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眼前的形勢,青鸞女反而完全冷靜下來,陣未破,人還在,敵人的實力不算強,最高只是羽靈,還有挽回的餘地。
心念急轉間,全身冒出縷縷火苗,宛如一顆流星劃過虛空,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手指向前,一點點火星直射那兩位羽靈,中途迅速膨脹。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只要能解決領頭的羽靈,剩下的敵人不堪一擊。
兩位羽師感應力也非常靈敏,青鸞女尚在半途,他們立刻有所警覺,不約而同的扭頭察看,頓時大驚失色,無數火球從天而降,鋪天蓋地,彷彿下著一場流星雨,恐怖之極。
他們大叫一聲,齊刷刷的向後飄浮,長矛調轉方向,千萬道火球迎頭痛擊,白魚憑空翻了個跟頭,嘴上尾下,幻成一座汪洋大海,成群結隊的魚兒在浪濤中時隱時現,噴出森林般的浪花。
與此同時,其他地靈陣容不變,好像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靈鳥齊飛,一南一北飛出靈谷的範圍,躲開了火符的打擊。
青鸞女心中一凜,這些人訓練有素,臨變能力很強,不是普通的烏合之眾,很有可能出自一派,師兄弟、師徒關係,朝夕相處,所以才能心意相通,忙而不亂。
火魅首先與矛影相撞,它們同屬火性,漫天的火球同時爆炸,響聲不絕於耳,氣流激盪,廣大範圍內的空氣熊熊燃燒,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
狹路相逢勇者勝,青鸞女的修為更深。火魅的威力更強,長矛幻出的火球瞬間崩潰,那執矛地羽靈渾身劇震,像中了幾記重拳似的。倒飛千米,狂吐幾口鮮血,勉強穩住了身勢。
青鸞女也是一震。氣血翻湧,火魅稍稍一滯,她心中有數了,那人不是一般的羽靈,要麼是老羽靈,要麼是准風靈。修為高得出奇。
說時遲,那時快,詣天的巨浪接路而至,青鸞女振奮精神,輕斥一聲,火魅驟然紅光閃閃,幻出一條條細長地火蛇,狠狠的擊向浪濤。不單在數量上毫不遜色,力量更是強大無匹。
火蛇如同利箭,直截了當的擊毀所有浪花,在滿天不可思議地高溫下,海水急劇蒸發,海洋大幅度收縮,魚群像見到了剋星似的,份份躲進海中。
那羽靈駭然失色。忙不迭的向後撤退,試圖收回法器。
水火不相融,互為相剋,就看誰的修為深、誰的法寶更高一籌,青鸞女的火魅使用了火性靈鑽王,比那人地法寶不知強了多少倍。
青鸞女冷哼一聲:「想跑?晚了。,猛一發力,火蛇幾乎凝成了實質,雨點般的射下海洋,「轟轟」一連串巨響。海洋千瘡百空,化成點點水珠在空中飄蕩,那羽靈慘叫一聲,嘴裡血流如注,搖搖晃晃的飛出老遠,幾乎跌下雲端。
青鸞女正欲再接再厲,忽然心中一跳,一道粗大的光柱呼嘯奔來,原來是那些地靈匯成一處,靈劍豎起,劍氣合壁。他們雖然只是地靈,但聯手的威力不小,不在那兩個羽靈之下。
青鸞女不敢大意,也不想硬碰硬,剛才兩度交手,消耗了太多的靈力,火魅閃了幾下,避開劍氣的鋒芒,還是痛打落水狗,幾條火蛇捲向白魚羽靈。
那人的本命法寶被擊毀,內腑受到重創,戰鬥力大幅度下降,一時間手忙腳亂,祭出一把靈劍左支右擋,險象環生。
