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慘無人道的生化戰爭,聯合國已經將派遣地面部隊進入佛羅伽西亞,協助佛羅伽西亞合法元首對抗恐怖勢力,重新建立自己的政府和新秩序,列入了議會行程。
以國際紅十字會為首的慈善機構所有人都忙得眼前金星亂舞,所有地方都忙得一陣陣雞飛狗跳,他們要籌集救助資金,他們要購買大量的藥品、醫療器械,他們要徵召大量義務工作人員。
「佛羅伽西亞大規模內戰仍然在進行當中,根據美國情報部官員透露出來的情報,在『怒獅』組織首袖巴那加手中,大概還擁有五百噸不同型號,不同傷殺效果的生化武器,混合了『怒獅』恐怖組織的叛軍,隨時可能再次發動第二次生化武器襲擊!」
在這個世界上,有戰俠歌、辛恩泰姆斯這樣的職業軍人,有巴那加和劉偉這樣為達目標不擇手段,悍然挑戰人類道德底線的恐怖份子,也有一大批熱愛生活,尊重生命,願意為社會公益和真正獻身的志願者!
不出五個小時,已經有兩千多名富有正義感和愛心的志願者,通過互聯網或者電話傳真,向國際紅十字會遞交了申請,聲明自己願意到仍然爆發內戰的佛羅伽西亞,參加人道主義救工作。
而在國際舞台上,所有的輿論媒體更是一片嘩然。在佛羅伽西亞,「怒獅」組織在短短四個小時內,就通過各種途徑,在一千平方公里的原始叢林裡,投放了大約一千五百噸各種型號的生化毒氣!要知道,一千五百噸不同型號的生化毒氣,這已經是美國這樣一個世界軍事頭號強國。生化武器總存儲量的百分之一!
有人宣稱,這已經是一場可以載入史冊,人類歷史上投入密度最高的生化戰爭!而且隨著空氣和水源的流通,「怒獅」組織投放的一千五百噸生化毒劑。已經開始無法避免的擴撒,危及了附近至少三十五萬無辜平民。
由於佛羅伽西亞處於內戰狀態,政府各個職能部門完全陷入癱瘓狀態,根本沒有組織或個人出面,為這些難民提供有效的拯救行動。
據國際紅十字組織不完全統計。僅僅在二十四小時內,就至少有八千五百名平民喪生,而且隨著含有劇毒的空中和水源進一步擴散,中毒死亡的平民,還有以每小時五百名以上的速度在向上遞增。
這些平民生活在到處都是劇毒的環境中,他們呼吸的空氣有毒,他們喝的淡水有毒。他們吃的食物有毒。他們的身邊在不停的顫抖,眼淚不停的從他們的眼眶裡流出來,很多人皮膚都出現了不同程序的潰爛。最怪的是,這些由於國家陷入大規模內戰,電源中斷。通訊中斷,和外界信息流通過度落後的居民,到現在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究竟是什麼厄運降臨到了他們的頭上。
佛羅伽西亞元首和他身邊的幾個政府核心成員,看著送到他們面前的數據資料都臉色慘白,沉默了半晌,在場的所有人,才不約而同的長長吐出一口悶氣。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相同的一句話:「好險啊!」
和軍師金擇喜之間的戰鬥剛剛結束,戰俠歌就當機立斷,利用「怒獅」組織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防禦線出現不可彌補的漏洞的這種良機,派遣以嚴峻為副隊長的中國參賽特種部隊,將佛羅伽西亞元首和他那幾名核心機要人員,全部送出了原始叢林。在快艇上顛簸了整整十二個小時後,佛羅伽西亞元首終於和駐紮在某個島嶼上,仍然忠誠與自己的政府軍勝利會師。
想想看吧,只要再晚上幾個小時,面對人類有史以來密謀最高的一場生化武器突襲,在自顧不暇的情況下,戰俠歌他們小心保護了一年之久的佛羅伽西亞元首,和他身邊的幾名核心機要人員,就會全部葬身在這場人類有史以來密謀最高的生化武器突襲戰中。
