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蘭帝給予希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後,希左思右想之下,覺得於軒轅小帝所在實難做到,關於他的一切,全屬空白,甚至連他身旁有那些朋友親人都無從追查。
只好將目標先放落至於尋太尊去向上面。如此打定主意後,便潛入忘情門搜索許多年前的相關記載,將其中所有可知的與太尊曾有干係之人資料全部記錄整理,而後——查證打聽。
如此篩選排除大量無後之人,剩下的卻也仍有千萬,初時她只想的頭大,每日不停查看整理收集出來的那些資料,正苦於無從下手時候。
突然被其中兩個人家世境況以及如今情況吸引注意力。這兩人祖上均曾是忘情門一代名滿天下的高名仙人,後來降魔戰鬥之中不幸被廢去修為,失意之下放棄仙道回到世俗經商維生。
這本不值得奇怪,無論玄魔都有許多這類人存在。但奇怪的卻是,這兩人修為被廢後已成老人模樣,本絕不可能有後。
但經希多方打聽查探得知,這兩人後來分別都有一子一女繼承家產,後來這一男一女更結成連理,兩家產業因此並成了一家。
希便察覺其中必有蹊蹺,尋常而言絕沒有道理。便又順著線索四處尋找那些曾經臨近的人家,有的已搬遷到極遠地方,又一番東奔西走後,終於瞭解到,那些人稱,當年那兩家老爺聽祖輩說起過,更曾是地方一仵奇事。
說是他們原來的師尊施展玄門法術相助,才使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竟有生育能力。
查到這裡時,希本已打算放棄。暗想太尊修為未必沒有這等本事。又隱約覺得其中甚有問題,長期身處魔門的她知道太多以法術奪權謀利事情,雖不認為太尊需要如此,卻禁不住產生懷疑,且當時已為此事耗費一年多時候,不願就此半途而廢。
便干裡迢迢趕赴到誓約城,那是當年兩家產業合併之後扎根定居所在。打聽到如今這家主尚未有子嗣,年僅三十餘。其餘具體卻又都不知,正苦惱無從接近,一日夜間。見一輛車停在後門,從中走出一個希所知道的玄門某個大仙派女弟子。
生地十分貌美,下車之時,十分警惕的環顧四周打量情形。生怕有人看見似的,眉目間又寫滿憂鬱落寞之色。
頓時讓希心下起疑。便在暗處一直等候觀察到天亮,終見著那女子在天色放亮時分出來。只一眼,希便看出那世俗仙門女子弟方行過雲雨之歡。
心裡頓時有了猜測,當即尾隨那女子離城。又搶在前方暗處,隨手抽出柄最便宜的仙門兵器,待那女子經過時,便突然跳將出來。作勢攔路搶奪。
卻又故意裝出衣服膽顫心驚害怕無比模樣。那女人來時原本情緒低落,乍一遇到她,愣住半響,聽她吞吞吐吐的道出攔路目的後。又見希一副窮困飢餓面黃肌瘦模樣。
果然就對她這個奇怪的不長眼睛強盜產生同情和好奇。
其後之事,一切如希算計預料一般。她故作惡狠狠的警告那女子將身上財務兵器都交出來。被那女子隨後將兵器打飛,裝作駭驚駭怕。當場大哭起來。
一番言語,希將編造好的說辭道出,那女人果然信以為真,便邀了她同行。路上,兩人一番交談,希本就擅長偽裝,直把那女子傷心事勾出來,兩個女子互相安慰的抽泣起來。
不過一個時辰功夫,就讓那女子直把希當作相遇恨晚同病相憐地知交。瞭解到她無處可去,身無分文情況後,便做主讓她拜入門派。
隨後一年,兩人相處可謂情同姐妹。希的性子幾乎就模擬成那女子翻版,入派不久,很快如那女子一般落入必然下場。
