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俠歌和趙海平上了火車,他們不停的喝,火車每到達一個稍大的車站,他們就會把這個城市有特色的烈酒和食物買回來。
「廢話少說,干了!」
戰俠歌和趙海平一次次狠狠將手中的酒瓶對撞在一直,他們用力撕碎包裝袋裡的雞肉,將它們送進嘴裡大嚼,他們用勺子敲著空罐頭盒,一次次唱起他們心中無悔的戰歌。他們唱起歌來當真是五音不全,偏偏還自以為是唱得聲嘶力竭,整節車廂的人就算是隔著包廂的壁板,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列車員一走進他們的包廂,望著滿了滿地酒瓶和食物殘骸,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戰俠歌一把拽住了列車員,將手中的酒瓶硬塞進列車員的手裡,舌頭打結的叫道:「這位大哥,我知道我們太、太吵了,打擾你、你們了,但是我高興啊!我他媽的高興啊!你看到了沒有,坐在那裡的,是我的兄弟,我們天天都在一起,但是我們已經有整整三年,沒有這樣清閒的坐在一起,好好的喝上一頓酒,好好的唱上一回歌了!」
「什麼兄弟,你不是我的兄弟!」趙海平瞪著迷離的醒眼,拍著桌子叫道:「你是我的師父,是我師父!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卻天天和我稱兄道弟,你知道讓我他媽的有多彆扭嘛?!你要不明白這種感覺,就讓你老爸和你稱兄道弟一下!」
「嘿嘿嘿……你終於說實施了,你他媽的就是一個悶騷的貨,悶在心裡這麼久。你終於說實話了啊?!」
戰俠歌嘿嘿笑著抓起另外一隻酒瓶,伸手摟著列車員的脖子,叫道:「好,就為我這個悶騷地徒弟,我們一起乾上一杯!」
將手中的烈酒一飲而盡,兩個人突然一起放聲大笑。直笑得別人莫名其妙,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來,兩個人又一起趴在桌子上放聲痛哭。
列車乘務員終於擺脫了戰俠歌的鉗制落荒而逃,只剩下兩個又哭又笑在那裡大耍酒瘋的傢伙。
望著重新關上的包廂門,過了半晌,趙海平才輕聲道:「師父!」
戰俠歌趴在桌子上。他的腦袋距離趙海平只有兩三寸遠,他頭也不抬,道:「嗯?」
「我直到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做活得太清醒了就是痛苦!」趙海平地眼睛裡滿是苦澀,輕聲道:「想不到我臨死前,想真正的醉一次,竟然也做不到!第五特殊部隊意志力訓練課目,真是他娘的有用啊!」
「因為我們已經被訓練成了機器,而機器。是不會醉的!」戰俠歌的手從桌子下面掠過,輕輕帶走了自己眼角的淚水,他猛地抬起頭,拍著桌子叫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裝了,我們就不停的唱,不停的喝,能把我們醉死,也是他媽的人生一大快事!」
「為兩個大大的笨蛋乾杯!」
「噹」得一聲輕響,戰俠歌和趙海平手裡的酒瓶又碰到了一起。
兩個人就這樣一邊喝一邊唱。一邊哭一邊笑的整整在火車裡呆了三十六個小時,他們走下車的時候,腳步卻依然穩健。再搭上一輛長途汽車,在四個小時後,他們終於回到了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
鄭勳老將軍現在因為年事已高。已經退居二線,令人驚異的是上級並沒有派遣新地校長來接管學校,而直接將第五特殊部隊資歷最深的李向商大校提拔為代理校長,由鄭勳老校長在背後進行監督,一旦三年期滿證明李向商大校能夠勝任第五特殊部隊校長的職責,他很可能以僅僅五十二歲的年齡,成為一個非常「年輕」的少將。兼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校長。
在李向商代理校長的建議下,現在這裡不但是學校,同時也成為第五特殊部隊的大本營,那些畢業的賞,在經歷一段時間的歷練後,都會回到學校,一邊休息,一邊將自己在實踐中獲得地知識我經驗,和其他人一起共享。
這些老兵更可以成為學員的臨時指導老師,以單對單的訓練,來針對性的提高學員們的軍事技術和理論知識。
凝視著遠方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並不高地牆壁,戰俠歌輕聲道:「兄弟,進去的話,你可能就再也無法自己走出來了!」
趙海平用力點頭。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默默走回了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還沒有走進校門,戰俠歌就清楚的看到,十幾個人正站在學校校園裡等著他們,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戰俠歌從來沒有見過的中校,估計是第五特殊部隊秘密軍法處特派員。
那個特派員的目光從戰俠歌的臉上掠過,直接落在趙海平地身上,他厲聲叫道:「趙海平?!」
趙海平在這一刻全身都在微微發顫,但是他仍然頑強的挺直了自己的腰,立正叫道:「是!」
「啪!啪!」
跨欄快步走過來,手一揚狠狠生趙海平的臉上扇了兩個耳光,趙海平倔強的昂起了頭,他不躲不閃生生承受了這兩記絕對沉重的耳光,一絲血痕緩緩的從他的嘴角滲下。
站在旁邊的戰俠歌不由眉頭一皺,中校又抬起腳對著趙海平的腹部狠狠一喘,趙海平瞬間臉色蒼白,他伸手摀住自己兩天前剛剛被流氓用匕首刺傷的腹部,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視中,過了十幾秒鐘,他竟然又慢慢直起了身體。
中校又一腳踢在趙海平已經滲出鮮血的腹部,這一次他踢得更重,趙海平一頭栽倒在地上,但是他竟然連哼都沒胡哼一聲,又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中校掄起手臂,一邊狠狠扇著趙海平耳光,一邊厲吼道:「你這個第五特殊部隊敗類,你是我們所有人的恥辱!你還有什麼資格站起來?你給我跪下!」
趙海平狠狠一甩嘴角的鮮血,「砰」得一聲,狠狠跪倒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的操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