執矛地羽靈大驚,立刻奮起餘力上前助陣,矛影再起,發起前所未有的猛攻,眾地靈也趕來救援,劍氣凌厲凶悍,對準青鸞女橫衝直撞,他們都明白,單打獨鬥不是青鸞女的對手,只有齊心協力才能獲勝。
劍氣主攻,限制青鸞女的騰挪空間,矛影撒下大網,最後一個羽靈的劍氣趁火打劫,配合十分默契,在三面夾攻之下,形勢急轉直下,青鸞女立即落於下風。
她可以輕鬆的解決一個,但防不住另外兩方,稍有不慎並是重傷,甚至於陰溝裡翻船,畢竟敵人都不是弱手。
當然,對方如果沒有受傷的話,也許能戰勝青鸞女,現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兩羽靈一開始就被打掉了銳氣,那些地靈反而成了最穩固地一環,只要青鸞女沉住氣,拖也能將他們拖死。
忽然間,幻陣微微波動,傳來一聲厲喝:「狗賊,去死吧!」一條身影騰空而起,聲未到,一道白光先至,直襲白魚羽靈的後背,緊接著幾人也升空了,又是一道劍氣,同樣粗如小兒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襲執矛羽靈。
白魚羽靈本來就是強弩之末,只是在強行支撐,一個措手不及,被白光穿心而過,短促的淒叫,然後被攪得粉身碎骨。
執矛羽靈的傷勢稍輕,幻陣一動就感到不妙,吼道:「撤,快撤。」矛影在空中一舞,聚成一個大火球,奮起全力擋住了劍氣的強擊,「轟」一聲脆響,他拼著重傷,強自卸去了大部分力量,並借助餘力的衝擊,整個人向北飛去,逃跑的速度創下了平生紀錄。
青鸞女喜出望外,在空中連翻幾個觔斗,緊追而去:「這位靈友,你負責那些小賊,那邊交給我了。」
除惡必盡,斬草除根,她連續幾個加速,很快就看到了敵人的身影,那人見勢不妙,##出幾口鮮血,突然轉過身來,猙獰一笑,不顧一切扔出長矛。
青鸞女冷笑道:「臨死掙扎。」火魅化出大片火海,矛影如牛入海,長矛現出了真身,在火中翻滾幾下,靈性被高溫燒得一乾二淨。
火光一收,青鸞女定在那人面前,殺氣騰騰:「你膽子不小。竟敢攻打陳宗的靈山。」
那人搖搖欲墜,強忍著巨大地痛苦,臉色慘白,很快閃過刺眼的鮮艷。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尖聲叫道:「陳宗?陳宗算什麼東西?他們能滅我門派,奪我土地。滅我族群,我為什麼不能報仇?」
青鸞女怔了怔,訝道:「你是哪個門派?屬於什麼種族?陳宗不可能無緣無故殺戮。」
「假仁假義,他們是一群偽君子。」
那人輕蔑的一笑,面容扭曲,目光略顯瘋狂:「他們殺人總有理由。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外乎衛道除魔,維護和平,只要與他們作對,全是妖魔鬼怪,哈哈哈,順我者生,逆我者死亡。其實他們才是妖魔鬼怪,才是最大地殺手,只有我們這些人深受其害,看透了他們的真面目,至於你們,哈哈哈,都是糊塗蟲,都是他們的幫兇。」
青鸞女苦笑道:「這位靈友。公道在於人心,如果你……你……不好。」卻見那人緊閉了雙眼,全身皮膚快速膨脹,立知他要自爆,連忙祭出火魅護身,向後退卻。
「轟!」空中閃過一個火球,巨大的氣浪洶湧澎湃,牽而青鸞女反應及時,被氣浪捲出百里。搖晃著穩定身形,不過火魅受到稍許創傷,光芒微黯。
遠處地光芒消失,那人魂飛魄散,青鸞女震撼連連,那人敢於自爆,說明對陳宗的仇恨深入骨髓,難道真的有天大地冤情?