尋常各仙派弟子不屑結交,有名的卻又沒有機會碰上接觸的到。孤傲之故,朋友幾乎沒有,又不懂倒騰些錢自養過活,偏又不願諸般食用差人太多遭人說道恥笑。
那結果自不言而喻。這其中,那女子多番對她道有事外出,有時一晚,有事甚至數日。希心下早知她是做什麼,幾乎每次都不曾拉下地尾隨跟蹤,見她幾乎大多都是去初時那地。
隨後不久經濟便會明顯寬裕一段時候。
希多翻裝作可憐模樣或自艾自怨,或是求她請教,那女子始終都不肯透露真相,只道若有困難,她自會照應幫忙。希知道那女子終不肯讓人知曉這等見不得人事情,便一日尾隨,待那女子又從那庭院出來後,故意跟蹤一段後為其察覺。
這時,那女子終於才肯對她說出實情。一如希所猜測一般,那要調查之人,暗地裡果然同樣有著其它大多玄門商賈的作為,專門接濟許多來往地仙門女弟子,世俗修行中雖說有許多營生法子。
但這都需要一定修為基礎,若不然,大多事情根本有心無力,而能做得的事情,不知有多少世俗仙門弟子爭先恐後的爭搶。運氣好時,還足以自給自足,運氣不好時,不定溫飽都成問題。
勿要說那女子般平平修為,便是有許多世俗仙門高人,同樣有這等窘迫時候。這時候,若是男子,有不才會偷偷摸摸的坐下見不得人勾當以接濟生活,而女子,不願做那等害人事情,又自顧顏面,只得暗地裡偶爾出賣自己。
蘭帝聽著禁不住奇怪追問道「她後來怎會告訴你詳細?不是絕不願你知曉麼?」
希被他打斷說話,卻沒露出不耐煩,不屑一笑道「這還不是很明瞭之事,她太好顏面。當時知道隱瞞不過,自然就會想要拖我下水。一直她都以大姐姿態面對我。倘若就這麼將把柄留我手上,日後我面對我,豈不自覺矮著幾等?」
蘭帝聽得一愣,便有些不信道「她當初既信得你編製身世,自是心軟之人,會有這等想法不成?」
「這你便錯了。當初是當初,世俗中人有幾人得能為一刻感動維持永恆。」
說罷,見蘭帝不再問。才又繼續道出後來事情。
不幾日後,希便在那女子帶領下一併進去那座莊院。才一踏入其中,希就察覺到極其怪異難受壓抑地感覺。那滋味忍不住就讓他想起忘情後山的那座黑暗木屋,當即四周打量觀察,竟發覺莊院格局隱含忘情門後山大忘情玄陣。
心下又是奇怪又是莫名驚懼。當時就明白到一定是莊院內存在非同尋常的高明人物,才能使她這等修為自然感受到內部長期集聚的天地能量壓力。
當時一個念頭就飛進她腦海。絲毫不敢遲疑地將一身修為以魔門秘法暫時移嫁至身上法寶內,自身便成一個真氣修為平平的仙門女弟子。
與之同時。修為大失同時也再感覺不到那些威壓氣息。
希不趕妄動,安分的與那女子一併在隔間隱密臥房中等待。
後來當夜之事,希便不再細細訴說。卻道出最後離開前時,她觀察發現到一事。
蘭帝忙問是什麼。
希神色凝重著道「那男人模樣平平無奇。更看不出也感覺不出什麼真氣修為。但是,他所穿襪子卻使其露出破綻。」
蘭帝正要再問時,就見希目光落在他腳上,不禁有些遲疑的拉起褲腳,見到所著地襪子,紫黑相間,附加特殊法術。上有特殊刻紋,凡玄門仙境弟子。服飾所用等都有門派一應提供。
根據修為不同,所用也有嚴格劃分。所以蘭帝離開玄門至今仍舊未換。全因習慣之故。再者這些仙境用品,其質均受本門特殊秘法加附。舒適自非世俗之物可比,更不會因為真氣運轉受到強大能量剌激便爆碎損壞,且有的利於真氣能力,有地利於御空飛行法術的施展。
因此之故,蘭帝根本不曾想過更換,也更無必要。修成仙體,如無意外,衣物根本不會沾染塵埃,便是沾著,也能通過法術瞬間洗滌乾淨。