佛羅伽西亞元首沉默了很久,才把目光投到了財務大臣身上,他小心的問道:「你覺得,我們需要投入多少資金,用多少時間,才能消除所有生化武器,對我國生態環境的破壞,我們又要投入多少資金,去求助三十五萬受到劇毒傷害的平民?」
「以佛羅伽西亞現在的狀況,我們就算能夠成功把『怒獅』組織叛軍全部擊退,經歷了這場世界矚目的內戰後,我們已經失去了旅遊業這樣一個重要資金來源。按照我的預估,想要徹底清除上千平方公里原始叢林中的復合劇毒,尤其是他們投入的生物BD,不計算國際人道組織給我們提供的救援與幫助,我們至少需要五到十年時間,投入大約五年的國家財政收入總和。」
聽到這樣一個財務評估,在場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但是我們現在必須面對的問題,還不是上千平方公里的原始叢林生態環境遭到破壞。」財務大臣小心翼翼的道:「最麻煩的是我們三十五萬受到劇毒輻射,已經出現不同中毒症狀,急需治療的平民!我已經和有關專家一起探討了這方面的問題,這三十五萬平民,在一周後大約會有兩萬八千名深度中毒或者體質太弱者死亡,如果他們得不到及時的救援的醫療,這個數字至少會擴大三倍!而大約有十二萬中度中毒者,他們在得到必要的治療後,還能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但是他們身體機能受到生化毒氣破壞,將會永久的失去工作、勞動能力,只能依靠政府的救濟來生存!」
無休止的內戰、首都阿普那達市被恐怖份子佔領所有軍事、科研機構都遭到了破壞、生化武器、三十五萬受到生化武器波及的平民、國家支柱產業被摧毀、十二萬失去工作勞動能力,只能依靠政府救濟來生存的平民……
面對這一系列的問題,佛羅伽西亞元首不由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他努力瞪大了眼睛,望著身邊那些在國內手握大權各震一方的風雲人物,澀聲問道:「大家有什麼好的方法或建議嗎?」
面對這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局面。所有人都閉緊了自己的嘴巴,在會議室裡,只剩下一團團裊裊升起的煙霧,和躲在煙霧中。那太過苦澀的臉。
七天後……
國際紅十字會的首批救援物資已經送進佛羅伽西亞,但是面對三十五萬難民,這首批救援物資,只能說是杯水車薪。就好像依靠國際人道組織,南非仍然會每年餓死大量平民。倖存的人仍然是骨瘦如柴一樣,佛羅伽西亞被生化武器傷害的三十五萬難民,已經有一萬五千名重中毒患者死亡。這一群人沒有食物,沒有淡水,沒有藥品,他們游離失所,他們逃出被劇毒波及的土地。成群結隊的湧向佛羅伽西亞首都阿普那達市。希望在那裡可以獲得最起碼的生存。
可是沒有了軍師金擇喜的「怒獅」組織,已經不是那個在短時間內,讓阿普達市重新恢復秩序的「怒獅」,現在他們徹底撕掉了溫和可親的面具,暴露出他們的實質。迎接這幾十萬難民的。不是熱熱的食物,不是可以直飲用的淡水,不是藥品不是小心的呵護,而是重機槍黑洞洞的槍口,是連綿不絕的蛇形鐵絲網,和至少投入了二十萬枚防步兵的地雷區!
仍然被「怒獅」組織和叛軍壓制在各個軍事據點的佛羅伽西亞政府軍,雖然有心,但是鞭長莫及,根本不可能對這些平民提供任何援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平民自生自滅。就像是一些社會學家所說的那樣。戰爭最終的受害者,還是人民!