呆了半晌,青鸞女深深一歎,扭頭飛回靈山。
靈谷上空,一位羽靈、四位地靈翹首以待,那羽靈是位老者,笑逐顏開的迎面而來,一揖到底:「在下碧水,大恩不言謝,請問靈友靈號?」
青鸞女慌忙回禮:「碧掌門不必多禮,我們是一家人,同是陳宗一脈,在下青鸞女,師承青鳥區青蓮上人。」
碧水一臉恍然,更是興高采烈:「原來是青蓮前輩的高足,一家人,真是一家人,哈哈,青蓮宗主不簡單,居然有一位風靈弟子,看來青鳥宗這些年來人才輩出,興旺發達。」當下介紹其他靈師。
那四位地靈是他的弟子,山中還有二百七十名未成靈弟子,青鸞女勉力一笑,按靈門的規矩寒暄幾句,接著問道:「那些人解決了吧?他們是什麼來歷?與陳宗有何怨仇?」
碧水點了點頭,遲疑道:「他們的外貌與智人相仿,但是手掌只有三指,又粗又長,應該是傳說中地三指人。」
青鸞女秀眉一皺,她從來沒聽說過三指人,追問道:「他們在哪裡分佈?曾經與陳宗發生過衝突?」
碧水想了想,道:「據前輩講,很久很久之前,天湖區好像是三指人的地盤,興盛一時,可惜野心太大,不停向外擴張,心狠手辣,殺人滅族無數,神湖宗的開派祖師路過此地,匯同一些同道將他們剿滅,慢慢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連土人也自動滅絕……這些傢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也許其它地方還遺留大量族群。」
青鸞女心頭一顫,暗自搖頭歎息,道:「你趕快通知所有靈山,最南面的門派已經滅絕,肯定還有更多的三指人,他們沉默了很多年,正在大舉入侵,想報仇血恨。」
碧水收斂笑容,滿臉悲切:「青鸞靈友,我早就發符求援報警,到現在為止,各山都在告急,已有三十七座靈山被破,天湖宗也是危在旦夕……若非你及時趕到,山陣人亡是遲早的事,說實話,我們已經準備自爆,與靈山共存亡。」
青鸞女花容失色:「全部是三指人?他……他們……同時向四十九山發起進攻?我們現在去天湖,救人第一。」
碧水苦笑道:「各山憑借幻陣支撐,沒有出山迎戰,所以敵人地身份不明,三指人的可能性最大,唉,我勸你別去天湖了,那裡的敵人實力太強,領隊的是一位飛靈,另有兩位風靈,神湖宗主發來飛符,他們至多能堅持半個月。」
青鸞女傻眼了,神湖上人只是風靈,若非陳宗傳下幻陣。半天就是山破人亡,仔細想一想,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天湖嶺是本區的核心。
當然成為主攻對象,敵人志在必得,神湖在劫難逃。
暫且不談能否趕上戰鬥。趕到有怎麼樣?她只是一個風靈,個人力量有限,無法力挽狂瀾,只能是白白送死。
碧水擦拭眼中的淚花:「天湖區失陷在即,我們打算全派遷徙,等到紫華亂世結束。陳宗肯定會派人前來剿滅三指人。」手指西方,徐徐道:「弟子們向南,我向西,五十萬里外有一座藍波嶺,現在尚未失陷。」
青鸞女急切道:「那還等什麼?我們一起去,能救多少是多少。」
陳謹還沒來得及閉關,一場更大的風暴憑空升起,只好回到議事堂。眾長老一個不少,主位地陳靜鐵青著臉,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一片愁雲在大廳繚繞。
柳長老遞去飛符,小聲道:「天湖嶺失陷,這是神湖宗主臨終前地通報,他們已經竭盡全力了,奈何敵我實力懸殊。堅持了二十三天,在破陣的一剎那自爆而亡。」
陳謹心中一緊,迫不及待的問道:「乞今為止,有多少靈區受到攻擊?敵人的身份如何?」
柳長老手心一展,冒出縷縷光華,凝結成一幅巨圖,兩洲範圍內一目瞭然,許多小點閃出黯淡地光芒:「你自己看吧。」
陳謹目光一掃,瞬間計算出那些亮點的數字。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不到一個月時間,失陷地靈區超過一千,正在遭受強大攻擊地一千三百七十個,這個數字看似不多,但其位置大有講究,敵人全面開花,將陳宗的地盤活生生的分割,下一步就是各個擊破。
柳長老輕聲道:「三指人、箭毛人、厚耳人、青鱗人、單瞳人、獨腳人……目前所反饋過來的,共有四百八十六種。」