此時見希望著他地腳,便拉起褲腳,露出那黑紫相間的襪子,兩側紋刻著特殊法紋,意為真尊用物,這些刻紋自忘情門創立不久開始便一直沿用,從來不曾更改。
蘭帝遲疑著問道「你莫非見到這般模樣地?」
希便輕輕點頭道「就是如此。因為過去曾見過你的,所以當時一看就認出來。若是尋常忘情門弟子所用,倒不甚奇怪,忘情門自古至今,弟子不可算不多,有流傳至世俗商賈之家,也屬尋常。更何況那莊主祖上本是忘情門弟子。然而,這真尊所用之物,有何道理流傳至世俗。」
蘭帝聽罷心下也覺得驚訝,末了又自搖頭道「或許其中有蹊蹺,你莫非就憑此一點認定那人與太尊有關吧?」
就見希聞言露出自信笑容,道「我絕不會如此妄自推測。」
末了,反問蘭帝道「相傳,太尊身上從來佩戴著一塊忘情玉珮,天地間幾乎絕無僅有。一面刻忘情門真尊紋路,一面所刻據說乃冥門大帝紋印。你可知道?」
蘭帝當即搖頭,「我怎知道。」
希笑笑言道「我可知道此事不假,太尊一直把那玉珮掛在胸前,據說從不離身。我從許多過去太尊在位時期諸多弟子說道的記載中也看到許多相關提及,只是其中罕有知曉另一面刻紋乃冥門大帝象徵而已。」
「這又如何?」
「恰巧,我還認得此玉模樣。」
希說罷,面露些許得意道「恰巧,第四次和那女人去那莊院侍候那莊園主人時,我看到他胸前佩戴的那塊玉,一摸一樣。」
蘭帝聽到這裡,已明白她意思,斷然搖頭道「這怎可能?你莫非要說,那人就是太尊化身!」
希便正色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玄門關於這些記載不多,但在魔門歷史上。有過不少意識修為到化身數至百餘地高人,一生中同時扮演許多不同身份存在世間。
這些都是到他們滅亡,同時諸多分身齊齊暴斃才為其它高手聯繫查探所知覺,尚不知有多少這等人到死後都不為人知。
以太尊這等存在,欲知時間事,最佳之法莫過於親自體會感受,化身千萬,或是孤苦貧民,或是一方富商,或是一派之主。所見所知所聞豈是道聽途說可能比及?
黃非我今番湊巧碰著他正身,見到那忘情玉又認得,如何能知曉是他?」
希自說罷,見蘭帝臉色有異。哪裡知道他曾聽狐妖道過相關那些事情。
緩了語氣又道「退一步說。太尊既有心引導教化天地間可造之材,倘若如你這般處事。倘若藏一偶之地只顧清淨,如何能尋覓遇到?」
這番話不由讓蘭帝一驚,猛然想起隱約聽說的過去身世,他前世本是流浪孤兒。對於修行之道本無入門之法,卻偶逢一鄉野老者送於忘情粗淺心決,自此得以入門修行。
而那老者,竟就是太上真尊。當初聽時,只道太尊一直注意著他,才有那番看似恰巧地相遇。如今聽希這番話,卻豁然明悟,不錯。太尊化身萬千,天地各處無處不往不去。自不會錯失許多可造之材,當年所以會有那番遭遇。也不過僅是遇上他其中一個化身而已。
心下頓時對希的判斷分析信服許多。
就又聽希道「無論真假都好。總之,待到達後,你自突然闖入,讓太尊不及迴避,憑你修為,一眼可看穿他藏在深處地意識靈魂,自有分曉。倘若不是,我便再行尋找!」
蘭帝心覺有理,只好點頭道「好吧。待到達後再做打算。」
一路上,希除卻必要飲水休息等必要詢問之外,再不談其它事情。
蘭帝心下卻一直情緒翻騰,思考著倘若那當真是太上真尊化身,他真不知如何去理解和接受今世一直所相信的大忘情之道。
更不知道應該如何看待那眼中獨執大道堅持而行地師尊形象。
儘管希所言十分有理,太上真尊若獨自只顧清淨,何以從世俗間尋覓可造之材。何以知曉時間諸等人感受滋味。然則這般,卻不是從根本上違背大忘情道不因己之慾望干涉改變旁人旁物走向命運麼?
