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命名 第二十七章 第三節 妖人
    次日,黃昏時分。

    徐離焰雨領著那自鎖妖塔中放出來的妖魔塔雲飄飛至忘情山頭,寥寥交待幾句後,又匆匆忙忙的離開,自任守望宮真尊後,她幾乎沒有一刻不在忙碌奔走。

    天玄韻接領過那妖魔,一路朝小木屋方向走,一路忍不住用眼角瞟著打量。

    這妖魔,一點都不似妖魔。

    完完全全就是個人,唯一讓天玄韻感到妖的就是始終不能斷定性別。這妖魔的容貌長的太俊秀,青絲長髮披著,一身衣袍是忘情門長尊類別,本就分不出男女,按說似是個男的,乍一看那胸膛太平坦。

    但那眸子,卻又似個女人,透著天生的妖媚。天玄韻就拿不準了,她知道門派長袍作不得準,若非有心,就那麼穿著哪怕是她也能看起來像平地。

    這麼想著,心裡就突然對這妖魔生出戒心,怕這妖魔有什麼厲害的迷惑人邪法。

    不想隨行的那妖魔這是突然開口說話,先是輕輕一笑,才道「夫人勿要多慮,大多妖族本來就不存在性別,故而即可是男,也可是女,全在乎形體變化而已。」

    天玄韻頓時一臉尷尬起來,應付過去。心裡暗自震驚駭怕,這妖魔這等厲害竟能看穿她內心所想?想著,就又硬生打住,心想這念頭不也落入那妖魔窺測嗎?

    一旁那妖魔臉上便現出好笑神態,天玄韻見著了,臉紅起來,快步走在前頭,擺脫尷尬。再也不敢亂想什麼了。

    好在不片刻就到達了小木屋,天玄韻哪裡還敢在這妖魔身邊多呆?把它帶進去見到蘭帝,就自離開走了。

    她一走,那妖魔就抬手略整衣袍,又取下頭冠。模樣兒身材跟隨著就一變,成個妖媚的女人了。

    蘭帝這時才自收功拿眼看它,卻沒有注意到它轉瞬間的變化。只看

    一眼,就望著大開的木屋門道「關上門說話。」

    那妖魔便應到「是,師尊。」

    言罷轉身輕手把門關帶上,木屋裡頭就陷入一片黑暗無光。

    蘭帝聽她言語是以忘情門弟子自居。就脫口問道「你仍舊希望回返本門?」

    就聽那妖魔答道「弟子自幼落難世受其熏陶,又對太尊無限敬仰,是故後入後,就從不曾離開過。黨中雖發生意到除名忘情門責罰,至今仍當算得本門弟子。」

    蘭帝聽罷暗覺有理時,又聽她道「弟子十分感激師尊不計前嫌,許弟子從回忘情山。」

    蘭帝知她是說將他要回門派見面的事情,便不多提。問起她稱謂。聽她答道「弟子繼承養母姓氏獨孤,名照。」

    蘭帝聞言臉色頓時冷沉下來,開口道「這當真是你姓名?」

    「是。」

    蘭帝哪裡相信有這般湊巧事情。沉著臉道「好,你著師母去尋本門秘捲過來與本尊看,倘若並非如此,絕不饒你!」

    那妖魔坦坦蕩蕩又應了句是,就自倒退著開門出去,輕手把門關上後,就自施展著虛空飛劍尋天玄韻去了。

    蘭帝一直鎖著那妖魔氣息位置,感覺到它很快就尋著天玄韻。毫無遲疑。心裡頭不禁疑惑開了。難道真有這般湊巧的事情不成?

