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命名 第三章 第六節 淤泥中的水蓮花(下)
    四人神色更見凝重。

    正首先撲出,彷彿凌空就那麼一步,便已出現在四人頭頂高空,一個直徑兩丈大小的陰陽太極圓形光陣,同時籠罩四人朝下壓落。

    「陰陽太極心法!」

    驚呼聲中,四人匆忙挺劍疾刺。交擊瞬間,高速旋轉的太極圖陣瞬間一化為四,四股方向各異的強大勁道當即把四人手中仙劍震脫飛出,巨大爆炸聲響後,負傷的四人分朝東南西北拋飛。

    蘭道身形分別掠過兩名女子,兩人當即發出痛苦慘叫,待得摔落地上,眾人才看清原來肘,膝關節處均已被卸開,整個就那麼躺倒在泥濘地裡,痛哭喊叫不已。

    拋飛的兩名男子尚不及穩住身形,胸口雙雙遭遇正和蘭道重擊,護體真氣瞬間被擊潰,肋骨斷裂聲清晰傳入眾人耳中,強大的衝擊力波浪般一路摧毀兩人肌肉,摔落地上時,已然如同兩灘爛泥。

    別說站直,便是掙扎的想爬動,都已不可能。

    「正大哥,放過我們,錢和東西你們儘管拿去,如果嫌少日後我們做牛做馬一定賺夠。只求不要傷害我們,我們只求能安穩生活,絕對不敢在日後作出任何報復行為……」

    眼見兩名慘叫的女人被肉球和扒皮拉到一起,重傷不起的兩個男人急聲告饒哀求。

    正語氣冷淡的道「紅,你們三個收拾戰利品,誰敢偷偷往身上藏,就等死。」

    扒皮大笑道「這兩個女的就交給我們搜,脫光了看還能藏哪。哈哈……」

    說話間,扒皮三人已將兩女剝了個精光,依雲有些不忍,卻見身側的正雅對此十分麻木,顯然已經見慣了。心下不由生出股寒意,想起當初倘若和蘭道戰敗,下場恐怕便是如此。

    『這些人心理都已變態,便是在懲處之地,除非仇怨太深,否則也不過是殺了對方,怎也不會作出這等不堪之事.』

    這般想著,依雲連忙抱緊了行進的蘭道,低聲道「這裡的人比過去身邊的還噁心。」後者安慰似的輕拍其後背,輕聲道「我們會很快離開。」

    正並沒有參與扒皮三人對兩個可憐女人的姦淫,注意力全部放在收拾站利的紅三人處。不過多久,一堆收穫品已然被抱運過來,正雅和依雲分別挑了兩件女子用的漂亮飾品後,才輪到紅和另外兩女瓜分餘下的,不過只剩三件,分明是兩人刻意所留。

    四把上等仙劍天斬被正和蘭道盡收,正雅和依雲分別配上。紅等人一臉的不爽,卻不敢說什麼,正說雅用以防身,蘭道說依雲最近在練劍。

    至於其它的諸般法器,卻也沒幾件適用於眾人,因此被正規劃入出手換錢攤分之列。完全是不公平的分配,但向來如此,眾人心裡不滿也沒脾氣可發。

    紅只是正名義上的女人,也就是說正從來不把紅當作是自己的女人。

    其實回頭正雅就會把那把劍給賣了換錢,修煉暗器使用雙手短劍的依雲也是同樣的打算。

    兩個女人的哭喊聲漸止,一個在肉球摧殘下昏迷過去,另一個已經麻木的哭不出眼淚。

    兩個無力反抗只有睜眼看著惡夢發生的男人,求饒聲也已經輕的聽不到了。正估算罷了收穫的價值,便和蘭道一併離開了。紅和兩個女人百無聊賴,便開始誇讚著兩個男人下體的健壯,嘻笑玩弄著。

