,我們要守株待兔,小魚小蝦殺得差不多了,我們的目標是空靈。」

    三個小傢伙齊聲歡呼,躍躍欲試,它們還沒嘗過空靈靈核的味道,效果肯定更加顯著。

    橫霸天祥雲升起,大笑道:「有點耐心,那四個傢伙不好對付,哈哈哈,我們慢慢來,時間多得是,一個一個的打,走吧,先騷擾一下。」

    天目嶺內氣氛怪異,百萬靈師弟子擠滿了山谷,他們涇渭分明,分為東、西兩個集團,人數相差無幾,雙方的隊伍隔著一條數米長的空檔,靈師在前,弟子在後,所有人都默不出聲,壓抑得令人窒息。

    半刻前還是一家人,現在卻勢不兩立,甚至於有兵戎相見的可能,既尷尬、難受,又隱約露出一絲敵意。

    靈府怒吼聲,寂靜的山谷清晰可聽,大家不約而同的扭過頭來,齊刷刷的盯著靈府。

    五位飛靈在洞內對峙,青石氣得滿臉通紅,衝著對面的四人大叫道:「叛徒,你們是雙面人的敗類。」

    廣師兄斥道:「石師弟,你嘴裡乾淨一點,誰是叛徒?誰是敗類?」

    青石怒不可抑,逐個指著他們的鼻子:「你你們,就是你們,雙面人好不容易團結在一起,你們卻趁宗主離山,製造分裂,你們是雙面族的千古罪人。」

    其他三人不住的冷笑,青石雙眼通紅,迅速向青目發符:「你們沒有權利撤退,只有宗主才能做主。」一人正欲強行阻止,廣師兄擺擺手:「讓他發,沒什麼了不起的。」

    青石發完飛符,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你們不要囂張,不要以為人多,只要宗主在,沒有人能逃過他老人家的追殺,哼,叛徒比敵人更可惡,殺,一個都不能留。」

    廣師兄一瞥那三人,見他們神色緊張,顯然對青目有深深的畏懼,不屑道:「青目空有一身修為,卻愚不可及,做了這些年的宗主,我們不單沒有重現輝煌,反而衰敗得更快了。」

    青石忍不住罵道:「放屁,假如不是橫霸天搗蛋,除霸盟已經統一了炎洲。」

    廣師兄輕蔑一笑,斜了他一眼:「假如?只是假如而已。照你這麼說,假如所有名門大派來一場大戰,同歸於盡,我們雙面人豈不是一統天下?」

    青石渾身發抖:「你你們太放肆了」

    廣師兄撥開他的手指,冷哼道:「為了雙面人的前途,大家放棄自己的基業。帶著全宗來到天目嶺,放棄所有的權力,心甘情願聽從青目的調遣,可是,我們得到了什麼?靈山?地盤?榮譽?」

    他的怒火更甚:「不,什麼也沒得到,我們只有失去,失去了基業,失去了無數弟子,可憐巴巴的躲在這裡,像老鼠一樣見不得陽光,我們不敢出山一步。沒有弟子補充,眼睜睜的看到族人被殺,再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青石呆了呆,暴喝道:「你們是膽小鬼,卑鄙無恥,落井下石的小人。」他喘了口氣,胸口起伏不定,聲音嘶啞:「這只是暫時的困難,不要把責任推給宗主,只要殺死橫霸天,炎洲還是除霸盟的天下。」

    廣師兄大笑道:「石師弟,不要再執迷不悟、自欺欺人了,你醒醒吧,除霸盟還在嗎?還剩下幾個門派?除了常山、廬山、會稽。就是我們了,已經沒有一個盟友,這還是除霸盟嗎?」

    萬師弟插話道:「即使除霸盟能翻身,又怎麼樣?我們的實力最弱,只是小配角而已,最後得利的是會稽,我們是為人做嫁衣,當初我就不同意加入聯盟,如果宗主不一意孤行。保持中立的話,我們什麼事也沒有。」

    「哧!」青目回符了,大家暫時停止了爭吵,四雙目光盯著青石。

    青石手心一抹,很快就臉色大變,死死的咬著嘴唇,卻禁不住顫抖。

    廣師兄右手一揮:「走!」轉身出洞,其他三人緊跟後面,萬師弟小聲道:「還沒問宗主的態度呢。」廣師兄淡淡的說道:「那還要問嗎?青目是個聰明人。」

    「慢!」青石在後輕叫。

    四人緩緩轉過身來,廣師兄拱手道:「石師弟,你有話快說。」

    青石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想爭取最後一次:「山中有玄天陣,還有數萬靈師,單憑橫霸天打不進來,宗主與南前輩都在絞盡腦汁,想辦法擊殺橫霸天,你們能否再等等,一年,半年也行,也許就能成功。」

    萬師弟苦笑道:「我們忍耐了近百年,橫霸天活得有滋有味,除霸盟卻煙消雲散,憑他們四個,難!」上前拍拍青石的肩膀,歎道:「石師弟,玄天陣缺點太多,每次守下來都是傷亡慘重,他耗得起,我們耗不起。勸勸宗主吧,該放的就放,為白毛人留下一點元氣。」

    廣師兄叫道:「不要再浪費時間,弄不好橫霸天馬上就到,快點走!」

    他的話說對了,橫霸天已經進入靈山上空,隱匿在雲層中,不慌不忙的飛行。

    對於玄天陣,橫霸天起初吃了不少虧,久而久之,慢慢摸索出其中的訣竅,不過,攻打靈谷只是障眼法,耍弄一下南輝等人,借助於瞬移心訣,五大靈山輪流轉,將四大空靈耍得團團轉。

