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先生安排兩位今晚在皇都酒店休息!”朱候一上車便對蕭宇說。
“我想盡快見到何老先生!”蕭宇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意。
朱候淡然笑了笑:“恐怕今晚您是見不到他老人家了!”他隨後解釋說:“何老先生因為有事今晚去了香港,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明天上午會趕回澳門”
蕭宇皺了皺眉頭,何天生在電話中曾經答應在澳門等自己,現在突然改變計劃,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都酒店是澳門為數不多的五星級酒店之一,何天生安排蕭宇入住這裡,也足見對他們的重視。
朱候雖然沒有提起和蕭宇在香港的那段恩怨,也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熱情,看得出他對蕭宇的戒備心依然很重。
因為台南日趨惡劣的形勢,蕭宇的心情變得有些煩躁,善解人意的卓可純顯然看出了這一點,他們在皇都酒店安頓好之後,卓可純主動提出要去葡京去玩。
蕭宇本來想休息一下,好好考慮明天與何天生見面的事情。可看到卓可純難得這樣興致高漲,也不想掃興,兩人步行前往葡京大酒店,一來是因為路途不算遙遠,二來可以借機欣賞一下澳門的夜景。
蕭宇是第一次來澳門,對這裡別具風格的街道和建築發生了濃厚的興趣。卓可純幾乎每年都要到澳門來玩幾次,對這裡的一切可以稱得上了如指掌,幾乎每個叫得出名字的建築她都能說出一番掌故。
可當她的目光投向隔海相望的香港,她的情緒馬上變得低落了起來,蕭宇知道對面的情形勾起了她對過去痛苦的回憶。伸手指向燈火通明的葡京,引開卓可純的注意:“聽說葡京最有名氣的就是巴黎艷舞團!”
卓可純的面孔微微紅了一下,她小聲說:“葡京最有名的應該還是賭博,恐怕是你對艷舞感興趣……”蕭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是男人的天性。”卓可純介紹說:“巴黎艷舞是澳門歷史最悠久的表演,性感惹火但絕不低俗。由來自歐洲、澳洲和美國的美艷女郎演出多姿多彩的舞蹈。葡京酒店內多功能的舞台,高科技的燈光和音響,再配合法籍導師編排的美妙舞姿,且節目內容每隔數月即全部換新,都是這個節目歷久不衰的原因。舞團每晚八時和九時三十分各演出一場,周六則於晚上十一時加演一場。”
她微笑著向蕭宇說:“今晚剛巧是星期六,如果你有興趣,我們可以看十一點的演出!”蕭宇呵呵樂了起來:“我這人沒有和女孩子一起看脫衣舞的習慣!”卓可純的臉紅了起來,她輕輕啐了一聲,然後說:“來到澳門,你可以不看表演,但是賭博一定要嘗試一下!”
葡京酒店是個桶形鋼筋混凝土建築,漆成了深黃與乳白色,牆壁呈波紋狀,有點像華夫餅干。屋頂做得像賭台上的輪盤。他們走進大廳,蕭宇就注意到陳列著的一批稀罕玩意兒。一副小恐龍骨架,一大堆牙雕與玉雕,一幅長城地毯。經過例行檢查後,蕭宇和卓可純走進了嘈雜喧嘩、華麗而俗氣的賭場。
一進入葡京那熱鬧非凡的大廳,蕭宇的血液不由自主的沸騰了起來,他對賭博向來沒有什麼偏好,可是眼前狂熱的氣氛讓他也不由得產生了放手一搏的念頭。卓可純適時的提醒說:“玩玩可以,千萬不能沉浸下去,我可不希望你也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賭徒。”蕭宇笑著說:“我早就是一個賭徒,只不過玩的方式不同!”卓可純沉默了下去,蕭宇的話不無道理,一入江湖就如同走入了一個巨大的賭場,所下的注碼就是自己的人生和命運。
葡京賭場一年365天全天候營業,入賭場不需檢查護照、登記或付入場費,可以自由出入。設有二十種以上的賭具,從西式的輪盤賭、擲骰、紙牌到東方古老的押寶、番攤、大小和麻將,只接受港幣和澳幣投注。
蕭宇和卓可純換好了籌碼,先在二十一點那兒玩了一會,不到二十分鍾,蕭宇就輸了一萬港幣。卓可純直怪蕭宇的手氣太差,拉著蕭宇去押大小。
兩人在桌邊坐定,卓可純向服務生要來兩杯飲料。蕭宇看了一會,大致清楚了規則,換了籌碼躍躍欲試。
卓可純笑著說:“小心把你的棺材本都輸進去。”蕭宇向她擠了擠眼睛,小聲說:“你仔細看看我對面的那個外國妞。”
卓可純順著蕭宇所指的方向看去,對面坐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妙齡女郎,她的皮膚是西歐人特有的白皙,卻有著東方人的細膩。金色的長發經過特意的修飾,絲緞般順滑,沿著她身體優美的曲線流淌在她美麗的肩頭,她紅色的禮服應當屬於中西和璧的那種,合體的裁剪將她性感完美的身姿展露無遺。
卓可純小聲說:“你不是窮心未盡,色心又起吧?”蕭宇呵呵笑了一聲,壓低聲音說:“你留意到了沒有,這妞出奇的霉,從我們坐在這裡開始她一把都沒有押對過!”他說話的功夫,那女郎又輸了不少。卓可純笑著說:“那又怎麼樣?”
