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羽入盟,浩然心中樂開了花,地盤倒是小事,關鍵是憑空多了一位空靈,再加上米神天,兩大空靈座鎮,一下子有了定心丸。哈哈,這一趟神龍澤之行收穫不小,不單如願以償取得精血,額外得到靈龜、人蛇,還順手牽羊多了幾位高手,可以與那些大宗打一場惡戰。
明羽也相當滿意,加入和平聯盟後,委羽有了一個強有力的後盾,不再是四面楚歌,盡可能保持現有的元氣,等待日後東山再起,他興奮道:「我通知所有靈區,命令他們與聯盟各地分支匯合,越快越好。」
浩然打量著他幾眼,明羽臉色特別慘白,關心的問道:「內傷怎麼樣?能不能頂住?」明羽苦笑道:「靈核沒破,靜休幾天就行……盟主的拳頭很厲害,我的胸骨斷了幾根。」
浩然呵呵笑道:「不好意思,我的脾氣比較爆,有時控制不住……哦,把你們靈區的資料給我,最好有地圖,越詳細越好,我現在就發符,通報各處準備接收。」
明羽遞去兩枚書符,面色黯然:「一個是十年前的,另一枚是現在的。」
浩然手心輕抹,飛快的掃視裡面的內容,心中一愣,委羽人原有近五萬靈區,目前只剩九千七百多個,分散在兩洲各個角落,各靈區之間的距離極為遙遠,成了一個個孤島,最近的也有千萬里。
明羽低下腦袋,很難受的說道:「你應該能看出一些珠絲馬跡,他們的手段很毒辣,自宗主遭遇不幸,各地就受到瘋狂攻擊,整個計劃非常陰險,先是有實力的靈區、名山福地。然後是面積較大的靈區,將其它靈區全部割斷。接著是各個擊破,剩下的靈區無法相互支援,甚至於很難撤退。」
浩然眼中寒光閃爍,徐徐道:「他們不是一般大宗,很有可能是幾宗聯手。」心裡鎖定了龍虎山。能夠快速攻破幻陣,全殲留守人馬,甚至於來不及發出警報,只有天鏡能做到。
明羽神色沮喪:「肯定是,可是搶奪靈區的勢力五花八門。總數超過上千,卻沒有進入萬靈城的大宗,全是地方大小聯盟,很難找到真正地兇手。」
浩然飛快的說道:「兇手不敢拋頭露面,躲在幕後操縱,許多聯盟地背景複雜。其實是各宗的分支。或者乾脆派遣高手組織,遮人耳目,另一部份人嘛……消息傳得很快,他們是趁火打劫者。」
明羽咬咬牙,瞪著血紅的眼珠恨道:「對,肯定是,那些傢伙動手的速度太快了,處處點火,我們三個勢單力薄。沿途救了不少靈區,剛一離開,又陷入敵手,防不勝防,本來讓各地收縮戰線,卻適得其反,死得更塊。」
浩然暗歎一聲,兇手老奸巨滑,成心想致委羽一族死地,有心算無心,步步歹毒,單憑幾個人根本沒有回天之力,明羽三人能夠倖存,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因素,想了想問道:「外界還有多少靈師?羽靈、風靈、飛靈級別地剩下多少?」
明羽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苦澀的搖頭:「沒有飛靈了,只有二十七位風靈,六百三十位羽靈,地靈三十八萬多,弟子七百八十萬……我早就通知他們,如果敵勢太強,修為高的能跑就跑,弟子們可以就地投降。」
他的面容完全扭曲,眼中隱約流下血淚,雙手緊握,又忍不住劇烈顫抖。
不久之前,委羽人還是強大無匹、威風凜凜,高傲不可一世,足以與陳宗、扶桑比肩,現如今卻落到形將滅族地邊緣,甚至於委身求饒,絕對是奇恥大辱。
米神天一直冷眼旁觀,聽到這兒忍不住了,歎息道:「賢侄,你想開一點,這場大亂前所未有,而且將持續很久,席捲整個紫華,幾乎所有門派都無法倖免,委羽只是其中一個,你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目前還保持一部分力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有火種在,日後肯定能報仇血恨,重現輝煌。」
明羽朝米神天長揖:「委羽一族到了生死關頭,望米師伯看在宗主的面子上,慈悲為懷。」木神天連忙將他扶起,指了指浩然:「你搞錯了,我這輩子沒沾過血腥味,今後也不會殺一人,真正能幫你的是葉老弟,他的天葉宗前途無量,和平聯盟是所有弱小門派的保護神。」
浩然抓住明羽地右手,制止他拜下去,誠懇地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一起奮鬥吧,有聯盟,有就盟友的生存空間,最不濟也能自保。」
明羽重重點頭:「我們既然入盟,就是聯盟的一個份子,總有一天會殺回去的,收回全部領地。」這十年來的經歷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單憑自身實力肯定不行,形勢越來越糟,只有聯合起來才能反敗為勝,和平聯盟是最好的選擇,浩然也是最理想的盟友。