陳謹面色怪異,他負責外務多年,見聞廣博,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這些人種有一個共同地特點,曾經輝煌過,猖狂一時,被陳宗陸續剿滅,有的變成了弱勢族群,再也沒有翻身,有的剩下很少的土人,苟延殘喘,有的乾脆滅絕,很多年沒有在紫華出現。
陳謹遍體冰涼,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陰謀,這是各宗的陰謀。」
敵人的手段太狠了,太卑鄙了,不單單是靈區地問題,還有輿論,幾百個人種的聲音匯合在一起,足以掀起滔天巨浪,以前的種種事件很快就被揭發,陳宗將臭名昭著。
柳長老苦澀的點頭,這是明擺著的事,各宗早就開始佈局,收攏那些與陳宗有深仇大恨的族群,暗中培養,現在拿出來當槍使,利用他們打擊陳宗。
陳靜的心情十分惡劣,但還是強行克制,表面保持平靜:「謹長老,目下的形勢迅速惡化,你有何良策?」
陳謹嚥下一口吐沫,不假思索:「通知各地,放棄小型靈山,向大派、大宗集合,抱成一團增強防守力量,有條件地靈區進行合併,先度過難關再說。」
柳長老道:「我們已經發出通知,不過,敵勢太強,每一支都有飛靈領頭,風靈、羽靈更多,大部分靈區根本抵擋不住。此外,敵人每攻下一區,僅留少量地靈,主力向其它靈區進直,甚至於有聯手夾聲的趨勢,如果沒有強有力的措施,十年之內,我們的分支將喪失殆盡。」
陳謹苦笑搖頭:「強有力的措施?柳長老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我們出面援救嗎?皮之不存,毛將附焉?沒有了各地支脈,陳宗將成為光桿司令。不過,這是不可能,兩洲幅員遼闊,救得了東,救不了西,完全是白費力氣。」
陳靜點頭贊同:「本宗人手有限,對付那些亡命之徒,派出去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杯水車薪,反而削弱了靈山的防守,更可怕的是,各宗正等著我們出山,聯手設套伏擊。」
他閉上雙眼,疲態盡現。
眾長老也是面如死灰,各宗地狠招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毒,讓人防不勝防,甚至於無力反擊。
「哧!」陳謹抓起飛符。手心一抹,很快就臉色大變。
陳靜眉心顫抖,聲音有些沙啞:「說吧,壞消息已經夠多了。再添一個也無所謂。」
陳謹一字一頓:「鸞宗顯族,向我們全面開戰,公開當年的真相。」
扶桑大洞天。山門外冒出一顆小腦袋,泰老實笑瞇瞇的張望了幾眼,然後憑空消失,不一會兒,山中警報大作,黑水眼中寒光一閃。右手向下一拍,腳下的岩石金光閃閃:「方丈島的朋友,出來吧。」
地面升起一縷輕煙,泰老實被強行拉出地底,全身金光繚繞,一動也不能動,他苦著臉道:「黑宗主手下留情,我是方丈島的代表。」
黑水手指一點。金光全收,他冷笑道:「有路不走,鬼鬼祟祟從地下鑽,這是你們方丈島地傳統,哼,彫蟲小技,竟敢在我面前賣弄。」
泰老實舒展一下四肢,嘻笑著作了個揖:「黑宗主息怒。晚輩沒有其它意思,只是一時好奇,想見識一下扶桑的幻陣,啊哈哈,黑宗主神通廣大,大洞天經營得固若緊湯,水火不侵,了不起,連我的遁術也無法奈何。絕對是天下第一,黑宗主,晚輩勤奮好學,一心向道,能不能傳投幾手幻術?嘿嘿,提攜一下晚輩後生吧,不要這麼小氣……」
他滔滔不絕,吐沫橫飛,黑水哭笑不得,扶桑與方丈面和心不和,遲早有一天會分個勝負,怎麼可能透露秘訣呢?只要這個小無賴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黑水面色一板:「小傢伙,你們方丈自有驚人地絕藝,不在任何門派之下,回家好好練練吧,不要貪得無厭。」
泰老實作躬打揖,嘻嘻哈哈道:「您老德高望重,心胸開闊,天下第一人當之無愧,啊哈哈,如果陳平還在,肯定會俯首稱臣,他之所以因為您老人家不屑出山……」
黑水還是冷冰冰的,心裡卻非常高興:「你這孩子,口不擇言,一山更比一山高,強中更有強中手,沒有人敢稱天下第一。」
泰老實一本正經道:「不,在晚輩的心目中,您老就是天下第一高人,什麼王單、華不寧、帝澤天、陳靜、陳寧之流,您老一出手,沒有誰能接住三招,當然,您老心地仁慈,不屑出手而矣……」