至少有十五萬平民,聚集在距離佛羅伽西亞首都阿普那達市,每天都要忍受身體傳來的劇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皮膚不斷潰爛,經常咳出鮮血的平民們,就像是一群被世界遺棄的孤魂野鬼般四處遊蕩。他們為了填飽自己的肚子,野草、樹皮、樹葉、老鼠、蚯蚓、有刺的仙人掌……他們什麼都吃,附近沒有被毒氣波及的村莊和城鎮,那些男人們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拿起了武器,但是面對這鋪天蓋地衝過來,在飽和痛苦的逼迫下,早已經忘記了恐懼的洪流,他們手中太過簡單的武器,作用真的是太渺小了。
一個個村莊和城鎮被猜度洗劫,但是經過長時間的內戰,他們手中絕大部分食物,都被「怒獅」組織強行徵調,他們連自己都吃不飽,又怎麼可能有多少食物,來添飽十幾萬難民的肚子?
在這些平民聚集的地方,到處都是痛苦的呻吟,到處都是倒在路邊一動不動,天知道是死還是活的身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中間更隱隱摻雜著屍體腐爛的味道,在這種潮濕而氣溫過高的地方,有些屍體已經開始腐爛變質了,在這些平民當中,總算還有一些擁有見識的人物,在他們的身體力行下,一具具屍體被他們掩埋。
注射了所有防BD疫苗的戰俠歌,低頭望著一具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如果擦掉她臉上的血腥,抹掉她眼睛裡那呆滯的痛苦和絕望,撫平她因為劇毒發作而全身抽搐的印痕,這個年齡最多也就是二十歲的女孩子,應該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吧?
戰俠歌略略一揮手,幾百個蒙著玻璃纖維的金屬箱,就被聯合特種部隊士兵抬了上來。那些被上天遺棄了的佛羅伽西亞平民們,呆呆的望著那幾百個金屬箱,他們呆滯的眼睛裡,突然爆發出狂熱的綠芒,上萬名佛羅伽西亞平民,就像是一群狼……不,就像是一群被餓瘋了的狗般,撲向那些金屬箱。
「吃的,吃的,吃的……」
這些眼睛發綠,嘴裡流著口水的難民,一般圍著金屬箱團團亂轉,尋找打開這些軍用負重箱的方法,一邊在嘴裡喃喃自語。看著這群比狗都不如,早已經放棄了人類的尊嚴與驕傲的難民,在場的三千多名聯合特種部隊士兵,絕大部分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不忍猝睹的表情。
一名以色列野小子007特種部隊的士兵,從行軍背包裡取出一塊壓縮餅乾,把它遞向了一個被其他人擠得遠遠的,只能站在那裡呆呆流淚的小女孩,他用和一名鐵血戰士絕不相襯的柔和聲音。對那個小女孩一邊做著手勢,一邊用英語道:「吃,請吃。」
那個小女孩吞著口水,望著那塊已經拆掉塑料包裝,正在散發著微微甜香味道的壓縮餅乾,她猶豫的望著眼前這個全幅武裝,身上還帶著硝煙氣息。卻對著她流露出溫和笑容的大男孩。
那個士兵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嘴唇邊。對小女孩做出一個保持安靜的手勢,「快點拿去,別讓其他人看見了!」
