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 第六部 第三章 女體盛宴
    李繼祖一邊欣賞一邊對蕭宇說:“聽說最早的赤身相撲格斗術,來自鄂爾多斯草原的胡人。到西晉時代,五胡大量南遷,漢人中開始有了相撲的名稱。現在山西定襄、原平一帶的原來胡人牧馬的地區,仍然有赤身的“摸泥鰍摔跤”和“撓羊賽”的傳統,日本人的相撲應該是從我們中國偷師過去的。”

    蕭宇不屑的說:“日本的很多東西都是從中國偷去的!”蕭宇看著這幾名胖子氣喘吁吁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時那六名相撲隊員停下訓練,晃動著小山一般的身體向他們兩人走了過來。李繼祖的日語相當的流利,他向為首的相撲選手說明了來意。

    那名選手居高臨下的看了看蕭宇,不屑的搖了搖頭。他向李繼祖嘰哩哇啦的說了句什麼,李繼祖連連的擺手。他不由分說的推開李繼祖向蕭宇走了過來。

    李繼祖在身後說:“蕭宇!這家伙說你取笑他,要跟你比試一下!”

    蕭宇看了看那小子的分量,他的體重最少要有三百五十斤,自己跟他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那小子兩只肥碩的大腳丫子在地上重重的一頓,震的地面都顫動了起來。

    蕭宇硬著頭皮向他做了個手勢,他也脫下了外衣,露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他的肌肉相當的勻稱,充滿了力度和美感。

    對付這種大塊頭的家伙,只能智取不能硬拼,蕭宇大叫了一聲,一拳閃電般勾向對手的下頜,那小子頭向下一低,拳頭落在他胖胖的臉上,蕭宇仿佛打在一個充氣墊子上。這一拳將對方的怒火立刻點燃了,他揮舞著雙臂,不顧一切的向蕭宇推來,蕭宇向後退了兩步,抬腳踢向他的小腹。對方根本沒有閃避的意思。

    蕭宇的腳仿佛踢中一個巨大的棉花團,力量被他腹部厚厚的脂肪層緩沖吸收。這小子肚皮猛然一頂,一股巨大的反彈力傳到蕭宇的身上,蕭宇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幾步,撞在身後兩堵厚厚的肉牆上。身後的兩名相撲手肚子也是一頂,蕭宇又被反彈沖向前方的對手。

    那小子已經揮動著兩條白胖的手臂,准備把蕭宇推出去。蕭宇哪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借著對方傳來的反沖力,身子騰空而起,右腳踏上了對方的肩膀,左腳向後重重掃在他的後腦上,對手本身就是全力前沖,他根本沒想到蕭宇能夠用這種方式來到他的身後,這等於蕭宇在身後推了他一把。

    他登時立足不穩,龐大的身軀向兩名同伴撲倒過去,這幫相撲選手力量雖然巨大,可是他們的移動卻十分的不靈便,兩人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三人如同三座小山一般轟然倒在了地板上。

    蕭宇這下好像捅了馬蜂窩,六名相撲選手全部向他的身邊圍攏過來。李繼祖用日語拼命的解釋,被其中一人一把推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這時他看到摟上一個身穿武士服的中年日本人微笑著向他示意,李繼祖認得眼前的這人就是山口組的實權人物之一黑木廣之,黑木廣之示意他不要打擾場中的打斗,顯然這場功夫對相撲的表演引起了他的極大興趣。

    蕭宇一邊變換著步伐,一邊向道場的牆邊退去,剛剛被他推倒的對手率先向他發起了進攻。蕭宇猛然向牆壁跑去,借著全力的沖刺,他跑上牆壁將近有兩米的高度,在空中一個側向的反踢,右腳橫掃在對方的下頜,同時面對六名龐然大物讓他下手不敢有任何的留情,這一腳用上了十足的力量,那小子被踢的慘叫一聲,鮮血混合著兩顆牙齒從嘴中飛了出去。

    蕭宇采用的是繞牆跑的戰術,他的力量雖然不及對方,可是勝在身體靈活。幾圈下來,對方一個個累的氣喘吁吁。

    這幫腦滿腸肥的家伙居然不是太傻,他們從六個不同的角度向蕭宇圍攏過來,慢慢把蕭宇逼向了牆角。

    蕭宇怒吼一聲,以同樣的方式跑牆,借助牆的支撐力在空中連續踢出三腳,三名對手先後倒地。蕭宇身軀剛剛落下,一名對手已經張開雙臂將他整個身軀攬在了懷中,巨大的壓搾力幾乎就要讓蕭宇窒息過去。