浩然笑了起來,盯著他的眼神看了片刻,忽然收斂笑容,很鄭重的說道:「明老兄,我實話實說,我們現有地地盤不少,但是有很大的局限性,基本聚中在炎洲北部、贏洲的中南部,與你們大部分靈區距離很遠。」
明羽閉上眼睛,仰首深吸一口氣,他明白浩然的意思,稍遠的靈區暫時鞭長莫及。
浩然有些不忍,又不想隱瞞:「在我們千萬里範圍內的只有五十三個,億里之內有三百三十六個……這些基本沒問題,其餘的只能盡量,必須採取變通的方法,盡量保全實力。」
明羽很痛苦的點頭,能保多少是多少,這就是現實的無奈。
浩然邊想邊說道:「我有幾個思路,有的投向附近的聯盟,找溫和一點的,沒有太大野心,有的分批撤退,不要飛行,最好從地面走。每個靈區的空隙很大,敵人不可能面面俱到。靠近我們勢力範圍的,可以直接宣佈收編……對,聯盟在各地地稱呼不一,太白盟、柳洲盟、越華盟、恆山盟、孔雀盟……總共有三十六個稱號,以距離最近的聯盟為準。既可以擾亂兇手地視線,又能嚇阻敵人……這些分盟在各地有一定的威名,普通勢力不敢招惹。」
明羽眼前一亮,連聲道:「好,好。我現在就發符,越快越好。」飛快的做出一套方案,編好所有靈區的退路,經浩然過目點頭,第一時間發出。
浩然也向各地發符,讓長老們派人接應。與周邊勢力交涉。
一切安排妥當。兩人長舒一口氣,明羽總算露出了一絲笑臉,浩然笑道:「我們現在回太白,一起走。」
「哧!」話音剛落,一枚飛符出現在面前,浩然臉色微變,葉鈺然緊急匯報色族之事,大批敵人正在接近太白盟。
明羽訝道:「出事了?」浩然將飛符遞給米神天,米神天看完再給明羽。兩人同樣色變,浩然歎道:「牽一髮而動全身,你們委羽一倒,整個炎洲全亂套了。」
其實明羽的經驗相當豐富,只不過前些年疲於奔命,看不清大局,現在冷靜下來,反映極快:「各大勢力地反應都在兇手的計劃之中,橫霸天靜觀其變,等待各方兩敗俱傷,最後收拾殘局。」說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懼色。
「這些傢伙很可怕,環環相扣,滴水不漏,亂戰不可避免。」看著不解的米神天,浩然苦笑道:「只要有人從中挑撥離間,甚至於栽贓誣陷,各大勢力不想打也得打,形勢比人強,我們打得頭破血流,他們在一旁看熱鬧。」
米神天畢生隱於天坑,何曾見過惡毒的陰謀詭計?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我們怎麼辦?」
浩然思索良久,毅然說道:「打肯定不能打,也不能亮出和平聯盟地底細,最好談判解決,再顯示我們強大的實力,讓他們畏難而退……老哥,明兄弟,你們的速度快,先走一步,到太白區和鈺兒匯合,時間正好趕得上……明兄弟親自參加談判,老哥暫時不出面,在遠處顯示神通,威懾一下。」
米神天猶豫片刻,無奈點頭,心中哀歎道:「賊船一上,騎虎難下,越陷越深。」
明羽遲疑的看著浩然:「我們可以帶你一起走,速度差不多的,只是稍慢一點點……」
浩然笑了起來:「我途中還有急事處理,你們不要等我,到了太白區之後,按鈺兒的計劃行事……這是鈺兒地飛符,他們在青芝靈區等候。」
明羽心裡疑惑著,表面不好追根究底,先與浩然交換飛符,再雙手平伸,將入定地黑白雙羽托起,駕雲升高:「盟主,再見了!」米神天腳下生雲,哈哈笑道:「過來吧,我的速度更快一些。」
目送兩人離去,浩然先向鈺然發符,然後飛向萬里雲,一面全速趕路,一面孵化人蛇。
數十萬里後,耳邊傳來黑電傳警的嗚鳴,浩然立即放慢速度,緊張的四下張望,不由心中一跳,南方極遠處飄浮著一位靈師,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真面目,但是腳下的五色祥雲清晰可見。
浩然心念急轉,怎麼又出現一個空靈?好像過度貶值了吧?不,不,很有可能是黃鼠王,也許是那位接應的傢伙,一直在附近沒走,估計在監視米神天、明羽等人,他們知道米神天的厲害,只敢遠遠的觀察。
兩大空靈同行,浩然並不認為他敢動手,至多想探查米神天、明羽的去向,不過為了慎重起見,浩然還是發符報警,萬里雲定在高空,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人。
過了半刻鐘,那人收到一枚飛符,轉而向西飛去,速度時快時慢,不時左顧右盼,一雙銳利的眼睛精光四射,警惕性奇高。