那個小女孩終於接過了那個壓縮餅乾,她雙手死死抱著這塊僅僅一百克重的餅乾,飛也似的跑掉了。
那名以色列野小子007特種部隊的士兵。凝望著那個女孩的身影,嘴角剛剛露出一絲笑意,他就猛然看到一個碩大的巴掌在他的眼前迅速放大,緊接著他聽到了「啪」的一聲脆響,幾十點金色的星星同時從他的眼前綻放。
以色列野小子特種部隊隊長奧爾默德咬著牙走過來,一巴掌就把眼前士兵扇得踉踉蹌蹌的倒退了三四步遠,他瞪著眼厲聲喝道:「士兵,告訴我,你有很多補給,多得可以讓你隨意揮霍嗎?!」
那名士兵迅速挺直自己的胸膛。他連嘴角逸出來的血跡都沒有擦,就放聲回答道:「報告隊長,沒有!」
奧爾默德踏前一步,盯著這名士兵的雙眼,森然道:「你認為那個小女孩很可憐,所以你想幫助她?」
「是的,隊長!」
「你以為你幫助了她,所以你很開心?今天你給了她一塊餅乾,明天誰給她第二塊餅乾,又有誰能給她進行及時的治療?」奧爾默德厲聲喝道:「在我們加入野小子007特種部隊時,我們學到的第一課,就是尊重我們身邊的每一粒子彈,每一口食物,只有學會了尊重這些東西,把它們應運到最需要的時候,我們才可能在最惡劣的戰場上活下來!當我們走出那片原始叢林的時候,你就不要再指望著在短時間內,能再次獲得空投物資,你這樣揮霍自己的生存物資,最終的結果,就是死,活活的餓死!」
突然在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一個男人一邊奔跑,一邊拚命將手裡的壓縮餅乾往嘴裡塞,在他的身後,一大群餓得眼睛發綠的難民手裡抓著石頭、叉子緊緊追在他的身後。當人群跑過後,留下了一個躺在地上,只剩下輕輕抽搐的小女孩,在她的胸膛上,赫然插著一把漁民用來捕獵的魚叉!她把自己的手指放進了嘴裡,她輕輕吮著手指上壓縮餅乾留下來的甜香,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那名以色列野小子007特種部隊的士兵,眼睛慢慢的紅了。
「看到了沒有,你並沒有能力改變那個小女孩的命運。」奧爾默德輕輕拍了拍士兵的肩膀,沉聲道:「記住,我們是軍人,不是慈善家!」
「嘩啦……」
終於有人打開了金屬負重箱,上百號人一擁而上,可是望著箱子裡盛放的東西,他們都愣了。
在金屬負重箱裡,沒有食物,沒有藥品,沒有任何救援物資,有的是和人道主義絕不相同的武器,是沒有子彈的槍!
「嘩啦……」
第二個負重箱也被人打開了,裡面放的仍然是槍,沒有子彈的槍。
一群餓急眼的難民,圍著這些放滿武器的金屬箱,他們就像是一群野狗般,發出粗重的喘息聲,那個一邊逃跑一邊成功的把整塊壓縮餅乾都送進自己胃裡的難民,突然指著戰俠歌和他身後的三千多名聯合特種部隊軍人,放聲叫道:「在他們身上有糧食,他們身上還有很多壓縮餅乾,他們身上有巧克力,有罐頭……」
隨著這個難民的狂呼,幾千雙餓得發綠的眼睛。一起轉向了戰俠歌他們的方向。
「砰!」
一聲輕脆的槍聲響起,那個剛剛吃了一整塊壓縮餅乾的難民,帶著迸濺而起的鮮血,一頭栽倒在地上。向他舉槍射擊的。赫然就是以色列野小子特種部隊中,那個臉上還帶著一個掌印的士兵。
「嘩啦……」
面對這些餓急眼的平民,幾千支自動步槍、班用輕機槍一起擎起,戰俠歌走出隊列,舉起一個帶著語音翻譯裝置的擴音器。淡然問道:「你們想幹什麼,真的想讓我下令,把你們全部殺掉?」
