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命名 第七章 第九節 同類
    趕返花園時,蘭帝已然察覺到少莊主閣樓被一股不知名的邪派陣法所籠罩,表面看似一片平靜如常,但伸出其內的獨孤照不知已陷身何等凶險之中。

    一番迅速探察後,始終無法尋著此陣破解之法,念及照的安危,當即不再猶豫,一頭扎入陣勢範圍內。

    如同陷入地獄,猩紅色的天地內,具具發散著血污腥臭的行屍走肉般的身體滿目凶光的圍攏聚集,當中被包圍的一人雙手分執短劍於逆手刃,上下翻飛幻出看似密不透風的真氣光罩,週遭撲上的似人非人怪物群紛紛在環繞真氣之力的刃光切割下支離破碎。

    蘭帝不及讚歎獨孤照的狠辣功法之厲害,便見半空一條速度極快的黑影猛然撲落,強大的衝擊力量當即如穿破紙張一般輕易撞開照那連綿雙刃光華,隨即帶起一蓬鮮血,張狂大笑著飛返高空。

    獨孤照卻是堅強,受此重擊竟哼也不哼,陷入包圍的她此刻卻是也不能有絲毫鬆懈,一旦無法對週遭包圍屍體的破壞力不足,必將陷入具具邪屍更一步逼近包圍而連手腳都無法施展開來,縱有千般本事也只有黯然收場。

    正欲施加援手的蘭帝,目光卻突然被半空中那變化巨大的少莊主吸引主。

    一身暗黑色澤肌膚,一對嗜血而瘋狂的眸子,一抹陰狠的笑容。

    不久之前引動絕響之力變身後的那個自己,當即浮現眼前,一股莫名的驚懼感,頃刻間化作休怒,眼前的少莊主如同在嘲諷自己說:你和我一樣是個異類,異類……

    「呃……」獨孤照的一聲痛苦呻吟當即讓蘭帝回過神來,正見黑影再度帶起一蓬鮮血飛上高空,當即雙足凝聚真力,踏著北斗七星之位,布起破魔太玄陣,雙手迅速集結成印,連綿對她釋放活力術增加外傷的癒合速度,釋放驅散以化去她身體遭受諸多陣法影響下的負面詛咒,復以地系波動防禦,獲系激化術強化她機體堅韌程度,催發身體潛能強化真氣凝聚速度並賦予焚燒破壞能力。

    五色光華幾乎不分先後的接連罩落在照身上後,她當即戰力劇增,翻飛舞動的雙刃竟將層層疊疊不斷逼攏過來的屍群殺的反向倒退,再也前進不得。

    那身處高空的少莊主哈的大笑著道「原本指望李真派些有自知之明的人前來,誰料竟是你們幾個蹩腳貨!不知進退倒也罷了,竟還敢來監視本少,可惡該死之極!」

    得脫困境的獨孤照哪裡還有心情同他囉嗦,身形離地躍起,瞬間化為黑紅兩色糾集絞纏在一起的光團高速撲近至少莊主面門,光團中綻放暴射出連綿萬千道黑紅兩色氣刃。霎時間,原本得意狂笑的少莊主當即陷入被動挨打之勢,身體肌膚或深或淺的現出道道傷痕,血若煙花般綻放飛灑。

    眼見形勢驟然轉變,正自釋放驅散法術破解驅使屍身邪法的蘭帝剛要鬆一口氣,變故發生了。飽受打擊的少莊主身體傷勢詭異而高速的癒合著,若是細看,分明僅是表層皮肉受了傷,絲毫不曾傷及筋骨。

    隨著他那雙目中的憤怒愈漸濃郁,雙掌逐漸泛紅,而後,掌中突然多處一柄血紅色澤長劍,附帶著強大勁力,硬生將照那連綿紅黑氣刃破開,狠狠砍過她的身體,儘管照已即使借力後飛,卻仍舊未能完全避開了去,從肩頭拉至腰際的傷口,怵目驚心。