蕭宇說:“從現在開始她押大,我就押小,有多大,玩多大,今天准贏!”
那女郎押在小上,蕭宇抓了一把籌碼押上了大。
果然不出蕭宇所料,那女郎又是全軍覆沒,蕭宇贏得一個開門紅。這洋妞也出奇的執著,每次都押在小上,蕭宇跟她耗上了,每次都押在她相反的一面,結果是步步勝利,眼前的籌碼已經堆成了小山,卓可純粗略的估計了一下,蕭宇最少贏了五十萬港幣。
那洋妞似乎看出蕭宇的目的,她抽出五十萬的籌碼向小再度推去,可是一到中途又改變了主意,把籌碼向大推去。
蕭宇笑了起來,卓可純以為他又要和那洋妞繼續對立下去,誰知道蕭宇收起籌碼站起身來。
“已經十二點了,我們走吧!”蕭宇居然在關鍵時刻中斷了下注,卓可純有些奇怪的看著蕭宇,蕭宇得意的向她擠了擠眼睛:“做人不能貪心,一定要適可而止!”
那女郎的眼睛盯住蕭宇,幾乎要冒出火花來。蕭宇拉著卓可純來到前台,把籌碼兌現之後居然有五十七萬港幣之多。
卓可純忽然看到剛才那個外國女郎出現在大廳之中,她婷婷裊裊向著蕭宇的方向走了過來。
蕭宇把現金收好,也留意到那女郎的出現。
“為什麼要跟我作對?”那洋妞居然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蕭宇皺了皺眉頭:“小姐,你是跟我說話的?”
那洋妞點了點頭。
蕭宇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整齊而潔白的牙齒:“你好像誤會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更談不上和你作對!”
那洋妞狠狠瞪了蕭宇一眼:“我知道你是誰派來的,你回去告訴那個老頭子,我既然答應他就一定會嫁給他,我也希望你們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
蕭宇被她弄得一頭霧水,直到那洋妞氣乎乎的遠去,仍舊沒搞明白她究竟在說些什麼。卓可純奇怪的問:“宇哥!你之前是不是認識她?”
蕭宇搖了搖頭:“天地良心,這妞是我認識的第一個白種人!”
這時他看到何天生的秘書王覺,微笑著向他們走了過來。蕭宇雖然僅僅在香港見過王覺一面,可是對這個人的印象相當不錯。
王覺笑著跟兩人打了個招呼:“兩位的興致很高啊!”
蕭宇聳聳肩:“主人不在家,我們這些客人當然要自己找點消遣了!”
王覺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看了看蕭宇手中仍然未來及收起的鈔票:“看來蕭先生的手氣不錯!”蕭宇點點頭:“還成,今晚的宵夜綽綽有余。”
“蕭先生真是幽默!”王覺的目光在卓可純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說:“如果卓小姐不介意的話,我想和蕭先生私下談一件事!”蕭宇有些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王覺的要求十分的沒有禮貌。卓可純卻微笑著點點頭:“我有些累了,你們談吧!”
王覺禮貌的說:“我讓人送你!”卓可純搖了搖頭:“這裡離皇都不遠,再說,我想一個人散散步!”
卓可純走後,蕭宇跟王覺來到酒吧,兩人選了一個僻靜的位置坐下。
蕭宇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王先生今晚和我的相逢並不是巧遇!”
王覺笑著點點頭:“蕭先生的確是智慧超群,我是特地來找您的,剛才我去了皇都。”蕭宇不無嘲諷的說:“王先生不如改行去做私家偵探!”王覺的臉上仍舊保持著友善的笑容:“澳門這個地方並不大,再說向您這種出類拔萃的人物,無論在哪裡都會顯得與眾不同!”他巧妙的奉承了蕭宇一句。
蕭宇心中暗暗的稱贊,到底是干秘書的,天生具有拍馬的本事。
“找我有什麼事?”蕭宇將談話引入正題。
王覺說:“蕭先生這次來得很巧,明天就是何老先生的大喜之日!”蕭宇聽得莫名其妙:“你是說何老爺子要過壽?”
王覺笑著搖搖頭:“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明天是何老爺子喜結良緣的日子,老爺子這次去香港就是為了他的新娘買一串項鏈!”