一群餓極眼的難民,望著戰俠歌那雙不包含絲毫情緒的雙眼,他們只覺得手心發涼,不知道是因為餓得身體發軟了還是什麼原因,有好幾個人手裡的武器同時掉到了地上。
「國際紅十字會能夠給你們提供的救濟十分有限。你們的政府自顧不暇。而佔據了佛羅伽西亞絕大部分領土的『怒獅』組織,就是投放了大量生化毒氣的元兇,他們是一群依靠挑撥種族關係,製造一系列血腥事件才慢慢爬起來的恐怖份子,你們更不可能從恐怖份子的身上。得到必要的幫助的救濟。」
戰俠歌舉著手裡的擴音器,他面對慢慢聚集到面前的難民,放聲喝道:「我可以坦率的告訴你們,你們中間,有將近一半人會毒發死亡!」
沒有喧嘩,沒有歇斯底里的驚慌,劇毒不斷發作的痛苦和缺乏食物的現狀,已經讓這些人都麻木了。
「當然了,你們還有一半人能生存下來,但是你們就算能活下來。還有什麼意義?」戰俠歌凝視著眼前這些聽眾,道:「你們這些能活下來的人,因為得不到及時治療,身體機能不同程度的受到損壞,你們再也沒有工作的能力,你們必須依靠政府和國際社會的救濟和支援,才能活下去!」
「你們自己想一想,在佛羅伽西亞這樣一個常年處於內戰的狹小島國裡,支撐你們國家經濟命脈的旅遊業崩潰了,你們的國家為了對抗『怒獅』組織的六十萬軍隊,還必須養活一支數量龐大的軍隊和他們抗衡。崩潰的經濟體系,數量龐大的軍隊,連綿不斷的戰爭,在這種情況下,你們的政府能夠拿出多少物資,來救濟數量可能會超過幾十萬的難民群?」
所有的難民,都沉默著,但是在他們麻木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最後的絕望。他們必須承認,戰俠歌說得一點也沒有錯。
而戰俠歌幽幽冷冷的聲音,仍然在繼續刺激著他們的耳膜,刺激著他們的心臟,「你們想要繼續活下去,這沒有錯,人都有活下去的慾望和權力。但是請你們想想看吧,你們未來的人生,注定要過著比乞丐更不如的生活。依靠政府少量的救濟物資,你們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還要忍受身體舊疾復發帶來的痛苦。最可怕的是,你們一輩子也休想再擺脫這樣行屍走肉般的生活了。我告訴你們,你們完了,你們的幸福人生,在巴那加下令動用上千噸的生化武器時,就已經完了!你們的親人死了,你們的家園摧了,你們的健康沒了,你們的人生……早他媽的被巴那加毀掉了!」
戰俠歌抬起腳狠狠踢翻了一個金屬負重箱,在「嘩啦」,「嘩啦」的聲響中,金屬負重箱裡的武器,全部被傾倒出來。
「我是一個軍人,我不是慈善家,所以我能帶給你們的,不是食物,不是藥品,不是乾淨的衣服。我能帶給你們的,就是武器,戰爭和死亡!」
戰俠歌瞪著他面前的所有難民,他突然放聲狂喝:「我今天到了這裡,就是想給你們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人生!如果你們不想像流浪的野狗般,毒發身亡死在這片土地上,最後連個墓碑也沒有留下;如果你們不想像乞討一樣,毫無尊嚴,忍受著別人異樣的目光,忍受著身體毒發時的痛苦,行屍走肉般的活著,那麼就請你們拿起面前的武器,和我一起並肩戰鬥!」