蘭帝心中,那忘情門後山木屋中的太上真尊和狐妖及希口中所說兩人,無論如何不能重疊融合至一起。
半個月後。
那城牆古老的誓約城,近在眼前。蘭帝在希陪同下,一直穩定平復著情緒,做漫無目的遊走狀。
心知他這等修為真氣能量,大老遠就必定讓太上真尊認出來,但太尊若不能確定他所來目的,絕不會就那麼抽身離開,若要脫離,必引發真氣能量劇烈波動,同樣會立即為蘭帝察覺。
便等若是自將行蹤身份暴露出來。如今太尊以秘法隱藏修為,若然蘭帝不是刻意搜尋探察,反倒不能知曉其身份存在。
蘭帝就這樣,和希將誓約城三分之一都逛遍,而後兩人分開。他獨自一人順著前往那疑是太尊化身所在的莊院方向慢步行走,漸漸靠近莊園圍牆,接近門口。
始終沒有蓄意放開意識朝裡探查,估摸著再行片刻就是距離太尊所在居處最短距離位置,準備閃身衝進去的時候,那莊院的大門突然打開。
走出兩個家丁,左右望望後,拿眼打量蘭帝一陣,迎上來道「敢問這位公子可是姓蘭?」
蘭帝不禁錯愕,卻仍是點頭答應。
「老爺有請公子進去敘話。」
蘭帝頓時知道,師尊早已經知道了。
當即也不遲疑,點頭答應跟隨那兩個家丁進去莊園。又由兩個美婢領路,穿過重重門戶,進到內裡,最後到達一間書房。
蘭帝環視打量一圈,見房中書架上各類書籍均有,十分雜亂。在那兩個婢子指引下。進入書房深處,終在內裡書桌前見到這莊院地主人。
一個容貌身材均都平平無奇之人。
書房的門,這時被關上。
蘭帝面前那中年男人,容貌也漸漸開始變化,轉眼間,已變成個清瘦地老者,一對眼睛,溫和,深邃,睿智。卻不是太上真尊是誰?
「師尊……」
太上真尊臉露微笑。聲音仍舊溫和平靜道「吾徒劍帝,你終於來了。」
「師尊果然早知我會來?」
「那女孩兒一身魔門秘功修為,便縱是轉嫁入法寶之中,又如何能瞞過為師。她乃你二師兄坐下得意弟子。然為師知你急欲見我,如今此時。為師本也欲想見你一面。也便故意容她察覺,領你來此。」
蘭帝聽罷,一時不知如何去想,雖覺心下有許多話要說。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
「吾徒劍帝,你要見為師,可是有話要問,要說。」
蘭帝不再遲疑難決,直言問道「徒來此之前,曾與另一人口中聽說一事,想要先問師尊,是否屬實。」
太上真尊不待蘭帝說出問題為何。便已含笑點頭答道「為師知道你要問之事,那狐妖實屬難得。為師當初算她命運安然,得生生世世與相愛廝守。自也看到她與浩劫中承吾徒不殺恩情。於如今將當年所見所知悉數告知。她所言,確無虛假。」
「那麼這莊院之內發生之事,也是確實?」
「不錯。」
蘭帝聽罷,眉頭皺起,聲音有些冷淡道「師尊,這便是所謂大忘情道麼?」
太上真尊仍舊面含微笑點頭道「不錯,這便是大忘情之道。「
蘭帝不禁踏前幾步,質問道「師尊化身千萬,於天地間同時扮演諸等身份角色,如此作為,無形中影響改變天地間多少人命運未來,卻仍舊如此坦然稱道,憑之以何?」
太上真尊聞言呵呵一陣輕笑,才溫言道「吾徒,你前世自由於世俗間顛簸流浪,一味只知只信服力量,對於其它反倒一竅不通,故而方有此疑。倘若換是你前世妻子,便不會有此疑問。」
「師尊既知道徒如此,何必拐彎抹角,且不直言相告更好?」
「好。為師釋你之疑。倘若日後你重回忘情門,潛心修行,以你才智,不出十年即可掌握窺視過去未來之法,自也能看的萬干人前世將來命運。
為師雖化身千萬,然這些原本身份未來作為,無不看到清清楚楚,為師所扮演,本便是這些人原本必經之未來。是故,何以影響天地自然變數走向?何以不稱得大忘情之道。」