    李繼祖擔心的看了看摟上的黑木廣之,他仍然沒有喊停的意思。

    蕭宇反手抓住對手的發髻,用力的撕扯下去,那小子發出一聲慘叫,手臂不由自主的松了一下,蕭宇抓住這難得的時機,手肘向後重重搗在他的鼻子上。剛剛掙脫他的束縛,另外兩名相撲手一左一右夾擊過來,妄圖用他們肥胖的身軀將蕭宇擠成肉餅。蕭宇一腳踢中右側相撲手的下陰,對方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蕭宇的右手閃電般擊向最後一人的臉部,他知道這種攻擊不會帶給對方太大的傷害,用兩根手指摳入了對方的大鼻孔。

    那名相撲手的整個腦袋向後仰去,咽喉暴露在蕭宇的面前。

    蕭宇的左手一個反切向他的咽喉斬去,這時他聽到了摟上的掌聲,這個動作也停留在半空之中。

    黑木廣之慢慢的走到蕭宇的面前,他欣賞的點點頭,然後用日語向李繼祖說了句什麼,李繼祖笑了起來,他用日語回答了一句,然後向蕭宇解釋:“他以為你是我的保鏢,我告訴他,你是台南的黑社會大佬。”

    蕭宇呵呵笑了起來,黑木廣之請兩人來到茶室。這間茶室並不大,大概有四疊半榻榻米的面積。小巧雅致,結構緊湊。室內設置壁龕、地爐和各式木窗,右側有水間。床間中掛著幾副水墨字畫,旁邊懸掛著竹制的花瓶,瓶中點綴著這個季節常見的花朵。

    日本人相當注重形式,茶道就是其中最為典型的一種體現。茶道講究典雅、禮儀,使用之工具也是精挑細選,品茶時更配以甜品。茶道己超脫了品茶的范圍,日本人視之為一種培養情操的方式。

    進入茶室黑木廣之率先向兩人鞠躬敬禮,蕭宇依樣畫葫蘆的跟著李繼祖回敬了一個躬。黑木廣之和蕭宇對面而坐,李繼祖因為是主客坐在黑木廣之的上手。

    一名瘦小的中年女茶師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風爐、茶釜、水注、白炭走了進來,她在屋角的銅盆中洗淨雙手,然後用白色綿巾擦干,同樣的形式重復了三次,才跪在榻榻米上生火煮水。她從香盒中拿出少許的香在香爐中點燃,然後重新洗淨雙手,為他們奉上甜品。蕭宇多少懂一些飲茶的知識,知道這是為了避免空腹飲茶傷胃。

    這時水開了,女茶師開始泡茶。用來飲茶的茶具十分的精致,有點類似中國的景泰藍。

    黑木廣之左手托碗,右手五指持碗邊,跪地後舉起茶碗,高度與自己的眉毛相齊。然後將茶碗遞到李繼祖的面前,李繼祖恭恭敬敬的接過茶碗,飲了一口,然後傳給蕭宇。

    蕭宇心中忍不住罵:“日本鬼子真他媽的小氣,喝茶還要這麼多人喝一碗!”其實這是日本茶道中的一個規距,代表對客人的尊敬。

    黑木廣之和李繼祖用日語開始交談,蕭宇不懂日語,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麼。不過從兩人不斷的笑聲中可以看出,他們交談的十分融洽。

    蕭宇在無聊的等待中渡過了整整兩個小時,好不容易等李繼祖和黑木廣之結束了談話。一走出道館的大門,蕭宇就迫不及待的問:“你們究竟在談什麼?”

    李繼祖笑了起來:“都是些中國日本的文化風俗!”

    蕭宇目瞪口呆的說:“你沒跟他說深水港的事情?”