戰俠歌突然伸手指著遠方佛羅伽西亞首者阿普那達市,他厲聲狂喝道:「你們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我們最大的敵人,我們所有人最痛恨的死敵,『怒獅』組織的頭號戰犯巴那加,就呆在那裡!他摧毀了你們的家園。破壞了你們的幸福人生,他甚至用重機槍,鐵絲網,地雷,把你們推到了門外。讓你們自生自滅。現在我給你們的機會,就是要麼像狗一樣死亡,像乞丐一樣的生存,要麼就拼他媽的一個轟轟烈烈,玩他媽的一個天翻地覆!」
戰俠歌嘶聲狂叫道:「還愣著幹什麼,不管是活膩了也好,想為自己和親人報仇也罷。拿起地上的武器。和我們一起打回阿普那達!和我們一起,把那些吃屎長大的恐怖份子們趕回他們的老家。還佛羅伽西亞一個晴朗的天空!如果你們做到了,你們就不再是野狗,不再是乞丐。而是英雄,整個佛羅伽西亞的民族英雄!假如你死在了這場戰爭中,你可以笑了,因為人民會記住你們,政府會記住你們,你們所有戰死的人,會一起享用到同一墓碑,那個墓碑上,會用最醒目的大字,寫著『人民英雄永垂不朽』這樣的標語!假如你活下來了。你更可以笑了,因為你是一個英雄,一個戰鬥英雄,一個為這個國家做出了傑出貢獻,應該享受到美好人生的英雄!」
「我不知道這場戰爭下來,我們要死多少人,我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著享受到勝利的果實!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向在場的每一個人保證!」指著自己的胸膛,放聲狂喝:「你們會永遠活在整個佛羅伽西亞的歷史裡,你們會活在佛羅伽西亞每一個享受著和平陽光的同胞心裡!在歷史裡,在他們的心裡,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英雄,都可以永生!」
在這個時候,仍然沒有人說話,但是,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在這個時候,越來越多的難民,都集中到了戰俠歌的面前,在這個時候,越來越多的難民,都開始用「怒獅」組織面對他們的首領巴那加一般的目光望著戰俠歌,不管這個男人帶給了他們是戰爭也罷,死亡也罷,至少這個男人給了他們選擇,給了他一個擺脫野狗一樣的生活,讓他們可以死得轟轟烈烈的選擇!
面對這種情況,這些難民連活著都不怕,又怎麼還會害怕戰鬥,害怕死亡?
不知道是誰帶頭,這些難民拾起了地上並沒有配發子彈的武器。這些武器都是戰俠歌他們在戰場上,繳獲或者是犧牲了的戰友,遺留下來的裝備。只有七千多枝,十幾萬難民,只有二十分之一的人,拿到了武器。但是不管有沒有得到武器,願意參戰的人,都得到了十發子彈。
「拿著武器的人,衝在最前面,沒有武器的人緊緊跟在後面,前面有武器的人倒下了,後面的人就把武器拾起來!注意你們手裡的子彈型號不同,能配用的武器也不同,千萬不要跟錯了人,拿錯了武器!」
在三千多名聯合特種部隊士兵的幫助和指揮下,大約有十萬平民,加入了戰俠歌他們的隊伍。他們衣衫破破爛爛,他們面無血色,身上到處都是中毒潰爛後的傷口,在隊伍中不時傳來咳嗽的聲響,大部分人都餓得腳步虛浮,但是在這個時候,這十萬人不再是難民,他們臨時入伍的軍人,是一群根本無視死亡,即將對敵人陣地,發起最狂風暴雨進攻,發誓要躺在民族英雄紀念碑下,接受子孫後代敬仰的軍人!