    但最可怕的卻是,傷口隱隱泛出的紅光,那分明是邪咒中的血咒。中此咒者身體毛髮同時快速滲出鮮血,能在極短時間內讓人體血液徹底被抽乾。

    蘭帝再不顧不得多想,在少莊主追擊的火焰球之前凌空一把將照接住,同時迅速釋放驅散法術壓制血咒邪效。那刻直徑半人高的火焰球猛然繞了個弧線,反取救援者後背。

    五行水系能量隨蘭帝意念操縱迅速匯聚於右手佩戴著的仙器細水上,匯聚成冰球,將那飛射而至的火焰球瓦解粉碎。藍紅兩色迸射光華之後,一隻黑色的拳頭緊隨攻至,身在半空修為遠不足以御氣飛行的蘭帝別無他法,全力催動真氣,揮拳迎上。

    拳拳相撞,勁力的撞擊聲響如同炸雷,少莊主當即被生死輪迴柔和以自身真氣更附帶蘭帝那非人勁道的巨力震的肌體劇烈顫抖,五臟六腑如同移位般痛苦難受,悶哼一聲高速倒飛著落回地面。

    若非雙方修為差距太大,這一拳的正面轟擊,少莊主不死亦殘。

    然蘭帝卻也極不好受,儘管以生死輪迴心決卸去大部分反震力量,但終究在對撞那顆處於被動而無法借助身法完全反卸給對方,肌體的直接撞擊,少莊主那黑色肌膚本就比仙體更為堅韌,附帶著強勁真氣下,險些讓他右手臂禁受不住衝擊而骨頭粉碎。

    「這是什麼功法?」少莊主一臉驚疑的脫口問道。

    「忘情門專門用以破邪的玄功,滋味如何?」蘭帝面色沉靜的緩緩開口回答著的同時,動作自然而輕柔的將照放落地上,從氣息探查上來看,已經昏迷了。

    那少莊主一臉不屑著道「裝腔作勢!我擁有師傅地血尊賜予的魔神之體,以你那凡俗的肉身便是有再厲害功法相助,此刻肌骨亦已崩潰了才是!況且,黑血毒素此刻必定在侵噬你的肉體吧?哈哈……」

    少莊主所言不錯,一股似毒非毒的物質,已經通過蘭帝右拳快速且瘋狂的朝身體各處擴散,只是,那種滋味卻來的讓蘭帝感到舒坦,痛快,絲毫不像是什麼有害的東西。

    「你真是個蠢才!」蘭帝冷笑開口著道,以言語拖延時間以便讓身體盡快恢復至完勝狀態。體內那對方口中的所謂黑血毒素,流經至蘭帝臀部位置時,驟然變得瘋狂。

    這變故讓蘭帝渾然不知所以,那地方是出生便附帶著的胎記,一大塊呈現深黑色澤的胎記。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你這等無知庸俗之輩懂得什麼?如此骯髒醜陋的天地,便是需要改造,徹底的改造!當年真尊之首劍帝因受陰謀陷害未能發揮真正實力才致功成垂敗,但是,那一戰絕非終點,不久之後的將來他必將重現世間,用他手中摧毀天地的神劍讓這天地歸空重造!」

    少莊主語氣初而不屑,隨後變得激動,莊嚴,神聖的如同普通眾生的上古諸般仙神。

    蘭帝哪裡有興趣深究他神經病似的理想和言語?既然未戒備自己而放任自身恢復傷勢,自然最好不過,當即冷笑道「如此你更愚蠢,本可任由我們無功探查離去,還能借我們之口讓天玄門眾人相信你的清白,卻偏偏如此愚蠢!」

    少莊主冷笑道「此時此刻還想試圖求饒?口是心非的邪惡之徒,你的同伴不是已經去搜查我過往為惡證據了嗎?」

    說著,面露怒態,蘭帝不待其情緒發作,順口胡說著道「你還是蠢!這等妖邪功法將來如何能借得天地之力?如何能施展出驚天動地的法術?換作我是你,必定潛伏隱忍拜入天玄門下修習一身正統功法,日後再憑之完成理想。」

    少莊主果然中計被蘭帝這番言語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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