    李繼祖搖搖頭說:“日本茶道講究用心體會,最忌諱的就是談論金錢政治這些世俗的話題,生意就更加不能提了。”

    蕭宇歎了口氣:“早知道這個樣子我壓根就不會來。”

    李繼祖說:“你難道沒看出來,黑木廣之相當的欣賞你,一個良好的印象等於一個成功的開端。”

    經過籐田美惠子的安排,蕭宇前往位於神戶市中心的勞災醫院,探望了正在那裡養病的渡邊本一。

    蕭宇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老人就是那個叱吒風雲的黑道梟雄,渡邊坐在窗前的輪椅上,目光呆滯的望向窗外,他花白的頭顱因為虛弱無力而歪向右肩,他原來的身材應該很高大,可現在只剩下皺褶的皮膚包裹著粗大的骨節。

    他也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身外的一切都已經沒有感覺。蕭宇將鮮花插在他床頭的花瓶中,渡邊本一的嘴角流出一絲濃痰,可以在日本黑道呼風喚雨的他,竟然淪落到無法控制一口痰的地步。

    蕭宇的內心感到一陣悲涼,這種結局對渡邊本一這樣的梟雄來說無疑是最為殘酷的。

    一名護士走了進來,從鼻飼管中打入乳糜狀的食物,渡邊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然後重新歸於暗淡。

    美惠子充滿憂傷的說:“已經整整三個月了,渡邊先生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重,院方已經通知我們准備為他准備身後事。”

    蕭宇歎了口氣:“如果我將來有一天變成這個樣子,我情願死掉。”,美惠子的嬌軀一震,她的美眸中露出無比關切的神情,可是剛一接觸到蕭宇的目光,她馬上又垂下頭去。

    美惠子說:“今晚山口組專門為你們准備了洗塵宴會,你會出席嗎?”蕭宇點點頭。美惠子提醒他說:“你要注意木村父子,他們對你始終不懷好意。”

    蕭宇小聲說:“你依然很關心我!”

    美惠子輕聲說:“我會關心我的任何一個朋友……”

    因為渡邊本一目前的狀況,晚宴由黑木廣之和木村龍郎共同主持。

    蕭宇和李繼祖等人踏入晚宴會場時,眼前的景象讓蕭宇瞠目結舌。宴席設在和式的建築物中,室內布置簡潔,一幅古畫,一盆觀葉植物,還有古瓷花瓶等古玩,以顯示古樸、高雅。室內十分的涼爽。圍繞正中的植物,十名赤身裸體的少女呈花瓣狀排開,這就是舉世聞名的女體盛。室內要求涼爽,旨在防止出汗。她們所有的人都采用仰臥位,整個人宛如一只潔白的瓷盤。頭發被拆散呈扇形攤開,並綴以花瓣。羞處飾以樹葉或花瓣,豐滿的乳房全部裸露。

    李繼祖向蕭宇介紹說:“這些女體盛的藝妓挑選非常嚴格,她們全部都是處女,因為處女才具備內在的純情和外在的潔淨,最能夠激發食客的食欲。其次容貌一定要出色,皮膚光潔細膩,白皙,體毛要少,身材出眾,豐滿性感。血型也有嚴格的要求,一般都會選擇A型血的少女,這種血型的人,性格溫柔平和,有耐心適合從事這種職業。”

    霍遠看得眉眼都發綠,蕭宇笑著說:“有些人食欲沒刺激出來,性欲先起來了。”霍遠大言不慚的笑了笑:“我吃飯的時候要不要先脫衣服?”

    李繼祖笑著說:“你以為人體盛這麼好當?她們上崗前必須經過嚴格的專門訓練,傳統的訓練方法是在赤裸的身體上6個點各放置一枚雞蛋,要求在靜躺4個小時後,雞量仍在原位不動。為了鍛煉堅韌不拔的毅力,在靜躺過程中,有人不斷地往身上灑涼水。在訓練期間,只要有一枚雞蛋從身上滑落,計時器立即會轉到零位,訓練還得重新從頭開始。”

    蕭宇吐了吐舌頭:“這碗飯還真她媽不容易吃。”

    李繼祖說:“程序還不止這些,這些躺著的少女,在此之前要進行90分鍾極為細致的淨身程序,先將腿部、腋下的體毛除淨。用溫水淋遍全身,將無香味的肥皂擦在一塊海綿上,再用這塊海綿遍擦身體,使全身滿附肥皂泡沫。按著用一個裝滿麥麩的小麻袋揉搓每寸皮膚,以徹底去除老化的皮膚角質。然後用熱水沖泡,再用絲瓜筋揉一遍。最後用冰水淋浴,以免上菜的時後身體出汗。淨身時不能使用任何帶有香氣的肥皂和浴液,香水更是絕對禁止使用,因為香氣會影響壽司的純正味道,並掩蓋了少女身上天然的體香。”

    霍遠笑著問:“那她們豈不是個個都是白虎?”宋老黑照著他屁股拍了一巴掌:“你小子哪這麼多屁話!”