蕭宇這次是真的目瞪口呆了,何天生要結婚,這件事情他怎麼一點都沒聽說。
王覺似乎看出了他的迷惑,解釋說:“老爺子沒有通知任何江湖上的朋友,明天出席婚禮的只有他的兩個女兒和新娘的母親!”
王覺要來兩扎啤酒,兩人邊喝邊談。
“老爺子這次是著了魔,不顧周圍所有人的反對,一心想結婚。”王覺顯得有些忿忿不平。
蕭宇笑了起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現在都什麼社會了?憲法上都寫明了婚姻自由,你懂不懂?何老先生枯枝發新芽又有什麼不妥?”
王覺歎了口氣:“恐怕你根本想不到,這次他的新芽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王覺抬起左手指向吧台的方向。
蕭宇順著他的方向看去,看到剛才在賭場遇到的那個洋妞正伏在吧台上喝酒,從她的神態來看,八成已經喝多了。
蕭宇瞪大了眼睛:“你說得新芽不會是她吧?”王覺無可奈何的點點頭:“何老爺子一世英名,臨了恐怕要毀在這個叫芬妮的女人身上!”
這件事的確讓人匪夷所思,蕭宇撓了撓頭,有些好笑的說:“女人的力量真他媽的大啊!”
王覺說:“其實老爺子娶誰根本和我們沒有關系,無論她年輕還是年老,歐洲人還是非洲人,可是他居然糊塗到要修改遺囑,把自己遺產的一半留給這個女人!”王覺一口氣把啤酒喝完:“弟兄們現在都心灰意懶,跟著這個只會喝酒賭博的女人有什麼前途?過去的日子恐怕一去不返了!”
蕭宇理解王覺內心的想法,以何天生的年紀,他在世的日子已經沒有多久了,以後他的半數家業就將落在這個洋妞的手上,難怪他的這幫臣子會如此的感歎。
蕭宇對何天生的婚事並不關心,他所關心的只是何天生能夠給予自己的幫助,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何天生一心想著自己的婚禮,對於其他的事情很難發生興趣,看來自己的這趟澳門之行八成要無功而返。
王覺和蕭宇又談了一會,正要離開的時候,那洋妞搖搖晃晃向兩人這邊走了過來。王覺似乎想避開,借口上洗手間匆匆離座而去。
蕭宇剛站起身要走,就聽到那妞在身後大喊了一聲:“混蛋!你為什麼老跟著我?”蕭宇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向門口走去,對於這種人他還是少惹為妙。
沒想到那洋妞不依不饒的沖了上來,抓住他的手臂:“為什麼要干涉我的生活,為什麼要跟著我?”整間酒吧的客人都向他們的方向望來,蕭宇哭不得笑不得的摔開她的手:“小姐!你看清楚,我根本不認識你哎!”
那洋妞盯著蕭宇看了看,身體似乎站不住,一頭挨在蕭宇的肩膀上,蕭宇用手臂撐開她的身子,剛一推開,她又軟綿綿靠了過來。這還不算,她居然一張嘴,哇!地一聲吐了蕭宇一身的酒穢。
蕭宇險些沒閉過氣去,媽的!這他媽什麼事兒,老子這不是倒霉催的!再看這洋妞,爛泥一樣趴在蕭宇的肩頭,嘴裡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說著哪國的酒話。
好在王覺及時趕到,他幫著蕭宇把那洋妞放在酒吧的沙發上。服務生拿來毛巾,為蕭宇拭去身上的酒穢。
王覺又讓服務生找來一身干淨的西裝,蕭宇來到洗手間換上。回來的時候,那洋妞似乎已經清醒了一些,正靠在沙發上喝著咖啡。
王覺苦笑著說:“今晚對不住了,你的衣服我已經讓人送去干洗了,明天清晨會直接送到酒店。”他把衣服中的皮夾和證件遞給蕭宇:“走吧!我送未來的何夫人回家,順便把你帶回酒店!”
上了汽車,王覺朝著皇都相反的方向開去。
“好像走錯路了!”蕭宇提醒他。
王覺笑著說:“沒錯,這是前往何公館的路,我沒其他意思,拉上你是為了避嫌!”他從反光鏡中看了看後座的洋妞,神神秘秘的說:“老爺子現在是人老如頑童,出了名的愛吃醋,我一個人送夫人回去,難保他不會胡亂猜疑。”
蕭宇呵呵笑了起來。
十分鍾後,汽車來到了何公館,這是座位於澳門海濱的別墅,整體建築都是歐式風格,從王覺的口中蕭宇知道,這座別墅是剛剛建成的。
蕭宇和王覺攙扶著芬妮來到門前,聽到動靜的兩名菲傭匆匆迎了出來。兩人把芬妮扶入客廳,都是一頭一臉的汗水。王覺讓菲傭倒了兩杯茶水,他向客房洗手間走去,看來他對何公館相當的熟悉。
蕭宇邊喝茶邊等他,沒想到他進了洗手間足足有五分鍾仍然沒見他出來。正在蕭宇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芬妮穿著一身鏤空的睡衣迷迷糊糊的從二樓走了下來,豐盈的乳房若隱若現。蕭宇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媽的!老外就是開通,這滿身破洞的睡衣不是勾人犯罪嗎?