    想著,卻還是不能肯定。乾脆就不想了。反正一會倘若核對記載中的姓名察覺不實便立即廢了她,這等居心不良之輩,饒之不必。

    沒等多久,那妖魔就同天玄韻一併帶著秘捲回來了。蘭帝就道明原由,天玄韻聞言卻沒有什麼想法,她記憶裡的照是叫天玄照,對於獨孤照這化名,並無深刻感受。

    翻閱一陣,果然查到那妖魔當初入派時詳細身世姓名的記載,天玄韻清晰念誦出來後,一核對,果然與她方才地話無任何出入差錯。

    蘭帝這才信了。卻仍舊一臉不能釋然模樣,天玄韻便合上秘卷,微笑道「這也不奇怪,想來姐姐當初要走時,不定就是見過它的名字,覺得姓氏不錯,又與她名兒一樣才用上的呢?」

    蘭帝心想也是,這才釋然,就著天玄韻將秘卷帶回去放妥了,才又對這眼前的獨孤照道「照…」喊著,又覺得不能習慣,總覺得似在稱呼死去的那個。

    「弟子在。」

    她應罷,抬眼見蘭帝怔怔發呆,知他心中所想,就不繼續等待,又道「敢問師尊是否心有所惑?」

    蘭帝便回過神,不假思索的點頭道「正是。你一身修為來之不易,何以肯冒險用那忘情劍破中立真尊?」

    問罷,就見獨孤照定那一陣,才抬頭答道「師尊既有此問,弟子不

    敢隱瞞。弟子修學本門大忘情之道多年,從不曾生出過這等捨己為天下想法,故而也不會以此作為交換自由條件。

    當時拒絕守望真尊後,就有天玄大殿地人尋來,道倘若弟子能以忘情劍擊殺如今忘情真尊,哪怕因此修為全失,也將真尊之位許於弟子。

    期間又細數師尊諸多不是,並言道如今忘情門因師尊之故已衰敗至人見歎息地步。故而弟子答應此事,在守望真尊又尋來時,假裝應允。」

    他這番話,不由讓蘭帝暗自奇怪,既然真如天玄韻所猜,何以又坦言承認呢?莫非跟他一樣,對自己自信到不屑隱瞞說謊?

    蘭帝這麼想,也就直接這麼問她了。

    就聽她答道「只因弟子從開始就不曾真心與天玄大殿合作。而這交易也不具備平等性,當年若非是授業恩師以真尊之命捉拿弟子,又有幾人能抓得我進去那鎖妖塔裡?

    如今他們借由我喪失自由之機,談此交易。倘若是旁的,弟子自會拒絕,但涉及危害本門之事,弟子自覺不能袖手旁觀,故而才假做應允。

    所為也不過是將其中詳細稟明。如今心願已了,倘若師尊仍舊欲以真尊之命抓弟子入塔,弟子也絕不反抗。「

    蘭帝聽著,就想起忘情門門規中有一條,涉及危害門派存亡安危之事,視作危機生命應對。心裡不禁覺得這妖魔修為當真不俗。當年不違真尊之令,囚禁鎖妖塔數干年而不生怨恨。至今心境平靜如水。

    便點頭道「很好。本尊所以要你過來,本也是想藉機將你重收門下,並令你助大師姐陳留前往中立城,卻不可動用忘情劍,只憑修為阻止中立真尊復生一事,阻不得便退,同時負起確保忘情劍不失卻旁人手中之職。」

    就見她溫言喜上眉梢道「弟子獨孤照謹遵師命!「

    蘭帝便沒旁地話了,著她尋天玄韻安排住處,她卻忙道不敢勞動師母,有師尊口諭。只需道個地方,她自能尋著過去。

    蘭帝想她對忘情山熟悉無比,也就不作堅持。著她去臨近陳留居處旁住下打發了她走。

    走不久後,天玄韻回來了,問罷經過後,仍舊不放心的將那妖魔讀心本事說出來,又道它開始以男人模樣,卻一見他就變成女子。

    蘭帝聽後就笑道「無關緊要。若別有用心,終有暴露出來那日。」

    天玄韻心裡還是對那獨孤照不能喜一想。又覺得她倘若真是陰險之輩,開始就不對暴露讀心本事才對。

    一時就不敢斷定。又覺得勸不過蘭帝,就也暫不提此事。

    轉而想起什麼事來般,臉上掛著欣喜從懷裡取出本冊子遞給他道

    「方纔翻出來的,冊子上印著的是什麼忘情火法術,但我翻開細細看過後發覺,更似北冥門的北冥之炎,猜你會有興趣,就帶過來。」

    蘭帝還真的有興趣,當即接過來翻閱起來,心想太上真尊出身北冥門少帝,留有這等法術毫不奇怪。早就有心修行一門強化劍氣殺傷力的法術,卻一直沒能尋到合適,如今既然見著,還屬本身門派秘法,自然拾起修煉。

    天玄韻就在一側興致勃勃地看他修煉,一點不嫌無聊。不過個余時辰功夫,就見蘭帝合上冊子,閉目冥想片刻,睜開眼道「修成了。」

    天玄韻絲毫不因為他這般不可思議的領會進度感到驚訝,彷彿只要他認為有必要修煉的法術,一拿到手裡,必然很快領會。

    自回來後地時日,她已經看這他將玄門許多奇妙仙劍法術都學會,卻非如旁人般學來視做一門新技藝,而是取其中獨到之處融會自身,讓其本身出手之間具備那些奇效。

    比如她本身所學的天玄劍舞出手時的神形分離,又比如無我仙劍門地快劍術法等。

    在這方面的學習能力,天玄韻當真覺得無人可及,他不僅能很快學會,且在學會同時就能運用到極精純程度。每每問起原因,都是那句,萬變不離其宗,不過是略做轉變地變化而已。

    聽他說已學通,天玄韻便如平常般要他使來看看。蘭帝便攜著她手出屋外,直飛上半空,轉瞬間手中就凝聚起一股劍氣,隨即,就見那劍氣燃燒起紫色焰火,繼而凝聚,開始收斂成劍形,最後竟變成北冥不知帝的模樣。

    但見蘭帝隨手將成形的劍氣射飛出去,那劍飛出老遠後猛然爆散開來,釋放出一大片熊熊燃燒跳動的紫火,瘋狂朝四面八方蔓延擴散開來。

    直燒好一陣後,才漸漸熄滅,消逝。

    天玄韻便看的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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