    霍遠說:“我這會說兩句屁話沒什麼,待會你吃的時候小心那丫頭對著你放一臭屁。”

    宋老黑本來醞釀了半天的胃口都被這小子給倒了。

    這時候,黑木廣之和另外一名穿著褐色和服的中年男子向他們的方向迎了過來,李繼祖和蕭宇笑著向他們的方向走去。

    這是蕭宇第二次見到木村龍郎,他大約五十歲左右,身材魁梧,面部的線條像大理石一樣的硬朗,方型的面孔,小平頭,黑色頭發如同板刷一樣直立。胡須刮得干干淨淨,顯得輪廓分明。他眉毛又黑又直,雙目銳利而冷酷。他的兩片嘴唇合成薄薄的一條線,整個人越發顯得孤傲,不易接近。

    李繼祖用日語和他們打了個招呼,黑木廣之在道館已經見過蕭宇,他主動和蕭宇握了握手。木村龍郎冷冷盯了蕭宇一眼,因為美惠子的事先提醒,蕭宇對他的態度早就有了准備。

    眾人在主辦方的安排下逐一進入自己的位置,霍遠的目光自始至終都粘滯在這些裸體少女的身上。

    在黑木廣之致歡迎詞以後,助工從廚房裡端來一大盤各種壽司,熟練而快捷地擺放在“女體盛”的身上,一刻也不得耽誤,因為日本人認為壽司只有在剛做好的時候最有味。“女體盛”的胸部擺放著裱花奶油蛋糕,好像穿著美麗的文胸,漂亮極了。

    在“女體盛”身上擺放壽司有講究,根據每種壽司的滋味補作用擺放在女體盛身體的特定部位。蛙魚會給人以力量,放在心髒部;旗魚有助消化,放在腹部;扇貝和鯉魚能增強性能力,宜放在私處……如今這種講究逐漸淡化了。壽司擺放的數量不能太多,否則女體盛的身體將全被蓋住,影響食客欣賞“美器”。經壽司裝飾的女體盛,猶如一件精美的工藝品。

    眾人開始下筷品評,蕭宇注意到左老先生坐在自己的對面,暴龍一雙充滿怒火的眼睛始終在盯著自己,他對蕭宇的仇恨從來不加以掩飾。

    蕭宇故意向他舉起了酒杯,悠然自得的一口飲盡,這更加激起了暴龍的憤怒,如果不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早就沖上來扼住蕭宇的喉嚨。

    蕭宇淡然的笑了起來,他從來都看不起暴龍這種頭腦簡單的家伙,他的憤怒只會給自己的主人造成不便和影響。

    左厚義顯然看出了暴龍的憤怒,他向暴龍使了個眼色,讓暴龍壓制住怒火,如果他在這個時候發作起來,顯然會讓左厚義異常的尷尬。

    晚宴快要結束的時候,木村茂從主人席中站了起來,他徑直向蕭宇走來。蕭宇冷靜的看著他,這次他肯定是來者不善。

    木村茂用日語說:“聽說你一個人就打敗了黑木課長的六名相撲手,還說我們山口組沒有真正的高手?”李繼祖把這句話翻譯給蕭宇,蕭宇暗罵木村茂故意挑起爭端,他這句話不但讓黑木廣之的面子上難看,還讓在場的所有山口組成員義憤填膺,所有的焦點都關注在蕭宇的身上。

    蕭宇淡淡的笑了笑:“這就是你們日本人的待客之道?”李繼祖為他翻譯了過去。

    木村茂冷笑了起來:“我們日本人只會善待有誠意的客人,對於你這種人我們是不會把你當成客人的。”

    李繼祖原封不動的將木村的話翻譯了過去,蕭宇站起身來:“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山口組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山口組的意思!”木村的態度相當強硬。

    可這句話卻引起了旁觀者的極大反感,黑木廣之無疑是反對最為強烈的一個。他大聲說:“蕭先生是我請來的朋友,也就是山口組的朋友,你不會不給我這個長輩一點面子吧?”