    因為要和紅他們一併負責售賣典當,依雲和正雅不得不留下等待。

    兩個時辰後,終於累了的肉球三人,放過了飽經摧殘的女人。

    「紅,你們先去黑心那典當東西,我們把這兩個婊子扔到東門外面街道上就趕來。」

    紅聞言脫口罵道「靠!無聊啊你們。記得叫他們別太過份,別弄死了,正說這幾個身後才可以,讓他們以後如果想通了能收到你們手底下做事。」

    「知道了。」扒皮三人應著,離去。

    依雲聞言一臉詫異,稍微有點自尊心的人都不可能還改而投靠到正地下做事啊。

    這份疑惑輕易被經驗豐富的紅察覺,不以為然的笑著解釋道「這有什麼?又沒讓他們殘廢,要是他們落到別人手裡,那兩個女的能有一根完整手指就是奇跡了。」

    一堆原本價值五十金的東西,最後卻只換來二十來錠,卻也莫可奈何,當鋪均是城主的人所開。倘若自己跑到別處換錢,一定會被人知曉。那樣的話,這等巨財必定招來災禍,只有在這裡,才不會洩漏出去。

    當然,代價就是縮水的收入。

    依雲終於體會到墮落城存在的莫大價值,這裡生存這的在外面不被正邪接受的群體價值,就是被剝削,除了這裡,其它任何一個城市都不可能如此理所當然的苛刻剝削成民,而沒有後顧之憂。

    出了被眾人稱作黑心的當鋪後,紅和阿程等人罵罵咧咧的去了,依雲仍舊陪著正雅到了仍舊雨落的東門外街道。兩人身上的貴重飾品都當了,兩把天斬本來也要當的,在扒皮和阿程的一再好話下,分別以比當鋪高的兩錠金子價格售讓。

    幾乎等同兩人今天的意外收穫。

    正雅是習慣了每天在那老頭身後發呆,依雲是作陪,同時突然想知道那兩個可憐女人如今怎樣。

    「那時候我們沒有選擇,不是太害怕,也不是有希望,只是只能這樣停留下去,延續生命,慢慢麻木的等待天亮。生命就是一場夢啊,就是一場夢……」

    老頭還是那般喃喃自語著,距離老頭不遠的道路上,正是那兩個女人,一再經受摧殘,此刻已經半死不活,赤裸身體上的污穢,讓向來有潔癖的依雲一望之下幾欲嘔吐。

    正雅還是那麼安靜的左在樹枝上,雙眼直勾勾的望著遠空,沉默著往嘴裡餵著零食。

    依雲過去一直認為懲處之地是天地間最邪惡醜陋骯髒的地方,儘管在那裡生長,但因知曉那裡出現和存在的原因後就一直這麼認為。

    但現在發覺,比起墮落城而言,懲處之地簡直就是人間仙境,這些生存此地的人是在懦弱的可以,既然無法回到外面的世界,為何不敢朝未知之地踏入?

    寧願在這種地獄般的城市裡,麻木的,墮落的等待死亡。

    雨幕中,兩個滿手鮮血的重傷男人,眼中透著無聲的悲哀和痛苦,終於爬近了兩個半死不活,被百般摧殘的可憐女人。

    雨一直在下。

    天色漸黑的時候,兩人返回了城裡,經過那兩個腳步蹣跚,卻仍舊拚命背負自己愛侶的男人身側,誰也沒有回頭去多望一眼。

    晚餐時間到了,今日收穫如此豐厚,要舉辦大型慶賀宴會,平日不涉足的中城酒店,今日就能進入一飽口福了。

    這場酒宴,東街區大小頭目以及所帶屬下共計兩千多人參加,除卻中城酒店外,墮落城內本就沒有別處能夠容納。酒宴足足持續了兩個時辰,酒足飯飽的一眾人才在正帶領下陸續準備離開。

    然後大門外等待眾人的,卻是其它三街區密密麻麻聚集一起的近萬人馬。

    「正,這幾隻肥羊可是先經過我們西街區和南街區的,你們招呼都沒有一聲就給辦了。這也罷了,連個交代都沒有可是說不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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