蕭宇四處看了看,那兩名菲傭這時候也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他隱隱覺著事情有些不妥,還是盡早離開這裡為妙。
就在這時芬妮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滾落下來,蕭宇一個健步沖了上去,搶在她落地以前抱住了她性感而溫暖的嬌軀。
芬妮發出嚶的一聲呻吟,蕭宇本以為她在摔下來的時候受了傷,可是她美目緩緩睜開,一雙湛藍色的美眸流露出勾魂攝魄的眼神。柔軟的手臂就勢纏繞住了蕭宇的脖子,蕭宇用力想推開她,沒想到她滾熱的胴體拼命的向蕭宇擠壓了過來。
這時蕭宇聽到了大門開啟的聲音,蕭宇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落入了一個事先設計好的圈套。冷冷盯住芬妮:“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做,可是我敢保證,你一定會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應有的代價!”芬妮的美眸中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蕭宇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出現的是誰,何天生坐在輪椅上在朱候和另外一名助手的陪同下進入客廳,他的臉色變得鐵青,憤怒讓他干枯的身軀不住的發抖。
芬妮大聲哭泣了起來,她上身的衣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扯破,已經掩飾不住她性感的身姿,朱候和另外的一名同伴知趣的轉過身去。
芬妮哭著跑到何天生的身邊:“他……他……想強奸我……”蕭宇反倒鎮靜了下來,他來到沙發上慢慢的坐下,仔細欣賞著芬妮出色的表演。
朱候已經掏出了手槍,只要何天生一聲令下,他的子彈就會無情的穿透蕭宇的胸膛。
何天生的目光從芬妮身上轉移到蕭宇身上,過了很久他才說:“給我一個解釋!”
蕭宇拿起已經變冷的茶水,輕輕咽了一口:“如果我說自己連夜從台南飛到澳門,就是為了趁你去香港的時候強奸她,你會不會相信?”
何天生花白的眉毛凝結在了一起,雙目露出攝人的寒芒。
朱候從反鎖的客房中找到了兩名菲傭,她們的證據對蕭宇更加不利,是蕭宇把她們反鎖在房內。
另一名手下從樓梯的過道中找到了蕭宇的衣服,蕭宇並沒有感到驚奇,王覺根本沒有把自己的衣服拿去干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制造出來的假相。
這段時間,芬妮已經換好了衣服,抽抽噎噎的訴說著蕭宇的獸行。無非是蕭宇酒後來拜訪何老先生,她看到蕭宇身上都是酒穢,好心讓兩名菲傭給他拿何老爺子的衣服替換。沒想到蕭宇見色起意,妄想強奸她。
何天生干枯的手臂用力的抓執著輪椅的扶手,手上的青筋一根根暴出,可見他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憤怒。
輪到蕭宇說話時,蕭宇先看了一眼芬妮,然後說:“我沒有強奸她,如果你記得進門時的情形,你應該可以看到我雖然壓在她的身上,可是她的手臂卻抱著我的脖子,如果老爺子相信她的話,倒不如相信我們是兩情相悅,用通奸這個字眼好像更加恰當!”
芬妮大聲說:“你胡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為什麼會和你通……”她忽然硬生生停住了話語。
蕭宇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狡黠的微笑:“原來我們在今晚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啊!”
芬妮的臉因為窘迫而變得通紅。
何天生的眉頭舒展開來,他已經看出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芬妮大聲說:“你身為一個男人,為什麼敢做卻不敢承認?”蕭宇冷笑著說:“看來芬妮小姐處處針對我,並不是因為賭場的事情!”
何天生揮了揮手,朱候收起了手槍。蕭宇平靜的說:“葡京的賭場中應該可以調出今晚的錄像,如果老爺子有興趣的話,可以看到我和芬妮小姐在一張賭台上競技的情形。”
芬妮所謂從未見過蕭宇的謊言自然是不攻自破,蕭宇從何天生的臉上並沒有找到太多的憤怒,這洋妞搞出這一連串的事情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笑聲,王覺大笑著走了進來,芬妮狠狠瞪了蕭宇一眼,笑盈盈來到何天生的身邊挽住他的臂膀。
王覺來到蕭宇的身邊:“對不起,蕭先生,今晚給你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蕭宇這下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王覺轉向芬妮:“這下你服氣了吧,以蕭先生的智慧,你很難把他騙到!”何天生也弄明白了怎麼回事:“芬妮聽我誇你能干,心裡很不服氣,看來他們幾個趁我不在,設了個圈套讓你來鑽!”