    木村茂就是再囂張,他在黑木廣之的面前也不敢太過放肆。

    木村龍郎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異常的刺耳:“黑木兄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他只是看到你的相撲手被別人擊敗,想替你找回面子!”

    黑木廣之的一張臉氣得鐵青,這父子倆故意一唱一和,在眾人的面前奚落自己。

    木村茂左手指向蕭宇:“我跟你單對單的打上一場,看看是你們中國功夫厲害還是我們日本國術威風!”

    胡忠武也看出這小子故意在挑釁,他站立起來對蕭宇說:“阿宇!我跟他打!”蕭宇見識過木村茂的真正實力,香港花炮會的時候木村茂曾經敗在朱候的手下。胡忠武的真實水平和朱候應該在同一檔次,由他來對付木村茂應該穩操勝券。

    可是木村茂今晚的矛頭是直接指向自己,自己如果讓胡忠武頂替,恐怕會被這幫日本人看不起。除此之外蕭宇還有一個想法,木村家族和黑木廣之之間的矛盾就是瞎子都能看出來,如果自己打敗了木村茂,等於當著眾人滅掉了木村家的氣焰,為黑木廣之討回了顏面,和黑木廣之的關系肯定會更進一層。

    蕭宇點了點頭:“你想怎麼打,我會奉陪到底!”

    在場的華人幫會的大佬全都露出欣賞的眼光,即使是和蕭宇站在對立面的方天源和左厚義也不例外,作為一個中國人,他們的內心深處也不想看到日本人如此囂張,當然如果蕭宇擊敗了木村茂,對他們來說更是好事,蕭宇會跟木村家族的梁子越結越深,他們拿下合約的可能性又增加了幾分。

    場中的女體盛逐一的離開了餐台,服務生將整個餐台收拾整潔。木村茂除下鞋子,光著腳板跳到餐台上面。

    餐台長約十米,寬約四米,面積在四十平方左右。胡忠武低聲說:“他的下盤很穩,看來腿功不錯,你要多留心。”蕭宇笑了起來:“你放心,打日本鬼子,我從來不用動員!”

    蕭宇也像木村一樣脫下鞋子,跳上餐台。出席晚宴的所有人都圍攏在餐台的周圍,他們都知道這場比賽不僅僅是為了私人恩怨,更重要的是木村想借著這次事端挑起和華人幫會的矛盾。

    兩人依照禮節,向對方深深鞠了一躬,木村不等蕭宇抬起頭來,一拳已經勾向蕭宇的下頜,蕭宇早就知道這小子不會講什麼規距,左手一個向外的推擋,格住木村的來拳,右腿向木村的小腹踢來。木村身體微微側旋,護住襠下要害,右腿迎向蕭宇的腿部全力踢出。儼然一副硬碰硬的架勢。

    胡忠武在此之前曾經專門交待過,木村的下盤功夫了得,蕭宇對此已經有了心理准備,他的腿部在碰上對手之前,有一個明顯的向後緩沖的動作。木村的攻擊力頓時被他卸去了七分,蕭宇抓住時機膝蓋一彎,向木村的腿部關節頂去。木村怒吼一聲,右腳回收,狠狠踏在餐台之上,足足有一寸厚的桌面被他一腳踏得從中間折成兩段。

    這半邊餐台登時向中間的方向坍塌,蕭宇立足的桌面變成了傾斜向下,在這種角度的情況下蕭宇的身體已經無法保持平衡,一個前沖向木村的方向而去。木村踏斷桌面之前內心早就有了心理准備,他的身軀沿著傾斜的桌面全速沖下,一拳擊向蕭宇的咽喉。

    蕭宇在倉促之間用雙手握住了木村的來拳,木村空出的左手閃電般擊打在蕭宇的小腹,蕭宇的身軀被他這全力的一擊打得向後飛了出去,重重壓在餐台之上。木村怪叫一聲,沖向蕭宇跌落的地方,身軀騰空飛起,雙腳狠狠向蕭宇的腰腹間踏去。

    蕭宇強忍疼痛一個向後的翻滾,躲過木村這致命的一擊。木村落下的地方,桌面裂出一道深痕,他看到無法擊中對手後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量,他腿部的力量可見一斑。

    蕭宇慢慢的站起身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以減輕疼痛對自己身體的刺激。

    木村冷笑著搖了搖手指,示意蕭宇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蕭宇笑著揉了揉鼻子,向木村做了個放馬過來的手勢。這時胡忠武在下面大聲的喊道:“蕭宇!注意他的肩頭,他出腳的時候,對側的肩頭有一個習慣的後縮動作!”