黑水哈哈大笑,拍拍泰老實地肩膀:「小傢伙,口才不錯,吹牛拍馬的水平很高,深得泰誠實的真傳,是個人才,我老人家心裡舒坦得很,可惜啊,你是一個無骨人,我不能傳你一招半式。」忽然殺氣一露,「再囉嗦半句,我讓你在地下呆一百年。」
泰老實慌忙閉上了嘴巴,臉上的憨笑不減,心裡卻罵道:「老不死的,算你狠,總有一天,老子殺到扶桑島,偷光你們的藥材。」
黑水起身道:「你遲到半個時辰,各派早就到齊,大概討論得差不多了,走吧。」
靈谷湖畔有一座涼亭,十幾人盤坐一圈,他們是萬靈城各宗地代表。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是誰先倡議,也許是一種默契吧,平時勾心鬥角、明爭暗鬥,一旦涉及到陳宗,各宗立即警覺起來,暫時停止內訌,一致對付那聲名顯赫的領袖。
億萬年的積威,讓所有人都感到膽顫,在他們內心深處,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輕視陳宗,只有聯合起來,才能確保各派的利益,如果誰想混水摸魚,馬上遭到其它門派的敵視,不會有一個人敢於出頭。
至於聚會地點,大家論流做東道主,當然,那些宗主不可能聚會,出面的都是長老,有一定份量,但是不傷筋動骨。
黑水飄然而至,擺手道:「諸位靈友,結果如何?」
一人拱手道:「黑宗主,基本達成一致,只是…方丈莫名其妙的缺席毗」
泰老實憑空現身,嘻笑道:「不好意思,各位長老,對不起了,我在路上睡了一覺,嘿嘿,貪睡,見諒,見諒!」
眾人面色怪異,那位長老訝道:「你代表方丈?」在坐的都是飛靈,唯有泰老實是風靈,好像才跨入新境界。
泰老實昂首挺胸,得意洋洋:「本人乃泰山傳人,方丈島新晉長老,哈哈哈,有史以來最年輕地長老,哦,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們眼前站著的是個天才,億年難遇的天才,也許幾千年後,我就是方丈宗主。
眾人莞爾。
黑水也笑出聲來:「小傢伙很有意思,呵呵,先談正事,寧長老,說說你們的方案。」
那位寧長老來自嵩山,他點頭道:「其一,從明天開始,三指人、獨腳人他們統一發出聲明,痛斥陳宗的暴行,揭露陳宗的真面目,讓全天下人知道,陳宗到底幹了什麼勾當。」
黑水笑道:「好啊,幾百個種族,聲勢浩大,比上次更加轟動,不談其它,那些吐沫就能讓陳宗淹死。」
寧長老遲疑了一下:「不過,我們幾家只扶持了三百五十九族,不知從哪裡多出來一百多族。」
黑水的眼珠轉了幾圈,忽然笑起來:「哈哈,我明白了,崑崙、滄海、逢丘也忍不住了,想推波助瀾,陳宗不倒,他們也無出頭之日。」
眾長老面面相覷,然後爆出大笑。
三島始終保持沉默,但沒有人相信他們甘於寂賓,現在露出了馬腳,這樣也好,全靈界真正聯合起來了,陳宗想翻身也難。
寧長老繼續道:「其二,各族人數太少,實力有限,我們從各靈區派出高手暗助,爭取在五年內,讓陳宗徹底成為孤家寡人。」
黑水沉吟半晌,摸摸下巴道:「陳宗的靈區比較分散,關鍵是上百座名山,我建議集中兵力,一股作氣將他們拿下,餘者成不了大氣候……嗯,至於攻下地地盤,一半歸各族,一半歸出力者。」
眾長老對望了一眼,份份贊同。
寧長老將黑水的建議寫出書符,又道:「其三,為了加一把火,我們將在後天聯合發表聲明,陳宗名為君子,實為紫華最大的禍害,人神共憤,任何門派都禁止與他們發生聯繫,否則視為同黨,此外,我們將成立萬靈城維和聯盟,除了陳宗,所有門派都是成員,扶桑、方丈、雲宗、龍虎山為盟主,十小洞天為副盟主。」
黑水鼓掌讚道:「好,這一條好,將陳宗孤立、困死,排除在主流之外,將兩洲五島所有門派捆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領袖?哈哈哈,關起門來自娛自樂吧……哦,攻打陳宇大洞天怎麼說?現在要排上日程。」
寧長老為難道:「陳宇大洞天深不可測,沒有人知道他們真正的實力,我們只有在外圍布下禁制、眼線。」
黑水沉默片刻,道:「此事難度最大,也是為關鍵,要快,這樣吧,維和聯盟成立後,我們幾個老傢伙碰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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