蕭宇有些哭笑不得,這洋妞發瘋還算了,怎麼連王覺、朱候這幫小子都跟著一起發瘋。王覺似乎看出了蕭宇的疑惑,解釋說:“芬妮小姐是有名的鬼見愁,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
蕭宇心中暗罵這幫小子,臉上卻堆出笑容:“何老先生不是去香港准備婚禮了嗎,怎麼連夜趕回來了?”何天生奇怪的看著蕭宇:“誰的婚禮?”
一旁的芬妮忍不住笑出聲來,蕭宇看到何天生的神態已經明白了大半,自己終究還是上了這幾人的當,看來芬妮壓根不是何天生的未婚妻。
王覺也是一臉的窘態,連忙把話岔開:“芬妮小姐是何先生的孫女……”蕭宇呵呵笑了起來:“你不是說她是何先生的未婚妻嗎?我把給他們的結婚禮物都准備好了!”蕭宇不失時機的反戈一擊。
王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何天生已經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罵了一句:“胡鬧!芬妮不懂事,你們這幫人也不懂事?要不是阿宇心胸寬廣,換成其他人早就跟你們翻臉了!”姜是老的辣,他輕輕松松一句話,弄得蕭宇也無法追究下去,表面上把王覺一幫人訓了一通,其實是巧妙的回護了他們。
時間已經是午夜,蕭宇雖然很想和老頭子多聊幾句,可是也知道現在的時機不對。何天生隨便問了蕭宇幾句,然後說:“明天清晨如果你有空,陪我一起去喝早茶!”蕭宇知道他答應和自己單獨談話,欣喜的點點頭,借機向何天生告辭。
何天生對芬妮說:“今天的事情都是你攪出來的,你把阿宇送回酒店,當作向人家陪罪!”芬妮高興的答應下來。
蕭宇留意到王覺看芬妮的表情有些特別,他的心中不由得一動,難道王覺對芬妮產生了感情?
回去的路上,蕭宇故意板起了面孔,芬妮一邊偷看他的表情,一邊笑了起來。蕭宇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笑什麼?”
芬妮嬌媚的看了蕭宇一眼:“你生氣的樣子很帥!”蕭宇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我這人最禁不起誘惑,小心我色心一起,辣手摧花!”芬妮笑著咬咬嘴唇:“爺爺說的沒錯,你真的很有趣!”
蕭宇奇怪的問:“丫頭,問句我不該問的話,你整一個洋妞,從頭到腳也沒一點東方味道,怎麼跟何老爺子扯上的血緣關系?”
芬妮笑著說:“我奶奶是法國人,我媽咪是瑞士人,我的身上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蕭宇忍不住想笑,丫的挺逗,按生物學上的觀點,她爸爸是雜交一代,這妞是雜交二代,怪不得身上找不到中國人的特征,看來是西方的遺傳基因占優啊!
芬妮看到蕭宇的樣子,料到他沒想什麼好事:“我聽爺爺說你很能打,有機會我要領教領教!”蕭宇搖了搖頭:“我從來不打女人,再說了,談到能打,朱候比我厲害,你還是找他練吧!”
芬妮說:“中國的男人都很虛偽,做任何事情都喜歡有所保留!”
蕭宇聽她這話就來氣,別以為長兩根金毛就把自己當洋鳥:“你懂什麼,這叫含蓄!”芬妮看了看蕭宇:“還有,中國的男人特別大男子主義!”
蕭宇忍不住搶白說:“外國男人也沒什麼好,除了毛多,我沒看到有一樣長處!”芬妮有些生氣的看著蕭宇:“你知不知道你這人很沒有風度?”
汽車駛到皇都大酒店,蕭宇開門下車,走前又回過頭來:“丫頭,知不知道一句話?”芬妮修長的眉毛向上挑了挑。
“話不投機半句多!尤其是跟你這種假洋鬼子!”蕭宇撂下一句話,差點沒把芬妮氣個半死。
回到酒店,卓可純聽到動靜過來看他,蕭宇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今晚跟王覺多喝了兩杯,害你擔心了!”卓可純溫婉的笑了笑,她遞給蕭宇一封信:“剛才有位服務生送來的,你是不是有朋友在澳門?”蕭宇有些奇怪的搖了搖頭。
蕭宇打開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照片,當他看清照片上的人究竟是誰時,他的表情馬上變得僵硬起來。
照片是黑寡婦秦萌的,照片上的她拿起手槍,槍口的位置正朝向鏡頭。蕭宇明白當初幫助紅粉虎的事情已經被【春秋社】知道,看來敵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譚自在終於對蕭宇完全絕望,他不會讓這個潛在的威脅繼續存留下去。
卓可純並不知道蕭宇的這段秘密,可她從蕭宇的表情已經看出事情相當的嚴重。她關切的問:“出了什麼事情?”蕭宇把信裝入衣袋,他對卓可純說:“今晚你最好在我的房間睡,明天一早我會送你先回台灣。”
潛在的危機讓蕭宇無法入睡,面對面的戰斗並不可怕,最讓人恐懼的就是這種看不清方向的等待。
卓可純也沒有入睡,她很想為蕭宇分擔,可是她又清楚,一旦蕭宇決定隱藏在心裡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讓他說出。更何況,蕭宇對於自己自始至終都只是一種平淡無奇的友情。
蕭宇熄滅了房間內所有的燈光,他透過窗格遙望著漆黑的夜空,這場風波注定會到來,他並不怕面對,只是害怕這場風波會波及到身邊的朋友和兄弟。
黑暗中卓可純輕聲說:“我決定留下來跟你一起!”