美國三角洲特種部隊隊長辛恩泰姆斯一直站在戰俠歌身後,看著他用過人的統率力,從難民中間選擇隊員,組建了一支擁有十萬名士兵的超級敢死軍團,直到這個時候,辛恩泰姆斯才真正明白了戰俠歌那個「必殺理論」的真諦。他沉默了很久,才低聲道:「你是一個瘋子,一個徹徹底底,比恐怖份子更恐怖的瘋子!而我大概也瘋了,要不然我怎麼會同意你這種作法,甚至當了你的幫兇?」
「不,你並沒有瘋,因為你清楚的知道,我的做法是對的!」
戰俠歌沉聲道:「巴那加能夠在佛羅伽西亞翻雲覆雨為所欲為,他用人體炸彈襲擊,他投放生化毒氣。他殺人無數,他兩手血腥。但是直到這個時候,他仍然沒有受到法律的制裁,人民的審判。那就是因為他是恐怖份子,他出手比別人狠,他出手比別人辣,他行事不擇手段,所有的人都害怕他的瘋狂。想對付這樣的恐怖份子。想讓他的組織徹底崩潰瓦解,依靠聯合國出兵做不到,否則的話本·拉登早已經成為你們美國軍方的俘虜。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這個國家的平民,一旦遇到恐怖襲擊,就能比恐怖份子更恐怖,比恐怖份子更瘋狂!」
辛恩泰姆斯瞪大了眼睛。「你被瘋狗咬了一口。沒有必要也趴下身體,去反咬它一口吧?」
「對,我當然不會反咬它一口!」戰俠歌冷然道:「對付這種瘋狗,我只會拔出自己的虎牙格鬥軍刀,一刀砍下它的腦袋。並把它的腦袋高高掛起懸首示眾。這樣,就不會有更多的瘋狗,向我發起不知死活的進攻!只有這樣,我才能讓身邊更多的人,享受到和平和安全,還給我的幸福滋味。」
「瘋子!瘋子!瘋子……」
辛恩泰姆斯連連搖頭,道:「只有瘋子才會相信,用十萬多餓得兩腿發軟,可能連槍都沒有開過的平民組成的敢死隊,外加三千名特種部隊。就能攻陷一個擁有足足五萬名守備部隊的城市!而我這個同樣的瘋子兼大笨蛋,沒有向上級報告也就算了,現在竟然真的想陪著你一起瘋!」
戰俠歌突然低聲喚道:「辛恩泰姆斯!」
辛恩泰姆斯回頭道:「怎麼?」
戰俠歌對著辛恩泰姆斯伸出了他的右手,在這個時候,戰俠歌突然想到了波娜卡,他沉聲道:「就讓我們聯手合作,徹底剷除『怒獅』這個毒瘤,還佛羅伽西亞這顆『南太平的一顆眼淚』一個和平的天空吧!」
辛恩泰姆斯望著戰俠歌遞到他面前的手,他微笑道:「遵命,教官!」
兩隻同樣有力的大手,在空中狠狠相握在一起,中國和美國兩個世界軍事強國最出類拔萃的優秀軍人,在彼此對視中,一種可以稱之為友誼的東西,在他們胸膛和血管中緩緩流淌。
「我們是軍人,我們的天職就是殺戮,但是我希望,我們每一次舉起手中的武器,都是為了和平而戰鬥,都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享受到幸福的生活而戰鬥!」
聽著戰俠歌的話,辛恩泰姆斯的眼睛亮了,他用力的點頭,「嗯!」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隻有力的手掌,拍到了戰俠歌和辛恩泰姆斯緊緊相握的右手上,以色列野小子007特種部隊的隊長奧爾默德放聲叫道:「也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
……
一個個特種部隊隊長伸出了他們友誼的手,在他們面前,手掌疊加得越來越高,到最後他們一圈人已經擠得無縫可鑽的時候,戰俠歌突然放聲大笑,他鬆開雙手,盡可能的張開自己的懷抱,緊緊抱住了身邊每一個人,他用力拍打著這些來自不同國家,不同部隊的軍人,看著他抬起頭,望著突然間四方雲動卻更顯壯麗的蔚藍色天空,他猛然發出一聲狂嗥:「兄弟們,戰吧!」
當這十萬名被武裝起來的軍人,開始向佛羅伽西亞首者阿普那達挺進的時候,世界公眾舞台上,無數雙眼睛,都落到了這個正在爆發內戰的國家。
十萬名沒有接受過任何軍事訓練,絕大部分人手裡都沒有武器的佛羅伽西亞軍人,唱著嘹亮的佛羅伽西亞軍歌,踏著並不整齊的步伐,在「怒獅」組織軍隊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以人群形成的洪流,硬生生的撞開了二十萬枚反步兵地雷,形成的雷場!
在這十萬名軍人的身後,是三千二百名來自世界各地受過最嚴格訓練的特種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