萬里雲小心翼翼的墜在後面,浩然思忖道:「前面還有接應?對,他們是有組織的一夥,神出鬼沒,人數眾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哼,我今天就做一次黃雀。讓你們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米神天也回符了,吩咐浩然小心為上,他們已經隱去身形,不會讓敵人跟蹤的。
那人的身影漸淡,很快隱身不見。浩然急得一拍巴掌:「該死,狡猾的老狐狸。「想了想,萬里雲向北移動千里,繼續向西全速急馳,沒辦法。碰碰運氣吧。
一口氣飛出百萬里,寒日緩緩落山,絲絲殘陽映紅了天邊的雲層,看著空蕩蕩的虛空,浩然有一種無力之感,空靈就是空靈。五行齊全後神通大漲。五術躍上一個新地層次,非其他靈師所能比擬。
下面是一望無際的山林,偶爾看到幾座靈山,這裡顯然是一個靈區,最靠近神龍澤地靈區,縷縷輕煙在叢林中飄舞,群鳥時不時掠過長空,獸吼聲起此彼伏,一幅生機昂然的景象。
忽然精神一振。浩然興奮得幾乎叫出聲來,那人在天邊一閃而過,在一座森林的上空停了下來,前後左右看了幾分鐘,猛一加速飛出五、六千里,手心向下,隱隱冒出縷縷光華,他迅速下降,瞬間消失不見。
萬里雲差點失去目標,幸好那人閃出的距離不太遠,浩然定在兩千里外,一動也不敢動,心中有些激動:「基地,老天啦,他們的秘密基地。」
這裡是一個靈區,離神龍澤最近地靈區,沿途的靈山面積不是很大,看上去很不起眼,普通之極,毫無疑問,諸如此類的基地有很多。
浩然暗想道:「正常情況下,這樣的基地無人防守,即使有也少得可憐,一般做為落腳點……嗯,能修到空靈境界,這傢伙肯定是個重要角色,是否應該冒一次險?」
左思右想,浩然覺得把握性不大,完好無傷的空靈很難對付,即便真是黃鼠王,以自己地修為也不是對手,只好耐心等待,靜觀其變。
這一等就是整夜,第二天清晨,那人飛出基地,先是衝出萬里,然後在高空慢悠悠的向西飛行,大半個時辰後,突然全速前進,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霧海,浩然望霧興歎,拍打著腦門懊悔不已:「笨,太笨了,應該在雨月破陣,最起碼有五成把握。」
沉思良久,浩然搖頭苦笑幾聲:「算了,還是不要打草驚蛇,讓軒宇過來盯哨,放長線釣大魚,也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為了安全起見,萬里雲向北偏出數萬里,繼續回山的行程。
一路風平浪靜,再也沒有遇到鬼鬼祟祟的那人,除了為黑電獵食之外,萬里雲不間隙的飛行。
靈龜始終趴在原地,甚至於氣息全收,以它的道行,百十年不吃不喝、不動彈也無妨大雅,照樣修行,黑電生性活潑,時間呆久了難受,幸好它不敢打擾浩然,碩大、堅硬地龜殼成了發洩的對象,反正靈龜不在乎。
隨著時間的推移,蛇蛋裡的生命氣息愈濃,基本完全成形,隱約有孵化出殼的跡像,也許接受了人蛇王精元,成長速度很快。
在此關鍵時刻,浩然不敢鬆懈,一半注意力集中在蛇蛋裡,用心靈與兩隻幼蛇交流,有了軒宇飛揚的經驗,浩然對此駕輕就熟,
讓浩然驚喜的是,木靈核自動生火了,體內不斷出現火性氣結,而且是溫度最高的紫火。
雖然沒有閉關修煉,但是胸中自有融爐,時時刻刻都在修煉,吸吶煉化外界的靈氣,比一般靈師刻意苦修地速度還要快。
浩然既驚喜,又感到遺憾,以現在的速度,少則三十年,多則百年內必成火核,可惜缺少火靈鑽王,正常修至大成需要漫長歲月,實在不行就煉化極品靈鑽,功效雖說遠不如靈鑽王,但總算聊勝於無。
……
一年後,米神天、明羽三人進入青芝靈區,這裡是太白盟最東部的邊界,發出飛符沒過久,葉鈺然、王能、天雲女等人急飛而至,米神天的外貌最為醒目,一看便知,頓時個個喜笑顏開,份份上前行禮。
米神天輩份極高,無形中成了大家的首領,眾星拱月一般,加上浩然的特別吩咐,眾人恭敬有加。一陣寒暄之後,米神天仔細看了鈺然幾眼,點頭讚道:「好,名師出高徒,葉老弟教出的好弟子,姿質真不錯。」
鈺然很是乖巧,笑嫣如花:「晚輩初出茅廬,修為尚淺,還望前輩不吝指教。」
米神天不假思索:「沒問題,我答應過葉老弟,決不藏私。」
鈺然喜滋滋的說道:「謝前輩。」
米神天哈哈大笑,目光轉向王能、天雲女:「情況怎麼樣?那些傢伙到了什麼地方?」
王能長舒一口氣,滿臉慶幸:「前輩來得很及時,他們距本區只有五十萬里,我們已經派人送信,明天一早在邊境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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