蕭宇點燃了一支香煙,煙頭時而明滅的火光映射出他復雜的眼神。
卓可純又重復了一遍那句話。
蕭宇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低沉有力:“我曾經得罪了一個殺手集團,現在他們已經找到了澳門,我擔心會連累到你!”
卓可純柔聲說:“你不要忘了,我們是合作伙伴,你答應過我,要為我復仇,再沒有完成這件事以前,我不會離開你!”
蕭宇沉默了下去,他何嘗不知道卓可純真正的用意,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身邊的這一份份的深情,他現在所能做的只有沉默!
清晨七點的時候,蕭宇為卓可純收拾好了行裝,經過一晚的時間,卓可純似乎突然改變了主意,她答應先離開澳門。兩人來到酒店大門的時候,看到一身黑色便裝的芬妮正好走了過來,她是來接蕭宇去喝早茶的。
蕭宇讓她順道把卓可純送往機場,卓可純的眼神顯得十分的憂郁,看得出離開澳門她並不情願。蕭宇特地囑托她:“這件事不要告訴四震他們,我自己應該可以應付!”
從機場前往茶樓的路上,芬妮問:“卓小姐是不是你的情人?”蕭宇有些不耐煩的說:“你這人好像對別人的事情特別關心!”芬妮笑著說:“不是對別人,是對你,你覺沒覺著我對你和別人不同?”
蕭宇拱手告饒:“謝謝!您是一世界級大美人,我哪有那資格讓你高看一眼,我這人又虛偽,又大男子主義,典型的一個中國小男人。”
芬妮看了看蕭宇:“我喜歡你!”蕭宇差點沒被她這句話給噎死,這洋妞不是有病吧。
芬妮補充說:“你聽清楚,我只是有些喜歡你,並不代表愛你!”蕭宇吐了吐舌頭:“你也聽清楚,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東方女性,對你這種洋妞壓根就沒興趣,你千萬別誤會我會愛上你。”
“你一定會!”芬妮充滿了自信。
蕭宇笑著說:“看不出你們洋人都有自我陶醉的毛病。”
“蕭宇,我告訴你,只要我看上的東西,我都會得到。”
蕭宇把身體縮在座椅上,作出禱告的樣子:“聖母瑪麗亞,就當我蕭宇求你,讓這洋妞把我當一屁,給放了吧!”
芬妮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來,這時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的盲女突然從馬路橫穿了過來。蕭宇慌忙提醒她,芬妮將剎車踩到最大,汽車輪胎在地上滑出兩道深痕。
那盲女嚇得跌倒在地上,手中的拐杖也丟到了一旁,她膝蓋的皮膚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了一大片血跡。芬妮也被這突發的狀況嚇得面孔煞白,雙手緊緊捂住胸口。
蕭宇推開車門,跳了下去。那盲女一邊摸索她的拐杖,一邊哭泣。蕭宇把拐杖拾起,遞到她的手中,把她的身子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有沒有事?”蕭宇關切的問,那盲女一邊搖頭一邊站起身來,芬妮也從慌亂中清醒過來:“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那盲女雖然這麼說,可是傷口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芬妮滿懷歉意的說:“是我不小心,這樣,我還是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盲女嘗試著走了一步,可是馬上又痛苦的蹲了下去,蕭宇估計她可能是在剛才摔倒的時候扭傷了腳踝。他低聲說:“你的家住在哪裡?我們可以送你回去。”那盲女顯得異常的迷惘:“家……我已經沒有家了……”晶瑩的淚水沿著她曲線柔和的面頰滑下,讓人感到異常的同情。
蕭宇和芬妮對望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她送往醫院,蕭宇扶起那盲女:“我們必須帶你到醫院去檢查一下腳踝。”
那盲女點點頭,小聲說:“我……恐怕走不動了,你……能背我嗎?”蕭宇當然無法拒絕,他轉過身去,那盲女柔軟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肩頭,這時蕭宇忽然聽到芬妮的一聲驚呼,然後一種異常冰冷的感覺從他的後背猛然插入了他的體內。
蕭宇的身軀慢慢的向地上倒去,恍惚間他好像看到卓可純向他的身邊跑來,周圍的色彩在他的眼中變成了一片血腥的紅色,轉瞬間又化為滿天飄飛的櫻花,一個美麗的日本女郎手持紙傘款款向他走來,美惠子!蕭宇想喊卻喊不出來,他的身軀開始向一個無盡的深淵跌落。
兩只纖長的手掌從兩側抓住了他的身體,他看到了章晴晴和林詩詩。兩人同樣溫婉的向他微笑著,可忽然她們又同時放開了,蕭宇的身軀繼續向深淵中滑落,他看到尚小悅和紅粉虎正在冷酷的向著自己大笑,每一個人都沒有幫助自己的意思。
他看到已經死去的宛珊和黑寡婦秦萌正在向自己招手,難道我已經死了?蕭宇從內心中大聲的吶喊起來。
所有的幻像忽然同時消失了,他的眼前重新歸於一片漆黑,朦朧間他聽到一個焦急的女聲在不停的呼喊:“蕭宇!蕭宇!”