    最終目的還是要攻下靈山,在此之前,必須幹掉空靈,他不停的來回兜圈子,只是為了將他們拆散。

    南輝等人也狡猾得很,時時刻刻呆在一起,無論出現什麼樣的險情,就是不分,寧可在各山之間奔跑救援,五座靈山全部佈置了玄天陣,固若金湯,橫霸天短期內啃不動的。

    一個殺星、四個老狐狸在廣大的南炎洲捉迷藏,大家都知道對方的意圖,卻不瞭解對方的準確位置。

    橫霸天左顧右盼,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貓捉老鼠的遊戲讓他樂此不疲:「躲在烏龜殼裡,還以為我老人家無可奈何,呵呵,老子不想破山罷了,吊吊你們的胃口,等三弟出關,一個也跑不掉咦!」

    遠遠的看到靈谷升起兩位飛靈。一個朝南,一個朝北飛去,橫霸天奇道:「老鼠出洞了?好大的膽子,難道是個圈套?」黑電興奮得嗷嗷直叫,橫霸天悄悄地跟蹤南方那人,輕斥一聲:「不許叫,我們去看看。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

    那人正是廣師兄,他經驗豐富,為了防止遭遇橫霸天阻截,親自與萬師弟引開橫霸天的注意力。

    橫霸天身經百戰,嗅覺出奇的靈敏,憑直覺感到不對勁,想來想去又不得其解,他打定了主意。緊盯目標沒錯,在自己眼皮底下,敵人翻不了大浪。

    他不知道的是,一個時辰後,又有兩位飛靈出了靈谷,一東一西,目的一模一樣,接下來每隔半個時辰,就有四隊靈師帶領大批弟子,分四個方向逃跑。

    一個白天過去了,天色微暗,大部隊人馬正式出發。前鋒、墊尾各有一位風靈,兩翼是上千靈鳥,中間組成一個玄天陣,浩浩蕩蕩的向東北方飛去。

    冷月落山前,廣師兄落地避雨,橫霸天暗自苦笑,不管怎麼說,已經追到這裡了。只有一條路走到底,他也落在不遠處。

    大雨一停,廣師兄立刻升高,這一路除了雨月,始終不間歇的飛行,橫霸天被搞得莫名其妙。

    五天之後,廣師兄突然落地,在叢林裡、山地中奔跑,方向也轉為東北。

    橫霸天恍然大悟,陰笑道:「瞞天過海,有兩下子,呵呵,看來老天還是站在我這邊。」

    王能落下太白山,急沖沖地趕往靈府,一進門就叫道:「鈺兒,趕快想辦法,他們都是瘋子,全瘋了。」

    鈺然正與鋮然說話,抬頭訝道:「出了什麼事?王師伯,別急,有話慢慢將。」

    王能看到鋮然,欣喜道:「你出關了?哦,了不起,幾年沒回來看你,真的跨入了羽靈。」

    鋮然得意洋洋:「剛渡完天劫,呵呵,羽靈小意思,小侄準備在三百年內再進一步,爭取超過大師姐。」

    王能哈哈一笑,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小子,有點成績就翹了尾巴,這可不是好現象,修行是循序漸進的事,不要貪快求速,先穩定根基再說。」

    鋮然笑起來,一臉不以為然。

    鈺然瞪了他一眼,朝王能拱手:「王師伯,請講。」

    王能氣呼呼的說道:「那些傢伙,就是各宗扶持的族群,現在不僅攻擊陳宗的靈山,還在瘋狂的殺戮土人,見一個殺一個,哼,他們已經瘋了。」

    陳宗屬於智人,與王能、鈺然同種同宗,當然是怒火萬丈,和平聯盟攻下了無數靈區,還沒有一起滅族的行為。

    王能大聲道:「鈺然,我們不能眼看著土人被屠殺,必須立即制止。」陳宗有數萬靈區,土人更是一個天文數字,如果全部滅亡,將是紫華有史以來最大的慘劇。

    鈺然秀眉皺了皺,思索片刻,道:「以各地聯盟的名義,向各宗聯合發出最強烈的譴責,哦,最好拉上其它中立聯盟,聲勢越大越好,首先是立即停止屠殺,其次,從聲明的那一天起,只要發生一起,兇手將受到我們的報復,其三,所有失陷的靈區,我們願意接受所有土人。」

    王能重重的點頭:「說得好,靈區爭戰與土人無關,這是紫華公認的原則,任何門派大規模屠殺土人,都應當被視為公敵,哼,各宗如果不同意的話,就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鈺然微一點頭:「陳宗的形勢越來越糟,我們的速度要快,實在不行,直接與陳宗支脈聯繫,他們應該不會拒絕。」

    王能一拍大腿,起身道:「這一招很妙,我現在就辦,先告辭了。」

    鈺然擺手道:「王師伯且慢,我有一個想法,正好與您老商量一下。」

    王能奇道:「你又有什麼妙招?」緩緩坐回原地,饒有興趣的看著鈺然。

    鈺然的表情特別嚴肅:「各宗出招兇猛,倘若陳宗沒有強有力的應對措施,大概距滅亡不遠了,我們必須未雨綢繆,我想來想去,打算派遣鏗然、鋮然、鈦然、錚然去萬靈城,為太白盟打前站。」

    王能滿臉詫異:「他們?修為是不是太低了?」

    鈺然微笑道:「以我們太白盟的勢力,誰敢招惹?不好,有外人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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