蘭帝聽罷,一時愣住,說不出話。
太上真尊就又道「吾徒,譬如此地。基業源自本門兩弟子所置,當初他兩人托人送信為師,均為無後一事煩惱。為師施法探知他兩人未來,知兩人妻室終有一子一女產下,卻非他二人骨肉。
為師並未從中作梗如何,不過是以化身意識代替其一,照其性情命運作為走向,扮演其角色而已。吾徒,為師如此說,你可明白?」
蘭帝怎會還不明白?他不得不承認,太上真尊這些行為,過程結果,確實不曾改變過什麼本存在地軌跡。心下不怎都不能認同和接受。
猛然想起,太尊一直對他的引導。恍然道「師尊,你所為徒指引,莫非便是盼望為徒遠離那前世道路,在那忘情山潛心修行,延續你所行之道麼?」
太上真尊微笑點頭,語氣溫和之極著道「為師正是此想。是以當初,著吾徒你擇天玄韻又或花層樓一者為妻,只這兩女,方有踏入神道資質。
你當仍舊不知,那執天玄月者,便是你妻天玄韻之化身。她繼承神之靈識,若陪伴你身旁,有為師指引,不出三百年,必能真正踏入神道。
至於花層樓那孩子,當年若被你擇中,後來便也不會著那花言魔道,至於日後下場,自也大不相同。
是以,為師當年曾道,為助你破除永恆情願詛咒!便是要改變一次命運軌跡,也是要做地。」
說罷,又道「你與花層樓那孩子命運注定,不成負責即成生死仇敵。為師當年,實更盼你娶她為妻,終究還是未成。如今這些,為師都與你道明,吾徒你這些年經歷感受頗多,當明白在你面前未來,所擇道路不過數條,而為師相信,只要你重回玄門仙境,回那忘情山修行。
不出幾年,所遭受情緣詛咒必然得破。那之後,以你才智,必能迅速得入大忘情之道,如為師一般,逐漸將世人引入真神天地的道路。其路雖漫漫,然你我師徒,既有永恆不滅之生命,又如何會在乎虛妄時光流逝長短?」
蘭帝聽罷,遲疑思索半響,不能答話。
半響,反問道「師尊,時至今日,你可否告之徒兒,那永恆情緣詛咒到底所指為何?徒前世之事到底為何?徒至今不能相信,更不能理解當初何以會娶妖後那女人為妻,更不能理解,有甚理由會中那什麼永恆情緣詛咒?
便縱是魔尊之能,師尊之能,也無力對徒下得這等經久不散之咒法影響,這天地間,還有誰能做到!」
太上真尊聽罷他問話,含笑道「吾徒,如今你只需重返玄門仙境,為師答應你。七年之後,便將其中因由原本詳盡的告與你之。」
蘭帝聽罷搖頭不止,回收環顧這書房半響,語氣冷沉著道「師尊,這大忘情之道徒雖不得不承認其真實存在,然而卻不能認同和接受。
人心複雜多變,徒自墮落城便見識太多。面臨生死存亡之際,所有道德嫵則均成可笑空談。徒不信有何大道比之真實而永恆伴隨的絕對力量更有效更具意義,包括這大忘情之道。
且師尊所飾演那萬干化身,無論其中作為如何,徒都只感荒謬無稽。以神之眼神之心依照那已知結果過程,同時為萬干世俗之心所為之事,思之便使徒唯有厭惡。
逍遙黑心自曾遭欺凌身世,便一心殺伐毀滅,只道世間一些人心邪惡之面無不該死,徒不以為然,正與邪伴隨靈魂誕生便已存在,殺之何用,便是他自己,何嘗不是如此,是因有情故不得狠心於逍遙仙子,是故邪惡方能殺伐萬年而不色變;
而師尊何嘗不是如此,雖以大忘情之道引導眾生,卻相信終能一日心之正邪皆去,同等不能為徒所認同。倘要選擇,徒寧可信妖後那女人能調和得其中分寸,創得神道天地。然而,這些諸等,都非徒之所願行之道。」
太上真尊聽他言語中透出拒絕意思,也不變色,仍舊語氣溫和地反問他道「吾徒劍帝,你所願行之道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