蕭宇想回答,卻沒有力氣說出一個字。眼前的一片黑暗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幽靈般的盲女,她拿著一根鋒利的軍刺慢慢的走向蕭宇,蕭宇想逃,可是他的四肢已經不屬於自己。
冰冷的刀尖沿著蕭宇頸部的皮膚慢慢的滑下,他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全力的大叫出來。
“蕭宇!”他的耳邊又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蕭宇的雙目緩緩睜開,芬妮美麗的面孔從模糊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他終於看清了芬妮面部的全部輪廓。
芬妮欣喜萬分的說:“你醒了!”蕭宇努力了一下,他的喉頭發出一聲輕微的絲絲聲。他的目光搜尋到輸液瓶的位置,兩路液體同時在向他的體內注入。
“你已經昏迷了兩天了!”芬妮小聲說,她隨手按了一下床頭的電子鈴。
沒多長時間,負責蕭宇的主診醫生走了進來。他查看了蕭宇的身體狀況,然後說:“算你命大!匕首上塗抹的毒素足足可以毒死一頭大象,如果不是送來的及時,恐怕你早就死了。”
芬妮補充說:“那個殺手在匕首上淬了眼鏡蛇的毒素,她好像並不想讓你死的那麼快,匕首刺入的地方故意偏出了你的心髒。”
蕭宇的頭腦漸漸清醒了起來,之前的情形一幕幕在腦中回放。
芬妮告訴蕭宇:“台南那邊打來過電話,我說你和爺爺一起去了香港。”
蕭宇的眼睛眨了眨,現在他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和別人交流。
下午的時候何天生和王覺來看蕭宇,蕭宇比起上午的時候精神已經好了很多,他的外傷並不嚴重,據醫生所說,再打兩天吊針,清除掉體內的毒素就能出院。
何天生先是詢問了蕭宇的病情,然後說:“這件事情是【春秋社】做的,刺殺你的那個盲女名叫秦采兒,是黑寡婦秦萌的同胞妹妹,我已經派人在澳門和香港搜尋她的下落。”
王覺說:“不過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應該已經離開了澳門!”
蕭宇點了點頭,可他的內心卻不這麼認為,秦采兒雖然成功的刺傷了自己,但是自己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她不會這樣善罷干休,照蕭宇的想法秦采兒依然留在澳門,他們之間的恩怨仍然沒有結束。
何天生說:“你盡管放心養傷,我會加派人手負責你的安全。”
“謝謝何先生……”蕭宇的聲音虛弱無力。
芬妮笑著說:“你應該感謝的是我,如果沒有我,你早就被秦采兒殺死了!”蕭宇報以感激的一笑,這洋妞也不是這麼討厭,有些時候她的感覺有些像章晴晴,也許豪門中的千金小姐大多數都是這樣的性格。
何天生故意板起了面孔:“你少在這兒影響阿宇休息。格蘭披治大賽車就要開鑼,我花了三千萬為你拿到了頭彩,難道你打算放棄?”
芬妮攬住何天生的脖子:“你不是常說江湖中人,以義氣危險,現在朋友有難,難道我能坐視不理嗎?”何天生哭笑不得的說:“阿宇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朋友?”蕭宇連忙搖頭:“我一個人能成,你還是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芬妮淺笑著說:“蕭宇!記不記的我說過的話,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我。”一直沒有說話的王覺眼中忽然閃過無比忌恨的神情。
因為芬妮堅持留下,何天生自然也不好說些什麼,他對這個孫女向來是言聽計從。說來也怪,芬妮對蕭宇竟然表現出難得的女性溫柔,居然主動給蕭宇遞水喂飯。
晚上七點的時候,蕭宇收到四震打來的電話:“宇哥!你怎麼回事啊!電話怎麼在那個洋妞手裡?這麼兩天你不會把她給上了吧?”四震連珠炮般說了一大串,他的聲音很大,一旁的芬妮也聽的清清楚楚。
芬妮氣的柳眉倒豎:“混蛋!說誰呢?”她居然對著話筒喊了起來,蕭宇笑著說:“得!這是我一傻弟弟,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宇哥!你忒不夠意思了,誰傻啊?那妞是誰?夠猖狂的啊!”蕭宇好不容易把芬妮支開,跟四震解釋了一下,順便問了問台南的情況。
四震樂不可支的說:“就是一個亂字,只要章肅風出來為競選造勢,准有一幫學生跟在後面大喊打倒黑社會,看來譚自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招數學得十足。”
蕭宇笑了起來:“行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小子水平見長啊!”四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把馬國豪的話原音重現。”
四震說:“對了宇哥!我周末我會到澳門!”蕭宇一愣:“你來這裡干什麼?”