    木村這時又習慣性的縮了一下左肩,蕭宇的身體向右同時移動,果然不出胡忠武所料,木村這次出得是右腳。蕭宇的移動讓木村右腳的攻擊落空,無論是誰攻擊的時候都是防守最為薄弱的時候,蕭宇抓住時機,一拳重擊在木村的左側肋下。他這一拳的傷害性要比木村打他的那拳大得多。

    木村痛得慘叫一聲,身體向後退了幾步,在蕭宇全力的攻擊下他仍然能站立不倒,可見他的下盤本領實在是出眾。

    木村龍郎的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他也是空手道高手,一眼就看出蕭宇已經走出開始的頹勢,兒子的弱點已經被對手識破,如果繼續打下去,估計勝利的可能性已經很少。他看了看站在台下高喊的胡忠武,這個中國人顯然是一個潛藏的高手,他雖然不懂他在喊什麼,不過他每次的大喊都讓蕭宇的攻擊變得更加犀利有效。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出了木村茂已經落在了下風,黑木廣之微笑著看向木村龍郎,他的一聲很明顯,你不是說我的手下都是廢物嗎?你兒子也不見得強到哪裡去。

    木村茂的臉上有挨了蕭宇一拳,他最具威脅的腿現在根本發揮不出威力。蕭宇笑著向他搖了搖手指,一報還一報,讓這幫日本狗知道咱們中國人的厲害。

    木村茂氣得雙目血紅,大吼一聲,也不顧什麼招式和套路,撲向蕭宇,他決不能在社團這麼多人面前失敗,這次拼著挨上蕭宇兩記,也要把對手置於死地。

    胡忠武大聲喊道:“斬他喉頭!”蕭宇猶豫了一下,如果真的出手木村茂這次不死也要重傷,可是如果手下容情,他整個人就如同瘋狗一樣,拼著同歸於盡也要和自己見個輸贏。

    形勢緊急,已經不容得蕭宇多想,他身軀微向前沖,一拳向木村的咽喉處擊去。

    木村龍郎的臉色猛然失去了血色,他距離餐台的位置太遠,想做出反應已經來不及了。

    李繼祖已經作好了離開的准備,如果蕭宇打死了木村茂,這次別說是拿下合約,恐怕能活著離開日本都難。

    蕭宇的拳頭距離木村茂的咽喉僅僅剩下一寸不到的距離,黑木廣之忽然出現在他們的身邊,他的膝蓋輕輕頂在兩人立足的餐台下:“你們玩累了就下來歇歇!”

    餐台從中折斷,拱起的台面讓兩人的身體都向後仰去,瞬間拉遠了兩人的距離。整個大廳變得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知道黑木廣之在關鍵的時候出手,將即將發生的慘劇全部化解。要知道從下面折斷餐台,要比從上方難度要大上很多倍。黑木廣之看來毫不費力的做到了這一點,在場所有人中,有這種能力的只有胡忠武和木村龍郎。

    黑木廣之這一手漂亮到了極點,即保全了山口組的顏面,又給了木村父子一個教訓,無形之間他在社團內部的威信又提高了一層。

    蕭宇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向黑木廣之友善的笑了笑,剛才如果不是他,自己還真的不好收場。木村茂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的來到父親身後,慚愧的垂下頭去。

    黑木廣之笑著說:“蕭先生和木村茂不分勝負,再比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晚上我們社團還為各位貴客安排了其他的節目,大家一定要盡興而歸……”

    經過剛才的那場風波,蕭宇對其他的節目自然沒有什麼興趣,他和宋老黑、胡忠武直接返回了酒店,愛湊熱鬧的霍遠跟著其他人一起去瀟灑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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