“馬上格蘭披治大賽車開幕,我去看看,宇哥!你幫我先買張票!”
蕭宇還沒來得及說話,四震就掛了機。
入場券的事情好辦,可是自己現在的這副模樣,一定讓四震不能胡說八道。
因為蕭宇住的是特護病房,專門設有陪人床位,晚上的時候芬妮居然沒有離開。蕭宇的精神已經恢復了許多:“芬妮,天色已經不早了,你是不是回去休息一下?”
芬妮為蕭宇倒了一杯水:“我已經在這裡睡了兩個晚上,換地方可能睡不著!”
“男女授受不親,你知不知道?”
芬妮笑了起來:“放心,我只是照顧你,對你絕對沒有任何的企圖。”
蕭宇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看來洋妞就是他媽的開通,得!怎麼說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卻之不恭啊!
“芬妮!跟你商量一事兒!”蕭宇想起四震要來看賽車的事情。
芬妮聽蕭宇說完這件事,馬上打包票說:“入場券包在我的身上,如果你樂意我把第一個環賽道試車的機會讓給你!”蕭宇暗想,如果這機會要是給了四震,這小子非得樂瘋了不可。
因為蕭宇的遇刺,何天生在醫院安排了五名得力助手來保護蕭宇的安全。一切都在平靜中度過,根據王覺的調查【春秋社】因為何老爺子的介入已經把勢力撤出了澳門,蕭宇的傷勢也在慢慢的好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四震來的時候他應該可以出院。
芬妮攙扶著蕭宇在病房內走了一圈,蕭宇的體力畢竟沒有完全恢復,這簡單的運動已經讓他虛汗直冒。芬妮笑著說:“明天你真的要出院?”
“爬也要爬走,再住下去我非悶死不可!”
芬妮說:“其實你最好還是等拆完線再走!”
蕭宇的眼神怪怪的望著她:“你是不是特想在這兒住下去?”
“是又怎麼樣?”
“丫頭!這是不對的,未婚同居在我國憲法上是明令禁止的!”蕭宇身體稍一康復,嘴巴又開始犯貧。
芬妮的回答讓蕭宇目瞪口呆:“你是不是想向我求婚?我還要考慮一下……”
蕭宇歎了口氣:“我這才發現和你們外國人交流這個累,知不知道什麼叫對牛彈琴?”芬妮氣的在蕭宇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
這時王覺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手中拿著一束紅玫瑰,看到兩人剛才的情形,他的目光變得有些干澀。
蕭宇來到床邊坐下,笑著說:“王先生挺逗的,送我紅玫瑰不是表示對我有意思吧?”王覺有些勉強的笑了笑:“我當然不如蕭先生懂得別人的心意……”蕭宇聽得出其中包含的醋味。
芬妮挨在蕭宇的身邊坐下,掏出紙巾為蕭宇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這親暱的舉動讓王覺的表情更加顯得不自然。
他把花插入床邊的花瓶:“明天上午我會來接蕭先生出院!”
“不必了,我會送阿宇回去,哦!”芬妮好像故意在刺激王覺,她的兩條手臂挽住蕭宇的臂膀。
王覺的臉變得有些蒼白,他匆匆敷衍了兩句,轉身告辭。
王覺剛剛出門,蕭宇便甩脫了芬妮的手臂:“丫頭,過份了啊!你是不是拿我當擋箭牌啊?”
芬妮俏皮的扮了個鬼臉:“爺爺的手下中,我最討厭的就是他,沒事總在我身邊晃來晃去,大現殷勤。整一個奴才面孔,我剛才那樣做就是想讓他死心,少來煩我!”
蕭宇有些生氣的看了看她:“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勁?自己的事情就自己解決,干嗎拉上我?我告訴你,我最討厭被別人利用!”
芬妮被他沒來由訓斥了一頓,俏臉漲的通紅:“蕭宇!你有什麼了不起?”
“我沒什麼了不起,就是一流氓,你別死氣罷賴的纏著我?”芬妮用力咬了咬嘴唇,狠狠的推了蕭宇一下,轉身出門而去。